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十一點多,禾臻月才終于進房,愣愣的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她拿起換洗衣物進去浴室。
她洗好澡出來的時候,池辰正好進房,禾臻月爬上床躺平,拉起棉被,「這床是我的,你不準睡。」
池辰瞄一眼,徑自打開衣櫥拿出換洗衣物,走進浴室。
「哼,沒力氣與你計較。」禾臻月閉上雙眼,沒一會兒便睡了。
與以往不同的環境讓禾臻月睡不安穩,她在翻了幾次身之後緩緩醒來,她驚訝四周一片漆黑!
「是誰把燈關掉?」接著她又發現身邊有人,「啊!」
池辰睜開疲倦的睡眼,「這麼晚還吵什麼?」
「我不是說了這床是我的,你不可以睡,你怎麼又上來了?」
池辰擺明不想與他計較,翻身過去繼續睡他的。
禾臻月瞪大眼,盯著池辰轉過去的身影好一會兒,之後他小心翼翼的下床,四處模索電燈開關在何處。
「啪」一聲,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瞬間明亮,池辰火大的坐起來,大手在床鋪上錘了一下,「你這是做什麼?你不累我很累,我非常的累!」
禾臻月畏縮了一下,一時靜止不敢動,抱緊懷里的枕頭,一手仍停在開關上,「沒有開燈我不敢睡覺。」
池辰吐氣,抹了把臉,「完全明亮的話我也睡不著,這樣吧,開盞小燈,你在切換電源兩次,轉換成小夜燈。」
她不敢不照做,電源轉換成小夜燈之後,她見池辰躺下翻身,拉上被子倒頭就睡,她還傻傻的站了一會兒,才走到一旁沙發坐了會兒,而後將枕頭放上沙發,面對椅背躺下去。
就算開著小夜燈,她還是不敢睡,禾臻月試著閉上眼楮,可是腦海里就是浮現她被修女罰站在深夜的荒郊野外,所有人都睡在帳篷里,只有她不準進去,她得待在距離大家五百英里遠的地方罰站。
因為她不小心在哪里吧所有人的晚餐打翻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修女堅持完成她的處罰,後來下起雨,甚至閃電打雷,陸馨偷偷拿傘過來,最後她們兩個一起在一棵大樹下罰站,那時候她真的好害怕。
「嗚……」禾臻月摀住嘴。
他還說什麼以後要跟她好好相處,她只不過開個燈而已,有必要對她吼嗎?人家她怎麼可能不累,她也很想睡,換他三更半夜在深山野外站站看,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關燈睡覺,人家她也不願意如此,他這個刻薄男,壞心男,討厭鬼……
怎麼辦,她都不敢閉上眼楮了,禾臻月睜眼盯著沙發椅背,小手捂著嘴,不是有些哽咽。
池辰注意她有一會時間,睜開眼,見禾臻月背對自己,蜷曲窩在沙發上的模樣,他不過就是大聲了點,察覺她壓抑自己的情緒,池辰煩躁的翻身,好,他不該捶床鋪行了吧!
結婚是沒掉一滴眼淚,現在有什麼好哭的?
一個禮拜後的早晨,池家人坐在餐廳享用早點,池辰每日晚歸,一天之中只有早餐能和家人一同坐在餐桌前,所以每日早晨與家人一同用餐是他的堅持,他結婚前便是如此。
「臻丹,你的黑眼圈怎麼越來越嚴重,是不是嫁過來還睡不習慣?」池老夫人問著。
「不是這樣的,女乃女乃,我睡得很好很習慣。」禾臻月笑瞇瞇回答,自從開小夜燈以後,她沒一天睡好,看來只要不跟池辰分居,她將沒一天好睡。
發現池辰正在看她,禾臻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給池辰一個鬼臉,看什麼看,會有黑眼圈都是他害的,池辰若有所思,嘴角像是勾了一下。
「喔。」池老夫人多瞄了池辰一眼,池母建了掩嘴笑,池父搖頭。
「還有,我說辰辰,您那兩個弟弟是怎麼回事?你結婚都一個禮拜過去,他們兩個除了出現在結婚典禮當天,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見過嫂子,真是不懂禮數。」
噗,禾臻月低下頭,這麼大個兒還叫辰辰。
池辰大腿踫了禾臻月一下,這女人,哪一天不是听家里人這樣稱呼他,「女乃女乃,我想那兩個現在正忙,等今天董事會議結束之後就有空了,」
「那兩個跟董事會議有什麼關系?董事主席今天推舉啊,我們辰辰有十足的吧?」不光是池老夫人問著,池老先生也看著池辰關心此事。
「咳!」我們辰辰啊,憋笑憋得禾臻月眼都擠出淚,還讓稀飯噎到……
「爺爺,女乃女乃,這是當然的,你們盡避放心,我肯定擔當董事會主席一職。」
「那就好。」池老先生開了口。
「咳咳……咳,咳!」禾臻月這下子眼淚都掉了出來,這家伙竟然好意思在他面前勝券在握?
池辰不想跟這個優質的女人計較,于是好心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
「唉呀,你怎麼噎得這麼嚴重呢,羅嫂你幫我倒杯水過來!」池母往客廳方向喊道。
「嗎,沒關系的,咳咳……」
池辰接過羅嫂手中的水杯遞給她,好不容易禾臻月稍緩,池辰低頭靠近他耳畔,「這就是笑死人的報應。」
禾臻月咬牙想個他好看,沒想到一轉頭,擦過他的唇……禾臻月瞠大眼,她的鼻子踫到他的鼻子!
「咳!」池父要兩個年輕人收斂一點,這里坐的可都是他們的長輩。
池老先生抬手阻止兒子,「唉,要是我跟你媽還能抱到曾孫,這又有什麼關系。」
「爸,您怎麼這麼說呢,您跟媽還年輕啊,你們兩個听見沒,好好加把勁認真一點。爺爺女乃女乃等著抱曾孫呢。」池母說著。
禾臻月听的雙頰漲紅,池辰得意的做好,「對了,爸,我有件事情想麻煩您,等今天董事會議之後,我想帶臻丹到山上度假,到時候公司里的事情在麻煩爸您過去看看。」
「沒有出國蜜月也算委屈了臻丹,你盡避去度假,去一個月也沒有關系。」
禾臻月急忙搖雙手,「爸,您千萬別客氣,我想池辰只需要放假一天,我們怎麼好意思麻煩您。」跟他單獨相處一個月?她會被他的嘴巴毒死吧。
池母掩嘴而笑,「一天怎麼夠,我們可是希望你們兩個回來的時候順便帶喜訊呢。」
池老夫人拍拍媳婦的手,「瞧你說的,孕婦最快不是也要三個月時間才驗得出來?」
「媽,三個月是你們那個年代的事情了,您都不曉得現在的醫學有對發達。」
「這樣啊,有多發達?我真是落伍了。」
「不不不,媽您一點也不落伍,到時候您算媳婦有了您就知道,呵呵。」
這就是她的婆婆與她婆婆的婆婆啊……
「把,這次我想休假一個禮拜,您可以吧?」
「我看你不如多修一個禮拜,兩人出國蜜月好了,公司里的事情你經管放心。」
「不,我打算這次度假帶在山上的別墅。」
「山上別墅都無聊啊,我看你還是到臻丹出國走走,有的玩又有得買,女人總想出國逛逛街,你帶她到上山去做什麼?」
池老夫人在拍拍媳婦的手,「就是山上無聊,兩人才能專心嘛。」池母掩嘴而笑,池父再搖頭。
禾臻月有點臉紅,也有點傻愣,她的婆婆與婆婆的婆婆還真會唱雙簧。
到了晚上,結婚一個禮拜以來,禾臻月頭一次在晚餐時間見池辰出現,他往往十一二點到家。
池辰除了在餐桌上宣布他當選董事會主席的事情,也告訴大家明天一早雨禾臻月到山上別墅度假。
禾臻月洗好澡,切換好小台燈燙傷沙發之際,電燈突然讓人在切換兩次,轉換為完全明亮,禾臻月起身回頭,之間池辰拿著換洗衣物走進浴室。
可能是他還沒有要睡覺吧,禾臻月重新躺好,難得燈光明亮,她開心的閉上雙眼。
她在沙發上睡覺的禾臻月半夜醒來,他揉了揉眼,好奇燈光怎麼還全亮著,其實她是被後方的悉率聲吵醒。
禾臻月坐起來一探究竟,原來是躺在床上的池辰翻來覆去,她忍不住伸長脖子,池辰臉上不曉得帶著什麼東西,禾臻月走近一看,原來橫在池辰臉上一塊黑布是眼罩,「噗。」禾臻月及時遮住嘴,這麼丑的眼罩哪里來的?
突然扯下眼罩的池辰嚇了禾臻月一跳,池辰一臉沒好氣,這女人良心被狗啃了嗎?他會戴上這鬼東西是為了誰?
「都幾點了還不睡覺,跑過來干嘛?」
禾臻月搖頭,「沒有啊,我沒有要干嘛。」看看你而已,呵。
「想上床就上床,休想叫我去睡沙發。」
禾臻月轉身嘟囔,「我什麼時候叫你睡過沙發了……」
「你說什麼?」
「沒有啊。」禾臻月爬上沙發躺好,嘴角止不住笑意的閉上眼。
不騙人,這女人要是敢叫他睡沙發,他肯定把它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