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森撥開她額際的短發,深睡中的雪兒一點也沒發覺,也只有此時他才有機會仔仔細細端詳她的而容。
她有著一張干淨的瓜子臉,通常西方女子的臉龐幾乎都有雀斑,但她沒有,除了有著隻果般的紅潤外,就是出水芙蓉般的美好姿顏,配上一頭烏黑的俏麗短發,就宛如白雪公主般的清麗怡人。
白雪公主!
寒林搖搖頭,自嘲的一笑,這句詞已離他好遠好遠,他這個黑道混混和白雪公主,怎麼也湊不在一塊兒吧!
可是現在,他們卻像蜻蜒點水似的莫名沾在一起,這能將持續多久呢?
哼,在他的生命里感絕無永恆。
雪兒!偏偏她名字巾又有「雪」這個字,是天意還是巧合,或是上無對他楚寒森開的大玩笑!
她打哪來的?一個謎樣的女孩兒。
看了下腕表,一夜未歸,羅勃八成等得心焦,車廂巾的那條魚可能早就悶死在遞著留戀與不舍的訊息。他該對她負責嗎?
負責!他猛然一懾,怎能有這種念頭?絕不該有的。或許這只是她想纏上他的手段,他不應該上當。
倏然翻身而起,他迅速著裝就緒,拿出一疊現鈔放在梳妝台上;這動作赫地讓他想起她曾說的一句話︰你很有錢?老是以金錢來打發讓你厭煩的事?’
他拿著鈔票的手停滯在半空中,因她的這句話。
寒森柔了柔眉心,恨死自己這種舉棋不定的姿態,他安慰自己,她雖這麼說,但最後還不是收下了嗎?隨即他還是將錢一扔,轉身走出了房間。
對他倆來說他們只是彼此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他告訴自己,加緊放在心上。
二十分鐘後,雪兒才悠悠轉醒,當她全身酸疼的坐起身,看清周遭的景物時,才驀然起想昨晚發生的事……
一抹紅雲立刻覆上她的臉龐,她舉手捂住自己泛上紅潮的臉,羞澀的低首想梭巡身畔的他。
不見了!他已經不在了!
雪兒急促的跳下床,沖進浴室,以為他在里頭的念頭在看見空無一人的景象時頓日消退!
「為什麼?」他怎麼可以在她奉獻出自己的所有以後狠以後的離去?
雪兒揪緊衣襟,眼神不經意的瞟向梳妝台,卻驚見那厚厚一疊的現鈔!她卻步走向它,蹙眉瞪著那筆錢,這就是他所謂的夜度資嗎?
天啊!她要的不是這個。
雪兒陡地坐在地毯上,雙手緊緊的圈起自己,不知怎地此刻她全身抖得厲害,是是還是心碎?
接下來她該何去何從?美國這麼大卻無她容身之處,憑爹地留下的勢力,潘蜜要找到她簡直是易如反掌,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處心積慮想好的對策卻毀在自己一時的貪睡,她該恨那個不知姓名又委心的男人嗎?
不,是她主動誘拐人家的,更離譜的是她連對方姓啥名啥都不知道,能怪淮?
算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就算她被抓回去,也會再便宜勞輪斯。
她起身梳洗一番後,翻起衣領掩住上好幾處深深的吻痕,每每看見它們,她又會失了神回到昨夜纏綿的一幕。
收回飄蕩的思緒,她里緊身上的外套,打開了門,卻邁不出腳步!
「你沒走?」她漾起個大大的笑臉,露出純真的笑容,和一排整齊的貝齒。
寒森靠在走廊的牆上,雙手插在門袋中,而無笑意的看著她與他相去甚遠的表情。她是那麼的欣喜若狂;而他此刻的心卻是別扭極了。
他向自己的心認輸了,他真的丟不下她!
「我忘了拿煙。」這借口有夠蠢,但卻實用。他從未對任何女人設想過,那太麻煩,今天已算是破天荒了!」我幫你拿出來。」
雪兒快樂的奔回房內為他拿出只剩下一根煙的煙盒,交在他眼前。
「謝了。」寒森伸手一拿,旋踵就往電梯的方向走;他腳步放得極慢,在心中不停喊著︰你叫住我呀!傻瓜。
難道她真要他拉下臉來問她︰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見鬼了!
久久未聞其聲,也不見她的出聲,眼見電梯門就要開了,寒森火的猛然轉身,正好與一聲細微的呼喚聲同步進行在天地之間。
「別走……」
寒森閉上眼,呼了口氣,這聲音是那麼的細小卻依舊逃不過他的耳朵,她總算是喊出口了。
也就在這剎那,他才猛然驚覺他煩躁竟然是因為一個女人這股來得太遲的自覺,讓他登時愣在當場,理不清頭緒。
算了,當他今天心情好,側隱之心汜濫。
他快步折回,當著她的面說︰「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別拒絕,因為我不保證下-秒我還會有這樣的好心情。」
「我不回去,讓我跟著你好嗎?你放心,我絕不使壞,一定會安安份份的。」淚盈于睫的她垂頭不敢正視他冷峻的面容,交擰著手指,害怕下一刻他又突然的轉身走開。
「跟我?」
寒森的表情是恍然大悟的驚覺,他很不願意這麼想,但是她的企圖竟是如此的明顯,「原來你是拿貞躁來換取與我的形影相隨?」
「不——」也是,她是這麼計劃的不是嗎?
「哦,那我明白了,你根本就知道我的身分了,故意在紐約機場安排了一場不期而遇,而後再到這個地方弄個再度相適,目的就是要以自己的處子之身來激起我的責任心,讓我甩不掉你!」
寒森猛地爬了下頭發,繼續他的惡言相向,「你估計錯誤了,還是你壓根沒把我打听清楚,我不信女人那套,各取所需嘛!我不會太認真。」
雪兒原來委屈的被他的惡言語給激成了怒意,她再也忍俊不住的反駁道︰「是,我是找錯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是冷血動物!我承認,我是有拿……」她苦澀的頓了下,「來當條件,只是希望你能在我孤立無援的時候拉我一把,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會抓著你不放,大不了我又被逮回去罷了!」
唏哩嘩啦倒出一大堆的怨言,兩人一直到電梯降至一樓都默然不語。
電梯門一開,雪兒立即沖了出去,才走沒兩步,她卻被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再度攫了進去。
「誰要逮你回去?」寒森冷硬的嗓音在她耳際漫開,穿著獵裝的他有著不羈混合著霸氣的帥性。
「要你管!」
「說——」電梯門再度關上,明白她暫時不開這兒,他抓住她手腕的力道亦明顯的了些。
「一個要娶我的男人。」她霍地轉首看他,冷笑道︰「他最在意女人的貞躁了,現在我沒了那玩意兒,他會放我走的。」當然這也是她的目的之二。
娶她的男人!為何他听了這句話後,胸口會像是被針扎了下疼痛難忍?
「如果他不放呢?」他屏息等待著她的回答。
雖然他並不明白那個男人是誰,但寒森已對他產生了敵意。
雪兒聳聳肩,「那就認命了。」
「你跟我來。」
他按了電梯門開啟鍵,倏然將她拉了出去,直往停車場走去。
◆◆◆
「寒森uncle!」
寒森徹夜未歸,最擔心的人除羅勃夫婦外就屬喬姬和班了。
當他們趴在窗口看見寒林出現在他們眼前時,莫不關心的大叫,隨後奔了出去!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寒森一把抱起班,頂了頂他的小腦袋。
雪兒尷尬的站在他身側,目光透露著驚訝,想不到森冷的他也會有充滿陽光的一面!也直至現在她才知道原來他叫寒森。
眼尖的喬姬立刻瞧見了雪兒,她露出兩個小窩還有可愛的笑容對著雪兒說︰「阿姨,你是誰?是寒森uncle的女朋友嗎?」
雪兒面對喬姬心無城府的問話,登時不知如何回答,她只好將求救的眼光遞向寒森。
他接收了她的訊啟,蹲帶笑對著喬姬說︰「小丫頭,你才幾歲,知道什麼是女朋友!」
「當然知道了!電視不都這麼演的,他們還都親嘴嘴,你和那個阿姨有沒有親親呢?」喬姬好奇的大眼骨碌碌的轉著,詢問地看著寒森。
雪兒立刻轉身掩飾起自己泛紅潮的羞澀容顏,她低首不語,有些心虛的不敢面對這個小女孩。
她更不敢想像他會怎麼回答。
「別好奇,寶貝,等你長大後我會告訴你。」他回眸似有若無的瞄了雪兒一眼,表情平靜地讓人瞧不出他心里的想法。瞬間他又將視線拉回喬姬身上,「爹地呢?不在嗎?」
「你說不放心你,和媽咪開車到杉翠潭找你了。」
「他們去了多久?」
「剛剛才去。」
「那我去追他們,你好好陪陪這位阿姨。」他在喬姬的面頰上印上一吻,站直身與雪兒對視。
「待在這兒,我馬上回來。」
也不等雪兒的回答,他已旋身跳上了那輛租來的跑車,疾駛而去。
雪兒泄氣的想,在他心中她像是個甩不掉的累贅嗎?連客套都不懂。直到他與車影均消失在地平線的那端時,雪兒才猛然注意到站在身邊正抬高小腦袋仰望著她的小女孩。
她蹲,看著喬姬像洋女圭女圭般漂亮的臉蛋,「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喬姬,他是我弟弟班。」喬姬指著正在草地上玩耍的小弟。
「我叫雪兒,稱可以喊我雪兒阿姨。」雪兒清麗的臉帶著。
冶人的笑容,她告訴自己她已經喜歡上這兩個孩子。
「你不是uncle的女朋友?」想不到喬姬的小腦袋還在這問題上打轉。
雪兒搖搖頭,「不是,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她在心底偷偷加了一句︰也許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口巴!
「是嗎?」瞧她疑惑的小臉,似乎十分的不相信。
「真的,喬姬,願意帶我在這兒四處走走嗎?」雪兒不想與這個女孩談論一個連她也搞不清楚的問題。還是先到處看看吧!如果遇上什麼緊急的變化,她也有較好的途徑逃跑。
靠這個男人,好像有點兒異想天開,因為他根本不在意她的死活;但是為何他又突然改變主意,願意帶她走呢?
她一直想不透。
「好啊!」秀姬很友善的抓著雪兒的手,邊走邊麼喝著︰「班,我們要去散步,你去不去?」
雪兒笑著趨向前。雙手伸出;而班也毫不怕生的張開雙臂冽著一張天真的笑嘴,挨向雪兒。雪兒一把抱起班,空出一手牽著喬三人漫游在住所附近的椰林大道上。
◆◆◆
在「黑幫」的會議室中,喬勛沉悶的坐在里頭,右手食指不停敲擊著桌面,完完全全陷入了沉思中。
他的思緒一直圍繞在剛才的片段中,想不到有人敢與他們「黑幫」作對!
或許寒森說得對,安逸太久了,是風雨前的寧靜吧!
也怪他大意,沉溺在幸福的婚姻中而忽略了周遭的變化,看來他還當真被寒森給說中了,忘了居安思危。
雖說這並不是件什麼棘手的麻煩事,但就們是冰山一角,他這個做幫主的得重新起舞才是。
「你找我?」
駱子塵站在門外,眼光往里頭戲謔的閃了下。
「都已經當了議員,還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喬勛輕撇唇角,露出一個極不苟同的表情。
「議員也是人,難道要我擺出一張酷臉當耶穌。」
他調皮的張開雙手,擺起一個釘上十字架垂著頭的嚴肅模樣。
「你喲!耶穌在地底若知道了,準會跳起來宰了你。」
「那也好,聖經上說不定就多了我的名字,我也可以流芳千古。」他雙手往前一揚,露出一副陶醉樣。
「小心遺臭萬年,你試著想想,被耶穌宰掉的人會是好人嗎?」喬勛揚聲輕笑,露出光潔的白牙。
「咦,怎麼可以破壞我的形象呢?」駱子塵反跨坐在椅子上,雙肘抵著椅背。
現在的他一身牛仔裝,腳踩NIKE的球鞋,帥勁十足的打扮的確不符合他議員的身分,難怪喬勛會給予批評。
「好了,別再在耶穌身上打轉,剛才有兩個FBI探員來過。」
喬勛站起身,遞給他一根大衛杜夫。
「發生了什麼事?」
駱子塵的嗓音是略微的庸懶性感,一點也不緊張。
「加州外交副官陳尸在府邪臥室,他身旁有支兒槍,經警方查控,斷言那是出自我們的手里。」他回首,將視線鎖在桌上那張凶器的相片上。
「不可能,梵諾不會那麼不小心。」有關機械方面的管制與采購均由「三劍客」中的梵諾負責,他向來謹慎穩重,雖流著東方血統,卻也遺傳著日本人該有的細心與沉著,這種事絕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
「我也這麼以為,我剛才已經由網路與他秘密聯絡,他以性命向我保征絕沒這種事。」喬勛也同意駱子塵的想法,這檔事得盡快解決才是,務必找出那個活得不耐煩、企圖招惹黑幫的家伙。
「寒森他不是正在加州嗎?」
駱子塵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看來寒林得收假了。
「我想我們三人就屬寒森最敏感了,半個月前他不就心浮氣躁的嗎?老說我們過得太安逸了。」
「偏偏美國那麼大,他哪兒不動員,就挑上加州,你說這是不是上天排給他打發時間的好方法?」駱子塵撥了撥額前瀏海,很閑散的說著,他壓根沒將這種小事放在心上。
他信任寒森的能力。
「這樣好嗎?找答應給他一個月的假期。」喬勛搓搓下巴頗為難,這是當初他對寒森拍胸膛脯保證的。
「他會在意?我想不會。」
據說駱子塵對寒森的了解,他不是個好逸惡勞的人,如果這消息傳進他耳里他絕不會坐視不管。
「我想也是。」在喬勛俊逸出的臉上蒙上一層了然。
「這樣好了,聯絡他的事就交給我。」反正他也好久沒和寒森哈拉幾句了,可以趁機打打屁。
「也好。我也得通知三劍客暗中從旁調查,也該是讓幫內幾個新培訓的弟子做實際演練的時候了。」
由于「黑幫」幫務近來日漸擴大,喬勛不僅得鍛煉幫中弟子的身手才能,也由各地引進不少可用人才,正在密集培訓中。
經過年余來的嚴苛訓練,如今這件不大不小的案子正好可以用在他們身上。
「秦飛和穆愚還不錯。」駱子塵建議道。
這兩人是目前唯一通過黑幫三個頭兒初級測驗的新弟子。
「我也這麼認為。」
「既然說定,那我先回去了,後天又得開國會會議,真他媽的無聊透頂。」駱子塵伸了個大懶腰,事實上他已三到沒好好睡過。議會上有人出言抨擊他,而他當然要反擊了,所以他利用三天時間搜集那人所有的底細與不利黑幫的舉動證據,原來那人私底下在紐約也設有賭場,但生意就是不及黑幫,好個酸葡萄心理!
就在今早駱子塵已派人砸他的場子,看他還敢不敢自大,有沒有本事再對他出言不遜。
「辛苦你了。」
喬勛怎會不知性喜自由的駱子塵不喜歡被束縛,更遑論乖乖坐在那兒開什麼狗屁倒灶的會議,這一切全是為了黑幫,也是為了黑幫打浴所有筲道這便不得不降服的方法。
「免了,只要你也送我一個月假期就成了,我走了。」駱子塵擺擺手,雙手插在牛仔外套口袋內,邁步走出了會議室。」
喬動也立刻把握時間,轉身打開電腦、終端機,輸以密碼與特殊的四角函數聯系上三劍客。
◆◆◆
「潘蜜,有雪兒的消息嗎?」
自從雪兒逃逸後,勞輪斯幾乎天天造訪費家,當每每所獲的消息都落空後,他急得快發狂了。
潘蜜修長的食指與中指間夾著一根薄荷香煙,送進紅嫣嫣的嘴中,姿勢撩人的吐出一口雲霧。
「急什麼?」她覃了覃煙灰在桌上的水晶杯中。
「你不急,但我急啊!他們遲早會查出那槍是出自我手里,而且查理最近也是愈催愈緊了!」勞輪斯一想起自己處在危險邊緣,胸口一顆提憂不已的心又劇烈的跳動著。
再說,憑雪兒的單純的人際關系,不可能說消失就消失的,一定有人幫助她逃月兌,說不定現在她已不在加州了。
有關于她所有可能藏匿暫住的地方,他都派人察訪過,就連學校他也暗中安排人力在那兒監控,就是沒她出現過!他愈想愈詭異,情緒也跟著暴躁起來,手底下的人手也都躲著他遠遠的,再這麼下去,遲早他會露出馬腳。
「如果她真有本事,早就反擊了,也不會到現在還悶不吭聲,說不定她現在已上了天、下了地。」
潘蜜倒是挺樂觀的,她一向都把雪兒當成小孩般,壓根不放在眼里,這些日子找不到雪兒的行蹤,她一直以為她遇害了,也巴望如此。
「上天下地?」勞輪斯不懂她話叫中意。
「就是死了嘛!你想她身無分文,能撐得了多久?」
潘蜜嗤冷一笑,捻熄了手上的一小截煙蒂。
「是嗎?死要見尸,否則我不會安心。」雪兒不落不明,勞輪斯緊張的心冶將永遠無法獲礙釋放。
那股不安感就似毒蟲般一寸寸蝕食他的心,毫不留情的壓力壓得他負荷不了,即將崩潰。
「你太多心了。」潘蜜蹙著眉搖搖頭,頗看不慣他這副膽小怕事的德行。
「就算她死了,又有什麼用,我們還是拿不到一分錢呀!」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這你放心,我有的是辦法。」
潘蜜凝笑,深紅的指尖托往下巴,妖嬌的看著他;她眼眸微挑,豐厚的紅唇微翹,勾引他的動機十足。
勞輪斯會意的站起身,坐在沙發的扶手上,俯在她唇上印上一吻,「什麼辦法?」
她嬌俏一笑,眯起媚眼望站他的唇,「先滿足我,再告訴我。」
「不,先告訴我。」勞輪斯附在她耳畔低語。
潘蜜嘟起紅唇,搖搖食指,一副沒得商量的姿態。
「你不說,我放不下心,既放不下心就沒辦法好好服待你。」
這句威協性十足的活總算引起潘蜜的注意。
其實她並非非他不可,而是礙于她身分的關系無法做得太過火,而勞輪斯既是雪兒的未婚丈,憑這個名義他常來串門子也是理所當然,自然他們之間的奸情也可以隱藏得天衣無縫。
「你還挺聰明的,學會要協我了?」
「費夫人,這我可不敢呀!只是想求個心安罷了。」他輕恬她的耳垂,使潘蜜由體內產生一股悸動。勞輪斯聰明的勾引她,讓潘蜜暫時少不了他。
「好,我說,我們可以買通神父和律師,制造你們假結婚的證明,即使雪兒死了財產仍然是咱們的,只要再熬上三個月,她還不現身的話,我們就可動用那筆錢了。」
潘蜜說得自信滿滿,仿佛一切已在她的掌控之中。
「三個月!太久了吧!」誰知道這段期間會發生什麼事,錢未到手,勞輪斯總是沒辦法真正安心。
「不會,只要你別再想這件事,一百天一晃眼就過去了,我保證你絕對不會有事。」潘走至窗邊放下深色窗簾,蓮步輕移的走向他。
這窈窕的身段、嬌美的姿態,的確惹亂了勞輪斯的心,但他仍然心存不安,無法完全投入蜜所設計的激情游戲中。
「可是——」
「別可是了,除非你不是擔心,而是心里想著她,我是會吃味的喲!」她跨坐在他大腿上,親吻著他微禿的額。
既然至目前為止,他仍是她唯一的入幕之賓,潘蜜絕不容許勞輪斯背叛她,即使心里背叛她不成,除非哪天她玩膩了他。
普通男人是絕對無法將潘蜜這種激情的挑逗視若尤睹的,勞輪斯緊張忐忑的心也隨著她那只撩弄的手指漸漸遠離他身。
咬住她遞來的舌,他猴急的扒去兩人身上的累贅,迅速沉溺在她的溫柔鄉中。
說實在話,潘蜜是美艷無比的,但也同樣的心如蛇蠍,這是費蒙特在限之日即將到來之時才猛然發現。
否剛他也不會臨時更改遺囑,剝奪了潘蜜的繼承遺產的資格。
然而,勞輪斯的思緒就在潘蜜激昂的騰躍中化成了片片;狂躍焰燒到極點所出的熱情立即吞噬了他倆。
◆◆◆
在寬敞的客廳內,洋溢著一大兩小的歡樂笑聲。
雪兒現在已成了喬姬與班兩個小鬼的最佳玩伴也是知已朋友,喬姬可以將她偷藏的偶像照片全部拿給雪兒欣賞,這可是連她螞眯也沒有的權利。
班更是將他的壓箱寶,一拖拉庫的火柴盒小汽車與回力車全都展現在雪兒面前,與她展開了一場小車車追逐戰。
雪兒有著童心未泯的赤子心,其實她並不獨生女,從前她有也弟弟和妹妹,只可惜就在七年前弟妹與媽妹回外婆家的路上遇上慘烈的車禍不幸遇難!那次她因要應付學校的考試而逃過一劫,所以她極懷念弟妹與母親在世時的快樂幸福景象。
今天,她仿佛若回到了從前,那個有家庭感受的甜美歲月中。
高昂的歡笑聲此刻又再度傳到寒森與羅勃耳中,羅勃扯開笑意旋過身對寒森說︰「你是打哪兒撿這個寶?還真投我們那兩個小家伙的緣。」
寒森的眼光也一直鎖在雪兒身上,因羅勃的一句話,他不著痕跡的拉回視線,卻逃不過羅勃的一雙利眼。
「半路跑出來的。」他佯裝無所謂的說。
「你真傻,無緣無敵送上門的天使你竟不在意。」羅勃揚高一眉頗不以為然。
「你喜歡,要不留她下來當保母好了。」
寒森執起圓桌上的紅酒,輕啜一口;他透過杯緣偷瞄著雪兒漾滿青春的神采,沉寂已久的心居然會漏跳了半拍。
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不該地動心才是。
「這可是你說的,我當然沒意見。」
羅勃雞婆的走向雪兒,在她身旁大聲說︰「我們寒森老弟要留你下來當保母,你意下如何?」
雪兒微微愣住,「我……」
「怎麼樣?你不願意嗎?」
「不是,我願意,當然願意。」
雪兒笑出了淚來,她總算放下了心,因為他不會再趕她走了;如果她能安全的逃出潘蜜的桔,她會衷心感謝他,一輩子感激他。
「那麼你就安心住下吧!」羅勃表現得非常可親;他不為別的,就只希望能撮合一段良緣。
就他對寒森的了解,他向來不會和女人牽扯不清,今天居然會主動帶女人回家,看樣子悄況有變,這個沉默已久的男人就快發情了。
「羅勃,謝謝你。」
她站直身對他大大的鞠了個。
「別謝我,你謝他吧!」他的眼戲謔瞟向寒森不改其色的臉,立即蹲下抱起一對寶貝,「走,爹地帶他們去公園走走,好不好?」
「好……」喬姬和班雙雙高舉雙手,歡樂的叫嚷著。
待他們的聲音遠離後,雪兒回眸看向寒森,輕輕走向他,「謝謝你收留我,我打從心底……」
「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你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省省吧!」
他硬壓抑下心底漸竄的熱情,故意冷言冷語掩飾自己的不安。
「你干嘛生氣?」雪兒可不是被欺負大的,她才不會接受他的頤指氣使呢!
「我不會對女人生氣。」
「那麼有件事我要跟你說一聲。」本來她還猶豫該不該向他詢問,既然他不在乎,她也不用顧忌太多。
「我沒興趣知道。」他端著一張臉,依舊是那麼的漠不關心。
算了,那她也懶得說。但當雪兒往回走了兩步,卻仍覺不妥當,于是回首看他,
「我認為你還是有了解的必要,這樣好了,我說歸說,听不听由你。」她停頓了兩秒,在腦中整理著台詞。
「剛才……剛才我帶喬姬還有班在附近散步,遇見了住在轉角門口的哈利先生,他人很好,恰巧明天是他生日,他約我去他家參加家庭式的生日派對。」
寒森的俊臉立即重重的拉下,「你答應了?」
雪兒點點頭,自認已交代清楚的想轉身離開。
「站住!」
這女人的智商到底是多少,別忘了她現在的是在遁沈期間,怎能隨隨便便答應陌生男子的邀約?
她站住腳,略微揚起不解的眸。
「哈利先生!你自以為是莎莉嗎?企圖像電影情節中的不期而遇和浪漫邂逅?」他的神情是壓憎耐到了極限,其中更夾雜了磅薄的怒濤。
「你說過了不生氣了。」這個男人出爾反爾的,真是霸道。
「我——」寒森深吸了口氣,「反正不準去!」
「可是我已經答應了人家了!」
「那你是不是也答應過我,只要我收留你,你就會安安份份的?」寒森斜睨著她張口結舌的表情。
既然她有膽識挑戰他的話中禁地,就要有器量為自己的話負責。
「你怎麼可以拿這句話要協我?」雪兒急得發慌了。
「我要協你嗎?這麼說當初你說的那句話只是騙人的謊言?」
他黑眸得濃詢噬血,冷靜的表相下寫著山雨欲來的狂怒。
雪兒驚懼于他的表情,連退了幾步後,失望的臉像陷入千年寒冰似的冰冷。
咬了咬唇,她驀地由干澀的喉中哽咽出聲,「不去就不去,誰希罕了!」一旋身,她拔 奔上二樓的房間。
雖然她強忍著心酸不讓自己哭出來,但由她抖動的細肩,寒森不難看出她已是傷心不已。
他猛然拍了下額頭!老天,他是招誰惹誰了!怎麼會好死不死的遇上這個麻煩?算了,讓她哭吧!愛哭多久就哭多久,反正女人別的沒有,眼淚可是多得汜濫成災,偶爾除舊換新也不錯!
只是……為什麼隨著分秒的逝去,他瞪著樓上的目光會愈來愈久,心中也愈來愈浮躁。
從沙發霍地站起,他決定也去透透氣,一定近晚的氣候太沉太悶了。對,一定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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