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回到家,靳達夫吁了口氣,順手將汽車鑰匙扔進陶捏的扁盤里。他的身體還在顫抖,因為先前那場驚人的世紀大熱吻,興奮地微微顫抖。老天!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體內蘊藏著這樣的熱情,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寡情少欲的男人,只對工作與事業有興趣,女人對他而言,是可有可無的。
如果不是慕怡璇,或許他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原來是個饑渴且熱情的男人。
進入室內,他一步也不停地往房間走去,經過走道時,母親相片中的雙眼,在暈黃的燈光下,嚴厲地看著他,好像在指責他,竟被一個離經叛道、與傳統作對的女人迷惑了心智。
望著母親的眼,他心虛不已,一時迷失的理智,也慢慢回到腦中。
他不否認自己對慕怡璇有超乎尋常的感覺,她美麗又有魅力,沒有一個男人不渴望她。然而,她並不是他想要的女人!
沒錯,她確實能激發他的熱情,但是就算擁有熱情,又能如何呢?只要有那股熱情,就能消弭一切個性與價值觀的差異嗎?
擁有熱情,戀人的感情或許會更好,但婚姻並不只有熱情而已,當一切絢爛歸于平靜,當兩人對彼此的熱情不再,思想觀念差異極大的他們,還能走得下去嗎?
熱情只是短暫的,他不會為了滿足一時的,去接納一個不合適的對象。
當然,他要是惡劣點的話,可以只與她交往,滿足當下的渴望就好,別去管未來的事,但他不是那樣的人。
慕怡璇常罵他腦袋僵化又古板,那是沒錯的,在許多方面,他確實是個傳統又守舊的男人,無論是對感情,或者對婚姻,都是如此。
他很清楚自己要的,是和他以及他母親一樣,循規蹈炬、傳統保守的人,慕怡璇聰明、美麗、性感,是每個男人夢想的女神,但不是他的。
既然不可能接受她成為自己的妻子,那麼他也不會與她交往,那是他的真心。他不喜歡騙人,更不可能欺騙她。
他會把對她的那絲不該有的渴望,徹底斬除。
「媽,我會做到的。」
他望著母親的遺照,喃喃自語。
他們!終究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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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
慕怡璇走進辦公室,整張臉宛如盛開的玫瑰,嬌艷動人,氣色好得不可思議。
真像廣告詞中所說的︰有戀愛的好氣色。
「哇,咖啡煮好啦?好香喔!」
程悠悠端著剛煮好的咖啡走出來,她迫不及待上前倒了一杯,然後滿足地嗅聞那誘人的香氣。
「真的好香,好好喝喔,嘻嘻。」慕怡璇捧著溫熱的咖啡杯,不斷地傻笑,那模樣讓柳香緹和程悠悠忍不住對看一眼,滿心狐疑。
「你發春啦?」
柳香緹犀利的一句疑問,讓慕怡璇嘴里的咖啡差點嘖出來。
「唔!你、你胡說什麼?」慕怡璇紅著臉低斥。
「耶,不是嗎?你沒有又愛上誰了嗎?」柳香緹假裝驚訝地反問,她不但精明而且敏銳,很少事逃得過她的法眼。
「當……當然不是!」慕怡璇慌張地搖頭否認,才失戀不久,又立刻宣布墜入愛河,實在太難為情了。
況且先前她曾在好友面前大肆抨擊過靳達夫,還罵他是食古不化的石頭男,現在她怎麼好意思承認,自己喜歡上他了?當然耍否認到底呀!
「喔,那是我們看錯了,你並沒有一邊喝咖啡,一邊像戀愛中的傻瓜一樣,偷偷笑個不停?」程悠悠取笑。
「我哪有偷笑!再說,誰說笑個不停就是談戀愛了?你們真無聊,我看你們一定是太閑了,才會在這里胡思亂想。我不理你們,要進去找林勝男的相關資料。」
慕怡璇端著咖啡,倉皇躲進辦公室,真可謂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
「欸,香緹,你有沒有發現,怡璇好像特別關注林勝男的事?」
連神經有點大條的嬌嬌女程悠悠都發現這件事,可見那真的很明顯。
「她關注的才不是林勝男,而是委托她爭取林勝男合約的那個人。」柳香緹點點她的額頭糾正道。
「欸?你是說靳達夫?」怡璇和石頭男?這簡直像時尚女王對火星人,根本難以想象的組合嘛!
「沒錯,正因為是他的委托,所以她才這麼拼命。」
「那麼說,怡璇真的又戀愛了?」哇,她真的好厲害,感情生活絕無冷場。
「是戀愛還是單戀,現在還不知道,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怡璇對他有種特別的情愫,所以才特別關注他的一切。」這是柳香緹的觀察與判斷。
「唉!不知道怡璇這回會不會成功?她太可憐了,談過那麼多次戀愛,放下那麼多感情,卻每次都被辜負,希望老天爺幫幫她,讓她順利覓得知心人。」程悠悠誠心祈求。
「其實單身也不見得有什麼不好,女人又不一定要結婚才能得到幸福,在我看來,獨自一個人生活,比被囚禁在婚姻中,跟另一個人吵吵鬧鬧一輩子要好多了。」柳香緹依然對婚姻嗤之以鼻。
「香緹還是一樣呢,永遠是‘女人當自強’的擁護者,不知道你會不會也有那一天,為了某個人心醉神迷,甘願放棄一切呢?」程悠悠還真好奇。
「別做夢了,那是不可能的!我才不要成為男人的附屬品,一輩子為他付出,卻連句感謝都得不到呢!」世上有她母親一個傻女人就夠了,不需要有第二個。
「是嗎?」程悠悠喃喃沉思。
她的想法與柳香緹極為不同,她從來沒有什麼雄心壯志,也沒有成為女強人的野心,如果可以,她只希望嫁給心愛的男人,永遠當個平凡而幸福的小女人。
「說到這,你那位心愛的王子呢?他幾時要娶你進門?」柳香緹知道她心目中只有那個愛戀十多年的男人。
「我們是不可能的,他對我根本不是那種感情。再說他早就有女朋友了……」
提起那位刻畫在心中的身影,程悠悠頓覺鼻頭酸澀,眼楮好疼,好想掉眼淚。
有別于外頭傷感的氣氛,躲在自己辦公室里的慕怡璇,捧著逐漸涼掉的咖啡,兀自傻笑著。
靳達夫……
曾經讓她氣到快吐血的名字,如今念起來卻是那麼順耳,就像香濃的糖蜜,讓人甜人心坎里。
究竟是怎麼愛上他的?其實連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一開始明明那麼氣他,但是到最後,卻莫名其妙愛上他。
她想,或許不是莫名其妙,而是有原因的。一開始是因為不了解,所以爭論不休,後來則是因為了解,才慢慢心動。
他很有能力,也有不錯的事業,為人很正直,雖然古板拘謹了些,但那表示他很有原則,也沒什麼不好呀!而他雖然思想守舊,但至少對女性很尊重。
還有他很有正義感,即便對她有偏見,一見到她有危險,還是會毫不考慮地挺身而出。
他不愛笑,但是一旦笑起來,那笑容反而格外迷人。
以前她所痛恨的缺點,如今一一檢視,都變成了可取的優點,原來愛情真的會左右一個人的主觀判斷。
她就是這樣,才會老是在愛情上吃虧吧?
不過,這回應該不會再出錯了,她終于找到最好的男人,她相信他就是自己此生的伴侶。
「對了,打個電話給他好了。」
涂著漂亮粉紅蔻丹的手,剛踫到電話筒,不經意想到昨晚那個幾乎快讓人窒息的熱吻,她立即紅了臉,像被燙著一樣飛快縮回手。
「哎呀,打了電話,又能說什麼?」她喃喃自語,演練著電話接通時的開場白。「昨晚謝謝你送我回去,我很喜歡你的吻!啊,不行啦!怎能這麼說?
不然就說,昨晚我們相處得還不錯,你看我們要不要討論一下交往的事……唔,討厭,也不能說得這麼白啦!」
她喪氣地跌坐在辦公椅上,發現無論怎麼說都下自然,她懊惱地咬唇沉思了會兒,決定不打電話,直接去見他。
反正就算打了電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如等實際見了面,就知道該怎麼說了。
她想,他應該也很想見到她吧?
說去就去,她立刻抓起公文包,快步走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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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來有什麼事嗎?」
靳達夫放下手中的筆,抬起毫無情緒的眼,冷淡地詢問。
「欸?」慕怡璇怔愣看著眼前的男人,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又變回那顆嚴肅拘謹、沒有笑容的石頭了?昨晚他們不是相處得不錯,甚至還分享了那個熱情的吻?
「……一定要有事才能來找你?」她仿佛被打了一巴掌。
「當然!我們只是委托關系,如果沒有重要的事,請不要隨便浪費我的時間。」靳達夫無情地道。
「浪費你的時間?難道昨晚那個吻,也是在浪費你的時間嗎?靳先生?」慕怡璇諷刺地問。
她原以為昨晚之後,他們之間的關系會有重大的轉變,怎知不但沒有變得更親密,反而比以前更加疏離冷漠。
「那是個意外。」靳達夫的臉難得窘紅了。「我承認自己一時失控,我向你道歉,那是一場不該發生的錯誤,請你忘了它吧!」
「哈哈,不該發生的錯誤?」那麼親昵、那麼熱情的吻,他卻說它是個錯誤?慕怡璇不知道自己怎麼還笑得出來,她明明只想哭的。
「很抱歉!我的想法一直沒有改變,你不是我理想的終生伴侶,我也不想欺騙你,所以我想,我們還是把話說清楚比較好。在工作上,我需要你、仰賴你,但在私生活方面,我們還是劃清界線,對我們兩人都好。」
「是嗎?」究竟是真的為了她好?還是只有對他比較好?
「既然你這麼說,那就這樣做吧!」她也不是會死纏爛打、放不開手的女人。
「以後關于工作上的事,我還是會繼續和你聯絡,至于私底下!我會注意不打擾你的私生活,這樣你該滿意了吧?」
她幽冷地看著自己才剛愛上,就迫不及待逃開的男人。
「很好。」靳達夫僵硬回答。
「那麼這份新的企劃書,請你過目一下。」她以公事公辦的漠然口吻,死板地報告著︰「非正式的接觸已經夠了,林勝男確實已經注意到你,我們的目的算是達成了,再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成果,所以我打算正式將你引薦給林董事長。至于接洽的方式,我會再通知你,請你先準備一份企劃書與設計圖,以便隨時供她參考。」
「我知道了,我會照你所說的去做。」他悄悄捏緊雙拳,他從不知道,自己這麼厭惡這種毫無感情的呆板音調。
「那就這樣,沒其它事了。」慕怡璇神情冷漠地收起公文包,準備離去。
「等等!你!」
見她調頭欲走,一股強烈的不舍突然自心頭冒出,靳達夫在自己發現前,已不自覺喊住她。
「什麼事?」慕怡璇立即停下腳步,回身看他。
雖然她臉上還是那副漠然的表情,但一顆心正悄悄期待著。或許他後悔了,他喊住她,是想挽留什麼……
但,靳達夫張嘴瞪著她許久,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最後只吶吶吐出一句。「以後要來,記得事先預約。」
希望之火熄滅了,憤怒之火卻熊熊燃燒起來。
慕怡璇氣得雙眼幾乎要噴火,唇瓣咬得死緊,像要咬斷他的脖子。
「我會的!」她用力哼了聲,然後扭頭走向大門,旋開門把後,又回頭狠狠瞪了一眼,才大力甩上門。
巨大的聲響,在靳達夫的辦公室里回蕩許久,但他沒有生氣,反而還揚起一抹無奈的苦笑。
讓她生氣,總比將來讓她傷心來得好。
走出鼎石建設的大門,原本充滿怒氣的慕怡璇,突然像消氣的氣球,整個人一下子癱軟下來,頹喪無力,就像被怞走電力似的,一點元氣都沒有。
那是場錯誤。
你不是我理想的終生伴侶,我們還是劃清界線,對我們兩人都好。
他認為他們對彼此心動是一場錯誤。呵,真好笑!
無論活到幾歲,不管遇上什麼樣的男人,他們對她的想法都是一樣的。
他們都認為她不是個好女人,她愛漂亮、愛打扮,所以一定愛慕虛榮,因為離經叛道,必定生活瀅亂,反正絕對不會是個賢妻良母。
就連靳達夫那樣的男人,都認定她不是理想的伴侶,不願接受她。究竟要到何時,才會有個男人,真正地了解她、包容她呢?
她累了。那些世俗的批判眼光,使她好累。
她向來堅強,絕少自艾自憐,但此時打從心底升起的深沉悲哀,讓她再也忍不住,鼻頭一酸,眼淚就撲簌簌落了下來。
她緩緩蹲下,將頭埋在膝蓋之間,無聲地、深深地哭泣。
無論有多少路人經過,也不管他們用什麼樣的眼光看她,她都不在乎。
她受夠了一輩子活在別人的目光下,她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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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死我了!」慕怡璇坐在電腦前,十根玉筍般的縴白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啪啦啪啦……「別開玩笑了!誰希罕那個石頭似的臭男人?要劃清界線?好啊,我求之不得呢!」
啪啦啪啦啪啦……
「你最好永遠別求我回頭,否則我鐵定賞你一記鐵沙掌……」
她雖然氣惱憤怒,但臉上已沒有淚水,她不會再哭泣了。
昨晚她傷心地哭了一晚,今天早上雙眼紅腫的醒來,坐在床上望著窗外冉冉升起的朝陽,突然間,她領悟了。喪失的勇氣與堅強,奇跡似的慢慢回來了。
是啊!無論是高興還是悲傷,太陽都一樣會升起,日子也必須過下去,一直沉浸在悲傷中,又能得到什麼?
如果把自己搞得悲慘兮兮,就能得到所愛男人的憐愛,那也就算了,問題是就算那麼做,也改變不了什麼,那麼她又何必讓自己沉溺在自怨自艾的悲傷中呢?
所以她化悲憤為力量,決心把戀愛的心思花在工作上,不再去想那個男人了。
「唔,好可怕喲……」微微敞開的門縫,傳來恐懼的低喃聲。「香緹,怡璇好像真的很生氣,渾身都在冒火耶。」
「看來那個石頭男真的惹惱她!可是林勝男的委托案還把他們緊緊綁在一起,接下來他們會如何發展呢?呵呵呵,我真期待呀!」柳香緹笑得非常壞心。
程悠悠更加畏懼地轉頭看她。「這個女人更恐怖。」
「什麼呀,竟然說我恐怖?別告訴我,你一點都不想看信。」
「我……當然想看啊!」程悠悠小聲地道。
「那不就得了?要說恐怖你也有一份,誰也別想賴!啊!」
程悠悠與柳香緹談得正專注,怎麼也沒想到虛掩的辦公室大門會突然被拉開,兩人嚇了一大跳,同時驚叫著跳起來。
慕怡璇將打好的文件印出來,準備到外頭請職員幫她傳真給客戶。
不料一拉開辦公室的門,卻詫異地看見兩位好友半蹲著身子,緊貼在門前,窸窸窣窣地交頭接耳。
「你們在這里做什麼?」她震驚地間。
「沒!沒有啊!我們是在……」慘了!程悠悠完全呆了,壓根想不出合理的借口。
「說,你們鬼鬼祟祟躲在這里,到底想做什麼?」慕怡璇眯起眼,懷疑地來回盯著兩人。
「我……啊,我們是在找耳環啦!」還是柳香緹反應快,急忙掰出一個理由。「真糟糕,我的耳環不知掉在哪里!悠悠,你趕快幫我找一找。」
說著,她立刻蹲下來,並且朝程悠悠偷眨眼,要她配合一起演戲。
「噢,好。」程悠悠十分配合地蹲下來,裝模作樣地跟她一起做地毯式搜索。
慕怡璇雙手環胸,優雅且慵懶地看著她們趴在地上,認真地找,努力地找,直到她看夠了她們演的戲,才假笑提醒。「香緹,今天你根本沒戴耳環。」
「欸?」從蹲改趴的兩人錯愕地抬起頭,看著笑得很猙獰的慕怡璇。
「你今天根本就沒戴耳環,我對這些小飾品觀察最入微,所以你們不必找了,因為永遠也找不到!不過,你們最好給我解釋清楚,兩個人偷偷模模躲在我辦公室門口,到底在偷窺什麼?」
「啊,那是……」程悠悠覷了一下慕怡璇的表情,確定她沒生氣,才鼓起勇氣問︰「我們只是好奇啦,你真的不理靳達夫啦?」
「我理呀,委托案還沒結束,我怎麼可能不理他?不過除此之外,我跟他之間毫無瓜葛。」她宣示自己的決心。
「真舍得下?」柳香緹知道,要她放棄一段感情,不是那麼容易的。
「當然!為什麼舍不下?」慕怡璇咬著唇,有點賭氣地反問。
「哼,我才不會向那些膚淺又僵化的男人低頭呢!我還是要走自己的路,他們以為我是誰?我可是慕怡璇耶,這就是我的風格,要追我,就得接受我的全部,否則免談。」
「你真的很堅強。」程悠悠好羨慕這樣的她,不像她只經歷過一次,就痛得再也站不起來了。
「我只是不想勉強自己罷了。如果只有勉強自己才能得到幸福,那根本不是真正的幸福,只是虛幻的假象。」慕怡璇對她們笑笑,堅定地說︰「我不想為了得到愛情,而勉強自己去做不想做的事,這樣就算兩人在一起,也不會快樂。」
望著揚起笑容的嬌容,柳香緹與程悠悠都不禁笑了。
「你呀,真是打不死的蟑螂。」
誰都改變不了她的作風,真是敗給她了!
「怡璇,你是不是很煩惱該怎麼讓林勝男願意見靳達夫?」柳香緹突然問。
「是啊!雖然私底下踫過幾次面,也算小有交情,但是,她的難纏果然名不虛傳,就算報上名字想登門拜訪,還是被打了回票,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提起林勝男,慕怡璇就頭痛。
「或許我有辦法。」柳香緹不忍心看好友這麼煩惱,想幫她一把。
「欸?真的嗎?」慕怡璇驚喜地看著她,不過隨即又懷疑地問︰「可是你跟林勝男很熟嗎?」
「我、我跟她是完全不相識啦,但是有個人跟她很熟,或許可以請他幫個小忙……」柳香緹想到那個人,臉頰竟不爭氣地紅了起來。
慕怡璇與程悠悠詫異地對看一眼。要讓向來精明、果決的柳香緹說話結巴,本來就已經不容易了,她還會臉紅,簡直讓人不敢置信。
「是誰有這麼大面子,會讓林勝男听他的話?」慕怡璇不認為林勝男是這麼好對付的人。
「拜托你別間,反正這件事由我替你安排,有好稍息,我會立刻通知你的。」
柳香緹低頭回避好友狐疑的目光,她也不願欺瞞朋友,但她答應過要保密的。
「好吧!既然你有不能說的苦衷,那我也不勉強。那麼這件事,就麻煩你幫忙?」幕怡璇猜想她大概有難言之隱,就不再勉強她。
「我會的,一定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