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變心 第六章 作者 ︰ 樓采凝

雖然已有預感孟席不會回來,但是裴心仍睡不著,直等到天色微亮才稍稍瞇了兩個小時。

MorningCall一響,她立刻從床上跳起,再看看四周並沒有孟席回來的跡象,說不出她內心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好空、好空……

不,裴心妳不能再這樣了,今天是去見爺爺的日子,妳該高興才是。前天和徐爺爺通過電話,他說爺爺已經醒來兩天了,她得讓爺爺安心才是。

起床梳洗後換好衣服,眼看孟席還沒回來,她搖搖頭,彷似要搖掉一身失意,緩步離開了這間蜜月套房。

蜜月……頭一夜就獨守整晚,多諷刺呀!

出了飯店,她搭上車來到醫院,下了車後,裴心迫不及待的快步走了進去,就在他看見徐爺爺的剎那,已控制不住淚流滿腮。

「徐爺爺,我回來了。」她急急地握住他的手。

「裴心妳來了,哎呀……我等妳等好久,不過看妳的模樣好象瘦了些。」徐爺爺關心地說。

「出門在外,不習慣是必然的。」她往病房看了眼,「我可以進去嗎?」

「當然可以,不過小聲點兒,他才剛睡著。」

「嗯!我知道。」裴心輕輕地推開門,當走進里頭望見爺爺那憔悴的面容時,心頓時好酸呀!

坐在一旁,她直盯著爺爺的臉,小小聲的說︰「爺……我是心,我來看您了。」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但爺爺似乎與她心有靈犀般,居然在這時候張開了眼。

「心……是妳呀……妳總算回來了。」裴雄伸出顫抖的手。

「爺爺,吵到您了?」她趕緊握住他。

「沒,爺爺成天躺在這病床上,除了睡覺還是睡覺,有什麼好吵不吵的,沒事就閉眼了。」雖然他的神情還算虛弱,但比她離開時的不省人事可要好得太多了。

這時徐爺爺也進來了,「醫生說他再動兩次手術,之後再好好復健,就有機會回到以前的模樣,那時候我下棋就不用再讓子兒了。」

雖然他嘴里說著玩笑話,可裴心知道他們兩老的感情可是愈抬杠愈好,況且這陣子若非徐爺爺在,她怎敢一人赴美。

「你說什麼,誰要你讓子兒了?」裴雄不服輸。

「那你就趕緊好起來。」徐爺爺笑著頂回。

「你等著瞧,待會兒我就讓心扶著我走出病房。」

「爺爺,您別逞強了,這陣子若不是有徐爺爺的照料,您會好的這麼快嗎?哪有人身體一好,就忘了人家的恩情。」裴心抿唇笑說。

「听見沒,裴心說話最公道。」徐爺爺這下得了便宜有得賣乖了。

「好啦!」她趕緊安撫道︰「待會兒我去外頭買些好吃的,咱們一塊兒吃頓午飯好不好?」

「好呀!我可吃膩醫院的伙食。」裴雄贊成。

「對了爺爺,吃過午餐後,我可能就要離開……暫時會有好一段時間不能來看您,您要好好調養,至于手術費用別擔心,我會定期匯進來。」裴心就怕待會兒無法開口說別離,索性先提了。

「老徐說妳千里迢迢跑到美國借錢,怎麼回來又要回去?」裴雄發覺她臉色有異,抓緊她的手問︰「到底這些錢是怎麼借來的,又是誰借給妳的?」

「這……爺,是我一位大學同學,他轉往美國發展得不錯,所以--」

「他是男的?」他眼楮一亮。

「呃!」裴心愣住,不懂爺爺干嘛問是男是女。

「是男的就表示對妳有意思,妳住在美國我也放心點,否則妳真要爺爺陪妳一輩子嗎?」早日完成她的終身大事可是他最大的心願。

「爺爺,這事不急,你該好好休養,別惱了。至于那個人……是個男人,這樣總成了吧!」為讓爺爺放心,她只好胡謅了。

「好吧!既然他這麼舍不得妳離開,爺爺只好放人了。」他既是心疼,又是安心地拍拍她的手背。

「爺……」她眼瞳閃過一絲星霧,心底好酸,「不用多久,等爺爺完全康復,我就回來陪您。對了,我在美國買了款手表給您,您不是老抱怨那只老表不準嗎?」

說著,她正要將它拿出來,才發現她的紙袋不見了!

「糟,我好象把它留在出租車上了。」她大叫。

「妳這孩子,迷糊的個性還是改不了。」裴雄搖頭輕笑,「算了,不過就一只手表,其實老表不準是不準,可我也習慣有它陪伴。」他指著手腕上那個玻璃已泛黃的手表。

「爺……」她感動的笑著,「嗯!我知道爺是念舊的。」

「裴心呀!妳就多陪陪妳爺爺,午餐的事交給我去買,我對妳爺爺的胃口可比妳清楚。」徐爺爺感動于他們爺兒倆的感情,更不想剝奪掉任何一點他們可以相處的時間,所以主動提議由他去買。

「謝謝你徐爺爺。」她點頭一笑。

「那你們聊,我回家看看我老伴,中午前一定趕來。」他感動得拭了拭眼角,便走出病房。

剩下的時間里,裴心把握住和爺爺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因為不知下回見面得等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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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孟席拖著疲累的身軀回到飯店。

想起昨夜他可被茱蒂糾纏了整個晚上,雖然天未亮就離開,但他卻被台北的夜生活所吸引,獨自走進一家夜店,暢飲到天明。

當他徹底清醒後,才發現公事上的約會時間已經來不及讓他回飯店整裝,只好就近買了款衣服,並另找了家飯店在里面梳洗一番,而後神采奕奕的赴約。

這期間他不是沒想過打通電話回去給裴心,但只要想起她有事瞞他,他便不服氣地收回主意。

甚至于……他竟孩子氣地想知道她會不會因為他一夜未歸而對他有一絲抱怨?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他拒絕對方的午餐招待,趕回飯店後,她居然不在!

問過飯店櫃台,竟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去向,她是溜了嗎?

糟!他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

就在他焦急煩郁的走到飯店玄關處正準備出外找人時,突然從飯店外奔進一個人,他急忙走到櫃台,「麻煩-下,這東西是早上我從你們這兒載走的-位女客人遺留在車上的,她是誰我不知道,但請你們盡快找到她,把東西給她。」

「女客人?」櫃台人員面面相覷,接著一人問道︰「請問是怎麼樣的女客?」

「她發長過肩,穿著一件粉色洋裝……對了,她很漂亮,有種柔柔的美。」司機說著,又看看外頭,「我找不到停車位,隨便停在外頭,得離開了,就拜托你們轉交了。」

眼看他就要跑出去,孟席便加快步履追上他。

「等等,請問一下,你說那位小姐除了長發和穿粉色洋裝外,還有什麼特點?」孟席一手攔下那位司機便問。

「這……這……」他想了想,「對了,她好象很緊張,直催我快點開離這兒,像是怕被人瞧見吧!至于其它的,我真想不起來了,不過她長得真是漂亮。」

司機又一次強調她的美,神情中還帶著抹欣賞,這讓孟席看在眼底似乎不太舒服了。

「那你是否記得將她載到哪兒?」

「這個嘛!」司機看了看他,「你是?」

「我是她丈夫。」他語氣極悶地說。

「哦……原來是夫妻吵架呀!」司機恍然大悟般地笑著︰「她胞去附近的美林醫院,你快去找她吧!」

「她去醫院!」孟席再次謝過後又快步走到櫃?,「剛才那位司機拿來的東西能讓我看一眼嗎?我覺得他指的那個人很像我妻子。」

「真的,那更好了,我們正愁不知該怎麼找人呢!」他們將東西拿給他,「你盡管看仔細點。」

孟席點點頭,跟著打開一瞧,里頭有件男用毛背心及一只男用手表。

光從包裝盒上的包裝紙看來,這應該是在美國他住家附進那間百貨公司買的,由此可見,這東西非「她」莫屬了。

他隨即沖出了大飯店攔了一輛出租車。「美林醫院!」

搭著出租車來到醫院外,才下車,卻正巧看見她遠遠的從里面走了出來。不一會兒,一位穿著白袍的男醫生追上她,直在她耳邊說著話,她開心的模樣還真是讓他怒火攻心。

難道她上回來台灣時已與這個男人認識,跟著舊情難舍,假藉度蜜月之名行出牆之實?

該死……恨他不該不听孟凱的警告,居然對她動了真感情!

凜著臉,他赫然轉身,搭上車一聲不響的離去。

「李醫師,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爺爺復元的情況很好,你有把握他可以回到最初的狀態?」乍听此言,裴心可是欣喜莫名。

「或許會比以前差一點,但我保證讓妳看不出來。」他笑著,眉眼間淨是對她鐘情的表露。

對感情向來憨直的裴心並沒意會出來,她只知道自從上午她撥空前去問這位主治醫生爺爺的現況時,他就三不五時出現在病房了。

「真的謝謝你,那我爺爺的病就交給你了。」裴心萬分感激地說。

「哪的話。」他支吾半晌又說︰「裴小姐,如果可以,我晚上沒班,想請妳吃頓飯可以嗎?」

「這……」她這才感覺到事情似乎有些離了譜,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辦法,晚上我……我有事。」

「哦,那麼改天吧!」顯然他有點失望。

「嗯!」對他客氣地點點頭,跟著又說︰「我還有事得先走了,李醫師你也去忙吧!不多聊了。」

隨即她攔下一輛車,迅速躲進里頭,揚長而去。

唉……她怎麼這麼粗心大意,一直沒感覺到他對她隱約逸出的情意呢?她是該告訴他她結婚了,好讓他死心,可又怕他跑去問爺爺,只好勉強隱瞞了。

看看表,天,已經三點半了,就不知道孟席回來了沒有,如果他先回來了,她又該怎麼解釋她這段期間的消失呢?

一路上,裴心直忐忑不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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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飯店,裴心果真瞧見孟席坐在沙發上,狀似無聊地翻著雜志。

「你……你回來了?」她有點兒膽寒地站在原地。

「回來一會兒了。對了,妳去哪兒,吃過飯了嗎?」他抬起眼,鼻梁上多了副粗黑框眼鏡,斯文中不難看出他藏在鏡片後的冷沉。

「我到附近走走,可是在回來的時候有點小迷路,但在路上看見一個面攤,我已經吃過了。」她撒著很不自然的謊。

「哦!怎麼沒帶手機呢?若發生什麼意外可糟了。」他溫柔一笑,接著指著雜志,「妳過來看,這家新酒店不錯吧!在北投,看介紹滿合我的意。」

她緩步走過去一瞧,原來他看的是旅游雜志。

「那兒是溫泉區,這家酒店評價向來不錯。」她就她所知的做著解釋。

「哦!妳去過?」他眉一斂,就不知她是跟誰去的。

「沒……我沒去過,只是上回來的時候听這里的人說的。」她的眼楮四處瞟了下,看起來就不太誠實。

他哼笑地點點頭,「走,我們這就過去。」

「那麼急。」她不懂。

「蜜月嘛!當然是分秒必爭!」他站起走到她面前,望著她倉皇的小臉,「再說,我昨晚沒回來陪妳,讓妳獨守整晚,我該向妳道歉。」

「呃……不用道歉……」她心慌的說。

「不用?!」他眼覆怒火,「妳的意思是,我可以天天放妳一個人在飯店,夜夜和不同的女人歡暢整晚,妳都沒意見?」

「你……」她、心口一痛,「你是……是嗎?」

「我--」孟席閉了下眼,恨自己差點兒被這女人給弄亂了心緒,「我當然沒有。」

「那我就相信你。」她因而松口氣。

「還不去準備東西?」這下他的口氣有點兒躁怒了。

「好,我這就去。」她趕緊走進臥室,將吊掛在衣櫃里的衣服重新放回旅行箱內,也因為她本來就有順手收拾環境的習慣,所以很快的就把東西全收放好了。

「可以走了。」她走到他身邊說。

「那走吧!」他先撥了通電話到櫃台,請他們把行李送下樓,又請他們代租輛奔馳轎車。很快的,兩人便坐在車中,在前往北投的路上。

一路上,她直偷偷望著他冷硬的側面,看來竟是這麼無情冷冽,讓她的心窩也漸漸泛起涼意。

他是氣她亂跑嗎?或是氣她沒有在飯店乖乖等他?

為何他不說她哪兒做錯了,就只會用這樣的臉孔對她,讓她覺得自己真的好無助。

「孟席。」她強忍了好久,終于忍不住問了。

「什麼?」他依舊是這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你是不是氣我?」她深吸口氣。

「我可以氣妳什麼?而妳又做了什麼可以讓我生氣的?」孟席瞇起眸,冷然的回睇了她一眼。

就這一瞥,讓她的神經緊緊一繃,呼吸也跟著凝窒了!

他恨她……她確定他好恨好恨她……

接下來,裴心不語了,她該怎麼辦?是不是他發現了什麼?老天……為何她要陷于這樣的苦情中?

就此兩人緘默,一直到了北投酒店,他還是一樣板著張臉不說話。

同樣的,他訂下上等總統套房,這等價位的套房最大的優點便是房間後面就是一處私人溫泉池,這池不同于一般小池,而是大到足以擠下三十來人,如同學校教室的面積。

四周圍上的竹籬植滿花草,還有一處觀景雅座,躺在那兒便可鳥瞰整片風景。

一到房間,裴心已是張嘴結舌地說不出話,這兒還真是雅致,如果昨晚待著的飯店是氣派,這里擁有的就是貼心。

「有一股好怪的味道。」她站在後面玻璃門前看著那散發著蒸汽的溫泉池。

「那是硫磺味,溫泉的特色之一。」孟席曾到過日本洗過溫泉。

「哦!」她暗自吐吐舌,沒想到她一個道地台灣人還不如他這個半個外國人。

「想先泡一下嗎?」他仍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呃,泡……要月兌光?」她別扭地問。

「當然。」他先行在她面前褪下衣服,「我已經叫了酒,一邊浸泡、一邊淺啜,是一種莫大的享受。」

裴心紅著臉看著他月兌光衣服後坐進溫泉池里,旁邊小竹桌上有兩個酒杯和一個酒瓶……他說的沒錯,光想象就好愜意。

「妳不過來?」他回眸望著她。

「不……不了,你泡就好。」她是想呀!可她還不習慣在他面前寬衣解帶。

唉……難怪他會不喜歡她,蜜月頭一晚就跑去陪別的女人,自己這樣的個性實在糟,但是她無法說服自己嘛!

她愈想愈難過,最後索性坐在屋里,假藉看書來分心。

「我來幫妳吧!」也不知什麼時候他已光著身子走到她身旁,用濕漉漉的臂膀抱起她將她送到池邊,然後一件件剝掉她的衣服。

「啊!我自己來……」只剩下內衣褲了,她趕緊抱住自己,請他留給她一絲絲的自尊。

孟席沒再強迫她,放開手後便走進池內。而裴心這才心一橫,當著他那對邪肆的雙眼,飛快地卸下與內衣,而後踏了進池子去。

「水好高。」她嚇得趕緊爬上一層階梯,乖乖坐在那兒。

天生旱鴨子的她對水可是一點兒轍都沒!

「要不要喝點兒酒?」他為她倒了一小杯。

「謝謝。」她怕自己栽進水里似的,如履薄冰般的慢慢挪身過去,拿起酒杯淺嘗了一口。

「好辣!」她吐吐舌頭。

「這只是普通紅酒,跟妳過去喝的那些烈酒差多了。」他嗤鼻一笑,「改過遷善是不可能把酒量也改淺了。」

「呃--是呀!」她不自然地一笑。

「那就把它全喝了。」一記強迫的眼神盯著她不敢不從。

「我喝就是,你不要這樣看我。」裴心眉心一蹙,被逼得喝下這杯酒,可當喝下後她的小臉已皺到不行了。

孟席看在眼中,只當她又再演戲,「好了,既然現在在這處非常美的環境和氣氛下,咱們能不能開誠布公的說說話?」

「開誠布公?!」她點點頭,但腦子似乎在晃動了,「好啊!」

「妳早上去哪兒了?」果真,他問得好直接。

「我不是說了,我四處晃晃。」還好她還沒醉得太離譜,否則肯定露餡。

「哦?」他淡淡一笑,「然後晃到醫院門口找男人?」

「嗄!」裴心心口猛力怞緊,嚇得她抬眼看著他一臉陰狠,「你……你說什麼?我……」

「妳怎麼樣?」勾起嘴角,他回眸對她一笑。

裴心問自己︰能說嗎?不……這一說所有一切全部穿幫,他不見得會幫她,反而會恨她呀!

「我想一定是你看錯人了,那絕對不是我。」上帝呀!不是她要說謊,而是逼不得已的。

「我看錯人?」

他倏然轉身,上身壓住她,「告訴妳,我或許會看錯人,但絕對沒有看錯妳!一直以來妳就當我是傻瓜、笨蛋,玩弄在手掌心。」

「席……我沒有。」她受傷的眼神輕漾水波。

「還說沒有,難道妳還要告訴我妳不認識孟凱?」他不但開誠布公,甚至還開門見山全說了。

「孟凱?」她愣住,接著搖搖頭。

「真厲害。」他肆笑著,「我不知道該欽佩妳男人太多,所以不見得每個都記得,或者是妳根本瀅浪到壓根忘了跟多少男人上過床?」

他將她整個人壓在池邊,不能動彈。她想解釋,但她此刻只能做啞巴,為了爺爺,她不能有自己。

流下屈辱的淚,她不再為自己辯解。

「默認了?」

孟席瞇起眸,「妳知道嗎?虧我一直想為妳開月兌,一直找借口告訴自己是我誤會了妳,但是妳……妳讓我好失望。」

她瞪大眼,看著他眼中的利光,恨不得自己馬上死掉,也不要讓他繼續這麼誤解下去。

「現在我告訴妳,孟凱是我的弟弟,妳曾經跟他到夏威夷玩了大半個月,玩光他的錢、他的自信,難不成這個妳也忘了?」他近乎咬牙切齒地說。

裴心拚命搖頭,卻不知道怎麼做才能讓他相信她根本不認識什麼孟凱。

「別光搖頭!」他厲聲喝道,跟著冷笑,「好,連這樣妳都不承認?那我再透露個訊息,怎麼樣?」

她閉上眼,身子直發著抖。

「後來,妳因為受不了他的糾纏,居然請了人開車撞斷他的腿!」他狠狠地攫住她的手。

「什麼?撞……撞斷他的腿?!」裴心撫著胸,心忖︰沒想到章亞莉居然是這麼狠的女人!

「怎麼了?無話好說了吧?」他瞇起眸。

「放開我……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放開我……」她雙手緊緊抓著他的,希望他能放開她。

「妳……」孟席的聲音都發抖了,「好個固執的女人,嘴還真硬呀!」

氣憤加上惱怒,他用力把她往池里一推,而後便步上階梯找來浴巾往腰際一圍,離開了這兒。

「救命……不……」摔進池中央的裴心猛吃了口水,不會游泳的她本就怕水,偏偏剛剛一緊張雙腿都麻了,更無施力點。

天,誰來救她?!

听見她的呼喊聲,孟席頓住腳步,回頭看著她在水中掙扎的樣子,只是勾起嘴角冷冷一笑,壓根不信她會溺水。

會溺水的人還會在夏威夷玩沖浪板玩瘋了?!

「哼!省省吧!」他猛地回頭繼續朝前走,可一到屋里他頓覺不太對勁,才轉首,竟發現池中已無掙扎跡象。當然,就連她也不見了!

「亞莉……亞莉!」

他火速沖了出去,跳進池里將她從里頭勾了起來,只見她臉色泛白,下一秒,他立即含住她的小嘴,進行口對口人工呼吸,再加上CPR急救,終于把已昏迷的她給救醒了。

「我……我……我不會游泳……」沒想到她張開眼的第一句話竟是這樣。

「妳不會?妳--亞莉,妳醒醒。」孟席用力搖著她,可她似乎吞了太多含有硫磺的水,再次昏了過去。

他心下一驚,立即拿起浴袍包住她的身子,急急送往這家酒店的醫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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