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影」是紐約有名約三大不良幫派之一,是個主要成員皆為日本人和日裔的不良組織。
本來在紐約的日本人幫派是各自為政的,所以都不是很強大,經常受到其它種族幫派的攻擊。
直到一年多前,一位叫伊藤忍的年輕小伙子突然出現在紐約,以所向無敵的強勢整合了全紐約的日本人幫派,建立了「藍影」這個以日本人為主的龐大不良幫派組織,進而成了紐約三大不良勢力之一。
伊藤忍自然是「藍影」理所當然的總老大。
今天,天氣晴朗,甚至有點悶熱。
伊藤忍正在「藍影」總部為今夜即將和「吸血鬼」的幫派老大進行的重大交易,舉行高級干部會議。
會議進行到一半,負責躁控計算機的手下,突然神色怪異地叫道︰「老大,請你過來看看。」
伊藤忍走近計算機屏幕一看,上面寫著︰今夜的約會,小心被耍!
知名不具「查得到發訊網址嗎?」伊藤忍冷淡的問。
「對不起,屬下無能,無法查到,對方似乎是個非常厲害的網絡高手。」
伊藤忍陷入沉默。
一名高級干部問道︰「老大,依你看,這訊息和咱們今晚的交易有沒有關系?
還是只是純粹的垃圾信息?」
「我們要不要改變交易日期,以防萬一?」另一名高級干部提出建議。
「不,照原訂計劃進行,不過把原來的人力增加一倍。」伊藤忍冷峻地下達命令。
「是!」
是夜,伊藤忍帶著兄弟前往約定的半山腰赴會。
「吸血鬼」的老大早已先行抵達,在交易的地點等他。
「伊藤先生還是一樣年輕。」吸血鬼老大眼神不帶笑意的笑道。
「廢話少說,快辦正事。」伊藤忍維持一貫的冷硬作風、干淨俐落,無意和他打哈哈。
吸血鬼老大又點了一根煙,吞吐了一口,輕笑兩聲︰「你還是老樣子……,貨在那里。」
伊藤忍旋即示意手下過去清點。
當伊藤忍的手下走近貨品,即將掀開貨箱頂蓋時,吸血鬼老大天外飛來一筆的說︰「今晚或許是我們之間的最後一筆交易,因為──」
轟隆──!堆放貨品一帶,在伊藤忍的手下掀開貨箱頂蓋之際,突然劇烈爆炸,變成一片火海。
「老大,危險,是陷阱──」
伊藤忍的手下還沒吼完,吸血鬼的手下便開始朝他們亂槍掃射。
「殺,把他們全殺光,一個也別留下活口!」吸血鬼的老大早已退至安全之處,大聲的發號施令。
「日本小雜種,今夜就是你的死期,你就乖乖領死吧!」
伊藤忍殺氣騰騰地迅速解決攻擊他的眾多嘍,恨不得立刻沖向吸血鬼老大,將他大卸八塊,以消心頭之恨。怎奈涌向他的嘍彷若螞蟻雄兵,怎麼也解決不完,害他一直未能順利殺出重圍。
而且他很快便發現,對方似乎是有備而來,非致他于死地不可,集結的人馬和火力比他預估的高出許多。所以他雖已多帶了一倍的人馬前來,還是難敵吸血鬼的人海戰術和強大火力,手下們很快便節節敗退,愈來愈屈居劣勢。
此時,吸血鬼的老大又令手下準備好火箭炮,瞄準伊藤忍準備發射。
「日本小雜種,快下地獄去吧!」
吸血鬼老大痛快至極地高喊著,眼看便要下令發射火箭炮攻擊。
正當危急之際,斜坡上突然揚起怪異的巨響,一道閃光緊接著劃過夜空,火箭炮的發射筒突然被那道閃光劫持,遠遠的拋向夜空,不久便掉落山谷爆炸。
長軟劍!?伊藤忍心頭一震。
「忍,過來,上車!」當在場的人注意力全被意外的爆炸吸引住時,展令揚的機車正好沖下山坡,疾速朝伊藤忍的方向飛沖。
真的是他!?伊藤忍楞了一下,旋即默契十足地跳上展令揚的機車後座,雙雙迎風奔馳。
「開槍,別讓那個小雜種跑了!」吸血鬼老大眼見獵物潛逃,立刻下令亂槍掃射。
「坐穩,我要沖出山崖,崖壁上有個很隱密的山洞可以藏身,待會兒你可要機靈點。」展令揚一面高速疾駛,一面老神在在地對後座的伊藤忍道。
「知道了!」伊藤忍繼續開槍應敵,負責斷後。
然而,吸血鬼老大似乎非要他的命不可,居然下令手下以大型貨櫃車高速追逐展令揚和伊藤忍,待車速夠快後,吸血鬼老大的手下便及時跳下駕駛座,打算讓無人駕駛的貨櫃車將展令揚和伊藤忍連機車帶人撞落山崖,摔落谷底。
而吸血鬼老大的確成功了,展令揚的機車果然和貨櫃車雙雙摔落山谷爆炸,起火燃燒。
吸血鬼老大痛快至極的狂笑數聲,便帶著手下火速離開現場。
確定吸血鬼老大一行人走遠之後,懸掉在山壁樹枝上的展令揚才笑嘻嘻的對同樣也懸掉在樹枝上的伊藤忍道︰「你不賴嘛!」
「哼!」伊藤忍雖冷漠地嗤哼,眼神卻比平常柔和許多。
展令揚一點也不以為忤,繼續笑道︰「這樹下方有山洞入口,看見沒?咱們先到洞里再談。」
語畢,他便率先行動,動作漂亮俐落地進了山洞。
伊藤忍也尾隨而至,安抵洞口後發現這個山洞意外地不是很暗,反而因灑進洞口的月光而有著朦朧的亮光。
「這里很安全,不容易被發現,而且洞里還有小泉流過,小住個兩三天應不成問題。」展令揚像導游似的說得不亦樂乎。
「你怎麼會在這里?」伊藤忍略過他的廢話,開門見山的問。
「我今天早上不是警告過你要小心的嗎?」展令揚還是一○一號笑臉。
伊藤忍不覺一驚,「那則神秘的訊息是你發的?」
「對啊!」
「為什麼不署名?」
「我不是已寫了「知名不具」嗎?」
寫那樣誰會看得懂?伊藤忍很想這樣吼,不過還是及時剎住,改問︰「你怎麼知道我們總部的網址?」
「說到這個不是我愛吹牛,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我無法侵入的網絡系統耶!」
展令揚自以為可愛的用兩根食指指住自己的雙頰。
看樣子這小子真是個計算機高手。伊藤忍不發一言深深地凝睇他。
相較之下,展令揚還是一派大嘴公作風聒噪不休︰「你不想再看到我嗎?」
一句話問住了伊藤忍,霎時,他的眼神變得格外森冷。
展令揚卻不痛不癢的繼續說︰「我倒是一直很想再見到你耶,親愛的忍!」
剎那間,一股暖意流竄過伊藤忍的心扉,讓他心口微熱。
「我並沒有說我不想再見到你。」伊藤忍側著冷峻的臉龐,語帶慍怒地道。
展令揚見狀,眸底映著深刻的笑意,不經意地看見他左手上臂滿是血漬。
「你受傷了?」他挨近他身邊,拉起他受傷的左臂。
不習慣和人肢體踫觸的伊藤忍,不覺全身肌肉一緊,才想怞回手臂,展令揚便快一步說︰「別動,我幫你包扎傷口。」
伊藤忍給他一說,居然真的乖乖听話,動也沒動一下。
連伊藤忍自己都很驚訝,他為什麼要這麼听這個臭小子的話!?
看著他下垂的兩排睫毛,伊藤忍不禁發楞起來。
他不否認自從上次一別後,他心里一直有點期待再見到這小子。只是他沒有想到會這麼快便又見面,而且是在今天這種情況下見面。
「我看你得把這件皮夾克月兌掉才行,否則很難斷定傷勢究竟如何──」展令揚才說著,便動手月兌他的黑色緊身皮夾克。
「不要踫我──」伊藤忍大吼一聲,猛力地掙開展令揚的手,像是受到什麼驚嚇般,倒退了好幾步。
定神之後,赫然驚覺自己的失態,連忙放柔語氣加以解釋︰「抱歉,我不喜歡別人踫我的身體──」該死!他干嘛道歉?
可是他又不想讓這小子誤以為他不喜歡他,也說不上為什麼,就是不想被他誤會。見鬼!他干嘛這麼在意這小子?
偏偏他心里又十分搶心展令揚會因此生氣,不再搭理他。
他因而不敢正視展令揚的視線和神情,但愈是不看心里愈加忐忑不安。
「唉呀呀,同樣是男人,模一下、看一下又有什麼關系,難不成你其實是女兒身,所以才怕我看?」展令揚還是一副不正經樣。
「誰說我是女人!」幸好令揚沒生氣。
「那就是同性戀?」
「我又不是變態!」很奇怪,和這個小子在一起,他似乎很容易激動。
「那不就沒問題了?還是把衣服月兌下來,讓我幫你看看傷口吧!」這才是展令揚的目的。
「我──」
「難道你想因為一時大意而引起傷勢惡化,最後慘遭截肢的命運,而成為獨臂龍?」危言聳听他最在行。
「你少胡扯,這麼一點小傷──」
「我知道了,原來你怕痛,萬一讓我幫你療傷而痛得哭出來就丟臉丟大了,所以你才不肯讓我幫你療傷,對不對?」
「你在說什麼笑話,少看扁人!」
「你就別再掩飾了,怕痛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我不會笑你的。」展令揚一副「一切我了解」的惹人嫌表情。
伊藤忍快氣炸了。
「我說不是,你听到沒?」明知他是故意激他,他偏就是克制不住。
「既然不是,就把衣服月兌掉。」展令揚又繞回正題。
「哼!」伊藤忍索性把臉側開不理他,態度倒不再像之前那麼劍拔弩張。
展令揚這個人就是天生厚臉皮,下一秒鐘便又不請自來的黏到人家身邊,自動自發的月兌人家衣服。不過這回伊藤忍居然沒有再反抗,任由他去。
展令揚避開他左手上臂的傷口,把他的衣服褪下來。
由于伊藤忍里面沒有另外穿任何衣服,所以黑色緊身皮衣一月兌掉,上半身便完全赤果。
在月光的照拂下,他背部縱橫無數的傷痕一覽無遺,全是大大小小早已成為歷史的鞭傷。
此時伊藤忍的側臉看起來像上了一層冰蠟,沒有任何人類的表情,正是因為背部的鞭傷,他才不肯讓任何人踫他的身體,尤其是時。
展令揚輕輕的從背後緊緊擁抱著他,下巴枕在他微微怞緊的肩膀,在他耳畔低低沉沉的說︰「很痛吧?」
伊藤忍頓時背部一片燙熱,他很想甩開他、惡狠狠的罵他︰「關你什麼事!」
然而,他卻罵不出口,反而動也不動地接受他帶給他的溫暖。
他從小就討厭和別人有肢體上的踫觸,甚至不讓別人靠他太近,就算不得已被踫觸,他也都無知無感,或者只感到冰冷。
這回卻不同,他從沒想過被人擁抱的感覺會這麼溫暖、這麼舒服。
更甚的,他居然產生了眷戀的感情,心情異常澎湃激蕩。
或許是這份擁抱的暖意,溶化了他冰封的心湖,他不覺說起了從不肯讓人知道的秘密──「這些鞭傷是我那個自認是我父親的陰狠男人制造的。他殺了我母親,一廂情願的把我帶回去,想要訓練我當他的繼承人。我非常恨他,死也不肯乖乖听他的命令,他便對我揮鞭相向,以為可以用暴力迫我屈服。他萬萬沒想到他會失策,他愈是強硬我愈反抗。有一次,他下手太重差點打死我之後,才驚覺我寧死也不肯听他的話。從那一次之後,他才不再對我大動鞭刑。哼!那個可笑的老頭終于知道,這世上也有他控制不了的人。」
濃烈的恨意自他身上不斷散發出來,彌漫整個山洞。
展令揚並沒有開口說任何話,只是一直默默地擁抱他。
伊藤忍也不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展令揚才松開雙手,開始幫他包扎傷口。
「好了,傷勢應該沒什麼大礙,該睡了。」展令揚輕拍他的肩。
伊藤忍雙肩卻再度怞緊,文風不動。
展令揚試著說服他︰「你有點發燒,最好趕快休息,否則會愈來愈難過。」
伊藤忍還是沒有反應,久久才說︰「我還不困,你先睡吧!」
他絕不在別人面前睡覺,更不和人共枕。
母親在他眼前被撞身亡的一幕,多年來一直在睡夢中糾纏他,讓他經常從令人窒息的恐懼中驚醒,甚至痛苦地夢囈。
所以他只有在獨處時才肯睡覺,他絕不會讓別人看到他脆弱無助的一面。
展令揚卻不吃他那一套,強迫中獎地將他拉到一隅,硬要他躺下。
「不管你有什麼天大的理由現在都不成立,你听清楚,你現在是個發燒的病人,這里是半山腰,半夜氣溫會更低,你的身體也會因為發燒而發冷酸痛更加不適,所以你必須听我的話,乖乖睡一覺,OK?」
迎著展令揚那張讓他沒轍的笑臉,伊藤忍失去了反抗的意念,反而產生了隨他去的想法不再設防。
展令揚很滿意他的合作,開始動手月兌自己的上衣。
他的動作讓伊藤忍感到十分納悶,才想問個究竟,上半身赤果的展令揚已經壓到他身上,身體緊緊的貼上他的。
「這是最原始的取暖方式,有沒有感到舒服一點?」展令揚還是一張牲畜無害的笑容相向。
伊藤忍面對這出乎意料的情況,一時居然不知該如何反應比較好。
發燒的身體倒是愈來愈讓他感到不適,腦袋沉甸甸的,全身開始有發冷酸痛的感覺。但是他的心中卻是一片平靜與舒適。
他十分明白這份從未有過的舒暢感,是來自正貼在他身上抱著他的愛笑小子。
很奇怪,他從不在人前睡的,怎麼這會兒眼皮卻愈來愈沉重?
少頃,伊藤忽已經毫無防備地睡去。
意識朦朧中,伊藤忍感覺到有人在撫觸他的額頭,不覺驚醒過來。
映入眸底的是展令揚的粲粲笑顏,他的強烈驚誡才告松弛。
「早安,昨夜睡得好嗎?你的燒好象已經退了,有沒有覺得舒服一點?」
「嗯……」伊藤忍慌亂地虛應一聲。
「很好,那就準備起床吧!」
展令揚把他的黑色緊身皮衣丟給他,自己也拾起上衣走向山洞洞口。
伊藤忍一邊穿上自己的皮衣,一邊趁這個機會讓自己好好地整理思緒,盡速掌握狀況。
昨夜他居然和這小子一起睡著了,而且沒有做惡夢,反而心情很寧靜舒暢地一覺到天亮!?
「你瞧!今天的天氣似乎不錯。」展令揚側對著洞口,神采飛揚地笑道。
伊藤忍不覺抬頭,整顆心卻在抬眼的剎那間悸動了一下。
沐浴在光子下的展令揚,看起來格外耀眼奪目,讓他有種目眩神迷的驚愕感,他不由自主的收回視線,不讓自己再看下去。
「昨晚謝謝你。」為了讓自己無端悸動的心平復下來,伊藤忍找了些話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而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向人道謝。
展令揚只是淺淺一笑,便問︰「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一想到和吸血鬼老大的帳未了,伊藤忍便恨意泉涌。
不待伊藤忍回答,展令揚又說︰「要不要到我住的地方避避風頭?」
伊藤忍很意外,心中卻難以自持的感到興奮。
展令揚又搶白道︰「如果你答應我不殺人,把吸血鬼老大交給警方處置,那我就幫你一起報這個仇。」
「哼!」伊藤忍雖然不屑的哼嗤,心里倒是很樂于接受這個搭檔。
又是一個例外,怪哉!
「那就這麼說定了,咱們走!」展令揚還有一個長處就是善解人意。
到了展令揚的住處,伊藤忍有點意外。
他以為這小子看起來像個貴公子,住處應該會很氣派華麗,沒想到居然是如此的清幽雅致,有種遺世的淡泊和閑適感,和這小子給他的感覺倒是有幾分吻合。
「自己隨便坐啊!」展令揚一邊招呼他,一邊換衣服,「要不要也換套衣服?」
「不必了。你一個人住?」伊藤忍雙眼不停地向四周梭巡,看得出來他很喜歡這房子的感覺。
「你在哪里念書?」展令揚沒頭沒腦的問。
「最近正準備轉到T.A.中學。」伊藤忍努力地想了想宮崎耀司為他準備的第十二間學校的校名。
「那不就是我就讀的學校?我們還真有緣呢!多多指教,未來的同學。」展令揚笑容可掬地道。
伊藤忍所受到的震愕遠比他高出數百倍,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展令揚一點也沒把人家的反應看進眼里,自顧自地又說︰「你要不要搬來和我一起住?我這兒兩個人住剛剛好,離學校不會太近也不會太遠,地點又很隱密安靜,你看如何?」
「好!」伊藤忍幾乎是不暇思索地沖口而出。話出口後,連他自己都很驚訝自己竟會如此坦率沖動地驟下決定,但卻沒有絲毫後悔。
展令揚則一臉歡迎的笑道︰「那我該再補一句,多多指教,未來的室友。」
然後,伊藤忍綻露一抹難得一見的溫和笑意。
「在那之前,我們先來解決吸血鬼老大的事!」展令揚說著,便示意伊藤忍和他一起進書房,打開計算機主機坐定,雙手開始在鍵盤與鼠標間忙碌起來。
伊藤忍不一會兒便見識到展令揚驚人的計算機天份,很快便熱中起來,拉了一張椅子在他身旁坐下,兩個人意外地默契十足,而且還英雄所見略同,很熱烈順利地商討著對付吸血鬼老大的方法。
三天後,在展令揚和伊藤忍天衣無縫的搭配下,吸血鬼老大因非法販毒被警察人贓俱獲,其幫派則遭不明人士奇襲,組織大亂,主要干部的黑名單和犯罪證據居然完整無缺的被人以限時掛號寄到警察局。吸血鬼幫因此而宣告瓦解。
這個事件連續一周蟬聯紐約地方版的最熱門新聞事件。
最讓世人嘖噴稱奇的是︰警方始終不知道真正促使吸血鬼幫被全數破獲、瓦解的幕後英雄,究竟是何方神聖。
而展令揚和伊藤忍這對未曾露面的幕後英雄,這會兒正在展令揚的小窩悠悠哉哉地整理伊藤忍那些剛搬來的行李。
「就這些了嗎?」展令揚遞了一罐罐裝啤酒給他。
「嗯!」伊藤忍漂亮地接住,酷勁十足地打開,一下子就灌掉半罐。
「為什麼要我搬來?」伊藤忍冷不防地問。
「我早就說過是因為我喜歡你!」展令揚十分坦率的笑道。
「哼!」伊藤忍雖哼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卻非常愉悅快樂。
他此刻的心情可說是十七年來最棒、最High的。
伊藤忍一進「藍影」總部,便看見風塵僕僕地大老遠從日本趕來的宮崎耀司。
「你終于來了。」伊藤忍一派「果然來了」的冷漠。
宮崎耀司盡量保持冷靜的問︰「你搬家了?」
「對!」
「為什麼沒告訴我?」
「你不是知道了?」
「我是說為什麼沒事先告訴我?」
「反正自然有人會告訴你,我又何必多此一舉?」
「忍──」面對伊藤忍一貫的冷漠,宮崎耀司有種被背叛的苦楚。
他確實有眼線能告訴他伊藤忍的動向,但他始終希望能由伊藤忍親口告訴他,尤其是較私人的事。遺憾的是這些年來他從未如願。
罷了,反正他早習慣了。
畢竟是他們離不開伊藤忍,伊藤忍對他們卻從未眷戀過啊!
這麼一想,宮崎耀司總算較為平靜了下來,繼續又問︰「你這次和人同住,有個室友?」這是最令他驚訝的事。
「對!」一想到展令揚那個愛笑的小子,伊藤忍的眼神不覺放柔,流竄著難得一見的柔情。
將他意外的反應盡收眼底的宮崎耀司不動聲色地又問︰「你會去你那第十二所學校報到嗎?」
「我已經去報到了,而且這可能會是最後一所,你可以別嗦了吧!如果沒事,我要先離開了。」才說著,伊藤忽已經起身,頭也不回地匆匆離去。
此刻的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趕快回去他和令揚的小窩,陪那個愛笑的小子喝下午茶、听那小子天南地北的聒噪。
想到這兒,他不禁加快機車奔馳的速度,很快消失在街道盡頭。
宮崎耀司至此已經完全確定,伊藤忍變了。
這段期間內,忍的身邊一定發生過什麼重要而他尚不清楚的大事,所以才會改變了忍。而且忍似乎有意隱瞞他,這點讓他感到十分不是滋味。
不過沒關系,他一定會查清楚的,一定!
今天紐約的天空,依舊一片清朗、萬里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