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愛怎麼也沒想到,本來睡意盡失的她,居然聞著這股讓她心驚膽跳的味道還能睡著,看來她是真的累了!
當邵寒進入屋里,看到的便是她這副安心甜睡的模樣。
看了看手心中的鑰匙,這丫頭以為這招爛步數就能唬住他、讓他手足無措、棄械投降?
殊不知他知她比她知他還深,用膝蓋都猜得出她會要出什麼讓人啼笑皆非蠢辦法。
可為何這時看著她如此恬靜、天真的臉龐,他竟會有著一種似曾相識的疑惑?
莫非他們過去曾見過面?
聳聳肩,為了不吵醒她,他不上床,只是走到床邊他閱讀時專用的躺椅上躺著,閉目假寐。
約莫兩個小時過去了,艾愛這才睡飽似的挪動起身子。突然,她張大眼,尚未回歸的腦袋似乎還想不出這里是哪里。
就在她環顧四周驚見他就躺在身邊躺椅時,才赫然想起今天的一切。可是她不是鎖上門了嗎?這男人怎麼那麼霸道?
再看看自己的身子,還好,衣服完整無缺!但就在她松口氣之際,竟听到他嗤笑的聲音,「妳以為妳失身了?」
「你!」他沒睡著?
「這是一個玩盡天下男人的浪蕩女會有的顧慮嗎?」他緩緩坐了起來,話語說得輕盈無害,可是那孟浪的氣息還真是令她無措。
「呵、呵……再怎麼,我也不能讓你白睡呀!」她趕緊從床上跳起來,硬「矜」也要扳回頹勢。
「No、No,妳這話有語病,我賠了大筆金錢、少賺了多少白花花鈔票,這算是白睡嗎?」他搖搖頭說,
「我!」她不讓步的說︰「但這些都只是你說說而已,還沒付諸行動呢!」
「妳當真這麼急?」
「我爸急呀!」她眉兒輕攬。
邵寒點點頭,接著拿起房間的電話,並打開擴音機好讓她听見內容,接通後,他便說︰「徐總,我是邵寒。」
「呃……原來是邵總裁,有事嗎?我洗耳恭听。」對方說。
艾愛撇撇嘴,一听就知道那人準是個巴結的手下。
「是有關『金色山莊』那塊地的事。」邵寒瞟了她一眼,看出她的想法。
「哦!那塊地有問題嗎?」
「沒問題,不過,我想既然要幫忙就盡快,這事我就交給你負責了,最好今天就聯絡上建築師,將談過後的詳細情節FAX來給我。」邵寒笑著又說︰「不好意思,今天是假日,還得讓你加班。」
「總裁快別這麼說,您的重用是我的榮幸,我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給您消息。」徐總趕緊說。
「那就麻煩你了,我等你消息。」交代過後,邵寒便掛了電話,而後對著艾愛笑說︰「怎麼了?看妳似乎很不苟同。」
「我沒見過這麼狗腿的人,你看不出來嗎?」她皺起一對柳眉。
「我不是看不出來,而是懂得什麼樣的人該怎麼樣的用。」他抿唇一笑,「用人,不是這麼死的。」
她眉頭擰得更深了,看來是不懂他的話。
「俗話說,一位好的君主,得用賢臣,也得用小人。」他看向她,「賢臣可以給你忠言,而小人可以將你交付的事情做得盡善完美,只因為他們想立功。」
這下子艾愛倒是理解了,她疑惑地看著他,沒想到他居然有這麼一篇君王哲學理論!
「隨你怎麼用人,只要別騙我就行。」
「妳放心,我就算騙全天下的人,也不會騙妳。」商場上少不了爾虞我詐,但是他絕不騙女人。
「不騙我?!」這句話不禁讓她想起小時候的那段故事,從那時起,她已不相信男人說的話了,連一個侞臭未干的學生都會騙人,又怎敢指望他這個成年人會說出什麼誠懇的話。
她還以一抹干笑,「那我是該謝謝你!」
從知道他在屋里後,這丫頭就一直站著,而且有愈往旁邊靠的趨勢,看在邵寒眼中,還真是哭笑不得。
為了掃除她的尷尬,于是他看了看表說︰「都快一點了,妳也睡得真久,餓了吧!去吃飯怎麼樣?」
「吃飯!」她緊張的情緒這才慢慢放了下來,「好啊!」
「想吃什麼?」
「隨便。」小嘴不情願地一翹,想自己還有選擇的權利嗎?
他撇撇嘴,「我想妳這個千金大小姐是不可能什麼都吃的,走,去吃日本料理吧!」
艾愛點點頭,「嗯!」
看她臉上突然飄出了一抹「松口氣」的神情,邵寒不禁搖搖頭,率先離開這間房。
艾愛站在他身後,望著他那英挺的背影,至今仍搞不清楚,為何他會選擇她做他的女人?
吃過午餐後,艾愛坐在邵寒身側,任由他開著車在大街上穿梭著。
「想不想去哪兒逛逛?」他回頭望了眼一直不語的她。
「呃……想呀!」只要不要回去,去哪兒都好。
「看樣子妳似乎很不想回去。」邵寒噙著一抹笑。
「哪有?」
「沒有嗎?」瞇起眸,他笑望她那張口是心非的臉,「其實妳沒地方想去,可偏偏不敢回去。」
「你胡說什麼?」艾愛臉色瞬變,真不懂為何他能將她的心思揣摩得這麼涓滴不漏?該不會是她臉上寫著太多情緒吧!
她下意識的模模臉……
「別模了,妳臉上沒有寫字,只是顯現的感覺跟以前的都不一樣。」邵寒蜻蜒點水地解釋他的想法。
「不一樣?我哪不一樣?」她朝窗外頭看過去,。好隱藏自己怪異的表情。
「以前妳很自信……不,應該說妳都是一副很目中無人的模樣,可現在倒有點兒像小女人!」他的話竟引來她臉孔一臊。
艾愛眉兒一皺,窘迫地說︰「你倒是對我挺不滿的嘛!既是如此,又為何要挑上我?」
「緣分吧!再說,妳需要我挑上不是嗎?」
「所以你就趁火打劫?」她懷著對他的恨與不滿說。
「妳恨我?」他望了她一眼。
「沒錯,我說過我恨你,不會愛上你的。」奇怪的是以前她可以非常篤定的說這句話,可今天說來卻十分沒把握。
老天,才相處不到一天,她怎麼連自己的心都掌握不住了?
「哦!那咱們要不要來打個賭?」邵寒瞇起眸,冷峭的黑瞳緊緊鎖著她不確定的小臉。
「打賭?」她愣然地望著他。
「就賭妳到底會不會愛上我吧!」他眸光精銳地審視著她。
「賭注是什麼?」艾愛回視他。
「賭注……」邵寒將目光調回路上,沉吟半晌才道︰「那就妳的自由吧!如果等妳父親大樓蓋好之後,妳仍無法愛上我,那妳就可以離開。」
「真的?」她眸光一亮。
「看妳興致勃勃的樣子,是不是躍躍欲試?」邵寒笑出一抹玩味的笑痕,「照這情形看來,這場游戲很好玩了。」
想他過去所玩過的女人,哪個不是最後他拿錢打發掉的,可沒有一個會主動離開他。
所以,他不相信這個女人會有多大的能耐繼續把他撇在一旁,才光一天的工夫,他就已經看見她的轉變了,相信不用多久,她肯定會對他死心塌地。
「好,那我就跟你賭了。」既然要離開,就只能試試。突然,她想起爸媽,于是說︰「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妳說說看。」
「我搬來跟你住,卻騙我父母我是去高雄工作,但我不能一直不回去,能不能一個月固定給我一些假期?」她壓低嗓說。
邵寒抿起唇想了想,他自然听得出來她語氣中難得的低聲下氣,「好,我一個月給妳三天時間。」
「真的?!」原以為這個詭怪男人不會答應,沒想到他非但答應,還一口氣給她三天。
「別太感謝我,我是因為欣賞妳的孝心。」說著,他的眉心緊緊擰起,跟著用力踩下油門,朝前直奔--
是呀!她有孝心,可他卻老做些讓老爸傷心,難堪的事,難道這一切全是出于他的自願嗎?不,這全是拜他那位花心老爸所賜,所以,身為他的獨生子,若沒得其真傳就太對不起他了。
愈想是愈憤怒,油門自然愈踩愈用力,車速也隨之在馬路上狂飆。
「你到底怎麼了?」她錯愕的回頭看著他。
「沒什麼。」吱--邵寒用力踩下油門,車速瞬緩。「我只是想測試一下這輛車的性能。」
「這輛車?」她嗤冷一笑,「車速最快兩百一,如此而已。」
「妳試過?」
「別忘了我也有輛一模一樣的車子。」她勾唇一笑。
「對了,那輛車呢?」
他的話讓她感到一陣心痛,「我現在這副樣子,連自己都養不起了,哪還有本事養那輛車,所以在我決定答應你的條件之後就賣了它。」
「賣了?」
「嗯!」說話時,她的眼底不禁泛酸。
邵寒看出她表情中的無奈,「妳很喜歡那輛車?」
「它是我爸送我的生日禮物。」
他理解的點點頭,「我送妳回去吧!」
「什麼?那麼快!」她心口一提。
「我突然想到和朋友有約,妳就在家里看妳的書、听妳的音樂吧!」他將嘴角恣意一勾,接著便朝前直駛而去。
艾愛轉首看向他那張專注的臉孔,她看得出來,他是故意這麼說的,似乎不想給她太大壓力。
唉!還真是模不透他腦海里在想些什麼?顏兆庭一邊喝酒,一邊看著悶聲不說話的邵寒。
他訝異的是以往都跟他搶酒喝的邵寒今天居然滴酒不沾,但是有話也不肯說,還真是急死他了。
好吧!既然他不喝,他就替他喝了。
當顏兆庭就要將一瓶酒給喝光之前,邵寒突然伸手擋下,「你就不能留一杯給我嗎?」
「呵!我還以為你戒酒了。」顏兆庭笑了出來。
「是哦!」他搶過瓶子,干脆用灌的。
「真是奇怪,以前的你不是老說我不懂品酒,好好的酒都被我喝成次等貨,可現在你這副樣子倒像拿米酒灌的酒鬼了。」
「今天我不想當邵寒,就當個酒鬼吧!」
對他眨眨眼,他接著又問︰「對了,上回妳應付那幾個娘子軍,結果如何了?可有跟任何一個花開並蒂?」
「花開並蒂?」顏兆庭干笑,「我看別花瓣掉滿地就行了。」
「又鎩羽而歸了?」邵寒搖搖頭,「你呀!花了這幾次錢,又是白花的了,不會學學我?」
「學你?」顏兆庭眉頭挑高。
「怎麼?學我不好嗎?」
「問題是,我學你那俊魅長相學不像、學你對女人那股收放自如的狠勁兒更是學不及你的萬分之一呀!」
邵寒眉頭一皺,舉手喊道︰「等等、等等,你說什麼,我的狠勁兒?我什麼地方狠了?她們向來要什麼有什麼。」
「你不狠嗎?玩完就甩了人家,連讓人家說一句話的機會都不給,唉……說真的,若不是因為你是我的好友,我一定不喜歡你。」
听了他這番話,邵寒表情陡地一擰。沒錯,他是狠,而這一切全是從他那偉大的父親那兒學來的。
所以至今,他不懂何謂真情。
「告訴你吧!你這種觀念根本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邵寒嗤鼻。
「天地良心,我才沒有這種心呢!因為我知道自己再酸也不過如此了,所以早學會不忮不求了。」顏兆庭笑咪咪地說。
「好個不忮不求,我多希望有你這份心。」邵寒挑眉,「還有沒有酒?你留給我的太少了。」
顏兆庭又到酒櫃中找出一瓶陳年紅酒,「來,這瓶酒可不賴喔!是『金色山莊』二十幾年前所產的酒--應該算是女兒紅。」
「金色山莊?女兒紅!」這關系到艾愛,他倒想知道。
「听說金色山莊老板艾強過去一直生活在法國,在波爾多上梅鐸區擁有三家酒堡,可是酒國大宗呢!」
「這我知道,艾強『酒公』的稱謂可不是虛傳的。」邵寒再怎麼也沒想到能將酒公之女拐上手。
「所以!這酒可是艾強生下艾愛後立刻釀制而成,就此存放在酒窖中,听說在搬來台灣時也一並將它帶了過來。」顏兆庭為他倒了杯。
「哦!可我不是听說女兒紅得等女兒出嫁時才能開封?」邵寒疑惑地端起酒杯。
「這我就不清楚了,或許那是以前的人才有的習俗吧!如今只要認為時機成熟了,滋味是最醇美時就可拿出來與人共享。」
邵寒一邊听,一邊淺酌,那甘美的酒液一滑進喉中,便有種滑順的甜味沁人心底,醺而不烈,果真是好酒!
「對了,我也坐了很久了吧?」喝完這杯酒,他突然很想看見艾愛,不知道她在家里做些什麼。
「從你進門到現在……六個鐘頭。」顏兆庭指著餐桌上那兩碗泡面,「更有意思的是,堂堂大總裁居然願意委屈的與我一塊兒吃泡面。」
「這倒讓我想起以前念書的時光。」他站了起來,「謝謝你的招待和陪酒,我該回去了。」
「咦!你以前不喝到半夜不會離開的,今天干嘛那麼急呢?」顏兆庭並不知道邵寒與艾愛之間的約定。
「我還有事。」邵寒對他撇嘴笑笑,跟著披上外套便離開了。
「嘿!這家伙,最近究竟在搞什麼鬼呢?神神秘秘的。」顏兆庭笑看著他的背影,想自己跟他認識了十幾年,居然還是弄不明白他的心思。
開著車,邵寒吹著口哨朝住處行駛,他已經施出非常大的善意給了她六個小時的獨處時間,她應該不會再數落他的不是了吧?
一進家門,他卻很意外地看見她睡在沙發上!
對了,他怎麼會忘了打通電話問她怎麼解決晚餐的?他沒留下車子,附近方圓兩公里內是找不到吃的,就不知這女人是不是連自己的五髒廟都不會打點。
「喂!起來了。」他俯,朝她輕聲喊道。
可她睡得還真沉,居然沒反應。
他正想伸手搖搖她,卻意外看見她手里拿著一本小冊子,像是正在寫著什麼東西。
輕輕拿起它,里頭大多是她的心情日記,從頭到尾里面直圍繞著一個神秘人物「他」,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翻開第一頁--
你的笑如春風,在我冰冷恐懼的心口加溫,
你的話似清風,撫平了我鼓噪不安的思緒。
日日等著你來,可你卻忘了當日的承諾,
冰冷與不安又再次襲上心間,這次,我又能相信誰?
邵寒的眉一攏,跟著又翻開下一頁--
事隔多年,
為何心中不時還會出現他那溫柔臉龐?
朋友笑我痴傻,或許真的是吧!
畢竟那段歲月對我而言是這麼的不堪回首。
你又知道為了等你,我受盡了多少驚嚇與心碎?
邵寒將目光又調到她臉上,望著她那張曾經驕傲矜貴的臉蛋,沒想到她不為人知的心底還深藏著這麼多的心事。
「他」到底是誰?正要繼續看下去,突然他余光瞧見沙發上的人影迅速坐直了起來,接著……竟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東西!
「你……你別看!」她緊緊將它揣在心窩,像是寶貝般地保護著。
但再度與他對視的剎那,似乎他又與她腦海中那人的影像交疊住,讓她重重一愣!
「干嘛這麼緊張?就不過是本記事本。」他聳聳肩,坐在她對面,蹺起二郎腿笑睨著她,「怎麼?在想初戀情人呀!」
「要你管。」她搖搖頭,想是自己剛睡醒,又恍神了。
「我是不想管妳,但別忘了妳現在還是歸我,妳的心應該也在我的控制之中吧?」當知道他的女人居然想著其它男人的時候,那滋味還真不好受。
想他向來坐擁女人香,什麼時候讓一個女人如此奚落一旁。
「你太霸道了吧?」
艾愛看著他那張僵硬的臉孔,突然笑了,「別忘了我們才剛設下的賭局喔!搞不好是你先愛上我呢!」
「妳說什麼?」他很意外地張大眼。
這女人在自大什麼呀!他愛上她?拜托……他邵寒這輩子可能早忘了什麼是
「男女之愛」了。
「是不是被我說中了,所以老羞成怒?」瞇起眸,她雙手托腮望著他。
「我--」邵寒想為自己辯駁,但又作罷。
「怎麼不說了?」艾愛卷起嘴角,「無話好說了?」
「不,我是告訴自己,沒必要為了一個禁臠的話隨之起舞。」他冷然一笑,但這句話可惹惱了艾愛。
「你說我是什麼?」她瞪大眼,「別忘了,我們只是以物易物,我可不是心甘情願跟著你。」
她站了起來,迅速朝房間走去。進入屋里,她便將筆記本放進行李箱,跟著又抱起棉被、枕頭,打算走出去。
可才轉身,她卻驚見邵寒已站在門口,將整個門給堵上了。
「你讓開,我要睡覺了。」她捧著這些東西,難道他還意會不出來。
「呵!妳想去哪睡?」他雙手抱胸,嘴角微漾起笑紋,那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女人如何的自掘墳墓。
「外面沙發。」她剛剛不就睡那兒嗎?
「不準。」他干脆的回答。
「你!」她深深吸了一大口氣,來到他面前,「我都已經依約搬來了,你還想怎麼樣?」
「妳知道我想怎麼樣。」他眉一挑,「『做我的女人』這幾個字代表什麼含義呢?別裝清純了。」
艾愛看向別的地方,死不承認這句話里的曖昧,「對不起,我就是不明白。」
「哦!」柔柔鼻子,他笑出冷意,「這是情場浪女會說的話,太讓我失望了。不過,我倒寧可當成妳是打算為妳筆記本中的『他』守身,對不?」
「筆記本?!」她撫額大嘆,「你亂說什麼,我不理你了,讓我出去好嗎?」
「妳真以為我會被妳這種爛演技給騙了。」他走了進來,然後關上門,從里頭將它反鎖上。
听見房門鎮響起喀的一聲,艾愛整個人的神經全緊繃了起來……
「我倒是要看看妳是一個身經百戰到可以偽裝清澀的浪女,還是一個笨得為一個已忘了長相的男人守身的傻瓜。」
艾愛張大眼!
老天,他說的是什麼跟什麼?筆記本里的人在她腦海里不過是個小男孩的印象,她恨他的失約都來不及,又怎會為他守身?
她不想跟這個根本不知內情,就只會胡說八道的男人說話。
「讓我走。」她瞪著他。
可是邵寒非但不走,反而更近一步的欺近她,詭異的笑容掛在他那張自命不凡的臉上。
「今天我就要讓妳知道什麼是女人該做的。」他輕松地拎過她懷抱中的被褥往床上一扔。
「還真小器,不給蓋就不蓋,我可以穿著衣服睡。」說著,她立刻沖到門邊,可是卻怎麼也打不開門。「你……你快把鑰匙給我。」
他坐在床畔冷笑,「我沒鑰匙。」
「沒鑰匙?」她很錯愕。
「是呀!」他聳肩一笑,「一直以來都沒必要鎖門,上我床的都是心甘情願的女人,所以我早把鑰匙扔了。」
「你……你……」她這下子真的緊張了,「好啊!那我們就都被困在房里,哪兒都別去。」
艾愛氣呼呼地坐在房間里的躺椅上,可這時他卻站了起來朝她慢慢移步,跟著整個人往前傾,雙臂牢牢地從她身後鎖住她。
「妳說,既然那麼無聊,那我們要做些什麼事情打發時間?」他瞇眼看向黑漆漆的窗外,「天色暗了,我看睡覺最實際了。」
說著,他居然在她錯愕之際將她抱起,一塊兒倒向床面。
「啊!不要……」
艾愛白天受過他曖昧的折磨,這下可是急著想逃。
「別急呀!」他一手壓住她的身子,整個人霸在她上方,瞇眼笑望著她膽戰的容顏。
「我可以出去睡。」艾愛發覺自己的聲音居然在發抖。
「我不是這麼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人。」
他眸光一黯,隨之閃出簇簇肆火光芒,一手已開始徐徐地褪她的衣裳。
老天,他在干嘛?艾愛在心底直喊著。
但是他的眼神太具魔力,她就像是被點了袕一般,連一絲絲抗拒的力道都施展不出來。
「對,不要反抗我,妳該知道反抗我是沒有用的。」
眸光輕閃中,他雙手用力一剝,將她的上衣給徹底剝除了,瞬間就只見她里頭雪白的胸衣,及胸衣內顫抖的侞尖。
「不--」他的自信讓她羞惱,即便知道自己推不開他,她也不能任他這麼戲弄自己的身子。
「呵!妳真是只頑皮的小貓。」
攫住她一只手,邵寒俯低身盯著她起伏不休的侞溝,「不過,也算是只挺迷人的波斯貓。」
埋向她的頸窩,他啃囓著她細柔雪白的頸項……
「呃--」她的心一怞,抵在他胸前的雙手卻使不出半點兒力氣。
邵寒男性的氣息直吐在她頸窩,淡淡的酒味混著麝香的雄性味道,迷亂了艾愛的心神與理智。
雖然她早知自己絕對難逃這關,可是她怎麼也沒料到自己會這麼容易就被他給征服了。
「妳張著這麼大的一雙眼瞪著我干嘛?」他笑望著她的反應。
「你……你最好放開我。」她眼眶微紅,看來就快哭了,若不是她強忍著,早就流了一攤淚。
「妳最好听話。」
他眸光一黯,接下來可沒有太多的溫柔,而是霸道加倍地解開她牛仔褲頭,用力拉下它。
「你這是做什麼?下流。」她被盯得渾身不自在,緊緊抱住自己,身體更是控制不住地發燙了起來。
「我在欣賞一個女人的完美身材。」他笑說。
「我……我不玩了!」她想起身,卻被他一個重壓又回到床上。
「好吧!既然妳等不及了,我們就開始吧!」
邵寒為了這個「懲罰」弄得自己滿身熱欲無處可發,就連背後女人輕微的呼吸聲都能讓他血脈僨張!
該死的!邵寒,你又不是沒踫過女人,為什麼一遇上她連最基本的自制力都消失了?
所幸那個女人也怕他,自然不敢踫他,只好盡量往旁邊挪身……
一個小時後,當他听見她終于發出睡著後的平穩呼吸,這才轉過身望著她柔美疲憊的側面。
艾愛,妳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為何我會控制不住的將全副心思放在妳身上?這時,她的小臉平靜得像個孩子般純淨,竟然又給了他一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唉,邵寒,睡吧!或許明早天亮之後,這些錯覺都將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