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為什麼,教我遇上你?
又為什麼,讓我喜歡你?
蔣芬趁父親午睡時回家了一趟,從床底下翻出媽媽生前留給她的首飾盒。
打開已呈現斑駁的紅漆盒蓋,里頭僅剩下一對戒指。
她嘆了一口氣又合上蓋子,心忖︰那是爸媽的結婚戒指,她怎能拿去變賣呢?
想起這幾年父親嗜酒如命,常常在籌不出錢買酒的時候,偷偷到她房里找出首飾盒一樣樣的變賣。而如今,就只剩下這對戒指,它們對爸和她而言是最珍貴的紀念,所以,爸爸才會沒動它們的主意。
如果她當了它們讓爸知道了,肯定會傷心欲絕,或許還會酗酒得更嚴重……再說,這兩枚戒指也不過值個幾萬塊,和那三十幾萬的數目字相差甚遠,即便是賣了,也于事無補啊!
搖搖頭,她又將首飾盒塞進了床底下,六神無主地走出家門。
其實,依現今的社會狀態,一個女孩子只要稍有姿色,又肯出賣、出賣靈魂,三十萬元絕對是唾手可得,偏偏她不屑這麼做,即使在黔驢技窮了,她也絕不會出賣自己的身體。
可是,現實是無情的,那強大的壓力真的幾乎壓垮了她細小的肩膀。
她看著地面,無奈地踢著石頭,突然,不注意下撞進了一個男人的胸膛-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小心,我——"蔣芬連忙道歉,才抬頭便望進一雙似曾相識的深速眼瞳中-
是你!還真巧,咱們又踫面了-苗天擎眯起眼端詳了她一會兒,隨即笑逐顏開道。
她听了他的聲音,再看了看他俊挺的五官,終放想起來了——
"你……你就是上回救我的那個人?-
由于那天已是三更半夜,巷了內的路燈又昏黃,況且那時候的她受了極大的驚嚇,根本沒仔細看清楚教她的人究竟長什麼模樣。
等到隔日她從震驚中恢復了,才懊惱不已地罵著自己,深怕以後恩人就站在自己眼前她還不認識。
沒想到這麼滑稽的事果然發生了-
阿彌陀佛,你終放想起我了-他挑挑眉宇,加深了笑意。
在剎那間,蔣芬羞愧地不知該說些什麼,-我……我是因為……——
逗你玩玩而已,別緊張成這樣-他淺淺地笑說,仿佛深諳她的心事-
謝謝你救了我,我一直忘了問你的大名——
在下姓苗,名天擎-他留下的是他生父的姓氏-
苗天擎……我記得了。但我現在有要事得趕緊離開,你能留個電話或地址給我嗎?好讓我改日親自登門謝。對了,你還有件衣服在我呢!-她拿下背包,打算拿出紙和筆-
別忙,其實我住得並不遠,就在下一條巷子,有空歡迎來坐。"那株房?l是苗天擎最近才買下的,目的就是為了接近她-
原來你住那麼近,可是-她仔細看了看他一身高級穿著和打扮,實在無法相信他會住在這麼貧民化的地方。
苗天摯撇唇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其實,我也是剛搬來這里,而且,我也很喜歡和你們當鄰居,感覺很真切誠實,不像一些貴族社區雖然住得高級,但是誰也不關心誰,自掃門前雪的的處事方式我不太能苟同——
哦!原來如此……-蔣芬覺得他真的滿不一樣,跟他聊天的感覺也很好,可是,她不能再留下了,-不好意思,我得趕去醫院——
等等,你不舒服嗎?-他喊住她,故意這麼問-
不是我,是我父親。他才剛動完手術,我得趕去照顧他-
他又關心的問道︰-需不需要我送你?——
不用了,他就在齊陽醫院,我搭公車,幾站就到——
還真巧,我有個好朋友就是那里的院長,干脆我帶你去,也好跟他打個招呼-他不由分說他便拉著蔣芬的手,直邁向巷外的轎車內。
等上了路,他才說︰-今尊手術的情形還可以吧?——
今天是第三天了,醫生說他已月兌離險境了-她輕輕說著,卻無法忽略在這小小的空間內吸入鼻間的都是他身上的那股男人味,令她感到有點不自在-
那就好,我看你臉色不太好,照顧你父親一定很辛苦吧?需不需要請個看護?-苗天擎看了看她問道。
蔣芬急忙回絕,-不要不要,我能應付得來,-
這時候她連開刀的費用都拿不出來,哪還有錢請看護呢?
苗天擎瀟灑地以一只手掌控著方向盤,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一臉的愁苦,-為錢煩惱是嗎?-
她的俏臉瞬間褪了顏色,雙手交擰,雖說她真有困難,但也不習慣在外人面前表達自己的弱點-不……不是-
苗天擎依舊噙著笑,溫柔的眸子直凝注在她蒼白的俏臉上,-如果有需要,盡管開口,別客氣-
蔣芬秀眉一皺,突然對他提防了起來。他倆畢竟素昧平生,一個男人幫一個女人絕不會沒有目的的-
雖然你曾救過我,但是,請你千萬別對我打任何主意,我絕不會向你要半毛錢,你別妄想-
他霍然哈哈大笑,以三分邪氣的面容緊緊對住她,英眉微挑,-我想請問你,我妄想什麼了?-
她一愣,才發現自己似乎太激動,人家根本沒講什麼嘛!-
對……對不起,我——"
"我只是純粹想幫你,別把我當成了什麼大壞蛋-
他唇角劃開笑意,眼看醫院已在眼前,他也不再多言,便這麼靜默地停了車,走進了醫院。
到了病房門口,蔣芬率先走了進去,-爸,您餓了吧?想吃些什麼?我、啊——"
突然一聲拔尖的淒厲喊聲震住了苗天擎!
下一種,他立刻沖進病房,在看見眼前一幕的剎那竟但住了身!
不知是誰拔掉了蔣威鵬身上的點滴,並拿起點滴瓶下的輸送管系住他的喉嚨!導致他臉色發青,情況很危急-
爸-
蔣芬哭喊著要沖過去,卻被他一把拉住,-我來-
苗無擎鎮定地走向蔣威鵬,先躁了一下他的鼻息,確定還有微弱的呼吸後便立刻快動作解去他頸上的管子。
這時,外頭的護士也听見喊聲沖了進來,卻也傻在門邊-
還不快來急救——"苗天擎對她們吼道。
她們瞬間回神,緊急對蔣威鵬施予急救措施。
這時候苗天擎按了院長室的內線電話把齊依給找了過來。在等待的同時,他看著蔣芬雙眼直盯著躺在病床上動也不動的父親……-放心吧!你父親會沒事的-他看了看蔣威鵬,-顯而易見這是謀殺,還好我們發現得早,他應該沒事的-
其實,當苗無擎第一眼看見這種情況,便知道是誰動的手腳了,好個藍暉!
他自然也猜得出來藍暉並無意置蔣威鵬放死地,只是要嚇唬蔣芬而已,否則,蔣威鵬頸上的塑料管也不會留個縫隙,好讓他活下去。
想到這兒,他唇角淡不見影地微微一勾,明白繼父這麼做是為了幫他,好讓蔣芬不能抗拒的依賴上他。
整天擎搖搖頭,看來姜還是老的辣-
你說什麼?有人要謀害我爸爸?-蔣芬突然站起,全身繃得死緊-我爸又沒得罪過人,是誰要害他?——
別急,這只是我初步的判斷,這件事既然我插了手,就不會不管的,你大可放心-苗天擎拍拍她的肩,順勢將她摟進懷里。
在這種情況下,她早已亂了、慌了!亦忘了什麼是拒絕,只知她需要一個依靠,否則自己真的會崩潰。
放是,埋在苗無擎懷里的蔣芬根本沒注意到在他微眯的眼神中所夾帶的冷笑c這時,齊依快步進入病房,還沒來得及和苗天擎打招呼,就先來到護土中間,檢查了一下蔣威鵬的狀況,再以輔助器加強急救,經過約莫二十分鐘的時間,他才吐了口氣,對他們兩人釋然一笑-
他沒事吧?-苗天擎立刻趨上前問道-
已無大礙,我想不久他就會清醒了-齊依揮了揮額際的汗水,皺著眉問道︰-怎麼會發生這種事,究竟是誰下的手?我得趕快報警,並察看一下錄像帶——
也對,你趕緊去處理吧!醫院里踫到這種情形實在很糟。"苗天擎附和道。
齊依點點頭,並向蔣芬說道︰-很抱歉,讓令尊在我們醫院出了這種意外,所有的賠償責任我都會全權負責,也一定會協助你抓到凶手-誠摯地說完後,他突然問苗天擎,-你和這位小姐認識?——
嗯……我們是鄰居-苗天擎尷尬一笑。
齊依揚揚眉,撇了下唇角,以手拐子撞了下笛天擎的胸,-好個鄰居,加油啊!-曖昧的眼神拋過去後,他快速閃出病房,躲過了苗天擎的一拳。
蔣芬卻完全沒听出他們話語間的玩味,著急地坐在父親身旁,為他拭著額角的汗水,見他臉色漸轉紅潤,心底的大石這才落下。
當護土全部退下後,蔣芬淡淡地說︰-我不知道是誰要害我爸爸,我一定要查出來-
她眼里出現了一抹從未有過的堅決,這也正好符合了苗天擎的計畫-
你心里完全沒個數,要查出凶手是誰,談何容易?-雙手環胞的苗天擎看來渾身充滿了一股邪味-
我不管,我是絕不會放過他的-她清靈的眼底含著淚水,她已失去了母親,絕不容許別人來奪走她的父親。
可是,她怎麼想都想不出來父親曾得罪過誰,必須以這麼殘忍的手段來對付他-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苗天擎忽然對她這麼說,表情中含著模糊的危險意味。
蔣芬猛抬頭,看著他問道︰-你願意幫我?——
就當你是我搬來新居所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我無條件幫你-他猜傲地挑起波盾,綻出一抹吊詭的微笑。
現在就看這個女人的決心濃不濃烈了,如果濃烈到足以接受挑戰,這場戲才算真正達到高潮。
蔣芬狐疑地問︰-但是,你又憑什麼查出凶手是誰?-
看他一表人才、氣宇軒昂,雖然舉手投足間帶了幾分不羈的狂野,但這件事完全沒個頭緒,他要怎麼下手?
苗天擎撇起唇,笑亮了眉眼,-你好像對我的能力有質疑?——
不是的,我只是想知道你會如何調查?-蔣芬睜大眸子,滿心疑惑地問-
這你就不用擔心,社會上我闖蕩得比你久,自然有辦法,問題就在你信不信得過我?-苗天擎眯起狹長的眸子,勾勒起一絲冷意的詭火。
她深吸了一口氣,撇開了任何的疑慮,-我信任你,只要你能把那個凶手抓到,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配合——
那好,我這就去幫你調查,有了著落,我會立刻通知你-他看了看床上的蔣威鵬,故作體貼道︰-你照顧你父親吧!我會去幫你找個看護,分擔你的辛苦——
不用——"
"錢我幫你出,別拒絕我,因為我是心甘情願的-
對她魅惑一笑後,他離開了病房,卻在轉身之際,他一雙澄瞳掠過了一絲黯冷的幽光,像極了他那不為人知的詭秘心思。
***
經過一個禮拜的調養後,蔣威鵬的身體也慢慢的好轉,其中最興奮的莫過于蔣芬了。
但這些天來,苗天擎就像消失了一般,連一通電話也沒有,讓她完全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在為她調查那件事?可是,那天他又說得這般篤定且信誓旦旦,這讓她真的糊涂了!
不可諱言,他的無聲無息、不聞不問的確已傷了她的心。
她也曾問過父親可曾跟人結過怨?但他總是表情默然,不肯吐露半個字,只說那天歹徒是趁他睡著的時候進的門,他根本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面對這樣的答案,蔣芬甚感無奈,如今,她也只能將希望全都放在苗天擎身上,但願他不是騙她的。
偏偏在這最惱人的時候,今天早上她不過是去地下室買了一份報紙上來,竟看見父親床邊放了一張紙,上頭用剪貼的方式排列著——
上回命大,以後就不會那麼走運了,不準報警!
她嚇得丟了它,怕讓睡著的父親知道,又立刻打了電話給齊依,他馬上派了保全人員守在她父親的病房外。
她不放心爸爸,但又不能不離開,因為,還有一筆醫藥費等著她去籌呢!這些天來她不斷向同學和鄰居商借,全部湊一湊也不過十萬塊,根本不知道接下去自己該怎麼辦?
中午她怞了時間出來,想再去幾個親戚那兒想想辦法,雖知人情冷暖,但她總得試試。
才走出醫院大門,她竟看見苗天擎面帶笑容地向她走了來-
你……-不知為何,見了他她居然有一股想哭的沖動-
很抱歉,這幾天忙著你的事,就連看護也差點忘了請了-他笑意盎然地看著她,仍是那副俊逸又銳不可擋的模樣。
他又繼續說︰-剛才我已經連絡了人,不久看護就會到了——
謝謝……-蔣芬蹙起秀眉,-你這麼幫我,我不知該怎麼報答你?其實我應該拒絕的,但是,我現在真的是-一——
別說,我了解。我說過幫你單純只是因為你是我的朋友。對了,吃飯了沒?我還沒吃,一塊去吧?——
不了,我不能離開太久-想起那張字條,她仍心有余悸-
為什麼?-他揚眉問道。
她放是將早上在病房內發現恐嚇字條的事告訴了他。
苗天擎听了,眉頭一緊,-那人不準你報警,你該沒有吧?——
沒。但齊院長已派了醫院的保全暫時保護我爸,你想這樣能維持多久?-她煩躁不已地問-
別急,既然有人在,還是去吃頓飯,吃飽才有精神想辦法。走——"他同樣霸氣地拉著她就走-
這一頓算我請你-見自己拒絕不了,她于是建議道-
跟我還客氣什麼?我知道醫院對面有家簡餐不錯,就去那兒湊合用一用-他帶著她小心翼翼的走過斑馬線。
當他們進入了餐廳坐定後,他看著她眉頭郁結的模樣,便知道她有煩惱,-關于你父親的醫藥費我已和齊依提過了。他說不急,所以,你也別忙著給他-
苗天掌又露出那抹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幾乎讓她恍了神,連待者何時將餐點送上都不知道-
謝謝你,請你告訴齊院長,這筆錢我一定會還清的,只是再給我一點時間-她低者頭說,滿臉的不好意思。但有件事她一定得知道!-你查得怎麼樣了?究竟是誰要對付我爸爸?-
苗天擎諾灑地擔起阻,喝之口水,-查是查出來了,但沒證據,慢慢來吧!——
我怎能不急呢?那個人一天不繩之徒法,我就無法安心,我甚至現在人在這兒,還擔心著醫院里的爸爸-蔣芬痛苦地說。
她不明白究竟是誰那麼厲害,居然可以逃得過醫院的監視器,就連警察也束手無策!如今他又來了恐嚇信這一招,讓她根本無力招架……"你放心,我今天來找你就是要來跟你商量該如何下手,不過……-他故意吊她的胃口-
不過什麼?她焦急地補充,-只要能逮住那個人,叫我放棄什麼都可以?——
是這樣嗎?包括你的學業甚至……身體?-苗天擎邪佞地一笑。
蔣芬-楞,眉頭瘦著死緊,-這……這跟那有什麼關系?——
當然有,這個人是你母親的初戀情人,現在卻已位居大企業家之列,出門、回家甚至在路上都有保縹跟著,你想你怎麼能接近他呢?-他趨上前,咄咄逼人地問-
你的意思是……-她心底暗怞了一下-
女人想要宰掉一個男人,最容易的地方就是在床上了,要達到目的你的犧牲自然是省不了-他冷著聲,-我可以先提醒你,他的年齡老得足以當你父親了,你現在想收手還來得及——
不!我不會放棄的,如果不早點抓到他,我和爸爸不知道還要過多久膽戰心驚的日子。但我想知道的是,我爸是什麼時候得罪這麼一個人的?-
苗天擎冷笑了一下,-上一代的感情思怨,你是不會明白的。好了,我們邊吃邊談下一個步驟——
什麼步驟?——
首先你必須收起蔣芬的名字,從今以後,你就改名苗芬,當我的親妹妹-他說得輕松-
妹妹!——
不錯,我必須將你帶往上流社會,多認識一些名門貴族,到時候要接近藍暉的機會就大得多了——
藍暉!-蔣芬瞠大眼,-你是說想冒我爸爸放死地的就是聞名整個電子業的藍白企業總裁——藍暉?——
既然你已知道他的大名,已經不能——"苗天擎眯起眼-
我不會反悔-她很快地表明立場-
這樣就好,趕快趁熱吃午飯吧!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討論這件事-他撇起唇角,以慣有的笑容響應。
***
昨日在苗天擎的安排下,蔣芬先將父親送進一家可靠的安養中心,並請了兩位經驗豐富的看護予以照料,好讓自己能夠專心進行她的計畫。
待一切都處理妥當,苗天擎便帶著蔣芬到他位于繁華地段的另一個家-
從今天起,你就住這里-苗天擎打開門,對著她笑說︰-請進-
蔣芬帶者一絲怯意走進屋內,對里面的高級裝滿頓時看傻了眼!
其實,光從這幢大樓堂皇的外觀便可明白,這里絕非一般人住得起的高級華廈,此刻再踏進屋里,她更能感受到自己和這里根本是不搭調。
這麼亮眼又不失尊貴的地方,怎麼會是她一個小家碧玉住得起的-
怎麼,有意見?-他一手搭在門框,眼底流泛著異彩-
不!不是的,我只覺得這里太高貴了,實在不適合我-蔣芬難為情地說。
她甚至想,如果她一個不小心砸壞了里頭任何一樣擺設的古董或吊飾,可能一輩子都還不起呢!-
別這麼想,你再分彼此,我可就不高興了-他走向茶幾,為她倒了杯茶,-別緊張,坐下啊!-
苗天擎繞過茶幾,坐在她身邊,-你如果還這麼小家子氣,該怎麼去對付見多識廣的藍暉呢?-
這番話對蔣芬而言果然是一種激勵,她立即抬起頭,認真地表示,-你教我,我一定會做好它,學好怎麼當你的妹妹-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對他除了有景仰、依賴外,更有一種說不出的好感。也因此,她才願意搬出家中和他住在一塊兒-
真要我教你嗎?-他的笑眼里帶了一抹令人莫測的詭擂。
蔣芬鄭重地點點頭,在苗天擎的眼底,此刻的她可是天真得緊-
你要我教你怎麼樣與上流社會打成一片,還是怎麼樣誘拐男人的心?-他伸手挑起她尖瘦的下巴,閣沉的黑眸現出一道詭異的亮痕。
蔣芬緊張地向後一縮,-你……我……我不知道……——
要撂倒藍暉,你就必須要有吸引他的優點,更要學會如何的搔首弄姿、謅媚迎笑。如果你連這些都不會,就別妄想接近他了-
苗天擎徐緩地欺近她,漂亮的唇型不停的在蔣芬的眼前啟合變化,讓她看得都愣住了!
她的目光、她的心仿若在這剎那間被他這股柔情所魁惑,以至放根本沒听清楚他究竟在說些什麼。
見他倏而停住了口,冷冷地凝高唇,她才恍然回神-
你……你剛剛說什麼?-蔣芬盡量控制住自己顫抖的音調,輕聲問。
苗天擎黝亮深邃的眼隨射出幾許玩味的光芒,-你再這麼心不在焉,我可不敢保證你究竟能不能撂倒藍暉。更說不定被你這一耽誤,你父親又遭到他的毒手。我是想幫你,可不能幫你一輩子-
她心一驚,被他這句話給嚇著,連忙解釋,-對不起,的確是我心不在焉,你既然要幫我,就好人做到底,不要就這麼否決了我,好不好?——
那麼答應我,你會加油,盡全力去做好我交代的事情-苗天擎重新說了一遍他的游戲規則,聲音卻不帶任何感情。
蔣芬神情一緊,-我保證-定做到——
我相信憑你的條件,一定能夠做得更好-他的手指隨者他話語的吐出,慢慢模上她細致的臉頰上。
蔣芬打了個冷額,卻不敢逃開,怕他又取笑自己的無能。
可是,他指尖上的熱度是那麼的強烈,讓她想忽略都很困難-
苗……苗大哥……——
現在不是在外人面前,你不用喊我大哥,就直接叫我天擎吧!-他揚唇一笑,慢慢趨近她,頎長的身軀帶給她一股侵略性的壓迫感。
蔣芬心跳失控地看看他,-我們一定要在外人面前自稱兄妹嗎?——
這只是目前所編排的角色,或者你想做我的情人?-他嘴角掛著一抹耐人尋昧的淺笑。
她的小臉突然羞紅地低下頭,-不!還是兄妹好了——
也對,當情人的話,藍暉那個老頭就不會上當了-他邪肆地綻開薄唇,-不過,我可以先教教你怎麼做個稱職的情人-
蔣芬猛一抬頭,便掉入他一雙充滿趣意與興味的黑眸中,尚未開口,他的唇已直接貼上她的,一步步侵佔她青澀的小嘴。
蔣芬僵緊著身軀,已愣得做不出任何抗拒的動作,任由苗天擎修長的手指邪惡地撫弄過她的下巴,唇舌不斷嬉戲著她顫抖的香唇。
漸漸地,她已完全陷人苗天擎邪勉又墮落的勾魂氣息下…他另只手更進一步地拂過她亮麗的發絲,順著發尾來到她因緊張而起伏蕩漾的酥胸。
蔣芬嚇了一跳,終于找回力氣推開了他,大眼里寫者難以置信的愕然!-
怎麼,後悔了?-他撇唇一笑。
她直搖頭,卻說不出想說的話-
你說過不會退怯的,不過是模模你而已,就能把你嚇跑了?-苗天擎反唇相稽,表情倏地變得很威嚴-
我沒後悔……也沒退縮,但……非得這麼做嗎?-她的氣息亂了,更被他如鷹隼般的眼神給迷惑住了。
天啊!她從來不曾如此放浪的面對一個男人啊——
苗天擎狀似瀟灑地聳著肩說︰-不過是接個吻、踫踫你,你就排斥成這樣,到時候怎麼上藍暉的床?-
蔣芬胸腔一陣梗塞,仿佛快窒息般,昨天听他這麼說時,她並沒感覺到有什麼嚴重,但今天,她卻發覺一切都不如她想像中的這麼簡單-
嗯?怎麼不說話了?-苗天擎輕輕撇唇低笑,以一種低柔魁惑的語調在她耳畔輕哺-其實,你要學的不過只是這些-
他的手指再次觸踫她的襯衣領口,一顆顆解開襯衣的紐扣。
而蔣芬全身緊繃得像一支張滿弦的弓,心跳不停加速,-別這樣,我說過我不出賣身體……-她心碎地聲吟,淚已低落滿顆。
他神秘的雙瞳立即發出一道邪佞的幽光,手上的動作也頓了下來,-你搞錯了,我不是在跟你要求報償,既然我心血來潮答應幫你,也就不是個小心眼的男人,你現在不讓我踫,難道是想把干淨的身子獻給那個謀害你父親的藍暉嗎?-
蔣芬聞言,倏地重喘了起來,她拚命搖著頭,眼睫沾著的淚雨不停地灑落-
這就對了,再說今天只是要激發你做女人的最基本需求,不見得會要了你,你不必太緊張。還沒上場就哭成這樣,你的眼淚也未免太廉價了吧?-
他雙手輕輕剝開她的襯衫,親吻著她白督滑膩的預子-
呃……-她閉上眼,不敢去想像這種感覺,強忍住尖叫的沖動——
她該怎麼辦?真的就這麼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