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課一下課,尤培易請假來到千羽的住處,只見她已站在門外等著他。
千羽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偏著腦袋直瞧著他深邃的五官,「你不緊張嗎?如果結果不好,那該怎麼辦?」
「我可以承受的,我只是會心疼你。」他拍拍她的小臉,「你放心,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陪著你一輩子。」
「真的?」她倚在他肩上,「你只要有這份心就夠了,我已經非常滿足。」
「可我不滿足,我的心很大的。」他對她眨眨眼,「好了,我們出發吧!」,看著他平穩的開車駛向醫院,她清楚他的內心其實是非常緊張的,就如同她一樣。
到了醫院,已接近和田世箴約定的時間,當他看見千羽和尤培易一塊兒過來,立即露出會心的微笑。
「我是來看報告的。」她緊張的交握雙手,注意著田世箴的表情。
「別這樣看著我,報告我也還沒看。」田世箴深吸口氣,帶著他們去見醫生。
經過醫生詳細的解說,千羽終于松了口氣。
「醫生。你的意思是我沒有發病的跡象了?」她開心地問道。
「對,目前看來一切正常,你不必放在心上,安心的過日子吧!」醫生和藹的笑容讓千羽放心不少。
尤培易笑著摟住她的腰,「不是跟你說沒事嗎?你還真會緊張。」
「沒錯,不要太緊張,檢驗結果雖不能代表一切,但是放寬心,快樂過日子就對了。」醫生安撫人的本事還真是一流。
「你放心吧!以後有我的照顧,你一定會健健康康的。」尤培易給予承諾。
醫生見了也跟著點頭。
「那麼謝謝你了,醫生,我們先回去了。」千羽朝醫生點點頭後,便與尤培易和田世箴一塊兒走出診間。
「實在是太好了,終于可以松口氣,我們去慶祝一下吧!我請客。」田世箴拍拍尤培易的肩,「我知道你有錢,可別搶著付帳。」
「我才沒這麼笨呢!有人請客,我干嘛搶?」尤培易颯爽一笑,「不過今天不行,我還得帶千羽回家。」
「回家?」千羽搖搖頭,「不要,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需要做什麼心理準備?反正沒事就該讓我媽知道,讓她知道是她多慮了。」
他很認真地望進她眼中。
「可是未來的事誰知道呢?」她垂下臉。
「你呀!再說這種話,我可要生氣了,這次生氣可不光是不理你而已,而是要打你。」尤培易擰起眉。
千羽臉兒一臊,「你胡說什麼?」他居然在田世箴面前說這種話。
「我沒胡說,就看你的表現了。」
田世箴低頭一笑,跟著模模鼻子,「我看我還是先走好了.留在這里只會打擾你們,咱們改天再聯絡。」
「謝謝你,田醫生。」千羽趕緊說道︰「下次由我請客。」
「他不跟我爭,倒是你跟我爭了起來。」田世箴撇開嘴,「好,下次讓你請。」
「我要當陪客。」尤培易補上這一句。
「怎麼可能少了你?我先走了。」拍拍他的背後,田世箴便快步離開。
「我們也走吧!」尤培易望著一臉躊躇的千羽,「你在考慮呀?這件事遲早都要面對的。」
「話是沒錯,可是……」
「沒什麼可是,我們走吧!」尤培易緊握住她的手,為她拉開車門,「上車吧!」
「真是的,干嘛這麼急!」她噘著小嘴坐進車里。
「不是急,而是要解決該解決的事。」發動引擎之後,尤培易迅速開車返家,他決定今天要向父母和林叔說明自己和千羽的事。
千羽深吸口氣,對他點點頭,「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也該面對才是。」
「那就對了。」他回以一笑,「放心,一切有我。」
當尤母看見兒子和千羽一起回來,已大概明白狀況,看來兒子是真的忘不了她。
這該如何是好?
「爸媽,林叔。」尤培易看著他們,先是一鞠躬,「今天我帶千羽回來,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了情況。」
「情況?什麼情況?」平常忙于公事的尤展烈是唯一不知情的。
「我和千羽正在交往。」尤培易解釋道。
「這是真的?」尤展烈赫然笑道︰「那真的太好了,我很喜歡千羽這孩子,你們可以交往真是太好了,老婆你說對吧?」
「我……」尤母心底還有疙瘩,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做?
尤培易看得出來,于是說道︰「媽,有樣東西要給你看,我們去樓上好嗎?」
「什麼東西?」尤母疑惑道。
「你來就知道了。」尤培易拉著尤母上樓,然後將手中的檢查報告遞給她,「這是千羽的檢查報告,她沒事,所以媽別再擔心了。」
「真的沒事?」尤母似乎松口氣,「但我好像听說……」
「媽,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現在阻止我們,我會一輩子痛苦,你希望這樣嗎?」尤培易動之以情。
「尤媽媽,我會注意自己的身體,我和培易約定好要一輩子相守,我絕不會失約的。」千羽也道。
她這番誠懇的話語終于打動了尤母,她點點頭說︰「也是,是我太愛培易,所以鑽起牛角尖呀!」
尤培易笑著抱緊母親,「媽,那你是答應了?」
「對。」尤母睨了他一眼,「就怕我再堅持,我兒子會離開我。」
「我才不會,不過媽想通的話我會更愛媽。」
「這麼大了還撒嬌。」尤母也笑了,跟著握住千羽的手,「真對不起,我實在不該……不該這麼對你。」
「尤媽媽,過去的就別再說了,我現在覺得很開心、很幸福。」千羽感動得眼眶都紅了。
「怎麼哭了?」尤母慈藹地為她拭去眼淚。
「她這叫喜極而泣。」尤培易的內心滑過一片暖流,「媽,你一定不知道我們回來之前她有多緊張,就怕你會不想見她。」
「怎麼會呢?」尤母心疼地對千羽說︰「其實我很喜歡你,你是這麼善解人意,也因為如此,培易才會對你這麼著迷。」
千羽臉兒一臊,「別這麼說。」
「對,不能這麼說,因為她也為我著迷得很呢!」尤培易自得大笑。
「你這小子說話怎麼都不懂得含蓄呢?虧千羽受得了你。」尤母掩嘴一笑,「快下樓吧!你們的爸還在樓下等著呢!」
「尤媽媽。」千羽喊住她,「我有樣東西要送你。」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只紙盒,「听培易說你的生曰快到了,我挑了條絲巾要送你。」
「哇……好漂亮的紫羅蘭花色!」尤母親手打開,「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紫羅蘭?」
「我幫你系上。」見尤母喜歡,她也打從心底開心,「我曾听你說過,你最愛紫羅蘭,所以特地挑了這一條。」
尤母笑了笑,「你真貼心哪!我想我兒子一輩子都不知道我喜歡什麼?」說完後就見尤培易搔搔腦袋,無話可說。
「別老說我,我們趕快下去吧!」
在尤培易的催促下,一行三人下了樓。
「老伴,你看這個漂亮嗎?」尤母在老公面前展示頸上的絲巾,「這是千羽送我的生曰禮物。」
「真是好看極了。」尤展烈點點頭,「你的生日快到了,要怎麼慶祝呢?」
「我看就讓他們先訂婚,結婚可以慢慢來。」尤母問著林朝慶,「你說怎麼樣呢?這樣培易畢業後去當兵才能安心。」
「這……」林朝慶笑了笑,「其實我一直希望千羽可以專心求學,感情事暫時擱一邊,但我看這情況,已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林叔你放心,我絕不會影響千羽的求學,我會鼓勵她的.」尤培易誠懇地保證著。
「少爺,你在我心里是最優秀的,我相信你。」能有一位這麼讓他滿意的女婿,他還有什麼好挑剔的?更何況都說了只是先訂婚。所以他也是百分之百贊成這件事。
「既然朝慶也贊同,那就這麼決定了。」尤展烈笑著,「老婆,氣晚你也別忙了,干脆出去吃吧!」
「家里有菜,不必浪費。」做菜是尤母最大的興趣,她一點也不覺得麻煩。
「尤媽媽,我幫你。」千羽立即跟進廚房,兩人就像以前一樣開心的在廚房里忙碌著。
客廳內,三個男人恣意說笑著,一整晚都是和樂的氣氛……晚餐後,尤培易送千羽回到租屋處,「你什麼時候才要搬回家?一個人住外面不是很不方便?」
「回家後補習真的很不方便,我想補完這一期再搬回家。」千羽勾起唇角,「你會想我是不是?」
「當然。」她既然這麼說,他也不好勉強她。
「你可以常來找我呀!」千羽深吸口氣,又重重吐了出來,「好輕松,好久沒這麼輕松過了。」
「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覺。」尤培易漾起微笑,看著她妍美的容顏,又望著她的發上空無一物,「我送給你的水晶夾呢?」
「收起來了。」
「為什麼要收起來?送給你應該常戴才對。」他不太滿意。
「我有夾過了。」千羽嘟起小嘴,「你卻連看一眼都沒,好像根本沒注意到,所以以後就不夾了。」
他赫然想起,「你是指我從日本回來那天,我們在海邊巧遇的那一次?」
「對呀!」她揚起眉意外地問︰「你有注意到?」
「當然注意到了,我第一眼就看見了。」他怎麼可能漠視自己送的禮物。
「那你怎麼都沒反應呢?」千羽說來有點傷心,「還把我送你的鏈子扔了,雖然我能體諒你當時的心情,但想想還是很難過。」
「手鏈!」尤培易猛地想起那玩意兒。
「對,就是那條手鏈,你不是真的扔了吧?只是故意氣我的對吧?」千羽的眸子猛地發亮。
「這……當然沒扔,我怎麼可能扔了。」他心慌的回應。
她展開笑容,不顧他在開車就用力在他頰上獻上一吻,「我就說,你怎麼可能那麼狠,也不可能這麼沒風度。」
沒風度?是呀!當時的他都快氣炸了,哪來的風度呢?
尤培易平復呼吸,要自己千萬別露出馬腳,「所以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對了,你餓不餓?」
「餓?不是才剛吃飽出門的?」她疑惑地望著他。
糟,他居然說錯話,「不是,我是想當一個人精神放松的時候是很容易餓的,所以猜你會不會餓了。」
「你真的很奇怪。」千羽雖然單純可不笨,「你是不是騙了我?」
「我騙你什麼?」他的臉色突變。
「你丟了那條手鏈對不對?」千羽的小臉一垮,「沒關系,丟了就丟了,這樣也沒有辦法,何必轉移話題?」
「對不起千羽,我一定會找出來的。」尤培易心急地將車停在路邊,看著她頹喪的表情,「別難過了。」
「丟掉的東西怎麼可能找得回來?以後有機會,我再買給你。」她綻放出一抹笑,但仍難掩那一絲遺憾。
「好,我找找看,找不到也不會再堅持了。」他將她拉進懷里,輕輕模著她的發,「對不起,是我小氣,是我……」
「不要說了。」她伸手抵住他的嘴,「當時是我不對,是我讓你失望、生氣。」
「那就當扯平了,你也別說了。」尤培易突然想到什麼,「對了,明天一起去打球起,我的室友山會各自帶女朋友去。」
「真的嗎?那我不就有伴了。」千羽興奮地說。
「對,我們還可以組成兩支隊伍比賽呢!」他點點她的鼻尖,「點心就交給你了。」
「那有什麼問題。」她認真的思考著,「上次做壽司,這次該做什麼呢?你朋友愛吃什麼呢?」
「為什麼只問他們愛吃什麼?不問問我愛吃什麼?」他的語氣泛酸。
「你還需要問嗎?早知道你愛吃什麼了。」她瞧著他輕笑。
「哦?那你說說看,我喜歡吃什麼?」抬起她的小臉,尤培易逼近那兩枚如鑽石般水亮的眼問道。
「你喜歡吃面食類,對不?」她眼珠子輕轉,細數著,「像湯包、燒賣、面條、包子饅頭?」
「呵!我還真沒白疼你。」他高興的擰擰她的雙腮。
「那你呢?知道我喜歡吃什麼嗎?」千羽偏著腦袋,這回換她考他了。
「你不愛吃辣的,其他都不挑,但是好像特別喜歡吃蛋。」他細想之後說道。
「你有注意我喔!算你答對了。」千羽露出甜甜的笑。
「瞧,我對你的愛可不是光說說而已。」尤培易撇撇嘴。
「看你得意的……啊……」千羽說著竟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累了?」他望著她。
「嗯,昨晚緊張得睡不著。」她柔柔眼楮。
「那你睡吧!我送你回去。」尤培易踩下油門,直往她的住處行駛,而千羽也真的累了,靠在椅背上,隨著車子平穩的速度,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他回頭看著她的睡顏,笑得溫柔,並在心底發誓,要一生一世守護她。
「到底在哪兒?到底在哪兒?」
尤培易從昨晚開始就翻逼所有的垃圾桶,可惜就是找不到那條手鏈。
從丟棄後至今已經好一陣子了,或許垃圾早就被清潔阿姨給清理了,不知那條手鏈流落何處?
「培易,你在找什麼?」于痕從樓上采出頭,「下午不是要去打球嗎?我們都約好女友了。」
「好,我知道,還有一點時間,我馬上過去。」尤培易只要一想起千羽失望的小臉就非常難受,如果不找到手鏈,他真不知該怎麼面對她。
如果她生氣或大罵他幾句還好,偏偏她什麼責怪的話都不說,反倒讓他更覺得對不起她了。
「你還沒告訴我在找什麼東西?」于痕下樓看著每個被翻遍的垃圾桶,「天,真像被老鼠摧殘過。」
「你知不知道學校清潔阿姨多久來清一次垃圾?」尤培易只好問他了。
「三天吧!」
「三天!」那表示手鏈早就不在這里了,「那學校的垃圾場在哪兒?你知道嗎?」
「干嘛?這里翻不夠,還要去翻學校的垃圾場?」于痕皺起眉,一副不可思議的問︰「你吃錯藥了?」
「誰吃錯藥了?我正在找一樣非常重要的東西,被我誤丟進垃圾桶。」尤培易猛抓頭發,「我得去找找。」
「什麼東西你就說呀!說不定我看過。」于痕喊住他。
尤培易這才定住腳步,回頭睇著他,「一條手鏈。」
「手鏈?」于痕想了想,忍不住大笑出聲︰「哈……原來那東西是你的,你什麼時候也買雜牌貨了?」
「你知道在哪兒?」尤培易用力抓住他的肩,「快告訴我。」
「呃……宋鈺在垃圾桶撿到,交到學務處認領去了……喂,你跑那麼快干嘛?
我們學校不會有人喜歡買雜牌貨,不會被認走的。」于痕還沒說完就見他跑了。
突然,尤培易又折回于痕面前,「你說什麼?沒人喜歡買雜牌貨,偏偏我喜歡,怎麼樣?」
「好,你喜歡就喜歡,干嘛用這種眼神看我。」于痕搖搖頭,「算了,我陪你一起去吧!」
「這才像死黨。」尤培易扯開嘴角,「走吧!」
兩人到了學務處說明來意後,學務主任疑惑地問道︰「手鏈!尤同學,你要認領?」那條手鏈一點也不起眼。
「對,你沒扔掉吧?」尤培易很緊張地問。
「已經好幾天了,一直沒人認領,我還以為沒人要呢!」學務主任從怞屜拿出來,交給他,「是這個嗎?」
「對,就是這個,我太愛你了學務主任。」尤培易激動的摟住學務主任。
于痕在一旁看了憋笑不已。
「行了,又不是黃金做的,干嘛這樣。」學務主任直搖頭。
「這可比黃金做的還值錢,謝謝主任。」尤培易開心的道謝。
兩人定出學務處,尤培易對于痕說︰「那我去接千羽了。」
「這東西是她買的吧?」于痕早料到。
「沒錯,當初因為誤會我氣得把它扔了,讓我歉疚不已。」他重新將它戴回手腕上,「那我們晚點籃球場見了。」
于痕笑著點點頭,目送他朝停車場飛奔而去。
坐上車後,尤培易以極快的速度來到千羽的住處。
「我來了!」他的嘴角藏著笑意。
「怎麼現在才來,看我做了好多點心,要幫我帶上車喔!」她笑著走過來,「有你愛的小饅頭、小餅干,還有糕點。」
「讓你忙了。」他鎖住她的腰,「有你真好。」
「才怪,就會說好听的話安慰我。」她對他皺皺鼻子,才一低頭競看見他手腕上的手鏈!「你……你找到手鏈了?」
「對,我費盡千辛萬苦才找到它,看來它最終還是屬于我的。」尤培易挑挑眉,「現在不難過了吧?」
千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早就不難過了,不過現在更開心。」
「咦?你也戴上我送的水晶夾?」他看見她發上那抹晶亮。
「好看嗎?」她羞澀地問。
「當然好看,你戴什麼都美。」他無法控制的將她攬進懷里。「你知不知道,就算你只是對我那群伙伴笑,我都會吃醋。」
「傻瓜,吃什麼醋呀!」她掩嘴一笑。
「你笑我也沒關系,我就是吃醋。」
「好,那等會兒就讓你吃醋吃個夠。」她調皮一笑,提起提籃,「廚房里還有兩個提籃,交給你了。」說完便先行出門。
「千羽,等等我呀!」尤培易跑了幾步,又想起廚房的東西。急忙折回拿了又追下樓。
雀躍的歡笑聲揚遞整座公寓,兩人雙雙上車,駛向更美好的未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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