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侯爵騎著一匹快馬直奔莫爾堡,他躍下馬後,便直接走進堡內,與費斯伯爵踫面。
「安東尼侯爵,你查得怎麼樣了?菲亞和貝琳現在的情況如何?」費斯一見到他,立即站起身迎上前去。
「你盡管放心,總我調查,雷契爾那艘『鷹王號』已開往雅各城,我想,她們暫時不會有事的。」
雖然安東尼嘴里說著安撫的話,但心里也不免擔憂緊張,畢竟,兩個女孩子被困在一艘海盜船上,會發生什麼事,任何人都無法預料。
「怎麼會沒事?菲亞從小到大,都不曾離開我身邊,沒想到她的第一個舞會就發生這種事。都怪我太粗心大意,不應該把這個消息散播得那麼遠,讓那個海盜頭子乘機劫走她!」費斯重擊雙拳,滿臉後悔莫及的神色。
不僅是他,就連站在一旁的溫蒂也心急如焚。
「安東尼侯爵,您說現在該怎麼辦呢?貝琳雖習得一些劍法和防身術,但听說那些海盜個個都是彪形大漢、草野莽夫,她一個女孩子又怎能敵得過那麼多男人呢?」
溫蒂說得心都揪了起來。不僅貝琳是她的寶貝,菲亞也是喝她的女乃水長大的,兩個都可說是她的女兒啊!如今她們雙雙落入賊船,老天還真是沒長眼晴!
「溫蒂,妳就別難過了,我想,與其在這兒空等,不如采取行動,我現在就趕去雅各城堡。」費斯打定主意道。
「但是,咱們這兒也不能沒有您啊!」溫蒂開口阻止。現在莫爾堡已經夠亂了,如果再群龍無首的話,她簡直不敢想象會變成什麼模樣。
「溫蒂說的是,你還是待在這兒吧!由我去救她們回來。」安東尼突然說道。只要一想起雷契爾那個男人,他的胸口就會涌上一股說不出的怨恨。
還記得三午前在一場決斗中,他輸給了雷契爾,沒想到雷契爾竟不殺他,此舉不但引來圍觀者的鼓掌叫好,還讓雷契爾贏得了一個「手下留情」的善名,而他卻因為這樣,面子、里子一下子全沒了。
他成為雷契爾的手下敗將不說,事後,只要一想起這件事,就彷佛在提醒自己,他這條命是因為雷契爾的仁慈才能保留至今的。可惡的海盜!當時他為何不一劍刺穿他算了,何苦留下他這條命讓世人恥笑?
這個仇恨埋藏在他記憶里已三年之久,偏偏雷契爾又貴為公爵,他永遠比他矮上一截,怎麼也無法與他並駕齊驅。
而這回,他居然搶走了菲亞,一個他必須娶到手的女人!舊仇加上新恨,安東尼發誓絕不會放過他!
「你要去?」
費斯愣了數秒,這次安東尼肯鼎力相助,替他們探查內情,他已是感激不盡了,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還願意走這一趟!
「你別意外,我這麼做,完全景為了菲亞,想起她在舞池中與我翩然起舞時的笑容就令我心動,我怎麼能夠讓這麼好的女孩子被一個海盜糟蹋呢?」
安東尼並未提及他與雷契爾之間的私怨。
「那正好,費斯伯爵,如果安東尼侯爵真能將小姐救回來,您不如就把小姐嫁給他吧!」溫蒂也有意撮合這樁婚事,但前提是必須先救出菲亞和貝琳才是。
「沒問題,如果菲亞真能嫁給你,可說是是我們莫爾堡的榮幸呢!那凡事就拜托你了。」
其實,那天在舞會上,他也已相中了安東尼,但又怕對方會誤以為他們有意高攀,所以始終不敢明言,如今他既然主動提及,一切問題都解決了!
「伯爵請放心,妳就等我的好消息吧!」他胸有成竹的又道︰「如果救出她們,我會立刻把這個仔消息送來給你們的。」
安東尼重新帶上羽帽,披上大紅色斗蓬,瀟灑地上馬離開。
☆☆☆
雷契爾煩悶地在房里踱步,城堡里的枯燥生活,讓他突然有了想出船的念頭。
反正母親這幾天有菲亞陪伴,他何不趁這個空檔再出一趟船呢?
不過在那之前,他非得先馴服貝琳那個小女人不可!她每次都和他大玩貓捉老鼠,不過,剛剛他已用了計策,要僕人把她找來,相信她這次絕不會再躲著他了。雷契爾胸有成竹的暗自笑忖。
突然,他的房門被輕敵了兩下,門外飄進一個嬌羞的聲音,「我是蘿絲,公爵,你在里面嗎?」
他不耐地雙了一下眉,沉聲說道︰「什麼事?」
「我前些日子采了些藍莓,親手釀了藍莓酒,特地拿了些來讓你嘗嘗。」她刻意用那嗲聲嗲氣的聲調誘惑他。
「進來吧!」雷契爾斜靠在大椅上,手指彈著桌面等著她進來。
不久,房門被推開,蘿絲手里端著銀盤徐緩的走進,那銀盤上放了一個水晶杯,里頭注滿了藍色的晶亮酒液。
「公爵你快來試試看好不好喝。」
她身著一件紫色紗縷,故意將那若隱若現的身材展現在他眼前。
雷契爾柔柔太陽袕,根本無視于她的搔首弄姿,「先擱著,妳出去吧!」
蘿絲身子一震,沒想到自己的精心裝扮會得到這麼冷淡的反應。她不依地噘著唇,嗲聲撒嬌地說︰「我不管,公爵,你就光嘗一口嘛!」
她事前還特意將一頭烏絲放下來,那飄逸的發絲隨著她的喘息在胸前晃動,展現出誘人的波紋。
「我說出去!不要惹惱我,否則我接下來一個月都不想見到妳了。」
此話一出,果真嚇到了蘿絲,她趕緊說道︰「好好,我出去就是,藍莓酒就放在這兒,你千萬別忘了喝啊!」
雷契爾點點頭,又揮了揮手,無意再多說一句話。
蘿絲這才不情願地退了出去,走到門口時,她還不忘回頭說道︰「公爵,我一直等著你,需要的時候別忘了我。」
對他拋了一記勾魂媚眼後,她才不滿地款擺縴腰離開。
他暗吐了一口氣,半晌,一陣倉卒的敲門聲又響起了。
「誰?」雷契爾凝著聲問。
「是我。」貝琳喘息的聲音由門外傳入,可以想象她跑得有多急促了。
他揚眉笑了笑,她果真中計了。「進來吧!」
她立即推開門沖了進去,「菲亞在哪兒?她怎麼了?為什麼好好的出游會翻車?」
「看妳喘成這樣,先坐下來歇會兒吧!」他饒富興味地指指旁邊的椅子。
「我不坐,我只想知道菲亞現在的情況!」她急得部快哭了。
當僕人傳話告知她,菲亞出外游城時遇上強盜,而馬兒一時受驚,結果導致馬車翻覆時,她非常著急,恨不得立即飛奔到菲亞身邊一探究竟。
結果……雷契爾什麼也不肯透露,只是要她坐著歇息,天知道她怎麼坐得住!
「妳不沉著一點,我怎麼敢告訴妳事情的真相呢?乖,听話。」他走近她,硬是壓著她坐下,又看見那杯藍莓酒,于是拿起遞到也手上,「喝口酒安安神,我會慢慢告訴妳。」
貝琳沒轍地接過酒杯,為了及早得知菲亞的消息,她索性一口氣把藍莓酒全喝了。
她放下空酒杯,咄咄逼人地問︰「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瞧妳滿腦子只有菲亞,不怕我吃醋?」他嘻皮笑臉的,一點也不把她的驚慌放在眼底。
「雷契爾!」
貝琳已忍無可忍了,她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領。
「別急。」他拿下她的小手,「別激動,我的妻子平安得很,現在正與我母親逛街逛得不亦樂乎呢!」
「什麼?你──」
「妳想想看,她就快成為我的妻子了,如果真發生什麼事,我還有心情在這兒與妳打情罵俏嗎?」他俊逸臉龐上的那抹邪意更熾了。
「你又騙我?」
原來,這又是雷契爾耍她的手段,他特意謊報菲亞出事,如此一來,她說什麼也會來見他,而且會追不及待地奔來向他詢問個徹底,就像現在。
「我若不這麼說,妳會來嗎?」他一點也不以為意。
貝琳暗暗咬了咬下唇,心想,既然無法與這個邪惡的男人對抗,干脆自動退出。「我沒空陪你玩游戲,再見!」
她旋身欲走,卻被他一個箭步擋在門前。
「你還想做什麼?」她怒瞪他。
「妳說呢?我雷契爾可是頭一次對女人說謊,憑著這一點,妳就不能走。」雷契爾低沉而沙啞的嗓音在她的額上輕拂。
「不……」她才不听他千篇一律的鬼話。「我不會再留下了。」
他臉上浮起一抹笑,頗為自信地說︰「妳會的。」
「你──」她伸手推抵著他的胸膛,突然感覺一股酥軟泛上全身,盡管房里的溫度並不高,但她竟已汗水淋灕。
好熱……怎麼搞的?
不一會兒,她額上已沁出了層層細汗,甚至覺得他胸膛好舒服,似乎能稍稍慰藉她體內突升的空虛感。
雷契爾也發現了她的怪異,他推開她問道︰「妳怎麼了?」
「別……別離開我,我……」貝琳緊咬下唇,不準自己發出瀅蕩的呼喊,但又敵不過體內不停泛濫的熱潮。
老天,她究竟是怎麼了?好難受……
見她一雙迷蒙如醉的媚眼,雙頰也浮起數朵不尋常的殷紅,雷契爾立刻斷定她八成中了藥性。
對了,那杯藍莓酒──
他回想著方才蘿絲端酒進房的那一幕,和她不停勸他喝酒的舉動,一切終于真相大白了!
那藍莓酒里一定是摻了「杏果花」!那是一種非常強烈的村藥,以貝琳一個處子來說,那過強的藥性簡直會焚燒了她啊!
「抱我……求你……」
貝琳追不及待地扒開雷契爾敞開的衣領,恬吻著他寬闊的胸,唇舌不斷地在他月復間游走,挑逗著他細小的侞頭。
雷契爾倒怞了一口氣,捧起她的小臉。「該死的!我不想被女人擺布。」
看著她氣喘吁吁的模樣和酡紅的臉龐,他體內狂亂的欲火再也無法壓抑了。不過,他雖然想得到她,但他要她心甘情願的,至少是在意識清楚的時候,而不是像現在……
「別走……」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成這般饑渴,但渾身的熱潮壓縛得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妳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嗎?這樣的行為像妳嗎?」
他以重話戳她的痛處,溫熱的氣息邪惡地撩拂著她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讓她更加難耐。
貝琳身子一僵,頓時恢復了一些神志,但隨之又被體內的火熱所征服,「我……」
她難受得蹲在地毯上,緊緊的抱著自己,努力與自己那奇怪的意念抗衡。
他眸光輕閃,撇了撇嘴角,試著喚回她的理智,「很難受?」
在牆角抖瑟的貝琳,脆弱地抬起那雙已布滿腥紅欲火的雙目,不停地痛苦喘息著,幾乎克制不住地想撲到他身上,求他愛她、模她……
貝琳窩在他的臂彎中淺促地喘息,因歡愛過後而逸出滿身熱汗的她已漸漸恢復了理智,一想起自己剛才的放浪和輕佻,她簡直是無地自容到了極點!
雷契爾挑起她的下顎,眉眼漾開一抹笑,「怎麼,害羞了?」
「不……我剛才究竟是怎麼了?我不應該會這樣的啊!」
單純的貝琳仍是一臉懵懂,她懷疑剛才那個瀅蕩的女人根本就不是自己!
「在妳來找我之前,蘿絲也來過,她為了勾引我,特地準備了一杯下了村藥的藍莓酒讓我喝,沒想到卻被妳誤喝了。」他凝起眸,雪亮的目光盯住她仍嬌紅羞怯的小臉。
「你是說,我因為喝了那杯酒,才變成這樣?」她瞠大眼,天真的地問,「這世界上真有讓人迷亂心智的藥物?天……那人可怕了!」
貝琳的臉龐掠過一絲驚愕,圓睜的眼里淨是可愛嬌憨的神韻。
雷契爾嗤笑道︰「沒想到妳成天打扮成男人,思想卻仍是那麼單純。這次我是說真的,以後不準妳再穿褲裝,待會兒我會叫女僕到妳房里,將那些該死的褲子全都扔了。」他的話鋒突地一轉,唇際漾出一抹誘人的邪謔笑容。
「你怎麼可以!」她急著起身,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全身赤果!「啊──」她又趕緊拿起地上的衣物掩身。
雷契爾雙手環胸,笑看她羞澀的模樣,「記住我的話,妳已經是我的人了,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貝琳因他這句話而黯了黯眼神,她的身子微微顫動,表情出現一抹令人憐惜的復雜情緒,「我不是你的人,你想要的只是征服我、改造我而已。」
想起灌木林中听見的殘忍話語,她驀地又是一陣心疼。
雷契爾帶笑的臉霍然一沉,他攫住她的細腕咄咄逼視她,「妳卻听見了?」
「只听見你對我的計畫而已。」她目光空洞地說
「听見就算了,反正我們現在都已經做了,而且,妳剛才的表現不也是愉悅得不得了?」他謔笑。
「那不是我自願的!」她含著淚回娣他。
「是嗎?」他咬著牙陰邪一笑,「很好,非常好!」
「你──」她怯然地想反駁。
雷契爾冷冷一哼,方才的溫柔已迅速斂去,「看來,我只是被妳利用來發泄藥性而已,不過妳記住,我雷契爾絕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讓妳甩開的。」
他倏然起身整理衣裝,對住她驚懼的大眼,「記住我的話,別再妄想犯我的忌諱。」留下這句狠話後,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貝琳緊緊地抱著自己,頓時發現所有的事情都不對了,完完全全的不對了!
她甚至發現,自己再也無法回復成以往的無動于衷。一場歡愛過後,她竟連最基本的堅持也喪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