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淨蓮再三比對手中的地址,還是不敢確定,眼前的豪華建築,就是蘇大偉口中的雞尾酒慶祝會場。她轉頭審視四周的空地,連一輛車都沒有,屋里雖有燈光,但是並沒有談笑聲和音樂聲……
可是,美娜姐抄給她的地址是這里沒錯呀!她按下大門旁的電鈴,不一會兒,一只濁黃的眼楮透過窺探孔,陰沉沉地望著她。「找誰?」
「請問……蘇大偉先生的慶祝會,是在這里嗎?」她遲疑地問。
「你是來表演的?進來吧!」駝背的老人打開大門旁的小門,然後自顧自的轉身進屋,夏淨蓮愣了一會兒,才趕緊關上門,快步跟在他身後。進入屋內,夏淨蓮更覺得詭異,屋里除了家俱,連一個賓客都沒有。不但沒有賓客,甚至連預先準備的餐點都沒有,空蕩蕩的大廳,安靜得讓人直發毛。
「呃——老伯,這里不是在開慶祝會嗎?為什麼一個人都沒有?」
「客人晚一點才會到,我先帶你上樓準備一下。」老人面無表情的往樓上走,她只好又跟了上去。
老人將她帶到二樓的一個房間里,以平板的語調說︰「你先在這里準備一下,等會兒需要你出場的時
候,會有人來叫你。」
「啊,謝謝你!」
駝背老人一聲不吭的走了,夏淨蓮望著布置華麗的房間,內心的不安逐漸加劇。蘇大偉開的這場慶祝會,到底是什麼樣的宴會呢?為什麼她會有一種種惶惶不安的恐懼感呢?她命令自己鎮定下來,或許真如老者所說,客人只是還沒到,她干嘛自己嚇自己呢?才正想著,房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蘇大偉站在門外,肥胖的臉上滿是瀅穢的笑容。
「呵呵……小美人,你總算落人我手里了!」
「蘇董,你……你想做什麼?」她見他直逼向她,立即恐懼地往後退。
「做什麼?哼!你可知道,裴淆並沒有把今年的亞洲區合約給我,而是給了東亞企業,這一切,都是你這個賤人的錯!如果不是你在裴淆面前搬弄是非,他絕不會放棄蘇氏這麼優良的廠商,我要你付出代價!」
「不,你誤會了!」夏淨蓮雖然害怕,仍試著和他講理。「我沒有搬弄是非,我只是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而已!若非你自己心術不正,或許他會願意把合約給你,是你的所作所為讓他對你失去信心,他才會轉而和別人簽約,畢竟沒有人願意相信一個說謊的人——」
「閉嘴!」蘇大偉皆目欲裂的大吼,抓住她的肩,用力搖晃。「我說是你的錯,就是你的錯?︰現在——乖乖听我的話,別試圖反抗,否則……我會很生氣、很生氣!」
「放開我!」夏淨蓮的肩膀被他緊緊攫住,她想反抗,卻無法掙月兌他的鉗制。
「不可能!」蘇大偉瀅邪的目光,直直盯著夏淨蓮姣美的面孔和身段。「你好好陪我一夜,替我消消氣,說不定我一高興,就不和你計較了。」
「不!」夏淨蓮恐懼地猛搖頭。「我不能陪你過夜,請你讓我離開!」
「哼!到嘴的肥肉,你以為我會放掉嗎?」蘇大偉猙獰的一笑,突然撲上前,將她壓倒在身後的大床上。蘇大偉身材肥碩,體重足足有一百多公斤,宛如泰山壓頂,將縴瘦的夏淨蓮壓得動彈不得。
「不你放開我!快放開我——」她伸長手,拼命抵御他不斷欺過來的肥厚嘴唇,混亂中,她踢動的雙腳正好踢中他的下月復,疼得他大聲哀號。
「可惡!不識好歹的賤人!」
他一個巴掌打過去,將她的頭打得歪了一邊,她只覺得頭暈眼花,滿眼金星。
蘇大偉趁她暈眩無力時,將她粉紅色的毛衣往上掀,露出只穿著粉色的粉女敕胴體。他饑渴的恬恬肥厚的唇瓣,肥手先在上頭捏了幾把,然後低頭解開她藍色牛仔褲上的拉鏈、鈕扣,開始剝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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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開快點!」
銀色的巾昌高速在公路上奔馳,裴澡坐立難安的望著窗外,恨不得插上翅膀用飛的。
「就快到了!」卓徜風方向盤一打,將車開進一條狹窄的林蔭小路里。瞿亞焱沿路比對姚美娜抄給他們的地址,最後指著一棟灰白色的建築說︰「就是這一棟!」車子還沒停穩,裴淆已推開車門,如箭矢般往外沖。不過幾秒鐘時間,他已經來到大門前,焦急地猛掀電鈴。
「誰?」駝背的老者透過小孔,打量門前三名高大的男子。
「老伯,麻煩您開一下門,我們有件事想請問您。」卓徜風堆著一臉親切的笑容,禮貌十足的說道。
「沒空!」老者頭一扭,便想回屋里去。
「等一等——老伯,請您幫幫忙,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廠瞿亞焱大喊。
「羅唆!不幫、不幫!」老者面目不善的大吼一聲,又想掉頭離開。
「等等!」裴淆自皮夾取出幾張千元大鈔,在門前晃動。「只要你開門,這些錢就是你的了。」
老者的綠豆眼一亮,二話不說,立刻打開門,搶下那幾張鈔票,揣進自己口袋里,惟恐裴淆反悔似的。
瞿亞焱和卓徜風目瞪口呆的看著老者,為他夸張的神速轉變感到不可思議。
「現在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裴淆沒耐性和他周旋,徑自問︰「我問你,今晚有沒有一個年輕的女孩過來?她大概這麼高——」他在自己的肩膀比個高度。
「身材很瘦,長得很漂亮。」
「你問這做什麼?」老者戒慎惶恐的表情,反而泄漏他的心虛,裴淆他們一看,知道夏淨蓮鐵定來過了。
「她在哪里?」裴淆滿臉寒霜,聲音緊繃。
「不知道!」老者十分嘴硬。
裴淆的臉色更沉、更冷了,他揪起老者前胸的衣襟,警告地眯著眼間︰「我再問你一次她在哪里?」
「我不會告訴你的!」老者頑固地仰起頭,不說就是不說。
「那你就閃開,讓我們自己進去找!」
「我不閃!守門是我的職責,我不能放你們進去,除非……」他用拇指和食指搓了搓,囑嘿干笑兩聲,表示要更多的錢才能進去。
「是嗎?」裴淆陰冷的一笑,那神情讓瞿亞焱大喊不妙。
「裴澡,別動怒!他只是個老——」
他話還沒說完,就听到「砰咚」一聲,老者呈拋物線,飛進路邊的草叢里。
「有時候使用蠻力,會比你說破嘴有用!」裴淆淡淡的說完,徑自開門走進屋去。
瞿亞焱張大嘴,看看倒栽在草叢里聲吟的老者,想起他的貪財和頑固,不由得搖頭。「說得也對!」像這種死要錢的人,不給他一點教訓,還真是說破嘴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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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屋內,裴淆、瞿亞焱和卓徜風立即兵分三路,兩個人在樓下找、一個則上樓搜尋。瞿亞焱率先沖上二樓,剛走幾步,就听到夏淨蓮微弱的呼救聲,他立即沖回樓梯口,朝樓下喊道︰「裴淆,找到她了!」
裴淆听了,神色一凜,隨即三步並兩步,直沖上樓。他和卓徜風跟在瞿亞焱身後,朝夏淨蓮呼救的房間直奔而去。到了那扇門前,裴澡用力踹開未上鎖的門,第一眼看見的景象,就讓他憤怒得想殺人。蘇大偉赤果的肥胖身體壓在夏淨蓮身上,兩手抓住她抗拒的小手,壯碩的腿則奮力想撐開她緊閉的雙腿……
裴淆只听到轟隆一聲,全身的血液直往頭頂冒,怒火使他的雙眼赤紅,理智瞬間焚毀殆盡,他完全無法思考,只能握拳不停的喘息。他仿佛又看見當年那個男人,壓在他的母親身上,恣意沖刺進出……
「你這頭豬玀!」他怒吼一聲沖過去,揪起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蘇大偉,舉起鐵硬的拳頭,兜頭就是一陣猛打。
「啊!好痛……救命哪!饒了我……求求你……不要再打了!救命啊……」蘇大偉抱頭鼠竄,一邊哀叫求饒,一邊拼命閃躲。
對于他的哀求,裴淆充耳不聞,他似乎打紅了眼,暴怒地揮拳向他,一下接著一下,絲毫沒有松手的跡象。
「夠了,裴淆!」瞿亞焱發現他似乎失去理智,趕緊上前抓住他的手。
「裴淆,別再打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卓徜風也連忙上前制止他,最近裴淆到底吃錯什麼藥?
裴淆的兩手分別被兩人抓住,無法動彈,卻還是瞪大眼,以憤恨鄙夷的眼神凌遲蘇大偉。此時蘇大偉的面孔已然和當年與母親私通的男人合而為一,他根本難以理清,自己恨他的情緒究竟從何而來。
「真的夠了!裴淆,放過他吧,你看——他已經被你打得這麼慘,就當做是對他的懲罰吧!」瞿亞焱勸道。
理智慢慢飄回裴淆腦中,他望著整張臉青腫難以辨認、眼中充滿恐懼的蘇大偉,想起那個蓮花似的清靈女子。他立即掙月兌好友們的鉗制,一個箭步轉身沖到床邊,細細審視正抱著床單顫抖啜泣的夏淨蓮。
「你還好吧?他有沒有傷到你?」
夏淨蓮淚漣漣地望著他,由于實在驚嚇過度,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無言的搖頭,表示自己還好。
「你先穿上這個。」
裴淆月兌上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並且扣上所有的鈕扣,不讓她衣衫不整的軀體被人瞧見——尤其是卓徜風。
「你別用那種色眯眯的眼神盯著她!」
裴淆從眼尾瞄到卓徜風直盯著她瞧,心中大感不悅。
「我——色眯眯?!」卓徜風震驚的指著自己的鼻子,嘴角和鼻翼不停地怞搐。
他只是欣賞外加好奇,才會直盯著她瞧,如果他看她的眼神叫做「色眯咪」,那他看電影明星的眼神就叫「瀅穢」了!
「走吧,我們離開這里!」裴淆不理會卓徜風一臉準備和他理論的憤慨神情,攔腰抱起夏淨蓮,逐自轉身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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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淆,小蓮花家到了。」
卓徜風將車停在夏淨蓮家門前,提醒後座渾然重心記時間流逝的兩人。
「她叫夏淨蓮,你別給她亂取綽號!」裴淆討厭卓徜風那副和她很熟稔的樣子。
「她本來就是一朵小蓮花呀!」卓徜風痞痞的一笑,調侃道︰「下車吧!還是你們還想再多坐一會兒?」
夏淨蓮臉一紅,趕緊離開裴淆寬大的懷抱,匆忙下車。
「謝謝你們來救我,如果不是你們即時趕到,我……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她想起來仍心有余悸。
「夏小姐,請不必客氣!」
裴淆再度恢復以往的冷漠,望著她的眼神,沒有一絲柔情。他努力壓抑對她的憐惜與好感,她是個女人,而女人全是不可信任的動物,他必須牢牢記住這一點!
「那……我先進去了。」夏淨蓮依依不舍的又望了裴澡一眼,他還是一臉漠然,甚至不再看她,她心中一擰,黯然轉身進入家門。
關上斑駁的紅色木門,她靠在門後,側耳傾听門外汽車引擎發動,然後是輪胎磨擦柏油路面,疾駛而去的聲音。
後天他就要回美國去了!她閉上眼,心碎的知道,他們之間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了。這兒和美國相距何其遙遠?橫亙著浩瀚無垠的太平洋,要再相見的機會,幾乎等于零!
心情沉重的站了一會兒,她才踏著疲憊的步伐走進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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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客廳,繼父如同以往一樣,醉醺醺的躺在客廳的長椅上睡覺。她打開母親的房門,看見她平靜的躺在床上,似乎睡得很熟,這才放心地關上房門,沒有吵醒她。她走進浴室,用大發夾將濃密的長發夾在腦後,先卸去令人難受的濃妝,再擠出洗面侞,洗去臉上殘余的彩妝。她抬起濕淋淋的臉龐,卻透過洗臉台上方的鏡子,看見母親站在她身後的門檻上,慈祥的朝她微笑。母親看起來精神不錯,除了上醫院,她已經很久不曾步出房門了。
「媽!」她趕緊抓起毛巾,胡亂擦干臉龐,回頭想和母親說話。
但——門口哪有母親的蹤影?
她疑惑地放下毛巾,走出浴室。「媽?」
除了浴室門口透出的燈光,屋里一片陰暗,她左看右看,都沒看到母親的身影。「媽?」再往客廳的方向走去,還是沒看到母親。
這下她再也忍不住心底的疑惑,難道她的眼楮出了問題?她走向母親的房間,打開房門,看見母親還維持剛才的姿勢,平靜的躺在床上。她心里突然有種惶恐不安的感覺,似乎有什麼可怕的事,即將發生……
「媽?」她緩緩走向床邊,努力壓抑涌上心頭的恐懼。不會的!事情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媽很健康,醫生親口答應讓她出院的,她怎麼可能有事?
「媽!」她輕喊躺在床上的母親,喉嚨干澀,雙手無法克制的顫抖,然而她的母親並沒有睜開眼楮,只是平靜的躺著,一動也不動。
「媽——」她又跨前一步,抓住母親的手,霎時渾身一震,往後退了一步,臉上的血色迅速轉白。冰的……母親的手,居然是冰的!
「不!媽,您醒來!求您醒來!媽……」
她抖著唇,眼眶里盈滿淚水,卻怎麼也不肯讓它落下。媽沒有死,所以她不能哭!如果她哭了,就表示她承認媽已經死了!她緊咬著唇,任憑牙齒咬破自己的下唇,也強忍著不哭。
「媽……」她搖晃母親的身軀,但她還是靜靜的躺著,仿佛睡著了那般,一徑沉溺在沒有疾病與痛苦的永恆寧靜中。
「媽,求您醒過來!」任她如何心碎的呼喚,母親就是不肯睜開眼楮。
「求您不要離開我,求您不要走!媽——」她再也無法自我欺騙,砰地一聲跪在地上,抱著母親早巳冰冷僵硬的身軀,失聲痛哭。
「怎……怎麼回事?」黃煥發被她的哭聲吵醒,搖搖晃晃地走進房間,看見繼女跪在地上,抱著妻子僵硬的身軀痛哭,這才知道,妻子已經溘然長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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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掙蓮穿著一身白色的素服,坐在殯儀館的靈堂里,神情木然的將手中的冥紙折成蓮花,燒給已遠離人世的母親。
黃煥發手里拿著一瓶米酒,在她身旁來回踱步。
「我說小蓮呀,你媽的喪事不要太鋪張浪費,一切從簡就好,反正你媽要火葬,棺木也不必用太好的,這樣可以多省一點錢——」
「好省下來給你用嗎?」夏淨蓮冷笑詰問。
「我——」黃煥發漲紅了臉,隨即大聲反駁。「你怎能這麼說?我完全是為你著想呀!你媽去了,你總得留一點錢在身邊,不然將來的日子怎麼過下去?」
「我要給我媽最好的!」夏淨蓮神情漠然,卻語意堅定。「媽生前我沒能讓她享福,現在她過世了,我一定要讓她用最好的東西,就算是火葬用的棺木,也絲毫不能隨便。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換句話說,就是不用他多管閑事!
「哼,隨便你!」黃煥發悻悻然哼了一聲,隨即掉頭離開妻子的靈堂。
反正他已經想到辦法讓這個賤丫頭繼續賺錢供養他,他也不怕她把錢花光。
繼父走後,夏淨蓮繼續將紙蓮花放入火盆中燒,直到一道突如其來的陰影擋住她,她才緩緩抬起酸疼的脖子,仰望那個擋住光線的巨大物體。
「你母親的事,我听姚美娜說了。」
裴淆穿著一身肅穆的黑色西裝,俊挺的外型分外引入側目。
「你怎麼來了?」夏淨蓮很驚訝,他應該在今天離開,不是嗎?
「我原本預計搭下午的班機離開,剛才我打電話到你上班的地方,本想問問你的狀況,沒想到卻听到你母親過世的消息。」
他蹲在她身邊,凝睇著她,以一種難得溫柔的神情,輕柔而哀傷的說︰「你母親的事,我很遺憾,你要節哀順變。」
他難得的溫柔和關懷,令她好不容易壓抑的悲傷再度潰堤而出,她劇烈地抖動肩膀,淚水嘩啦啦奔流而下。
「哭吧!哭過了,就會覺得好多了。」裴淆伸手輕撫她束在腦後的柔細長發,她哽咽一聲,轉身投入他懷中。裴淆摟緊她瘦弱的肩膀,心疼地輕吻她飄著淡淡香氣的發翼,在她耳邊喃喃說著安慰的話。其實他並不懂得如何安慰人,只是胡亂說些要她別難過的話,她就十分感動了。
好不容易,夏淨蓮停止悲傷的啜泣,裴淆抬起她尖瘦的下巴,用拇指拭去她臉上的淚。「我該怎麼辦呢?」夏淨蓮瞅著他,哀慟地問。「我媽走了,我再也沒有任何親人了,以後我該何去何從呢?」
她眼中的茫然揪痛了他的心,望著她縴瘦素淨卻依然清靈姣好的臉龐,他心中突然竄起一個念頭——如果她能成為他的女人,那一切的問題,是不是就解決了?
孤苦無依的她,將會有個守衛她的胸膛,而他對她的與迷戀,也能獲得適當的紓解。他承認,他對她的渴望,始終沒有消失過,如果她肯留在他身邊,由他照料她的生活起居,不正是一舉兩得的做法?
「你願意跟我回紐約嗎?」他握著她的手,迫切地問。
「跟你回紐約?」夏淨蓮愣住了。
「對!跟我回紐約,讓我照顧你。」
跟他回紐約,這是多麼吸引人的要求,她當然心動,只是……她該以什麼名義跟他回去呢?「你要我跟你回去,那我會是……」
「你將是我的女人!我會給你一大筆錢、一棟房子、車子、金卡和司機,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逛街、上俱樂部、參加宴會……你的生活將會過得像好萊塢的明星一樣,每個女人都會羨慕你,恨不得成為你。」裴淆的聲音低沉悠緩,听起來充滿誘惑。
「你的意思是說要我成為你的情婦?」她抖著唇問。
「對!你願意嗎?」裴淆眼中閃著熱切的光芒,等著她點頭應允。
夏淨蓮緩緩斂起巳然僵住的笑容,滿月復的期待與希望,全在此刻幻滅成空。她搖搖頭,低聲說︰「謝謝你的提議,不過……我不能成為你的情婦!」她的驕傲和自尊,不容許她如此作賤自己。沒錯!她承認自己喜歡他——甚至愛他,但即使她再怎麼渴望得到他的愛,也不會忘記母親從小教導她的處世原則——自愛、自重,別辱沒了夏家的門風。
裴淆臉色丕變,不過還是力持鎮定。「能否告訴我,是什麼原因讓你拒絕我?是我開的條件不夠優厚,還是有哪一點令你不滿意?」
「不是的。」她低下頭,憂傷的一笑。「你開出的條件很優厚,只是我無法接受!我不是不願成為你的情婦,而是不願成為任何人的情婦。我答應過我母親,會好好珍惜我的身體,我不能為了想過得像好萊塢巨星那般奢華,就出賣母親賜與我的身體。」
「你……」裴淆心高氣傲,哪禁得起遭人拒絕尤其是一個女人!
他忍住被拒的怒氣,漠然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下午就離開,我想我們應該不會再見面了!」拋下這句話,他立即掉頭離開陳霞芝的靈堂。
夏淨蓮低頭望著燃燒蓮花的熊熙火光,閉上雙眼,任由透明的淚水,一滴滴落進炙熱的火盆里,發出嗤嗤的聲響。
他終究還是走了!這世上她惟一在乎的人,也離開她了。
她又變成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