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抱著胸口,葛若衣很清楚的感覺自個兒急促的心跳,睡了一覺醒來,她還是沒法子平靜下來,他的唇似乎還貼著她的,噢……正在陶醉的時候,舜胤人那張陰冷惡劣的俊容突然闖入腦海,他對她發出刺耳的嘲笑聲,她不禁抖了一下,隨即大夢初醒的甩甩頭。
她是哪兒不對勁了?她怎能忘了他的陰陽怪氣、心腸惡毒呢?還有,他以後就是她的敵人,她得提防著點,千萬別以他看出自個兒裝病……等等,她怎麼可以說自己是裝病呢?三不五時頭疼許是假裝的,可偶爾昏迷不省人事卻是貨真價實,即使他能拆穿她的謊言,他也不能說她沒病……
不過話說回來,她還是別叫他看穿得好,這怎麼說都不保險,萬一把柄落在姨娘手上,她絕對有麻煩。
「小姐!」果兒的聲音差一點把葛若衣的耳膜震破。
驚嚇得跳了起來,她忿忿的瞪著果兒,「你想造反是不是?」
「我一直叫小姐,小姐都沒听見,所以……」果兒好委屈的嘟著嘴。
「那你也不必靠在我的耳邊,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脖子一縮,果兒嘿嘿嘿的回以傻笑,「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自個兒的嗓門這麼大,小姐別生氣。」
「算了算了!」她再度懶洋洋的縮回原來的姿態。
「小姐,你剛剛在想什麼?」
仿佛被扎了一針,葛若衣倏然坐直身子,她故作姿態的揚起下巴,冷冷的看著果兒,「連我在想什麼你都要管,你不嫌累嗎?」
「我是小姐的丫頭,看小姐怪怪的,怎麼可以不管不問?」
頓了一下,她略顯不安的反問︰「我,怪怪的?」
「我從來沒看過小姐臉兒這麼紅,像涂了胭脂似的。」
慌亂的模著臉,她心虛的道︰「我、我一定是著涼了,這會兒全身發燙。」
這下子還得了,天兒慌慌張張的伸手探向她的額頭,測量她的體溫,「哎呀!小姐真的好燙啊!」
張著嘴,葛若衣不知道如何反應是好,她是隨便說說,怎麼成了真?
「小姐,我這就去請大夫過來。」
「等等,你別大驚小怪。」
「小姐身子不好,可不能再染上風寒。」
「你去弄碗姜湯給我,我很快就沒事了。」
「不成不成,萬一出了什麼事,我可擔待不起,我還是請大夫過來。」
「慢著,我先躺下歇會兒,若是再沒起色,你再去請大夫也不遲啊!」跳下坐榻,葛若衣可謂橫沖直撞的跑回床上。
「不行,老爺知道了肯定會罵我,小姐就別任性了,我快去快回。」說著,她人已經轉身消失在視線外。
一時傻住,她沒想到果兒竟然學會違抗命令,這會兒如何是好?
半晌,她恍然回過神來,不能慌,話都說出口了,就得想法子辦到……有了有了,她可以把自個兒悶在被子里,最好悶出一身汗,沒有十分像,也有七分模樣。
正當然整個人蜷縮在被子里面奮戰不懈,果兒帶著舜胤人走了進來。
「小姐,大夫來了。」果兒輕輕扯了一下被子,可是里頭的人根本不予理會。
「果兒,我要幫你家小姐把脈。」意思是她可以滾蛋了。
「是,我會守在房門外,大夫若有吩咐再喚我一聲。」
這個主意一點也不好……被子里面的人發出無聲的抗議,可惜她的意念傳不到果兒的腦子,果兒還是遺棄她。
終于沒有觀眾了,舜胤人一把扯下被子,一副看好戲的瞅著葛若衣,「瞧你全身發抖,病得還真是不輕哦!」
她想躲在自個兒的臂彎里不要見人嗎?門兒都沒有,他是不會放過她。
抬起頭,她粗魯的搶回被子,非常勇敢的瞪著他,大有慷慨就義的氣勢。
「果兒說得沒錯,你臉兒紅通通的,來,我瞧瞧生的是什麼病。」出乎意外,他好溫柔的拉住她的手把脈。
她的氣勢頓時分崩瓦解,此刻的他搖身一變成了翩翩美公子,少女的芳心情不自禁的為他傾倒。
「你果然病得不輕。」
「什麼?」她傻呼吁的眨著眼楮。
轉眼間,他又回復陰冷惡毒的嘴臉,「你死定了,相思病是無藥可救。」
先是一怔,隨即惱羞成怒,葛若衣義憤填賽的為自已伸張正義,「你少自作多情了,本姑娘是不可能為你犯相思!」
「原來你喜歡的人是我。」他掛在唇邊的笑容彷佛在嘲弄她似的,她怎麼會如此愚蠢的對他動心?
她慌張的捂住嘴,可是下一刻,她想到自個兒的舉動似乎有默認的賺疑,連忙松開手,她應該為自己申訴,「我……我又不是瞎了眼,怎麼會喜歡上你這個心腸歹毒的壞蛋?」
俯,舜胤人雙手分置在她兩側,凶神惡煞的瞪著她。
[你……你想干什麼?」
「我不但心腸歹毒,我還嗜血如命,若能殺人于無形,那不是很好玩嗎?」
寒毛一豎,葛若衣不安的吞了口口水,可是又不願意表現的太過軟弱,「我這種破身子殺了也沒什麼意思,你想玩找別人,我不奉陪。」
爽朗的大笑出聲,他捏了捏她的鼻子,「你真好玩,我隨便嚇唬你你就相信。」
怔了半晌,她氣得全身發抖,「你真可惡!」
「你真的好可愛。」眼神轉為幽幽的深情,他實在愛極了她活潑生動的情緒起伏,她的反應總是又快又直接,太有意思了!
「這,這用得著你說嗎?我自個兒比你還清楚。」不好了,她怎麼突然心跳得好快好快……不行不行,她要振作一點,這個家伙根本是詭計多端的妖魔鬼怪,這會兒像個人,待會兒又會是個惡魔,變化萬千,實在太可怕了!
「我怎麼可以讓如此可愛的人兒生病,你說是不是?」左右開弓,手指往她的面頰一掐,他陰森森的笑了,「所以,我一定會醫好你的病。」
好痛!她氣呼呼的推開他的手,咬牙切齒的瞪著他,「你不要以為我是個弱女子,你就可以隨隨便便欺負我,還有,你離我遠一點,別靠得這麼近!」
「不要!」他的拒絕又狠又快。
「你……」
「若兒小可愛,我們應該開始培養感情了。」這是他的命令。
「我為何要跟你培養感情?」
「再過不久你就會將自個兒獻給我,我們必須提早熟悉對方。」他的手隨即爬上她的胸口,「你的觸感一定很好!」
花容失色,她驚惶失措的打掉他的手,「你,你別亂模,我可沒答應你。」
原本已經死氣沉沉的臉這會兒更是嚇死人,他像是在拎小雞似的,一把將她抓了過來,一副準備把她生吞活剝,「你再說一遍。」
咬牙關上眼楮,她激昂的揚起下巴,她認了,他要殺要剮都隨便,就是記得給她留個全尸,最好還是毫發末傷。
「你害怕了,知道我很快就會治好你的病?」
土可殺不可辱,她豈是個膽小怕事之徒?
「可笑,你別自以為是,誰知道你能不能治好我的病。」
「我們走著瞧,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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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顫,葛若衣從仰躺轉成趴臥,除了幫她把脈,舜胤人什麼事也沒做,他真的有本事治好她的病嗎?看他對自個兒信心十足,事出有因,這其中絕對有陰謀,他準備如何對付她?
萬一,他真的治好她的病,他會不會真的要她以身相許……呸呸呸!除非她從此不摔跤,否則她是永遠好不了,所以,她根本用不著擔心,他想玩什麼把戲都隨便他……
倉皇的坐起身子,她深深的皺緊眉頭,然後用力吸了吸鼻子,好惡,這是什麼可怕的味道?
思緒一轉,果兒已經走了進來,她小心翼翼的捧著托盤,上頭擺著湯碗。
「那是什麼玩意兒?」捂住鼻子,她整個人往後一縮。
這是大夫給小姐煎的湯藥。」
「他想干什麼?」拳頭一握,葛若衣一副準備找人拚命的模樣。
噗咦一聲笑了出來,果兒覺得她的反應很可笑,「大夫當然是給小姐治病。」
是啊,她也未免太大驚小怪了,生病豈有不吃藥的道理?可是……咬著下唇,葛若衣非常不安的看著湯碗,那個壞人眼的家伙會不會在里頭搞怪?
「小姐趕緊把它喝了吧!」
「這……待會兒再喝,我怕燙口。」
「小姐別擔心,這湯藥已經不燙口了。」
「我……我這會兒肚子好飽,過會兒我再喝。」
「小姐,這湯藥幾口就沒了,」
「我……我怕苦。」
「我去幫小姐準備一碗甜湯。」
「甜湯?好好好,你去弄碗甜湯給我,我馬上把湯藥喝了。」
「小姐等會兒,我快去快回。」
葛若衣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可是果兒一離開視線,她立刻賊兮兮的拿起湯碗往窗外潑灑,隨即樂不可支的哈哈大笑,她實在是太聰明了,兩三下就把這事給擺平了。
「舜胤人,本姑娘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把我的病治好!」當她得意揚揚的自我陶醉時,另一邊的舜胤人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他唇邊揚起淡淡的笑意,似乎知道某個人正自以為聰明的算計他,她實在太小看他了,一旦瞧上眼的他是不會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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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葛若衣乖乖的讓舜胤人把脈,她有一個好主意,從今以後,她要對他不理不睬,無論他用何種面貌對待她,她都要沉著不慌,如此一來,他覺得自討無趣就不會老是想欺負她,她是不是很聰明?可是……
偷偷的看一眼舜胤人,今夭的他異常的嚴肅,總算有點大夫的樣子,不過,她一點也不習慣,她還是比較喜歡他像妖魔鬼怪一樣……等等,她瘋了是不是?她已經下定決心不理他,她不能輕易動搖……
「我生的是什麼病?」該死!她怎麼管不住自個兒的嘴巴?
「你的脈息非常虛弱,好像快消失一樣。」
「這話是什麼意思?」她驚嚇的跳了起來。
「你就像一個行將就木的人。」
「你,你在嚇唬我。」
「你爹不是替你請了許多名醫,難道他們一個也沒瞧出端倪嗎?」
「他們什麼也瞧不出來,每個都是搖頭說自個兒無能為力。」
「他們不是瞧不出來,只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病例,無計可施。」她的脈息雖然虛弱,卻不見任何異樣,所以沒有人模得著頭緒,說她沒病,她又好像隨時會咽氣,說她有病,似乎又無跡印證。
咽了口口水,葛若衣微微顫抖的問︰「我,我會死掉嗎?」
「我不會讓你死掉。」
怔怔的看美他,她的心湖泛開陣陣漣漪,雖然她老覺得自個兒隨時會香消玉殞,可說不準的事總是叫人容易釋懷,一旦得知自己的身體有多麼虛弱,那就像一根刺卡在喉頭,時時刻刻難以下咽,人生不再因為無法預知而懷抱著些許的奢望,原來,她也是害怕死亡,他的承諾消弭她的不安,令她好感動。
「我都還沒玩過癮,你怎麼可以死掉?」
剎那間,所有的悸動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忿忿的咬牙切齒,她應該認清楚他的真面目,他絕對不安好心眼。
傾身湊近她眼前,舜胤人壞心眼的道︰「是不是差點就愛上我了?」
驚慌的往後一縮,葛若衣又羞又氣,「你……你別作夢了,我又不是笨蛋!」
「好可惜,我剛剛還偷偷開心了」下。」站起身,他走到區隔內房和外廳的拱門邊朝外頭一喊,[果兒過來。」
一會兒之後,果兒恭恭敬敬的來到他面前。
「果兒,你家小姐把藥喝了嗎?」
「喝了。」
床上的人兒不自在的挪動,這家伙怎麼會突然提起此事?
「你確定?」
頓了一下,果兒的口氣有些猶豫了起來,「我想應該錯不了。」
咬著牙,葛若衣努力控制那股想罵人的沖動,她的丫頭為何不能學聰明一點?確定確定確定,這話很難說出口嗎?
「這表示你沒有親眼瞧見小姐把藥喝了?」
「嗯。」怯怯的點點頭,果兒不知所措的瞄了葛若衣一眼。
慘了,這下子她有麻煩了,他一定猜到什麼,可是,他哪來這種通天本領?
「果兒,往後然要親自盯著小姐把藥喝了,記住,小姐務必按時服藥,一次都不能少,否則這藥效就起不了作用。」
[果兒謹記在心。」
「還有,往後每天辰時上我那兒取湯藥。」
「是。」
轉身來到床沿,舜胤人好溫柔的叮嚀,「若兒,你可要乖乖的服藥哦!」
寒毛直豎,葛若衣戒備的看著那張太過友善的面孔,她再也不會上他的當,他是詭計多端、變化萬千的妖魔鬼怪,他的好不過全是為了方便他行惡。
「你早一點歇著,我明兒個這時會再來這兒替你把脈。」他非常優雅的退場,害她頓時呆滯僵硬,她的防備這時變得滑稽可笑。
「小姐,大夫對你真好。」果兒羨慕的說。
嘴角怞動了一下,葛若衣覺得自個兒好像白痴,從頭到尾都被人家耍著玩,她怎麼會淪落至此?一直以來都是她在耍著別人玩,如今卻……常言說得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壞蛋遇到大壞蛋不能不甘拜下風束手就擒……不不不,她可不能輕易被他打倒,她應該對自個兒有信心,她聰明過人絕對應付得了他。
「小姐,大夫是不是喜歡你?」
咳……老天爺,這個不好笑,他不來欺負她就好了,喜歡她?這是天要下紅雨了,不可能的事……奇怪,為何她有一種悶悶不樂的感覺?
[小姐,你怎麼了?」
「沒事,你管好自個兒的嘴巴,不要亂說話。」
「我……我只是……」
「好了好了,我累了。」
「那我不打擾小姐了,小姐早點歇著。」
轉眼間,房里重新回到一個人獨處的寧靜,可是她卻感受不到那股平靜,舜胤人的每一個表情把她的腦子塞得滿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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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一到,葛若衣就開始坐立難安,一會兒之後,果兒就會把惡心的湯藥送到她面前……舜胤人實在是太壞了,他刻意指定時間,不但害她動彈不得,也讓她在焦慮當中煎熬,他這是一石二鳥之計!
不過,她可不是那麼好擺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有得是錦囊妙計,豈會那麼輕易的俯首稱臣?
雙手合十,她默默的祈求老夭爺,希望她的對策不會出現意外。
想著想著,果兒已經端著湯藥走了進來,「小姐,你該服藥了。」
等果兒把湯藥擺在她的前方,葛若衣甜美的展顏一笑,「天兒,你可以幫我準備一碗甜湯嗎?」
「這……」果兒防備的看著她。
「等你把甜湯拿來了,我再當著你的面把藥喝了。」
雖然得到保證,果兒還是猶豫不決,小姐今日的表現實在是太乖巧了。
「你放心,我不會偷偷把它喝了。」她不耐煩的賞了果兒一個白眼,這丫頭越來越羅唆麻煩,這太可笑了,究竟誰是她的主人?
「小姐一定要等我。」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不會為難你。」她可不想跟自個兒過不去,老是用同一招,下一次就真的在劫難逃了,她又不是笨蛋。
「小姐知道就好。」果兒終于安心的退出房間。
嘿!這丫頭大概不會想到她是利用調虎離山之計,趁機把湯藥換成了茶水,她這一招如何?妙吧!
快快快,趕緊辦正事,不過,正當她準備往外潑的時候,舜胤人像個幽靈似的無聲無息繁榮走到她身後,[你想干什麼?」
驚嚇的把手收了回來,湯碗因為微微的搖晃溢出一些湯藥,葛若衣慌得手腳顫抖,不知道如何是好。
彎身往前一探,他陰狠的問︰「你是不是準備把它賞給外頭的雜草喝?」
「我……我怎麼可能干出如此卑鄙無恥的事?」嗚!她好悲慘,她竟然已經淪落詆毀自己的地步!
「你說是我誤會了?」
「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反正我管不了。」
「那好,你一定不介意讓我親自看著你把藥喝了。」往她身邊的椅子一坐,他揚起笑容,看起來無比的親切,可是葛若衣卻強烈的感覺到那股「殺機」。
「呃……我……」這下子該如何是好?
「喝吧!」他的笑容越來越陰沉。
「我……我要等甜湯。」她放下「燙手」的湯碗。
伸手加住她的脖子拉向自己,他惡毒的看著她,「我來伺候你,我保證你從此會記得違抗我的下場。」
「你……你干什麼?」用力拉扯他的手臂,可她再怎麼努力都是徒勞無功。
手掌轉而扳開她的嘴巴,他的蠻橫令她無力掙扎,另一只手即刻取來湯藥,然後殘酷無情的將湯藥往她的嘴里灌。
咳……好久好久,葛若衣嗆咳到全身虛月兌的癱在桌上。
這會兒他又變得好溫柔,輕輕撥弄她散落面頰的發絲,「滋味如何?」
此刻的她好比在鳥兒面前的毛毛蟲,他若想吃了她,她也無法反抗。
喘息了半晌,她終于擠出聲音,「這里頭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川考、荊芥、白芷、甘草、羌活、細辛、防風……」
「好了好了,你說得我頭都出了。」
「這副藥專門治你的頭疼,相信你的老毛病很快就會好了。」
什麼?她這會兒所受的罪竟是為了子虛烏有的頭疼……老天爺,這是懲罰嗎?
輕撫著她的臉兒,他的手充滿愛憐,可是口氣卻冷冷的.「你若沒有多大的本事就安分點,別跟我玩花樣,否則你有更多苦頭可吃。」
「你這麼壞心眼,小心天打雷劈!]她的詛咒顯得柔弱無力,她喜歡他充滿陽剛的氣息將自己團團圍繞的感覺,他身上有一股奇特的香味,像是藥草,又像是一種香料,她也說不上來,反正很好聞就是了。
「你放心,黃泉路上我會拉著你結伴同行,我們生了永不分離。」
全身寒毛一豎,她從自我的陶醉之中回過神來,接著驚惶失措的換坐到另外一張椅子,「我不要!」
「可惜,我看上你了,你這輩子那別想擺月兌掉我!」往前進逼,他的魔掌色迷迷的探向她的衣帶,「你的衣裳都髒了,我來幫你更衣。」
他的攻擊來得太突然,她一時之間傻住了,直到衣不蔽體,她才驚醒過來的推開他,緊緊拉著衣裳,「你可我遠一點!」
「我們遲早要果程相對,你不必害羞。」
「你,你敢亂來,我,我就……」
「你如何?」
「我會把你碎尸萬段。」
挑了挑眉,舜胤人竟然安安分分的拉開他們之間的距莎,這個舉動可把葛若衣嚇了一跳,他這麼快就打退堂鼓了嗎?
「我們來日方長,你跑不掉。」他的目光帶著嘲弄,彷佛看發她的心思,不過還來不及回應,她就听見果兒的聲音,她終于明白他的退讓從何而來。
「小姐,甜湯來了……大夫,你也在這兒。」果兒顯然很開心看到舜胤人,她實在應付不了自己的小姐。
「果天,你家小姐已經把湯藥喝了,不過她太調皮了,連喝個藥都可以把衣裳弄髒,你幫她更衣吧!」
「是,大夫。」
「不打擾小姐了。」舜胤人起身溫文儒雅的拱手作揖,然後舉步退出房間。
說不上來是松了口氣,還是悵然若失,她實在搞不懂他安了什麼心眼。
像是發現什麼,果兒瞪大眼楮,「小姐,你的衣裳怎麼……」
「呃……這個啊……我剛剛不小心扯到,我進去更衣。」葛若衣狼狽的沖進內房,她的處境似乎越來越悲慘了。
疑惑的皺起眉頭,果兒扯了一下衣服,沒什麼變化,再扯一下試試,結果還是一樣,那就多扯幾下,好像有點亂了……等等,那究竟是如何拉扯,肚兜才會羞答答的跑出來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