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定睿忍住笑,知道自己要是真的笑出來,眼前的女人絕對會惱羞成怒,他知道她有多愛面子,不過眼前的駱安海真養眼。
微亂的鬢發,身上只圍著雪白被單,露出的肩頸和鎖骨上全是他留下的吻痕,臉頰微紅,紅腫的唇瓣一看就知道被人親吻過,羞怯的眸仍泛著春色……
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被狠狠愛過的味道。
「看什麼!」他露骨的目光讓駱安海坌惱,忍不住瞪他一眼「你真美!」韓定睿毫不遲疑地說出贊美。
駱安海一楞,很多人說過她美,她也習慣被稱贊,不過這卻是第一次听到韓定睿說她好看……唇瓣微微彎起,不過仍是裝作不屑。
「別以為你稱贊我就會有什麼好處。」韓定睿將餐盤放到吧台,然後走到她身前,掏起她胸前的發低頭輕吻,黑眸注視她「我不需要好處,我只。要你就好。」
駱安海覺得自己心跳加快了下,她紅著臉,有些無措地從他手中抓回自己的頭發,「韓定睿你吃錯藥啦!」竟然會說這種討人喜歡的甜言蜜語,而她,什麼樣的情話沒听過,卻是第一次這般臉紅心跳。駱安海伸手推開他,不敢與他相視,快步走向吧台。
身後的韓定睿噙著笑,眼里閃爍著戲謔,難得見到向來高傲的女人害羞的模樣,讓他忍不住想逗她。
他上前,單手摟住她的腰,將地抱起。
「啊!」駱安海驚呼,直覺地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你做什麼!」她怒視他,卻沒有掙扎韓定睿抱著她走到吧台前的椅子坐下,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手掌親昵地抱住她的腰,鼻尖輕蹭著她的耳朵「別緊張,我知道你還不習慣這種改變……其實我也跟你一樣」
他們兩人針鋒相對太久,一直就像仇人一樣,可現在卻成了情人,誰也不習慣,甚至下意識地小心翼翼起來「慢慢來,沒關系的,我們有很多時間。︰」他輕聲道他的話讓駱安海慢慢放下緊張吊起的心,然後輕輕點頭。「嗯」「所以,」韓定睿輕咬她的耳垂,戲謔道你還是恢復高傲的樣子吧,這樣小媳婦般听話的你,我還真不習慣」「誰小媳婦了!」駱安海羞惱地瞪他,也覺得剛羞澀扭的那個女人完全不像以往的自己
,她覺得自己的面子全丟光了「滾!別摟著我」她推他,要離開他懷里韓定睿哪肯放開,知道她也不是真心要推他,不然以她的手勁隨便都可以把他打下椅子「果然,你還是這樣凶巴巴的,我比較習慣。」雖然害羞的她很可愛,不過他還是喜歡驕傲傲又倔強的駱安海,她就是適合恣意張楊,讓人氣得牙癢癢的,卻又忍不住迷戀。而他,就是中了迷戀她的毒。
「有病」駱安海懷疑他是不是被虐狂,她白他一眼,卻不再推他,傲嬌地任他抱著,唇瓣卻悄悄彎起,有種被寵愛的感覺。她哪會不懂,韓定睿是故意說那些話,想讓她放松,要她不要想太多,他們只要維持這樣,就算斗嘴也好,吵架也好,不需要著急,慢慢地習慣兩人改變的關系就好。
看到駱安海悄悄彎起的笑容,韓定睿也勾起嘴角,他發現高傲的駱安海讓他迷戀,而傲嬌的她則讓他升起欲火,或著該說,當他看到她圍著被單走出房間,一副被情愛滋潤過的動人模樣,他的下月復就己脹痛。
……
兩人的唇溫情又曖昧地糾纏,舌尖偶爾探入對方口中,卷入彼此的氣息。
耽溺于激情中的兩人沒有注意到前方的電梯門開啟,里頭的人驚愕地看著這一幕,隨即傳出怒吼。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
駱城禾一直對唯一的女兒感到愧疚,他知道自己不是個好父親,他也知道絡安海心里其實是怨他這個做父親的,原因就是因為去世的妻子莎莉。
駱城禾承認,他確實對不起莎莉,他和莎莉是商業聯姻,他對莎莉沒有愛情,而且在婚前他就己經認識梅芳,那時他和梅芳己交往多年,他也打算娶梅芳進門,可駱氏企業卻因為投資不當,資金周轉不過來,幾乎面臨破產那時,父親逼他娶漢克家的千金,而母親更哭著求他……他可以窮,可以不當大少爺,卻無法看著己經年邁的父母失去一切,無奈的,只好跟梅芳分手,遵照父親的意思和莎莉結婚。
他曾想過好好對待莎莉,可結婚前幾年他為了救回駱氏,幾乎每天都忙于事業,根本沒時間陪妻子。而莎莉的個性敏感多疑,不知哪得知他層有過論及婚嫁的女友,就開始每天跟他鬧,他為了公司的事己經又忙又累,回家又要面對莎莉的無理取鬧,也讓他更疲憊厭煩。後來他又遇見梅芳,看到梅芳獨自一人帶著孩子住在貧民區,在賣吃的小店里幫忙洗碗賺錢,他忍不住出面幫忙,畢竟兩人層有一段情,而且當初是他先負了她。
他和梅芳漸漸開始來往,梅芳的溫柔體貼讓他回想起過去的情誼,而回家時又總是面對妻子的吵鬧,于是他的心開始偏向梅芳。駱城禾承認他是自私的,和莎莉長年的爭吵磨去他對她殘存的溫情,他對莎莉提出離婚的要求,當然不肯,兩人僵持了幾年,直到莎莉病逝,他立刻將梅芳娶進門。而駱安海,這個一直被他疏忽的女兒,她一直被妻子帶在身邊,他不知道妻子曾和女兒說些什麼,駱安海從小就和他不親,他又因為厭煩每每回家就必須面對的爭吵,所以不常回去,久了,父女的感情也疏遠了對于上一輩人的糾葛,駱安海完全不知道,駱城禾也沒跟她說過,駱城禾的個性頑固且專制,而且又好面子,他不覺得自己該跟女兒解釋,也不覺得該讓女兒知道這些己經過去的事而駱安海也一直讓他不省心,父女倆起沖突是常有的事,就算他想改變這情況卻也不知該如何著手。跟絡安海相反,韓定睿這個繼子懂事听話,做事穩重有條理,他一直喜歡這個繼子,把他當親生兒子一樣對待,他甚至想過,要是駱安海這個不省心的女兒有韓定睿一半懂事就好了。
可是駱城禾沒想到這個向來听話懂事的繼子竟會做出這種事!當他看到兩人竟然在……駱城禾直接氣昏過去醒來時,己在醫院「駱叔,你醒了,感覺怎樣?」看到駱城禾醒來,韓定睿立刻起身,來到病床旁看到韓定睿,駱城禾就想到昏倒前看到的事,呼吸立即急促,韓定睿趕緊拍他的胸□,安撫他「駱叔,你別激動,不然血壓會再上升,對你身體不好」他知道他和駱安海的事對駱城禾的刺激一定很大,以路城禾保守固執的個性一定不會輕易接受,更不用說還被駱城禾看到那場面,想到那一幕,韓定睿也覺得尷尬。那時看到站在門□的駱城禾和梅芳,他和駱安海都楞住了,駱安海急忙跳離他身上,撿起地上的被單圍上,正要說什麼時,駱城禾卻己經氣得昏倒了。
他們都嚇了一大跳,趕忙將駱城禾送到醫院「你,你說!你和安海是什麼時候開始的?」駱城禾邊喘氣邊質問韓定睿想了下,如果是指他和駱安海是何時確定關系的話「正確時間是昨天」「昨天?」駱城禾愣了楞,隨即道;「那好,反正時間還不長,我要你們分開。」
「不!對不起,駱叔,我辦不到」韓定睿定定地拒絕,看著駱城禾的眼神認真執著「駱叔,我不會和安海分手,我要和她在一起」
「胡鬧!」駱城禾怒吼「你們兩個是姊弟。」
「我們不是」他從來就不認為駱安海是他姊姊。「我和安海沒有任何血結關系」
「可你們名義上是姊弟!你知不知道你們現在鬧了什麼笑話?昨晚在宴會上的事全被報出來,現在所有人都懷疑你們的關系曖昧!」
駱城禾就是看了雜志才會跟梅芳一同到駱安海的住處。︰
在雜志刊登的照片里,駱安海和韓定睿親密擁抱,曖昧相貼的樣子完全不像姊弟,倒像是情侶。︰
同一篇報導還寫得繪聲繪影,把駱安海的情史一一搬出來討論,說什麼那些男人都是擋箭牌,為的就是遮掩她和繼弟相戀的事實。駱城禾丟不起這個臉,就算兩個人沒有血緣,可名義上卻是姊弟,他絕不允許他們丟駱家的臉!
韓定睿早己猜到昨晚在宴會上發生的事會被報出來,也早有心理準備會面對駱城禾的質問,不管駱城禾怎麼說,他都不會放棄駱安海「絡叔,我不認為我和安海相愛是笑話,我們相愛是事實,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你!」駱城禾氣得直發抖,「小睿,現在連你也要跟安海一樣來忤逆我了嗎?」「駱叔,我……」
「原來你的臉面比我還重要」駱安海在門外听了很久,終于忍不住開門進來,而梅芳則神色擔憂地站在絡安海旁邊她和駱安海一同去听醫生的報告,沒想到一回來就在門外听到駱城禾和韓定睿的對話,而駱安海的臉色也漸漸沉下,梅芳實在怕兩父女又起沖突「安海!」韓定睿朝駱安海輕輕搖頭,示意她不要沖動看到韓定睿要她冷靜的眼神,駱安海努力壓下火氣。
當父親氣昏過去時,她整顆心吊起,就怕父親出事,听到醫生說父親只是血壓升高,好好休養就好,她才放下繃緊的心可是在病房門□听到父親對韓定睿說的話,她心里又升起不滿,幾乎想出口跟父親爭執想到醫生交代不能再讓路城禾情緒激動,她別過臉,□氣冰冷「醫生說你血壓升高,要你最近注意飲食,情緒也不要太激動」可是她進門時說的話,還有現在的態度卻徹底激怒駱城禾「我會血壓升高還不是因為你!你到底在搞什麼,一下在PUB鬧事,一下和貝克分手復合,現在又攤上小睿!你是想氣死我嗎?」
「看你肺活量這麼好,放心,你可以活很久的」駱安海忍不住回話「你這混帳說什麼!你一」駱城禾氣得直喘氣梅芳嚇得趕緊沖上前經拍丈夫的背「城禾,你冷靜點,別氣」」駱安海抿著嘴,不吭聲。
韓定睿哪會沒看到她眼里的後侮,握住她的手,輕捏她的手心,然後朝駱城禾道︰「駱叔,你別氣,安海她不是故意的」
「我瞧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要氣死我這老子!」駱城禾邊喘氣邊罵。
「駱叔……」韓定睿想再說話,駱安海卻拉住他,抬起下巴,倔強地看著駱城禾。
「在你心里是不是我做什麼都是錯的?不管我怎麼做就是不得你歡心,不管我做什麼,只會被你貴罵,爸,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駱城禾說不出話,這是駱安海第一次對他說這些,看著女兒倔強的臉,他卻听出她話里的難過。
霎時,他沉默了,
唯一的女兒,他怎麼會討厭,他其至是在人前為有駱安海這個女兒而驕傲,只是對女兒他早己習慣嚴厲,剛才也是氣急了才會說那些話他的臉面哪有女兒的幸福重要。
只是就算沒有血結關系,他們畢竟是姊弟,現在說相愛,可哪天要是不愛了呢?到時這兩個孩子該如何相處?
而且,安海向來討厭小睿,怎麼現在會喜歡上他?雖然不願意往那個方面想,可是駱城禾卻無法阻止自己的念頭。
梅芳明白丈夫的想法,她拍了拍丈夫的手,然後看著駱安海「安海,我只問你一件事,你和小睿在一起是為了報復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