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愛頹廢 第六章 作者 ︰ 陳毓華

在安想霓狡黠的笑容里,墨夏昨一身別扭的洋裝打扮,坐上火雪城的朋馳去看房子。

頂級的普曼S級車,六人的超大空間被改造成兩人座車,里頭十分寬敞,就算想在車上睡一覺也舒適異常。

墨夏昨對這部尊貴典雅的頂級車視而不見,她拉著下擺不听話的布料,眼看窗外。

「把阿奇一個人留在公寓我不放心。」

也許是媽媽的身份覺醒,她老是擔心阿奇這、阿奇那,搞得自己都快神經衰弱,而這些現象的發病不過一天。

‘他已經不是小孩,是能思考的青少年了。」墨夏昨把大半顆心懸在阿奇身上,令火雪城很不是滋味。

為了她,他可也是用了心去打扮的,怎奈伊人甩都不甩。

他要收復「失土」可能難度更高……

「房子你自己去看吧,什麼建築都可以,我沒意見,我想回去看阿奇,剛才我們出門的時候他還在賴床,等一下起來看不見我們他會不會胡思亂想?」一點都不想被收復的「失土」,杞人憂天的擔心著從她身上分割出來的另一塊版圖。

「昨兒、昨兒……來,看著我,阿奇十五歲了,不是五歲。」

墨夏昨眨眨眼,霎時清醒過來,她不自在的絞著裙子。

「我很蠢,對不對?」

火雪城忍不住握住她的手。

「對不起,我應該早點把他送到你身邊來的。」

「哦,我好喜歡他,其實在還沒認他之前我還想過把他收起來當兒子寵,只是怕他反彈才不敢說。」有了阿奇這個共同的話題,她跟火雪城相處起來不再一天到晚吵架,也忽然覺得他沒有印象中的難相處。

說良心活,他的難相處有一大半是因為她的怪罪與不諒解。她氣憤他讓她失去月復中的胎兒,幸好。那只是一場十幾年的虛驚……

她懷孕的事紙包不住火,很快傳遍校園,當然,日光城那批始作佣者一個個樂歪了嘴,不斷熱補、涼補,補得她一個頭兩個大,後來只要瞧見補品端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就往馬桶倒。

說是整個皇城的人都曉得她有了身孕,漏網之魚卻還有那麼一尾那就是整天忙著玩樂的火雪城。

郊游、露營、派對,只要是玩樂他從不缺席,也因為這麼認真的玩耍,他也記不清有多久沒回家了。

他難得露臉,回家就被接二連三的恭喜給恭昏了頭,直到最後才搞清楚自己快要升格當老爸。

興高采烈捧在手上的經典模型車隨便一扔,什麼閑情逸致都沒了,他筆直往自己的行宮走去,也不管隨他回來的女友,他僵硬的表情嚇得在旁邊工作的佣人紛紛安靜下來,愉快的氣氛一掃而空。

他在海灘上找到正在堆砂堡的墨夏昨,她不像普通愛美的女孩子怕太陽,就一件連身泳衣。一頂遮陽帽,便趴在潮來潮往的沙灘上自得其樂的玩著。

火雪城沒好氣的盯著她根本還是小女生的身材。

「媽告訴我你懷孕了。」

「是。」很差的口氣,他是來興師問罪的嗎?穿著水藍色泳裝的墨夏昨站了起來,象牙色的膝蓋印著兩地沙泥印。

不只是腳,她身上清晰可見沙子的痕跡,一幢沙造的古堡已經接近完工,可見她在海邊待了很長一段時間。

跟著火雪城後面而來的女郎抱怨的攏著一直亂飛的長發,身材姣好的她用塊沙龍交叉包住胸部,果著健美的肚臍眼,腰際也是一塊布包裹著,發育完美的身材加上混血兒臉蛋,,亮麗又引人注目。

就是這樣,火雪城不管吃喝玩樂都要求精品,對交往的對象也一樣挑剔。墨夏昨無能為力的想。

「芮海納,你來找這個女人做什麼?好熱的太陽,人家快融化了耶。」

好撒嬌的聲音,墨夏昨知道她一輩子也學不來那副模樣。基本上,她也不會想學。

「她是我的老婆。」火雪城帶著惡意的笑。

「什麼?她就是你說賴在你家不走的掛名老婆?呵呵,好好笑。」

ACE笑得花枝亂顫,可看在墨夏昨眼中活像一只發情的火雞。

「你乖乖等著我,我跟她把話說完就帶你參觀皇宮去。」對美人,他擁有無限的耐心。

「嗯,我都听你的。」示威似的,ACE美女毫不忌諱的獻上熱吻。

墨夏昨心中竄過受傷的感覺。

她從來就不是那種會看人臉色,對人卑躬屈膝的女生,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竟然站在這里任由別人踐踏她的自尊?

「不要臉!」她無法解釋心中復雜的感覺。

ACE咯咯地笑,那笑是炫耀十足的。

「小妹妹,你太女敕了。這王子妃的位置會燙人喔,還是換人坐吧。」

墨夏昨二話不說,抓起小鏟子一鏟,一坨濕泥沙啪地摑上ACE粉女敕的臉。

可怕的尖叫聲立刻響徹整個海岸線,嚇跑覓食的鷗鳥。

不歡而散後,踉蹌走回行宮的墨夏昨意識到她跟火雪城之間不可能有未來,她是無所謂,但是肚子里的胎兒怎麼辦?

他從來沒有承認過這段婚姻,他的人、他的心全灌注在玩樂上面,將來也不會是個肯負責的父親,對他來說,嬰兒跟她都是絆腳石。

真悲哀,曾幾何時,她墨夏昨已經變成別人生命中的負累?

無人可問,無法可想,她驚人的消瘦下去,肚子卻一天一天大了起來。

到了四月,初夏提早到來,每天午後的短暫陣雨雖然能夠澆息些許熱意,到了黃昏還是讓快要生產的墨夏昨昏昏欲睡。

她不喜歡人前人後被跟著,凡事自己來,所以午覺起來也沒有特意把管家叫來,由于快要接近預產期,胎兒壓迫膀臉的情況也愈來愈嚴重,她真想以洗手間為床了。

懷孕後期,她也必須遵照醫生的吩咐,天天爬樓梯運動散步,小解完,她挺著大肚子準備慢慢從氣派的回旋梯下來,到花團錦簇的花園賞花。

「喲喝,幾個月不見,你的肚皮比吹氣的球還大了。」彩繪的樓下大廳地板上不知何時站著墨夏昨見過幾次面的ACE,她是中南美的混血兒,穿著尖頭的高跟鞋,三點式泳裝,才二十歲,發育良好的身材已足以媲美伸展台上的模特兒。

內從跟墨夏昨打過照面後,她篤定的認為眼前這個大肚婆不過是生孩子的機器,只要等孩子呱呱落地就要被打入冷宮。

她ACE受寵這麼久,要入主皇宮的機會比拿橘子還容易,但是,她不服的是,雖然以後可以免除生孩子破壞身材的機會,可一個不是出自她肚皮的小鬼她可不要。

墨夏昨停在樓梯上。「誰允許你到這里來?」

ACE愛在哪里鬼混都無所謂,但這里是她待產的地方,她不歡迎!

「這座行宮我愛去哪就去哪,要不是小城城哪根筋不對不許我來煩你,哼哼,我早就來了。」ACE非常不喜歡這種對話方式,她屈居下方,要抬著頭才能跟這個十二歲就被弄大肚子的女人說話,有失身份,該是她站在下面讓她睥睨才對。

心念一動,她已經順著鋪毯的樓梯上來,一直到墨夏昨身旁才停住腳。

由于她穿著高跟鞋,墨夏昨只到她的肩膀。

「你最好放尊重一點,好歹我還是房子的女主人,太囂張對你沒好處。」通常人不犯墨夏昨,她也不會犯人,對這個混血兒的登堂入室,甚至把火雪城據為己有的種種行為,她都當作沒看見,因為,心死的人是不會在乎任何身外之物的,她現在只希望平安的生下孩子,其余的隨便都好。

「哈哈,」ACE一指戳上墨夏昨的肩膀,從來不曾做過家事的手美麗非凡,姿態卻是無比的諷刺。「大肚婆,少做白日夢,你的好日子就快結束了,等你把肚子里的小雜種生下來,你就什麼都不是,你的一切全都歸我,我勸你最好多巴結一下我,以後日子才不會難過。」她愈戳愈順手,最後轉戳為拍,順勢一巴掌想給墨夏昨一個下馬威。

墨夏昨躲過去,想不到惱羞成怒的ACE另一只手也伸過來,推了她一把,孕婦本來就行動蹣跚,她又接近生產,不靈活的身體在狹窄的樓梯中旋轉,沒抓牢扶手,腳立刻打滑,失速的從高高的樓梯一路滾落最底層的大廳入口處,一口血嘔吐在剛巧走進來的火雪城的涼鞋上。

「昨兒!」丟掉大浴巾,他被突發的狀況駭得馬上抱起喊痛的墨夏昨。

她臉上的擦傷依稀可見,雪白的額頭溢滿透明的汗珠,淚水亂滾,雙手捧著絞痛的月復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火雪城滿臉冷酷的瞪向站在高處的ACE,只見她連連揮手。

「不是我……是她自己跌倒的……」

這時听見蚤動的佣人們也紛紛跑出來,看見出了事,管家連忙分配任務,打電話的打電話,拿毛巾的拿毛巾,所有人在亂成一團中仍發揮了高度的效率。

「主子,您就別管那個女人,先把王子妃送上床,我已經派人請太醫過來了。」胖嘟嘟的管家是擁夏派,對ACE本來就諸多不滿,這下終于找到發揮的地方了。

墨夏昨緊抓住火雪城,手心早已汗濕。

火雪城直到飛奔送她到臥室的那段路才發現自己有多混帳!

蒼白瘦小的墨夏昨在他懷中比一只鴨子還輕,這些日子,他到底對她做盡怎樣殘忍的事情?

他會失去她嗎?不!不要,他不要失去她,絕對、絕對不要!

任他呼天搶地,對著墨夏昨道了幾千幾萬句的抱歉,但是,什麼都遲了……她緊閉著眼,鎖緊了眉,什麼都接收不到。

幾個小時後,負責替墨夏昨接生的大醫終于從緊閉的門扉出來,聞訊而來的火、墨兩家人一擁而上。

「太醫,昨兒她好嗎?」寬大的墨家人把發問的機會讓給火雪城。

「不太好,早產又失血過多,不過,她很年輕,這是她最大的本錢,只要好好調養,不成問題的。」歷經好幾個鐘頭的搶救,老醫生的眼里有著深刻的疲憊痕跡。

「那孩子呢?」墨父追問。

「嬰兒還沒月兌離危險期,可能還需要一段相當長的觀察期,咳咳,但是,希望大家要有心理準備,可能……會保不住,唉,真可惜,是個可愛的胖小子咧。」

隔著一面牆,被送到加護病房的墨夏昨腦筋一直是清醒的,一堵牆以外的那些雜音,一字不漏的鑽進她的耳朵。

她緊緊合住的眼角滑出一行淚。

那淚,是難以言喻的辛酸、懊悔還有深深的歉疚……

「護士小姐,請幫我打一劑睡眠針。我好累,想睡覺。」按鈕喚來特別護士,墨夏昨虛弱的要求。

「我要去請示醫生。」

「求求你!」她用可憐的眼神博取同情。

「好吧,你好好睡一覺,對你的身體會有幫助的。」皇室的流言多如牛毛,她雖然只是個小護士,對四皇子的不負責任也頗多微詞,所以,她願盡自己的力量幫助這個可憐的王子妃。

「謝謝……」殘碎的感激從墨夏昨慢慢閉上的蒼白唇內吐出來。

她必須養精蓄銳,強迫自己在短時間里恢復以前健康的體能,就算是四分之一的體力也行。

她睡著了,安靜的面容宛如天使,看著墨夏昨依舊憔悴的臉蛋,已經在她身邊待了兩天兩夜的火雪城懊悔的啃蝕著對她的歉意。

他從來都沒想過活蹦亂跳的昨兒會變成骨瘦如柴的模樣,他究竟有多久沒好好看過她?

盡管悔恨把他的心靈咬得全是破洞,他所犯下的錯恐怕窮其一生都無法彌補了。

「兄弟,你在這里就算把頭發拔光也無濟于事,回去想辦法睡一覺。」一只大手拍上火雪城的肩頭,讓人心安的聲調是他的二哥火訣。

「我要在這里等她醒過來。」

「然後讓她一眼看見我們家的翩翩美男子落魄到胡子沒刮、衣服沒換,臭襪子酸得足以燻昏一軍隊的阿兵哥?」

「二哥,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麼大的事件讓他驚惶失措,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其實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我不覺得你有錯,這個社會的人通常把享樂的定義當成懶惰或是縱欲,以為玩樂事一無可取,也總以為要吃苦才能成為人上人,其實要把生活、工作都當成享受並不容易,你在這方面並沒有做錯什麼。」

「唯一的錯處就是沒有把結婚的事情處理好,以為不理不睬事情就會消失不見,老四,你犯了唯一,卻也讓人無法原諒的錯。」火炔語重心長的說。

「二哥……」火雪城不勝唏噓。

「回去吧,這里有特別護士,還有整個城池的守衛為你守護著她,你放心。」

「她一醒來你一定要立刻通知我,我有好消息要告訴她,她要是知道一定會很開心的。」

「一言為定!」

然而,他們的約定卻一直沒有實現,當漫漫長夜過去,晨曦取代黑暗,墨夏昨消失了,所有的人幾乎把日光城翻遍,但仍然音訊渺然。

為了這件事,墨夏昨的父母無法原諒火雪城。

火家也發出通謀,一日沒有墨夏昨的消息,一日不讓火雪城回家。

消息傳到火塊耳中,他大力反對,他們家也不過幾個兄弟,一個「大哥」生死不明,老三火觴又從小被送到親戚家寄養,老麼火安琪才幾歲,根本不經用,要是火雪城也走了,火家就成了空殼,什麼都要看他一個人,想都別想!

火家大老為了安撫火快的不平,經過再三考慮,收回成命,火雪城這才免于被趕出家門的厄運。

他感激火決的大力幫忙嗎?當然……不。

火決搞砸他充滿遠景的計劃。

N年前他就想離家出走過自己的日子去,只是找不到好名目,無能為力。

對不起昨兒是一回事,能擺月兌責任義務的皇子身份也是他夢寐以求的。

兩樣東西難求全。

經過許多年火雪城才豁然明白,整個火家就他二哥最奸詐也說不定,因為火決可能在很早以前就發現他的意圖,為了不讓自己失去一個可以躁縱的左右手,便不著痕跡的「施恩」。

倉卒成軍的家庭第一天就狀況百出。

「我絕對、絕對不要跟你睡一張床!」

涼如水的夜里,阿奇護衛著自己的貞躁……呃,是房間的最後一道門,低吼的和換上睡衣、抱著枕頭棉被,打算來跟兒子「回憶童年」的新上任媽媽墨夏昨對峙著。

「可是我想啊,我從來沒跟自己的兒子同床共枕過,怎麼算人家的媽媽?」墨夏昨很堅持。

她錯過阿奇的嬰兒時期、孩童時期,錯過太多太多,她要想辦法爭取回來做母親的權利與義務。

她要讓阿奇變成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

這時候,未來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正張著無辜至極的眼楮,投向愛莫能助的爸爸。

「別看我,我幫不上忙。」

「去,叛徒!」阿奇對火雪城的過河拆橋嗤之以鼻。

「阿奇……」墨夏昨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你想都別想!」他砰一聲,喂給她閉門羹。

拜托,他要拉攏的是這對夫妻,才不想被當成寶寶照顧,回到童年?少來了,想到小時候被不知道誰是誰的親戚抱來抱去,每張血盆大口都住他臉上啵,嘔,還是讓他死了吧!

「現在小孩子的叛逆期都很早,要愛他時間多得是,慢慢一步一步來就好。」火雪城嘆息的拉著墨夏昨的手,把她帶到屋外。

清涼的晚風徐徐吹來,夜空中星子隱約閃爍著,月娘瑩亮得非比尋常。

墨夏昨還是覺得氣餒。

「來,這里坐。」他把她安置在秋千上,自己也在一旁坐下。

這幢獨幢別墅很漂亮,位在寬闊的社區中,每一戶都是獨立的建築,隱于世的味道非常濃厚,庭院有著鋪滿鵝卵石的日光屋,屋外頭除了綠油油的草坪就是視野遼闊的群巒攬翠。

在這樣沁涼的夜守著滿天星斗,讓人忘卻所有煩惱的紅塵俗事。

有一瞬間,靜謐的空間只听得見秋千吱嘎的聲響。

忽然,輕如羽毛的東西拂過墨夏昨的臉頰,一瓣又一瓣的。

她收回心神,定楮一瞧,落得她一裙兜的是不知名的白色小花,薄薄的花瓣小巧美麗,配上淡黃的花蕊,芳香撲鼻,她宛如沐浴在香水海中。

「你……從哪找到這花?」

這無名的小花她只在日光城的地下城見過,依山傍崖,她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以為看見隆冬的初雪。

「我在後山發現的,它跟咱們老家的矢車菊長得一模一樣。」火雪城看她愛不釋手的捧著那些花,心中有些唯然。

「原來它有名字喔。」

這些白花記載著她童年時期,一段很重要的記憶。

是誰說愛之深,責之切的?也許她在深愛火雪域的同時忘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包容。

愛一個人要包容他所有的一切,她卻忘了去懂他,一古腦讓怨恨掩去他身上的優點。

「我想知道一件事。」她眼中蓄著淚,緩緩開口。

「你說。」他立刻察覺她的淚。

「小時候為什麼要為我去摘那些花?!」每每在翻轉的記憶里,她總理不清這段回憶是不是只包含她的心情,卻沒有他的。

他就知道她記得。「別看這些花不起眼,我這三十幾年來也只為一個女人摘過花,還差點連小命都丟了。」

「我還記得你被刮得慘兮兮,罰寫臨帖一百句‘我再也不敢了’。」墨夏昨悠然記起小小年紀的種種回憶,想著想著不禁破涕為笑。

「就是嘩,那種不人道的書法不知道是誰發明的,一支筆軟得撐都撐不住,拿來鬼畫符倒是可以。」

「才不是,拿來畫你的臉再適合不過。」她想起以前的調皮事。

「喝,原來你就是那個幕後凶手;我追緝多年,終于露出馬腳來了,看你怎麼賠我!」火雪城靠近她,忽然痴迷的接著說道︰「我想吻你。」

墨夏昨還笑著的臉不知如何撤退,只能用力的搖頭。「我那把瑞士刀可還在,你別輕舉妄動。」

「如果我們好好聊天我就不吻你。」

‘稱不能再親我,我們已經不是夫妻。」她抿著唇,笑意擰了。

「為了阿奇,我希望你能試著接納我。」

「其實你用不著這麼做,阿奇長大了,已經不太需要母愛的呵護,我看得出來,他非要我們在一起,為的是想撮合我們,我配合他,是不想叫他失望。」兩人獨處讓墨夏昨不自在,她希望趕快結束對談,好讓她回房間睡覺。

「想不到為了阿奇你願意犧牲到這種地步。」一開始她連接近他都不願意。

「我不想談這個問題。」她不是逃避,是還理不清答應的背後有沒有包括對火雪城的愛在內。

其實答案早就呼之欲出,這種無力控制的結果……唉,叫人頭痛啊。

不過,火雪城無意讓問題一直存在,又變成不可收拾的局面,現在他們都是成人,應該把事情談清楚。

「我們非談不可,為了我們以後相處愉快,不管你是為了阿奇願意跟我同居一室,還是有其他原因,我都要弄明白。」

墨夏昨將花收拾成一堆,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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