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吟一手拿著名片一邊對照著門牌號碼找路,終于她來到位于信義區這棟恢弘雄偉的豪門宅邸前面。
走向守衛報出身分後,他便立刻放行。湘吟搭電梯來到何駿住處大門外,思考了會兒後終于按下電鈴,前來應門的人正是何駿。
他穿著輕松,不同于以往所看見的西裝筆挺,悠閑地站在她面前。「-果然準時,進來吧!」
湘吟戰戰兢兢地走進里頭,邊想象著里頭有許多囚禁少女的密室,邊不停四處張望著……
但奇怪的是,這里的設計非常簡單,隔間不多,可說是一目了然,哪來的密室呀?室內的擺飾並不繁復,依稀看得出來都是些很昂貴的古物,怎麼看都不像囚禁少女之處。
「不用看了,這里只有我一個人,前管家因故離職,好一陣子沒人整理,家里很亂。」他走到其中一張沙發坐下。
「亂?!」她搖搖頭,「不會呀!我倒覺得很干淨。」
「那糟了,連這樣-都覺得干淨的話,我真不知道-會把我這里打理成什麼模樣。」他柔柔鼻翼。
「打理?」湘吟這才恍然大悟,「你要我來就是做打理的工作?」
「沒錯,簡稱為女佣。」他的黑眸發出迷人的光芒。
他似乎挺喜歡看她驚訝又詫異的神情,往往讓人忍不住發笑,這種女人在他周遭可以算是稀有動物了。
「你要我來這里,就是要我來做女佣?」湘吟越想越不對,忍不住對他大聲嚷了出來。想她可是堂堂大學畢業的學士,居然淪落到做女佣的地步?還真是悲哀!
「就是女佣。」他笑望著她,「怎麼?不屑?」
「不……不是。」她緊握著拳頭,慢慢坐下,「我可以做。」
「那就好。」何駿站了起來,「晚點我有約會,等我回來的時候,希望這里的環境能讓我滿意。」
「等等。」她又站了起來。
「-好像很喜歡叫我等……我很忙的,有事能不能一口氣說完?」對于她這點毛病,倒是讓他受不了。
「也沒什麼事,只是覺得自己腦海仍是一片空白,還沒弄清楚這些,你就要離開,讓我很慌張。」她做著解釋。
「-的意思是我在這兒-就不慌張了?」他站起身來,嘴角掛著抹嗤笑。
「不是的,因為你還有很多我該知道的事還沒告訴我,就急著去約會,不是很奇怪嗎?」他怎麼可以丟下一句話就走,還要她現在就開始整理,問題是她什麼東西都沒帶啊!
「-該知道的事?比如呢?」何駿一手搭在椅背上,「該不會-想知道我約會的對象吧?」
「我才沒興趣。」她將腦袋一偏,可是無法否認的是,她心底真的有一點點的,想知道他喜歡的女人是哪種類型。
「哈……我也知道,但-不說出個理由的話,我可得走了。」他淡淡扯笑,但湘吟看得出來他似乎已沒多大耐性與她周旋了。
「好吧!你去約會,等你有空我再問你我的工作性質與範圍,還有一些細節。」她很不開心地發現他請女佣來做事竟是這麼隨性。
如果這麼看不起她,那就不要用她嘛!
「沒錯,這些我是還沒跟-說,不過-先待下,我不會出去太久,回來再告訴-細節。」說著,他便進入臥房,留下她一人在客廳里發愣。
湘吟傻住了,完全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居然就這麼把她丟下!過了一會兒,又見他出現在眼前,但已換上一身英挺逼人的西裝。
「-會打領帶嗎?」他突然問。
「會,念大學時要穿制服,常常打。」她點點頭。
「過來幫我一下。」他示意她走近,「自從王媽打算回家帶孫子開始,打領帶就成為我的噩夢。」他將手上的領帶遞給她,然後仰高脖子。
「過去你的領帶都是別人幫你打的?」她接過那質感特優的領帶,再抬頭看向他。這才發現他整整高出她一個頭,她得非常辛苦才能保持頸部的傾斜度,為他將領帶系上。
「沒錯,這種繞來繞去的東西我不想去研究。」他倒說得很自然,好像這樣的觀念沒啥不對。
湘吟一邊為他打領帶,一邊聞著他身上那股好聞的麝香氣息,整個人暈陶陶的,根本忘了自己的手在繞些什麼了。她情不自禁幻想著與這男人接吻是什麼滋味,多希望他的行為不要這麼惡劣,如果這樣,說不定她還會倒追他。
「-打個領帶還真久。」他抿唇輕笑著。
「啊!」被他這一說,她手一松,居然全散了。
「小姐,-是故意的嗎?」何駿邪魅地望著她,「我現在沒空跟-玩這種拖拖拉拉的游戲,-到底會不會?」
「我當然會了。」他這是什麼口氣呀?好像她是故意騙他似的,如果他不要故意將氣息噴在她臉上,她也不會暈眩得忘了要怎麼打了。
這次,湘吟刻意窒住呼吸,憋著氣努力地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領帶打好,接著再調整一下長度和結型。
「可以了。」她趕緊後退一步開始拚命呼吸,一張俏臉已漲得通紅。
「-怎麼了?」瞧她那張爆紅的臉,他不禁發噱,「該不會-在我面前時會呼吸困難吧?」
「我……」
「不用否認,有太多女人都是如此,這個家就交給-了。」拍拍她的小臉,他便在她震愕的表情中離開了。
望著他挺拔的背影,湘吟一顆心似乎有片刻的凝滯。不可否認,他的確擁有迷惑女人芳心的特質,無論外貌、體格都是這麼絕俊無匹。光看他剛剛穿著普通休閑衫的體態,就像是從伸展台上走出來的男模特兒般,是那麼地狂肆邪氣,全身上下彷佛充滿了謎團,讓人想深深探究。
「天呀!我到底在想什麼?」她低呼,模著自己略微發燙的臉頰。
她是要來調查他的,可不是來這兒作春夢,難不成她也像那些慘遭蹂躪的少女一樣,被他迷惑了心,任其擺布?
不、不!她才不會呢!
趁他不在,她在屋子里前前後後地翻找著,看看可有密室、暗室或夾層,但是完全沒有半點跡象,這下她要從何查起?
再看看這屋內的情況,簡直比她住的地方還干淨,到底要她整理什麼?
找來一把掃把,她開始在干淨的地面上揮動,但這間屋子還真大,整個掃過、拖過一遍,居然就已經十一點了!
他不是說很快就回來嗎?
這時間已沒捷運可搭,如果再晚一點,她連計程車都不敢坐了。
無力地坐在沙發上等著,最後她竟在不知不覺中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凌晨一點,當何駿返回住處時,所看到的就是她斜倚在沙發上睡著的一幕。瞧她手里還拿著拖把的樣子,該不會第一天上工,他就把她給累壞了吧?
他雙手環胸地仔細觀察著湘吟的睡顏,長長的羽睫輕輕-動著,臉上雖然脂粉末施,卻依舊無損她清秀的妍容,反而讓他更想一親芳澤。
忍不住他俯,偷偷在她的唇上吐息,卻又刻意不去觸及……
感受到一股熱氣在臉上回旋,湘吟猛地張開眼,當對上他那雙大膽放肆的眼神時,才想起自己居然坐在這兒睡著了!
她下意識地模模自己的臉,就不知有沒有流出口水來,又看看牆上時鐘,「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是晚了些,今晚-就睡這里吧!」他用力松掉領帶,並褪下西裝外套,仰首靠在沙發上柔著眉心。
「怎麼了?你好像有心事?」她站在一旁,看著他略帶愁緒的臉孔。
「沒事,只是遇到一堆笨蛋。」剛剛他是去公司開會,半夜開會必然是重要的事情,可是下面的人各說各話,完全沒有統整,把他弄得更煩。
還好的是,回到家還有個有趣的女人可以陪陪他、解解悶。
「要不要喝杯茶,我剛剛燒了開水,可以幫你泡一杯。」湘吟見他一副頭痛的樣子,于是建議道。
「也好。」他點點頭。
湘吟進入廚房,拿出剛剛打掃時發現的香片和杯子,為他沖了一杯,接著又用濾網將茶葉渣濾掉,端著一杯清澈泛著香氣的淡綠香片出來,「我看你先喝杯茶吧!茶葉有清心的作用,就不會這麼煩了。」
何駿接過茶杯,淺嘗了口,「我從沒喝過這種不道地的方式所泡的茶,但是滋味還不錯。」
「謝謝。」湘吟被他贊美得有點不好意思,尤其他那富有侵略性的眼神更是讓她感到極度的不自在。
「那你早點休息,我還是回家好了。」孤男寡女在同一間屋子里過夜實在不妥,她還沒這麼開放。
「別走。」他居然伸手拉住她,跟著綻開一抹肆笑的弧度,「說來真的很奇怪,我們才見幾次面,我居然就把-邀回家了。」
邀回家?!這句詞有待商榷,不明白內情的人還以為她跟他之間有什麼曖昧關系,可以任他邀約。
「你別想太多,我們只是主雇關系,常常有只見一面就請回家做事的呀!」這時她才察覺他的眼神好危險。
不能看、絕對不能看,或許他曾練就過什麼迷魂術,那些少女才會一個個被他拐著跑。
「看著我。」他可不笨,自然看得出她眼神的逃避。
「我不要。」湘吟的臉孔還是朝旁邊撇去。
「怕自己會受不了我放電的眼神?」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冷眼睥睨著她,那如春風般的和悅笑臉上卻閃過一絲懾人光影。
「我不是你可以調戲的女人,忘了嗎?我只是你的女佣。」她趕緊舉起手中的拖把以茲證明。
「-真的很不一樣。」他-起眸,仔細研究著她臉上一道道耐人尋味的線條。「-好像很不喜歡我的靠近,卻又想要接近我。」
「我才沒這麼無聊,放開我,我要回去了。」像是被人說中了心事,她用力扯著自己已被他抓紅的手腕。
「作賊心虛的小女人。」他還是放開了她,「-要走就走吧!」
何駿將杯子擱在桌上,隨即站起,無情地撂下這句話後,便往臥房走去,還發出巨大的關門聲。
湘吟望著那扇緊閉的房門,一對秀眉不禁越蹙越緊。「真小氣,這樣就生氣了喔!」
她隨即將拖把和水桶拎到後頭沖洗干淨並晾好,待一切就緒後,便回到客廳,背起背包準備離去。
臨去時她還不忘回頭朝他的臥房望了眼,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希冀些什麼?是希望他打開房門挽留她嗎?
楊湘吟,-別作夢了!他一個堂堂大公司的總裁,又怎會對她這個女佣假以辭色?
搖搖頭,她走了出去並將門關好,趁著等電梯的空檔,她望著小窗外一片漆黑的世界,只有一盞街燈孤單地垂首映射清冷的光線。她不明白為什麼高級住宅附近總是如此靜謐,一入夜就杳無人煙?越想……她越是心慌。
突然,背後的大門發出「吱嘎」開啟的聲音,她連忙回頭望向探出頭來的何駿,竟心生一股想求他收留她一夜的沖動。
「-叫什麼名字?」他帥氣地靠在門邊,在窗外街燈的照耀下,更顯現出他那抹神秘的氣質。
「我?!」她微微一愣。
「我要雇用-,總不能成天喊-『喂』吧?」他撇撇嘴。
「我姓楊,楊湘吟。」她小聲地說,那音量連蒼蠅都不如。
「什麼?」他拉長耳朵。
她抬起頭,大聲對他說︰「楊湘吟,木易楊,水相湘,口今吟。」
何駿的腦袋隨著她的話語拼湊著文字。「楊湘吟?OK,那我以後就喊-湘吟,明天早上把-的私人用品整理一下,將需要的帶過來,以後就住這里,接著--」
他話還沒說完,就朝她用力丟出一樣東西,湘吟慌得趕緊接住,攤開手掌一看,原來是把鑰匙!
「如果-明天早上來時我不在的話,就自己進來吧!空房間任-挑。」說完後,他便「砰」一聲將門關上,將他淡冷的個性更彰顯無遺。
湘吟泄氣地按下電梯按鈕,然後走了進去,看著電梯內鏡中的自己……難道我真的這麼不起眼嗎?他居然一點都不擔心我走夜路會不會有危險!
「算了,我又不是要來迷惑他,只是來調查他而已。」
走出這棟豪華宅邸,湘吟請守衛幫她叫了無線電計程車,還千交代萬交代他一定要記好車號,這才放心地一人夜歸。
翌日一早,正當湘吟整理好行李,打算搬到何駿住所時,突然手機響了。
「嫻玲,是-啊!-上班時間不上班,居然偷打電話?!」她坐回沙發上,捶著因勞動太久而瀕臨癱瘓的雙手。
「現在剛閑下來。」嫻玲哀哀叫著,「-一不在,工作量立刻暴增,還真不是人干的!」
「社長有打算請人嗎?」湘吟皺眉,「他挺扣門的,就怕是不會請了。」
「我也不知道,只好再等等了,等大家都累癱了,他不找人也不行。」嫻玲在社里也沒幾個知心朋友,能發牢蚤的對象只有湘吟一個。
「至少-還有份象樣的工作,別怨了。」說起自己,湘吟不知道是不是只有嘆息的份兒。
「-也別急,找工作的事得慢慢來,緣分到了就是-的。」嫻玲安慰道。
「緣分?!」湘吟暗忖,難道她的緣分就只是當他的女佣?!
「怎麼了?」嫻玲似乎听出了湘吟嗓音中的無奈。
「我找到工作了。」湘吟淡淡一笑。
「啥!我有沒有听錯?-昨天才被辭退耶!」
「喂、喂!-小聲點好不好?被辭退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干嘛喊得這麼大聲?」湘吟翻了翻白眼,可惜嫻玲看不見。
「好好好,我小聲點,但-得告訴我-找到什麼工作?」嫻玲發覺身邊同事已開始偷覷她,她趕緊捂住嘴,壓低嗓音。
「女佣。」湘吟很干脆地說。
「-!」她完全不敢相信。
「對,就是女佣,好了,我該去上工了,晚點再跟-聯絡。」說完,湘吟便切斷了電話,拿起皮箱慢慢走出這間她住了一年多的房子。希望她下次搬回來時,已經有所斬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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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何駿的住處,守衛果真告訴她何先生不在,湘吟只好自己用鑰匙開門進入。
屋里的模樣與昨晚沒啥不同,因此她打算先挑選自己的房間。看過一間僅有簡單家具的空房後,再過去那間的裝潢以藍黑為主色,她直覺認為那應該是何駿的房間,只因她覺得它的格調與他極為相似,均充滿了神秘的色彩。
再往里頭那間房,也就是最後一間,雖然是最小的一間房,她卻很喜歡那雙面開窗的設計。
就在她將所有家當擺放妥當後,外頭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她連忙接起電話,一道嬌脆的女性嗓音立刻傳進耳中。「駿哥,我是小梅。」
小梅?!湘吟一愣,心想︰該不會她就是那些少女其中之一吧?
「駿哥,你怎麼不說話?你不是說要送我去一個地方嗎?」小梅又嬌滴滴地說。
「送-去哪里?」湘吟沖動地問出口。
小梅一愣,「-是誰?」
「呃,我是何先生的女佣。」湘吟發現自己太激動了,連忙補救。
「哦!原來是女佣呀!如果駿哥回來,-就告訴他我們都等著他來喔!」她曖昧一笑就掛了電話。
湘吟看著話筒簡直有點傻住了!
知道實情是一回事,可是親耳听見又是一回事,心里的激動直撞心肺。
就這樣一直等到何駿回家,湘吟都處在極度無措的情況下。
正在房里發呆的她突聞大門開啟的聲音,下意識便走了出去,正好見他推門而入。「你回來了?」
「是呀!回來吃飯,王媽離開後我已經吃了好一陣子外食,有點膩了。」他褪下外套,優雅地伸了個懶腰。
「吃飯?!」湘吟愣住,「我……我不知道你今天要回來吃飯。」
何駿-起眸,「-的意思是沒有飯菜等著我?」
她搖搖頭,「你什麼都沒說,我不知道。」
「-的意思是我請個女佣專門在家里當花瓶?」他挑起眉帶著無奈說︰「還是我還沒給-家用,因此-不屑做?」
「你……你說話未免太果斷了吧?我有說我不做嗎?你昨天一下子要我來、一下子要我走,該說的都沒說,難道你就沒有不對的地方?」她好氣……真的好生氣,若不是她非得待下來,她才不會任他侮辱呢!
何駿眉一挑,逸出一絲笑痕,炯利地審視她臉上那道矜冷孤傲的表情。「-火氣還真大呀!湘吟。」
他的這聲「湘吟」讓她心頭一顫,眉心跟著揪起。「不是我火氣大,是你太無禮了,你怎麼可以……」
「OK、OK,我不想跟-吵,沒想到-比王媽難搞多了,早知道就--」
「早知道就不請我了對不對?」她干脆替他說完。
「餓了嗎?」何駿累了一天回來,實在不想跟她在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上爭執。
發覺他突然轉了話題,湘吟倒是不太習慣,她緊蹙的眉並未因此而松緩。「我去做飯。」
「不必了,如果-連市場都沒去,冰箱內肯定是空的。」他又將外套穿上,「出去吃飯吧!」
「你自己去吧!我不餓。」她滿心不愉快,哪有心情吃飯。
「怎麼?還在生氣!」何駿走近她,一雙邪魅的眼勾掠過她那張固執的小臉。「就當是陪我吃頓飯,賞個臉吧?」
「你會找不到女人陪你吃飯嗎?」
「真要說實話的話,我可以一呼百諾,只不過我何必舍近求遠呢?」何駿那張漂亮得過分的臉孔揚起一道笑痕。
「那我該慶幸現在是我距離你最近-?」湘吟躲開他的視線,隨即說道︰「等我一下,我去穿件外套。」
見她走回房里,何駿注視著她背影的目光變得更深黝了。
不一會兒,湘吟穿了件運動外套出來,全身上下都是運動服的她看來青春又有活力,何駿于是好奇地問︰「不知我有沒有榮幸知道-的芳齡?」
「二十三。」這沒什麼好隱瞞的,她提早入學一年,又是年頭生的,所以她這樣的年紀已經大學畢業兩年了。
「還真看不出來呢!」到了停車場,他們坐進車內。
「怎麼?是太成熟、還是太幼稚?」她看看自己,拜托,希望他不要再說一些會傷她心的話了。
「-一點都不成熟。」聞言,他忍不住咧嘴一笑。
「這麼說就是幼稚-?」
「如果-喜歡這兩個字,那就隨-便了。」太固執的女人他不欣賞,或許他該考慮換個女佣。
湘吟咬了咬唇,跟著垂下腦袋,她知道……知道他八成是生氣了。也怪自己脾氣太沖,似乎在接到那通小梅的電話後,心情就好不起來。
「有個叫小梅的剛剛打電話過來。」湘吟于是說道。
「什麼?」他眉一蹙。
「她還問你要帶『她們』去哪兒?『她們』是誰?」湘吟技巧性地問,看他會如何回答。
「-不需要知道。」他突然板起臉來,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
「她們……該不會也是你的女人之一吧?如果真是這樣,我還真不能不佩服你呢!」她蓄意挖苦,毫不掩飾她眼中的不屑。
「怎麼說?」何駿的眼神則靜靜地停駐在她臉上,向來精明的他又怎會漏掉她那抹精采的表情呢!
「應該說我佩服你在情場上左右逢源、無懈可擊。」她抿緊唇,不甘心地說。
「謝謝了。」搖搖頭,對于她的諷刺他無意反駁,畢竟她算是言之鑿鑿,事實的確如此。只是她的反常太突然,該不會……
他回頭對她勾起唇,隨即發出清朗的笑聲。「喂!該不會-和其他女人一樣,對我沒了免疫力?」
湘吟霍地一愣,錯愕地轉首瞪著他。「你……自大狂。」
「哈……」听她這麼說,他更是笑不可抑。
「你笑什麼?」這男人老是說一些怪里怪氣的話,擾得她心都亂了。
「本來我對-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不過我現在倒是改變主意了。」他的語氣帶著抹玩味的陰鷙,讓她听在耳里卻冷在心里。
「什麼意思?」她心跳突然加速了。
「-慢慢等著瞧。」他故弄玄機,更加深湘吟內心的倉皇。
該不會……他被她給激怒了,也打算將她給賣了吧?
「我不會被你嚇倒的。」湘吟抬頭挺胸,「該做的事我還是會做,畢竟我需要生活費,不過你別希望我會為你著迷。」
「OK,好好,那我們算是彼此卯上對方了。」他抿唇笑笑,跟著問︰「前面那家餐廳不錯,可以嗎?」
「我不挑食。」她根本沒食欲。
「那最好,記著,明天下班後我可要吃到我不挑食的女佣所準備的晚餐了。」他揚唇一笑,跟著加快車速朝那間餐廳駛近。
楊湘吟忍不住睨了他一眼,發覺他嘴角暗藏著嗤冷的揶揄,心底不禁覆上一層濃濃的不悅。他以為她不會做飯嗎?或許她的手藝不怎麼精湛,但也餓不死他,他還真把她看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