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慢慢過去,他握緊拳頭、繃著身子,正當他快隱忍不住時大門又開啟了。他抬頭一望,果真看見唐萱兒粲笑地從里面走出來。
可當她對上他的目光時,臉色隨即變了。她原以為自己在這兒待得夠久了,何況現在可是最熾熱的午時,他合該死心離開,沒想到他依舊待在這兒等她!
「劉公子謝謝你的招待。」她回頭再對主人施以笑容。
「不過幾杯茶水,算什麼招待呢!」劉公子又道︰「我隨時歡迎萱兒姑娘過來寒舍坐坐。」
「萱兒一定會的。」她含笑點頭,一臉的柔情多嬌,真令劉公子看傻了眼。
當然,不僅是他,白逸豈不是也為她著迷?只是如今,時不我與,他得先說動她才行。
唐萱兒離開劉府後,白逸再度跟上……但她怕……怕他會跟著她進入客棧里,也會讓他發現小煒的存在。于是她出其不意地轉身怒視著他,「這位公子,你窮追不舍的跟著我,是何道理?」
「我只是想護送-回去。」白逸-起眸道。
「我又不認識你,你不需要白白浪費時間,公子還是請留步吧!」不是她無情,實在是她早已寒透了心。
「萱兒。」白逸再也無法控制地拉住她的手,「听我說幾句話好嗎?」
「好,你說。」為了讓他死心,唐萱兒忍著內心的悸動停下腳步。
「我已經知道了一切,也知道小妍會武功的事實,更明白是自己錯怪了。」他一個字一個字沉重地說清楚。
「你說完了嗎?」她回頭對他勾唇一笑,「那請便,我也該回去了。」
「還有,當初殺害小妍父親的人就是媛姨本人,-娘是個好母親……這是我最近在『亂分石』中找到的秘密。」他拉住她又道。
唐萱兒深吸口氣,接著笑了,「謝謝你,這句話是我最想知道的。不是因為我不信任我母親,我也深信我爹就是唐家本,只是如今澄清了,我心底也輕松不少。」
朝他微微曲膝,她又拾起步履而去。
「萱兒!」白逸又一個橫身擋住她,「-已經學會淡漠了?」
「對,是向一個男人學的,他不但可以淡漠,還可以無情。」她勇敢地望著他,但淚水卻忍不住沾滿眼眶。
「看看我,-仔細看過我嗎?-可看見我眼底的悔恨?」白逸粗魁的身軀硬是阻攔住她的去路。
唐萱兒不得不再看他一眼,「好,我已經看了,你還想說什麼?」
「-可以罵我、打我,但不要用這樣的語氣對我說話,更不要用這種不認識我的眼神看我。」白逸的臉色泛出鐵色,他用力扶住她的肩,「只要-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願意原諒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唐萱兒的身子顫抖了起來,但她仍牽強微笑地說︰「何必這麼說,我們根本就是陌生人,你真的認錯人了。」
說完,她已忍不住地捂著嘴直往回奔,白逸赫然看見她眼角滑下的淚水,心想這表示她心底還有他了?
「萱兒……等我一下。」白逸朝她身後猛地抱住,緊緊扣著,怎樣也不肯放開她,「萱兒,不要離開我,給我贖罪的機會。」
她搖搖頭,扭開他的箝制,一雙淚眸冷冷注視著他,「白逸,你不要纏著我了,我不知道你這一年來過得怎麼樣,但我過得很好,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我……我就要嫁人了。」
白逸渾身僵住,微-著眸看著她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凝起眉問︰「-……-要嫁給剛剛那個男人?」
「呵,我要嫁給誰可不關你的事。但是,若你想祝福我,我會很感謝你。」她相信這麼說才能讓他死心。
「-……」就在這瞬間,白逸渾身的血液就像是被凍結了般,只見他一張臉變得鐵青,眼底泛紅。
「別再攔我,我要回去了,你也走吧!」她咬著下唇,很用力地對他說了這句話後便繼續往「唐巾客棧」走去。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位中年婦人朝她奔了過來,「萱兒姑娘、萱兒姑娘……我終于找到-了。」
「鳳姨,什麼事兒?」唐萱兒一見她神色慌張地奔來,立即變了臉色。
「是我不好,我沒好好照顧小煒……小煒他……」
「小煒怎麼了?-快說呀!」瞧她語焉不詳的,唐萱兒心底更急了。
「他今兒早上一來就睡了,我以為他是玩累了,哪知道剛才我正想叫醒他,卻怎麼也叫不醒……甚至一動也不動的。我嚇得趕緊將他抱去林大夫那兒,就出來四處找-了。」鳳姨是小煒的保母,白天都幫著唐萱兒照顧小煒。
「老天!」唐萱兒捂著唇,下一刻便急忙朝林大夫的藥鋪子奔了去。
「小煒是誰?」白逸趕緊跟上她問道。
唐萱兒搖搖頭,只是拚命地掉淚,「你走,快走,不要理我,你快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見她這副樣子,白逸哪能離開,說什麼他也要跟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當到了林大夫的藥鋪子後,唐萱兒立刻沖了進去,「小煒……小煒……」一見他小小的身子動也不動的躺在床楊上,她立刻將他抱起用力搖晃著,「醒來,你快醒醒,陝醒醒……」
「萱兒,別慌,-這麼做是沒用的,說不定還會嚇著他。」林大夫趕緊阻止她,並將孩子抱了過來。
「他……他怎麼了?」唐萱兒梗著嗓音問。
「他是誰?」白逸臉色瞬黯,質疑的眸望向她,「告訴我,這孩子是誰?」
唐萱兒這才發現他居然跟了進來,因而趕緊站在小煒面前,試圖擋住他的視線,「他是誰與你無關,你快走,快……」
她的小手突地被他握住,跟著用力拉進懷里,他的眸子定定望著她,「他是我們的孩子?對不對?」
「你憑什麼這麼說,才不是,他怎麼會是你……」
白逸立刻旋身將小煒抱了過來,看著這個緊閉著眼的小家伙,那臉型根本就是跟他同個模子印出來的,就連林大夫也似乎瞧出了什麼端倪。
「你……你是小煒的爹?」他問。
「沒錯。」白逸看著小煒的眼底滿載著父愛,心頭更出現波濤洶涌的憤張情緒。沒想到他有了孩子,而他居然一無所知!
這些日子,就不知道這女人承受了多少壓力?多少委屈?
唐萱兒隨即上前道︰「你別胡說八道,把他還給我!」
她泣出淚水,一心揪在小煒身上,如今他是她的全部、她的所有,她不能再失去他了。
「你還是放他下來,她這麼激動會傷身的。」林大夫現在最不放心的人就是唐萱兒了,「至于小煒,我會盡力試試。」
「就算您是神醫,一樣救不了他。」白逸非常篤定地說︰「我知道他怎麼了。」
「白逸,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求你放他下來,不要胡言亂語了。」唐萱兒為了孩子只好投降了,只要小煒康復,她可以不再與他爭辯。
「當真?-願意好好跟我說句話了?」他-起眸,露出重逢後的第一抹笑容。
「當然是真的。」唐萱兒朝他伸出雙手,心急不已地說︰「快……快將小煒給我。」
「他叫小煒,是白煒?」白逸並沒把孩子交給她,反而問了一些讓她無法回答的問題。
「不,他叫唐煒。」她才不要讓他姓白,免得長大後也變成了無情的男人。
白逸點點頭,「姓什麼都無所謂,反正他是我的孩子。」他溫柔的眸直凝注著她的眼,「現在我知道有他存在,就更不可能離開。」
「你!」唐萱兒嘆口氣,「先把孩子還給我再說。」
白逸撇撇嘴,終于願意將小煒交到她手中。唐萱兒一接過手後立刻將孩子放回軟榻上,急問道︰「林大夫,再幫我瞧瞧小煒吧!」
林大夫握住他的小手,閉上眼听著他的脈象,「放心,他還是老樣子。」
「老樣子?!這樣也算好嗎?」唐萱兒緊張的渾身發起抖。「無論如何,您一定要救他。」
「我會盡力,但是我不敢保證他醒得過來。」林大夫終于說到了重點,想當然,這句話帶給唐萱兒的沖擊有多大了。
「什麼?」她頓時震愕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的脈象一切正常,卻偏偏昏迷不醒,這情況還是我行醫二十年來第一次踫過,很抱歉,這次我也無能為力。」林大夫搖搖頭,看來是遇上了疑難雜癥了。
「不……」唐萱兒搖著腦袋,又撲到小煒身邊,「你怎麼了?到底哪不舒服?快醒來,你快……」她突然止住哭泣,想起剛才白逸所說的話,他說他知道小煒怎麼了?
可猛回頭卻已不見白逸的人!不論這是真是假,她一定要找到他問個清楚。
「林大夫,小煒就留在您這兒,麻煩您照顧一下,我去去就來。」說著,唐萱兒便迅速離開藥鋪,四處找尋白逸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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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剛剛白逸追她可追得急了,但現在他居然跑得不見蹤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金梅鎮整整繞了一圈,最後她失望的正想回到林大夫的藥-時,才轉過街角便听見他問︰「-一直在找我?」
唐萱兒猛地震住腳步,下一刻立即旋過身,就見白逸站在眼前,雙臂抱胸地望著她。
「老實告訴我,你說的可是真的?」她問。
「什麼意思?」他挑眉,還真听不懂她這突如其來的問句。
「你剛剛說你知道小煒怎麼了?那是真的嗎?」她急急步向他,定定的望著,希望他能告訴他答案。
「沒錯,但先決的條件是……」他撇嘴一笑,「他是我兒子。」
「你!」唐萱兒握緊拳,不停深呼吸,「你是故意的!你壓根不知道他怎麼了,對不對?」
「信不信由。」他笑的恣意。
這個壞男人,既然知道小煒是他兒子,他昏迷不醒他非但不緊張,還笑得出來?!如果她現在手上有刀,一定要將他碎尸萬段。
「好,他是。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他到底是怎麼了?」為救兒子,唐萱兒不得不遷就他。
「若是我們白家的子孫,在出生後一年內都會有這種情形發生,至今原因不明,只能解釋為……可能有遺傳的關系。」他伸手輕撫了她那張因憂急而略顯憔悴的小臉。
唐萱兒輕輕閃過他的大掌,「那要怎麼做他才會清醒?」
他撇撇唇,接著舉起右手,「就靠它了。」原來他剛才是去找那些東西。
「艾草、芙蓉!」她緊-起眸,「你以為小煒是中邪了?」
「沒錯,就是這樣。」白逸-起眸觀察著她臉上詭變的表情。
果不其然,這時唐萱兒立刻松口氣地說︰「那謝了,我知道該怎麼做,這位公子你就不必跟來了。」
瞧她那迫不及待與他撇清關系的模樣,白逸忍不住輕笑出聲,「我說萱兒,-是想過河拆橋嗎?」
唐萱兒定住腳步,回頭睨了他一眼,還裝傻,「對不起,我不懂公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不過我們也將不再有任何關系,你請回吧!」
「這麼做對-沒好處的。」他雙臂抱胸,-著眸睨著她,「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什麼?」唐萱兒雙腳突地像是被黏在地上,幾乎動彈不得了!
他故意又說︰「既然-都懂那就更好,這樣我也省事兒多了。」
「你的意思是……除了這兩種藥草,還有其他的?那你快告訴我。」唐萱兒頓時不知該怎麼對自己剛剛的無禮自圓其說。
「我好像有點餓了。」他皺起眉,蓄意模模肚子。
「好,先回我們客棧,我命廚子……」見他臉色一變,她立即改口道︰「我親自下廚為你做幾道菜。」
白逸笑了,「那就有勞了。」
唐萱兒小臉一皺,這才與他一塊朝「唐巾客棧」走去,「真不懂你,自己兒子變成這樣了,你居然還有心情吃飯?」
「有個女人說起話來前後不一,還真不好伺候,她一會兒要我當沒事人似的離開,這會兒又要我為孩子擔心得沒了食欲,這不是強人所難嗎?」白逸黑眸灼灼的鎖住她。
唐萱兒無言以對,也只能當作沒听見。直到了「唐巾客棧」,當她三位妹妹看見他時,可都義憤填膺地沖了過去……
她們正想數落發泄時,卻全都被唐萱兒給趕回櫃-內,朝她們搖搖頭。接著她又對白逸說︰「還記得你第一次來住的那間房嗎?先上去,我不希望你坐在這里影響我的生意。」
「是的,娘子。」白逸俊逸地笑了笑,便拾級上樓。
「這是怎麼回事?」唐茜兒這才走向大姊,揚起秀眉問道。
唐萱兒一嘆,慢慢將整件事告訴她們,「為了小煒,-們可別亂來,我這就去廚房幫他做些吃的。」
「大姊!」唐甜兒拉住她,「-會與他重修舊好嗎?」
唐萱兒逸出苦笑,「我不想再受一次傷。」
「可-看……他會就這麼離開嗎?」雖然當初他們之間所發生的事大姊始終不肯說,但唐甜兒可從白逸的眼底瞧見一抹堅定的光影。
「我……」唐萱兒咬唇細想,「能不能麻煩寫封信將東勁哥請來,我需要他配合我演一出戲。」
「什麼戲?」
「成親的戲。」說完,唐萱兒便步進廚房,然而她剛剛所撂下的那句話倒是讓唐甜兒完全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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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萱兒從廚房端出膳食直接步上二樓。一進房間她便將東西放在白逸面前,坐在他對面緊盯著他吃飯。
「萱兒,-這麼看著我吃東西,讓我好不自在。」白逸的唇角猶掛著一絲柔魅線條。
「你吃你的別管我。」唐萱兒能不牢牢盯住他嗎?他還掌控著小煒的命呢!
「我看-也一直沒吃午膳,就一塊兒用吧!」他凝注她小臉的眸心宛似一泓深潭,不知不覺中緊緊困住了唐萱兒的心。
她趕緊垂下臉,卻仍無法從一年多前的那份傷痛中走出來,只道︰「我不餓,你趕緊吃完,我們好辦正事。」
瞧她放在桌上的柔荑,白逸覆上它,「有了孩子怎麼不跟我說?這一年多來-是怎麼過的?」
「說了又有什麼用?只是讓你也把孩子冠上『惡毒女人孩子』的罪名,說不定他還遺傳了我的狠。」她漲紅著臉兒挖苦道。
他黑眸轉濃,趕緊移位到她身邊,將她緊緊捆入懷里,「真的對不住,就算把我千刀萬剮也無法賠罪。」
唐萱兒在他懷中繃緊了身子,鼻間聞著那熟悉的男人味兒,讓她堅強許久的面具突然瓦解了,忍不住輕輕啜泣了起來。
「算了,我只要小煒活下去,其他的我都可以不管,你快吃。」見他仍動也不動的,唐萱兒可心急了。
她那微噘著唇賭氣的俏模樣,不就跟當初一樣?盡管已為人母,她依然是這般嬌羞可人。放下筷子,他再也無法漠視自己狂燃欲生的火焰,以手勾起她的小下巴他就生猛地吻住她。
唐萱兒瞪大眼,開始掙扎起來,「唔……」
「想想小煒。」他粗啞地說道,這話還真的止住了唐萱兒反抗的動作。她瞠大眸子,淚眼迷蒙地看著他。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該知道我現在對-是歉疚萬分。」他的眸瞬也不瞬地盯著她,那瞳心宛似一道漩渦,正一寸寸吞噬掉她的決心。
「既然覺得虧欠我,竟然還拿小煒來要脅我,你還是不是人?」唐萱兒趕緊回開眼,不想再看他。為何恨他恨了這麼久,到現在她還會被他眼底那抹深沉的魅力所吸引?
「我沒拿小煒要脅-,既然我是他爹、-是他娘,為了他好,我們早該盡釋前嫌才對。」他熾熱的體溫漸漸透過衣料,灼燙了她的皮膚、灼燙了她的心,讓她在這瞬間,心思居然亂成一氣兒。
「呵,你以為這麼容易?」她逸出冷笑。
「我知道不容易,但我會用下半輩子來彌補你們。」白逸將她抱起,輕放在床楊上,「-不是真的要嫁人,對吧?」
「誰說的?」她暗怞息,「我的確要嫁人了,你不要亂來……」
「那我就來證實一下-的心。」他帶著憤怒吻上她的頸窩,徐徐輕吮而下……
同時間,他可感受到她身子的緊繃與輕顫,「別怕,我知道第一次我一定是非常粗暴,嚇壞了。」
「你不能……不能……」發現他已開始解她的襟扣、剝除她身上的衣物,唐萱兒立即驚慌地阻止起來。
他闐沉多情的眸勾魅著她那雙倉皇的眼,跟著再次鎖住她的小嘴,同時間他將她背後抹胸細繩輕輕一拉,只見她胸口的綿軟似乎比記憶中更迷人。
就在這瞬間她哭了,她哭是因為她居然不想推開他、不想拒絕他,以為早已沒了任何欲念的她這時才發現體內的空虛依然存在。
「一年多沒-在身邊,我好想-……」不是他太狂熾,而是禁欲太久,如今一遇上誘因,就像是猛虎出閘,一發不可收拾。
「你身邊有她。」她重重別開眼,小嘴輕嗔著。
「誰?」
「你心里有數。」一想起方雨妍,唐萱兒至今仍感到一股無法抹滅的痛。
兩兩相迭的痛在當時已將她扯得支離破碎,她想那傷口這一輩子都難以痊愈了。
「-是指小妍?」他半-起眸子。
緊閉上眼,她不想再讓這名字侵入她的耳里,那絕對排斥的模樣白逸完全看在眼底,他心疼地將她緊縛于懷里,「我不該相信她,是我不好,連一個-母的女人我都相信……我真是瞎了眼。」
「你說什麼?她娘是她殺的!」
「沒錯,所以我真是瞎了眼。」一想起這點,白逸便充滿了自責。
「你現在才說這些有什麼用?錯都造成了。」唐萱兒紅著眼眶,雖然他已向她道過千百次歉,但這股怒氣卻仍梗在她心底。
「我知道,所以……瞎了眼的我根本就不配擁有一雙眼楮,現在我就把這對眼楮還給。」他微蹙著眉峰說完立即舉手勾指,打算挖了自己的眼珠子。
唐萱兒嚇了一大跳,立即擊開他的手反撲而上,坐在他腰間用利目瞪著他,「你在干嘛?誰要你的眼珠子,你別亂惡心一把的。」
「萱兒!」
他愕然地看著她,目光從她的小臉緩緩移至她胸前……那輕顫的嬌女敕正像朵初開的花苞,粉女敕、誘人地在他眼前怯怯顫抖,招蜂引蝶著……
望著,他身下頓起狂野熱力,下一刻便將她推倒在床,深深欺上她的身子,好抒解他這一年多來亢奮的欲火!
干柴遇上烈火,一發不可收拾,兩具身軀緊擁,這一刻唐萱兒只想忘了自己是誰,只想再擁有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