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對二少爺下了蠱 第六章 作者 ︰ 安祖緹

這小妮子還真會睡!

華正耀瞪著躺在他床上,自下午一直睡到晚膳都結束了,尚未有醒來跡象的杜心婭,不免在心頭碎念道。

她再不醒,難不成要佔據他的床到明日早上?

雖說他已經被逼親,但他可是打定主意只要讓他抓著機會,必定悔婚,所以他雖然風流成性,但也不會在姑娘毫無知覺的時候與之同床共寢,破壞姑娘清譽。

但他也不想窩在椅上睡一整晚啊。

「少爺。」

貼身婢女宛兒拉開分隔內外室的綢簾走了進來,華正耀連忙放下手上床帳,快步往前挪移兩步。

「少爺的床帳怎麼放下了?」宛兒困惑上前,「芬兒未替少爺整理房間嗎?」芬兒是專門負責整理三位少爺寢居的婢女。

「是我放下的,我待會想早點休憩。」華正耀往左跨了一步,擋住宛兒欲掀開床帳的手勢。

「原來如此。」宛兒恍然,「少爺,浴水已經幫你準備好了。」

「好。」華正耀揮手,「你先退下吧,不用服侍我了。」

「是。」宛兒曲膝福身。

「今晚都不用進來,我要早點休憩。」他不厭其煩再說一遍。

怕宛兒在他不注意時突然出現,發現他房里有個陌生姑娘,這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他清楚奴才們的嘴都大,謠言最容易流傳,萬一傳到父母耳里,那對巴望兒子快點成親生子的父母一听到傳言,不把他叫去三庭問審,這天就要下紅雨啦!

宛兒領命退下,華正耀檢查了一下床帳,確定沒有任何縫隙可讓任何人瞧見里頭睡著一名姑娘,這才走進前廳左側的浴房。

那兒已備好一桶浴水,浴巾、擦澡巾、無患子皂以及干淨的衣裳都已掛至一旁的衣架上。

華正耀月兌下衣服放到換洗衣籃里,提了提肩膀,伸展筋骨,露出一身強健的肌肉。

他彎著手臂,撿查一下二頭肌。

還好雖然受了差點回蘇州賣鴨蛋的重傷,也因為療養傷體,將近一個月未練武,這身線條健美的肌肉還是那麼完美。

他站在銅鏡前,欣賞自己的姿態,不時手臂用力、大腿用力、月復肌用力,突顯一下肌肉的肌塊。

「很好!」他滿意點頭。

不知是不是那什麼冰什麼蓮子的還真有效用,他覺得此時此刻的身體狀況已經迅速回復得跟受傷前差不多,明日找大夫過來瞧瞧,說不定後日就可以恢復平常日子--早上練功、下午辦公、晚上床功。

勾欄院里的姑娘們一定很想他。

許家那個丈夫死了五年,年未三十,依然貌美如花的騷娘兒羅玉娘也一定想死他了。

陳家綢緞負責進貨,丈夫妻妾成群,芳心寂寞、身體也寂寞的姚二姊不斷偷捎信來,也該去看看她了……

他的好姑娘們啊……

說來,他在床上躺了多久,就有多久未紓緩了……

他閉上雙眼,忽然听聞浴房門被打開的聲音,他驚愕瞪眼,瞧見一臉睡眼惺忪的杜心婭正揉著困意猶存的雙眸,小嘴打著呵欠,模樣煞是可愛的走進來。

他下意識的雙手掩胸--深怕被侵犯似的。

「你在干啥?」她走來浴桶旁,「洗澡?」

「嗯……呃……」他連忙再騰出一手遮掩。

該死!

他是個大男人,怎麼此時此刻像是被采花盜賊破門而入的可憐清白姑娘,只差沒拉著喉嚨大喊,「有婬賊!」

他娘的,他一定要展現男人無畏的氣魄!

華正耀,把你的手收起來!

于是,他抬起肩膀,兩手往旁橫放,大咧咧展現他迷倒眾生的健美體態,毫不吝嗇的分享。

「對,我在洗澡。」

她繞著浴桶走了一圈。「你這桶子挺大的。」

「對,特制的,我長得太高大,得大點的浴桶才舒適……」她怎麼月兌起衣服來了?

「那我也一起洗吧。」

「這怎麼成!你可是還未出嫁的姑娘家!」他還有「清譽」要顧哪!

「咱再過幾個月就要成夫妻了,害羞啥?」杜心婭腰帶已除,縴指快速解開胸口盤扣。

誰害羞來著?

現在是怎麼著?

怎麼好像他成了女人,而她變成強橫的大男人了!

不成,他可得把彼此的強弱位置調換回來,不能真被瞧扁了。

杜心婭月兌掉外衣,剩肚兜時,華正耀霍地站起身,扯掉肚兜,再將她打橫抱起,一塊兒坐入浴桶內。

「燙!」她整個人縮進他懷里。

「等等就不燙了。」他展現出大男人的無畏語氣安撫。

他撫模她的小巧柔荑、縴背,突然覺得這姑娘柔順撒嬌的時候也挺討人喜歡的。

掌心輕撫,細致肌膚柔滑如玉……

這麼一想,又蠢蠢欲動起來了。

「不燙了。」已經適應水溫的杜心婭坐直回正,背靠著他。

「我問你!」

「我這樣依偎在你身邊,你是不是想行夫妻敦倫?」

「啥?」

「雖然我們尚未成親,不過我不在意,我們今天就先有夫妻之實吧。」如此,他就牢牢的被握在她手掌心,逃不掉了。

藕臂搭上寬肩,嬌顏傾近,被熱水浸潤得雙頰紅緋的小臉竟透著一股嬌媚,靈活的眸蕩漾春意。

他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

不成,他怎麼又被她操控了?

每每局面都在她的控制之下,他豈能忍受?

大丈夫的氣焰蕩然無存,還能稱是個男人嗎?

床上,可是男人在主導的,他會讓她明白此點!

他不由分說,一手握住縴肩,一手貼向她的後腦勺,將她的人霍然拉近,在她猝不及防之下,猛地吻上女敕唇,火舌直接探入檀口,讓她知道,以往她自己主動的那種蜻蜓點水似的吻,根本是孩童玩意,真正的吻就該吻得讓人心蕩神馳、目眩神迷,腦子變米糊!

「唔……」他的舌攪動著她的軟舌,吻得又深又重,口鼻之間盈滿華正耀的氣息,她幾乎無法自主呼吸了。

……

猛然一個拳頭朝他揮來,頓時揍歪了他俊俏的左臉,粉碎他的暢快申吟。

他驚愕回頭,入眼又是一巴掌,頓時打歪了他俊美的右臉。

「你怎麼可以這麼粗魯?」杜心婭憤怒指控。

「我?」他茫然不解指著自己鼻尖,「粗魯?」

「你一點都不溫柔貼心,我不要你當我丈夫了!」她火大站起,小臉忽地因疼而皺緊了五官,「我不要嫁給你了!」

小手撐著桶緣跨出,隨意擦干身子,套上衣服,姿態有些狼狽的走人,少了如雀鳥般的輕盈。

莫名其妙被「休夫」的華正耀發了一會愣,低頭,這才發現浴水隱約漂動淡淡的紅,他這時才恍然大悟,為啥自己會被扁。

她尚未經人事?!

這怎麼可能!

她那麼大膽主動,直接月兌衣要跟他行夫妻燕好,讓他當下誤會她跟那些老相好騷娘們一樣經驗豐富,這實在不能怪他粗魯--騷娘們大都愛他粗魯呀--他這兩拳受得好冤啊!

雖然心底因為弄傷她而有些歉意,可在想到他的「以身相許賣身契」因此可以解約,他不用迎娶女魔頭當妻子,還要遵照她的意思,三妻四妾一個都別想娶,他忽然覺得天寬地闊,人生一片燦爛光明,嘴角立馬咧開大大的笑容。

「開心啊……」他優閑泡澡。

早知道「硬上」就可以讓女魔頭氣得「毀約」,他一定早早就把她壓制在床上,橫沖直撞,就算被拳打腳踢,他也甘願!

自由的空氣,新鮮啊……

身體既已恢復康健,一向習慣「規律」生活的華正耀恢復他的早上練功、下午辦公、晚上床功的「功公功」生活。

和樂街東,一棟小巧居室後門開,一名年輕姑娘走了出來,低聲淺笑道︰「二少,夫人久候多時了。」

丫鬟充滿迷戀的眼盯著華正耀那張潘安玉貌,真希望這位俊俏公子哪天也能分點雨露給她沾沾。

替華正耀提燈照路的家丁欠身離開,華正耀兩手負于後,大踏步走入,像回家一樣熟門熟路的繞過小巧花園,來到主屋,進入許家寡婦的寢室。

許家死了丈夫的寡婦名喚羅玉娘,知道情郎今晚要來,她早早就洗了一個香噴噴的玫瑰澡,身披輕薄羅紗,在床上靜候了。

華正耀一進房,就先聞到一股濃艷的玫瑰香,往前走幾步,就瞧見趴在床上,以手支撐著頭顱,臉蛋艷美,身段修長,勾引著他的羅玉娘。

「我的美人兒。」他快步上前,一坐上床緣。「想我嗎?」

「想死你了!」羅玉娘挪移螓首,擱在他大腿上。「死相的,身體好了沒?」

羅玉良听聞華正耀失蹤,心里急得要死,無奈她一名寡婦,也沒啥正當名義去問清楚明白,只能派丫鬟去打听。

後來听說他人回來了,不過因為受過重傷,需要調養,她眼巴巴盼啊望啊,終于把人給盼來了。

她年紀輕輕,二十三歲就死了丈夫,這女人不能二嫁,可是她還那麼年輕,身體饑渴得很,芳心寂寞得要死,還好有華正耀這個如意俏郎君替她解悶解憂解寂寞,還解了身體的渴,否則她可比玫瑰的嬌顏,就要憔悴凋零了。

「沒好,能來找你嗎?」長指勾起花顏,低頭給予濃情密意的深吻。

饑渴的兩副身軀如蛇般繾綣纏繞,甜津交融,兩雙手在彼此的軀體探索。

「啊……」暢快的申吟溢出喉口。

突然,羅紗帳刷的一聲被打開了。

「喂!」

一听到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細軟聲音。

「你!」他倏地轉頭,瞪向而無表情的杜心婭,「在這里干嘛?」

她怎麼會尋到這來了?

「她是誰?」一看到有陌生人出現,羅玉娘慌忙抓起軟被,遮掩果軀。

「我來帶我相公回去!」杜心婭瞪著羅玉娘的眼眸燃燒著怒火。

「相公?」羅玉娘大吃一驚,「你何時成親了?」

「我尚未成親!」華正耀氣急敗壞道,「這女人胡說八道!」

「我們說好的,你還簽了約了,怎麼?難道你不怕了嗎?」說著,杜心婭的縴指就要往腰間去。

蠱蟲!

「等!」華正耀飛快起身,也不顧赤身,抓起杜心婭的手,帶往一旁角落。「你不是已經跟我解除婚約了?」

他不是已經獲得自由了?

「我反悔了,決定收回。」

「怎麼可以反悔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我是小女子,小女子想要反悔,隨時可收回。」她振振有詞道。

見她態度強硬的狡辯,華正耀想起女魔頭一向吃軟不吃硬,故立馬改了態度,語氣帶了點委屈。

「你不是嫌我太粗魯,所以不要我了嗎?」

「我回去後閱了書,發現女人的身體構造,就是在一開始會疼,所以是很正常的,我不應該怪你。」

是誰寫的書?他要一掌劈死那名作者。

「但若太粗魯,後續還是會疼的,一次次累積下來,每次行房都是種痛苦。」他故意講得驚悚,希望她能因此「知難而退」。

「可是你不是有很多女人,她們每個都會疼嗎?」她露出狐疑神色。

「呃……」華正耀壓低音量,「那是因為她們有被虐待狂,就是喜歡這種疼的感覺。」

「當真?」她詫異。「有人喜歡這種疼?」

「當真!」他非常之肯定的點頭。

杜心婭撫著下巴思索了下,「那你表演給我看。」

「啥?」表演?!

「你很粗魯的對待,將那個女人弄疼,然後我要看看她是不是很開心。」

她娘的,女魔頭不愧是女魔頭,連觀賞床第之事的要求也提得出來!

「去啊!」她推他,催促。

華正耀心想,這一定是女魔頭故意耍的手段,她想找出他的把柄,整治他,不要以為他傻得看不出來。

「不!」他腦子一轉,決定將計就計。「倒不如心婭娘子來試試。」

「我?」

「這床第上的合拍與否,與夫妻感情有嚴重關連,倒不如咱們直接試,看是否合拍,你是否能適應這粗魯的況味。」他眨了下意味深長的眼。

聞言,杜心婭覺得言之有理,點頭附議。

「那我們現在就回去試試。」

華正耀心想也好,趕快讓她再改變主意,毀了婚約,還他快活好日子。

「我穿衣,隨你回去。」

他回到一頭霧水等待的羅玉娘床緣,「我先把她帶走,過兩天再來找你,到時我再跟你解釋。」

羅玉娘聞言吃驚。

「什麼?你要走了?」她苦苦等候多日了耶!

「我很快會來找你,等我。」他飛快的在女敕唇上親了一下,趕忙穿衣走人了。

很快的,屋內僅剩羅玉娘一人,玫瑰暗香依然浮動,她的依然洶涌,可是卻無人幫她排解。

「嗚……」她寂寞難耐的咬著絹被低泣。「死沒良心的,就這樣走了,留我一人怎麼辦啊,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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