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曼哈頓
「平魚、咖喱粉、酒料、銀鱈魚、雞塊……」安凱臣一面對著賬單,一面加快腳步緊跟前面的人,「烈,買這麼多材料,應該夠了吧?」東邦的「專任機械師」兼「武器提供者」,外加「專任司機」的神槍手安凱臣和神賭南宮烈一道抱著沉甸甸的食用材料走出7—Eleven。
「嗯!」向來第六感奇靈的南宮烈不僅是一個在賭桌上素有「東方不敗」的神賭之外,而且還是東邦的「專任佔卜師」兼「專任采購大使」,他總能憑借他的第六感購買到當天最新鮮的食料,今天是向以農19歲的「壽辰」,所以大伙一早就分配好了各自的工作來幫向以農慶生。
所需要的東西買齊後,兩人坐上車,安凱臣啟動車子向他們溫暖的小屋「異人館」行駛而去,到了郊區後,順著道路行駛便可以看見一棟三層樓的中古建築,它正是「東邦」六個怪胎惡魔黨的棲息地。
「異人館」的一樓主要分成兩部分︰前半部分是對外開放的餐飲店「非限定空間」,「非限定空間」的店長兼大廚不用說,是東邦義不容辭的專屬「神醫」曲希瑞。只要在營業時間內,由前門進出的非限定空間是隨時歡迎外人來訪的,只不過它經常掛上「今日公休」的牌子。
後半部和後院則是東邦不對外開放的私人小天地,也就是「異人館」的一部分;東邦六人平時便是從設在後院的大門進出。
將車停到後院,剛要進入「異人館」的安凱臣和南宮烈便看見三輛黑色加長型的勞斯萊斯停在自家門口。
「發生什麼事了?」安凱臣心急地丟下手中的塑料袋隨即要沖進「異人館」,卻被南宮烈制止住,「別急,這些人是來找以農的,我跟你保證,來者並沒有惡意。」方才停車的時候,信息就已經傳到了南宮烈的腦中。
「以農?」安凱臣納悶地想,「今天是以農19歲的生日,除了我們還會有……難道是風見凌?」恍然大悟地看著南宮烈,畢竟「黑十字」的老大想知道向以農的生日,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安凱臣在心中猜測。
「嗯,不過他沒有來,今天只是他的手下而已,他還遠在德國哦!」風見凌是現任的德國赫赫有名的「黑十字」首領,是黑十字有始以來最年輕的幫派首領,年僅二十一歲,由風家率領的黑十字是德國三大幫派之一,是一個以具有華裔血統的人為主所組成的龐大組織。向以農曾經在黑十字與風家兄妹生活了四年。
「那我們快進去看看那些人要干什麼?」雖然有南宮烈的保證,可是安凱臣還是飛快地沖了進去。
才剛剛進到門口就看見東邦「怪胎之最」兼「地下情報」大王的展令揚笑嘻嘻地送客,幾個面帶微笑的黑十字手下跟著走了出來。
「幾位大叔,不送嘍!」展令揚露出招牌式的笑容站在門口。
「那……你一定要把東西交給以農,我們走了。」
「拜拜!」揮揮手,目送他們上了車之後轉身便瞧見站在自家門口的南宮烈和安凱臣,「你們回來啦。」
「令揚,那些人來干什麼?」安凱臣緊張兮兮地問。
「送禮物嘍!」進到玄關的展令揚看著兩人沉甸甸的東西,絲毫沒有上前分擔的意識,反而頤指氣使地朝他們吩咐,「別磨磨蹭蹭的,還不趕快把東西拿給小瑞瑞,人家都已經餓得沒力氣了!要是把可愛的人家餓死了,你們擔當得起嗎?」
「以農呢?」兩人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臭小子一點朋友愛都沒有,竟然不幫忙提東西!
「還沒有回來耶!」
「他有說去哪里嗎?」剛進門的東邦專任「資金供應中心」兼「財務管理師」的神算雷君凡接口發問。
「南宮烈、安凱臣,如果今晚還想吃飯的話,限你們在三秒鐘之內把材料給我送進來!」東邦「專任名廚」兼「專任醫師」的神醫曲希瑞的咆哮聲從廚房傳來。哼,真是的,只顧著講話,不把東西送進來,難道他們想吃空氣不成?
聞言,兩人在展令揚、雷君凡幸災樂禍的笑容中,雖然十分憤然,但為了晚餐能吃到可口的佳肴,乖巧地立即將東西送入廚房。
「我回來了!」東邦「專任化妝師」兼「專任鎖匠」以及「資源補給中心」的神偷向以農粉墨登場。
「小農農,你回來了!」
「咦?怎麼這麼大一個禮盒?」才剛進入客廳的向以農便看見一個超大型的淡藍色禮盒放在桌上。
「是送你的禮物哦!」展令揚好心地解釋。
「是嗎?誰送的?」這麼大手筆的禮物,向以農敢打包票肯定,絕對不是自家死黨其中任何一個人送的,那幾個小子可是小氣得很。
「風見凌!」展令揚始終保持著那一零一號的笑顏丟出了這顆讓向以農一直回避的「炸彈」。瞅見安凱臣等人都給了他一個「你就不能說得婉轉一點」的表情,他無辜地眨了眨眼楮,給了大伙一個「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表情。
「哦!」向以農的眼眸中閃過一抹退縮的眼神,他隱藏得極好,沒有讓人發現,只是他沒有料到,他的眼神還是被心細的展令揚捕捉到了。
「那……等會你們幫我拆開好了,我……我有點累了,想先去睡一會。」說完便轉身快速走上二樓的起居室。
「看來以農還是沒有把自己的心結打開哦!」坐在沙發上的南宮烈說。
「雖然上次的事發生過後,風見凌就沒有來給咱們制造麻煩了,可是以農卻老是為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懷。」曲希瑞指的是有一次風見凌為了將向以農帶回德國黑十字,傷害東邦其他伙伴來威脅威脅向以農的事件。
「不一定哦,我覺得以農之所以會突然悶悶不樂是另有原因。」雷君凡否定了曲希瑞的想法。
「那還有什麼?」皺著眉頭想了又想,曲希瑞還是想不到是什麼原因。
「內疚!」
「內疚?令揚,你說的是那一國的話啊?」南宮烈、曲希瑞、雷君凡全都一頭霧水。
「問小臣臣嘍!」
「為什麼要問凱……呃,對哦!」是呀,凱臣和以農可是「青梅竹馬」呢,曲希瑞心想。
「凱臣?」
「別看我,我知道的事情也不比你們多!」一听到一伙人用這種惡心巴拉的叫喊聲,安凱臣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連忙反射性地跳離曲希瑞,生怕曲希瑞用「催眠術」對他逼供,或是為了讓他開口,用曲希瑞最新研制的藥物拿他來做人體現場版試驗,「不過我贊成令揚的推斷就是了。」
「呵呵呵……不如……讓小農農本人告訴我們好不好?」展令揚詭異的笑容看得其他四人突然覺得毛骨悚然。
「你打算怎麼做?」安凱臣湊過去小心翼翼地問。
「走吧,去找小農農嘍!」說著便起身,不過沒走兩步又轉身對跟在他們後頭曲希瑞笑嘻嘻地說︰「小瑞瑞,晚餐就交給你嘍!」
「對啊,希瑞,你的任務重大!」南宮烈跟著展令揚走上台階。
「我們不在的時候,你可別偷懶哦!」
「更不可以偷吃哦!」
「你們……」曲希瑞終于明白展令揚的用意了,原來是要他在廚房繼續準備晚餐,而他們卻要去找向以農「談心」,該死!那他豈不是看不到向以農真情流露的模樣了,等曲希瑞大徹大悟之時,人都閃光嘍!
「可惡!這算哪門子朋友啊?」曲希瑞無可奈何地咒罵著走進廚房,不過很快地曲希瑞的嘴角向上揚了起來……不讓他到達現場,他就不會用別的辦法?哦呵呵呵……
向以農無精打采地坐在落地窗前沉思,思緒隨著遠處的白雲飄忽不定……
「哈羅!小農農,人家可以進來嗎?」展令揚溫柔的嗓音在門外響起,等了一會沒有任何動靜,展令揚不死心地叫道︰「只有人家一個人了啦!」
「進來吧,門沒鎖!」向以農悶悶地回答,看來他的確心情不好哦。
啪啦——轉動門把後,展令揚將頭顱先露了出來。
「人家來嘍,小農農!」結果當展令揚進來後,南宮烈、安凱臣、雷君凡接踵而至。
向以農看著四人排開一字像童子軍似的站他面前,皺了皺眉頭問︰「吃飯時間到了嗎?」
「那你們干嗎?」眼見四人整齊的搖頭,覺得他們行動可疑。
「想來問間小農農你這幾天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怎麼可能?能吃、能睡、能……」向一農認真地掰著指頭計算,絲毫沒有意識到有人在耍他。
「啊,人家知道了,那一定是小農農你便秘了哦。」展令揚一副了然的樣子。
「臭小子,誰便秘啦!」向來沉不住氣的向以農被展令揚輕而易舉地激怒了。
「那你的‘便便臉’是怎麼回事?」雷君凡戳著向以農的臉頰問。
「我……」向以農一時被問得啞口無言,垂下眼簾掩飾自己的郁悶情緒。
「哎呀,小農農,我們只是來看看你到底有沒有便秘而已,看來是沒有,那我們走嘍!」說著就起身拉著自家死黨就要離開。
「喂,你們給我站住了啦!」眼見同伴們竟然要走,向以農心急地大叫。
「干嗎?」四人異口同聲並且酷酷地丟出兩個字。
「我……我……」結果「我」了一半天還是沒有將心里的話說出來,只是一個勁地躊躇著。
「哎!要說就說,別像個小媳婦似的扭扭捏捏,好不好?」安凱臣受不了向以農那害羞的模樣,存心損人。
走到落地窗前,向以農有些茫然地看著窗外,開始娓娓而談,終于將他埋藏在心底深處的秘密和伙伴們分享︰「那年,我在德國一家有名的賭場恣意打架鬧事,而被一群小混混追殺……」四個好伙伴隨著向以農的敘述,思緒飄向遠方——
德國柏林郊區
「抓住他,千萬別讓那小鬼‘包’了!」一道落魄嗓子的叫嚷聲劃破凌晨的寂靜。
「等我抓到你,要你好看!」
只見幾個穿著怪異、頭發五顏六色,年齡卻在十四五歲之間的少年正在拼命追趕一個和他們年紀相仿卻風姿秀逸的俊美少年。
「哼,等你抓到再說吧!白痴!」竟然將「跑」讀成「包」,哈!俊美少年絲毫沒有受到被追殺的影響,神情自若地在前面奔跑,根本沒有把追趕他的人放在眼里,只當現在是在鍛煉而已。
「老大……那小子是不是運動員那,怎麼我們追了快七條街了,他都沒有被我們追上。」小嘍羅氣喘吁吁地對著方才說話的人開口。
「放屁,快給我追!」那位被稱為老大的綠毛老兄對手下叫喊。
「哼,一群蠢驢!」那少年冷哼了一聲,繼續向前跑,俊美少年決定,要是那一群笨蛋到街口的時候還沒有追上他,他就不再和他們玩這種「你追我趕」的無聊游戲了,決定將他們給甩了,可是老天爺最愛干的事就是捉弄人,眼見那少年想要徹底甩開這些小混混的時候,突然被腳下的空拉罐瓶給絆倒了。
「哎呀……」
這時一輛黑色的賓士車從街頭行使而來——
「少爺,前面有一群小混混擋住了我們的去路。」實在是因為那群不良少年將大半個街道都霸佔了,司機無法向前行使,所以才請示在後車座的德國三大不良幫派之一的黑十字現任老大風見燁的弟弟、同時也是副老大的風見凌,冷峻的外表以及處事手段狠辣,讓人無法相信他年僅十六歲。
假寐的風見凌從車窗向外望去,卻被不遠處的景象怔住了,好一個俊美的少年,被那麼一群凶神惡煞的人追趕竟然臨危不亂,始終掛著他冷傲的表情。風見凌盯著那少年,突然看見不遠處有一空拉罐筒,但那少年顯然沒有注意到。不知怎麼回事,風見凌竟然想下車提醒那少年,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只有開口大叫︰「小心,前面有……」
「哎呀……」少年被拉罐筒絆倒後,極其狼狽地摔在大馬路上,結果可以預見,那一群凶神惡煞的人一擁上前將少年壓制住。
「臭小子,你再‘包’啊!」那位領頭的綠毛老兄得意洋洋地對那少年獰笑,並露出他滿嘴的黑牙,兩手叉腰,因為追趕少年而氣喘如牛。
「老……老大,是跑啦,不是包!」手下臭皮猴好心地糾正老大錯誤。
「蠢驢!」對于那位領頭老兄「小人得志」的樣子,少年僅僅給了二字箴言。
「再說一次試試看?」這位老兄還真是沉不住氣,才一被撩撥就開始威脅人。
「從沒見過智商怎麼低的人,你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少年孤傲的眼眸中透露著對那領頭老兄的輕蔑神情,擺明了沒有將他的威脅放在眼里。
「他媽的,老子看你八成是活膩了,給我教訓教訓他!」一連串的粗俗的咒罵聲從那位領頭老兄口中迸出。
一聲令下,眼見那少年即將遭受一頓拳打腳踢,風見凌不禁為那少年捏了一把冷汗。
然而,他的擔心好像是多余的,那少年不僅沒有被打得鼻青臉腫,反而輕巧地躲過每一次攻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給予還擊,每一個姿勢都是那麼自信,那麼完美,風見凌不禁看得呆住了。
那位領頭的老兄同時也跟著驚呆了,所不同是被少年的動作給嚇得呆住了。很快地他的眼中閃過一抹陰狠,從身後掏出一把槍,指向背對著他的俊美少年,而那俊美少年並沒有發現危險正一步步向自己靠近。
砰!砰!
「啊!」
一聲殺豬般的嚎叫聲和兩聲槍聲劃破了黑夜,一聲是出自于那卑鄙的領頭老兄之手,只是他的好計沒有得逞,只將那少年右鬢的發絲削落了數根,另一聲是出自于風見凌之手,他精準的槍法將那綠毛老兄的手背打了一個窟窿,使得子彈未打中那少年,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種舉動為那俊美少年解圍,自然而然地就出手將那卑鄙的綠毛老兄的手給打傷。而那孤傲的少年卻只是對他冷冷的一瞥,並未說出任何感激的言語。
眼見一堆沒用的手下都因為這「小小的意外」而亂了陣腳,後面的追兵又接踵而至,風見凌對那少年開口︰「上車吧,我載你一程。」
少年盯著混亂的場面以及後面的追兵,好似無意再與那些人糾纏下去,轉身凝視風見凌,僅是短暫的一瞥,風見凌卻從那少年眼中看見一抹感激的眼神。于是車輛在混亂的場面中絕塵而去。
車子行使了一段路程後,司機開口問︰「少爺,我們要送這位先生到哪里?」
「隨便,就到前面的PUB吧!」瞧著風見凌詢問的眼神,少年回答。
「這……」司機為難地看向風見凌。
「直接回家!」從那少年的語氣中,不難听出他似乎沒有去處,不知怎麼回事,風見凌的心底深處就想將那少年留住。見那少年並未開口多說話,認定他是默認。
「是!」車輛向郊區馳去。
「我應該怎麼稱呼你?」風見凌知道如果直接問這少年的名字,鐵定不僅不會得到自己的答案,反而會適得其反,于是巧妙地轉換了方式。
那少年似乎並不想回答,只是偏頭望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景物,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開口吐出三個字︰「向以農。」
「風見凌。」
「二哥,怎麼那麼晚才……呃,怎麼回事?」二人才剛到家,向以農便瞧見一名清麗月兌俗的女子自樓上匆忙下來。
「見月,這是向以農,他今晚會在這里借住一晚。」那女子正是風見凌的妹妹,「以農,他是舍妹,風見月。」彼此介紹完畢後,風見凌便為向以農安排了住所。與此同時,風見月正以打量的眼光凝視這向以農。深邃的黑瞳不帶一絲溫度,緊抿的薄唇,黑色的衣著,將他那原本就冷漠的臉龐襯托得更加孤傲。
「你好!」果然帥哥「人人愛」,就連風見月這個這個刁蠻的大小姐也情不自禁地為「帥哥」折腰,伸出手問好。
可惜,帥哥的特點之一——愛耍酷,向以農只是輕輕地朝風見月禮貌性地點了點頭,隨即便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什麼嘛!二哥——他竟然……」風見月嘟著嘴不滿地朝風見凌大叫。
「別埋怨,從我剛才認識他到現在就是這個樣子了。」溫柔的眸光看著向以農消失在樓梯口後,對妹妹解釋。
「啊?」風見月吃驚地看著自己的二哥,因為二哥除了對自家人偶爾會流露出感情外,在任何人面前的他都是冷漠無情的,可對剛才那個叫向以農的家伙卻是……
「快去睡覺吧,明天你不是還有課?」無視小妹驚訝的O型嘴唇。
「哦!」乖乖轉身剛要回房,又被風見凌叫住。
「對了,這事暫時別驚動大哥,明天我會向大哥說明一切的。」
「嗯,我知道了。」那雙不帶任何溫度的瞳眸始終在她的腦海揮之不去,她暗自在心中揣度,一定要想盡辦法將那個叫做向以農的男子留在「黑十字」。一見鐘情的肥皂劇戲碼在風見月的身上悄悄萌芽——
向以農冷漠地從窗外望著三天來他居住的地方,這是皮猴從上衣口袋中拿出一袋白色的面粉獻上。
「呵呵呵……」一陣傻笑從綠毛老兄口中傳出,听得一票手下以為他們的老大發神經,可又不敢多嘴,生怕老大一個不爽就把他們用來做人肉沙包,「讓吧台那個做酒的人給我過來。」綠毛老兄吩咐道。
「呃,老大,那是調酒師。」手下再一次唯唯諾諾地糾正,現在這個時代發展得還真是快速,比他們收保護費的速度還快,而且再怎麼說他們也在這里混了那麼多年了,最起碼要跟得上潮流,可是人家一個調酒師.多麼優雅的名號,竟然讓他們老大叫得土里土氣的,哎!
「少廢話,老子叫慣了!」瞧吧,這就是不好好讀書的後果,丟人現眼不說,竟然還強詞奪理!
不一會,吧台前的調酒師被叫了過來。「熊哥,有什麼吩咐嗎?」
「將這個面粉放到在吧台前那個張得非常漂亮的男人的酒杯里!」將剛才臭皮猴拿給自己的面粉塞給了調酒師。
「漂……亮的男人?」調酒師十分納悶。
「呵呵,不好意思,我們老大指的是坐在吧台最後一個位置上的那個男人。」對于這種既沒文化,又愛打腫臉充胖子的老大,他們甚是無奈。
「這……恐怕不好吧?」調酒師為難地說。
「怎麼?你是不‘滿意’嘍?」一票手下差點沒听得口吐白沫,竟然把願意說成滿意,拜托,讀錯字也就算了,但這兩個字的含義可是天差地遠耶。
「好……吧!」在綠毛老兄的瀅威下,調酒師點頭答應。
約模過了二十多分鐘後,綠毛老兄一票人親眼瞧見向以農將放過迷魂藥的酒喝到酒杯見底的時候,才放心地走過去。因為那小子的拳腳功夫可是非常厲害,如果硬上的話,恐怕他們全部人都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只能用這種卑一棟豪華的三層樓私人別墅,後院是一片綠茵如毯的花園,旁邊是一座景色秀人的天然湖泊。有時候,午後的陽光照射在湖面上,將湖水染得斑駁陸離,湖面泛起層層漣漪,這樣的景色宛若一副美麗的畫卷。
在這里他感受到風見凌兄妹對他就宛若家人一般,雖然他刻意的冷漠態度並沒有減少風見凌對他的好,只要他需要的東西,他開口,他就會允諾他。就連那個聒噪的千金小姐也常來看他,讓他原本空洞的心感覺到一絲溫暖,可是他知道這並不是他所需要的生活。除了凱臣以外,在大部分人的眼中,他是一個叛逆孤傲、難以相處的獨行俠,所以在他周遭只有兩種人︰懼怕他的人和看他不順眼的人。
柔和的晨光撒在後花園的草坪上,看著碧綠的草地,不禁心情也跟著放松,他決定到花園散步。
漫步在空氣清新的小徑上,不經意地來到草坪的一棵楓樹旁,向以農看著高大的樹木,樹下有一張桌子和兩張躺椅,桌上散亂地放著幾本書,想必被風拂過,因為每本書都被隨意地翻開過,看著這愜意的景色,不知是因為累了,還是什麼原因,向以農便順勢在樹下盤腿休息,柔和的微風吹拂在向以農俊逸臉龐,點點陽光撒在向以農的身上,不一會睡意襲染了,不知不覺中便睡著了。
從書房走出的風見燁剛剛解決了幫中的一些煩瑣事務後,這會正往他平時休憩的地方走去。
咦?有人?
距離楓樹不遠處,風見燁意外地看見一個男孩坐在樹下,正確地說是一個宛若天使般卻在沉睡的男孩,清涼的晨風不時頑皮地掠過他前額墨黑的發絲,緊鎖的愁眉代表他似乎睡得很不安穩。風見燁緩緩地走近男孩,那男孩的警惕性極高,還沒走到男孩跟前,他便驚醒過來,立即用防備的眼神打量風見燁。
「呃……對不起,我沒有惡意,只是回來拿我的書而已。」風見燁指了指桌上擺放的書本,分明是自己的地盤,可他卻不想將男孩趕離。
既然是他的地方,他也沒必要再霸佔,于是向以農起身準備離開。
「哎!我並投有要趕你走的意思,你……可以繼續待在這里!」風見燁試著溫柔地對他一笑。
睇著著全身上下充滿威嚴的王者氣勢的男子竟然對他溫柔地微笑,向以農在心中猜想這個男子必定是「黑十字」這個黑幫組織的核心人物,這三天來從風見凌和風見月兄妹兩口中隱約知道一些有關「黑十字」的事項,還知道現任「黑十字」的首領是他們的大哥——風見燁。
沉默走到桌邊的椅子坐下,代表著向以農的默許。
「如果你願意的話,就……陪我說說話吧!」見那男孩點了點頭,風見燁心中有些雀躍,繼續開口︰「我是風見燁!你呢?」
「向以農!」依舊是那酷酷的表情,不過向以農的眼中卻有閃過了絲訝異,他就是「黑十字」的現任首領!可是眼前的男子對他的態度卻是平易近人,根本就不想黑道中傳言的那樣,黑幫的人大多都是凶神惡煞、無惡不作的惡人,可是眼前的風見燁和將他帶回來的風見凌卻全身上下不見暴戾的影子,反而舉止優雅得像貴族般。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見凌三天前深夜帶回的男孩吧!」從小妹口中已經知道見凌3天前帶回了一個長相英俊的少年,小妹的眼眸中與語氣中都不難看出對這男孩的愛慕之情。他正想去看一看那個令見凌和見月都另眼相看的男孩,卻不經意地踫見了,這或許就是緣分。
「嗯,是見凌救了我。」雖然向以農的話依舊少得可憐,但是從語氣中不難听出他對風見凌的感激以及已經卸下了的冷漠。
「那你就安心在這里住下吧,那些找你麻煩的人應該不會笨到和‘黑十字’為敵。」心思敏銳的風見燁清楚地認識到,有關這男孩的任何事情,如果他不說,最好不要擅自詢問,那只會讓他迅速收起好不容易放下的戒心,重新展開他的「保護色」。
「謝謝,我……可以叫你……見燁大哥嗎?」
「那有什麼問題!那以後我就叫你以農吧!」
微風拂動著楓葉,如蝴蝶般翩翩起舞,翠綠的草地上,兩人正相談甚歡……
時光飛逝,白駒過隙,轉眼間,向以農已經待在「黑十字」整整三年了,無論他的態度如何冷漠,行為如何叛逆,風見燁兄妹一直把他視如家人,他不常笑,也不喜歡開口多說話,但是他們卻十分維護他,或許就是這份真摯的感情,讓他無法舍得離開,雖然這並不是他渴望的生活。
這期間發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包括見燁大哥為了救他,在他完美無瑕的臉頰留下一道疤痕。向以農清晰地記得去年——
冷雨霏霏的秋天,碧綠的草坪和楓樹都開始染上秋的氣息,習性孤傲的向以農經常坐在窗前欣賞外面的風景,或許是風見凌刻意的安排,因為這間寢室的窗口是風家大院唯一可以透過窗戶看見風家外景的地方。
不過此刻的向以農正在埋首于電腦旁邊心不在焉地移動滑鼠,只因為半小時前管家的一通電話讓他心神不寧——風見月要見他。
他搞不清楚為什麼風見月會突然要想見他,地點還是在她的臥室。每次都不是她主動來他的房間找他嗎?怎麼這會卻……自他第一天來風家的那一刻起,從風見月的眼神中就可以輕易地看出她對他的愛慕,而風見月也從來不掩飾對他的好感,但是他始終保持著淡漠的態度,從不將喜怒哀樂表現在臉上。
天人交戰了一番,向以農還是起身走出房間來到風見月的寢室門口,猶豫了一會才抬起手決定敲門。
嘩——
結果手背還沒模到門面,房門就自動打開了。
「呃,我剛要敲門——」向以農尷尬地開口。
「以農,你來啦,進來啊!」欣然的微笑展現在風見月的臉龐上是如此的自然,拉起向以農就向屋里走去。
「見……見月,有什麼事嗎?」從牆上的點綴就可以看出風見月的房間很簡單卻布局精致,淡黃色的碎花配上白色牆紙顯得房間不會冷清,一張由雪白床單鋪墊的床鋪,簡單的音像設置。仍由風見月將自己拉到室內的向以農有一絲不安在心中擴散。
「沒什麼,就想和你求證一件事情。」坐定後,風見月才開口,可是她的手始終緊緊地拉著向以農。
「請說!」稍微一使勁掙月兌了被風見月抓住的手,向以農偏頭看向窗外,刻意忽略了他怞手那一霎那風見月眸底閃過的哀怨。
「何必那麼客氣呢?」甩掉剛才壓在心中的不快,風見月柔聲問。向以農來到風家已經兩年多了;可是在對待他們兄妹的口氣中依舊是謙謙有禮。
向以農一語不發地望著風見月,似乎有意等著接下來風見月說要說的話。
「以農……在你……的心目中,我是……怎麼樣的人?」深深凝視著向以農深邃而冷漠的雙眼,風見月緊張得手心里涔出了冷汗。然而仿佛等待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靜謐充斥在房間里,始終沒有得到她要的答案。
「為什麼不說話?」風見月的不安在心中擴散,從向以農超逸的眼神中讀不出任何信息。
「你希望我怎麼回答?」
「直截了當說出你心中的想法啊!」
「這就是你要找我求證的事情?」向以農皺眉問,言語中有一些嚴厲。
「……不是……」看著向以農冷峻的眼楮見不禁打了個冷顫。
「那是什麼?」向以農緊繃著臉問。
「你應該知道,從你來我們家的第一天起我就對你……對你……所以我想求證的是你對我的感覺是什麼?」鼓起勇氣一古腦地蹦出心口徘徊巳久的話便迅速低下頭掩飾自己的緊張,雙手冒出的冷汗一直沒有停止過。驕傲如她能在心意的人面前坦然的面對自己的感情,雖然話語十分委婉,但不能听出話中的含義。
「抱歉——我拒絕回答!」沉著一張俊顏,冷冷地丟出話,迅速轉身大跨步走出房間。
砰!
巨大的關門聲將風見月拉回現實,快速地抬頭環顧四周,向以農的身影早巳消失不見,風見月失望地跌坐在柔軟的床鋪上。
與其說向以農走出房間,倒不如說他倉皇地逃出山莊,風見月深情告白的一瞬間,他被赫住了,向來以冷淡看待周遭事物的他卻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只有選擇逃避來掩飾自己心中的慌亂,拼命地在公路上奔跑,仍由冷颼颼的夜風將他的黑發吹亂……
胡亂地邁步在霓虹閃爍的夜市中,不知不覺竟然來到一間有名的PUB,听著那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為了甩掉心中的煩惱,向以農毫不猶豫走入PUB,一路緊跟著他的一道人影掏出隨身攜帶的行動電話。
「喂!大少爺……」
向以農為自己點一杯酒後,就環顧著四周嘈雜的環境。
「來!今天老子要……」
「老大,你看那……」手下小心翼翼地叫喚正在尋酒作樂的老大。
「閉嘴!」突然手下打斷了他喝酒的興致,被稱為老大的人非常不滿地吼叫出聲。
「可……是……老大那……那個……」手下被老大的落破嗓子一吼,霎時膽子就掉了一半,但是他還是很盡責地提醒他的老大。
「臭皮猴,你今晚是跟老子過不去是不是?」砰地甩下酒杯,老大粗聲大氣地吼叫,嚇得被稱為臭皮猴的手下汗毛凜凜,只能將手指顫抖地指向不遠處。
「什麼東……西!」順著手下的手指方向看去,突然被不遠處正在吧台獨自喝酒的身影給怔住了,緊接著便是一陣令人感到惡心的笑聲,「哈哈哈……老子那口鳥氣正愁沒處發,正主就自動找上門來了。」這位老大正是當年在柏林大街追趕向以農韻綠毛老兄,對于當年風見凌半路「拔槍相助」向以農的事件,致使綠毛老兄在道上成為笑柄好一段時間。這會還真是冤家路窄,瞬時報復的歹毒心思油然而生。
「老大,你打算怎麼做?」幾個拍馬屁的手下接收到自家老大眼中的邪惡,連忙附和。
「哼,老子要他‘尚’著出去!」惡狠狠地說。雖然時隔三年,但這位綠毛老兄的話語還是那麼沒品味。
「老大,我有一計,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場?」剛才的手下臭皮猴巴結地湊到綠毛老兄耳邊嘰哩咕嚕地獻計。
「好,那你有沒有帶那東西?」綠毛老兄的臉上滿是興奮,哼,臭小子,這會我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求生不的,求死不能」!
「當然有,那——老大,這麼多分量夠不夠?」只見臭鄙的小人手段!
正在喝悶酒的向以農根本沒有注意到危險正朝他一步步靠近。
「哈哈哈……小子,我們可真是有緣哪!」
「小子!老子在對你說話!耳朵聾拉?!」
……
「臭小子,你以為裝作沒听見就行了嗎?」忍無可忍的咆哮聲終于在喧囂的音樂聲停斷的時候傳進向以農的耳朵,只是那嚎叫聲的威力在音樂的點綴下顯得十分低微。
冷冷地瞥了一眼來人,向以農轉頭繼續喝酒,仿佛將他們當作空氣一樣。現在的心情可是心亂如麻,哪里還有心情理會那些無聊人士。
「哼,臭小子,你以為你還可以‘器張’多久?」氣得吹胡子瞪眼的綠毛老兄對于向以農的冷淡態度極其氣憤,不過過不了多久,那小子就要跪在地上求饒了!然而他的手下在听到自己的老大的這番話後,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鑽進去,實在是丟臉!
「滾開!」根本不理會那綠毛老兄的叫囂,只用兩個宇來顯示他的厭惡。
計算了一下時間,應該是藥物發作的時候了,望了望向以農手中的酒杯,得意地道︰「小子,還記得本大爺嗎?」
「白痴!」向以農的口氣就像趕蒼蠅似的,其實那綠毛老兄走到他身旁的時候他就已經認出來了,至于他為什麼不想理會這群人的原因主要是一個字——懶!喝完酒杯中的酒後,向以農起身正準備離開,可是才沒走幾步路,就開始感到一陣眩暈襲卷而來,頓時站不住腳,左手捂住前額,右手迅速地扶著吧台用來撐住快要跌倒的身體。
「哈哈哈,小子,知道我的厲害了吧!」猖撅、刺耳的笑聲在向以農的耳邊猶如一陣陣嘈雜的聲浪會叫人心蹦出胸腔一般。
「你們……」突如其來的頭痛使得向以農的整個身體幾乎掛在吧台上,應該是剛才的酒中被他們下了藥,無法遏制的惡心感涌上喉嚨。
看著向以農跌跌撞撞的身體,綠毛老兄突然露出凶神惡煞的眼神,只見他怪叫一聲︰「給我‘海偏’他一頓。以消老子的心頭之狠!」
說完,一伙爭先拍馬屁的嘍羅一哄而上。
向以農甩甩頭,想將那眩暈的感覺趕走,但絲毫沒有清醒的感覺,反而更加劇烈。開始的時候向以農躲過一些戰戰兢兢上來應戰的小嘍羅的襲擊,然而,始終寡不敵眾,有人乘其不備從他背後襲擊將他打倒在地……
風見燁疾步跨入PUB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向以農被一堆不良少年施以拳腳,風見燁十分疑惑,依照風見凌對他的解說,向以農的武功底子相當厲害,不僅一拳便能揍昏任何強敵,而且還是一個飛毛腿,怎麼這會竟會被人壓制在地任人宰割?
「大少爺,你瞧,以農少爺好像被……被人下過藥?」一直在暗中保護向以農的隨從向風見燁報告道。
「什麼?」風見燁難以置信地發問,一向謹慎慣了的向以農怎麼會如此大意,肯定是有什麼心事讓他心煩不已,這是和向以農相處兩年多對他的了解,向以農很少將情緒的好壞顯露在臉上,當他心情郁悶的時候,通常是一個人獨處。
在這昏暗的燈光與混亂的場面中,風見燁當機立斷地對手下命令︰「你立即去通知其他人手到這里!」
「是!可是大少爺,你……」
「少廢話,快去!」
「是!」看著手下快速走出PUB後,風見燁便毫不猶豫地沖上前解救向以農。
「住手!」一聲威嚴的呵斥打斷了正打在興頭上的一伙人,特別是那綠毛老兄,為什麼每次這小子危難的關頭,都有人來解救他?
「你是哪里昆的?」瞪大眼楮打量著眼前充滿威嚴氣勢的男子,綠毛老兄決定先模模底。
「老大,是混啦,不是昆!」臭皮猴第N次幫自家老大糾正詞的發音。
「放屁,老子說昆就是昆!」對于手下毫不給面子的糾正,綠毛老兄氣急敗壞地亂叫。
風見燁輕嗤一聲,快步走到向以農跟前扶起快要昏迷的向以農,輕聲問︰「以農,你沒事吧?」
「見……燁大哥……」微弱的氣息傳到風見燁的耳邊。
「別說話,我馬上帶你走!」嘴邊勾起一抹輕笑,這小子被打得鼻青臉腫竟然還認得出他,證明他沒有被揍蠢。
「站住!老子說的話沒有听見是不是!」伸出手臂攔住向門口走去的人,對于兩人對他的大不敬,綠毛老兄的火氣就往上冒。
「讓開!」風見燁冷冽的語氣顯示出怒火燃燒得正旺。
「你以為你可以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啊,這里可是老子的‘地舟’!」綠毛老兄抬高下巴威脅,一副「怎麼樣?害怕了吧!」的小人表情。.
「你還沒資格命令我!」
「老……老大……他是……」待昏暗的燈光照在風見燁的臉龐上之際,臭皮猴嚇得差點沒尿褲子,趕緊上前扯了扯老大的衣袖。
「他媽的,你又想糾正老子的錯誤是不是?」反手甩了臬皮猴一巴掌,以為手下又要糾正他的話,眼見被自己的瀅威嚇得躲到最後面的手下,綠毛老兄囂張地大喊︰「兄弟們,今天老子要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後每’!給我打,打完有賞!」一陣令下,一群小嘍羅為了得到獎賞,馬上開始行動。
風見燁將向以農放置在安全的地方後,開始對付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他「黑十字」的首領可不是白當的,對付這些小混混可是得心應手。不一會一群「圍剿」上來的人已經被他——打得躺在地上哼哼。
在這混亂的場面,就有些人總愛「趁火打劫」,手下在為自己賣命,而他卻在一邊納涼,歹毒的心眼還在飛速地滋長。
「臭皮猴,你給我過……咦?人呢?」眼楮繞了一圈,竟然沒有看見自己的手下臭皮猴,看來只好他親自出手了。只見那綠毛老兄從吧台拎過一瓶酒,就往角落走去。哼,他絕對不會這麼輕易放過那小子的!猙獰的邪笑出現在綠毛老兄肉團團的胖臉上。
剛剛解決完那群既不中看,也不不中用的家伙後,風見燁轉頭看向他們所謂的老大之時,卻驚見那無恥之徒竟然想乘向以農防不勝防的時候用酒瓶襲擊他,眼見那無恥之徒舉高酒瓶就要砸下——
「以農,小心——」風見燁喊叫的瞬間也沖了過去挺身替他擋下了那酒瓶的襲擊。
——
來不及抵擋之際,出于反射性的動作,風見燁用左手手肘攔下酒瓶的踫撞。砸碎的玻璃四處飛濺,風見燁感覺一塊尖銳的玻璃狠狠地刮過他的臉頰,灼痛迅速蔓延,一股熱流順著臉頰緩緩流下。
「哈哈哈哈……」可怕的笑聲響遍整個混亂的場面。
「老、老、老……大,趕快逃命吧。」不知又從哪里鑽出來的臭皮猴哀求地拖著自家老大往酒吧的後門跑。
「臭皮猴,你不想活了是不是?逃什麼命啊,看看那兩個小子,早就被老子解決了,哈哈哈……」甩開手下拽著自己的手,綠毛老兄現在可是狂妄得很,完全沒有注意到從PUB闖進來的一群人將自己團團圍住。
「老——大,你死定了!」
「臭皮猴,你今天怎麼老是觸我的霉頭!」
「你看……看……」被一群這麼有氣勢的人圍住,不死定才怪!
「看什麼?」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手下,綠毛老兄轉頭一看,「啊,你們干什麼?」驚奇看著眼前幾個保鏢似的酷哥站在自己面前。使勁拽過臭皮猴小聲問︰「怎麼那麼多人?」
早已經嚇得冷汗淋灕,全身僵硬的臭皮猴,顫抖地伸手指向向以農二人。
「是他們的救兵?」
見手下點點頭,他疑惑地問︰「有什麼來頭?」
「老大,你還是準備為自己料理後事吧!」見老大又要發火,臭皮猴勸住,結結巴巴地解釋︰「你剛才把人家老大的臉給劃破了,人家當然不會放過你!」
「他也是老大?」一副輕蔑的眼神瞟向風見燁,但礙于那幾個酷哥威脅兼警告下連忙收回眼神。
「他不但是老大,還……還是德國三大不良幫派之一的‘黑十字’的老大——風見燁!」對于他們有這種孤陋寡聞的老大,臭皮猴真是感到悲哀,在道上混這麼久,竟然不知道鼎鼎有名的風見燁。事到臨頭,還不知死活!
「什麼!」在听見「黑十字」上各字的時候,那綠毛老兄嚇得倒怞一口冷氣,驚慌得兩眼一陣發黑,看見風見燁被手下攙扶著正往自己這邊靠近,綠毛老兄只感覺整個PUB里籠罩著一片恐怖的氣氛。
「老大!」只見剛才還一臉嚴肅的幾個酷哥現在可是畢巷畢敬地稱呼來人。
「讓他從此在德國消失!」犀利的眼眸掃過綠王老兄之後,轉身離開PUB。
而綠毛老兄以為風見燁要殺他,身子一下子癱軟在地上,便嚇昏過去。
事後,向以農和風見燁的傷勢在醫護人員的精心照料下,迅速康復,唯一遺憾的是風見燁的臉頰卻因為保護向以農而留下一道永遠無法磨滅的疤痕。向以農十分自責,可是風見燁卻從來沒有責怪過他,就連風見凌與風見月也沒有多對他說過一句重話,更沒有因此而疏遠他,這使他對風家三兄妹露出了三年來的第一個真心且感激的笑顏,雖然只是淡淡扯動嘴角,但對于風家三兄妹來說,已經很滿足了。
在風見燁養傷期間,風見燁將幫中的事務交由風見凌處理,似乎也有意將幫中的位置交給風見凌,因此近半年來,幫中的大小事務都是風見凌在打理。
最近,通過MAIL,他聯系上了「青梅竹馬」的好友安凱臣,告知了他這三年來的近況,安凱臣放心不下他,執意要來柏林探望他,順便來旅游。
叩叩叩——
「請進。」敲門聲打斷了向以農沉浸的思緒,他輕松地從窗台躍下走回臥室。
「以農,我進來嘍!」得到允許的風見轉動門把後走了進來。
「有事嗎?」依舊冷淡的語氣,對于風見月的告白,向以農始終沒有答復,或許應該說他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愛,又怎麼懂得愛人呢?
「二哥說,你的朋友後天要來這里,你要借二哥的車,我來送鑰匙給你!」從向以農任何時候都對周遭事情不感興趣的態度來看,風見月就清楚的明白她的這段感情終究要付諸流水,只是她傻得毫不在乎,只單純地希望向以農能夠陪在她身邊就夠了,單純地抱有一絲希望。
「謝謝,見月,放在桌上吧。」
「那……我……走了。」躊躇不前的風見月希望向以農叫住他,可是終究還是叫她失望了,因為向以農已經旋身走向窗台了,根本無意再與她多說一句話。
「噢,好!」重新躍上窗台的向以農對風見月道淡漠地說。
「以農,三年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喜歡你?!」向以農的冷漠,終于讓風見月忍無可忍地對他吼叫,她不相信三年時間的相處,向以農不會對她沒有一絲感情,內心深處一直認為其實向以農應該是喜歡她的,只是對任何事情都冷漠得成為習慣的他卻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而已。
「知道!」平靜的回答,仿佛他的回答跟他自己毫無關系一般。
「那你對我的感覺呢?」猛然抓住向以農的手臂,急切地問。可是等了半晌都得不到向以農的回答,他只是靜靜地凝視著她,最後,他終于說話了,只是他的話讓風見月徹底地死心。
「你是見燁大哥和見凌最疼愛的妹妹,見燁大哥他們一直十分照顧我,對我的感情就像家人一樣,而我對你的感情也是如此。」很長的一句話,這是風見月認識向以農有史以來听過字數最多的一次說話,卻也是最傷人的一次,風見月難以置信地搖頭。
「不,我不相信,我……」風見月感覺到痛徹心扉,似乎無法相信向以農會狠下心對自己說出這種話。
「夠了,見月!」喊叫聲突然被剛進門的風見凌呵斥打斷,三年來,他們都希望向以農陪在他們身邊,並讓這種生活方式一直持續下去,本來以為向以農會因為時間的累積而對小妹產生感情,現在看來只是小妹的一廂情願而已。
「二哥——」難以遏制的痛苦讓風見月轉身撲進風見凌的懷中哭泣。
「好了,都那麼大的人了,還這麼沉不住氣,你今天不是還有課嗎?快去吧。」輕拍小妹的背安慰她,雖然見月很痛苦,卻改變不了眼前的事實。
「嗯,那我走了!」風見月拉開門把走出房間的時候,還是不舍地瞥了一眼向以農才轉身離開。
「見凌,對不起,見她……」待風見月走後,向以農開口。風見月對他的感情,他是永遠都不可能回應的,注定只能將她當作妹妹一般看待,注定要辜負她。
「別這麼說,見月一定給你造成了不少的困擾,別在意,從你來這里第一天開始,她就沒有掩飾過對你的好感。」風見凌溫柔地對向以農說。
「謝謝!」
「別這麼說,對了,跟我說說你的朋友吧?」適時地將話題轉移,眼見向以農的沉默,又接著問︰「怎麼?不願說嗎?」
「不是……」朝風見凌點了點頭,兩人徑自坐到沙發上後,向以農道︰「他是我青梅竹馬的好朋友。」
「青梅竹馬?」是女的?怪不得一直不肯接受見的感情,看來見連一絲幻想的希望都破滅了。
「不,你錯了,恰恰是男的,不過他總是說我和他是青梅竹馬。」在談及他青梅竹馬的朋友時,風見凌清楚地看見向以農向上揚起的唇角,眼眸中那份期待的光芒,不免心中有一些苦澀。
「他叫安凱臣,年齡和我相仿,我們從小一塊長大,他也是除了你們以外,我唯一的朋友……」雖然在對待他們兄妹的態度依舊有一些淡漠,但是在他的心中卻是真心實意地把他們風家兄妹當作朋友看待。
從向以農的談話中,風見凌十分歡悅,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句話,但至少在向以農的心中是真心誠意地把他們風家三兄妹當朋友看。
柏林機場
安凱臣才剛悠閑地踱走出候機室,就習以為常地接收來自四面八方的愛慕眼光,特別是在德國,都是一些金發碧眼的外國人,突然走出一個身材頎長、黑發黑瞳、舉止灑月兌的男子,自然會受到外國人的青睞。
「凱臣,這里!」向以農朝好友揮揮手,示意他過來。」嗨——」看到好友倚在一輛車邊,安凱臣忍不住調侃起好友,「依我看來你過得挺不錯的嘛!長得白白胖胖的。」捏下捏好友的臉頰開心道。
「上車吧!」向以農隨意地扯了扯嘴角,對于好友的調侃絲毫沒有幽默感地回答。
「你還是老樣子,一點幽默感都沒有,一點也不懂我的心,一點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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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上不上車?」向以農不耐煩地朝安凱臣叫。
「好了啦。」跟著向以農滑進車里,卻听見向以農的抱怨。
「你也是老樣子,一樣的聒噪、一樣的不知何謂適可而止。」唇角和跟角都溢滿了笑意,開心的和好友滔滔不絕地談起話來。從小到大,也只有安凱臣見過他的另一面,其他人從未見過向以農冷漠表情以外的樣子。簡單地對好友說明了他三年來所住的地方,怕好友擔心,所以並沒有將有關「黑十字」的任何事情告訴好友,只是粗略地將他所住的地方告訴他。
「這麼說三年來,你都住在同一個地方?」見好友點頭,安凱臣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可真無情,一走就是三年,一點都沒有考慮到我這個青梅竹馬的心情!」
「你的話真多,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向以農受不了好友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的話題。車子跟著轉進BRIS-TOLKEMPINSKI(柏林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停車場。
將好友打點好一切之後,接著說︰「凱臣,這幾天我恐怕不能陪你,你就自娛自樂吧。」下個月見凌就要接任見燁大哥的位置掌管「黑十字」,風見凌為了接任大典,忙得喘不過氣來,因此見凌希望他跟到各個堂口視察,而他也答應了。
「知道了,你還真是大忙人!」反正他來探望以農為借口,真正的目的是來游山玩水,瞧這家伙好好的,沒痛沒病,他就放心了,「不過這次來柏林找你,是有事找你商量。」走到吧台為自己到了一杯酒,悠閑地吸飲。
「什麼事?」他不知道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可以讓安凱臣繞過半個地球,大老遠地跑來,就為了和他商量事情,難道電話里不能說?
「想不想出去散散心?」安凱臣湊到向以農跟前。
「散心?」散什麼心?疑惑地看著好友。
「對,比如去環游世界,怎麼樣?」安凱臣滿心歡喜地提出他計劃了很久的主意。
「過些日子再說吧!」好友的主意的確讓他心動不少,但是現下他恐怕走不開。
「哎,該不會你有喜歡的人在這里吧?」曖昧的眼神打量著向以農,看他一副「有牽掛」的模樣,他肯定這小子有事瞞著他。
「別胡說,怎麼可能!」其實安凱臣的話倒是猜對了一半,因為他只告知了安凱臣有三兄妹十分照顧他三年來的生活,因而,其他的安凱臣並不知道,他只單純地希望在他離開之前,風見月對他的感情能夠釋懷。
「那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我……」不愧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能夠將他的心思模得一清二楚。
「你去忙吧,只是別忘了幫我付清住宿費就行了。」安凱臣安慰地拍拍向以農的肩膀,順勢見他推出房間,如果向以農不說的話,即使逼迫他得到也不是真心話。
「哼,就知道你這小子一開口都是一些沒有建設性話。」反過來捶了安凱臣一記,才轉身離開。
後天即將是風見凌接任「黑十字」首領的日子了,可是風家三兄妹以及向以農卻絲毫不敢有所松懈。主要原因在于風見凌接任「黑十字」的首領,是歷屆幫派首領中最年輕的一位,自然有一些人對此不滿而加以搗亂。其中對他們最大的阻礙是對風見凌最為不滿的人,同時也是他的堂哥——嚴柯,此人生性怪癖,做事以陰險狡詐為名,在幫中擔任分堂堂主,此次首領候選人中,他也是其中之一,因此,他當然不滿意年紀比他輕,但能力卻在他之上的風見凌接任位置,這些日子以來頻頻從暗中破壞,不過都在機智過人的向以農的幫助下一一化解了。
這些天忙著幫助風見凌管理幫中的瑣事,因此,將好友安凱臣「冷落」在酒店,不過那小子到也有自知之明,一個多月下來,倒是自己將柏林的名勝古跡全兜了一圈,不過為了讓那小子不會被無聊給悶死,向以農大發善心的決定等和風見凌視察完堂口後約他出來。
「今天下午是視察最後一個分堂的時間,你們各自小心。」風見燁擔憂地說,嚴柯雖然和他們是親戚,但是「黑十字」的首領這個位置人人都想坐,這個時候也就顧不得什麼道義與親情了,嚴柯的頻頻破壞使得各人都十分戒備。
「放心吧,大哥,我想大局已定,他也無法違抗幫中所決定的事。」篤定的神情顯示著風見凌勢在必的決心。
「二哥,還是小心一些吧,以防萬一嘛。」風見凌的能力在幫中現在是無人能及,但風見月這幾天心中卻總是心神不定的,可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
「見燁大哥、見月,你們放心,我會陪見凌一塊去的。」
「嗯,時候不早了,你們快去準備吧!」朝二人催促道。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一道冷冽的聲音自黑暗中傳出。
「稟告堂主,一切準備妥當,就等風見凌和向以農的出現。」
「好,你們下去吧。」
「是!」
「等等——」
「堂主?」
「記住,千萬不要傷害向以農,要將他毫發無傷地帶回來。」
「屬下明白。」
哼,風見凌——我要讓你在我完美的計劃中死于意外,到時候「黑十字」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等把向以農招攬進來就更完美了。一道斜陽射進黑暗的房中,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張陰柔且斯文的臉龐,眼瞳中卻充滿著邪惡寒冽的光芒。
剛剛視察完畢後,風見凌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喂,風見凌,哪位?……什麼事?……不在?……好,你們先穩住,我馬上過來!」收起手機,風見凌歉意地對向以農開口︰「以農,對不起,我恐怕不能送你到飯店了,幫中出了點事,我必須馬上趕過去。」
「沒關系,晚上我會回來的。」接過風見凌遞給他的車鑰匙,見風見凌焦急的模樣,他又開口︰「趕快去吧,你要小心!」
「好,那晚上見。」
等風見凌急急忙忙地趕到堂口的時候,卻見到手下都在各自忙碌,似乎根本沒有任何事發生的跡象,這使風見凌十分納悶,喚住一個剛好走過來的手下。
「堂口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稟報副幫主,沒有!」
「沒有?那剛才……」正在迷惑之時,正好看見剛才給他電話的人,連忙喚住︰「阿何,剛才你不是說有事情發生嗎?」
那人一見是風見凌差點沒嚇得魂飛魄散,心想,他不是應該……怎麼還……
「幫……幫主!」心虛的他根本不敢對視風見凌。
「你在電話你不是說有事情發生嗎?」怎麼阿何的神情慌慌張張的,見到他仿佛見到鬼似的,風見凌滿月復疑想。
「是……是呀,風……風幫主你……請這邊。」那位叫做阿何的手下帶領著風見凌走進書房,在風見凌進入書房的時候,那人的眼中閃爍著詭譎的光芒。
「有人要見我嗎?」
「是的,您進去便知。」大概是因為焦急的緣故,風見凌想也不想就推門進去,而被喚作阿何的人始終不敢直視風見凌銳利的雙眸,生怕被他敏銳的心思看出任何端倪。
剛進入到黑色的房間,就听見一道聲音劃破黑暗。
「向以農,久仰大名!」
「嚴柯?」風見凌驚訝地說出那源自黑暗的聲音。
「風見凌?」看來對方對于他的「造訪」也十分納悶。緊接著口氣有些慌亂︰「你不是應該……」
「怎麼?看來你們都希望我發生什麼事嗎?」很快地風見凌鎮定自若地收起先前的驚訝,泰然自若地對著那反倒語氣慌亂的堂哥發言。
「你……沒事?」無法確定地走到風見凌跟前打量他,「路上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嗎?」
「我為什麼要發生意外?哼!」風見凌嗤之以鼻,「反倒是你,別說身為堂弟的我沒有提醒你,不要總是活在算計別人的日子里,你不覺得每天都膽戰心驚的嗎?不僅要忙著算計別人,還要提防別人的報復,小心有一天弄巧成拙。」
「你!」對于這個各方面的能力都比他強的堂弟來說,嚴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少在那里得意,我已經在你的車里動了手腳,想必剛才送你來的手下,已經去見閻王了吧!」看見風見凌瞬間煞白的臉龐,嚴柯得意極了。
「你到底做了什麼?」風見凌憤怒地瞪視著眼前這個斯文的敗類,更著急的是向以農正坐在那輛車上。
「哼,告訴你也無妨,車上安置了一個特制的炸彈,只要車速達到100時速或者是行使出50公里以後,就會爆炸,哈哈哈……」猖狂的笑聲將風見凌激怒了,雖然他很想此刻就上前打爛嚴柯的臉,可是現下最要緊的是救以農,風見凌轉身欲走。卻被嚴柯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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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風見凌,你以為——你還可以走出這道房門?」呵斥住要走出房門的風見凌,嚴柯眸中閃過一抹陰狠的森冷寒光,從怞屜里不動聲色地拿出一把滅音手槍。風見凌沒搭上那輛他動過手腳的車,那是他命不該絕,但是現在他絕對不會放掉這個除掉他的機會。
「你以為——你可以命令我?」風見凌陰沉著臉,迅速轉身,厲聲反問用槍指著他的嚴柯。
「聰明如你,應該早該知道,除掉你可是我一直以來最大的心願,我又怎麼會笨得放棄這個機會呢?」或許是被風見凌那股壓迫人的氣勢怔住了,握著槍把的手有些微微顫抖。
「打個賭!」
「什麼?」打賭?他沒有听錯吧,這節骨眼上,他竟然絲毫沒有顯示出恐懼的樣子,反而神態自若。
「5秒鐘之內,我必定會走出房門,而你——根本不可能阻止我!」冷冷的嗓音絲毫沒有將嚴柯手中的槍支放在眼里。
「開……開玩笑。」
「你可以試試看!」丟出這句話後,風見凌便瀟灑地旋身要走。
「不必了,我現在就送你上路吧!」
砰!
砰!
響徹雲霄的兩道槍聲劃破寂靜的書房——
在高速公路上的向以農正心情愉悅地駕駛著風見凌的敞蓬車前往安凱臣所住的酒店行使,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凱臣嗎?你再等會,我很快就到了……什麼?我听不清楚……你說大聲點好嗎?……我這里風太大……對!听不見——啊,糟了!」正在集中精神和安凱臣說話的時候,完全忘記他還在行使在高速公路上,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快要撞上前面的大巴,猛然丟下手中的手機,向以農試著踩剎車並同時轉動方向盤,只可惜剎車似乎被人動過手腳,根本不听他的使喚,方向盤也在打滑。
砰——
電話另一端——
「以農嗎?你到了沒?……好……听不見?哎,你是不是在高速公路上,怎麼話筒那邊一直嗡嗡作響……以農,你怎麼了?」突然听見好友的一聲「糟了」,安凱臣嚇出一身冷汗,急切地抱著話筒大叫︰「以農,你听見我說話了嗎?以農?」可惜安凱臣的叫嚷只得到了從話筒那邊傳來的撞擊聲,滅頂的恐懼襲上安凱臣的全身,他只知道向以農必定出車禍了,但卻不知道地點以及此刻的向以農怎麼樣了。
車頭撞上了前面的扶欄,向以農被夾在了座位與方向盤之間,感覺劇痛正從自己的腿部蔓延開,熊熊的大火就要撲滿整個車身,他卻無法逃離,因為劇痛已經快要將他的意識淹沒……
以農——以農——
有人在叫喊,是他的錯覺嗎?可是這個聲音好熟悉。
以農——以農——
急切的狂叫聲又出現在向以農耳邊,果真是有人,是見凌!
「以農,你還好吧!」一路飛車狂奔而到的風見凌從車窗外瘋狂地喊叫。
「我……我的腳……好痛!」意識終于被風見凌喚醒。
「等著,別怕,我來救你!」過了一會,風見凌帶來一根鐵棍,費了好大的勁,才用鐵棍撬開了沒有著火的另一扇車門,瘋狂的火勢已經快要燃燒到油箱,風見凌壓下胸口那股難以言喻的恐懼,慌亂不安地爬進車內檢查。赫然看見向以農的雙腳被緊緊地夾在車內,殷紅的鮮血也順著他的褲管向下不斷流淌。
「天,你的腳……」
不知打哪里來的力氣,向以農猛然拉住了風見凌忙碌的雙手.勸道︰「見凌,你——快離開,汽油……車……快要焊炸了,快——走!」
「不行,我不能丟下你。」扒開向以農的手,風見凌繼續不放棄地推開壓住向以農的方向盤。
「見凌……你受傷了?」赫然看見從風見凌左肩一片血紅。
「閉嘴!」滿頭大汗的風見凌粗暴地吼叫,最後在不懈努力下,終于把向以農救出車外。只是兩人還來不及有喘息的機會,瘋狂的大火淹沒了整個車身,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轟炸聲從身後傳來。
雙腿受傷的向以農根本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風見凌撲倒在地,用身體保護著他,向以農在昏迷之前感覺到一股熱流,一種稱之為眼淚的東西從他的眼角迅速滑落——
柏林一家私立醫院
「見凌……不要……快走……危險……見凌——」因噩夢而猛然展開雙眼的向以農終于清醒過來?
「以農!你覺得怎麼樣?」映入眼簾的是風見月焦急、帶霧的水眸?
「老天,以農,你真能睡,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接著是好友安凱臣的聲音。
環顧了純白色的四周以及刺鼻的藥水味,向以農混沌了一天一夜的腦袋開始運轉,回想起那令人驚心動魄的場景。
「見凌呢?他怎麼樣?」向以農的驚恐地大叫。
「以——以農,你別激動,我二哥他沒事!」和安凱臣連忙按住向以農的雙肩,生怕還在發燒的他又做出什麼傻事而扯動腿上的傷口。
「見燁大哥呢?」向以農不放心地問。
「大哥在二哥的病房里。」
「看吧,我就知道你們有事瞞我,對不對?」緊緊抓住風見月的手臂,向以農不可理喻地朝風見月咆哮,完全沒有注意到風見月因被自己抓痛的手臂而皺眉。
「夠了吧,以農,你瘋了不成?干嗎對人家女孩子大吼大叫的!」安凱臣板開向以農抓著風見月的手,將無辜的風見月拉到身後。
「你要答案是不是,問我就好了,干嗎問人家沒有到過現場的人。」待向以農的心境漸漸冷卻下來之後,安凱臣才開口。
「前天我在和你的通話中懷疑你出了車禍,可是又不知道你走的是那條路,而且一時間又找不到人,就在這時,我突然記起有一次我們去吃飯的時候你手機上顯示的電話號碼,幸虧我的記憶力夠好,所以我試著撥了號碼,竟然是見燁大哥的……等我們知道你們出事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我們匆忙趕到現場的時候,汽車已經爆炸了,而風見凌為了救你,將你整個人都護在他身下,他的後背卻被爆炸後的飛濺的火苗灼傷,只是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一口氣說完向以農要的結果,安凱臣連忙為自己找了一杯水。原以為向以農又會暴跳如霄地大吼大嚷,可是等了半天,卻只見向以農沉默地躺在病床上,雙眸空洞地盯著天花板。而安凱臣清楚地知道其實他的內心卻翻騰不已,有太多的悲痛、壓抑……
「風小姐,你還是先回去吧,我會照顧好以農的。」走到風見月跟前,安凱臣勸說。
「嗯,那以農就交給你了!」風見月依依不舍地望了一眼向以農才轉身走出病房。
當房門闔上的時候,安凱臣開口責備睡在病床上的人︰「向以農,你也太過分了吧,人家風小姐再怎麼說也是女孩子,你不要以為人家喜歡你就對人家呼之則來,揮之即去的。」意料之中的看見向以農用「你怎麼知道」的眼神看著他,安凱臣繼續道︰「白痴都知道他喜歡你,你昏迷不醒的這兩天都是風小姐不眠不休地照顧你。」
「我……」隔了很久,向以農沙啞的嗓音才劃破寂靜的病房,「凱臣,我是不是很差勁?」
「看來你還有得救嘛,好了現在你該關心一下你自己的傷勢了吧。」不願好友再陷入自責的思緒里,安凱臣順勢轉換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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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傷勢?」不是見凌救了他嗎?
「拜托,少爺,好歹,你自己也是傷員好不好。」安凱臣無奈地望著向以農翻了翻白眼,「你和風見凌被送進醫院的時候兩個人都是重傷,而且你不覺得你的腳現在還很痛嗎?」
「噢!」被安凱臣真麼一提醒,向以農還真覺得自己的腳正在隱隱作痛,「啊,好痛。」
「放心啦,你的腳只是失血過多,醫生說沒有什麼大礙,等傷勢好了以後,就可以做復健了,用不了多久,你又可以‘胡作非為’了。」
「還有,你的見燁大哥已經幫你們‘報仇雪恨’了。」
「什麼報仇雪恨?」原本不打算告訴安凱臣有關「黑十字」的事情,但是天算不如人算,還是把好友給扯了進來。
「前天你開的那輛車被人動手腳,本來那輛車應該是風見凌駕駛的,結果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他把那輛車讓給了你,所以你才會出車禍,不過你小子福大命大,閻王老爺爺沒有收你當孫子。」
「有人要害見凌?」向以農突然想到前幾次的意外。
「這個人你也知道!」
「我知道……嚴柯!」向以農篤定地回答。
「對,本來他想把你抓回去……用來威脅風見凌,等他把風見凌除掉……不過看來他挺賞識你的,想讓你做‘黑十字’的軍師……結果陰差陽錯的,風見凌為了來救你,提前將那個叛徒給懲治了,雖然這中間他也受傷了……幾經波折之後,還是趕來救了你……」安凱臣滔滔不絕述說。
向以農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傾听著安凱臣的述說。回想起這三年來在風家生活的點點滴滴,風家三兄妹對他的好,並沒有改變他依舊孤傲、冷漠的個性。他們甚至為了救他而屢次受傷。他感到十分內疚,但是風家兄妹始終沒有責怪過他,沒有疏遠他,更沒有因此而將他趕離風家,和他們在一起,他可以感受到彼此之間存在的那份深厚的情誼,可是這樣的生活卻不是他渴望的,時常問自己,什麼是他渴望的生活呢?不知道,或許就這樣繼續生活下去,或許在不久的將來,他就會找到自己所渴望的生活。
半年後,風見凌的傷勢完全康復,終于順利地登上了「黑十字」首領的位置,迅速地整頓「黑十字」內部的事項,同時也在「黑十字」得到了威望。風見燁退隱,居住到「碧落山苑」,過著悠閑的半隱居生活,在風見凌整頓「黑十字」的時間,風見月獨到的見解以及準確的判斷力為「黑十字」做出了許多貢獻,進而被風見凌提升為副幫主。
向以農康復後一直陪在好友安凱臣的身邊,充當導游。這回兩人正偃意地漫步在波茨坦的哈威爾河畔邊。
「凱臣!」
「嗯?」
「還記得你來之前——和我商量過的事嗎?」望著平靜無波的靜謐湖面,點點的夕陽金光灑在上面,煞是好看。
沿著弗雷德里希—埃伯特街,老城的街道兩旁還依偎著巴洛克風格的資產階級小房子。
「有嗎?」安凱臣喝了一口可樂,無辜地轉頭問。陪了這無賴的小子整整快一年的時間,現在他才想起來,自然不能太快給他答案嘍。
「有啊,你不是讓我陪你去環游世界嗎?」怎麼從來沒發現這小子記性那麼差。
「有這回事?我怎麼都不記得。」安凱臣繼續裝傻地喝著可樂。
「你……好好想想?」怞走安凱臣手中的可樂瓶,可樂瓶在半空劃出一道弧度,準確無誤地丟入路邊的垃圾桶,「快想,不然今天我們就別回酒店了。」拼命搖晃安凱臣的肩頭,向以農開始耍賴,哼,他就不信那小子會忘記這種事。
「好了,好了,記起來了,」逃月兌了向以農的折磨,安凱臣向前跑了幾步才轉身看著向以農笑嘻嘻地說︰「居于你剛剛康復的緣故,你最大,你想去哪里?」
「嗯……」偏頭想了想。「不如去……曼哈頓如何?」那里風景不錯,交通也十分方便,反正又沒有特別的規定。
「Why?」怎麼突然想跑那麼遠?該不會是逃避吧?
「哪有什麼原因,你不說環游世界嗎?當然要去遠一點的地方才有意思嘛。」這小子,問東問西的,煩不煩啊!問以農在心中無奈地想。
「好吧,我計劃一下時間。」
「不過……在走之前,我必須去一個地方。」向以農站定在一片葡萄園前,認真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的心思,該是他去面對的時候了。
「啊,終于讓你想到了啊,我以為你真的很無情呢。」那麼就才想起自己的救命恩人,真是大逆不道!
「你知道我要去哪里?」轉身看向嬉皮笑臉的安凱臣,雖然這半年來,除了風見凌接任大典的時候他去過風家,後來一直都跟隨好友游遍了德國的首都柏林的每個地方,然而,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心一直沒有忘記風家三兄妹,一直惦記著。
給了向以農一個「這不是廢話嗎?」的眼神。「以我的智慧來猜測,應該是風家,沒錯吧?」
「嗯。」不愧是從小一塊長大的青梅竹馬,他心里想什麼都可以模得一清二楚。
「那趁我計劃時間的時候,你去吧,省得你又來纏著我不放。」
「誰纏你啊!」朝安凱臣肩頭狠狠地捶了一記,這小子,總是在他「真情流露」的時候說一些氣死人的話給他听。
「時間不早了,趁天還沒黑,我送你去吧。」他還真是大言不慚,也不知道是誰送誰,車可是他向以農的耶。
「這麼快?」
「選日不如撞日嘛,走啦,別婆婆媽媽的!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方法哦!」安凱臣催促著向以農走向停在不遠處的車子。
「臭小子,誰逃避了!」向以農沒好氣地朝安凱臣厲聲大喊。
「你啊……」
「給我站住——」
「大……大小姐……」下人急急忙忙地沖進風見月的房間。
「有什麼事?」剛從盥洗室走出來的風見月便瞧見下人慌張樣子,「別急,慢慢說。」
「以……以……」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下人還是沒能將一句完整的話說出來。
過了三十秒後,下人終于說清楚所要表達的內容︰「以農少爺回來了,就在二少爺的書房,不過……」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風見月猛然丟下擦拭頭發的毛巾沖出房間。
向以農回來了!整整半年,自從在二哥的接任大典見過他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她以為他就此就離開風家了。奔跑在走廊上的風見月,此刻思緒紊亂地猜想,他回來趕什麼?道別嗎?不不不……風見月的胸口一陣絞痛,她絕對不允許!
叩——叩——
「進來!」
「以農,這幾個月你去了哪里?」風見凌難以置信地看著出現在他的書房的向以農,心情激動地扶著向以農的雙肩詢問。
「陪我的朋友散了散心,你這邊怎麼樣?我听說你大肆整頓了幫里許多事項,沒有見燁大哥在,掌管得還得心應手吧?」語氣依舊的淡漠,卻令風見凌露出了這邊年來不曾展現的笑顏。
「一切都還順利,見月也幫了我不少忙。」風見凌眉宇間流露出了激動的神色,這可是自認識向以農以來,向以農第一次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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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這次回來,你有什麼打算?」
「我……」凝視著滿心歡喜的風見凌,他實在難以啟齒先前的決定。
「怎麼呢?有什麼困難嗎?」看見向以農躊躇的樣子,風見凌趕忙關心地問。
「其實,我這次回來,是來……道別的!」吁了口氣,終于鼓起勇氣說出了心里的話,可是話才從口出,他就有些後悔了,因為這終究還是會傷害到風見凌。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風見凌皺起劍眉搖了搖頭,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我想要出國小住一陣子。」從環游世界變成了小住一陣子,這是向以農生平第一次撒謊,復雜的心緒在胸口不斷地翻騰。
「什麼時候走?」疲憊地柔了柔眉心,風見凌壓下那份焦慮的心情。
「大概就是這幾天吧,我等凱臣決定時間。」從風見凌俊逸的臉龐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向以農平靜地說。
「和你的朋友一起去嗎?決定好地點了嗎?」
「嗯!我們決定到紐……」
砰!
「約」字還來不及說出口,書房的門便被人用力地踹開了,沖進書房的風見月雙眸盈滿了憤怒與壓抑的痛苦。
「向以農,你說的是真的!」一步步走近向以農,果然被她猜中了,可是在沒有親自確認答案之前,仍然希望從他口中說出否定的話。
「見月,我只是想……」
「不,我不要听,我只要你承認剛才和二哥所說的是不是真的!」怒不可遏地喊叫著打斷向以農的話,風見月緊緊扣住向以農的雙臂。
雙眸定定地望著風見月,過了許久,向以農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才吐出兩個字︰「真的!」
這兩個字讓風見月的希望徹底破滅,停留在眼中的淚刺痛了雙眼,終于奪眶而出,雙手從向以農的手臂上滑落。原來一直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向以農始終沒有給她過幻想的希望,從一開始到現在,只有她笨得以為,付出就會得到向以農的感情,然而向以農對她的感情僅僅只限于把她當作妹妹一般看待。
「是不是因為我的原因,你才要離開?」她雙眼怔怔地望著向以農。
「不是!」一口否認了風見月的疑問。
「那是為什麼?」風見月在心中自嘲,即使和向以農共同生活了快四年的時間,但是她始終沒有真正地了解他,或者說,向以農還是原來的他,並沒有為任何人而改變。
凝視著風見哀怨的瞳眸,向以農忍不下心說出傷害她的言語,只能沉默以對。
「見月,你這是干什麼?以農只是去小住一段日子,他很快就會回來的。」風見凌心疼地瞅著妹妹安慰道。
「不……二哥,以農這一走就永遠不會回來了。」風見月哭喊著,猛地拉住風見凌,「二哥,你也不希望以農走的,對不對?你勸勸他啊!只要你開口,他一定會留下的,因為……」
「見月!」猛然制止住妹妹後面的話,他不希望向以農是因為上次的事而留下,因為那只會是向以農的內疚而已,並不是的他心甘情願。
被呵斥住的風見月茫然地看著兩人,接著極其冷靜且不發一語地轉身走出書房。
「見凌……見月她……對不起!」看來他勢必傷害了了風見月。
「別怎麼說,我和大哥一直都知道是那丫頭纏著你。」
「可是……」
此時.向以農的手機響了起來。看來是他的朋友安凱臣。
「見凌,凱臣來接我了。」收起手機,向以農走到門口與風見凌道別。
「好,那你自己下去吧,記得照顧好自己,記得快回來。」
「嗯,代我想見月道歉!」
「我會的!」
就這樣,向以農坐上安凱臣的車,很快地就消失在暮色中。
……
「之後我和凱臣就遇到了你們,以後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向以農的深情「報告」完畢以後,四人的思緒也被拉回了現實。
以為四個家伙又要荼毒他的耳朵,可是等了又等,卻不見任何人發表意見,向以農抬頭一看,四人皆用詭異的眼神深睇著他,嚇得他連忙問︰「干嗎?」
「臭小子,竟然有那麼多精彩的情節瞞著我!」第一個發飆的是安凱臣,猛地揪住向以農的耳朵沒有公德心地吼叫。
「臭以農,你和風見凌的關系還真不尋常,說到底喜歡風見凌還是風見月?」雷君凡唯恐天下不亂地插上一腳。
「我的直覺告訴我,該死的以農是大小通吃!」南宮烈搖頭晃腦地笑著說。
「哎呀呀,小農農。」只見展令揚捂著左胸,夸張地叫嚷︰「沒……沒有想到,你!你!你竟然背著人家偷了那麼多次情,枉費人家那麼死心塌地愛著你,你有沒有良心,有沒有愛心,有沒有公德心,你們向家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向以農莫可奈何地翻了翻白眼,就知道這小子肯定要來湊上一腳,但每次從這小子口中說出來的話十句有十一句是沒有建設性的廢話
「……嗚嗚嗚……你今天那一副‘便便臉’是不是因為沒有見到你的見凌阿娜答,所以才那麼郁悶,那人家為了你的生日忙出忙進不說,還要幫你洗衣做飯,你對得起人家嗎?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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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觀看的三人都快被憋得腸子打結,為了不至于憋出內傷之際,安凱臣率先爆笑出聲解救眾生,「哈哈哈哈……拜托,令揚,你行行好吧,你那是什麼邏輯,還沒有認識你之前,以農就已經認識風家三兄妹了耶!」
「再……再說了,洗衣做飯的差事好像也不是你吧。」捂住肚子的南宮烈和雷君凡笑得東倒西歪地倒在床上。
「你們這幾個臭小子,我哪有和見凌他們有那麼多曖昧不清的關系啊!不要亂猜好不好!我只是覺得內疚而已,見凌和他大哥對我都有救命之恩,特別是見月對我的感情一直不能釋懷,而他們那麼信任我,可我卻離開他們,所以……所以……」經這麼一吼,將所有的不愉快和煩惱都丟到了九霄雲外,果真是神清氣爽。
「啊——太好了,小農農終于說出真心話了耶!」激將法果然對沉不住氣的人屢試不爽。
「你們——」向以農眼眶泛紅地看著自家死黨,這幾個臭小子,不論何時何地都能夠輕而易舉模清他的想法。
「喂喂喂,向以農,別再真情流露了,快收起你的眼淚和鼻涕,髒死了!」雷君凡嫌惡地朝向以農擺擺手。
「我……我也是……情不自禁嘛!」心情轉好的向以農一邊說話,一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到雷君凡面前,拉起雷君凡純白的襯衫,毫不客氣地把鼻涕、眼淚等異物抹在襯衫上,惹得雷君凡一陣怪叫︰「啊,死孩子,你干什麼?」為了躲避向以農的「污染」,連忙起身,卻不小心將旁邊的安凱臣從床上撞到地上,而向來反應敏銳的安凱臣為了防止自己跌下去的時候不至于太難看,非常夠義氣地拖住南宮烈的袖口,接著南宮烈也十分夠情誼地一把扯住展令揚領口,然後一伙人順應連鎖反應,一個個跌到軟綿綿的地毯上。
一伙人鬧夠以後,全都爬在地毯上休息,這時卻听見暴露的狂吼聲自樓下傳來︰「你們幾個該死的家伙,鬧夠了還不下來吃飯!」
「耶!」五人一陣歡呼,餓得呱呱叫的肚子早就在抗議了,這會听見曲希瑞天籟般的召喚,五人正準備爭先恐後地向樓下欣喜若狂地狂奔而去。
「咦?希瑞怎麼知道我們‘鬧’夠了?」心思慎密的雷君凡馬上嗅出不尋常的味道。
「對哦!」南宮烈和安凱臣點頭回答。
「啊,肯定是他在我房間裝了竊听器。這個不要臉的無賴,懂不懂什麼叫隱私權哪!」向以農氣急敗壞狂叫。
「哎呀,不管啦,吃飯最大,人家要先去了,拜拜!」說完,展令揚一點也不顧身後的人,他只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吃。
第一個奔跑的餐桌前的展令揚,毫不客氣地拿起餐具叉起一塊斑蘭葉炸雞塞進嘴里,其他幾人也不落後地沖到各自的位置,開始就餐——
「等一下!」一聲扯著嗓子的吶喊聲嚇得人險些丟掉手中的餐具。
隨後,惡狠狠地瞪視著聲音的發源地——展令揚,不滿地大叫︰「干什麼?」放下餐具,五人齊聲發問。對于展令揚這種打擾別人「覓食」的無恥行經極度不滿。
「哎呀呀,你們還自稱是以農的死黨呢,一點點朋友愛也沒有。」完全不知道何謂自覺,反而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而且——十分健忘哦!」乘五人沉思之際,展令揚死皮賴臉地喝了一口伯爵女乃茶,結果還是被眼尖的曲希瑞用跟角45度斜角瞥見了。
「死小孩,你竟敢……唔!」一塊椰女乃蛋糕準確無誤地堵住了曲希瑞的嘴,展令揚繼續他那毫無營養的廢話,對于這意外的飛來之食,曲希瑞可是吃得了無滋味。
「不過沒關系喔,作為朋友的人家是不會嘲笑你們這種缺陷的,有愛心的人家會一直陪伴莊你們身邊度過每一個寒暑,直到你們康復,並想起自己所遺忘的事情!」
「少惡心了,令揚,浪費了那麼多口水,不就是以農的生日禮物嘛!」瞧見其他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雷君凡得意地揚起唇角。
「哎呀呀,枉廢了人家那麼深情的告白耶。」展令揚順勢發揮他「懶氏教主」的風範,湊到雷君凡面前,靠著雷君凡當作自己專屬的人工靠墊,並且還一副「干嗎不早說」的模樣。
「好了,作為青梅竹馬的我先來吧。」安凱臣起身走到向以農跟前,遞給他一個小盒子,向以農順勢打開——是一把精致的鑰匙。
「啊!小臣臣,你好壞哦!」從雷君凡身邊跳離,來到安凱臣身邊,用暖昧的眼神盯著安凱臣。
「是呀,我早該懷疑你對以農的企圖!」南宮烈支著下巴,認真地說,「這樣好了,別說作為朋友的我沒有幫你們忙,現在我幫你們佔卜一卦,看看你們是否能夠‘有情人終成眷屬’。」說完便拿出特制的撲克牌有模有樣地開始佔卜。
「沒關系,這種感情一般總是來之不易的,如果你們要私奔的話,我也會慷慨解囊的!」財務大臣雷君凡也附和著南宮烈的話。
「凱臣,我知道你對我情深義重,可是今生卻不能回應你的感情,只有來生再續前緣,不過我還是會把你當作我最好的朋友的。」向以農搖頭晃腦,傷心不已地捂著胸口,假裝哭倒在一旁的曲希瑞懷里。
「喂,夠了吧,你們這幾個障包(智障+草包),到底知不知道我要送什麼啊?」安凱臣非常沒好氣地嚷叫,對于自家死黨這種「歪曲事實」的特長雖然已經習以為常,練就了一身防御能力,可是還是忍不住為自己辯白。
「知道啊,你把你臥室的鑰匙給了以農,不就是擺明著要把自己當作送給以農的生日禮物嗎?」曲希瑞壞心眼地將事實歪曲到底。
「誰……誰會將……將自己送給那家伙啊,少變態了。」安凱臣被自家死黨的話愚弄得當場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朝他們粗聲粗氣地叫喊。
「那這個是做什麼用的?」一把搶過向以農手中的鑰匙繞在手指上晃來晃去,並裝作一副渴望求知的樣子,其實是等著看好戲。
「那是車鑰匙啦,我組裝了一輛跑車送給以農的!」無奈地為自己剛才的確有些暖昧的行經解釋。真是的,把他的好意都給扭曲了耶!
「噢……啊哈哈哈哈……」安凱臣解釋更加惹得一伙人捧月復大笑。
接著大家各自送上了真摯的祝福,雷君凡送上一張後天開獎的六合彩彩票,南宮烈與曲希瑞送上一瓶最新研制的「空氣清新劑」,據說是根據第六感奇靈的南宮烈佔卜,三天後向以農會用到這瓶「空氣清新劑」,當各自將禮物奉上之後,卻不見展令揚的禮物,卻發現那個「懶氏教主」——展令揚居然在狼吞虎咽地吃著桌上的佳肴,絲毫沒有將五道瞪射過來的「殺友」寒光放在眼里,還極其無辜地望著自家死黨問︰「有什麼問題嗎?」小瑞瑞做的蟹肉派好好吃哦。
「你不是說,辦完正事才可以吃嗎?」五人吹胡子瞪眼地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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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嗎?哎呀呀,冤枉那!人家只是讓你們等一下而已,哪里不允許你們吃了,哪里知道你們理解力那麼差,這種簡單的‘等一下’三個字,恐怕連三歲小孩都听得懂耶!」
「哼哼,是嗎?令揚,好像大家的禮物都送完了哦,你的呢?」曲希瑞嗤聲道,表面上是好心提醒,實質上確是看好戲的成分居多。
「哎呀,經小瑞瑞這麼一說,人家才想起來,人家的禮物比較特殊,需要空運哦。」皺眉想了想才回答,接著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湊到向以農跟前,神秘兮兮地朝他眨了眨漂亮的雙眼,興奮地說︰「快到了哦,小農農,人家為了你的這份禮物可是距離你生日還有24小時就開始著手了哦,真可謂是上刀山、下火海、雲里來、霧里去,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心,總之一句話——煞費苦心!」果真不負他長舌公的封號,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
「是什麼?」有那麼嚴重嗎?就一個生日禮物,需要「上什麼、下什麼、什麼來、什麼去」的嗎?眾人皆是十分好奇展令揚的禮物。
「秘密!」展令揚十分惹人嫌地丟出兩個對于這種「愚弄人不償命」有益身心的運動,是展令揚每天例行的活動之一。
氣得五人剛要發作——
咕——呱呱呱——咕——呱呱呱——
像雞、像鳥又像蛙的鳴叫聲湊熱鬧似的響遍異人館一樓,這是根據電腦奇才展令揚編制的程序後,安凱臣特制的門鈴聲。
展令揚突然推開椅子,飛也似的沖向玄關處,並亮著嗓門喊叫︰「人家的要送的禮物到了耶。」
听聞,五人追趕而至,對于「好奇心可以殺死一只貓」這句名言,可是感同身受。
故意等五人都到齊之後,右手握著門把,左手食指放在嘴邊︰「噓!小農農,準備接收禮物嘍!」嘩!沒等各自反應過來,門就被拉開了——
「風見凌?!」一伙人驚奇地看著來人,只有展令揚一臉的鎮定自若。
「你怎麼來了。」向以農興奮地拉者風見凌的手臂走進「異人館」。風見凌的到訪讓向以農激動不已,畢竟,在「黑十字」的四年里,他從來不過生日,也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怎麼會呢?
「這都是超級無敵、無所不能的人家的功勞耶。」展令揚用食指指著自己的高挺的鼻子邀功,「前天,可愛的人家正在為送小農農生日禮物而冥思苦想,突然聰明的人家想到了小農農的舊情人——見凌老兄,于是,靈機一動,人家打了個越洋電話,直接問見凌老兄要不要來參加小農農的生日派對,結果,見凌老兄很爽快地答應了人家耶,怎麼樣?小農農,人家的生日禮物你還滿意吧,不必太感動哦,助人為快樂之本嘛。」話閘一開,展令揚的廢話就開始荼毒六人的耳朵,特別是才剛進門的風見凌深有體會,想起前天晚上意外的電話,風見凌都受不了展令揚的「長舌功」。
碧落山苑
傍晚,幽靜的「碧落山苑」被夢幻一般的遍光籠罩著,微風徐徐而過,給人一種沁人心中的愜意感覺。正在埋首于幫中事項的風見凌疲憊地靠在椅背上休息,向窗外望去,暮色降臨,黑色很快將先前的愜意風景掩蓋。
鈴……鈴……鈴……
悅耳的手機鈴聲劃破寂靜的書房。會是誰?這是風見凌的一個私人號碼,很少有人知道,見月嗎?不可能,去瑞典出任務的小妹半小時前才和自己通過電話。大哥嗎?不可能,就在臥室的大哥不會那麼無聊吧。恐怕是過路電話(打錯號碼的電話)。于是風見凌決定不予理會,果然,不一會,鈴聲停止了,果真是過路電話,可是,還不到3秒鐘的時間,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將風見凌的猜測推翻,面那響亮的鈴聲卻大有不接手機誓不罷休之勢。風見凌搖了搖頭,非常佩服這種誓不罷休的精神,拿起手機一看,以農?趕忙接起電話。
「喂,以……」
「哎呀呀,見凌老兄啊,你很沒有社會公德心耶,知不知道給你手機是做什麼用的,自然是用來接電話的嘍,可是你卻放任鈴聲大作,知不知道,這樣的噪音很影響周圍的環境耶,制造噪音污染就是破壞生態環境,保護大自然的道理你懂不懂啊。」話筒那端傳來的並不是風見凌想念的嗓音,卻是長舌公展令揚,對于展令揚的「嘮叨功」風見凌在與東邦一伙人初次見面的時候已經領教過,不過這會看來他的功力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展令揚!」展令揚的嗓音很有磁性,听過的人很難忘記。
「賓果!」不錯嘛,居然能夠認出他的聲音。
「你怎麼會用以農的手機給我打電話?」平靜的語調听不出風見凌的任何情緒。
「哎呀,人家想你還需要理由啊!」語氣里滿是「你真笨」的口氣。
「想……咳!」風見凌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你也不用這麼激動,人家知道你也是十分想念人家的,不過千萬不要讓小農農知道哦,不然他會吃醋的耶!」用別人的手機就是爽,可以拼命地吹牛,拼命地調侃,而不用自己付費,展令揚對于這一點拿捏得十分合度。
「哎,展令揚,你打電話來不會只是想和我說一些既沒營養,又沒價值的廢話吧,說吧,到底有什麼事?」終于受不了展令揚這個「自戀狂兼自大狂」的廢話荼毒,風見凌忍無可忍地截斷他的話。
「人家可是有粉重要的事呢!」
「不會是你們六人之中有人拉肚子了吧?」不愧是「黑十字」的首領,就這麼短短幾分鐘,就將展令揚用來「娛樂自己、荼毒別人」的功力學到了七八成。
「真了解人家耶!不過……猜錯嘍!哈哈哈!」顧人怨的戲謔笑聲傳入風見凌的耳朵,在風見凌沒有發怒之前,很有自知之明地接著開口︰「後天是我們家小農農的生日,人家想邀請你參加小農農的生日派對,你很有口福哦,可以吃到我們家特級廚師小瑞瑞的可口佳肴耶。」
「以農的生日?」風見凌吃驚地問,向以農在「黑十字」的四年中,雖然和他們三兄妹朝夕相處,但是孤傲、冷漠的他很少提及有關他自己的事情,更何況是他的生日。
「對呀,心思細膩的人家已經幫你訂好機票嘍,你只要明天中午十二點等機,就可以來見你的舊情人,不必太感謝可愛的人家,你是小農農的人,而小農農又是人家的人,同理得證,你也是人家的人。」意思就是不管風見凌是否同意都得強迫中獎。
「誰……誰是你的人了!」風見凌氣急敗壞地朝展令揚吼叫,這小子亂七八糟的說些什麼啊!
「那你到底來不來嘛?」強詞奪理與耍賴的工夫,展令揚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為什麼要讓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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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怕小農農鬧別扭嘍!你也知道他那種悶騷型的個性嘛!」
「謝謝。」沉默了半天,風見凌才吐出兩十字。
「都跟你說了不必感謝我,呵呵……不過……呵呵,人家有一個小小的要求。」風見凌突然感覺到話筒那邊的笑聲特別詭異。
「什麼要求?」
「記得要送禮物哦!」
「還有呢?」一定還有後續,風見凌在心里發誓。
「還有就是……希望見凌老兄你屈尊降紆……」這邊的展令揚講得津津有味,那邊的風見凌听得冷汗直冒。
「不行!」風見凌斷然地一口拒絕展令揚的「餿主意」。
「哎呀,那有什麼關系,沒有听過中國的一句古話嗎?正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那怎麼能夠相提並論?我是人,又不是物品!」
「那算了,人家去找風小姐也一樣!」展令揚不痛不癢地丟出一顆「炸彈」。
「你說什麼?」是不是他耳背听錯了,這事又和見月扯上什麼關系?
「人家可是清楚得很,風小姐對我們家小農農的感情可是用腳指頭想就知道的哦!人家都給你表現的機會了,這可是你不珍惜哦!」這話完全是威脅,百分之百的戲弄。
「你敢!」按捺住怒火,沉聲道。好容易見月才決定忘記對以農這段單戀,怎麼能讓這小子破壞!
「試試看嘍!」
「好!我答應你!」
就這樣,風見凌被無賴的展令揚給拐了!
「見凌,見凌,你在想什麼?」推了推還在沉思中的風見凌,向以農擔心地問。
「沒什麼!」朝向以農溫柔地笑了笑,他才不可能將那小子威脅他的無恥行徑說出來,不然他豈不是丟臉丟到大西洋了。
「哎喲,走了啦,人家好餓哦!」展令揚催促著一伙人往餐廳走去。他當然知道風見凌在想什麼,對于這種一舉兩得的事情,他展令揚向來做得得心應手。
「你還吃不夠啊,剛才已經吃了那麼多!」坐定位置的南宮烈給了展令揚一副「小一點的豬恐怕吃不過你」的表情。
「人家正是成長時期耶,當然要補充營養嘍!」說著又開始玩起「食物爭霸戰」的游戲。用鑷子叉起曲希瑞盤中的三杯魷魚,就往嘴里送。
「死令揚,你這個懶惰的家伙!」嘴上說著展令揚,但曲希瑞的手可沒閑著,動作迅速地叉起南宮烈才切好的牛排,開始吃起來。
「啊!臭希瑞,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令揚的不良嗜好?」
「喂,安凱臣,你自己沒手嗎?而且一人一份銀鱈魚,干嗎要來分我的!」雷君凡氣沖沖地朝安凱臣吼叫,顯然是食物遭到暗算。
「南宮烈,我慎重警告你,你別得寸進尺!」
餐桌上唯一沒有受到波及的便是向以農與風見凌,這會向以農正在認真地指導風見凌使用他們東邦專用的餐具,不過很快的,兩人也沒有幸免。挑起戰亂的自然還是展令揚嘍,正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這麼開心的事當然要大家一塊分享嘍!
「展令揚,干嗎搶走我的鑷子,你自己沒有啊!」正學得聚精會神的風見凌突然被展令揚搶走了鑷子,不悅地朝展令揚喊叫。
「你可以用小農農的啊!」挑撥離間的事,展令揚最擅長了。
「你以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無恥嗎?」向以農謹慎地緊緊捏住自己的餐具,對展令揚神經質地大叫。雖然對展令揚又叫又吼,但是,對于展令揚為他所做的一切,他從內心深處感激,感謝上天帶給了他這些死黨,他希望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下去。
「可是,他正在搶奪別人的食物耶!」展令揚一副「你知道什麼叫作物以類聚嗎?」的表情。
「什麼?啊……見凌——你怎麼可以學這種小人的無恥行徑!快停手——」吼叫聲傳遍了整個「異人館」。
餐桌上醫學用的鑷子和手術刀在飛舞,吼叫聲與爆豆般的喧笑聲從「異人館」流瀉到曼哈頓的每個角落。
東邦六人正用他們的行動譜寫他們的誓言——
讓青春烈火燃燒永恆,
讓生命閃電劃過天邊;
向浩瀚星空許下諾言,
讓年輕的心永不改變!
用所有熱情換回時間,
讓年輕的夢沒有終點!
——節錄自已故歌手張雨生之同名歌曲《烈火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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