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宇臣看完最後一份文件,在文件的下方簽上名,合起來放在一旁,順手抬起手腕上的手表看了眼時間。才剛過四點而已,但他的心已經飛離辦公室。
他按鈴要秘書進來拿簽好的文件,順便問她︰「等會還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秘書愣了下,恭謹地回答︰「今天沒有了。」
「那我先下班,今天不回辦公室了。」辜宇臣推開椅子起身,把披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取下來掛在手肘上。
「-?現在?!」才四點多耶!秘書忍不住發出驚訝的呼聲。
跟隨他工作五年,她從沒看過他準時下班,而最近他幾乎天天準時下班,今天甚至四點就打算離開了。
「怎麼,你有意見?」辜宇臣停下腳步,銳利的眸掃向她。
「呃……不是的!」秘書尷尬得直搖頭,囁嚅地說︰「只是……您以前都滿晚下班的,但最近好像都下班得滿早的。」
「是啊,因為我在追一個女人。」他微笑著順口說道。
「-?!追一個女人?」錯愕的秘書又成了雕像。
「先走了。」辜宇臣沒再多說什麼,笑笑地轉身走了,任憑秘書想破頭,猜測他到底要追誰?
如果她知道他要追的正是自己的前妻,一定會跌破眼鏡吧?
「呵呵呵……」他悶悶的笑聲,回蕩在電梯里。
開著車到達楊-芸的住處,卻正巧看到莊大偉從她的公寓大門走出來。
他臉色一沉,陰驚的黑眸緩緩眯起,緊盯著莊大偉。
真是冤家路窄!莊大偉也看見他了,心里直呼倒楣。
然而既然相遇,總不能夠不打招呼吧?所以即使身上快被辜宇臣瞪出兩個大窟窿,他還是硬著頭皮上前寒暄︰「辜總裁!來看女兒啊?」
「是看女兒,也看女兒的母親。」辜宇臣冶眼睨著他,語帶玄機。
「呃?看……楊小姐?」莊大偉有點不明所以,也有點疑惑。他想……
「我打算接她們母女回來。」辜宇臣正大光明宣布自己的打算。
「可是你們已經離婚了呀!」莊大偉驚訝地道。
「離婚可以再結婚,身為律師的你應該不可能不知道吧?」辜宇臣哼了聲。
「可是……」莊大偉怎麼都沒想到,會有這種結果出現,整個人都傻了。「楊小姐她……她同意嗎?」
「她會同意的。」辜宇臣一如以往那般有自信,畢竟她從來不曾對他說過不,他相信這回也一樣。
「你正要離開吧?恕不遠送了。」辜宇臣淡淡勾起嘴角,轉身要上樓。
莊大偉看著他離開,一股不服氣突然涌上心頭,高聲朝他背影喊道︰「我不會這樣就放棄的!」
「什麼?」辜宇臣停下腳步,蹙眉回頭。
「或許你比我更具優勢,也或許她真的愛你,但那又如何?我就是傾慕她,想與她廝守終生!這麼說或許太狂妄了,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是不會拱手相讓的——即使對象是你!」莊大偉鼓起勇氣說出自己的堅定心意。
「好氣魄,那就請好好加油了。」辜宇臣維持著基本的風度,沒有沖上前一舉揍倒覬覦-芸的家伙。
「我會的!」莊大偉大喊。
辜宇臣略一頜首,勉強算是道別,隨即轉身進入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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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宇臣明知道不該將莊大偉剛才那番話放在心上,畢竟他比莊大偉有地位、有財勢,外貌也較出色,莊大偉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然而想到莊大偉提起楊-芸的仰慕神情,他還是不由得憂慮。
心事重重地來到楊-芸的住處,想說帶她們母女出去走走,過去他很少陪她們,今後他會多挪出點時間帶她們出去走走。
「-芸——」
他戛然停止呼喚,因為他發現她眼眶泛紅瞪著他,臉上也沒有任何喜悅之色。他不解地問︰「我們不是要出去走走嗎?」
「我不會跟你走!不管是你的家,或是任何地方。」她怨惱地轉開頭。
「你怎麼了?」辜宇臣這下真的確定她不對勁。「你身體不舒服嗎?」
「我的身體沒有不舒服,不舒服的是我的心。」她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那般不值!
「你的心怎麼了?-芸,你能不能一次把話說清楚?」辜宇臣真的完全被她搞糊涂了。
「好!那我就說清楚。我問你,你明明跟我離婚了,為什麼又突然找來,千方百計地接近我們?」
辜宇臣有些不自在地轉開視線說︰「因為,我發現自己弄錯了。我以為自己愛孫孟青,但其實不然,我對她連基本的男女都沒有,我只是把她當成聊得來的紅紛知己。」
楊-芸強將心頭悄悄浮起的喜悅壓下,繼續問︰「就算你不愛她,那也不代表你愛我,是嗎?告訴我,你愛我嗎?」
她冷冷地質問,看著他掙扎為難的表情。
「我無法明確告訴你,我是不是愛你……」愛情從來不在他的人生課題之中,他也不知道什麼樣的感情,才能算是愛。「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是真心想挽回你,我想與你及芫芫一起生活。」這是他唯一肯定的。
「但過去你從未這麼想過,不是嗎?如果有,你就不會輕易與我離婚。是什麼讓你改變決定?是什麼原因讓你發現,自己真的很想和我們一起生活?」
「這……很難一次說明。」他也是自從失去她之後,才一點一滴慢慢領悟的。
從一開始的若有所失,到後來整日悵然若失,對一切失去興趣-包括他的工作。過去充滿挑戰與活力的日子,只剩無盡的空虛,那時他才逐漸明白,擁有孫孟青,並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他想念過去的生活,他想和她在一起。
「是啊,真的很難說明,你怎麼好意思告訴我,你是不甘心有人追求我,所以才回來找我的?」
「你在說什麼?」辜宇臣驚訝地說︰「你怎麼會這麼想?沒有這樣的事!」
「那你能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決定想和我們一起生活,來挽回我們的呢?」
「那是——」辜宇臣想了下說︰「大約是在一個月前吧。」
「不對,應該是在三個禮拜前。」楊-芸冷然糾正。
「就算是吧!那又如何呢?」辜宇臣不解。「什麼時候確定要挽回你們,這很重要嗎?」
楊-芸心寒地淒然一笑。「當然重要!你是知道莊律師想追求我,所以才興起追回我的念頭吧?你不是真的在乎我、希望我回去,你只是不想讓莊律師追我。我就像一根你啃過的肉骨頭,即使你不要了丟在地上,也不許別人去撿……」
「你在胡說什麼?」辜宇臣被她莫名其妙的推理弄得哭笑不得,「肉骨頭?你這是在污辱你自己,還是在影射我是狗?你有這些荒謬的想法,是不是莊大偉跟你胡說了什麼?」
他想到這個可能性,肅殺的眼凌厲地眯起。
「不是!」楊-芸搖頭。「他只告訴我他辭職以及和你談過這件事,其他的是我自己想的。但那也是事實,不是嗎?」
「當然不是!」辜宇臣不敢相信她真有這麼荒謬的念頭。「我想挽回你,和別人想追求你,一點關系也沒有。」
若是不在乎她,他管誰要追求她?就是因為領悟到對她的依戀,他才決定挽回這段婚姻。
「那你為什麼想挽回我?」她又質問。
「我剛才說過了,是因為——」
「因為你發現自己弄錯了?這些我已經了解,現在我只想知道,你愛我嗎?」
過去四年,她從來沒有問過,但是今天她執意問個清楚。
「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辜宇臣避而不答,他覺得毫無意義。
口頭上說得天花亂墜就是愛嗎?以行動來表現不是更實際?
「你不想回答,是因為你回答不出來,你根本不愛我,我說得沒錯吧?」
辜宇臣緊抿著嘴不說話,懶得在口頭上爭論這個沒意義的話題,而楊-芸卻認為他是默認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她早該知道,她對他沒有任何意義,說要挽回她,也不過是一種莫名的意氣之爭罷了。
見她擅自將他定罪,辜宇臣真是又急又氣,忍不住反唇相譏。「那你呢?你又愛我了嗎?當初我說要離婚,你可是半滴眼淚也沒掉,痛快地答應離婚!」
現在他才知道,原來當時他也很受傷,雖然是他先提出的,但是發現自己的妻子對自己沒有半分不舍,答應得輕松痛快,那滋味還真是不好受。
「你想知道我有沒有掉眼淚?好!如果我告訴你,你提出離婚那晚,我痛哭一整夜沒睡,還必須在你起床前,先用冰塊敷眼一個小時才勉強消腫,你是否會滿意一點?」她語氣顫抖地問。
辜宇臣听了,臉色一變︰心疼又愧疚地說︰「我不知道……你沒有告訴我!」
「告訴你能改變什麼嗎?我也有我的尊嚴,不要認為別人的心都是鐵石做的,不會痛!」
「我沒有這麼想!」辜宇臣微惱地低吼。
「還有如果我再告訴你,其實我很愛你,你是否會更高興一點?」
她不管辜宇臣詫異的表情,含淚嘶喊︰「是的!我愛你,打從嫁給你之後,我就不知不覺愛上了你!」
「-芸……」听了她的告白,辜宇臣只覺驚喜萬分。
原來她一直愛著他,而他卻不知道——他真該打!
「可是我的愛對你而言,毫無意義!」他還來不及說什麼,她又接著說︰「曾經我以為自己很幸福,能夠陪伴在心愛的人身邊,為他生兒育女,看著他,我就會覺得很滿足。我也以為自己的一生,就是如此平靜地與他度過,可是有一天,他突然告訴我,他要和我離婚……」她顫抖著,哽咽得說不下去。
「-芸——」辜宇臣歉疚地喊她,他以為她也對他沒感情,從不知道自己傷她這麼深。
「他說他愛上別的女人,而他從沒愛過我,我只是他的妻子——奉父母之命所娶的妻子。」楊-芸的淚水不斷淌流,眼神空洞地繼續說道,把這些日子的悲傷與委屈全部說出來。
「所以我答應離婚,搬離我生活了四年的家,因為我不想惹他生氣,我不希望連我走了,都還被他厭惡著……」
「-芸,你听我說!我對你並不是那麼——」
愧疚至極的辜宇臣正想再對她解釋什麼,忽然身後傳來孩子的哭泣聲,他還沒轉頭去看,楊-芸已飛快沖過去,抱住剛睡醒的芫芫。
「哇……媽咪……」芫芫午睡醒來沒見到媽咪,睡眼惺忪走出房卻听到爸媽大聲爭論,緊張肅穆的氣氛把她嚇哭了。
「乖!芫芫不怕,進房里去,媽咪再陪你躺一下。」
楊-芸抱起啜泣的女兒走到房門前,停下腳步,頭也沒回,漠然地告訴他︰「你可以走了!我不會跟你回去,芫芫也不會,我沒打算再嫁,你可以安心。」
「我——」
辜宇臣根本來不及為自己辯駁,楊-芸已走進女兒的房間,並且關上房門。
他情緒復雜地站了好一會兒,揚聲對房里高喊︰「我對你並不是毫無感情,無論有沒有人追求你,我的答案都是一樣,我要你回到我身邊!」
房里依然悄然無聲,他不知道她听見了沒有。
就算沒听見,他也會當她听見了。
他要他的妻子女兒回到身邊,他是不會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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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的早晨,楊-芸帶著女兒前往公婆家,準備將芫芫托給他們,好開始去找工作。
她牽著女兒的手往捷運站走,心情是澎湃洶涌,復雜難言。
度過了堪稱風平浪靜的一個星期,辜豐臣沒再來「蚤擾」她,就連電話也沒來一通,她應該高興才對,不知為何卻感到一點點惆悵。
被她說得那樣,他——應該是不會再來了吧?
不自覺捏緊手心,卻听到女兒一聲哀號。「媽眯,痛痛!」
她回過神趕緊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將女兒的手握得太緊,難怪她喊疼。
「呀,對不起!」她趕緊道歉,輕柔地搓搓女兒柔軟的小手,再吹幾口氣。「媽咪呼呼,不痛了。」
「嘻!」芫芫被媽媽吹得手心發癢,扭著身體發出嘻嘻的笑聲。
楊-芸愛憐地看著她,忽然某個迎面走來的人和她劇烈擦撞,她沒追究是誰的錯,立即道歉︰「對不起!是我不小心——」
然而等她抬頭一看,卻登時愣住了。
一名蒼白而削瘦的女人站在她面前,用一種陰沉詭譎的目光瞪視著她。
她認得這個女人,她是徐謹書的書迷,那蒼白乾瘦的臉龐令她印象深刻!
「又踫面了?」呂秀美臉上笑著,但那笑容卻使人不由得發寒。
「呃,你好!」楊-芸禮貌地笑著打招呼。
「好可愛的小朋友,是你女兒啊?」
呂秀美蹲下來伸手撫著芫芫的臉龐,雞爪般的指端,留著尖而長的指甲,當她的手在芫芫臉上移動時,那長長的指甲也輕刮過芫芫細女敕的皮膚。
楊-芸看了覺得不舒服,但也不妤意思阻止她踫自己的女兒。
「媽媽!」芫芫畏懼地拉緊母親的手,躲在她身後,眼前的阿姨令她好害怕。
「我想勸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听進去。」呂秀美起身望著她,臉上笑容末減。「我勸你做人不要自私,徐老師不是你一個人的,不要一直霸佔他,知道嗎?」她像在教導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好輕奸柔地勸道。
楊-芸驚訝至極,連忙解釋道︰「我沒有霸佔他呀!我和謹書只是很談得來的朋友,會在公園踫面,也是因為孩子玩在一起,請你不要誤會。」
「如果只是那樣最好,否則我想你應該不會願意看見,這麼可愛的孩子發生意外……」她故意沒把話說完,讓這句話听來更具威脅性。
「你為什麼這麼說?請等一下-」楊-芸慌亂驚恐,想再把話問清楚,但呂秀美沒理她,神秘又詭異地低低一笑,自顧自地走開了。
「她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楊-芸望著呂秀美瘦得可怕的身影逐漸走遠,臉色也變得和她一樣蒼白。
呂秀美這是在——威脅她會傷害她的孩子嗎?她下意識顫抖了起來。想到芫芫可能受傷害,她便慌了頭緒。
心神不寧地來到公婆家,卻發現更令人震撼的事情等著她。
「爸,媽,麻煩你們。你?你怎麼會在這里?!」楊-芸牽著女兒走進客廳,正想麻煩公婆看顧芫芫,忽然看見她不陌生的高大身影在里頭,她驚駭得陡然高喊起來。
「這是我家,我的父母住在這里,我回家來探望他們,應該很正常吧?」正在餐桌前享用早餐的辜宇臣喝了口咖啡,淡淡朝她一笑,那從容不迫的優雅,更使人氣憤。
「昨晚宇臣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心血來潮跑回家來,還留宿了一晚,他好久沒回來住了,連我們都吃了一驚。」柳清-招呼她們母女一起坐下來吃早餐,同時笑著說道。
「才……才不……」才不是!
她敢發誓,他一定是知道她今天會帶芫蕪過來,所以故意昨晚就裝成孝子回家來,好逮住今早會帶芫芫來托育的她。
「什麼?你好像想說什麼?」辜宇臣放下咖啡杯,假裝無辜地揚起眉毛。
「我……沒事!」她很沒膽的把滿月復的嘟囔全吞下去。
奸臣!他在商場打滾也好幾年了,要比老奸巨猾,她斗得過他嗎?還是乖乖閉嘴算了!
「爸媽,我把芫芫留在這里,麻煩您們了。我趕著去面試,得先走了。」她匆匆把話說完,掉頭就想走。
「等等!」辜寧臣喊住她,拿起餐巾拭嘴。
「還有什麼事嗎?」楊-芸勉強停下腳步,但是故意不回頭。
她听到他推開椅子,朝她走來的腳步聲。
「嗯,我應徵了一份工作,對方請我今天過去面試。」她聞到他身上清爽而熟悉的氣息,立刻閉上眼,感到一陣醺然欲醉。
「我們自家就有公司,何必屈居他人籬下?」
辜宇臣的話,讓她詫異地迅速睜開眼。他的意思是——
「是啊!宇臣說得沒錯,-芸啊,宇臣已經在公司保留一個職位給你,你不用去面試找工作,只要去報到就行了。」辜文治逗弄著孫女,笑咪咪地告訴她。
「什麼?!」震驚之後,楊-芸瞠怒地瞪大眼。誰允許他這樣自作主張?她又沒有同意到他那里上班,難道她想擁有完全自主的工作權都不行嗎!
她很生氣,好想狠狠痛罵他一頓!為了他不尊重她的自主權!然而因為公婆都在,她不好意思在兩位老好人面前放肆罵人,不過她沒忘記用燃著怒火的大眼楮瞪他。
他實在太過分了!她不願與他復合,他就藉故用這種方法來報復她。他一定是想利用工作把她禁錮在身旁,以便好好折磨她!
辜宇臣玩味地勾起唇角,他想自己大概是個變態吧?她生氣的樣子好美,美眸晶亮、粉頰暈紅,他真想多看一會兒。
「-芸,這是宇臣的一片好意,你就別辜負了吧!」柳清-確定兒子的真正意圖之後——昨晚他已經向他們懺侮了。她更加賣力替兒子與媳婦復合之事說項。
「可是我和宇臣已經離婚了,如果我進入辜氏企業工作,一定會遭人非議,這樣實在不妥。」楊-芸抿著紅唇,委婉地拒絕這個「好意」。
「怎麼會呢?內舉不避親,以你的細心負責,我相信一定能將工作做得很好,其他的事你就別擔心了。」辜文治笑著說道。
辜宇臣也說︰「進入公司之後,你不會和我同一個部門,我也不會大肆宣揚你是我的前妻,所以不可能有人知道,你可以不受干擾地工作。」
目前公司里知道她是他前妻的人,就只有他的秘書,而鄧秘書口風一向很緊,只要他吩咐不能說出去,就不會走漏消息。
「真的嗎?」楊-芸很懷疑。
他真的只是純粹好心幫她安排工作,沒有任何不純正的意圖嗎?
「我有必要騙你嗎?」辜宇臣神情無奈。原來他長得像騙子!
「-芸,你放心!我們會幫你盯著宇臣,絕對不會讓他欺負你的。」
「是啊!他若敢欺負你,我第一個打斷他的腿。」
辜母和辜父雙雙提出保證,這讓楊-芸相當不好意思。
「爸、媽,其實我也不是怕他欺負我,而是……」
「既然不是伯他欺負你,那就去吧?把今天的面試推掉,別去了,嗯?」
「對啊對啊,別去了好不好?」
在辜父辜母的溫情攻勢下,楊-芸難以開口說不,為難到極點,而辜宇臣不再說話,狡猞地等著享受現成的成果,只專心逗女兒玩。
禁不起兩位老人家一再拜托,楊-芸不得不答應。
「好吧!我答應就是了。」她偷瞪正和女兒玩得開心的男人,哀怨地咬著紅潤的唇。都是你這個始作俑者害的!
知道目的達成,辜宇臣也毫不掩飾地咧嘴露出得意的笑臉。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
他難得一見的孩子氣笑容,讓楊-芸瞧得面色暈紅,有些看痴了。真好看……
直到他挑眉似笑非笑地回望著她,她才發現自己竟像花痴般呆呆望著他,這才臉色爆紅,困窘地別開頭。
辜宇臣沒有惡劣地大笑,只是噙著淡淡的笑,把女兒還給她,然後命令道︰「打電話取消面試,你今天好好在這里陪陪爸媽,我會回公司去請人幫忙安排你的工作,你的工作和我不會有直接關聯,如果你很介意的話,我可以提出保證。」
「思……謝謝你!」其實她根本不需要他的好意,然而辜父辜母在一旁笑吟吟地望著,她也不能說些不識相的話,只好咬著牙根,忍耐地道謝。
「如果你的表情也是這麼說就好了。」送上一句調侃,他大笑著離去。
楊-芸听了氣得差點咬斷一口銀牙。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她以前怎麼不知道他是這麼無賴的男人?
可是,即使他這麼無賴,她還是愛他!
她宛如泄了氣的氣球,頹然垂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