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唐家本的後事,四姊妹經商量後決定不更改父親的榮耀,保留「唐巾客棧」的名字繼續經營下去。
「來,這是我準備的衣裳,-們看,很美吧!」
三天後,眼看生意依然沒有任何起色,唐甜兒于是弄來四套衣裳,並把另三位姊妹約到她房里,將這些衣裳展現在她們面前。
「這……這是啥?」老麼唐容兒一瞧見這些暴露的衣著,雙腮都悄悄泛紅了。
「難道二姊……-是打算讓我們穿這些衣裳,和其他酒樓那些姑娘們互別苗頭?」唐茜兒拿起其中一件衣裳看著,雖然是很縴薄亮眼沒錯,但那衣裳的襟口還真是低得……她又看看自己的胸脯,她可不想缺陷畢露呀!
「-們也太保守了,現在去街坊上瞧瞧,哪家姑娘不是這麼穿?」唐甜兒本就長得一副嬌甜可人樣,如果再用這套衣裳裝點……天呀!不用猜,「唐巾客棧」必然馬上高朋滿座。
「我們的身材又不像。」唐茜兒搖搖手,「不,我辦不到。」
「大姊-呢?」唐甜兒問著一直不發一語的唐萱兒。
只見唐萱兒望著這些衣裳,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甚至還咧著嘴兒說︰「我穿這套衣裳一定好看。」
唐容兒瞪著雙不可思議的眸子,與三姊相覷了眼,又轉向唐萱兒,「大姊,-不是一向告誡我們女人要有女人家的樣子,要重婦德,千萬不要注重外表,也別跟人家計較衣著美丑?」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我就不信咱們比不過『上寶樓』那些只會對男人逢迎獻媚的女人。」唐萱兒-起眸,美麗的臉蛋亮著一絲璀光。
「大姊說的是,我們姊妹哪個會比『上寶樓』的女人差?還不就因為她們贏在裝扮上罷了。」本來對這些衣裳也有些排斥的唐茜兒也賭氣說︰「更何況咱們都有一身娘生前親授的武學,哪個男人敢對我們亂來,就是不要命了。」
「三妹,-不是顧慮身材……」唐甜兒睨著她偷笑。
「身……身材可以用衣服掩飾,我相信會有適合我的衣裳。」唐茜兒對她皺皺鼻子,除了身材外,其他部分她可從不認輸。
「既然大家都不反對,那麼就這麼決定了。」大姊見妹妹們都沒意見,于是率先下決定。
「這些衣裳是我請裁縫師傅依咱們四人身材裁制的,那我們就換上吧!還有發型裝扮也得時興些,這回重新出馬,可不能再讓人看扁了。」唐甜兒補充了一句,然後將她準備好的衣裳丟給她們。
改頭換面的時候,正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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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半個月後「唐巾客棧四金釵」果然打響了名號,原來門可羅雀的店內現在擠滿了人潮,客人川流不息、絡繹不絕。當然,其中有許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客。
而今日店內來了位陌生的白衣男子,他與一位姑娘坐在角落,同樣以一雙爍燦的眼神盯著唐巾四金釵,尤其是老大唐萱兒。
「大姊,這里讓-照顧一下,我和小妹要去采買明兒個下廚的食材。」唐甜兒走過去附在唐萱兒耳邊說道。
「好,-們快去吧!再晚店家都要打烊了。」唐萱兒對妹妹點頭笑說。
「還有,我得去夏府收帳,那家小少爺每次來咱們店里吃喝都賒帳,又不是拿不出銀子,真氣人!」唐茜兒邊說邊撥著算盤,一瞧見帳本上頭的紅字,想到每個月夏府都會有幾筆帳待收,還真累呢!
「也好吧!都月底了,別再讓他賴帳了。」唐萱兒也一樣看不慣那種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放心,這次那位小少爺要敢再跟我賴帳,我會一腿劈了他。」別瞧唐茜兒一副弱不禁風的瘦弱樣,她拳腳功夫可一點兒也不弱。
唐萱兒抿唇一笑,拍拍她的肩,「可別把他打殘廢了,快去吧!」
眼看三個妹妹全離開了客棧,唐萱兒便將帳本收好、將櫃-抹干淨。但就在這時候,一位醉了酒的男人離開位子走近她,「-是……哪位唐姑娘?」
「這位客倌,我是萱兒。」唐萱兒勉強拉開已笑酸的腮幫子,客氣回道。
「-真的好美呀!」他垂涎地逼近她。
在金梅鎮上大伙都知道唐家四姊妹有副好身手,這人八成不是鎮上的人,才敢對她露出這種欠扁的笑容。
「謝謝夸獎,不知您是要住店還只是用膳而已,若要住店,我讓小二……」
「別對我說這些廢話,本大爺想住店,更想跟-睡一夜。」說著,那不識好歹的男人已朝她探出手。
忍耐度已達極限的唐萱兒正想出手,但有個拳頭比她更快地朝那人揮去,而一瞬間,那不軌的男人已被打飛出客棧,卻見在里頭用餐的客人們還是恣意地吃飯、喝酒,彷似對這樣的情況早已見怪不怪。
「姑娘,-沒事吧?」出手的正是剛剛那位白衣男子。
事實上唐萱兒早注意到他,打從下午她一進入店內,無論做什麼事都覺得有道目光在她背後火漾漾地燃燒著,只是她忙得沒空探究,現在乍見之下,她敢說他是她在金梅鎮上見過最酷帥的男人了。
「我沒事。」她對他柔笑道︰「客倌,謝謝你了。」
「不客氣,以後多留個人在身邊會比較安全。」男人扯唇一笑後便轉身回到位子上。也就在這時候,唐萱兒才仔細看了眼坐在他對面的妙齡姑娘,看她的模樣,應該和唐容兒年紀差不多吧?
「客倌,這位是?真是位好美的姑娘呀!」唐萱兒輕步蓮移地走近他們,嘴畔畫過一抹職業性的微笑。
妙齡姑娘搶先答話,「我是他妻子。」
同時間,唐萱兒敏銳的察覺到男子微微搖著腦袋,嘴角卻帶著抹淡笑,不過他依然不語,這算是附和她的說法嗎?
「原來是恩愛伉儷呀!就不知兩位是否住店呢?我敢打包票,咱們『唐巾客棧』肯定是金梅鎮上最干淨清爽的客棧了。」唐萱兒言下之意便是指這兒並沒其他酒樓的腥羶味兒。
「那麼請給我兩間房。」男子說。
「不,一間房就夠了。」妙齡姑娘又趕忙開口。
唐萱兒看了眼白衣男子,他撩眉輕嘆了聲,並沒多說什麼。她于是想,大概是小倆口吵架了,因而不以為意地朝里頭喊道︰「小魯,客人要一間上房,趕緊去打點一下。」
「-先上去休息,我馬上來。」白衣男子轉頭對小姑娘說。
「那你可得快點,別讓人家等太久喔!」瞧她話里的意思真夠曖昧的,直讓唐萱兒听得小臉一熱。
唐萱兒搖搖頭,回到櫃-里頭將帳本重新謄算了遍,直到客人一一散去,他們也將打烊時,她這才發現那位白衣公子還沒回房,仍坐在位子上將酒壺內剩余的幾滴酒倒進杯里。
唐萱兒眸子一-,順手拿了壺新酒落坐在他對面,「這壺酒算是我答謝方才公子為我解了圍。」
「那不過小事一樁,不必掛在心上。」他揚眉深深睇了她一眼。
「那你也別客氣。」她又拿來一個干淨的酒杯,將兩酒杯斟滿,「我叫唐萱兒,是『唐巾客棧』的大掌櫃,先敬公子一杯。」
白衣男子這也才舉起酒杯,「在下白逸,回敬姑娘。」
「白逸……飄逸的逸?」她猜測著。
「正是。」他笑著點頭,隨即又問︰「姑娘芳名則是萱草的萱?」
「嗯……沒錯。」很少有男人敢這麼大膽問她的名字,這倒是讓唐萱兒一時語塞。隨即又看向桌上那三只空酒壺,看來他喝的可不少,卻依然面不改色,這也讓她十分敬佩。「公子,我唐萱兒看過太多客人,說真的,你是我見過酒量最好的一位。」
「姑娘過獎。」他-起眸,過了會兒才問︰「姑娘,這麼大一家店,就-們幾個女人掌理嗎?」
「沒錯。」她挑眉望著他。
「那一定很辛苦-!」他放下酒杯,眼神又散發出一抹犀利。
「還好,我們已經習慣了,也應付得來。」唐萱兒這才發現他似乎是用一種試探性的語氣在與她交談著。
「所謂巾幗不讓須眉這句話還當真在姑娘身上展露無遺。」他勾起嘴角。
唐萱兒這才忍不住掩嘴一笑,「公子,你未免太客氣了,咱們這種小鎮,多是些村婦野叟,別這麼文謅謅的。」
「令尊既是探花郎,想必後輩也差不到哪兒去。」白逸-起眸,兩道劍眉下的眸光突變銳利。
唐萱兒的心口不禁一震,倘若是金梅鎮的人自然都知道爹爹的過往,可他分明是打外地來的。
「公子,沒想到你對我們『唐巾客棧』的底細打听得還滿清楚的嘛!」唐萱兒托著腮輕笑道。
他抬起頭,有話想說卻又欲言又止。
「公子,你很沉默,在我們客棧有話就直說吧!咱們這兒是不興拐彎抹角的。」唐萱兒半-著眼,直觀察著他臉上細微的變化。
「沒錯,我是有話想對姑娘說,但今日已晚,改天我會再叨擾姑娘,時候不早,在下上樓休息了。」說完,白逸便拱手站起,直接往樓上邁步而去。
「哼!這男人還真怪呢!」唐萱兒喃喃自語地望著他離開。
接著她便幫著小魯關上店門,只留下後門好讓晚歸的妹妹們回來。再回頭看看這家店,她不禁笑了,心想爹爹若地下有知,也應該感到滿足了吧!而她這個做大姊的身上壓力,到此也真正放下不少。
能有這麼听話又甜美的三個妹妹,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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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哥,你到底要去哪兒找『亂分石』?」白逸身邊的小姑娘,也就是自認是他妻子的方雨妍扯扯他的衣袖問道。
「還不清楚,但我想應該就是這附近了。」其實白逸早已知道「亂分石」就在「唐巾客棧」里,但之所以隱瞞,就是怕她到處嚷嚷壞了事。
「既然知道,那就快點拿到手,我不想再待在這里了。」方雨妍直覺一踏進這間客棧後,她的白逸哥就變得有些奇怪了。
憑女人的直覺,這一定和客棧里那位美艷的大掌櫃有關。
「-說我不急嗎?如今媛姨的病情已經等不下去了,當然得及早拿到『亂分石』才有可能醫治她。」他眼神赫然一緊,「只是心底再急,還是得按部就班的來。」
「白逸哥我問你,是不是娘的病情轉好之後,你就要離開『方莫山莊』?」方莫是方雨妍的爹,「方莫山莊」也是他辛苦建造而成的,只可惜他死得太早、死得冤枉。
「我感謝媛姨的養育之恩,但我不能一直待在那兒,總該出去創造自己的一片天。」他早該離開「方莫山莊」,如今只待兩件事處理好︰一件就是將「亂分石」帶回、一件就是替媛姨報仇。
「你真不管我了,你這麼積極想找到『亂分石』就是蓄意要擺月兌我嗎?」一想起這事,方雨妍就變得非常激動。
「傻瓜,媛姨是從小養育我成人的大恩人,我怎麼可能蓄意擺月兌-?不過-已經長大了,不能再孩子氣了,懂嗎?」看見她的淚,白逸習慣性的拍拍她的肩,「更何況救了媛姨就等于救了-,只有媛姨可以解-體內沖擊的氣流,否則-的病還不知哪時候會發作。」
聞言她這才勾唇一笑,揚眉看著他,「你是在擔心我?」
「-和媛姨我都擔心。」他說的是實話。
「我就知道白逸哥不可能不要我,已經很晚了,我們睡吧!」
「-先睡。」才一間房,盡管他們是從小一塊兒長大、情同兄妹,也得防人非議。
「那你呢?」
「我今天還沒練功,想到後頭的山坡打上幾拳,不會有事的。」說完他便徑自走出房間、離開客棧。
他的腳步很輕,真的非常輕,正在後頭晾曬衣裳的唐萱兒看見他的人影卻沒听見聲響,不禁佩服起他的輕功了得。
只是他要去哪兒呢?將最後一件衣裳晾上竹竿,唐萱兒便偷偷尾隨著他,只見他站在山坡上,朝東邊那抹從兩山間升起的新月望去。
「誰?」白逸一個回身。
「公子,好耳力……應該說好功夫。」她甜笑地走向他,「怎麼大半夜不在房里陪小妻子,跑來這兒發呆?」
白逸半-起眸,勾起淡笑,「那為何姑娘不睡,卻跟著我來這兒?」
一听他這麼說,唐萱兒臉上的笑容頓時垮了下來,她直勾勾地盯著他那張英挺性格的臉孔,「公子,你說這話就不太好听了,好像我是有企圖跟著你似的?」
他眸子一緊,看著她的眼神似乎包含了太多情緒,讓唐萱兒一時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如果不把話說清楚,或是跟我說聲道歉,剛才那話可是很侮辱人的。」
「難道-不是跟著我過來的?」嘿!他還真跟她卯上了!
「沒錯,我是跟著你過來的,但你想想我店里的客人突然半夜跑了出來,如果一走了之賴了帳,我們損失多大呀!那我當然得跟來瞧瞧了。」唐萱兒勾媚起一絲笑,朝他伸出手,「倘若公子你能將打尖的銀兩先奉上,我絕不會管你去哪兒。」
白逸掛在臉上的笑容一斂,隨即從衣襟內掏出一錠銀子朝她扔去,唐萱兒沒料到他會來這一著,差點兒被那錠銀子給砸了腦袋,幸好她身手矯捷,及時將它給抓住,沒真砸了腦袋。
「姑娘,-的身手也很不錯,看來晚膳的時候是我多事了。」他俊美的雙眼閃過一道機警的冷光。
「你在試探我?」唐萱兒臉色忽然一變。
「不敢。」
「你到底是誰?」唐家本是個溫性的好男人,除了工作外就是工作。但是她們的娘,也就是二十年前在江湖上叱 有名的玉手觀音劉菲除了教她們武功防身之外,還教過她們如何察顏觀色、判辨一個人的善惡。
所以依她所見,這男人雖不算壞人,但是來金梅鎮卻必然有所企圖了,尤其他現下還對她做出試探的行為,該不會……他是來找她們四姊妹的?
「我自我介紹過了。」他淡淡的說。
「很好,既然你什麼都不想說,那麼我們也不必說了,我以後也會同樣以這樣的態度回答你。」唐萱兒睨了他一眼後便旋身往客棧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他如她意料中的喊住了她的腳步。
「到底有什麼事你就快說。」她-起一雙杏眸,「我可是很忙的,就算要浪費時間,也不想浪費在一個無禮的男人身上。」
「呵,姑娘脾氣這麼沖,又怎能要求客人禮貌呢?」他在嘴上仍不肯退讓。
「好,咱們就不耍嘴皮子了,你就直說吧!你來到金梅鎮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唐萱兒嬌美的臉上薄帶怒意。
白逸眼底泛起冷肖的幽光,不再拐彎抹角地問道︰「-可听說過『亂分石』這種東西?」
「『亂分石』?!」唐萱兒臉色微變,但隨即恢復正常,「那是什麼?」
「-真沒听過?」他一臉像是不相信。
「公子,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亂語什麼,如果你真缺石頭,這座山過去的溪邊可是有滿坑滿谷的石頭任你挑,要多少有多少。」她露齒一笑。
「-!」他深提口氣,耐下性子。
「我說錯了嗎?」唐萱兒這下子笑得更甜了。
他手一揮,不再多說一句話,立即旋身朝客棧走去,將唐萱兒給遠遠甩在身後。此刻唐萱兒卻突發奇想欲試試他的功夫,二話不說便朝他背後猛地出手。
白逸听風辨位,避開了她的攻擊,原以為唐萱兒會繼續進攻,于是猛個轉身回擊,竟不慎打中了已收式的唐萱兒胸口。
「呃……」她撫著胸迭退數步。
「-……我以為……」他錯愕地望著她。
「你以為我是個嗜斗的女人?」唐萱兒往地上一嘔,在月影下,白逸看見一攤鮮血。
「-沒事吧?」他心口莫名一怞,上前想扶住她。
「別過來。」她臉色蒼白,口氣輕喘。
「我不是有意的。」還沒找到「亂分石」之前,她絕不能有事,即便他來找她的另一個目的是要為媛姨報仇雪恨,但目前他沒有傷她的打算。
「不怪你,是我不該先動手。」一口血又淹過了喉,唐萱兒知道自己若不再調息運功,她會傷得更重,因而立即轉身往客棧的方向奔去。
白逸-起眸,從她顛簸的腳步可看出她傷得不輕,都怪自己剛剛沒拿-好力道,如果她真受了重傷,不就一切前功盡棄了?
而回到房里,唐萱兒趕緊坐在床上盤腿打坐、閉眼調息,將屯積在胸口的瘀血渾氣打散,直到呼吸得以平順後才緩緩張開雙眼。
此時她腦海不停想著那個叫白逸的男人,為何他會提及「亂分石」?記得數年前娘曾對她提過,這是娘的師父的傳家寶石,據說只要將它戴在身上,任何病癥都可不藥而愈,而如果娘的師父還在人世,它應該還會在她老人家身邊呀!
這男人該不會與娘有什麼關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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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天方亮,便是「唐巾客棧」開店做生意的時刻。
客棧內的小二、廚子與四金釵全都各就各位,迎接各色上門的客人。
「茜兒,昨晚-去了這麼久,夏府的帳追回來了嗎?」在櫃-里,唐萱兒問著一臉不快的三妹。
唐茜兒嘟起小嘴兒,皺著眉說︰「那個夏沐簡直不是東西,跟痞子混混沒兩樣。」本想一腳踹了他,他卻逃得比什麼都快!
「需不需要我替-去一趟?」唐萱兒可不容許妹妹被欺負。
「不用,等我想到辦法,我再找他算帳去。」唐茜兒搖搖頭,小臉嚴肅地板起。為了忘記這件討厭的事,她讓自己忙碌著,當她走到角落搬來酒壇時,卻一不留神撞上唐萱兒,只見唐萱兒狼狽退倒在牆邊,一手撫著胸輕柔著……
「大姊,-怎麼了?」唐茜兒驚訝地問。
「沒……-忙-的吧!」深吸口氣,唐萱兒強壓住胸口的疼,對妹妹泛起笑意。
直到疼意漸漸消失,她才站直身子,掛著牽強的笑容走到前頭招呼客人。身著輕盈薄紗的她,柔媚地穿梭在龍蛇雜混的男人之間,每個男人看她的眼神只帶著輕浮調戲,而這一幕正好讓下樓的白逸瞧見。
他-起眸,直盯著唐萱兒那張嬌笑的表情,一旁的方雨妍則納悶地拉拉他的衣袖,「白逸哥,你怎麼了?」
「沒,我們下去吧!」發現自己的失神,他連忙收回視線。
就在這時候,「唐巾客棧」的大門突然被人用力一推,接著更走進來五名彪形大漢,直對著大掌櫃唐萱兒而來。
「听說『唐巾客棧』近來改頭換面,我倒要看看變成什麼模樣……原來是姑娘變得更嬌俏了。」其中一名男子走向唐萱兒,還不怕死的動手點了下她的下巴。
「這位客倌,我猜你是『上寶樓』派來的吧?不論是敵是客,只要進『唐巾客棧』大門的就是我們的客人,但咱們跟『上寶樓』的姑娘不同,你下回休想再踫我一根寒毛。」唐萱兒撥撥頭發,朝他勾唇一笑,跟著朝他剛剛不軌的手筋一抓,疼得那男子的五官都變形了。
「王八蛋!」那人使力怞回手,「有膽子咱們單獨出去外面說話去,就-一個人!」
他聰明的知道唐家四姊妹各個武功不弱,自然只敢單挑了。
「行。」唐萱兒干脆地說。
「大姊!」唐茜兒剛剛就發現大姊好像受了傷,于是不放心地喊道。
「我沒事,-們把店內照顧好就行。」唐萱兒交代後,便跟著那位大漢走出店外。
「就在這邊好了。」大漢走到昨天白逸站著的地方,回頭望著唐萱兒的臉孔帶著抹不懷好意的笑意,「這樣吧∼∼如果-輸了,-就當本大爺的女人,-說怎麼樣?」
「呵呵……」唐萱兒半-起眸魅惑一笑,「就怕你吃不下。」
說著,她便掀起縴薄的長裙往腰際一扎,大漢赫然瞪大眼直盯著她的裙底,企圖一窺春色,哪知她里頭居然穿了件功夫褲,真殺風景!
「-這個死丫頭片子,年紀輕輕,還真會說大話,那就來吧!」大漢立刻揮出一拳,唐萱兒俐落輕閃,然而就在這時候她胸口的傷突然發作,疼得她彎下了腰,差點兒痛昏了過去。
「哈……我以為-有多厲害,傳聞不實呀!」大漢立刻笑著走向她,正想朝她伸出魔掌時,一記飛腿赫然往他門面踢了過來,他頓時腦子一陣暈眩,倒地不起。
原來剛剛白逸因為不放心,早跟出來看個究竟了。白逸見狀更立刻走過去將唐萱兒抱起。
「你放開我。」唐萱兒掙動了下。
「是我傷了-,對-我有責任。」他低頭對她魅笑著。
「我不需要你負什麼責,我不能這樣進去,妹妹們會擔心的。」唐萱兒的一對杏眸火漾般睇著他。
「讓她們擔心也不是件壞事,反正我不會再讓-獨自面對男人的挑戰。」他雙手仍箝緊著她的身子,「不過-也讓我親眼見識到唐家大小姐的凶悍。」
「對,我很凶,如果你不想成為下一個被我重擊的男人,那你現在就快放開我。」她對他撂狠話。
可是他完全不以為意,仍恣意地抱著她往客棧的方向前進。可以想象,當唐萱兒以這副模樣進入店內時,有多少人用驚奇又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們。除了唐家妹妹們外,更驚愕的便是方雨妍。
她震驚的站起,不敢相信才一天工夫,白逸哥已被那個女人給迷惑了!
「大姊!」唐茜兒是唯一知道她受傷的人,一見到這情況便立即將她扶到椅上坐下。「都是我不對,我該跟去看看。」
「沒-的事,怪自己做什麼……我也不知道自己會這麼沒用。」唐萱兒說時又不經意望向白逸。
唐容兒也擔心地問︰「大姊,-怎麼會打輸剛剛那個人?是不是他玩陰的?」
「沒……都不是。」唐萱兒這下更羞愧了。
唐甜兒直朝俊魅的白逸點頭道謝,「這位公子,謝謝你將我大姊救回來,不知道我們該如何報答你才好。」
「舉手之勞,並沒什麼。」白逸朝她們微微頷首,沒做多余的解釋。
方雨妍立刻上前勾住他的手臂,直嚷嚷道︰「到底怎麼回事?白逸哥,你說呀!」
「他只是恰巧救了我而已,其他什麼事都沒有。」她可不希望因為自己害得他們小倆口起爭執,因此唐萱兒替他說了。
但那可惡的白逸居然也不幫腔一下,只是撇高唇對著方雨妍笑說︰「我們先回房去吧!」
唐萱兒的目光卻直黏著他離去的背影,在第一次與男人這般親昵的接觸下,她心底竟起了股無法形容的感覺……但他已有了妻室,她可千萬不能胡思亂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