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怒容滿面的瞪視碧玉,「你真要如此絕情?」
碧玉幾乎不敢看玫瑰的臉。「玫姊姊,對不起,我是射日人,我必得達成父王交付的任務。」
「你……」
「玫兒……孤認了,孤本就不是一個該墜入愛河之人……卻為你墮入其中,若擁有你是劫……孤選擇執迷不侮、至死靡他!」冶冷逍到死仍對她情深似海、永不後侮。
玫瑰潸然淚下,恨自己至今才知他的情深意重,身上那一根根的玫瑰刺,像讓人狠拔下般令她痛心刻骨。
「不需哭,孤死,你不必掉淚,孤……心甘情願啊!」他一笑。他冶冷逍一生孤寒,死時有自己鐘愛的女子在側,他有何不甘,又有何遺憾呢!
玫瑰抱著他,仰面而泣,此時她見到窗外有只鳥兒飛過。
「不,您甘願,我不甘願,您是我的夫君、弦月的君王,豈容您棄我、棄江山于不顧!」她不願向隅獨泣,悲憤難忍的轉向碧玉道。
「你既與我殊途,那便好自為之吧!」說完這些話後,她吹了幾聲口哨。
不一會,驀然有大批的鳥兒由窗戶沖飛進禪房內攻擊碧玉。
「啊一一」碧玉大驚,不知怎會突然出現這些鳥兒,她被啄痛得抱頭鼠串,不斷發出尖叫。
在門邊的黃德見狀,立即領人沖進去,碧玉被鳥兒啄得滿身是傷輕易就被縛住了。
黃德趕忙將冶冷逍帶出充滿致命花朵的禪房,到了屋外,再無花粉侵襲,黃德立即進行施救,由身上取出丹藥喂入台冷逍的口中,原來為了預防類似意外,黃德隨時帶有縴解花粉熱的藥在身上。
玫瑰呼吸沉重,緊張不已,生怕冶冷逍已來不及救治。
冶冷逍早已昏厥,喂下丹藥後仍是無任何反應,她內心痛楚,柔腸寸斷。
「王上,您醒醒啊,醒醒啊!」黃德焦急呼喚,四周的侍衛個個面色沉重與驚俱。
冶冷逍並沒有被喚醒,整個人宛如死人。
玫瑰忍不住抱著他推心泣血的哭泣。「不要死!求您不要死,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若您沒有遇見我,您還是一朝霸主,還是那不可一世的人物,偏遇見我,偏偏遇見我,禍水不過如此,我負您良多,負您良多!」她悲不可抑。
黃德也不住的舉袖揩淚。
她泣淚盈襟,緩緩地彎下腰,痴痴相望這似乎喚不回的人,驀然,她闔上眼,將自己的唇與他緊緊相貼,久久不去。
蜿蜒的淚水一滴滴地落在他的臉龐上,轉眼沾濕他的面頰。
「冶冷逍……我對不起您……您若怨我……我願與您同去,從此,永生永世在您身邊為婢為奴,絕不後悔……」
驟地,有股氣息吐在她的鼻尖上,低啞的嗓音傳來一一
「孤要的是妻子,要奴婢做什麼?」
玫瑰倏然睜開眼楮,驚喜的見他活過來了,那沾有她淚水的臉龐正露出他慣有的冷笑模樣。
她括然用力吸上一口氣,「您……」
「永生永世這句話孤喜愛,就收下來了,不過你將來若敢反侮,孤會讓你永生永世不得安寧!」
綴滿雨露的梨花,終于在春日中俏俏地綻放了。
金燦帳慢中,男女盤腿對坐,彼此凝視。
玫瑰顫抖的伸出手經輕地撫上冶冷逍稜角分明的臉龐,幸虧那些鳥兒及時出現,否則她將永遠失去他了!
她訓練的鳥兒幾乎隨時跟著自己,碧玉將她吊在禪房時,她因震驚而忘記這件事,等見到自己的鳥兒在窗前出現,她才想到可以利用它們救人,這才呼喚地們沖進禪房攻擊碧玉。
冶冷逍的唇勾起微笑,手掌扭蓋在她撫模自己臉龐的手上,溫熱的手與她的交迭後,他緊緊握住。「孤終于得到你的心了嗎?」他笑如春風的問。
玫瑰含淚地笑,腿上躺著兩把品瑩剔透的玉簫,她將其中的一把簫交給他。
「您得到了。」當初他將另一把簫留下時,讓她決定這簫是否能回到他身邊,如今她連同自己的心一起親手交還給他。
「終于!」他接過簫後,長嘆了一口氣,他冶冷逍要一個女人,居然得付出生命的代價才能佣有,他苦笑,卻已滿足。「這兩把簫名為月魂、月魄,此刻你手中的是月魄,我這把是月魂,三百年前始帝滅了前朝後,由前朝的宮中取得這兩把簫,而打造兩簫的人物是誰已不可考,但此二物據說是靈物,若兩簫和鳴能攝人魂魄,因而取名月魂、月魄。當年始帝將兩簫賜與弦月的諸侯王,也就是孤的祖先,從此這二物便成為弦月歷代君王的所有物。」他簡單說明這兩簫的來歷。
「原來這兩把簫如此有來歷,不過,兩簫和鳴真能攝人魂魄嗎?」她好奇的問。
「孤的祖先得到此二物已有三百年,兩簫當然和鳴過無數次,但可沒出現過什麼神跡,唯一令孤覺得驚異只有兩簫的玉質與紋路相同一事,天地造物,難有完全相同的,即便同一塊王石,也不可能出現相似的紋路,可這兩把簫,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月魄在簫身的中心點多了一顆肉眼難辨的紅心,可孤把玩兩簫多時,自是一清二楚,所以那光氏當初的仿品做得雖像,但孤一眼就能視出它是假的。」
她聞言立刻仔細瞧自己手中的月魄,果然在中心點有一小小極不明顯的紅點,光嬪干算萬算、用盡心機要害人,可不論她怎麼做總也逃不過慘敗的命近。
「玫兒,兩簫雖然不若傳說中神異,但孤喜歡其音色,所以寶貝之,又因為是一對,便決定若有心之所系的女子出現,就將月魄交給她,視為定情。」他情意真切的說。
「原來您給我簫竟有如此意義……」玫瑰握著月魄,雙眸淚光閃閃,歉疚自己之前太過膽小,折磨他吃了不少苦。「我明明是深愛您的,卻說不出口,擔心受傷,所以一心想放棄,但偏又放棄不了,只能煎熬著,傻傻地磨,最後才知自己根本無處可躲,我這顆心早就有去無回,收不回來了。」她清淚紛落,美麗至極。
他含情凝睇的托起她粉女敕的下顴。「孤能得玫瑰一朵,甘願從此不再摘折其他花朵。」他春意濃濃地許諾,從今爾後,只願有她一人。
她眼瞳明媚,絳唇映口,兩頰笑渦霞光蕩漾。
「你……真美。」他動情的道,黑色瞳眸漾出一團溫柔的火焰。
她低垂蜻首,羞人答答。
他指尖劃過她頸項上細致的朋膚。
「孤……要你。」他輕聲的要求。之前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願,始終忍著沒踫她,而今他不能再忍,他要她,現在就想要她。
她眼眶嗜起淚花,不過,這是歡喜的淚,確定自己愛他不悔的心思後,她不可能拒絕他,帶著點緊張,她默然羞報地點頭。
他沉溺了,眸光閃爍流動,似是激動。「孤對你不管是深愛、熱愛、偏愛還是篤愛也好,你確實讓孤心醉,甚至神魂顛倒……」他迷戀的吻上她的唇。
紅燭台下,全紗帳里,她唇上的觸感一點一滴的加深,錦裹雲紗的衣裳漸漸地滑落雙肩,露出了白若凝脂的肌膚,他的唇游移至她的頸項、鎖骨、蓓蕾,所經之處既輕且柔,他是冶冷逍,那個目無余子、唯我獨尊的君王,但當要一個自己眷戀鐘情的女子時,他是極度憐香借玉、柔情萬千的溫柔男人。
這一夜,月色朦肚,春請疆蜷,他懷抱著心愛女子縱情恩愛到天明……
弦月大牢。
冶冷逍即將處死碧玉,玫瑰來見碧玉最後一面。
碧玉神情非常愜悴。「我既背叛也利用了您,您不該來見我的。」她悠悠的說。
玫瑰不舍的望著萬念俱灰的她。「不管如何,我記得的只有初進宮那一夜,你伏在我身邊哭泣的樣子,我相信那時候的你是真的無助,真的需要我這個姊姊。」玫瑰凝淚的說。
碧玉想起那夜,那確實是她初初離開射日,進到弦月王宮出任務的日子,她很害怕,很想回去見母妃,請母妃讓父王不要逼她,她並不想當什麼細作,也不想去殺人,她難道不能就默默的待在射日,過她平淡無爭的日子嗎?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回去,一個任務失敗的公主,就算回到射日也是死罪一途。
所以那夜她是真的哭了,既驚且怕的哭了,但她遇見了玫姊姊,玫姊姊給了她遇舊愛,讓她暫時忘記害怕、忘記自己的身世、忘記殺人的任務。
她是真心喜歡玫姊姊的,比起自己那些待在射日成天勾心斗角的真正姊妹,玫姊姊更像她的親人。
而玫姊姊也以真心待她,瞧她瘦了想辦法炖馬肉給她,弦月主要殺她,願意陪她一道死,能有求知的機會,不忘拉她一起向上,還說等她離宮後要為她置辦嫁妝……
「玫姊姊,我終歸對不起您。」她不禁潸然淚下。
「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是射日王對不起你,他不該逼自己的女兒成為殺手,你何其無辜?」玫瑰心疼的說。
碧玉眼淚掉得更多了。「生為父王的孩子,這就是我的命。」
「射日王太殘忍了,我不想你死,我去求王上,或許……」
「不要去,這個時代的君王不能心軟,一朝心慈,後患無窮,您忘了您保我的結果,我害得您心愛男人差點死去,別去,您去只是讓他為難。」碧玉根本不想活。
「可是我怎忍心見你被處死?」玫瑰落淚不止。
碧玉眼中含淚。「就算我能活著離開弦月,您以為我父王能放過我嗎?我依然無法平安活著見到我的母妃,既然如此,您又何必白費工夫救我。」父王對付任務失敗回去的子女向來無情,不是殺掉就是關入天牢永不放出,甚至還可能會連累自己的母妃被廢或被殺,這便是她不肯活著回去的原因。
明白她說的沒錯,玫瑰難過的滑下淚來,再無法多說什麼。
「玫姊姊,我既將死,對您只有一句相告,若有機會還是離開弦月,弦月王後之位干萬不要爭……」
月華殿是冶冷逍批奏之所,為宮中重地,玫瑰極少造訪,但今日他主動讓她過來。
她酡紅著臉蛋,只因他望著她的目光實在太過火辣了。
「您難道不遮掩一下嗎?」她忍不住說。這目光仿佛當她是赤果的一般,都能欲火焚身了。
「黃德。」
「奴才在。」
「你且轉過身去,玫兒害羞。」他自己不收斂竟讓黃德背過身去。
黃德掩嘴忍笑的轉身,那肩膀忍得顫抖到快要抽筋了。
她臉頰簡真燙熱到要燒起來。「您!」
他機後。「有什麼問題,你不是要遮掩?」
「那是您得遮掩,不是讓人避去。」
「這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您……」唉,罷了,對這驕傲自大的男人,她能與他說什麼理?
她泄氣的往椅子上坐下,喝茶排解臉上的熱氣,瞧見黃德還在抖肩,索性道。「黃德公公若有事可以先去忙,王上這里應該沒事要你伺候。」讓他走,省得自己繼續尷尬下去。
「呢,娘娘放心,奴才沒事,就在月華殿待著好了,也好隨時伺候您倆。」黃德賊,有戲瞧竟是裝傻不走。
她惱得真想拿箭射人,真是什麼樣的王上就有什麼樣的太監!
本扭頭想問冶冷逍傳她過來有什麼事,竟又撞進他那赤果煽情的眸子里,不禁大大的道︰「您昨夜,前日、大前日,幾乎每日都至玉兔宮耍賴了一整夜,怎麼這會又……」
驀然听見黃德的忍笑聲,她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趕緊閉上嘴巴,但一張俏臉已經紅得不象樣了。
「孤愛看你笑,可如今卻發現你臉紅比笑時更加嬌媚動人。」冶冷逍戲謔的說。
她柳眉都要燒起來了,這可惡的男人!「月華殿我不待了,還是走了好!」她氣呼呼的要回玉兔宮。
「黃德。」他不疾不徐,閑閑一呼。
「是,奴才這就請娘娘息怒!」黃德立即轉回身,嘻皮笑臉的去門前攔人。「娘娘,王上還有事與您商量,您這一走可就沒得商量了。」
「與他一起還能商量什麼事?」她沒好氣的問。他們這對主僕,這會怎麼看怎麼討厭。
「娘娘還是請轉回吧,王上真的有事與您商量昵。」黃德涎若笑臉拜托的把她請回去。
玫瑰只得紅著臉的又走回來。「您有事快說吧!」她朝那「眼神不正」的男人惱怒的道。
台冷逍起身,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牽過她的手朝殿里一處繪有千層雲朵圖騰的牆面走去,一時以為他要拉著她撞上牆了,他們卻真真的穿過牆面。
她驚奇不已,他是怎麼帶著她穿過的?!
她吃驚好奇的沖回他們走進來的地方一探究竟,這才發現原來這面牆因為有圖騰掩飾,不仔細看絕對看不出隱藏著暗門,而門後竟是另有天地。
她驚異地走回他身邊,驚覺自己身處密室,但此處密室封閉又無燭火卻異常明亮,她發覺原來是牆面上炭了許多顆夜明珠所致。
「這里是……」她非常驚訝在月華殿里竟然隱藏著這樣一個地方。
「這里是存放孤的王印與寶鑒以及王室重要物品之處。」他告訴她。
她杏眸圓睜。「這麼隱密重要之所,您怎能帶我來……」
「你是孤的妻,自有與孤一起守住江山的義務,此處也是你該知曉的地方,孤願將一切榮辱與你分享。」他嚴肅的道。
她聞言一愣,鎮靜下來後,不禁微微一笑。「我明白了,我會與您一起守護弦月的。」兩人已是一體,當然不分彼此。
他撫著她的發絲,眼神若有所思。「來,孤帶你進密室還有一個目的,讓你瞧瞧這個。」他領她至密室的深處。
玫瑰眼楮一亮,眼前的是一襲鳳凰展翅、萬干華彩的服飾,金翟的絲線,燦耀如星,華貴不可言。「真美……」她忍不住贊嘆。
「這是你的,而且孤保證,今後這衣裳除了你不會有人穿上。」他許下重諾。
她作夢也沒想到自己能佣有這樣美麗的衣裳,忍不住伸手去撫……「等等,這是王後服飾,您這是要……」她心跳加快著,他要立她為後?!
他思慮深遠的眼眸凝望著她,眉宇間似隱藏著無限多的心事,良久後,緩緩牽起她的手,將她拉進懷里。「孤與你商量,弦月王後由你來當,你不要覺得委屈……」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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