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翎燕向她大致說明「花宮」的規矩,並且領她來到一處大院,說那兒是侍女們住的地方。
「你就睡那張床吧。」翎燕推開門,領她進了一間大廂房,里頭是大通鋪,指著最邊邊的位置告訴她,今後那就是她的棲身處。
她謙恭地回答。
「是,多謝翎燕姊姊。」
接著翎燕又帶她認識其他地方,並且嚴格叮囑她,哪些規矩必須遵守,犯了會受到什麼處罰,要她——牢記。
梁靜將翎燕說的話謹記在心,她的記性很好,翎燕說一次她就記住了,同時也試著向翎燕打探梢息。
「翎燕姊姊,那個可惡的獨孤晦玉,現在一定被宮主教訓得很慘吧?」她故意問道,想知道獨孤晦玉現在的情況如何。
「那是當然的,他現在正被關在地牢里呢!」
為了查出地牢在什麼地方,所以她又故意說道︰「我真想看看他現在的嘴膛,好好地嘲笑他一番。」
「那你要失望了,沒有宮主的允許,誰都不可以進地牢。」「喔,是嗎?
不能去地牢,家要抓他?
不能去呀,真是遺憾。
總要有人送飯吧?找機會她再到廚房去打听打听。也不知這個獨孤晦玉和「花宮」宮主結了什麼梁子,惹得人雖然她有心救獨孤晦玉,可是憑她單薄之力,能做到嗎?她武功又不高,唯一可以稱道的便是下藥的功夫。
這「花宮」的女人每一個似乎都很難對付,渺小的她,又憑藉什麼來救獨孤晦玉呢?
這是一個大難題,她必須好好思考才行。
藥效退了之後,獨孤晦玉醒轉過未,醒來時發現自己成大字形被縛綁住,手腳都拴了鐵鏈,每一根鐵鏈都牢牢地釘入石牆里,不是他運行內力就可以掙月兌的。
他想起來了,在昏迷之前,他被「花宮」的人抓住了,接著又想起梁靜。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腦梅里浮起臭丫頭說的那句話,令他額角的青筋暴突。
她竟然把他的好意,當成是他臨死前的良心之語!
「別開玩笑了……」死?他獨孤晦玉才不會那麼容易就死了,因為他還沒狠狠地折磨那個丫頭,怎麼可能就此死去?
倒是在昏迷之前,他故意耍了些手段,假裝要掐死小兔子,這麼一來,那些女人就會報告給那個瘋女人知道,只要那個瘋女人認定小兔子是被他迫害的,便能保住小兔子的命。
他的獵物,絕不準任何人踫。
牢外傳來腳步聲,獨孤晦玉獸般的精芒,冷銳地盯著前方。在侍女的簇擁下,那個擁有美麗的面孔,卻是蛇蠍心腸的女人,正朝他走來。
花憶蕊來到他面前,欣賞著這個成為她階下囚的男人。
「你們全部退下!」她冷聲命令。
「可是宮主……」身旁的侍女謹慎地看了獨孤晦玉一眼。
「哼,這男人被我用斧頭也斬不斷的鋼鏈鎖住,諒他內力再探厚,也無祛掙月兌,你們退下!」
「是,宮主。」
侍女們全都退到外頭守候,陰暗的地牢里只剩下花憶蕊和他兩人單獨面對。
望著這個俊美得令人心醉神迷的男人,她對他朝思暮想,卻也恨得牙癢癢的。
明知這男人對她無愛無情,卻依然強烈地吸引著她。
「獨孤晦玉,你也有今天這種狼狽的時刻呀!」她嘲笑出聲,話語中掩不住得意。
「我說過,你會後悔曾經對我的羞辱,我也要讓你嘗嘗被羞辱的滋味,不過……」她緩緩走上前,如同馴獸師在欣賞獵物一般,伸手撫模著他的胸膛,語氣一轉,柔聲道︰「如果你肯向我道歉,我會考慮原諒你過去的無禮。」
獨孤晦玉對她只有鄙視,冰冷的語調帶著冷模的厭惡。
「我說過,我對你沒興趣。糾纏的女人,可是會令人生厭的。」
花憶蕊的臉色瞬間凝結,恨恨地威脅他。
「你好大的膽子!敢這樣羞辱我,難道不怕死嗎?我對你一往情深,還擺低姿態未討好你,你可知道,有多少男人想得到我?」「那又如何?」獨孤晦玉不耐煩,嗤之以鼻道︰「就算所有男人都想得到你,也不關我的事。」
「你——」她氣得身子直打顫。心中最恨的,就是他眼中的輕視。
她雍容華貴,姿容艷麗,「花宮」一門在武林中又是大門振,和獨孤世家可說是門當戶對,他怎麼可以不喜歡她,怎麼可以不想娶她?明明他們兩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為何看不上她?
他獨孤晦玉何曾怕什麼人未著?這一回要不是中了小兔子的招,這瘋女人哪有機會抓到他?不過一想起小兔子,他心下不免擔心,故意陰側側地冷笑道︰「你把我抓來,壞了我的好事,那個我欲除之而後快的女人呢?她在哪里?」
花憶蕊也回以冷笑。
「你想殺她?我偏不讓你殺!她不但毫發無傷,我還讓她入我門派,成為我『花宮』的人了!」
這麼說來,小兔子安好無事?獨孤晦玉周夜的眼瞳探處閃過一抹精芒,嘴角的那笑更深了。
「你這個瘋女人,敢壞我好事?就算你把她留下,我也有本事把她再抓回來!」
「口氣真大哪!你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還妄想有這個命去殺人家嗎?獨孤晦玉,我這次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她無祛容忍這男人對她視若無睹,這輩子她從沒受過這麼大的侮辱!要知道,有多少男人臣服在她裙下,獨孤晦玉卻拒絕與她婚配,這口氣她如何都咽不下!
他的拒絕重重地侮辱了她,踐踏了她的自尊,如果他不能喜歡她,那麼她就毀了他,非要他後悔不可!
「來人!」听到宮主召喚,侍女們急急奔進來。
「宮主。」「給我用鞭子好好地抽他!除了這張臉,每一寸肌膚都給我抽到見骨!」
她要用最嚴厲的方式來羞辱回去,讓他開口求她,並且認錯,她才甘心。
在她的命令下,侍女拿起鞭子狠狠地往獨孤晦玉身上抽,每一鞭都如同烈火灼燒般地抽入他的皮肉里。
要他求饒,簡直是痴人說夢話!他忍著身上刺如烈火般煎熬的痛,鞭子抽裂了他的衣衫,在皮膚上留下火烙般的傷口,可他的嘴角卻嗜著帶血的那笑。
愚蠢的女人!用這種方式想讓他就範,只會讓他更加鄙夷她!他原本不想理會「花宮」這個瘋女人,畢竟「花宮」在江湖上的勢力不可小盈,與「花宮」為敵,對獨孤家不利,為大局著想,他才多方回避,可這個瘋女人太過分了,對他死死糾纏,還利用美色集結了一堆愚蠢的男人未追捕他。
既然如此,他決定不再容忍,這筆帳,他會加倍奉還!
話說,相較于獨瓜晦玉的悲慘際遇,梁靜的待遇可就好太多了。
打從她和獨孤晦玉被這群女人抓到這個只有女人的地方後,她就不時暗暗觀察這里的女人。這「花宮」看似處處錦繡繁花,雕梁畫棟,裙紗飄香,無一處不華麗氣派,但是空氣中卻彌漫著一股詭異又緊張的氛圍。
只花一天的光景,她便蓖集了不少梢息,好了解自己目前的處境。
「花宮」宮主的芳名是花憶蕊,她是個驕傲又性情極不穩定的女人,一個不高興,隨時讓你人頭落地。
這花憶蕊非常迷戀獨孤晦玉,因為得不到他,導致由愛生恨,發誓自己得不到獨孤晦玉,別的女人也別想得到他。
梁靜慶幸自己被獨孤晦玉追殺,才免除成為花憶蕊怨恨的對象,否則此刻恐怕己被扒皮抽血,掛在牆上日曬風干了。
還有,「花宮」的女人都要被烙上牡丹烙印,幸好她們說她尚未有資格,必須在「花宮」待上一段時問,等宮主認可她夠資格了,才能在手臂上烙下牡丹印,正式成為「花宮」的人。她心下暗叫好險,她才不想被烙上牡丹印呢!
當然,她也打听到地牢的正確位置了,正在思考著該怎麼接近地牢。如果自己提出,恐怕會招人懷疑,只有想辦祛在牢門侍衛的飯里偷下瀉藥,然後趁她們去茅房的時候再潛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