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姊!」劉友純一進門就大聲嚷嚷,將剛出爐的雜志拿給周語儂,「你看!」
周語儂一看封面有著古君威跟鄒沁的照片,連看也不想多看一眼的就往旁邊丟。
劉友純飛快把它撿回來,「表姊,你一定要看啦!」
她眉頭一皺,「我沒興趣看他們的緋聞。」
「不是緋聞。」周友純興高采烈地道,「是真相大白啦!」
她微頓,「什麼……」
劉友純拿起雜志,念著封面標題,「古君威首次公開聲明,從未與鄒沁復合,鄒沁面對媒體追問,尷尬澄清懷孕純屬烏龍……」
周語儂一怔,疑惑的看著她。
「表姊,」劉友純難掩興奮地道,「他當著媒體的面澄清他跟鄒沁情已逝,還說你是他唯一的女友,他是很認真看待這段關系及感情,要媒體不要再亂報導傷害你了!」
周語儂有點回不過神。這是怎麼一回事?
「看來我們真的誤會他了啦。」劉友純蹭她一下,「表姊,你就回去吧,別再跟他躲貓貓了。」
周語儂沉默不語,若有所思。
就算他從未與鄒沁復合,但他讓鄒沁夜宿可假不了吧?不管他跟鄒沁在那一晚是否做了什麼,她都無法諒解他讓她以外的女人進了家門且留宿。
鄒沁若不是進了他的房間,耳環又怎會掉在他床下?就算他們什麼都沒做,光是想到他對她說了謊,光是想到他隨時都可能跟其他女人發生關系,她就覺得痛苦及妒恨。
她沒有那麼強的心髒,無法應付及面對同樣的事件發生……
「不要。」她眉心一擰,露出倔強的表情,「夠了,我不想再應付這些狗屁倒灶的事。」
「可是……」劉友純抓抓臉,一臉惋惜,「你不覺得可惜嗎?他是個難得一見的極品耶,那些事不都證明是鄒沁自導自演了嗎,他根本沒有跟她怎麼樣嘛。」
周語儂斜瞪她一記,「你怎麼知道他沒有跟人家怎麼樣?!我警告你,你可別讓他知道你住在哪里,要是他找上門,我就跟你斷絕表姊妹關系!」
劉友純嘟囔著,「玩這麼硬?」
「就這麼硬。」她堅定地表態,「總之我不想再讓感情的事困擾我、影響我、耽誤我,听見了沒?」
迎上她嚴厲的、帶著威脅的目光,劉友純囁嚅地道︰「听見了。」
「很好。」周語儂一笑,抱起身邊的斑斑,「斑斑,就算沒有他,我們一樣能過得很好,對吧?」
斑斑露出一臉無辜及憂郁,嗚的一聲。
古君威簡直不敢相信,他都已經透過媒體發表聲明並說明他跟鄒沁的關系,周語儂竟還是不肯現身。
她還懷疑他什麼?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愛的是她,她依然不肯相信嗎?
這天晚上,依舊等不到周語儂返回美樂地的他,心情郁悶的來到古君天跟臧茜茜家訴苦。
「我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我已經還了自己清白,她為什麼還躲著我?」他懊惱地說。
正悠閑啜飲著臧茜茜為他煮的養生茶的古君天閑閑一笑,「她大概是突然睜開眼楮了吧。」
古君威一听,懊惱的瞪著他,「老哥,你為什麼不能受藏西西的燻陶,說一點人話啊?!」
古君天濃眉一蹙,「臭小子,你在暗指我不是人嗎?」
「你根本是魔鬼吧?我到底是不是你的親弟弟啊?」古君威氣憤的問。
古君天挑眉一笑,「哈,那得問爸媽,也許你是領養的,不然怎麼會差我這麼多?」
古君威氣得七竅生煙。
「事情發生的當下,你若立刻做出澄清不就沒事了嗎?」古君天瞥他一眼,「想當濫好人就是這種下場。」
「我只是不想跟哥一樣冷酷,也不想想你當初讓藏西西吃了多少苦頭,哼!」古君威展開反擊。
「你讓愛你的女人吃的苦頭也不少于我。」古君天不以為然地道。
「我是為了保護她,跟你不一樣。」
「是不一樣,我是太聰明而讓茜茜吃苦頭,你是太笨才讓她吃苦頭。」
「喂!」眼見兩人吵得不可開交,臧茜茜以老婆大人跟嫂子的身分出言制止,「兩位小弟弟!」
听見她稱呼自己為小弟弟,兩人都閉嘴了。
「老公,你不該這麼幸災樂禍,阿威是你弟弟耶。」她訓斥著古君天。
古君威一臉得意,幸災樂禍的朝他扮鬼臉。
接著臧茜茜轉而看著他,「阿威,你也不對,你早該有所行動,而不是等到事態嚴重才出手。」
古君威听訓,露出一臉尷尬表情,而這時,換古君天對著他挑眉訕笑。
「現在當務之急是讓周醫師出面,而不是拌嘴,對吧?」
古君威覺得她所言極是,「可是她是鐵了心不見我,就算我找到她的落腳處,她也不見得願意見我或听我解釋。」
「總有什麼能引她現身的,你再想想。」臧茜茜說著。
聞言,古君威腦海中浮現一個影像,他倏地睜大眼楮,「有了,斑斑!」
「她的狗?」古君天對那只狗特異的長相印象深刻。
「對,如果我手上有斑斑,就算我不找她,她也會來找我。」
古君天眉心一擰,「你這跟綁架別人的小孩有什麼兩樣?」
「這是個好方法。」一旁,臧茜茜完全贊同古君威的方法。
古君天不可思議的看著她,「老婆,你這是在鼓勵他犯罪。」
「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嘛!」她一笑,「我不信周醫師會因此去報警或告阿威的啦。」
「藏西西,你好聰明!」古君威趨前拉著她的手,領著她轉圈圈。
臧茜茜忘形的跟著他一起轉圈圈,「呵呵,我也是有開竅的時候滴!」
「喂。」古君天霍地站起,拉開了兩人,然後厲聲的斥責著古君威,「我老婆懷孕了。」
古君威一臉他太大驚小怪的表情,「儂儂說孕婦要適時活動,你不知道嗎?」
古君天狠狠的瞪著他,咬牙切齒地道︰「等你老婆懷孕時,你愛帶她潛到海底還是登上玉山都隨你,她可是我老婆。」
古君威跟臧茜茜互視一眼,「你老公真的很機車。」
臧茜茜咧嘴一笑,像個幸福的傻瓜般一把環住古君天,「老公是愛我啦!」
古君天聞言不知該生氣還是該笑的看著他們兩人,面對這兩個天真沒藥醫的傻瓜,他實在很無言。
「什麼?」
周語儂震驚的看著寵物店的老板娘,因為老板娘告訴她,她親自送來洗香香的斑斑已經被接走了。
這感覺就像是母親到幼稚園接孩子,園長卻說孩子已經被接走了一樣。
「是古先生來接走斑斑的。」老板娘說。
周語儂實在不想苛責老板娘什麼,卻還是忍不住的發了牢騷。「老板娘,你怎麼能讓他把斑斑接走呢?我才是斑斑的主人耶。」
「呃……」老板娘尷尬地道,「對不起啦,因為之前常常都是古先生送它來洗澡,所以……」
唉,這能怪誰呢?都怪她把斑斑送到同一間寵物店洗澡,她該料到古君威可能會綁架斑斑,來一招挾天子以令諸侯的。
「對了,周醫師,」老板娘拿出一張夾在筆記本里的紙條,交給了她,「這張紙條是古先生托我交給你的。」
她接過紙條,看見上面有一個地址,地址所在是花蓮縣壽豐鄉的某個地方。
壽豐?那不是他爸媽養老的地方嗎?他給她這個住址做什麼?
「古先生說他跟斑斑在那里,要你去那里找他。」老板娘說。
其實,老板娘並非不知情的無辜路人甲,此事她也是同謀。
當古君威來找她商量,並請求她的協助時,她毫不猶豫的一口答應了。
于是,當周語儂將斑斑送來洗澡之後,她立刻致電通知古君威,好讓他能搶在周語儂來之前帶走斑斑。
她相信自己的決定沒錯,這一切一定會促成一段良緣佳話的。
「這個可惡的古君威,他真是……」周語儂氣得牙癢癢的,卻又無法說出任何指責他的話語來。
「周醫師,」老板娘笑視著她,好言勸慰著,「我不知道你跟古先生之間是怎麼了,不過我認為有些事還是當面說清楚比較好。」
听完她的話,周語儂沉默了一下。
老板娘說的一點都沒錯,她不能躲他一輩子,她得跟他說清楚講明白,讓他知道她不想愛得如此提心吊膽。
「我知道了。」她無奈地道,「謝謝你,洗澡的費用……」
「他已經付了。」老板娘一笑。
「喔,那我先走了。」周語儂跟老板娘道完再見,轉身走出寵物店。
來到店外,她立刻打了電話給古君威——
「哈羅!親愛的。」電話不到三秒便接通,那端傳來的是古君威雀躍的聲音。
她羞惱不已,「你卑鄙。」
「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是你逼我這麼做的。」他說。
「把斑斑還我!」
「沒辦法,我現在已經在前往花蓮的路上嘍。」古君威一笑。
「古君威,你這是小人所為。」
他語氣無賴又無所謂,「我就是小人啊,哈哈。」
「你……我要報警!」她語帶威脅及警告,「快把斑斑帶回來!」
「你要是報警,小心肉票有危險喔。」古君威嘿嘿一笑。
「你是有頭有臉的人,而且是個大人了,怎麼能做出這種幼稚的事?!」她根本不相信他會傷害斑斑,卻拿他的無賴沒轍。
「大人?」他一笑,「你承認我是個大人嗎?」
「你……」
「別生氣了,趕快來找我吧。」說完,他啾的一聲,「等你喔。」話畢,他掛了電話,不給她斥責他的機會。
周語儂氣恨不已,卻又無可奈何,「你……你這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