憫憫嘴里細嚼著東西,眼神卻一直提防警戒的到處張望。
老天哪!現在桿在她面前的不就是那惡名昭彰的四名強盜嗎?在這種情況下,她哪吃得下東西,沒消化不良就不錯-!
瞧他們看著自己的怪異眼神,仿佛她是個怪物,準備將她生吞活剝似的。
「小親親,你知不知道你可是咱們櫻花鄔第一個客人喔!」
櫻木翩翩那副色迷迷的姿態又漸漸顯露了出來,陶憫憫顰眉蹙額地看著她,懷疑她當真是病得不輕,看在同是女人的份上,她是不是該救救這個自以為是男人的女人呢?
「翩翩,你別嚇著人家。」櫻木藍勛一臉興味的趨近憫憫說︰「落入咱們老二手里,對你而言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我看是噩運的開始。」櫻木翩翩隨聲附和。
「我出去走走。」听見「噩運」這兩字,櫻木龍越倏然臉色乍變,冷漠的唇角緊抿,他黑眸微揚,傲慢地審視眾人後,便默然的站起身走了出去。
沉寂片刻後,櫻木凌澈才開口道︰「你們兩個別耍嘴皮子了,難道你們沒察覺出龍越變安靜了?他不說話即表示風雨前的寧靜,你們不怕嗎?」他提醒他們那個曾發生過,且不怎麼有趣的經驗。
櫻木翩翩無辜地吐吐舌頭,她當然沒忘,兩年前的某天,當二哥出外行竊回鄔後,突然悶不吭聲了好久,連著兩個月屁都打不出一個,當時可把他們全都嚇壞了。
也不知怎麼地,就在他們全都絕望的某一天,櫻木龍越猛然開口說話,卻變得比以往更多嘴快舌;當然,沒人敢問他原因,只能主動去適應他這種改變。
「我忘了。」她無奈的說。
「到底怎麼回事?」憫憫突然發現這一家子並非真的那麼可怕,只是每個人的個性都很奇怪,且又都英俊、好看得嚇人。
「不知道,你去問他-!你是他的女人,他應該會告訴你的。」櫻木藍勛不懷好意的說著,他有預感,龍越是喜歡上憫憫了。
「對對對,你去問他,一定會有答案的。」櫻木翩翩也同意的附和。
「我?」憫憫指著自己的鼻子,什麼時候她和他們變成一家人了?
「陶姑娘,你是可以試試看。」連櫻木凌澈都贊同。
「我為什麼要去問他?他的心事又沒礙著我。」她可是被軟禁在這里的耶!又不是心理大夫。
「你這個女人怎麼那麼沒良心?還好你不是我的小親親。」櫻木翩翩數落起她的不是,也慶幸遇人不淑的不是她。
「你們何時放我走?」憫憫不理會她的挑釁,執意想離開,她總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住下。櫻木龍越不是答應要陪她一塊兒去柳府嗎?到底什麼時候才要行動?
「你要走?絕不可能的。」櫻木藍勛第一個反對,畢竟櫻花鄔對外人來說是團謎,放她出去說不定會惹來麻煩。
「為什麼?他說要帶我出去的。」
「你說誰?龍越?」櫻木藍勛難以置信地反問。
「對呀!」憫憫懷疑他們為什麼要用這種詫異的眼光看她,莫非櫻木龍越根本不可能帶她出去,全是騙她的?
「那家伙有病是不是?」連櫻木翩翩也蹙緊眉頭,將她那張細致的俏臉皺成一個可愛的形狀。
「龍越有自己的想法,你們過于激動的反應會嚇壞陶姑娘的。」櫻木凌澈的表現倒是自然得過火。
「對,還是老哥了解我。」
不知何時,櫻木龍越又走了進來,嘴角掛著愜意的微笑,像是個沒事人一般,仿佛方才別扭的那幕不曾發生。
「你當真要讓她離開?」櫻木藍勛不解地詢問。
「不是要讓她離開,而是陪她離開。」他邪魅的眼眸瞟向憫憫。
「廢話!這不是一樣嗎?」櫻木翩翩睨了他一眼,不喜歡他老愛玩文字游戲。
「陪她離開的意思是,還會「陪」她回來,你說這和「讓她離開」一樣嗎?」他挑釁地瞄了眼翩翩恍然大悟的神情。
「哦!我懂了,你只是想押她出去玩玩,免得打擾咱們是不是?等「辦完了事」,再帶她回來。」櫻木藍勛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冒出一句曖昧不明的話。
「去你的!」
「別惱嘛!該不會我簡單的一句話就出賣了你的感覺?」見櫻木龍越一臉鐵青,櫻木藍勛得意極了。
「藍勛,你快告訴我,他們要去辦什麼事呀?」櫻木翩翩迫不及待的開口問。
「這個答案兒童不宜听,你別問了。」
登時櫻木藍勛與櫻木凌澈兩個听得懂且最沒干系的男人忍不住快意的笑了起來,豁達的笑聲洋溢在莫名其妙的櫻木翩翩、憫憫和氣憤難平的櫻木龍越之間。
「你留在這里,別進去。」
櫻木龍越將憫憫留在柳宅圍牆外,打算單獨進去一探。
此刻他後悔了,帶了個不會武功的女人在身邊,綁手綁腳似的,拘束得要命!
「你不可以丟下我,我也要進去——」
櫻木龍越忽地捂住憫憫突然尖叫的嘴,顧不得男女有別地緊靠在她耳畔,惡聲的低吼著,「小聲點,你不要命了!」
老天,他遲早會被她害死。
「你食言。」她硬是從他指縫間迸出一句話。
「我不是食言,只是先進去探探狀況,如果一切沒問題,再出來接你,懂了嗎?」
不待她反駁,櫻木龍越便覷了個空檔,立即躍上圍牆,潛進柳宅。
「喂,討厭!我就等你一炷香,要是你不出來我就不等你了。」憫憫氣惱的雙手環胸,恨自己現在這種狼狽萬分的被動樣,為什麼她就得听一個土匪的?
不過,他說的也有道理,柳英近日請了不少高手護衛他由樓蘭、大理一帶運來的寶貝,她既不懂武功,就不該自不量力,否則豈不是自投羅網。
只是,不知這是不是櫻木龍越故意拖延的招數?
轉眼間,櫻木龍越已俐落地再次來到柳英的房外屋脊上,下面有兩個打扮怪異的男人在外守備著。
想必這些就是柳英從番外請來的高手吧!
櫻木龍越輕揚雙眉,展唇一笑,記得上個月他才從大理王手中奪得一份由番外人士所進貢的武功秘岌,雖練了個把月,還不知成效如何,正好拿這兩個人來試試,看看自己的功力如何?
頃刻間,他縱身一躍,俊逸清朗的身影已出現在那兩人面前。
「你是誰?什麼時候進來的?」
當他們霍然驚覺櫻木龍越佇立在他們眼前時,莫不震驚惶恐。
想不到這年輕人的輕功硬是要得,居然能逃過他倆的耳目。
「我叫櫻木龍越,剛剛才從上面跳下來,目的是要來拿我要的東西。」他習慣性的搓搓鼻翼,那抹莫測高深的笑意,神出鬼沒的身影,在在令人心生警惕。
「你是櫻木花盜?」
他倆雖非中原人士,但名聲響遍江湖的「櫻木花盜」四個字,可是不容小覷。
「咦!你們認識我?不錯喲!孺子可教也——」
話未落,他已出其不意地擊出一記狠招,此乃大理國師精心設計的「孔雀開屏」,武技著重于華麗的招式及變幻莫測的手法,趁對手眼花撩亂之際,伺機消滅對手。
兩人閃避不及,右胸口各挨了一拳,頓時口噴濃血,倒臥在地。
「你……你怎麼會這……這種功夫?」兩人之一的阿骨力,簡直不敢相信他們國師精心設計的武學居然會落在這個小子手里,甚至能施展如流,舉一反三。
「你說這招「孔雀開屏」嗎?還想不想試試「降龍伏虎」和「百步穿楊」?」
「什麼?你……你連那些也會?」兩人已傻得癱在地上,無法動彈、不能言語。
「當然了,不過,看你們兩個再試的話,可能會不行了,算了!今天就饒你們一條命吧!」
說話同時,櫻木龍越已由窗口飛入柳英的廂房,再出門來時,肩上已扛了一只箱子。
這回他保證不會再是個女人了,有了一次錯誤的經驗,剛剛他已做過檢查,里頭的確是琳瑯滿目的奇珍異見,而且幾乎在中原難得一見,其中不乏東北罕見的瑤-、瓊英,喇涯瓦凱迪著名的賽璐珞,以及獨產于齊臨山的-玉,各一樣皆價值不菲,人間罕見。
「我走了,希望後會……無期。」
櫻木龍越詭異低笑,狂猖地拋下一句話,立即飛馳而去,瀟灑退場。
「櫻木——」
阿骨力捷起上身欲追,卻無奈氣血已失,提不起半絲氣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消失在眼前。
「怎麼辦?」另一人哀嘆著,看看自己現在動彈不得的拙樣,唉!真是丟臉。
阿骨力搖搖頭,原本他對「櫻木花盜」只是慕其名,如今正面對過招後,才真正感受到他那股疾如風,卻又穩如泰山的駭人氣勢。
陶憫憫思緒紛擾地坐在圍牆外,看著月隱月現,四周卻一樣的靜謐。
牆的另一邊是偌大的柳宅庭園,它仿佛飽吸了夜的精髓,帶給人一種無垠的黑暗與沉寂感。
憫憫的手指交錯地彈在大石上,等候的情緒隨著手指漸趨急速的動作而愈顯煩躁,她忐忑不安的忖度著︰臭男人!死男人!再不出來我可要闖進去了。
說好等他一炷香,他卻讓她等了快三炷香的時間,若不是擔心他出來後找不著她,她說什麼也不會像個傻瓜似的在這兒空等!
十、九、八……三、二、一——憫憫猛地跳起身。不管了!她僅存的一丁點兒耐性也全被他磨光了,再說,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生危險,與其在這里枯等,不如自己闖進去瞧瞧來得安心。
她才剛攀上圍牆,卻莫名地被人從後——給泄了下來!
「啊——是你!」
就在她以為自己快摔死的剎那,她猛然發覺自己跌進一個溫暖厚實的懷抱中,她微微抬首偷瞄了一眼,映入眼簾的居然是櫻木龍越那張率性不羈的俊臉。
「不听話,想溜進去了?」櫻木龍越一雙深邃漂亮的眼微眯,語氣中有著淡淡的責備。
「你遲到了。」憫憫嘟起小嘴。她想,她不听話也是有理由的喲!
「沒錯,可我是為你去打探你哥的下落。」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定在她殷紅的唇上,挪不開視線。
「他……他還好吧!有沒有安全逃離了?」憫憫緊張地抓著他的臂膀,黑白分明的雙眸充滿了期盼。
他卻露出一抹讓她為之失望的神情,「他們被追了回來,現在你哥已被柳英給關起來了。」
「你為什麼不救他?」空有武功有什麼用,擺著好看的嗎?
櫻木龍越低聲輕笑,迷人俊逸的豐采是如此的出眾搶眼,「這消息是我抓了個守衛問來的,但柳宅何其大,絕不是一時片刻就能找到的。」
「那我進去找他!」她像個急驚風似的轉身欲走。
「你找死呀!」櫻木龍越揪緊她,不屑地揭下評語,斜挑的眼充滿了嘲諷與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不安。
「難道我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囚禁,吉凶未卜?」憫憫臉上的表情彌漫著恐懼、揪心,以及慌亂。
「我不會不管你的。」看見她那抹驚惶失措的表情,櫻木龍越深感胸口被重重一撞,精爍的眼神直射入她瞳中,彷似催眠,更充滿了獵人的本性。
不可諱言地,櫻木龍越渾厚的嗓音的確擾亂了她的心弦,但憫憫無瑕顧及,「那我現在該怎麼辦,總不能桿在這里什麼都不做吧?」
「你放心,我自有辦法。」
櫻木龍越早有計畫,如今柳英心愛的寶物已在他手上,此時此刻,柳英必定是心急如焚,既然他們手上有了談判的籌碼,要救出她哥哥並非難事。
「可是……」
隔牆就是哥哥的置身之所,她卻無法救他出來,她好氣餒啊!
櫻木龍越附上她耳際,以細小幾近耳語的聲音說︰「相信我。」
「我們素昧平生,你干嘛要幫我?」
從未涉及男女感情的憫憫,並不了解自己心中那股蠢蠢欲動的感覺是什麼,只能粗淺的認為眼前這男人有種危險的氣息,慢慢席卷著自己那顆鼓謀不安的心。
他偏頭端睨著她細女敕的面孔,促狹的撇撇唇,「別忘了,你是要對我負責的人,怎麼能用素味平生四個字來搪塞我?」
「你……你又來了!」她嗔怒地白了他一眼,對他戲謔的神情與挑逗的話語沒轍。
「沒辦法,我記性好,忘不了這筆帳的。」他神氣活現的揚揚眉,話中雖含有許多不正經的味道,但絕非信口開河。
「你只要別忘了救我哥就好了。」
「那你也別忘了你的「責任」。」他一語雙關。
「煩人!」她假意的抱怨。
櫻木龍越忙不迭地勾住她的臂彎,右肩扛起那箱珠寶,提氣一躍,兩人瞬間飄上天際,浮行于行雲微風間,折返櫻花鄔。
「老天,我的寶貝!我的寶貝……又是黃色櫻花,又是黃色櫻花……「櫻木花盜」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的寶貝?」
柳英放聲怒吼,淒厲的慘叫聲幾乎沖破屋頂,直貫雲霄。他還耗費巨資請了兩個武藝高強的番外高手,誰曉得他們居然和溫室里的花差不多,讓人一捏就碎,難道真是天要滅他嗎?
他簡直是花錢請了兩個廢物嘛!
「柳員外,我們很抱歉。」基本上,阿骨力兩人的武功是在水準以上,普通宵小根本斗不過他倆的一根手指頭,只可惜來人是櫻木龍越。
柳英咒罵了聲轉過身去,不想面對他們,「你們給我滾吧!算我倒楣,我自己會想辦法。」
「柳員外,我們既已拿了你的錢,就不會撒手不管的。」阿骨力非常有責任的表示,這是他們「挲粵堂」一貫的處事原則。
「你們管了又有什麼用?人家抬只手就把你們打飛了出去!」柳英從鼻腔中哼出不雅的嗤聲,胸腔中沸騰的怒意正在急遽升高。
「我們可以請出師父,他老人家的武功實屬上層,櫻木花盜四人他還看不在眼里。」阿骨力極力爭取贖罪的機會,他無法任由柳英口頭上的糟蹋而置之不理。
柳英因失去至寶,眼神變得雜亂且晦暗,那些寶貝全是他央人由邊疆一帶購得,主要是為了做依隻的嫁妝,有了這些名貴珠飾做襯底,一來能顯示柳府的身分地位,二來匹配起楊家才不會顯得寒酸。
「你們師父是?」
「卡穆達。」
「大理國法師!」卡穆達的武術造詣的確高深,且名揚中原,連柳英這個不懂武學的商賈之人也曾听聞他的大名。
「正是。」阿骨力很驕傲的回答。
柳英雙眉微攏,「他居然收你倆為徒?」這話中具有極深的嘲諷之意,那副盛氣凌人的姿態更是令人厭惡。
「是我倆不才。」阿骨力心中認定此次失手既是自己的失誤,對于柳英的嘲弄即使再震怒,也只好默默承受。
「那你們就快捎信請卡穆達法師前來,我要盡快討回我的東西。」他甩袖旋身至主位坐定後又道︰「我會打理好上好的廂房,恭迎他的到來。還有,陶碩這小子我想交給你們處理,老是將他綁在柴房內,小女常趁我不注意去看他,真是苦惱。」
「也好。」阿骨力允諾道,並在柳英的催促下,當晚即將陶碩帶出柳宅,暫時安置在他們「挲粵堂」的分舵。
櫻木藍勛開始忙碌了!
由于他手腳快、動作俐落,打探消息有其一定的技巧與特殊管道,因此在櫻木龍越再次潛進柳宅卻不見陶碩的蹤跡時,便立即叫了近日無事的櫻木藍勛幫他進行調查。他也非常有自信藍勛不會讓他失望。
果真,三天後,人依然在外的櫻木藍勛捎了消息回來。
打開才剛到達的飛鴿傳書,櫻木龍越的眉宇隨著字里行間的敘述而打了無數個死結。
陶碩已被阿骨力帶走了!「藍勛怎麼說?」櫻木凌澈迎視著櫻木龍越那雙紛亂的眼神,可想而知事不單純。
櫻木龍越看了下屋外,確定憫憫未出現在那兒,才稍稍安心地說︰「憫憫的大哥被「挲粵堂」的阿骨力帶走了。」
這些日子,憫憫為了陶碩日不能食、夜不成眠,老催著他去救她哥,卻不知他早已著手進行了。
或許真的累了,就在方才,憫憫好不容易睡著後,他的耳根子也暫時獲得了清靜。
「阿骨力!他帶走陶碩干嘛?陶碩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啊!」櫻木凌澈倒是想不透,充其量「挲粵堂」只是柳英聘請來保護那批珠寶的保鏢,這和陶碩又能扯上什麼關系?
「你的疑問正好也是我的困擾,不過,我猜這一切只是巧合,或者是柳英得知寶物失竊,阿骨力二人既已無用處,何不讓他們暫時看管陶碩,如此一來也可算是廢物利用啊!」龍越悶悶一笑,湊在櫻木凌澈的耳邊說︰「柳英他不僅是只鐵公雞,還是個鐵算盤,一分一毫在他腦海里絕對不能有半點差錯。再說,挲粵堂的索價不低,向來是不計成敗一次付清酬勞。」
「哈,柳英這只老狐狸這回虧大了。」櫻木凌澈揚眉輕笑,舉手投足間總是充滿了眩惑人心的沉穩魅力。
「所以,他絕對不會輕易地放阿骨力二人回去,能用則用,這是他畢生不變的原則,直到那人變干變枯了。」
「那完蛋了,當他老婆的豈不很可憐嗎?想必柳依隻她娘就是被他這麼給整死的。」櫻木翩翩那個嘴上不留德的丫頭是何時跑進來的?真是麻煩!
「翩翩,你才多大,居然說出這種話!」向來很少責備她的櫻木凌澈也忍不住訓了她幾句。
「說話也要分年齡嗎?-唆!」
她單腿一跨,重重地擱在椅子上,一副痞子樣,引來櫻木龍越與櫻木凌澈一陣錯愕與難以苟同的嘆息。
「你是女孩子,別老是擺出一副粗俗的德行,將來誰敢娶你呀?」櫻木龍越對櫻木翩翩這種愈來愈離譜的行逕真不知該如何是好,講她嗎?他知道必會激起她強烈的反擊;不說她,還真是看不下去。
「誰敢娶我,我就一拳揍得他一輩子說不出話來!告訴你,我已經決定成親了,不知道憫憫願不願意嫁給我?」
果真,櫻木龍越很成功的撩起她的怒氣,只是這丫頭不節制也就算了,居然還打起了憫憫的主意!
櫻木龍越的下巴克制不住地一揪,握緊她的手,「你別再做出可怕的舉動來,我們是已經習慣了,可是憫憫她會被你嚇著的。」
「我真有那麼可怕嗎?」
櫻木翩翩輕松地拍開手,對櫻木龍越擺出了張鬼臉。
「算了,反正是對牛彈琴,我看你是听不懂的。」櫻木龍越無奈地回首對櫻木凌澈道︰「我該出去了。」
「去哪?」
「會會柳英,跟他談條件。」
「你不等藍勛的回音?」櫻木凌澈不希望櫻木龍越在煩躁之際,讓柳英有機可乘。
「我不想再守株待兔了,此刻最好的方法就是往他的缺點下手。」
「你是想拿錢套他的話?」櫻木凌澈試探的問,但基本上這也不愧是個好方法,相信柳英逃不過錢的魅力。
「正是。簡單俐落吧!」
櫻木龍越早已擬定好了腳本,就等著柳英套招便是。
「小心點。」
「放心,我可不是個不帶腦袋的膿包。」櫻木龍越不帶好意的覷了眼坐在一側的櫻木翩翩,言下之意是指膿包就桿在那兒似的。
當櫻木翩翩會意過來時,櫻木龍越早已飛身離去。
「大哥,二哥是不是八字與我犯沖呀?老是說暗話損我,我哪里像膿包來著?」櫻木翩翩氣得跳腳。
「有嗎?」櫻木凌澈笑得詭譎,正因為她的不打自招。
「你偏袒他。哼!我非要娶憫憫不可!」她咄咄逼人地說著。
「算了,難道你看不出龍越現在很忙嗎?你不幫他也別扯他後腿,他是不會把陶姑娘讓給你的。」
櫻木凌澈拍了拍翩翩的腦袋,對這個性格奇特的妹妹只能說些無關痛癢的安慰話;但他並不急,櫻木凌澈相信克得了她的人遲早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