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姑娘!」張程忠厚的臉孔全是感激。
「嘻,你不用謝我,反正這藥丸又不是我的!」她指了指烈問寒,一抬頭發現他已經如影隨形地站到她身邊好一會兒了。
烈問寒暗自嘆了一口氣。
他不是心疼那百年難得一見的丹冰丸,而是小龍女竟把他給的藥丸隨便給了人,最離譜的是她可能不知道自己這一挺身而出是擺明了和官府作對,綠林人最厭惡和官府扯上關系,一旦有所牽扯,總是難以私了。
張程一見到烈問寒,一張黑瞠臉居然泛了紅,他嘶啞著興奮的聲音,畢恭畢敬地拱手。「你你是群龍堡的烈問寒?」
「不錯,我是烈問寒。」烈問寒暗忖自已極少在江湖上走動,鹽務又是交給揚州的負責人主持,居然被素未謀面的人識破行藏,他不由得提高警覺。
因為激動,張程的眼眶竟激起興奮的水花,他住後一甩頭。「兄弟們,咱們有救了!」
他身後的漢子們個個一掃先前愁客,眼中盛滿雀躍的光彩。
五個人不約而同異口同聲-「大當家的,請收留我們兄弟。」話畢竟全部單膝跪了下去。
烈問寒身形一掠,輕輕避開他們的大禮。
「請起來說話!」
「烈堡主,我勸你還是不要插手管這件閑事,以免惹禍上門。」血捕柯一葉沉不住氣發話了。
「柯捕頭,我本來就無意管這件事。」烈問寒據實回答。
柯一葉臉上不露痕跡,心底卻舒了口長氣。
烈問寒和「群龍堡」名聲響遍整個黑白兩道綠林,他雖是六扇門中的人,對他諸多行事不按牌理的個性也有所聞,他十分清楚,要是這樣雄霸一方的霸王有意出手,他想捉張程這一干鹽梟回衙銷案,恐怕希望渺茫。
這邊原來滿懷喜色的張程和他同道的漢子卻不由變了顏色。
「他不管,我管!」小龍女抱著路見不平氣死閑人的「宗旨」把腳打橫,擺明管定這件閑事。
「翩翩!講理好嗎!」這小龍女不是擺明扯他後腿,和他作對嗎?
「我很明理呀!」
「-還太小有些事還不懂。」
她秉性純真,哪懂人心狡詐、江湖險惡?
更甚的,她搞不好也不懂自己是不是強出頭?
「你看不起我!」烈問寒的無心之語又犯了她的「大忌」。
唉!要是平時他盡可按著脾氣任她胡攪蠻纏,這種劍拔弩張,一不留神便要濺血的場面哪能任她執意而為!?為了她好,他寧可承受事後她的「轟炸」。
動作快疾如風,烈問寒駢指(就是兩指並攏嘍)一彈,小龍女便應聲而倒。
如果能,他也不希望這麼做。
穩穩抱住小龍女軟下的身子,烈問寒表情不動。
眾人全部被他的隔空點袕法給嚇愣在當場。
「告辭!」
「烈堡主!」柯一葉眼中飄過一抹奇怪的陰影,欲言又止。
烈問寒若有所思的眼凌厲橫過眾人,落在張程臉上。
眾人遇上他的眼光皆是一惶。
「張兄,你可認得江湖上有位人稱「千面郎君」的易容高手張鹿鼎?」
張程眼光閃爍。
「不認得。」
「說的也是!」烈問寒不輕不重說道-「我曾听說那張鹿鼎是條硬漢,行事有守有為,是個不可多得的奇才,假若江湖傳言不假,我烈某倒想會他一會,把酒歡談,但是只怕蜚語流言不可盡信」
張程臉上的顏色又多了層不自然。
烈問寒心中了然,不肯再多說什麼。
他身形從容地揚長而去。
揚州西郊三十里外,群龍堡。
「你居然趁我不留意的時候」小龍女甫張開眼楮,腦子里裝的全是臨發覺被點袕時的感覺。
「翩翩,我是為了-好。」烈問寒尚未換下風塵僕僕的外袍,顯然一回到群龍堡就馬上解開小龍女的袕道,又看著她直到她清醒。
她嘴一扁,生了氣。
「你隨隨便便動手動腳,還說是為我好?」
說她生氣呢,講出來的話卻又孩子氣的很,真要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的人,一不小心就會被她字面上的意思給誤導了去,還以為他們的烈大當家已經把小龍女「怎麼」了去。
烈問寒極力假裝漠視她曖昧不清的語氣。
「翩翩,-可誤會咱們大當家的了。」從不肯輕意浪費口水說話的雨痕見不得自己的弟兄在她面前突然變成有理說不清的「凡夫俗子」,所以,義不容辭地出口圖助。
小龍女的大眼楮一轉,貝齒輕咬嘴唇。「難不成我們在茶樓上遇見的人有問題?」
她不笨,只是一向不肯用腦筋,實力也,怎可隨便拿出來用,更何況聰明人總是早夭,裝笨一點準沒錯!
當然啦,事到緊要關頭,她的聰明就用出來了。
烈問寒忍不住贊賞地模模她的發辮。
小龍女一得意,腦筋動得更快了。
「你不讓我幫那張程,難道是這家伙有問題?他們全是沖著你來的?」
「翩翩好聰明,猜到十之七八!」樓雨痕豎起大拇指。
「問寒這趟到揚州來是為了處理鹽梟劫官鹽的事情,而柯一葉是官府的人,既然他吃的是公家飯又怎麼會跟鹽梟搭上呢?」她不想則矣,一認真推理下去也有模有樣的。
「那張程據我推測根本不是鹽梟,他是綠林有名的易容高手「千面郎君」張鹿鼎。」烈問寒把他的發現「貢獻」出來。
「江湖人與官府勾結?這更奇怪了。」
她對江湖傳奇一無所知,游戲踫到障礙了。
「江湖黑白兩道為名為利的人也不是沒有,這沒什麼好奇怪的。」樓雨痕波瀾不驚的臉竟也透出一絲無可奈何。
「不!」烈問寒簡短否決他的推測。「張鹿鼎雖屬黑道,卻不是個肯屈就利誘為非作歹的人,這其中必有原因。」
「我曾听說他老家還有個妹妹!」樓雨痕顰眉想了下。
「嗯。」烈問寒心神電轉。「雨痕,派個兄弟去模一下張鹿鼎的妹妹是否還在汾西老家。」
樓雨痕只眼珠轉了轉,馬上意會。「我馬上派人去辦!」
「另外,派一個機靈點的去守著血捕柯一葉,酒、財、氣,他不沾,唯一常去的地方就是「尋歡閣」,到那地方守著一定可以查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烈問寒展露了他甚少在小龍女面前表現出來的凌厲強悍和無所不知。
等樓雨痕一走,小龍女小孩子氣的扯住烈問寒的袖子。
「問寒,這事情太復雜了,你想不想听听一勞永逸的辦法。」
對她近乎天真的笑容和臉龐因為興奮而煥發出來的奪人光暈,烈問寒的心髒很不識時務地劇烈震動了下。
「-說!」
她拉起他的大手摩挲著。
「你知道我是水族的人?」
他雙眼發暈,手腳軟麻,心髒正以不尋常的速度躍動著,為什麼她只這麼踫觸他,他就全身「病狀百出」?
在小龍女面前,那個一統大江南北鹽業的擎天巨子又「退化」成有點「笨」又不太「笨」的溫柔男人。
幸好,他點頭的反應還沒跟著冷靜犀利的頭腦放假去。
「你們吃的鹽就是海水的結晶,你要多少海鹽對我來說一點都不成問題,只要讓平民百姓有足夠的食鹽,就不會有這麼多事了。」
也虧她想得到,從這一方面來講的確是件一勞永逸的事。
可是,烈問寒的溫暖表情盡斂。
他把小龍女安置在他大腿上,搜尋她的眼。「翩翩,-千萬不準對任何人提起這主意,知道嗎?事情並非-想象中那麼簡單的。」
小龍女不肯輕易撤退,這麼好的法子不被采用,教她如何心服口服。
烈問寒不肯「利用」她,令小龍女好生不解。
「人家想幫忙嘛!」
「你若是想讓我無後顧之憂,就是乖乖地待在堡內玩耍,這樣就算幫了我的忙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一無是處?」她開始在雞蛋里挑骨頭。
不管他答是或不是,鐵定都讓她無法滿意,于是他選擇堅持己見。
「-還沒答應我剛才的話。」
「你也沒有。」
「翩翩!」
太好了,「價碼」談不攏,小龍女跳下他的腿,宣告「談判」破裂啦。
「要是小師叔在就好了,他一定會全力支持我的主張」她嘀咕著,好象受了莫大委屈似的。
烈問寒望著地走出屋外,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最後決定先放下小龍女。唯今,該先處理迫在眉睫的公事才對。
他肯定她的牢蚤不用半盞茶工夫就會被-至九天霄雲外的。
「小師叔,這件事從頭到尾你全听見,也該現身了吧。」
烈問寒朗聲,字字傳送到屋外。
外頭連個風吹草動的動靜也沒有。
踫上這種頑童性子重的人,一向穩重的烈問寒也只有以不變應萬變。
「小師叔,你覺得琉璃瓦比屋內桌椅坐起來舒服嗎?」
終于,有道翩鴻似的白影點落在門前的石徑上。
「問寒,你這人真是無趣,干麼非要我下來不可!我想溜走也走不成了。」
難道他「草上飛」的功夫退步了,才一眼就被他看穿?
好幾個月不見的納蘭任俠依舊不改風采。
「小師叔不是專程來幫我解決事情的?」
「誰說的,我只是順道來瞧瞧。」他不拘小節地替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盡。
「小師叔的「順道瞧瞧」可瞧出什麼端倪來?」這一順路從東方轉到南方也未免太「順」了些。
這根本是天差地別嘛。
納蘭任俠咧開嘴笑。「端倪是沒有,不過沿途倒看了不少賞心悅目的江南美女。」
「既然江南多美女,小師叔有沒有看中意的?」
「哈哈,不提也罷!」他大袖一揮,有幾許豪氣干雲。「對了,我倒是有個人想問你。」
他變得有點神秘。
「小師叔請說。」
「曾官拜相國的烈桓玉。」
「他年歲已大,似乎是告老還鄉了。」
「沒錯。」
「我對他的認知僅止于此。」烈問寒不解納蘭任俠為什麼又扯上一個不相干的人。
「我東去時曾借他的莊子宿過一宿。」
烈問寒不問也不打斷,他明白納蘭任俠從不說廢話,他相信他說的這些話是有深意的。
「你初上終南山拜師時我記得你曾提過你的身上有個白玉環蝴蝶墜?」
白玉環蝴蝶墜。
那是從小他便寸步不離帶在身邊的東西。
「我已經把它送給人了。」
「嗯,我知道。」而且連對象是誰他也清楚的很,當然啦,不消說是見到小龍女的面才知道的。
晚知道總比什麼都不知道值得安慰吧!
「那位烈莊主給我看過一塊紅玉環蝴蝶墜。」
「那又如何?」烈問寒有雙教人不易看透的眼楮,有時候就連納蘭任俠也模不清他的脾氣。
「我想!他可能是你失散多年的親爹。」
烈桓玉的長相和烈問寒雖無特別相像的地方,但是天下有這麼巧而且成對的玉佩嗎?
「我的家人早就死了,一個都沒有留下來。」那麼多年的痛無法再傷害他了,只是那份怨仇他勢必要以雙倍的力氣討回來。
「你確定?」納蘭任俠不死心。
烈問寒睨了他一眼。
「你知道我還在褶褓中就被游方道士所收養——」
那道士本來是一個大盜,為了躲避仇家追殺居無定所的流浪到京城上道才遇見被遺棄的烈問寒。
他跟著那落魄的道士雖然有一餐沒一餐的,卻盡得那道士的真傳,他們流浪的生涯一直到了他十七歲那年。
道士的仇家在他們搭的船上裝了炸藥,混亂和煙硝彌漫里摻雜著刀光劍影,一切全是那樣的措手不及。
他在海上漂流,及至見到小龍女——
「你是說翩翩,」納蘭任俠張口結舌。
其實他不該那麼驚訝的,他心中早就有預感,只是不敢無憑無據地訴諸于口。
「她是東海龍王的外孫女。」烈問寒無話不可對人說。
他不曾蓄意隱瞞納蘭任俠什麼,只是與旁人無關又太過驚世駭俗,所以自然地做了保留。
納蘭任俠一拍大腿。
「難怪,她從洞庭湖中出現時我還因為算不出她的命盤而懊惱了許久——」
她那驚人的水性也終于有個合理的解釋了。
他翹起二郎腿,智能的眼中閃閃發光。
「問寒,我倒覺得你不妨考慮一下翩翩的提議。」
「什麼?」
「你是揚州數一數二的大鹽商,雖然不以賺錢為目的,但是層出不窮的鹽事糾紛也夠叫人頭痛的了,你一向又將鹽以平價賣給平民百姓,官商早就對你不滿了,如果翩翩有辦法把大量的海水變成晶鹽——」
哈!單就想象已經夠令人興奮的了。
烈問寒嘆了口氣。
又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
「小師叔!」
他打斷納蘭任俠描繪燦爛前景的描述。
「呃——」
「這是不可能的事。」
「翩翩她有那能力」
「我不準!」烈問寒的口氣冷硬。
「這是造福萬民的好辦法!」什麼嘛,他不準,他以為他是誰!?
「如今朝廷政綱敗壞,貪官污吏把持政權,最重要正本清源的事情做不好,人民百姓一樣是要受苦的,而鹽,只是其中一個問題而已。」
納蘭任俠一時被堵得啞口無言。
好嘛,好嘛,被他用那麼大一頂帽子扣下去,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反正每次有理的總是他——
討厭!到底誰是誰的師叔嘛!?
如果硬要拿「龍門水寨」來和「群龍堡」比較的話,小龍女不得不承認群龍堡和龍門水寨是完全不同的建築。
群龍堡隨便的一幢建築物都比龍門水寨豪華磅磚,她隨性地轉了幾個圈子就迷路了。
而且是完全的迷路,前後左右橫豎全混了。
就在她想抓個人來問時,忽見回廊處有道灰影倏地飄過。
她認出樓雨痕隨身不忘的那根橫笛。
看他形色匆匆,鐵定有事發生,她正悶的慌,想也不想的拔腿便追出去。
揚州縣衙。
「老周,交班啦!」
一個衙役模樣的漢子推著站在木屋旁打盹的男子。
「唔,你來了。」老周睜開不大的眼楮,精神振作了些。
「你真是的,叫你看個人卻看到睡著,要被頭頭知道了,小心砸了飯碗。」
老周不甚在乎地伸懶腰。
「就那麼個嬌嬌弱弱的姑娘家,肩不能擔,手不能提的,有什麼好怕的,更何況關了她十來天也沒見她放出什麼響屁來,放心啦!」
「說的是。」那漢子居然邪邪地嘆了口氣。「那麼標致漂亮的姑娘竟然是個啞巴,老天沒長眼啊!」
「去!老天爺沒長眼又干你屁事!」老周臨走淬了他的伙伴一口。
那漢子不以為意地聳聳肩,粗魯地推開小木屋的柴門。
「張姑娘,我小沉給-帶水來了。」他朝著黑黝黝的屋子里喊。
雖然名曰小木屋,里面卻連一扇窗戶都沒有,擺明了是間囚室。
小沉模黑前進。
「張姑娘,-好歹出個聲音,嘻嘻」
他的聲音里滿是輕浮。
然後,重物墜地和椅凳倒地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加上他的眼楮也適應了黑暗。他看見跌倒在地,正掙扎著要站起來的張百蓉。
「嘖嘖,-怎麼這樣不小心,我來扶-!」
他伸出魔掌往張百蓉的胸脯模去!
張百蓉一凜,雙手支著地往後倒退,黑暗讓人瞧不見她臉上滿布的驚惶。
雖然她身子一閃避過小沉的輕浮,在掙扎間卻覺得腳踝一緊,小沉猥瑣的聲音又傳來:「我來陪陪」
對于張百蓉,他可是垂涎已久,如今意瀅已經不能滿足他,更何況手掌觸及那一片溫潤,更撩得他心猿意馬,恨不能立刻趴上去
張百蓉拚命地往後退,情急下根本沒听到小沉的悶哼聲,就連他突然松手都不知道。
等到有只厚實的手掌貼向她的胳臂,她更是亂了思緒,猛一回頭就往被箝住的地方一咬。
「-咬我!」略帶意外的渾厚聲音很不悅地頓了一下。
她不只動口,連手腳也齊用!
黑暗中,樓雨痕結結實實被踹了好幾腳。
老天!他從沒見過這樣潑辣的女孩子,早知道他根本不須提早出手點了那意圖非禮她的家伙的袕。
「呃——嗯。」
他一不留意,悶哼了聲。
該死的潑婦!她居然、居然攻擊他最男性的地方!
樓雨痕忍著痛,點了她的腰袕。
半炷香後,只見縣府衙門的琉璃瓦上有道「笨拙」的灰影子危危顫顫地跳下小巷弄——
小龍女不敢置信,以她的「聰明」、「俐落」、「靈敏」居然把人追丟了?(她哪兒想到自己一點也不懂武功,只靠扎實的兩條腿,動作再快,也比不過人家樓雨痕蓋世的輕功。)
她氣憤地是進一家小鋪,要了一碗豆腐腦。
一碗豆腐腦還沒上桌,倒是有道魁梧的陰影罩上她頭頂。
「是你!」她輕輕蹶嘴,不是很歡迎。
「就-一個人?」風唯獨狐疑地環顧了一下四周。「跟烈問寒吵架了?」
「你又知道了?」她對他殊無好感。
「我尾隨在你們身後好幾個月了。」
要不是他一路被人窮追猛趕,也不用花上幾個月的時間才找上小龍女。
一想到那個像影子貼著追逐他不放的人,風唯獨的心情就往下沉。
「你干麼不回涇陽去!」端上桌的豆腐腦熱氣騰騰,只見小龍女沒胃口地用湯匙戳來戳去。
「我發過誓要帶-一起回去!」他滿面笑容,一副十分有把握的樣子。
「你少——」
眶瑯!小龍女還沒說完呢,只見風唯獨臉色一變,笑容像泥塔垮了下來。
「-听見什麼了嗎?」他的聲音竟有一絲顫抖。
上一會兒還無精打-的小龍女這會精神全回來了。
有什麼東西或人,讓風唯獨這麼緊張的?
「沒有哇!」
她又不是順風耳,哪來這麼好的听力。
風唯獨噓了口氣。
「那還好!」
他又坐下,還沒有沾到長板凳呢,馬上又彈跳起來。
這次連小龍女都听見了。
「風唯獨」
隨著風,街心傳來女孩子的喊叫聲。
他們就坐在馬路旁的窗口,想不被發現是滿難的一件事。
「我要走了!」
風唯獨神情緊張,丟下話身影一閃,就消失在空氣中。
幸好鋪子里沒人,小龍女瞄了瞄四處,心里直嘀咕風唯獨笨。
他怎麼可以在人間隨便施展法力呢,那可是違反天規的。
但是,到底是誰有這麼大能耐逼得風唯獨落荒而逃呢!?
小龍女好奇死了!
答案馬上就揭曉了。
行人不多的街心只見到一個身穿火紅緊身衣的少女騎著一匹火焰色的馬直飛而來。
「風唯獨風大哥,你等等我呀」
那女子一看不見風唯獨的蹤影,馬鞭一揮,又往另一處找去。
她來去如閃電,像一團火似的,想教人不注意都難。
小龍女看著那少女遠去,漂亮的嘴角露出了鬼鬼的笑容。
嘿嘿!風唯獨,你慘了。
換言之,她可解放了,從此她可以把枕頭墊得高高睡覺,再也不用擔心會憑空冒出一個未婚夫來破壞她和烈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