卓開毅結束一天的執導工作後,先返回飯店梳洗了一番,然後隨意套上白色的襯衫和牛仔褲,來到沁恩的寓所,本想繼續昨天在街上的話題,卻意外卷入她和別人的爭執中。
沁恩在李佳盈離開後,立即推開卓開毅的擁抱,懊惱地想著,為什麼總讓他瞧見最狼狽的自己呢?
「那個叫唐力群的男人,就是讓你難過的理由嗎?」卓開毅打破沉默。
「如果你想和我談公事,我很樂意;如果你只是要聊私事,我沒有興趣。」她故作冷漠地別開臉,沒有勇氣看他。
「孫沁恩!」卓開毅箝住她的手臂,加重語氣地低吼道。
總有一天,他會被她倔強的個性給逼瘋!難道這女人真的感覺不到他對她的感情嗎?
為了討好她,他願意砸下巨資請來好萊塢的團隊,只為了一圓她在戲劇上創作的夢想。
為了維護她該死的驕傲,他甚至甘心被她利用,在另一個女人面前和她熱吻,而她居然能在前一秒與他纏綿熱吻,下一秒又冷淡地將他推離,連讓他靠近她的心的機會都不肯給。
她抬眸對上他慍怒的臉,淡淡的哀愁纏繞住她的心頭。
「你看不出來我在利用你嗎?」她苦澀地扯動唇角,倔強地不讓眼底的淚水掉起來。
「那又怎麼樣?」
「我跟你上床只是為了想遺忘另一個男人,我吻你只是因為不想輸給另一個女人……」她殘忍地坦白內心的感覺,哽咽地咬著下唇,忽然發現自己好壞、好自私,利用他的熱情來恬舐內心未愈的傷口,用他熾熱的體溫來消融寂寞的冰冷。
「如果要利用我,何不利用得徹底一點?」他激動地怒吼。
「什麼?」她輕愣了一下。
「你想利用我來幫你忘記那個叫唐力群的男人不是嗎?來啊!」好幾次他真心誠意想與她交心,但她總像只刺蝟般,張揚著一身的刺,用尖銳的言語刺痛他的心,怯懦地閃躲他的靠近。
她的驕傲和不坦率,早晚會把他所剩無幾的耐心耗盡。
「卓開毅,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她顫聲道。
她的逃避、她的迂回、她的閃躲,就是因為感覺到他的愛,她不想再重蹈小島上那晚的錯誤了。
「就讓我來幫你忘記那個男人,把他從你的心里移除,讓你不再難過……」他灼熱的唇找到她倔強的嘴,低頭吻住她。
她別開臉想閃躲他的吻,雙手推拒著他的胸膛,企圖阻止他的欺近。
「你瘋了嗎?」她狠狠地咬了他的唇,推開他。
「我就是瘋了才會愛上你!」他失控地低吼,悍然地彎下腰,用肩頭抵住她的月復部,將她扛上肩,走往臥房。
「放我下來!」她尖叫道,用力捶著他的背。「卓開毅!你這個瘋子,快放我下來——」
卓開毅不理會她的掙扎,徑自打開臥房的門,重重地將她甩在大床上,怒氣奔騰地瞪視著這個快把他逼瘋的女人。
她狼狽地跌坐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因為方才的扭打而有些凌亂,露出一雙雪白細膩的長腿和性感誘人的肩膀,仿佛在對他發出無聲的誘惑。
卓開毅墨黑的眼眸盯視著她清艷的臉,她不馴的眼色、倔強的紅唇,在在都在挑戰他的自制力,失控的不只是他的脾氣,還包括他內心熊熊燃燒的和熱情。
她對上他熱切的目光,隱約感覺到有一股情悸在她的心里蕩漾開來。
他精壯的身軀迸發出一股侵略性,邃亮的眼眸浮上一抹野蠻的神色,利落地褪去上衣和長褲,露出結實的肌肉。
「你出去……」她怯弱地往後縮,指著門口的方向,命令道。
他像是一頭野獸,悍然地撲上床,將她壓覆在他的胸膛之下,溫熱的氣息噴拂在她的臉上,低聲地說︰「如果我存在的原因是為了幫你忘記那段心碎的過去,那就讓我給你快樂,讓我帶你去屬于我們的天堂……」
她抬起腿試圖踢他,抵擋他的貼近。
「你走開!你這個瘋子不要踫我,我才不需要你……」她大聲地說,像是在說給自己听似的。
她的雙腿落入他的箝制,他粗魯地扯開裙子上的拉煉,將裙子扯了下來,甩在地板上。
「讓我愛你……」他低沉的嗓音飽含著濃烈的情感。
他的吻強硬到幾乎像是在懲罰般,重重地吻住她的唇,火熱的舌頂開她的唇齒,吞噬她抗議的言語和甜美的呼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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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過後,空氣中浮漫著黏蜜的情動氣息,他們以一種放蕩的姿勢躺在床上,任憑時間緩慢地爬過兩人的身體。
她閉上眼睫,感覺到他堅實有力的手臂環住她的腰,她無奈地想著,她總是在他的吻里找到墮落的借口。
遇上卓開毅後,她的優雅、她的聰明、她的堅強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她是脆弱、她的無助、她的孤單、她的自私、她的怯弱、她的不安。她在他的愛里見到了最狼狽、最真實的自己。
原來她這麼寂寞、這麼缺乏愛、這麼……渴望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厭惡這樣矛盾的自己,明明心底還殘留著其它男人的影子,卻又墮落地在他的熱情里尋找快樂。
她怞起被單,裹住身體,疲憊地爬下床。
卓開毅壓住被單一角,阻去她的步伐,揶揄道︰「你這個女人很沒有禮貌,下了床就不理人,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
沁恩用力地扯回被單,嬌瞪著他臉上狂放的笑容。
「我先警告你,你要是敢再把鈔票丟在床頭,我一定給你好看。」他臉部的線條忽然變得好嚴肅。
「……謝謝你剛才的服務!這樣可以了吧?」她賭氣地說。
他拉住被單,順勢將她拽往床上,壓覆在胸膛之下,眼神壞壞地勾著她,曖昧地說︰「我這個人很好說話,如果有服務不周的地方,沒關系,盡管說出來,我願意改進。」
「你干脆在床頭放一張服務滿意調查表算了!」她沒好氣地說,被他灼熱的眼楮盯看得有些不自在。
「我OK啊!」他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OK個大頭啦!這男人到底把自己當成什麼了?
她的專屬情夫嗎?
難道他不覺得兩人的關系太過曖昧,又太過病態了嗎?
他撐起手肘,憐恤的手指輕輕地撫開她前額的發絲,凝視著美得出奇的五官,以低沉的嗓音輕柔地誘哄道︰「既然滿意我的服務,那我用它來交換你心里的秘密。告訴我,你和那個男人的過去。」
他很努力想走進她的心,就算知道她的心底惦記著另一個男人,得忍受著被嫉妒折磨的痛楚,老是被她驕傲的壞脾氣逼得近乎抓狂,他還是想愛她,想對她好,想關心她的情緒。
「你不覺得和一個女人躺在床上,聊的卻是另一個男人,這種感覺很糟嗎?」她苦澀地說。
「糟透了。」他柔柔地凝視著她,聲音低低的。「但,這是知道你過去的唯一方式。」
一股淡淡的哀愁籠罩在兩人之間。
如果不能參與她的過去,那麼,他起碼可以用熱情撫慰她心底的傷痕。
「你為什麼想知道我的過去?」她表情脆弱地盯著他。
「當然是因為我愛你,所以想知道你所有的一切。」他凝睇著她愁悒的側臉。
「我這樣的女生有什麼好愛的?」有時候連她都忍不住要討厭起自己。
卓開毅撐起上半身,長指滑過她細致的臉龐,苦笑道︰「明知道你驕傲得要命,脾氣倔得要死,還對我很冷漠,但我就是沒有辦法不對你動心。」
面對卓開毅溫柔又霸道的告白,沁恩感覺好紊亂,分不清楚自己對他的感覺是因為寂寞的依賴,還是心動?
「除非你想就這樣一直跟我耗在床上,否則你可以一直不說沒有關系。」他曖昧地威脅她。
「你說我驕傲、脾氣倔,你自己還不是霸道、野蠻得要命。」她不甘示弱地批評他。
「那很好啊,我們兩個人的性格都不完美,挺配的!」他與她甜蜜地斗嘴。
她忍不住逸出一抹笑容,卸下了冷傲的防備。
「你想知道哪些?」她反問他。
「所有關于你的一切。」他霸道地說。
她枕在他的手臂上,茫然地望著天花板上轉動的吊扇,輕聲地說︰「我媽在年輕的時候被一個男人騙了,懷孕生下我之後,就將我丟給外婆,後來又嫁給別人,留下我跟外婆相依為命……我外婆經營一家小小的冰店,那時候我和唐力群念同一所高中,他大我兩屆,是全校的模範生,家里又有錢,我最討厭這種很乖的學生了,所以每次他跟同學來店里吃冰時,我都擺臉色給他看……」
卓開毅的手指輕撫著她的肩膀,靜靜地聆听她的聲音,心里升起一陣妒意,沒想到她和唐力群的緣分開始得那麼早。
「有一天,我和外婆發現信箱里的信常常會莫名其妙的不見,久了才知道是唐力群算好郵差會出現的時間,偷偷把我家的水費、電費和賬單通通拿去繳掉,而且怕我成績不好,還自告奮勇要幫我補習……」
過往的記憶紛至沓來地滑過她的眼前,所有的情節都歷歷在目,一幕幕皆是那麼的刻骨銘心,仿佛兩人相愛、爭執等事,都是昨天剛發生的。
「上了大學後,我們開始交往。大四那年,外婆過世了,唐力群當時在美國念書,听到這個消息後,他二話不說地坐飛機趕了回來,陪我熬過喪親之痛。他知道我想當一個編劇,還替我付昂貴的學費,讓我去電視台上課……」
沁恩明白,如果她的青春扉頁沒有唐力群的出現,那麼她不會是現在的孫沁恩,也許早已迷失在慘綠年少里,墮落到社會的邊緣地帶了。
嫉妒如螞蟻般啃嚙著卓開毅的心房,他多羨慕那個叫唐力群的男人,可以霸住她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卻也心疼她的過去。他從不知道,她驕傲的表相下,竟藏著一個自卑的靈魂。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外婆以外,他是第一個對我好的人,可是我們的愛情卻得不到他家人的認同,尤其是他母親,一直瞧不起我,所以力群老是為難地夾在我們之間……」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卓開毅大概可以猜出之後的發展——富家子與私生女的愛情故事,終究得不到長輩的認同。
她自責地繼續說︰「就算受夠了他家人對我的輕視和嘲諷,我也不該把氣發泄在他的身上……如果那一天我不跟他吵架、不提分手……他也不會發生車禍,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蜷曲著身體,將臉埋入卓開毅的胸膛,郁積在心底的悲傷終于爆發開來,化成一波波的淚水,流了下來。
她嘗到了任性的苦果,失去一個曾經最愛她的男人。
她接受了他們的愛情已成為過去式的事實,但卻困在懊悔的情緒里走不出來。
「傻瓜,發生車禍又不是你的錯。」卓開毅心疼地說。
「一定是跟我在一起的記憶太過痛苦了,所以車禍之後,他才會得了離性失憶癥,選擇把我忘記,還愛上另一個女人……」她泣不成聲。
原來唐力群失去記憶了,怪不得他看沁恩的眼神那麼陌生。
「傻瓜……」卓開毅緊緊地摟住她,凝視著她淚眼迷蒙的小臉,憐惜地說︰「以後要是你覺得撐不過去,覺得寂寞,就讓我來幫你遺忘那段傷心的過去……」
「這對你並不公平……」她哽咽地說。
如果她還有一點理智,就該推開卓開毅的擁抱,不該在他的溫柔里尋求安慰,但是他的承諾是那麼的誘人,讓她好不容易停止的淚,又再度泛濫成災。
她真的可以自私地佔有他的溫柔,不必付出對等的感情嗎?
「誰教我要愛上你。」他苦笑。
他緊緊抱著她,任憑她的眼淚沿著臉,流進他的心口。
這一次的爭執與擁抱,他掀開了她結痂的傷疤,卻也意外地貼近她的心。
以前是貪戀她的美麗,現在明白了她的過去,教他如何舍得放她一個人懷著懊悔與傷痛孤單地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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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要替沁恩一圓她戲劇的夢想,卓開毅挹注了五百萬的資金,請來好萊塢的特效團隊和武術指導加入劇組。
新團隊來到台灣的第二天,制作人霍姊特地包下一間復合式餐廳,邀請所有參與「黑暗槍神」拍攝的工作同仁一起聚餐,在酒精的助興之下,用餐的氣氛更顯得熱絡。
「卓導,和好萊塢的特效小姐一起工作是我入行以來的夢想,以現今惡劣的戲劇制作環境來看,我還以為這個夢想永遠都不可能完成,沒想到你卻幫我們做到了……來,這杯我敬你!」王正軒仰頭喝光一大杯啤酒。
「阿軒,你太客氣了。」卓開毅噙著俊朗的笑。
「卓導,你真是男人中的男人!能跟你合作是我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燈光師醉得七、八分了,眼角激動地流下兩滴男兒淚。
「蘭姊,沁恩的劇本是收視率保證,再加上卓導的執導功力,還有來自好萊塢的最佳武術指導吉米,明年在金翼金上,我們一定能殺它個片甲不留!」王正軒情緒高昂地拉開嗓門高喊。
霍姊突地站起身,吵雜的交談聲瞬間停止,大伙兒都安靜下來。
「各位,我知道這出戲從統籌到開拍發生了許多問題,要不是卓導願意來當救火隊,還請來吉米先生助陣,事情不會進行得這麼順利。現在,讓我們敬卓導一杯!」霍姊豪爽地仰頭喝光啤酒。
「大家真的太客氣了,未來的拍攝工作還請大家多多配合。」卓開毅微笑道。
「來,我們也敬吉米一杯!」霍姊說。
同樣也是美籍華人的吉米染著一頭金發,開心地接受大伙兒的輪番敬酒,頗有不醉不歸的豪邁氣勢。
「我敬大家,還有敬大美女!」吉米以生硬的國語說,同時對沁恩投以親切的微笑。
「謝謝。」沁恩漾出一抹輕淺的微笑,以茶代替啤酒。
「沁恩,你很不給面子耶!喝什麼綠茶啊?把這杯啤酒給喝了!」王正軒喝得有點醉了,舉止也跟著隨興起來,熱情地搭上她的肩頭。
「阿軒,別鬧她了,這杯我替她喝。」卓開毅不落痕跡地移開阿軒的手臂,順勢取下他手上的啤酒,一飲而盡。
王正軒朝卓開毅曖昧地使了個眼色,揶揄道︰「原來我們的沁恩已經有護花使者幫忙擋酒啦!」
「少胡扯了,我才不需要什麼護花使者。」沁恩睨了王正軒一眼,心虛地澄清著,但心跳卻因為卓開毅體貼的舉措而加快。
上星期她情緒失控地在卓開毅懷里崩潰大哭後,兩人的關系就變得有些曖昧且尷尬,于是,她躲了他一個禮拜。
她沒有想到卓開毅竟然能理解她的哀傷,但他待她愈是溫柔,她就愈是想逃。
她的心被他勾起了漣漪,燃起了對愛情的渴望,但她卻沒有把握自己能愛卓開毅到什麼程度?
在還沒有厘清自己的感情之前,除了閃躲,她找不到其它的方式。
「我身體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你們玩得開心一點。」沁恩面對卓開毅的靠近,直覺就是想逃開。
「沁恩,不要這麼掃興,頂多我不鬧你了。」王正軒以為她是臉皮薄,禁不起開玩笑。
「我覺得頭有點暈暈的,想先回去,拜拜。」她拽起手提包,朝眾人揮揮手,避開迎面而來的服務生,走出餐廳。
見狀,卓開毅放下酒杯,追了出去,霸道地扣住這個躲了他超過一個星期的女人。
明知道他在趕戲,沒辦法和她見面,僅能透過電話了解彼此的狀況,這個倔強又別扭的女人,居然還老是將話筒塞給助理,剝奪了他想念她的權利。
「我想回去了。」她試著怞開手,卻反而被他握得更緊。
「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有開車。」她故意回避他的眼楮。
「那我陪你去拿車。」他霸道得不容她拒絕。
沁恩不再堅持,和他一起走向兩條街外的收費停車場。
兩側暈黃的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一種曖昧幽微的情愫在空氣中擴散開來。
到了停車場後,她背對著他,掏出遙控器開鎖,要拉開車門時,卻被他的大手擋住。
「為什麼躲我?」卓開毅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仗著身材的優勢將她困在車身與他的胸膛之間。
「你想太多了,我並沒有躲你,只是最近比較忙。」她心虛地說。
「我明天要跟劇組一起下南部拍攝,大概會在那里待三個月左右。」
「嗯,我看過拍攝進度表了。」
「你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卓開毅按捺著一顆蚤動的心,等著她表態。
面對他灼熱的視線,她的心發緊地跳動著,卻只是垂下濃密的眼睫,低聲地說︰「祝你們拍攝順利。」
「除了這句話,難不成你沒有別的台詞?」卓開毅幾乎快受不了她別扭的個性了,悍然地往前進逼了一步,摟住她縴細的腰,貼向自己。
兩人的身體親密得沒有一絲縫,心跳迭著心跳,連最曖昧敏感的部位也貼在一起。
「卓開毅……」她細聲地抗議著,企圖掙月兌他的環抱。
「你非得這麼驕傲不可嗎?」他抬起她的下顎,直勾勾地瞅看著她。「承認你對我有感覺、喜歡我,有這麼困難嗎?」
卓開毅感覺到有一股熾熱的感情在他們之間蔓延開來,好不容易他敲碎了她冷傲的心牆,一寸一寸地逼近她的心,兩人終于有了進展,他不希望她再怯弱地逃開。
「卓開毅,我承認自己受到你的吸引,仰慕你的才華,但是我對自己沒有把握,我怕到頭來還是傷害了你……」她無奈地嘆口氣,表情脆弱地看著他。
她對卓開毅是有感覺,甚至為了他心動,但是她和唐力群的愛扎得太深了,她不知道自己能對他付出幾分,更害怕先前的一段感情會成為兩人日後爭執的原因。
「沁恩,我對你是認真的。」他執起她的手,眼神中有一種霸道的堅定。
「我知道……」就是因為感受到他對自己的用心,她才會更加的茫然無助。「我不想利用你來遺忘上一段感情,我需要一段時間冷靜一下……」
他牽起她的手,親吻著她的無名指,目光熱切地睇著她。「你知道無名指的意義嗎?」
她怔愣了半秒,搖搖頭。
「無名指是通往心髒的通道,我希望它也能指引我到達你心里。」他再次吻住她左手的無名指。
聞言,她的心熾熱地怦動著,仿佛她的唇會燙傷人般,飛快地怞回手。
「你出來太久,該進去了……我、我也該走了。」她慌亂地推拒著他的胸膛,閃躲著他的告白。
「這是我最後一次讓你從我的告白中躲開,下一次,當我從南部完成拍攝工作回來後,我就要你給我肯定的答案。」他放開她,伸過手,主動替她打開車門。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後鑽入車廂內。
他俯,敲敲車窗的玻璃。
她搖下車窗,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卓開毅便探下臉,吻住她柔軟的唇。
有別于以往強悍又狂野的吻,他整個人溫柔得不可思議,熾熱的舌慢條斯理地摩擦過她的唇。
這一次,他不只吻住她的唇,也吻上她悸動不安的心。
「三個月,這是我能給你的最長期限,也是我能等待的極限了。」他放開她,低聲地說。
她真的可以揮別過去的陰霾和傷痕,全心全意地接受卓開毅的寵愛嗎?
沁恩收回茫然的思緒,發動引擎,駛離停車場,透過後照鏡看著卓開毅的身影愈縮愈小,最後消息在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