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歐陽琛領軍的采逸春夏服裝展覽秀,即將在今日于采逸公司專屬的展示廳正式展開。
此乃服裝界的一大盛事,受邀來賓幾乎沒有不出席的。一百多坪的空間里,擠滿服裝設計師、知名時尚家、上流社會的紳士名媛,還有不少前來采訪的雜志社以及新聞記者。
壓軸禮服意外被燒毀的事,歐陽琛不許員工對外透露,而他昨晚已經連夜趕工重制一件禮服,補上差點開天窗的壓軸作品,因此外界並不知道禮服失火這段小插曲。
今天主秀的模特兒趙雅琪,正在後台讓美容師及造型師化妝打扮,準備即將開始的表演。
她心里一直很忐忑不安,今早和歐陽琛見面,他半個字也沒提昨晚的事,她猜想必是朱月珊听她的命令,沒把她失手燒了禮服的事說出來,于是暗自得意起來。
可是不知是不是她做賊心虛的緣故,她覺得歐陽琛對她的態度有點奇怪,冷冷淡淡,完全沒有一絲笑容,除了展覽的事情之外,他完全不和她交談。
最怪的是,她听說他昨晚已經把壓軸的禮服重新制作好了,但這麼重要的事他卻沒告訴她,甚至沒要她試穿好進行修改,仿佛這件事與她沒有關系。
她納悶不已,又不敢去問他,今天的他看起來怪可怕。昨晚的事她自知理虧,也怕他問起,所以心想暫時保持距離也好。
終于,在最後的準備工作結束後,服裝秀正式開始了。
燈光一打,布幔緩緩開啟,幾位身穿俏麗春夏新裝的模特兒魚貫走出,儀態萬千地走向前方的伸展台。
現場頓時響起一片如雷的掌聲,刺眼的鎂光燈此起彼落地閃爍著,趙雅琪驕傲地對著鏡頭擺出冷艷性感的姿勢。
采逸這次的服裝秀秉持著過去一貫的水準,獲得極大的好評,在大家的期待與鼓掌聲中,終于即將進行最重要的壓軸設計了。
直到這時候,歐陽琛還是沒把壓軸的服裝交給趙雅琪,她終于忍不住去找他。
「琛,壓軸的禮服呢?再不讓我換上就來不及了。」
「不!雅琪,-的舞台到此為止,壓軸這場秀,不需要-來走,我已經另外請人來替代-了。」
「為什麼?!」趙雅琪像被打了一巴掌那般錯愕難堪。「為什麼突然把我換下?除了我,還有誰更適合走這場秀?」
「-如果堅持想走,也不是不行,只不過-必須先增肥二十公斤再說。」
「你到底在說什麼?」趙雅琪完全被他搞糊涂了。
歐陽琛沒時間和她解釋,轉頭徑自對另一頭喊道︰「可以了,請-過來。」
一道身影緩緩走向他們,趙雅琪乍看,嚇了一跳。「朱月珊?」
不、不是!只是一個像朱月珊一樣胖胖的女孩,並不是她。
這女孩身上穿著一件微露豐腴酥胸的小禮服,底色是鮮女敕的鵝黃色,渾雜著粉橘色與淡綠色的圓點,整件禮服以同花色的紗固定在前胸,然後分成兩條分別繞過左右肩頭、連接後背的布料,當作支撐禮服的肩帶。
略緊的設計刻意強調腰身,打破胖女生不能穿緊身衣的迷思。小禮服的下-修窄,並且采用飄逸的絲紗材質,讓圓潤的身軀也能顯得輕盈美妙。
這麼別出心裁的設計令人眼楮為之一亮,這是歐陽琛當初看到朱月珊時驟生的靈感,昨晚花了一整夜的時間裁布縫制,終于趕上今天的服裝秀。
他打算拿它來當做壓軸的經典設計。
「這是怎麼回事?!」趙雅琪瞪著那個女孩,不敢相信歐陽琛竟然找一個胖妞來走秀。「你找她來走秀,是在污辱我嗎?」
「不要過度自我膨脹,-沒那麼偉大!」歐陽琛嗤笑。「我這次的壓軸設計,就是這件小禮服,所以不需要-當模特兒。事實上,我們的感情也到此為止,以後-將永遠被采逸拒于門外。」
「你說什麼?!」趙雅琪尖叫。
歐陽琛沒時間理會她的歇斯底里,徑自轉頭對胖女孩說︰「正式上場吧!」
「好的。」胖女孩拉起裙-,走向布幔外的舞台。
女孩一出場,立刻引起現場一片嘩然,然後又立即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
因為大家怎麼也想不到,歐陽琛這一季的壓軸設計,竟然是大尺碼的禮服!
過了許久,愣住的眾人才逐漸回神,現場慢慢響起一片熱烈的討論聲!
「沒想到歐陽琛竟然采用胖模特兒來走秀,真是太大膽了!」
「但是她身上那件禮服真好看,完全不像大尺碼的衣服。」
「是啊!也沒人規定時裝秀只能瘦子來走,胖子走來也另有一番風味啊。」
「老實說,我體型胖,每回服裝秀展示的衣服都沒有幾件能穿,這回這件小禮服真是太棒了,我一定會買……」
完全月兌離常軌的安排,意外引起眾人熱烈的回響,歐陽琛上台謝幕時,響徹雲霄的掌聲和口啃聲久久不絕于耳。
服裝秀結束,歐陽琛捧著大家獻的花回到後台,從里頭挑走一東最漂亮的花,然後對自己的助理說︰「阿海,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我到醫院去看看。」
「沒問題!我要小月好好休息,但是她堅持要等服裝秀成功的好消息,不知道現在睡著了沒有?」
歐陽琛扯扯嘴角一笑,捧著鮮花轉身欲走,趙雅琪突然撲過來抓住他的手臂,哭著質問︰「琛,你剛才說要中止合作關系是什麼意思?」
歐陽琛轉過頭,冷冷地說︰「我以為我說的是中文,而且表達得夠清楚了。」
「不,我不明白!我們合作得好好的!不管是感情還是事業,你為什麼突然說結束就結束?」她不能接受,完全不能接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雅琪,-做了什麼事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一開始-誠心向我道歉,我固然生氣,但不會因此結束我們的合作關系。我厭惡的是-不但不認錯,還推卸責任給別人,我對-太失望了!」
他可以縱容女人驕傲、任性,但是他無法忍受貪婪與自私的女人。她的卑劣無恥,令池深惡痛絕。
趙雅琪知道自己不慎燒毀禮服的事被揭穿了,但仍死不認罪。
「那不是真的!琛,是朱月珊那個小胖妹胡說八道,那不是我做的,我沒有燒掉!」
「夠了!-不必再狡辯了,與其相信-的話,我倒寧願相信朱月珊。」歐陽琛陰冷地瞪著她,從來沒有任何一刻,覺得趙雅琪如此丑陋。
「-該離開了。晚上的慶祝酒會,若-有興趣,歡迎參加,若-不想出席,也不會有人怪。」
「你……你竟然……」趙雅琪早知道他不可能為她安定下來,只是她想不到他竟在眾人面前讓她如此難堪,只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喔,你這麼欣賞朱月珊,你該不會喜歡上她了吧?哈!她那麼肥,活像頭大象,你確定你要抱著大象睡覺嗎?」她惡意的嘲諷,故意拿朱月珊來取笑他。
自己得不到,她也絕不會讓別人好過!
歐陽琛面色一凜,震怒地高喊︰「滾!」
「哼!走就走,不久的將來你就會知道,失去我是你這一生最大的損失!」趙雅琪是天生的演員,即使被趕下台,依然掛著高高在上的面具。
但其實她心里清楚,被采逸拒于門外,才是她最大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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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刻,夕陽從高樓的窗戶溜進病房,金色的余暉將雪白的被褥染成一片橙紅,原本蒼白的病房不再冷冰冰,奇異地讓人感覺溫暖。
歐陽琛悄悄推門走入,病床上的人動也不動,走近一看,果然是睡著了。
她似乎睡得不太安穩,眉頭皺得緊緊的,雙頰有兩團紅撲撲的紅暈,不知道是不是發燒了?
歐陽琛有點擔心,他先將右手拿著的東西放在床單上,然後伸手輕輕踫觸她的額頭——好像沒有發燒呀!
「唔……」淺眠的朱月珊發覺有人踫觸自己,立即睜開迷蒙的雙眼。當她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時,嚇得差點沒從床上彈起來。
「歐、歐陽……老……老板!」她居然睡著了!
早上阿海哥離開時,要她好好休息多睡覺,但是她掛心服裝秀的事,一直忍著不肯入眠,直到傍晚才不支陣亡。
沒想到,剛睡著沒多久他就來了。
「有人叫我歐陽,也有不少人叫我老板,但是叫我歐陽老板的人,-還是第一個。」
朱月珊對于他的話毫無反應,依然傻傻地望著他。
歐陽琛幾無所覺地輕嘆口氣,直接轉移話題。「-的手怎麼樣?還痛嗎?」
「我的手?」朱月珊舉起兩只包著厚厚紗布的饅頭手,好像這才想起自己受傷了。「噢,已經好多了,還有一點痛,但是比昨天好很多。」
「那應該是醫師開的止痛藥有效了。」歐陽琛將左手拿著的鮮花遞到她面前。「給。」
「給我?」朱月珊又驚又喜地看著那束漂亮的花,抬頭問他︰「為什麼送花給我?」
「第一,-住院不是嗎?」他很酷地道。
「呃……是啊。」朱月珊愣愣點頭。
「第二,-是今天這場服裝秀的幕後大功臣,送一束花給-是天經地義的。」雖然沒搶救成功,不過她對他設計的看重,令他深深感動。
還有今天那件壓軸的大尺碼小禮服,也是她激發起他的靈感,很早就畫下的設計圖,否則僅是昨天一晚,根本來不及。
朱月珊驚駭得猛搖頭。「幕後大功臣?不不,我整天都躺在醫院里,什麼也沒做呀!」躺了一整天的人,哪是什麼大功臣?
歐陽琛不理會她,繼續又道︰「第三,因為大家獻的花太多了,所以拿一束來送給-,不然丟了也可惜。」
「喔……」飽飽的氣球倏然泄氣,原來是拿她當資源回收的垃圾桶!「不過,還是謝謝你的花。」不論他為了什麼原因送她這東花,這都是她生平第一次收到花,朱月珊真的很開心。
「咳,我另外還有一件東西想給。」
歐陽琛的神情突然變得有點不自然,拿起放到床單上的禮盒,飛快遞給她,仿佛那是火紅的烙鐵。「這個……咳咳,送給。」
可惡!他恨這種該死、荒謬、愚蠢的感覺。
以前就算送只掛著一片羽毛的性感內衣給女友,他也不曾有過一絲尷尬,怎麼送件再普通不過的東西給她,他卻是如此不自在呢?
「里頭是什麼?」朱月珊詫異地看著那個扎著漂亮緞帶的典雅紙盒,小嘴張成了O字型。
「-自己打開來看!」歐陽琛窘迫地踱到一旁,避開她的視線。
「噢。」朱月珊伸出饅頭手,笨拙地想解開那條漂亮的水藍色絲帶,可是試了半天,還是無法拉開。
「算了!我來。」歐陽琛發現了,立即大步走過來,「刷刷」兩下拉開緞帶,掀開紙盒往她面前一遞。「這是送給-的。」
「這……這是什麼?」
「衣服!」歐陽琛長發一甩,神情不耐。
「我知道是衣服,但是……怎麼會有這件衣服?這件禮服好漂亮耶!」
朱月珊這輩子從來不曾擁有這麼美的衣服,她覺得自己好像遇上拿著魔棒的仙女,驚喜得難以置信。
「這是我昨晚臨時趕工縫制的壓軸禮服。」歐陽琛淡淡解釋。
「壓軸禮服?-?!可是……這麼大?」這麼大的Size,她都可以穿了。
「目前市場的走向是瘦子當道,全是小尺寸的服飾居多,采逸以往的設計也偏向這種類型,所以我才想要突破,做些特別的嘗試。因為剛好-可以穿,所以才送給-,這不是特地為了-設計的,-可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他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強調。
「我知道,我當然不會那麼想。」朱月珊覺得好笑。
他怎麼可能為了她設計衣服呢?她再怎麼自戀,也不會做這種無聊的幻想。
「這件禮服真的好漂亮喔!」朱月珊用包著紗布的饅頭手輕輕撫過絲質軟布,屬于春天的色系,正適合目前的季節穿。可是……
「謝謝你送我這麼好的衣服,但是把它送給我實在是種浪費,因為我根本沒有機會穿上它。」她眷戀不舍地道。
「-可以穿著它,參加今晚的慶祝酒會。」歐陽琛狀似不經心地道。
「-?慶、慶祝酒會?」朱月珊受寵若驚地瞪大眼。「我可以參加嗎?」她只是個小小的助理,又沒有什麼功勞。
「廢話!我邀了-,-當然可以參加。」她那副誠惶誠恐的模樣,他看了就生氣。
「可是我受了傷……」她沮喪地抬起兩只饅頭手,這樣根本什麼都不能做嘛。
「既然是我邀請-,我自然會照顧。」不過一個晚上而已,就當他答謝她奮勇搶救禮服吧!
「那……」她好像沒有說不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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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逸的慶祝酒會,同樣在自家公司舉行,不過地點是較為寬敞的大廳。
晚上的酒會,與會來賓有別于白天參觀服裝秀時的典雅端莊,各家千金淑女爭奇斗艷,爭相將歐陽琛設計的各款華麗禮服穿在身上,甚至有人白日搶先買下走秀模特兒所穿的衣物,晚上就穿出來亮相了。
歐陽琛穿著自己設計的一款黑色燕尾服,高挺的身材拔然出眾,習慣率性甩動的長發整齊地東在頸後,一塊鵝黃絲布塞在前胸口袋!這是配合女伴的服裝所做的綴飾,鮮艷的色彩讓人眼楮為之一亮。
酒會一開始,他先在場內晃一圈,和一些熟識的朋友以及老主顧打招呼。
「嗨,歐陽。」
一名雅痞似的男子,左右手各端一杯酒,撈本似的狂喝猛飲。
嘿嘿,每次都被歐陽白吃白喝,今天他要撈回本!
「你這家伙怎麼也來了?」歐陽琛冷冷地-起了眼。「我記得你的邀請函應該被我丟進垃圾桶里了才對。」
「別這樣嘛!大家都來了,怎能少了我呢?」苗天佑將兩只空酒杯放進路過服務生的托盤里,又端起兩杯七分滿的香檳繼續往肚里灌。
大家?歐陽琛轉頭一看,果然幾位好友偕同妻子都到了。
「恭喜!服裝秀非常成功。」馮君翰和妻子連袂出席,夫妻依然鶼鰈情深。
「是啊,茵茵看中了幾套衣服,正好訂下來當作新一季的晚禮服。」向凌雲親密地摟著妻子道。
藍牧威也說︰「天晴到國外洽談畫展事宜,知道我來看秀又參加慶祝酒會,都快嫉妒死了。」他妻子天晴也是采逸的愛用者。
粗獷的岩鎬搭著歐陽琛的肩,嘿嘿賊笑道︰「不好意思,韶寧又懷孕了,能不能再幫她設計幾套漂亮的孕婦裝?」誰叫老婆喜歡歐陽琛設計的、獨一無二的孕婦裝,他只好又涎著臉來要了。
「歐陽,我也要!」藍牧威最近正打算和老婆進行生育計畫,趕緊先來預訂。
「能不能請幾位系好你們的褲腰帶,別讓你們的老婆一年到頭懷孕?」歐陽琛忍不住譏諷。
這些人還真是得寸進尺!結婚時拜托他設計婚紗禮服;沒多久老婆肚子大了,又要求他設計孕婦裝;設計了孕婦裝之後,小娃兒一只只蹦出來,又要他替小家伙們設計童裝、親子裝。
他們以為他是他們的御用裁縫師啊?啐!
「你們看看他!我們為什麼要忍受這麼難纏的家伙?」岩鎬早想問了。
苗天佑將手肘搭在岩鎬肩上,重嘆一口氣。「我大約每隔一個禮拜就會這麼問自己一次︰為什麼我要找個毒嘴的朋友?結論是誤交損友,你認了吧!」
「不,應該是誤信匪類。」藍牧威大笑補充。
「還是應該說!誤上賊船?」馮君翰也跟著鬧了起來,惹得歐陽琛像暴龍一樣猛噴氣。
「岩鎬,別輕易喪氣,為了表示你對歐陽牌孕婦裝的支持,你們夫妻最好繼續努力,一直生下去。」向凌雲邪惡地提議。
「說得對!我們就一直生!喂,你以為我老婆是母豬呀?」岩鎬本來傻傻跟著附議,後來發現不對,立即大聲抗議。
「哈哈!」向凌雲捉弄了他,顯然很開心,仰頭哈哈大笑,他妻子愛戀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
歐陽琛翻翻白眼,不想再和這群人瞎混下去了。他這兩年品味有低落的傾向,鐵定是他們害的!
他無奈地一擺手,掉頭離開大廳,來到後方的特別休息室。「里頭怎麼樣?她好了嗎?」他問剛從里頭走出來的阿海。
「已經好了!老板,想不到小月胖歸胖,但是妝扮起來還滿漂亮的,穿起小禮服也很性感喔,大家一定會跌破眼鏡的。」阿海笑著朝他眨眨眼,這才走到酒會現場去。
她?性感?歐陽琛狐疑地轉身,推門走進去。
阿麗一見到他就急著邀功。
「老板,我已經把小月打扮好了,你看看怎樣?」
原本坐在椅子上背對著他的女孩起身,緩緩轉身面對他。
「-……」她是?!
「老板。」羞怯的聲音,確實是朱月珊沒錯。
原本不起眼的女孩,在阿麗的巧手下,竟變成了個大尺寸的美女。
阿麗將她略長的黑發梳攏在臉頰兩旁,稍微修飾胖胖的圓臉,看起來比較有曲線;蜜糖色的肌膚擁有年輕女孩的細致,紅紅的隻果臉上,討喜的酒窩不時溜出來亮相;小小的嘴兒抹上有亮粉的唇蜜,像果凍般晶瑩誘人。
而她的身材雖不窈窕,但歐陽琛設計的大尺碼禮服真的非常適合她,美麗又柔和的色彩使她整個人亮了起來,微露的香肩因為沒有遭受過太陽的荼毒,雪白柔軟得像麻糯,讓人好想咬一口。
歐陽琛第一次這麼深切感受到,自己設計的服飾帶給人們的改變,竟是如此之大。
「老板?」朱月珊見他直瞪著她不說話,更加忐忑不安。
「什麼?」歐陽琛猛然回神,發現自己竟望著她發呆,陡然氣惱起來。
他不該花太多時間仔細看她,以他的標準來說,她根本不合格,他干啥活像看見什麼稀世美女似的看直了眼?真是浪費時間!
「走了,該出去了!」他粗聲低吼,徑自轉頭走出休息室,朱月珊只好笨拙地拉著長長的裙-企圖跟上。
偏偏她的手包著兩大坨紗布,雖然阿麗用漂亮的布替她縫了兩個大布套遮住,但依然無法自由行動。
「啊!」她的手無法拉高裙-,因此才剛跨出一步,就踩到裙子前端,讓她差點絆倒。
她趕緊挺直身軀,繼續邁出第二步。
「呀!」她還是又踩到裙-,只好又小心翼翼地跨出第三步。
「哇——」
「-小心一點!」歐陽琛終于受不了,猛然掉頭走回來,抓著她肉肉的手臂,半扶半拉地帶著她快步往外走。
然而他忘了她人矮腿短,跟不上他的步伐,他這樣不像扶著她走,倒像在挾持她。
「等……等等!老板,你不覺自己好像吊著一塊豬肉在走路嗎?」她趕緊要他把她放下來,免得在來賓面前鬧出大笑話。
「我……」歐陽琛愣了幾秒,隨即仰頭大笑。原本滿腔的怒氣,竟被她輕易用一句話化解了。
「我想到一個辦法了。」他突生靈感,向阿麗要了幾個小東西,然後立即蹲下來,開始在她的裙-下方——,不知做些什麼。
「好了!」他順順她的裙-,起身宣布道。
「咦?」朱月珊低頭一看,發現他把向阿麗要來的幾個別針,每隔一段距離就抓皺褶別上去,裙-前方呈現自然的花瓣狀,不但特別,而且不會再妨礙她走路。
「真好看!老板,謝謝你。」
「走吧!」
歐陽琛這才又重新帶著她,走向慶祝酒會的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