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家大宅
「亦婕,吃點小點心,這是剛蒸出來的燒賣,你嘗嘗味道好不好。」
藍亦婕的嫂嫂紀——一手抱著沉睡的小女嬰,一手將熱騰騰的中式餐點放在藍亦婕面前的小茶幾上。
「謝謝你,嫂嫂!」
「別客氣,快趁熱吃吧!」
藍亦婕望著紀——溫柔的笑臉,心中的歉疚感一直折磨著她,若是不向嫂嫂道歉,她難以平復自己愧疚的情緒。「嫂嫂,以前的事……對不起!哥哥說得對,你是個好女人,我不該為了一些荒謬的理由排斥你,真的非常對不起!」
這句道歉或許來得有點遲,但卻是出自她的真心誠意。
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再次回到家,回到親人的身旁,她看清許多以前看不見的肓點,她這才知道,自己以前有多自私任性,只想佔據哥哥所有的疼愛,忽略了他也該擁有自己的幸福。
「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我從來不曾放在心上,倒是你能這麼想,我真的很高興!你哥哥雖然嘴上不說,但是我知道他真的很在乎你,你生氣離家那段時間,他每天都心事重重,後來你無故失蹤,他更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四處請人打听你的下落,他絕不是你以為的那樣,有了我和孩子就不要你了,你在他的心目中,和我們一樣重要,我們三個都是他最愛的親人。」
「嫂嫂……」感動的淚水滴答落下,藍亦婕趕緊用手抹去。「現在我終于明白哥哥的苦心,以後我再也不會那麼任性了!」
「咿……啊……」紀——懷中的小女嬰醒來,精神抖擻地揮舞著小拳頭。
「小女圭女圭醒了,她真的好可愛!」藍亦婕逗弄著圓滾滾的小佷女,簡直疼進心坎里。
「亦宸常常說女圭女圭長得像你小時候,幾乎每抱一次就說一次,我听得耳朵都快長蘭了。」紀——溫柔地用手帕擦去孩子吹出的口水泡泡。
「——、亦婕,你們在聊什麼?」藍亦宸走近她們,」看到把自己的小拳頭當成饅頭咬的女兒,立即驚喜地睜大眼。
「女圭女圭醒了?快給我抱抱!」
紀——笑著將女兒交到他手上,知道他又要說那句老話了。果然——
「這丫頭長得真像亦婕小時候。」同樣的話,他還真是百說不厭!
紀——噗嗦一聲笑出來,朝同樣掩嘴竊笑的藍亦婕眨眨眼楮,像在告訴她。我說的沒錯吧!
「哇——」小女嬰不知怎麼回事,突然放聲大哭起來。
「女圭女圭大概餓了,我抱她進去喂女乃。」紀——抱回女兒,快步走回屋里。
藍亦宸目送妻女的背影進屋,才取代妻子的位置坐在妹妹身旁,打量她略顯憔悴的神情。
「亦婕,你和狐狸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是朋友嗎?」
從她回來的那一天他就想問清楚了,是妻子一直要他給她幾天平靜的日子好好休息,他才一直忍到今天。
「我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想到那只花心的臭狐狸她就生氣,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既然沒關系,你怎麼會和他在一起呢?我曾親自去英國找你,但是狐狸的管家說你們已經離開了。後來你打電話回來,說和英國的朋友在一起,那個朋友指的也是狐狸吧?」
「他才不是我的朋友呢!總之從現在開始,我和狐狸毫無瓜葛,我再也不想听見他的名字!」她氣嘟嘟的說。
「听梵天易說,狐狸到來了。」
「狐狸他……到這兒來了?」她完全沒發現,自己的聲音正因興奮而顫抖。
屠熙朗來了!他是特地來找她的嗎?
她看見兄長思忖的眼神,又想起自己為何回到家,馬上板起俏顏,故作冷漠地說︰「他想來就來呀,有什麼好稀奇的?」
「是嗎?看來你和他真的沒有關系,那麼他連續兩天登門求見,也不需要理他了。」
「什麼?他來找過我?!」她馬上激動的對哥哥指責。「他來找我,你為什麼沒告訴我?」
「是你自己說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的呀,既然如此,又何必告訴你呢?」藍亦宸支著頭,一臉無辜的回答。
「那……那是剛才說的!你說他連續兩天來找我,兩天前你就應該告訴我,不該等到現在呀!」
她想不想見他是一回事,哥哥蓄意隱瞞又是一回事!
「亦婕,我知道你沒有對我說實話,你對狐狸絕對不是你說的那麼不在乎。我坦白說好了,我不希望你和他在一起!」
藍亦宸望著妹妹,嚴肅地說︰「我請人調查過狐狸,他是個冷血殘酷的賞金獵人,生存背景太過復雜,行蹤不定又難以捉模,他根本就是危險的代名詞!你從小生活優渥、錦衣玉食,跟著這種人到處流浪殺人,怎麼可能會有幸福?我不希望自己的妹妹變成屠夫的老婆,所以我希望你離他遠一點,留在家找個堂堂正正的生意人嫁了,才會有幸福。」
「哥哥,你……你想太多了啦!誰……誰要當狐狸的老婆?」藍亦婕面紅耳赤地反駁。「我和他不過陰錯陽差相處過一段時間,其他……什麼關系也沒有!」
我不會嫁給他,但也不會嫁給任何男人!屠熙朗,別以為我會原諒你!
對!她絕不原諒他。
深夜時分,萬物靜謐寂寥,藍亦婕的房間里除了暈黃的燈光以及輕淺的呼吸聲之外,什麼也沒有。
「好熱……」藍亦婕踢開身上的被子,翻身趴著繼續睡,讓涼涼的冷氣吹拂她睡衣下半果的背。
寤寐之間,她覺得似乎有樣東西在她的肩上爬行,但她實在太困了,怎麼也爬不起來,只好扭扭肩,抗議地嘟嚷了聲,然後又沉沉睡去。
肩上的干擾果然消失了,卻將目標轉移到她雪白的美背上,甚至滑下腰際,曖昧地擠壓她圓潤的婰部,粗重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肌膚上,弄得她蚤癢難耐。
「小懶蟲,還不肯醒來嗎?」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輕喚,她還是閉著眼楮不肯醒來,那人便惡劣地捏住她挺翹的鼻頭,讓她因為呼吸不順而倏然驚醒。
「啊——討厭!屠熙朗,你在干什麼啦?」她氣嘟嘟的坐起來,用力搓柔愛困的眼楮。
真討厭!屠熙朗這家伙怎麼這樣擾人清夢嘛——
等等——屠熙朗?!
搓柔眼皮的小手迅速移開,她眯起杏眼,仔細審視床邊的黑色龐然大物。
老天!果然是屠熙朗。
「屠熙朗!你在這里做什麼?」
她捂著嘴,低聲驚叫,不敢相信他竟然半夜偷偷溜進她家,還潛入她的香閨。
「你哥哥不肯讓我見你,我只好自己模進來了。」
他的大手她性感的圓婰,卻被她狠狠一掌拍開。
「你這只花心的臭狐狸,別踫我!」她叉腰質問他。「你跑來做什麼?」
「我來找你呀!我的小母狐狸,跟我回英國去吧!」他好懷念她柔軟的身軀,卻不敢將她摟進懷里。
「不要臉的家伙!誰是你的小母狐狸?告訴你,你別想腳踏兩條船,既然你已經有那麼漂亮的紅粉知己,就不要再來煩我,我沒那麼大方,可以和別人分享我的愛人!」
「她不是我的女人!」至少不再是。
「撒謊!」她才不信呢!
「我沒撒謊!她叫莫莉,是那間酒吧的老板娘,多年來我一直和她合作,她賣情報給我,我付給她錢,我們可說是工作上的伙伴。那天是她主動吻我,我正想推開她,你就跑進來了。」
「那麼是我不對-?哼!什麼合作?我看你們除了工作,一定還有其他不可告人的關系,對不對?」她可沒忘記那女人瞪著她的眼神,有多麼嫉妒怨恨,若是沒有任何曖昧,那個名叫莫莉的女人不會用這種仇恨的態度對她。
屠熙朗嘆了口氣說︰「我承認,我和她上過床,但是僅此而已。自從認識你之後,我沒踫過其他的女人,我是說真的!」
他無法為遇見她之前的事道歉,他只希望她別為這種事鬧脾氣。
「沒錯吧?你們之間果然有曖昧關系!」明知道那是過去的事,藍亦婕還是好嫉妒,除了她之外,她不希望屠熙朗踫任何女人。
「我已經和她說清楚了,以後我們只是工作上的伙伴,不會再有任何牽扯不清的關系。」
「是嗎?你舍得那風蚤的老板娘?」她是那麼美麗,連她都嫉妒得要命,更何況是男人?
「除了你,世上沒有任何東西是我舍不下的。」
這句淡語,比任何山盟海誓更感人、更具說服力,她的粉頰飄上兩朵紅雲,染成漂亮的粉紅色,原本嗔怪的眼眸也轉變成嬌羞和喜悅。
「真的嗎?」這是夢嗎。她不禁有些懷疑。
「到我身邊來,讓我說給你听。」
她張開雙臂,主動投入他懷中。他緊緊抱住她,用自己的唇和熱切的雙手,點燃她狂野的,他們以無言的行動,向對方表達自己濃濃的愛意……
「哥哥、嫂嫂,早!」
將近中午,藍亦婕才拖著疲憊的身子步出房門,到樓下用餐。
屠熙朗不知哪來的驚人體力,整晚與她瘋狂纏綿,一直到天快亮才翻牆離去。那時她早已累癱了,連下樓送他的氣力都沒有。
「亦婕,昨晚你沒事吧?」紀——關心的問。
「啊?昨晚……昨晚怎樣?」她心跳停止一拍,以為嫂嫂發現她和屠熙朗的事了。
「昨晚有人潛入我們家,大門的保全系統被人動了手腳,失去警鈴的功效,今天早上陸伯起床,才發現後門的大鎖被人破壞了,最夸張的是保全人員完全沒發現異狀,就這麼任人自由進出。」紀——皺眉解釋。「亦婕,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藍亦宸瞅著她,別有含義地問,似乎想從她臉上瞧出某些端倪。
「我——我怎麼會知道?」她心虛地低下頭,又起煎蛋拼命往嘴里送。
她怎麼敢告訴哥哥,昨晚的入侵者正是狐狸,他不但偷偷潛進她的閨房,還堂而皇之地爬上她的床,火熱纏綿了一夜,累得她爬不起來……
其實藍亦宸早就猜到昨晚潛入家中的人是誰,不過既然妹妹不肯承認,他也不想逼她。
只是他不會任由自己的妹妹平白被人佔便宜,嘗盡甜頭,狐狸休想再把任何一根手指頭放在他妹妹身上,他不惜重金禮聘武術高手,阻擋狐狸再度入侵!
用過午餐,藍亦婕隨即找個借口溜出門去,她和屠熙朗約好在他下榻的飯店踫面,她不想遲到。
她開著嫂嫂借給她的紅色BMW跑車,哼著歌住市區打方向奔去,午後陽光透過玻璃窗,落在她的身上,藍亦婕舒服地仰起頭,讓溫和的陽光拂照在她嬌女敕的臉龐上。
今天是個約會的好日子!
車子一進入市區,她按下性子忍耐假日壅塞的交通,只為了要見到一心所念的情郎。
「怎麼不是紅燈,就是塞車呀!」她踩緊煞車,埋怨嘀咕。
這樣一路耗下去,她要什麼時候才見得著屠熙朗呀?
她將手撐在方向盤上,美眸四處亂瞟,無聊地等待紅燈過去。
此時,她注意到有輛加長型的藍色凱迪拉克,從左前方轉進與她反方向的對向車道,朝她這個方向駛來。
她會特別注意它是因為像這里這種撮爾小島,道路巷弄本來就窄,再加上人口稠密車輛又多,交通已經夠亂了,居然還有人開這種氣派招搖的加長型禮車出來亂晃,存心讓混亂的交通雪上加霜。
以前還听人取笑,這種大而無當的加長型禮車光是轉個彎就要花十分鐘。所以她刻意多瞧那輛車幾眼,想看看車上坐的是什麼樣的暴發戶。
可惜那輛車的窗戶全貼了深色的隔熱紙,望過去烏漆抹黑的,什麼也看不見,正覺得無趣想移開視線時,後座的車窗突然搖下來,露出一張怞煙的男性面孔。
她驚愕地瞪大眼,望著那張熟悉的臉孔隨著移動的豪華禮車逐漸遠去。
那是諾基古德!他怎麼會在這里?
她傻傻地呆愣著,直到後頭傳來刺耳的喇叭聲,才知道紅燈早已轉為綠燈。
她立刻踩下油門,本想立即掉頭去追,但是那個路口正好禁止回轉,她只好繼續往前開,一連越過四條馬路,才找到一個可以回轉的路口。
她將方向盤一轉,迅速回轉後從對向車道沿路往回追,可惜她錯過追人的第一時間,往前開了十分鐘,都沒再看到那一輛凱迪拉克,她才確定她把諾基古德追丟了。
她又找個路口倒頭,按照原定計劃去赴屠熙朗的約,只是——已經沒有原先興奮與期待的心情了。
剛到了飯店,屠熙朗早已在樓下的咖啡廳等她,他一見到她就皺眉問︰「怎麼搞的,這麼慢?」
她沒有回答,只用一雙冷眸凝瞞著他,他發現她不太對勁,于是問︰「你怎麼了?」
「你騙了我!」她冰冷地指控。
「我騙了你什麼?」他一頭霧水,簡直莫名其妙。
「你騙我你是特地來找我的。」
「我是特地來找你沒錯啊!」
「你到現在還想騙誰?我看到他了!」
「你看到誰?」她在打啞謎嗎?他完全不懂!
「諾基古德!」她一宣布答案,立刻被他那雙按在肩上的大手,激動地壓進椅子里。
「你說什麼?!你看到諾基古德了?」
「沒錯。剛才來這里的路上我看到他,不過他並沒有看見我。」
「大好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正好可以在這里順便解決他,向買主交差,這真是一舉兩得啊!」
「你少裝了!」她憤然嘶吼,她實在受夠了他佯裝無辜的嘴臉。
「我又裝了什麼?」她話中的指責之意,令他不悅地皺起眉頭。
「你早就知道諾基古德在這里對不對?你來不是為了追我回去,而是為了那三十萬美金!」
「我對——對個頭!」他真想敲開她的小腦袋,看看里頭到底裝了些什麼。
「我或許不能算是個好人,但是我有個長處,就是不撒謊!我說我不知道諾基古德在這里,就是真的不知道,我確確實實是為了你而來的!」
「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話呢!你這個大騙子,這是我最後一次上當,以後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她哭嚷著想離開咖啡廳,卻被他從後面騰空抱住。
「你干什麼?放開我!放開我啦——」
她拼命掙扎,還踢腿大叫,引來附近幾桌客人和服務生的側目,有些男士本來想上前勸阻,但是一看到屠熙朗惡狠狠的警告眼神,便迅速退到一邊,沒人有勇氣站出來要他放開手中的弱女子。
他的樣子實在太可怕了!長得人高馬大不說,雙眼瞪得比牛鈴還大,被怒火染黑的臉龐看起來萬分凶惡,莫怪乎大家都人人自危,有多遠閃多遠,假裝沒看見這個人。
「跟我上樓去,我們把話說清楚!」屠熙朗像拎小雞似的抓著她,大步走向大廳的電梯。
由于他的行徑實在太過張揚,飯店的經理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關注」。
「先生……請問您和這位女士……呃,需要本飯店的協助嗎?」他暗中抹了把汗,強自鎮定的開口。
「我和我‘老婆’有事要回房溝通。貴飯店沒規定不準夫妻在房里溝通吧?」
屠熙朗抓著藍亦婕的手,不耐煩地斜睨那礙事的老頭。
「沒有!當然沒有!」飯店經理的禿頭搖得比波浪鼓還快,連忙否認。
「誰是你老婆?不要臉!」她轉向一旁冷汗涔涔的經理,氣惱地大叫。「我不是他老婆,快叫他把我放開!」
「到頂樓!」屠熙朗冷然開口,飯店經理馬上一個箭步上前,替他按電梯的上樓鍵。
「頂樓是嗎?」電梯到達一樓,飯店經理又殷勤地進入電梯,替他按最高樓層的按鍵。
屠熙朗滿意地哼了聲,像個驕傲的勝利戰士,抱著藍亦婕昂首闊步走進電梯,飯店經理謙卑地退到電梯門外,萬分有禮的鞠躬送行,直到電梯門完全關閉為止。
「放開我!」一直到達位于頂樓的總統套房,藍亦婕還在拼命踢動手腳,使勁掙扎。
「我才不要待在這里,我要回家!放開我,你只死狐狸、臭狐狸、土匪、強盜——」
「你說什麼?」屠熙朗恐怖地瞪大眼,將她漲得通紅的小臉揪到眼前,她嚇得不敢繼續開口嚷嚷,他卻嘉許地咧唇一笑。「你總算發現我的真面目了!」
他將她扔進柔軟的大床,在她來不及反抗前,已上前輕松剝掉她身上的衣服。
「你干什麼?別踫我!我不要和你上床!」
「我沒說要和你上床。」他利落地剝除那件漂亮的小洋裝,很顧全面子的替她留下兩件薄薄的貼身衣物。
「既然你沒打算和我上床,那你月兌我衣服干什麼?」她抱住自己半果的軀體,羞赧地大吼。
「你都不肯听我解釋,硬吵著要走,我才會出此下策。」他無奈低嘆。
不過依他盯著她誘人身段的垂涎表情看來,這個決定絕對不會是「下策」。
「好啦!我答應不走就是了,有話快說好不好?」她已經縮得恨不得蜷成一團球。
她的順從讓屠熙朗很滿意,他坐在她的面前,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注視他的臉。
「亦婕,你剛才說我來是為了諾基古德和那三十萬美金,我要鄭重否認,我絕對不是為他而來,因為我根本不知道他在這里!三十萬美金或許很多,但我不是非要不可,沒有我也不會因此而死。而你知道嗎?如果沒有你,我會比失去所有財產還難過,再多財富也吸引不了我,你明白嗎?」
「我……我不明白!」其實他認真嚴肅的表情,已經讓她慢慢相信他的話,只是倔強好勝的她放不下姿態向他道歉,只好嘴硬地死撐著。
「你還是不信?好!我現在就寫封Mail告訴買主,這個案子我不接了!十五萬訂金我馬上退還他們,請他們另請高明。」
見他凝著臉去開筆記型電腦,她知道他真的火了。
「喂?」她磨磨蹭蹭地靠近,試探地低喊。
屠熙朗沒有回答,自顧自地拔起飯店的電話線,接到他的電腦上。
「朗?」她嗲著嗓子又喊。
「你又想說什麼?難道我把訂金退還給買主,還不足以證明我的清白嗎?」
「不、不是啦!」她垂下頭,愧疚地盯著腳下長而軟的白色地毯。「我是想說……對、對不起啦!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那你以後還會不會隨便懷疑我?」
「不會!絕對不會了!」她趕緊抬起頭,提出鄭重的保證。
「嗯!要記得自己今天說過的話。」女人常常會患了選擇性失憶癥,他可不希望未來的一輩子,都在為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爭吵。
「那——朗,三十萬美金,你是不是真的不要了?」
「廢話!如果要了,不就證明我的確是為了那三十萬美金而來?」
「可是……好可惜喔!」
「你到底想怎樣?是你懷疑我只要那三十萬美金不要你,現在我願意放棄那三十萬美金,你又覺得可惜,你到底想怎麼樣嘛?」他——真想掐死她!
「三十萬美金很多耶!」不要白不要!
「所以呢?」
「所以我們還是接下這個Case,你說好不好?」
屠熙朗瞪著她,冷然不語。
「朗?」
「我現在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不要這樣,告訴我嘛——」
「閉嘴!」他突然轉身將她扯上豪華大床,飛快低頭封住她的唇。她實在太吵了,但是此時此刻,除了枕畔蜜語,他什麼都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