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的鞋跟踩在花崗岩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聲聲都敲到四個人的心頭上。
隨著客廳的門打開,一抹高挑迷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身影走了進來,臉上化著濃妝不說,身上穿的、戴的全是名牌,挽的手袋是限量版,連身上那濃郁嗆鼻的香水味,也是某品牌的高級貨。
當她一進家門,大廳上的四個人都不約而同地傻了眼,這個人真的是顧西烈的初戀余珍珍嗎?怎麼跟照片上差別那麼大?
「爺爺、女乃女乃、爸、媽,讓你們久等了,對不起啊。」余珍珍親昵地和長輩們打招呼,並徑直走到沙發前一坐下。
顧爺爺看著她喧賓奪主,一副沒有教養的樣子,了頭。
「可是……」顧媽媽面露難色,「可是阿烈已經有人了。」
「媽,看在我已經是叫你媽的份上,你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呀!」余珍珍一把抱著顧媽媽的手,努力地從眼角擠出一滴眼淚。
看著她假惺惺的樣子,顧爺爺嘆了口氣,他們真是盼曾孫心切,結果弄巧反拙。
本來以為找到顧西烈當年的緋聞女友兼初戀,會讓他修心養性,好好為顧家添香火,誰知道顧西烈會帶回來一個不知比余珍珍好了多少倍的女孩,現在面對余珍珍,都不知道該怎樣打發她了。
也只能試圖跟她講清楚、讓她接受事實了,如果她通情達理還好,如果她不願意,死纏爛打,那麼情況就復雜了。
「我找烈烈講清楚!」余珍珍傳身上樓,顧家長輩阻攔不了,只好隨她了。
而此刻在顧西烈的大床上,床上兩人四肢交纏、申吟不斷,連余珍珍連敲了幾次房門都渾然不覺。
拍門的力度加大,余珍珍感覺有絲不對勁,不免狂拍了幾下房門。
安佑茹被壓在顧西烈身下,隱約听到拍門聲,不免全身一抖,雙手亂抓了一下,讓顧西烈暫停一下。
她的不配合讓顧西烈有點不爽地將她放開,看到她身上的痕跡,又有些舍不得,想要繼續,完全置身後的拍門聲不理。
「是不是你家人找你有事?」安佑茹柔軟的掌心抵在顧西烈嘴前,制止他啃咬她的鎖骨,那上面已經有些疼了。
「剛才他們不是說了嗎?不用管啊。」顧西烈蠻橫地將她雙手按在她頭側,細細地打量著她身上的吻痕,視線觸到她胸前綻放的兩朵蓓蕾,雙眼再度變得幽深,一傾身就吻下去……
「烈烈,我知道你在里面,給我開門!」門外一個女聲似曾相識,傳進了兩人耳里。
顧西烈眉頭一蹙,他知道是誰了,他的神情有些不爽,漸漸轉變成冷漠,他听若未聞,繼續將發泄到身下的安佑茹身上。
安佑茹听到門外那個女人親昵地叫顧西烈,不禁騰地坐起,「有人找你。」
「不用管了啦。」顧西烈想要按下她。
「不要,被看到就不好了。」安佑茹伸手去撿內衣。
「不要穿,我打發她就回來。」顧西烈將她的內衣扔到地扳上,隨便扯一塊浴巾里住,往門口走去。
安佑茹迅速地拉起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房門打開,滿屋的氣息頓時外泄。
余珍珍本來看到赤果著性感上身的顧西烈,心里很是高興,但看著他臉如冰霜,心里便沉了一下,視線轉移到他身上的大床上,那個頭發凌亂、眼神澄澈,此刻正捂著被子的女生,還有那些散亂在地面的衣物……
「她是誰?」余珍珍指著床上的安佑茹尖聲問。
顧西烈雙手環胸,「很明顯,我的女人。」
「那你讓我回來干什麼?」余珍珍氣得發抖。
「我從來沒有讓你回來過,給我馬上離開,我要跟我的女人睡覺!」顧西烈生硬的口氣。
「偏不!」余珍珍上前一步,顧西烈卻將她推到門外,一把關上門。
回到床邊,站在安佑茹面前,顧西烈緊盯著安佑茹的臉,「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放心上,只管好好愛我就是了。」
「她是……」
「我的初戀情人。」而且是打死都不願意承認的初戀,別人的初戀尚存一絲美好回憶,但那個愛財如命的女人,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會是他的初戀,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是他顧西烈三十年人生里唯一的敗筆!
當初余珍珍離顧西烈而去的時候,雖然內心貪婪,但起碼還有一副我見猶憐的清純外表,可是現在,追名逐利,已經讓她像是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而她此刻回來,說明的事實只有一個,就是她在國外這些年,過得一點都不好。
不對……顧西烈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她怎麼會厚著臉皮回來?唯一的答案,只可能就是自己的父母!那女人是顧西烈的初戀情人?這代表著什麼?安佑茹甩甩腦袋,努力地將一些奇怪的想法甩掉。
「她好像很傷心的樣子,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安佑茹緊張兮兮地望著他。
「你不要擔心,她最會的就是演戲!」看來在國外當那個三線明星,根本沒有滿足她的嘛。
家人的做法真的是太過分了!顧西烈一臉的憤怒。
「她是你曾經喜歡過的人嗎?」安佑茹雙手抱膝,坐在床上認真地問他。
顧西烈望了她一眼,他沒辦法說出欺騙她的話,「曾經,喜歡過。」但那也是他青春期,荷爾蒙旺盛時候的事了。
「那現在呢?」安佑茹追問。
顧西烈坐在床邊,雙手握著她的肩膀,「現在,我愛的人是你。」是的,是用心去愛。
「那將來,我會不會也成為一個對你而言無足輕重的人?像她一樣。」她的眼神是那麼純真,帶著一絲不安。
「當然不會。」他是有過無數女人,可是那只不過是尋求肉欲的滿足,真正讓他產生想要一輩子在一起的想法的,只有安佑茹一個人。
「我有點累了,我要打個電話給哥哥,我想回家。」安佑茹拿起手機。
顧西烈奪過她的手機,「現在那麼晚了,別吵到你哥哥休息,明天起床再回去。」
他才知道,當生命中真正愛上一個人,很多事會變得力不從心,比如該怎麼撇開過往那些花邊新聞,說服她的家人把她交給自己;比如該怎麼做,才能讓她安心待在自己的身邊。
而當務之急,余珍珍則是他必須盡快解決的難題。
安佑茹睡著以後,顧西烈便來到了書房。
顧爺爺坐在交椅上嘆了口氣,有點愧對自己的孫子。
顧爺爺坦言,是自己把余珍珍找回來的,他以為顧西烈還喜歡她,而這麼多年來他不交女朋友,是因為對她仍念念不忘,誰知道他竟然會帶回安佑茹這樣一個好女孩。
「爺爺,這件事雖然過分了,可是你也是為我著想,你不用操心,交給我來處理吧。」
「我談過了,她不要錢,她只要你。」顧爺爺嘆了口氣,「要不是念在兩家是世交,我也不會對她無計可施。」
「我會跟她好好談一次,如果她不要錢,我就讓人帶走她,不讓她踏足顧家一步。」顧西烈還不曾被人如此威脅過。
「不管怎麼說,手段別太激烈了,畢竟……她對你有感情。」顧爺爺叮囑道。
「她對我的錢有感情,而不是我。」一想到當年余珍珍的背叛,顧西烈便恨不得這個女人有多遠滾多遠。
那年余珍珍被星探發掘,不惜靠著出賣色相的方法在演藝圈一炮而紅,更不顧他的反對,甩開他出國發展,現在發現在國外並沒有那麼吃香,又想回來他身邊,還把她的照片郵寄給他,可是他只瞄了一眼,便全部扔進垃圾桶。
沒想到佣人會在打掃的時候發現,交給了顧西烈的父母,身為一家之主的爺爺看到照片,以為他仍對余珍珍念念不忘,由于自己年邁、抱孫心切,才想到這一招,讓她回來。
清晨的顧家豪宅,沐浴在一片溫曖陽光之中。
顧西烈大掌一撈,把身邊的人兒撈入懷里,舒服地閉著雙眼,吻著她光潔的額頭,那麼慵懶而曖昧。
總感覺有些不對……顧西烈抽抽鼻子,一股濃烈刺鼻的香水味襲來。
「砰!」
身邊忽然有物品落在地板上所發出的聲響,顧西烈赤果著上身,不耐煩地睜開雙眸,然後看到手捂著嘴,一臉難以置信的安佑茹。
顧西烈轉過臉,一雙曈孔緊縮,看到身穿性感短裙躺在自己身邊的余珍珍。
「shit!」顧西烈已經明了一切,不禁低罵了一句,只見余珍珍識趣地滾下了床。
陰謀已經得逞,沒有人看到她臉上那一絲得意的笑容。
「你們……你們……」安佑茹感覺頭腦一片空白,到嘴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只剩傷心與失望迅速地侵襲她的內心。
「佑茹,你听我解釋,你看到的,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顧西烈想要下床安慰她,卻才發現自己的身上一絲不掛,忙扯過被子捂上自己,他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為什麼……」顧西烈親吻面前女人那一幕,在她腦海一直浮現,不停地重復,感覺快要沒有力氣支撐自己了,安佑茹不禁掩臉銬身奪門而去。
「佑茹!」顧西烈望著安佑茹的背影快速遠去,終于轉過臉瞪著余珍珍,「滾!」
顧西烈就如一頭被激怒的獅子,將余珍珍嚇得一個哆嗦,幾乎是連滾帶爬離開他的臥室。
但誰知道,離開了顧西烈臥室的余珍珍,竟然將計就計追上了安佑茹,並與她一同坐安佑茹只感覺自己的心像是碎了一般,難受得厲害,親眼看到他和別的女人按按抱抱,原來自己心里會那麼受傷,可是,那一切只發生在短短一段她去找佣人要洗漱用具的時間里。
她真的想不明白,才一個轉身的功夫,為什麼顧西烈會這樣背叛自己?
安佑茹跌跌撞撞在人群中邊抹眼淚邊下了車,突然身後有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她回頭一看,竟然是余珍珍……
「介意跟我談一下嗎?」
不由得她不答應,余珍珍拉著她往街角一家咖啡店走去。
相較于窗外的陽光明媚,這一家剛開門營業的咖啡店顯得有些冷清,安佑茹跟坐在自己對面位置上的余珍珍面對面,不發一語。
余珍珍打量著面前妝容素雅的安佑茹,直接開門見山問,「你跟顧西烈……是什麼關系?」
安佑茹紅著雙眼望她一眼,嘴唇動了一下,卻不知道怎樣回答她這個問題,剛剛才親眼目睹她被自己所愛的男人擁吻,這一刻,自己又該如何回答那個傷心的問題?
「你知道他的情史吧?知道的話你就不會這樣了。」余珍珍輕輕地攪拌面前咖啡,渾身散發出耀武揚威的氣勢,杯中蒸氣騰騰而上,朱紅色的指甲讓她有種妖嬈的感覺。
「情史?」安佑茹疑惑地望著余珍珍,看著那張臉,她又不覺眼眶紅了。
一直以來,那個闖進她生命的男人,還沒有在她面前表現過他的濫情,倒是當著她的面拒絕過不少女人,可是他最終還是讓她傷心了……
「嗯,相當豐富,他不會定下心來的,哪怕是你,今天陪他上床,可是說不定明天他就換伴了,你一個人根本沒辦法滿足他的需要。」余珍珍似笑非笑。
「我……」安佑茹咬咬嘴唇,「你跟他呢,又是什麼關系?」
「他是我的初戀。」余珍珍微笑著,「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他對我很好,不管我犯什麼錯,他都原諒我、疼惜我。」
「後來呢?為什麼你們會分開?」安佑茹眼楮一眨不眨地望著她。
「那是我最大的錯誤,我傷害了他,離他而去,只是我不知道,這些年來,他一直在等我。」余珍珍刻意地留意一下安佑茹臉上的神情。
「可是他說他愛我的。」安佑茹望著面前趾高氣揚的女人,感覺沒有了信心,這時候顧西烈的電話再度打來,她重重地按掉。
「愛?嘴巴上說說誰都會,他跟你求婚了嗎?」余珍珍知道是顧西烈一直在找她,知道顧西烈對她的在乎,嫉妒得喘不過氣來。
「求婚……還沒有。」可是,他私底下已經要我當他的老婆了啊!
雖然很想向余珍珍提出這個證據,但安佑茹還是說不出口,早上那一幕,似乎不是真的,但卻是真的。
「所以,你現在只是在浪費時間、浪費青春,他只是一個不可能對你負責的男人,你卻對他奉獻了自己的全部。」余珍珍臉上一抹得意的笑。
「我從來沒有後悔過我為他作出的奉獻。」安佑茹不想用等價交換的方式來考慮一切,特別是愛情,只要對方忠誠,專一地愛她,她也會為他無條件付出。
她不笨,她感覺到這其中一定有誤會,雖然不知道這是後知後覺,還是自己安慰自己。
「嗤,小妹妹,你也太天真了吧?昨晚他可以為你叫我滾,明天他也可以為第二個女人叫你滾,我勸你還是好好為自己做一下打算,而且……剛才,你不是看得很明白嗎?」
余珍珍眨眨眼晴,「況且,你覺得我為什麼出現在他家?難道是以初戀情人這麼尷尬的身分嗎?」
安佑茹抬眸,的確,余珍珍的出現是自己完全始料未及的,她以為,自己是他第一個帶回家的女人。
「是爺爺。」余珍珍沒有了之前的張揚,神情認真起來,「是烈烈的爺爺讓我回來的,可能他老人家覺得,我才是最合適的孫媳婦人選,我們兩家是世父,我跟烈烈一同玩耍、一同長大,是彼此的初戀。」
余珍珍發覺對安佑茹硬踫硬沒有用,反而提及這些,她臉色才有了變化,于是使出了渾身解數,越說越煽情,「我想烈烈昨天晚上看到我那一瞬間,心情一定是相當矛盾的,才會說出那麼極端的話,我不會怪他,可是安小姐,求你把烈烈還給我好嗎?他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余珍珍神色愴然。
只要安佑茹離開顧西烈身邊,她再稍稍努力,一定能讓顧西烈對自己回心轉意。
這幾年,余珍珍在國外吃盡了苦頭,為了面子她沒跟家人訴苦,因此顧爺爺的一通國際長途電話,讓她在無邊的黑暗里看到了一束曙光,無論如何她都要把握這一次機會,即使她知道與顧西烈的復合無望,但還是硬著頭皮一試,想由三線女星搖身一變,成為嫁入豪門的富太太、顧西烈明媒正娶的妻子,那個時候,她息影的理由才顯得理直氣壯。
一想到中間竟然會殺出個程咬金,余珍珍就很氣,這一氣眼淚就流了下來,落入安佑茹的眼里,再配合著她先前說的那番話,安佑茹竟然一把握住她放在桌面的手。
「你別傷心,如果……我的出現真的成了所有人的麻煩,我會退出的。」安佑茹不願意別人為她煩惱。
「你會退出?是真的嗎?」余珍珍心中大喜,卻不形于色。
「嗯,我會躲起來一段時間,讓他慢慢忘記我……你放心,我不會讓大家為難的。」她眼神黯然,但仍然還是有一絲期待。
「可是我很了解烈烈,當他熱衷于某件事的時候,是不會罷休的,除非他對你完全死心。」余珍珍想著,除非找個男人來跟安佑茹演一出戲,不然依顧西烈的脾氣,他絕對不會善罷罷休。
安佑茹微微一笑,掩飾著內心越來越強烈的失落感,「沒關系,我這段時間,會回到澳洲的家中。」
「對,最好近期都不要到台灣來。」余珍珍眼神一凜。
安佑茹望著她的眼神有一絲疑惑,但很快搖了頭,「好了,我也該回去了,哥哥他們還在等我……」
話音剛落,她手中握著的手機響起,她蹙蹙眉頭,接通了電話。
「哥……對不起啦,我就回去,我馬上回去,你不要生氣了嘛……」安佑茹拿起手提包,邊講電話邊向余珍珍示意自己先走。
余珍珍微笑著點點頭,目送安佑茹走出咖啡店門口,並看她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離開,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心里已經在盤算下一步該怎麼做。
此刻顧西烈正在安佑茹的家門口猛按門鈴,可是很明顯屋里空無一人。
而自己家里,也還沒打電話來通知他安佑茹有沒有再回去,他急得一團糟,好不容易等到媽媽的來電,竟然說只有余珍珍一個人回去,而且三緘其口不願意交代安佑茹的去向。
「你讓她給我等著!」顧西烈氣得咬牙切齒,一躍坐上自己跑車駕駛座,一個大拐彎驅車往家里趕。
「砰」的一聲,顧西烈摔開大門徑直走了進來,他恨不得掐死余珍珍,他確定一定是這女人機關算盡,趁自己熟睡時演了這麼一出戲,然後在旁邊煽風點火,安佑茹牙會不辭而別,一走了之。
可是當他看到余珍珍額頭纏著繃帶,驚惶失措望向他的樣子,一顆心又軟了下來。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佑茹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我跟她在外面的時候,有幾個男人綁走了她,自稱是她的哥哥,說要把她帶到國外……我想把她拉回來,結果撞傷了頭……」
知道是被她的哥哥帶走,顧西烈懸著的心放下,他緊盯著余珍珍,「我家的家務事,我來處理就好,如果沒什麼事,你可以離開了!」
「難道你就那麼不想見到我嗎?」余珍珍站起身來,眼里閃著淚光。
「我已經有心愛的人了,你在這里只會妨礙到大家,我不想浪費你的時間。」顧西烈的聲音很冰冷,他只想馬上打發她,然後去安家要回他所愛的人。
「你知不知道你很自私?你為了跟她在一起,很不得馬上把所有的絆腳石都除掉,可是你有沒有念及舊情?有沒有想過你的態度,有多傷別人的心?」余珍珍站起身來,當著顧家人傷心欲絕地控訴著。
「你明知道我心里已經有人了,還賴在這里算什麼意思?」顧西烈不想把話講得太白,只希望她能夠識趣離開。
「是爺爺叫我回來的,我才是被認可的!」余珍珍努力爭取著,哪怕爭取不到那份愛,也要爭取到一個有名無實的名分,來擺月兌她在英國的那份該死的事業!
顧西烈冷冷一笑,「哼,我家人請你回來,是因為他們對你不了解,對我們之間發生過的事情毫不知情,你也不想讓我一件件說出來吧?」
余珍珍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咬著嘴唇顫抖著,「你真的那麼恨我嗎?為什麼總是想要舊事重提?」
「錯,我對你已經沒有恨,但也沒有任何感情,你現在對我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你不用對我抱有任何期待,因為我的世界,現在只有安佑茹一個人。」
「我不信!我有什麼比不上她?」余珍珍望著眼前的顧西烈,「論身分、論樣貌,我有哪點差?」
「可是我不論身分,也不看外表,我就是喜歡她的單純善良,她的每一個出發點都是好的,處處為人著想,才深深地吸引我……我已經認定她是我的靈魂伴侶,生命中的另一半,如果你有自知之明,請你離開!」顧西烈沒時間跟她耗,他看看手表,是時候到安家要人了。
「顧西烈,你不選擇我,你會後悔的!」余珍珍生氣地踩著高跟鞋,甩門而去。
顧家長輩為自己的擅作主張頭嘆息,而顧西烈也隨後驅車揚長而去。
接下來的幾天,顧西烈都在安家門口逗留,只為等到安佑茹見自己一面,可是不僅是她,連她那幾個哥哥,都一直沒露面。
難道他們搬走了?
從自己的陽台爬到安佑茹房間陽台,他發現她的東西擺放得整整齊齊,不像是搬家的樣子,但他找遍整座別墅,都找不到他們的影子。
她到底要躲自己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