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在鬼隱族有難時,他們的沙那威,會一身銀盔銀甲地降落在月光下,帶領著所有族人破除萬難,平安而歸。
「全給我听清楚了,我之說一次,突破點在西南口,待我開始闖陣後,你們三十人一隊,上村的由上東口殺入,下村的由下西口殺入,而後,隊伍給我由西向東甩尾,你們想怎麼砍就怎麼砍,只是,我要在兩刻鐘內看到那桿金龍旗給人放倒!」
不明白鬼隱族村民口中的「沙那威」究竟為何,雲荼只是高舉長劍,指向那火光與殺伐聲對男村民們下著令,然後轉頭望向那群還躲在屋內的女村民們。
「還有,你們這群裝柔弱的女人們也裝夠了吧?裝夠了,就全給我繞到北口準備放箭,一見金龍旗倒後立刻放箭,有多少放多少。」
「早知道你不是普通人……」雲荼話聲甫落,上村村長夫人的聲音突然在廣場中響起,接著一身勁裝地領著一幫背著箭筒的女人由屋內飛出,「走,姐妹們,上北口去。」
「還愣著做啥?我不管你們是上村下村還是東村西村的,一個都不許給我閑著!」含笑望著那群及迅如風的女子背影,雲荼一邊說,一邊在一匹馬向自己飛奔而來時,縱身一躍,「你來得正好,走!」
來人,是赤天朔,渾身浴血,但眼眸卻那般晶亮的赤天朔。
毫不遲疑地飛踏在赤天朔結實的手臂上,雲荼在他振臂一揮時,熟練且精巧地一個飛挪,穩穩高站在他身後的馬背上,舉劍向前沖去。
望著赤天朔與雲荼那默契又行雲流水般的絕妙配合,上一刻,上下村的男村民們驚嘆地互望一眼,下一刻,他們的身形倏地由廣場中消失。
「還愣著做啥?一定要比下村快!」
「還愣著做啥?怎麼能比上村慢!」
在雲荼與赤天朔的帶領下,在全村村民齊心共同的守護與捍衛下,鬼隱村保住了自己的百年尊嚴,讓那些狼狽敗逃的來犯者徹底領略了何謂鬼隱族的「沙那威」傳奇。
僅管受傷的赤宗暫時行蹤不明,僅管往後還有許多事要煩心,但這夜,月光映照著的,只有口中吵成一片,但心中卻再無芥蒂地在村中廣場喝成一片、倒成一片的鬼隱村村民。
「好小子,那丫頭那麼強悍,你竟然一個字都沒提,有你的!」
「少羅嗦。」接過路邊醉得東倒西歪的村民手中遞過來的酒,赤天朔爽快地大口飲盡,然後酒杯一丟,繼續朝著自己住處方向走去。
「族長,走那麼急,做什麼呢?」
「少廢話。」
又一杯酒遞上,赤天朔還是一口飲盡,繼續順手一丟。
「當然急啊!急著回家看看被他冷落多日的美嬌娘啊!」
「少貧嘴。」
「哈哈……下村的,快來、快來,快來瞧瞧我們那千杯不醉的阿朔族長,百年難得一見的‘性格醉’啊……」
在村民滿嘴胡說八道的醉語歡聲中,赤天朔努力穿越著那條幾乎走不完的酒杯路,然後終于在月上東山時,一身酒氣地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雖自小就拿酒當水喝,但今日的赤天朔,也難得重溫了初飲酒時,那種微微恍惚,理智半游動半凝滯的昏沉感,不過他不介意,因為這暮氣沉沉的村落,已好久沒有這般生氣勃勃。
就算頭腦沒有平日清醒,事情忘了大半,可他還是隱隱約約記得要去看看雲荼、陪陪雲荼,那在這場表隱村保衛戰後被視為英雄,今夜在村民們集體瘋狂勸酒又盛情難卻的情況下,勉強喝了一杯酒的雲荼。
一進屋,赤天朔首先望見的,是為雲荼一路擋酒,如今癱倒在地的小四。
「二姑娘呢?」
「呃……絕對……沒在里頭……」身子蜷縮在雲荼門前,小四不斷揮手噫語著,「喝酒是嗎……我、我來……」
半好笑半無奈地將小四一把拎回她的睡房,赤天朔又朝雲荼的睡房而去,一開門,就感覺到一陣香氣沖至他的鼻間,而後,一個柔若無骨的身軀整個掛在他身上,他的頰,瞬間便被一個溫暖濕潤的唇瓣貼住。
任著雲荼胡亂的吻著自己,赤天朔將她攬腰抱起放至榻上後,開始試圖拉開她摟住他頸項不放的雙手。
「不放就不放。」
雲荼摟得是那樣的緊,緊得赤天朔都被她一把拉坐至榻上,而後,他的唇被一個軟得像雲、甜得像蜜的小小朱唇封住。
她輕輕地吻著他,柔柔地舌忝著他,在他不自覺開啟雙唇時,來回舌忝著他的上下唇瓣,一次又一次,卻又僅止于此。
如此輕描淡寫的吻,讓腦際有些混沌的赤天朔總覺得有哪里不夠,所以他索性伸出舌尖,卷住那一直在自己唇瓣間輕游的丁香舌,來回挑弄、勾纏,並不斷吸吮著她口中的所有芳香蜜汁,直至那小小的身子徹底灼熱,直至他的耳畔盈滿了惑人的嬌喘聲,才終于移開唇去。
「好,睡吧!」望著埋在自己頸窩處那張嬌喘吁吁的嫣紅小臉,赤天朔滿意的點頭。
「人家腳疼,睡不著……」頭抬也沒抬,手依然沒放,雲荼只是軟聲呢喃著。
「腳疼?」
听到雲荼的話,赤天朔驀地轉眸看向她的腳,然後發現視線所及,竟是一大片的雪白凝脂,她身上穿的,還是他的上杉。
那上杉,大概是醉得糊里糊涂的小四字啊幫雲荼沐浴包衣時,胡亂撿著件干淨的就為她換上的。
這件衣衫,對雲荼來說,實在寬大得離譜。
大大的領子,落在她雪白的肩膀旁,讓她曲線優美的肩頸與鎖骨,還有若隱若現的豐盈渾圓上緣,整個暴露在他的視線中。
他穿著時剛好及腰的下擺,此刻雖覆住她的大腿,卻根本遮蓋不住她那雙曲起後更顯修長及勻稱的雙腿、縴巧的女敕白果足,與如粉紅貝殼般晶瑩剔透的腳趾。
這小四也太糊涂了!
不過他的衣衫,穿在她的身上,怎會如此好看……
「疼……」
當赤天朔望著眼前美景,微微恍惚時,耳畔又傳來了雲荼輕柔嬌俏的低喃。
「知道了。」愣了一下後,他連忙垂眼查探雲荼的傷,發現她原本雪白無瑕的小腿外側有一道傷口,突兀、揪心得讓他立刻站起身,「我去取藥。」
才剛站起,赤天朔便發現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住。
「不許走……」
想去拿傷藥,可雲荼一方面不讓他走,另一方面又不斷喊著疼。
望著那張仰望著他的絕美俏臉,他微微皺了皺眉,左思右想了半天後,突然蹲,俯下頭,用舌輕舌忝著那道傷口。
他……醉了?
看著赤天朔渾然不覺地做著他平日決計做不出的舉動,雲荼著實有些懷疑自己的眼楮,但腿際傳來的溫熱與淡淡酥麻,卻又是那樣真實。
是的,雲荼沒醉,因為那杯酒,是小四冒著被村民用酒淹死的危險,偷天換日地以茶當酒讓她飲下的。
之所以明明沒喝酒卻還裝醉,全因她拉上只剩今夜了。
離開美人關,至今已近兩個月,在她所有疑惑都得到解答,而鬼隱村隱憂也暫時獲得解決的今天,她再沒有任何理由留下。
包何況,明日過後,身為族長的他還有很多事要忙,而她,雲荼穆爾特,也有自己的路,畢竟自出生那日起,她便明白,她,生為穆爾特家族的人,死,為穆爾特家族的鬼,她的一生,只為美人關,只為女兒國。
然而,明白歸明白,當「美人關」三字浮上雲荼的腦際,她的心,依然恍若被硬生生撕裂般地疼痛,因為她知道,當她走出鬼隱村的那刻起,她的美人關,將不再有他,不再有這名在她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走入美人關的第一日起,便一路伴著她、護著她的傻漢子。
所以醉了也好,這樣,她就可以盡情耍她最後一次的任性,然後將今夜他的所有神情,牢牢刻在心底,永志不忘。
「還疼嗎?」將那傷口徹底吻過、舌忝過一邊後,赤天朔抬起頭,粗聲問道。
「不疼了。」用手輕撫著那張黝黑的俊顏,雲荼輕輕笑著,笑得眼眸都有些模糊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這個笑容其實有多麼淒美。
「胡說,這麼大個口子!」
望著那張淒楚的笑容,赤天朔的心,不知為何忽地一痛,為了不讓那張小臉流露出那樣的神情,他又一次將唇印上了她的傷口,更輕柔的吻著、舌忝著。
赤天朔的吻,很輕、很輕,輕得如同羽毛輕拂,而他這難得的鐵漢柔情,不僅令雲荼心中一陣輕暖,更令她那被他踫觸到的寸寸柔肌,緩緩熱燙、酥麻著。
「唔……」
當一個如夢似幻的嚶嚀聲在屋內響起時,赤天朔的心跳猛地一撞,撞得他的唇,不知不覺地緩緩移位,手也悄悄撫上了她的腿際。
因為那只存在他記憶最深處,如絲絨般的柔滑女敕肌,觸感真的太誘人,讓他實在忍不住想多踫一下,而那嚶嚀聲又著實太悅耳,令他不由得想多听一些,所以,他不斷來回輕吻著她曲線優美的小腿、縴細的足踝,輕舌忝著她的雪膝、膝後,大掌則來回在她的大腿及大腿側處輕撫,並愈撫愈高、愈撫愈慢……
「嗯啊……」
當那股由赤天朔引發的灼熱與酥麻感由腿際緩緩漫至全身時,雲荼仰起頭,不停輕呵著氣,在身子微微輕顫時,感覺到自己身下最私密之處,已因他而動情,為他而輕濕。
心底有些羞,但亞粘土還是在將雙膝並起後,慢慢將兩只縴足分開,只為任那大掌的主人,得以窺見她的心。
赤天朔確實望見了,望見了裹在自己衣衫下那個柔軀身下那朵世間最美、最粉紅的花瓣,以及此刻上頭輕綴著的撩人晶瑩露珠。
看見後的他,卻停下了所有動作,站起身,背對雲荼。
「該睡了。」
懊睡了?都醉成這樣了,他還保有如此的理智?
這理智,究竟是為誰而保留?
輕咬著下唇,雲荼有些酸楚地傻望著那個背影,卻發現,那個高大的男子並沒有走,反倒退下了自己上半身的所有衣衫,走至榻旁,粗聲說道︰「屋里有人,你睡得著嗎?」
「嗯!」
小臉漾起一個甜甜的笑,雲荼輕輕點了點頭,在赤天朔躺上了榻,伸出右臂後,將自己暖暖香香的柔軀倚至了他溫熱的懷中,小手環住他的頸項,小臉枕在他的臂上,貼在他的頰旁,再輕輕闔上眼眸。
閉上眼眸後的雲荼,並不太安分,她恍若想找個最好的位置似的,不斷在赤天朔懷中來回挪動,調整著身姿。
雲荼的身子很軟很香,但赤天朔的身子卻很硬很僵。
因為當雲荼調整姿勢時,她那一對彈性十足的豐盈椒乳,悄悄地由那過大的領口中緩緩滑出,而且還曖昧地擠壓著他的胸膛,更不斷來回輕擦過他的,直至兩人的都開始緊繃、挺立……
「別胡鬧,快睡!」
不知過了多久,莫名有些燥熱難耐的赤天朔忍不住低斥一聲,並將她的身子稍稍推開一些,可眼眸卻怎樣也離不開那對粉玉般的誘人。
「嫌我胡鬧你就走啊!」賭氣似的背過身去,雲荼將雙手伸至肩膀側躺著,一雙藕臂輕輕壓住了雪白的豐盈,殊不知讓那最誘人的一對粉玉,卻更加若隱若現。
是啊!為什麼來?又為什麼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