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堯懷著疼痛欲裂的心,偷偷潛入了威廉所在的書房外,從窗外,他可看見兩個背影正在竊竊私語著,他揣測坐在咖啡色原木桌前的那個穿著西裝筆挺之人,應該就是威廉了。
再環顧一下這兒的環境,甚為氣派,足以表現出他在這里的地位,難怪連警方都袒護他,如今唯有親手找到他犯罪的證據,才能將他繩之以法。
「奇怪,強尼不是說已將卡蘿挾持上車了嗎?怎麼那麼久還沒到?」威廉抬起頭,看了下壁鐘後,不禁皺眉道。
「我去門外看看。」當威廉身旁的人轉過臉來,殷堯便認出他就是麥可。
「我跟你去好了,順便可以看看你所說的美人兒究竟美不美,可有傾城之色?」威廉含笑的站起身。
「是,是。」麥可暖昧的笑著,威廉也隨之哈哈大笑。
殷堯雖听不見他們的耳語為何,但對于他們如此猖狂的笑容可是反感到了極點,真不知這兩個人在說些什麼齷齪的事,竟笑得如此邪惡。
也不清楚他們到底是笑了多久,威廉和麥可就這麼笑著走了出去。
正好,這不是天賜良機嗎?
他一使勁,翻過窗口,以似豹般的速度走近方才威廉所坐的檜木桌椅旁。
證據會在這兒嗎?堂而皇之的就放在廳內的書桌上,有這個可能嗎?
試一試吧!反正不會有錯。
他非常迅速的檢查過每一個怞屜,都沒發覺異樣,直到他想放棄的那一刻,突然,他感覺右下角的怞屜竟然合不攏,這才將它完全取出一看,里面竟塞了一個小型牛皮紙袋,就在他取出那牛皮袋的同時,剎那間鈴聲大作,四面來了不少威廉的手下。
殷堯警覺的躲在桌下,拿出腰間暗藏的槍枝,每個毛細孔都呈警備的狀態。
「姓殷的,你出來吧!你不是銅牆鐵壁,敵不過我們萬彈穿身的,還是乖乖出來,我可以讓你死的好看點。」威廉如鬼魅般的身影霍然閃了進來,十足笑里藏刀的德行。
殷堯握緊槍枝,並暗下表上的按鈕,他明白時間已經到了。
「還是不肯出來,是听不懂我的話嗎?槍子兒可是不會等人的,你可得盡快作出
決定,一方面我不想浪費子彈,另一方面我也是為你好,不願看你變成蜂窩。」威廉譏誚的笑說。
殷堯看著表上秒數的顯示,十、九、八……二、一,行動!
他以快速側滾的方式滾出,一邊描準威廉所在位置開上一槍,隨之滾至廳邊的魚缸後藏匿了起來。當然,威廉也不是簡單的人物,他巧妙的一閃,躲過殷堯這一槍。
這下,威廉的手下才從剛才那一幕醒悟過來,開始對著魚缸的方向連連開槍。遽然間,槍聲及玻璃破碎的聲音形成一股刺耳的轟然巨響。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威廉的手下突然靜止了動作,轟然聲也倏然歸于寧靜,像是先前的激烈槍戰從未發生過一般,更荒謬的是,眼見威廉的手下一個個應聲倒地,還不知是誰下的手。
此刻,殷堯已從魚缸後走了出來,而屋外也莫名多出了一群勁裝部隊,他們均至殷堯面前行禮道︰「總裁,你還好吧!」
殷堯微微頷了頷首,「辛苦各位了。」
「你們這些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我守在門外的人呢?」威廉雙手已被殷堯的兩名手下箝制住,他氣憤難當的怒罵道。
「他們已被我們用無聲瓦斯槍一一給擊昏了,正躺在門外睡大頭覺呢!」箝住他的兩個年輕人相覷而笑說︰「我們全都是僑舶在美的精英,今天首次‘上戰場’,成績倒還滿不錯的,是既新鮮又刺激。」
「你們……」威廉驚訝的看著這些人,個個肌肉糾結,完全不像一般的上班族。
殷堯看出他的疑惑,于是輕笑的解釋道︰「僑舶在三年前的確只是個文人世界,他們會構思、會談生意、會動腦筋,更是僑舶的好幫手,但他們不會保全,不會功夫,在遇上不良宵小的勒索時,還必須倚賴警方或保全公司的人,我認為這樣效率太差,又無法防患未然,因此,我自己訓練了一團精武部隊,他們不會談生意、不會動腦筋,卻是僑舶的前線堡壘,保護著公司所有員工的安全。」
在殷堯說明的同時,這些精英們個個抬頭挺胸非常傲然。
「你……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威廉不敢相信的看著殷堯。
「別管我是誰,我想這應該就是所有犯罪資料的磁片÷蕺#幣笠 鍥鶚稚系吶F袋,是他方才從怞屜底下拿出來的。
「不是,我沒做壞事,哪來的犯罪資料,這只不過是我私人的商業資料檔,你還我!」威廉想沖上前奪回來,只可惜被挾持的動都動不了。
殷堯瞧他那欲蓋彌彰的急樣,忍不住一聲輕笑從唇角輕逸了出來,「別沖動,我會拿回去證明,如果你真是清白的,我抓你也沒用,對不對?」
「不,你們不可以拿走它!」看著自己一生的心血及財富就要泡湯了,威廉忍不住大喝出聲。
殷堯不予理會他,兀自向外走了去。
此時的威廉全身發顫,臉上也露出猙獰的表情,既然失去所有的財富、地位,他還活著干嘛!不如豁出去和這小子決一死戰。
他愈想愈激動,終至像狂人般怒吼一聲,奮力掙月兌了身旁的兩個人,並從他們身上奪下一把槍,快速描準殷堯的背影扣下扳機。
就在他狂叫的那一刻,殷堯也旋身過來,親眼看著他向自己舉槍射擊!
在發出火光的瞬間,突然一個白衣仙子擋在殷堯面前,替他擋下了這一槍,血跡染紅了她雪白的罩衫,猶如在她胸前綻開一朵嫣紅的玫瑰。
殷堯一個大跨步,倏然撐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她就像是個即將隕落的星星般,血色在她臉上陡地盡失。
「荃荃!」殷堯的臉色並不比她好看到哪兒去,「你這是何苦,我不要你替我死!」
荃荃微微一笑,笑的無比淒然,「這樣不僅能救你一命,也可以擺月兌我……你終于擺……擺月兌我了……」
她昏厥在他的懷中,眼角還含著滾燙的淚珠,表情有許多的不甘、絕望。
當它慢慢滑落滴在他的手臂時,愕然已久的殷堯突然醒了,「快,快叫救護車,快呀!」
當之搴率著一群人趕來時,所瞧見的就是這種混亂的場面,他納悶地問著倚在門外的達爾,「這是怎麼回事,這些黑衣部隊又是什麼人?」
「是我們太雞婆了,殷堯這小子根本不需要我們,這些人就是他帶來的,更是他早在三年前培育的人才,可見在他接受海豚這個身份的同時,也盡力去籌備所有的事了;但萬萬沒想到百密總有一疏,竟會發生這種事。」
剛才他正準備混進去協助殷堯的時候,突然看見八人一組的黑衣人也潛了進去,並用消音槍擊昏了所有威廉的手下,于是,他在好奇心的作崇下跟在他們身後,才清楚的看見這精采又傷心的一幕。
「荃荃!」之搴看見被抬上擔架的人是竟荃荃,「荃荃怎麼了?」
「她替殷堯挨了個槍子。唉!殷堯絕對可以輕而易舉的閃過那顆子彈,荃荃不懂,就拿自己的身子去替殷堯擋子彈。」
「真是太冤枉了。」之搴捶牆道。
「我現在只擔心殷堯,怕他會承受不住。」
「別想了,咱們也跟去瞧瞧,或許荃荃的槍傷並沒嚴重到沒救的地步。」他繼而轉身對站在他身後的幾個殷愷洋所派下的助手說︰「想不到你們總裁還留有這一手,或許就連你們老董都不知道呢!雖然白跑了一趟,還是謝謝你們的幫忙。」
其中一名伸手道︰「哪里!若有我們可以效勞的地方,你盡管吩附。」
之搴也伸出手與他交握在一塊兒,「一定!」、
「荃荃!」
經過醫生的允許,殷堯獨自一人待在手術室內,親眼看著荃荃在鬼門關徘徊的痛苦表情。當醫生告訴他,病人目前毫無求生意志,似乎一心想死,就連心電圖都好幾次呈微弱停擺的狀態時,殷堯即忍不住大聲疾呼她的名字。
他執起她冰冷的小手放在唇角,「我不準你死,在沒有我的同意之前,你不可以一個人走。」
見她還是無動于衷的冷漠表情,他禁不住加大音量說︰「荃荃,你到底听見了沒?我愛你,從沒有想擺月兌你的意思,早上是我一時心急才會口不擇言,請你相信我,我從沒那麼想過……」
「先生,小聲點,你這樣反而會害了她,也防礙了我們的工作。」在一旁執勤的小護士在一旁小聲勸告他。
殷堯無奈的爬爬頭發,柔了柔眉心,「我不這麼做,你教我還能怎麼辦?她根本就拒絕听我說話。」
荃荃真是像睡著了般,那麼寧靜、安詳,對于外界的一切她都充耳不聞,只將自己深鎖在她的象牙塔內,因為她一直告訴自己,她不再相信任何人了,包括伯父、殷堯,甚至任何一個人。
小護士嘆口氣說︰「耳朵是關得起來,但心是關不起來的,不如這樣吧!你就用心與她交談、溝通,相信她會懂的。」
「用心溝通?」
殷堯定定地看著荃荃,她會懂嗎?會的,她一定要懂,絕不能將他摒除在她的世界以外。
就在剛剛,孫樵已被警方收押,在臨去前,他不時以一個垂垂老者的心態向他懺悔著,並將荃荃全權托付予給他,如今,自己已是荃荃唯一可以依賴的人了,照顧她、保護她,絕不是負擔,而是一種甜蜜的感受。這種被依靠的感覺是那麼美好,荃荃快點醒來吧!不要讓我在悔恨中度過。他在心中不斷呢喃著。
他輕輕扳開她緊握的拳頭,在她柔軟的手心上,輕輕寫上四個字︰深情真愛。
「我已將真情放在你手里,你感覺得到嗎?打開心門,用心去體會我給你的是什麼,別再拒絕我了。」他再將她的手掌握成拳,輕巧的放在她心口上。
接著,他只能向上蒼祈求了,希望她能听到、看到、感覺到……
荃荃看見了爸爸媽媽,他們來接荃荃了嗎?她真想就這麼跟他們去,可是,有個聲音不停地呼喚著她,讓她無法下定決心。
是誰呢?一會兒大聲吼著,一會兒又輕聲細語,又在她手心上搔著癢。
不,不像是搔癢,像是在寫字,他為什麼要在她手心上寫字?又是那麼溫柔的對待她?
這種感覺好熟悉,她應該認識這個人,他是誰?
驀然,有一張臉呈現在她面前,是殷堯……是殷堯!對,她一直舍不下的就是他,可是,他不是想擺月兌她嗎?
就在這時候,有一股暖流竄進她胸口,讓她覺得好舒坦;她終于懂了,他放在她心上的是愛,不是擺月兌,原來是自己誤會了。
爸、媽,原諒我,女兒舍不得他,也舍不得這里的一切,我不想去了。她轉身拼命的往回奔,一心一意想見她的堯。
「快,快,李醫師,有動靜了,病人的心跳已慢慢恢復正常,血壓也上升,可以繼續動手術了。」
那位勸誘殷堯的小護士首先發現了這個奇跡,她立刻通知手術室內正垂頭喪氣的醫護人員;只見大伙一听到這個訊息,每個人都打起精神,為這個奇跡而奮斗。
尚窩在荃荃頸項間不停呢喃低語的殷堯,被這突如其來的爭吵聲給喚了起來,小護士連忙興奮的告訴他,「你成功了,你的女朋友已找回了求生意志,她有救了!」
「真的!」殷堯立即跳起身,伏在心電圖面前,定楮的看著它,一波波有力的浪潮滑過熒幕,荃荃真的找回了自己,他激動的掉下淚水,然而,這卻是喜悅的淚痕。
「小凡#你哥現在人在哪兒呀?你帶我們東奔西跑,耍得我們團團轉,真是的!」
殷愷洋與玉雅才剛下飛機,就被殷凡@到茶當酒,椅子還沒坐熱,又被她拉進了醫院。
「不是啦!哥現在真的在醫院,你們跟我走就是了。」殷凡J紫認鋁順擔為他倆打開車門。
「那你剛才怎麼不說呢!讓我和你爸像個傻瓜似的繞了一大圈。」玉雅禁不住輕斥她一聲。
剛下飛機時,她就忍不住想念上殷凡<婦淞耍好好的一個人才出門幾天,就瘦成這副樣子,看在她心里可真是既難過又不舍。
「你哥受傷了嗎?不是听小楊他們回報,你哥一切平安,現在又怎麼會在醫院呢?
一踏進醫院這種敏感的地方,殷愷洋心中就沒來由的升起一股煩躁焦慮的情緒。
「爸,你別緊張,不是哥,是你‘媳婦’。」殷凡>乖謖飭嚼廈媲跋鋁艘患撩鴕。
「你說什麼?你哥已經在美國偷偷結婚了!他腦子里到底裝了些什麼?我又不會反對他娶妻生子,甚至巴望都來不及了,他干嘛像見不得人似的偷偷結婚呀!」殷愷洋
的腳步戛然而止,一陣驚愕不解的看向殷凡!
「對呀!小凡#你快把話給說清楚,別嚇我們了。殷堯平日雖然隨性慣了,可
是關于終身大事,我相信他絕不會如此草率而為的。」玉雅較冷靜的分析。
「我只不過才說‘媳婦’兩個字,瞧你們緊張成什麼樣子。」殷凡6褡 緄牟豢把事實趕快告訴他們,還在那兒賣著關子。
「你不說算了,我們找你哥問個明白。」
玉雅極了解殷凡U庵治恐天下不亂的調皮個性,對付她的最好方法,就是別再追問她,自然而然就會全招了。
「好啦!我說嘛!」殷凡8廈Φ滄∮裱擰
瞧,真是屢試不爽。
「哥趁進行任務之便,認識了一個女孩兒,雖然她就是孫樵的佷女,但她識大體、明大義,從不同流合污,是個很好的女孩兒,長得又漂亮,你們一定會喜歡的。」
「那她又怎麼會住進醫院?」殷愷洋巴不得立刻見見這女孩兒,看她到底是如何擄獲殷堯那放浪不羈、從不歸岸的心。
「她為了救哥身中一槍,哥可是快急死了呢!也不知道昨晚手術進行的怎麼樣了。」
「咱們快去瞧瞧吧!」
殷愷洋和玉雅心一急,拉著殷凡V蓖病房而去。
手術後的荃荃已漸漸恢復神智,她虛弱的躺在床上,看著殷堯俐落的身手削著隻果,只見一條螺旋狀的果皮完整無缺的月兌離果肉。
「怎麼樣?我的技術還不賴吧!」殷堯詼諧的說,只願博得佳人一笑。
「比我好多了,我從來都沒成功過。」
荃荃微微一笑,這笑容就像蜻蜓點水般的那麼微乎其微,但殷堯就是看見了。他不僅看見她的微笑,更看見跟隨著她一塊兒醒來的些許不安及惆悵。
他切了一小片隻果,放進她嘴里,「甜嗎?」
她輕盈的點了下頭。
「可是你心里很苦,一點都不甜。」他道出她的心事。
荃荃驚愕地抬頭看他,「哪有,你這樣對我,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苦呢!」
「我看出你對我的不放心,是不是心里還有什麼疙瘩在,令你無法坦然的面對我?」他放下水果刀及剩余大半的隻果,騰出雙手緊緊的握住她的。
「沒有。」她低首不敢直視他。
「別欺騙自己,也別隱瞞我,是不是對我那天情急下所說出的屁話還耿耿于懷?我……我真是比豬狗都不如。」殷堯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
「堯!」她猛然坐起,梭巡著他已紅腫的臉,完全忽略了自己傷口的疼痛,「好傻,你真的好傻,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不知道我會心疼。」
他拿下她撫著他臉頰的柔荑,輕輕放在手中摩擦著,「好久沒听你喊我一聲‘堯’了,感覺真好!剛才你那副落落寡歡的模樣,才教我心疼呢!真怕你又會將自己的心關閉起來。」
「不會的,是你將我喚醒的,用真情摯愛將我從另一個世界給喚回來的,我不會再輕易放棄你,還有這里美好的一切。」她倚在他懷中,這種感覺好好。
「那為什麼我總覺得你眉宇間盡是無限的愁思?」他拂過她如雲的秀發,那種滑潤的感覺讓他為之心動。
「因為我實在不敢面對我醒來後的世界,我已沒有了親人,只剩下你了。雖然你夢中的呼喚猶在我耳邊,但我無法肯定那是真是假?還有伯父,他好嗎?我不敢去詢問他的刑責會是什麼,我真的好怕失去他,更怕你現在這麼對我只是同情及義務。」她垂顏低訴,不敢面對他眼中的星芒。
「原來你還是不信任我,你教我到底該怎麼辦呢?以死明鑒?」他促狹的說。對這小妮子老愛往死胡同里鑽,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又亂說話了,我才沒那麼狠心!」荃荃嘟起小嘴,氣憤的別過頭,「誰要你死了。」
她也只不過是不確定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到底是多少,他何必動不動就以死來要脅她。
他最討厭了!
殷堯見她不理他,連忙跑至床的另一邊,做著鬼臉逗她開心。
荃荃輕哼了一聲,又將小腦袋撇向另一方。
殷堯拿她沒轍,只好又大步跑回原位。
荃荃似乎存心想捉弄他,又轉了個方向。
「天,你是想謀殺親夫啊!這床那麼大,多跑幾次我可會累死的。」他詭譎的笑了笑,「沒關系,隨你愛怎麼轉就怎麼轉,我一樣看得到你漂亮的臉蛋。」
荃荃正在納悶這句話的含義時,卻被殷堯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他……竟跳上她的床,半跪在她的正前方。
她還來不及開口,就被門外的聲音嚇的不知所措。
「喲!什麼時候求婚流行這一招了?可真新穎好玩呀!」殷凡 揶淼母叻直嗓音,很快的由外傳了進來,頓時令荃荃羞赧的抬不起頭。
這丫頭就是這樣,來無影去無蹤,還不時的出來嚇人。
「你還不快下去。」荃荃輕聲說,並對殷堯使個眼色。
殷堯只對她眨眨眼,給她一種無動于衷的表情。
「就讓這小子跪著吧!他是該成家了。」殷愷洋豪邁的說道,這句話著實令殷堯愣了好幾秒。
「爸,雅姨,你們怎麼來了?也不通知一聲,我好去機場接你們。」不用荃荃提醒,這回他可是乖乖的自己跳下床。
爸!這麼說這位是殷伯父,那在他身旁的高貴婦人又是……听堯喚她雅姨,那應該不是他母親。
這個殷堯怎麼搞著,為什麼還不為她做介紹?害她忤在這兒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還真是尷尬。
「你人都不知飛到哪兒去了,你說,我們該怎麼聯絡你?不過,你倒讓我挺訝異的,竟默默組織了一支僑舶勁裝部隊,若不是听小凡K擔我還真不敢相信。」殷愷洋重重拍了拍殷堯的肩,語氣中多是嘉許。
「哪里。爸,你若有需要,我的人手隨時听你候傳。」殷堯很驕傲的說。
「我又不是皇帝,哪用得著候傳,你有這份心就夠了。」殷愷洋模模鬢角笑道。
「你們兩個大男人就只顧著聊天,也不管孫小姐啦!」玉雅打了他們父子的岔,斜睨了他倆一眼,兀自走到荃荃身邊坐下。
「你就是孫荃小姐?」玉雅像個慈母般執起她的手,溫柔的問道。
第一印象果然重要,顯然荃荃已深得兩位長輩的好感。
「我……」
玉雅了解她的難處,于是她先自我介紹,「雖然我不是殷堯及殷凡5那咨母親,
但他們倆從小都是由我拉拔大的,你可以跟著他們叫我雅姨。」
「雅……雅姨。」
「謝謝你救了殷堯,我和愷洋都很感激你。」
荃荃這下可亂了,「快別這麼說,我並沒做什麼。況且,我事後才知道殷堯他……他根本躲得過那一槍,是我多事。」她愈說愈覺慚愧。
「這可不一樣,如今世上像你這麼多情多義的女子已不多見了,我們很感激你,更佩服你。」殷愷洋對荃荃這個未來的媳婦真是投緣到心坎里去了。
听了這一番話,荃荃更覺汗顏,明明是他們孫家對不起殷堯,如今還被人家向神一般看待,這豈不是折煞她了。
「我沒那麼好,我有私心,我只不過是想替我伯父贖罪。」
殷愷洋搖搖頭道︰「你真是個好女孩兒。至于你伯父,我已和警方溝通過了,念在他這次乃受人利用、並非大奸大惡之徒,且尚有心悔改,法官應該會留他一命。」
「真的!」此時,荃荃心中的大石總算落了地。
玉雅笑著點了點頭,「愷洋,咱們這就去分公司吧!別礙著他們年輕人了。」
「對,對,我也累了,該回去休息了。」殷愷洋模模腦袋,很識趣的說。
「對了,小凡Uて 幽?」玉雅左右張望著。
「她準是去壓馬路了,自從禁足令一解除,她常常一晃眼就找不到人;別擔心,天黑前她會回來的。現在她可比我還熟悉紐約的大街小巷呢!」這下子可輪到殷堯回報一箭之仇了。
「這孩子……算了,那我們先走了。荃荃,你好好休養。」
殷堯護送他倆上了車,返回時,正好看見在荃荃淌淚飲泣著。
「怎麼了?我爸他們說錯了什麼嗎?」他疾步上前追問道。
「沒有,是我太高興了,所以忍不住……」
「是太高興快要嫁給我了?」殷堯壞壞的問。
她咬咬唇,正想捶他一拳,「你最——」
「討厭了,對不對?你瞧,我都會背了。既然我那麼差勁,我只好去當和尚了。」他佯裝著很可憐的模樣。
「你去當和尚,那麼,你那群繞著地球三圈半的女友們該怎麼辦?她們只好全去當尼姑÷蕺#彼酸酸的說。
「天,我現在才知道,有時候女人的記憶力和想像力是不容小覷的。我現在告訴你,我如果真去當和尚,一定搬到你住的尼姑庵隔壁,近水樓台,不是挺好的。」
「誰要陪你出家,你別作夢了。」
「沒關系,那我陪你出家,走出你家進我家,我們永不分開……」
殷堯不想再浪費時間與她玩繞舌游戲,早知道她舌頭那麼靈活的話,他也不會放它在那與自己閑嗑牙,至少得讓它用在有「意義」的用途上,就像這樣——
相擁成纏,熱吻成痴,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