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凰,我覺得我快變成神經病了!」想相信又不敢相信,沒勇氣相信自己還有勇氣再努力,她的神經線被凌遲得近乎斷裂。
「既然還在意,就表示你還有愛,既然還有愛,何不就給彼此一個機會?失敗了,了不起就回到原點,心痛又痛不死人,反正之前有經驗了,很快就習慣心痛的感覺啦!」
這番似是而非的理論,逗得安韶葒啼笑皆非,明明是想鼓勵好友敞開心胸,說著、說著路薇凰卻感到心虛,不確定現在是說服別人還是想說服自己。
深怕又分心,她索性一轉話鋒,找尋別的重點,「那你想想芊芊寶貝嘛!她真的不想要一個爸爸嗎?」
游覽車上節奏輕快的音樂,仿佛是另外一個世界,安韶葒啞然了,她比誰都了解,芊芊寶貝和自己一個樣,像極自己的固執別扭,還有逞強不認輸。
因為害怕再次受傷,而剝奪芊芊寶貝享受天倫的權利,是她太自私了嗎?
就算再次受傷、就算再次失望,假如芊芊寶貝開心,她是不是該像許多媽媽一樣,忍受婚姻的不幸福,堅持一種近乎愚痴的偉大?
是父女天性嗎?芊芊寶貝真的好喜歡路宙翼,前幾天說要接她過來,她最期待的竟是和她名字有默契的叔叔,會不會來找她,很少看到她這麼快就親近一個人。
「我好像不知不覺地,把芊芊寶貝教成一只小刺蝟了。」她忽然有感而發。
「你也知道喔!小孩子早熟不完全算是壞事,但芊芊寶貝分明是很可愛的小女生,常常流露出不友善的態度,實在不怎麼討人喜歡。」
「她是想用她的方式保護我,就像我保護她那樣,所以從她稍微懂事開始,就不肯叫我‘媽媽’,無論我糾正她幾次,她都堅持叫我葒葒寶貝,裝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不想讓我替她操心,也想表現她有魄力保護我、照顧我。」
「是沒錯,我感覺得出來她很愛、很愛你,不然這樣,把她送去給小藍教一下,讓她學習如何把那份與生俱來的魄力揮灑自如,以後看誰敢對她的態度有意見,你覺得如何?」
知道路薇凰是故意搞笑,安韶葒也很配合地揚起嘴角,對呀!小藍的魄力的確是她們幾個望之生畏的,坦白說,她還挺懷念小藍凜冽的眼神掃視呢!
「小藍現在是做什麼的?」現在因為工作忙碌,和路薇凰重逢到現在,都還沒有機會好好聊天,不只項優藍,其他姐妹們的近況她也想知道。
「小藍喔!她現在是全台灣最大的網站站長喔!」路薇凰一臉崇拜,她一直覺得項優藍的職業很酷!
「呃……」安韶葒臉都綠了,雖然是玩笑,但她現在打死都不可能,把芊芊寶貝托付給小藍教了!
「對了!你還沒跟我說,你們去汽車旅館談話,然後呢?發生什麼不愉快?」八卦凰再次發揮追根究底的精神。
安韶葒咬牙猶豫了一下,暗忖該不該告訴路薇凰實話,對方是她哥哥,但她們是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我、我後來踢他那里啦!」她紅著臉壓低音量說。
「哪里?」路薇凰一時還意會不來,盯著安韶葒尷尬熱紅的臉頰良久,才反應過來,「喝!不會吧!踢他的重要部位?」
又忘了抑制分貝,再度惹來所有人側目;安韶葒怨自己怎麼就是學不乖,還敢告訴路薇凰後續,她巴不得打開車窗跳車。
前方路宙翼眼角隱隱抽動,這兩個白痴,真是被她們打敗了!
雖然臨時更改為牧場之旅,讓眾人對沈孝培有些小小的怨言,不過看在入住一流飯店的份上,多少可以原諒沈孝培的罪過;入夜以後還不關閉的溫泉池,意外彌補了更改行程的遺憾,總算也讓大家消消悶氣。
正當其他同事沉浸在熱氣氤氳之下,安韶葒選擇在室外廣場的階梯上,一個人靜一靜。
肩上落下一件味道好聞的外套,但不是她所熟悉的味道,她抬頭一望,看見沈孝培一臉笑意盈盈,「怎麼一個人在這里吹冷風?」
「那你呢?怎麼不跟大家一起去泡溫泉?」她不是那麼想披著別的男人的外套,又不想讓沈孝培難看……等等,所以她的意思是,她只想披誰的外套?
喔,天啦!警覺到自己的心房又被某人撼動,安韶葒在心里暗罵自己不長進。
「那個……我……」一個勁兒地傻笑,看得出來他很緊張,「我可以坐這里嗎?」
她能說不行嗎?這里又不是她開的!安韶葒好笑地想,「當然可以。」
落坐在她身旁,沈孝培想看著她,又不敢猛盯著她瞧,視線始終找不到定點,顯得手足無措;用力吞了口唾沫,像是在鼓足什麼勇氣,「我……你、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話到了嘴邊,還是忍不住退縮,先聊聊天暖身一下好了!
安韶葒愣了一下,在她銅牆鐵壁的保護色下,他還能看得出她有心事?看來他真的很關心她,這份窩心讓人感動,但僅止于朋友間的感動而已。
「沒有呀!我沒什麼心事。」除了否認,她想不出有什麼說實話的理由。
「你破天荒的請假、早退先不說,平常你明明充滿干勁,這陣子卻明顯無精打采,看起來悶悶不樂的樣子,我、我也不是說想探人隱私,我就是、就是關心你。」
「我當然相信,你不是想打探我的隱私,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個好人。」不是第一次感覺到他有意無意地示好,但她只有感動沒有心動,她也很抱歉。
她是不是比路宙翼冷血?不管是同情還是真的有感覺,最少路宙翼願意試著接受她的告白,而她雖然說著好听話,是不想直接傷害沈孝培,實際上卻連勉強嘗試都不肯,她想不通,她到底哪里值得沈孝培付出感情?
沈孝培不禁苦笑道︰「你又發一張好人卡給我了。」
他不是笨蛋,這幾年他多少次明示、暗示,都只得來模糊的回應,他知道她故意裝傻,發他一張好人卡、駁回他的心意;不過,朝夕相處工作,他實在無法徹底對她死心,于是也選擇裝傻,假裝接收不到她回應的軟釘子。
打耐力戰,雖不一定會獲勝,至少有機會用時間和誠意打動她,他懷抱著一線希望,原本怕嚇跑她,不敢將她逼得太緊,才都沒有把心意挑明,縱使最初並不在意她的外貌,可是看見她隱藏在老氣外表下的真面目後,他突然產生危機意識,若是他遲遲沒有行動,她可能很快就會被別人追走。
從認識她到現在,她對所有人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甚至可以說是態度疏離,唯獨對他會展露笑顏、接受他的好意,甚至會幫他買早餐;他研究了一些戀愛教戰的書籍,大膽揣測她不討厭他,對他有基本程度上的好感,只是她心里藏著什麼令她卻步,所以,就算她三番兩次發他好人卡,在沒有明確被拒絕之前,他還是有機會的。
「其實,我早該清楚告訴你,別再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我……」安韶葒話還沒說完,就被沈孝培擁進懷中。
「不要說什麼你配不上我,或者我值得更好的女人這樣的廢話,給我一個機會,我們交往看看,也許你現在對我沒有太多感覺,你可以在交往中,試著喜歡上我呀!」沈孝培心跳如雷,不敢相信他有勇氣「強抱」安韶葒。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安韶葒試著掙扎出他的懷抱,沈孝培卻像吃了熊心豹子膽似的,說不放手就不放手,她其實不擔心沈孝培哪根筋不對,會對她不軌,可是她不習慣別的男人的擁抱,「你別這麼傻,先交往再試著喜歡,對你來說太不公平了!」她也算是過來人,明白個中苦澀的。
「對不起,我知道我很唐突,可是從你進公司以來,我就注意到你了,慢慢相處之後,發現你冰冷的外表下,其實有顆溫暖、灼熱的心,我欣賞你對工作的熱情、喜歡你為了所有同事的績效而求好心切,當每次有同事在背後批評你的時候,我很心疼你的不在乎,同時也好奇你的不在乎,是源自于怎樣的從前;我、我喜歡你的一切,喜歡到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因為太在意安韶葒的喜怒,沈孝培稍稍松開了手,不過還是舍不得放手。
「……謝謝你。」面對一番激動的告白,她的冷靜會接近無情嗎?安韶葒在心里自省,其實,喜歡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這樣的心情她非常能體會,但是換了個角色,成為被告白的那方,她的心情卻異常的冷靜,是因為對象是她沒有感覺的人嗎?
那面對路宙翼說愛的時候,她為什麼就不能控制她的心靜止一些?是因為她對路宙翼還有感覺,而且還是很強烈的感覺嗎?她怎麼會這麼沒用!
因為自我厭惡,她略帶一絲狼狽地推開沈孝培,「我不喜歡你這樣!」
她明白的表現,讓沈孝培如夢初醒,他面色尷尬,暗罵自己不該嚇到安韶葒,倘若因此被討厭該怎麼辦?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是請你先別急著拒絕我,拜托你仔細考慮一下,就只是交往看看就好,這次預售屋的廣告結束,給我一個答案。」預售屋的廣告,意外讓安韶葒受到創意設計外的賞識,公司以外不乏有人透過管道,表示想認識廣告里多變樣貌的好老婆;就是知道安韶葒的好,他才急切地想確認芳心,那麼他便可以昭告天下,不準對他的女友有非分之想,仗著安韶葒平時對他比較不一樣,所以便大起膽子,希望可以不要讓自己失望。
目送沈孝培的背影,安韶葒感覺頭痛欲裂,他非得逼她直接傷害他不可嗎?難道他不曉得,無論是被拒絕還是勉強交往,都很心痛!為什麼不能好好保持同事關系就好?
會不會就是她一直抱著不想傷害的心情,才讓他誤解有在一起的機會、才遲遲不肯放棄?
安韶葒垂下眼簾,深深地嘆了口氣。
正要舉步走回飯店,冷不防被拖進一個懷抱之中,腦袋撞上一道厚實的胸膛,還沒搞清楚狀況之際,火燙的吻毀天滅地襲來。
她嚇到了,反射性地掙扎,但她越掙扎,那灼熱的呼吸就更狂亂……
「唔……」她快要不能呼吸,對方猛烈的奪取,依然沒有暫緩的跡象。
不顧她的掙扎排斥,濕熱的舌頭像是熟門熟路一般,囂張地猛竄,相當不客氣地汲取她賴以為生的氧氣。
在夜色下,舌尖肆虐之處透著一層晶亮,讓人不覺心癢難耐,太過猖狂的唇舌,害安韶葒全身虛軟得險些站不住身子。
為什麼會突然放松,因為受到驚嚇而緊繃的肌肉?是赫然發現對方懷抱的溫度,和獨特好聞的味道,是她唯一熟悉的嗎?
他怎麼會在這里?他在發什麼瘋?他想抽干她肺里的空氣害死她嗎?
火熱的親吻,終于在兩人都快喘不過氣時稍歇,滾燙的火舌依依不舍地貼在一雙柔軟可口的唇瓣上輾轉,沿著細白的肌膚緩緩滑下,來到她滑女敕的頸項,落下細細輕吻。
「是我。」埋在淡淡馨香頸窩里重重地喘著氣,忍不住貪戀地伸出舌尖,溫柔地滑動。
細致頸間的氣息太撩撥,快缺氧的安韶葒呼吸更錯亂;她當然知道是他,否則她一定抵死反抗,至于為什麼是他,她就不抵死反抗?那是因為……是因為……嗯!等她心跳、呼吸平靜一點再想好了……
「為什麼讓他抱你?」鎖在她腰際的手掌一緊,使得雙腿虛軟的安韶葒更貼近他懷抱,帶著一絲懲罰意味,張口輕輕啃咬她柔白的肌膚。
他的動作讓安韶葒感覺有點吃痛,更多的是莫名酥麻的刺激,「你干嘛偷看我們?」
我們?劍眉不悅地靠攏,一雙墨黑瞳眸閃過一道危險的光箭,他牙尖略施力在她的頸動脈上廝磨,「大庭廣眾之下,敢做就不要怕人看。」
無力地揪著他的衣領,一聲嚶嚀差點又月兌口而出,「既然你知道這里是大庭廣眾,那還不快點放開我,被別人看到了怎麼辦?」
「我說過了,我敢做就不怕別人看,況且,你怕被誰看到?」扣在她背後的手掌存心和她過不去,闖入她衣擺,一路攀升,來到她手感光滑的背脊搔弄。
好癢!身子直覺地往前傾。
「你到底想干嘛啦!」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讓他抱你?」胸口怒火正熾,他和她杠上了!
「是他忽然抱我,我來不及反應!」今天的路宙翼看起來很危險,她還是識相一點。
「那你干嘛讓他抱這麼久?」雖然是朋友一場,但是還好沒有再更進一步逾矩,不然他肯定沖出來打斷沈孝培的肋骨。
「你偷看多久……」他又收緊手臂,以霸氣的力道警告她不準反質詢,安韶葒只得乖乖地答︰「你應該也有看見我掙扎,問題是我推不開他呀!」
「那你不會大喊救命嗎?還是你很喜歡他的擁抱?」轉眼間,他已經在她頸邊印下不少淺淺痕跡。
「你在說什麼啊?」她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他故意找碴,「你是氣我那天踢你的事,所以才找我麻煩嗎?畢竟大家都是同事,我怎麼可能讓他這麼難堪?」
「你的意思是,剛剛他如果像我這樣對你,你也不會反抗?」
他越說越離譜,安韶葒氣急敗壞,懶得管他無理取鬧,她使勁地掙月兌他懷抱,轉身就要離開。
路宙翼拉住她的手,重新將她扣留在自己的懷抱里,剛才是他太大意了,這次他不會讓她有機可趁。
「路宙翼,你……」吼,討厭!她話還沒說完又突然吻她,她才剛調整好呼吸的!「放……唔……」
她的掙扎,更讓路宙翼有機會,放肆搗弄她甘甜口腔,原來大吃飛醋的滋味很不舒服,偏偏還不能自己地抱醋猛灌,才更令人跳腳!難怪當年某只天竺鼠會有月兌序、不理智的舉動。
安韶葒無力地任他肆虐欺奪,她柔軟的丁香被他靈活的舌頭挾持,怎樣都逃不出熾熱的糾纏;軟女敕的唇瓣已然紅腫,隱約嘗得到一股腥咸,一絲唾液溢出她的嘴角,她顧不得狼狽,再不大口呼吸,她覺得她可能會死掉!
腦袋本能地一偏,想找個好角度汲取不足的氧氣,隨著她的抽離,一道銀線劃在空氣中,牽引貪婪的食客迅速追蹤。
路宙翼大手一揚,勾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紅艷的嘴唇往他嘴里送,經過一秒休歇,安韶葒感覺她的嘴唇好像更加敏感,他每個吸吮舌忝舐,都能撩撥她身體每一寸神經。
在安韶葒幾乎想投降,忍不住想回應同等熱情時,路宙翼卻停下攻勢,停在她唇上氣息不穩,「只有我,你只接受我這樣對你,是嗎?」
他當然相信,她是怎樣執著的女人,要對沈孝培動心,不會等到現在,就算她嘴硬,他也可以肯定她的答案,只是看見她讓別的男人抱著,強烈的忌妒沖昏他的腦袋,就是堅決想听她親口證明。
他的手又不安份地偷竄入她的衣擺。
他好大的膽子呀!隨時都會有人看見他們,說不定已經有人注意到他們了……安韶葒頓時心慌意亂。
「對啦、對啦!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怎麼……怎麼會總是拿他沒轍?從前沉醉于他陽光燦爛的溫柔,如今不由自主臣服在他近乎不講理的霸道;她心里很氣他太過份,又好像不討厭他的一再欺近。
可愛的天竺鼠大眼透著星燦水氣,好無辜、好惹人憐!路宙翼勾起唇角心情大好,俯身在她唇瓣啄了一記。
「最後一個問題,你怕被誰看見我們在一起?」心中只剩淡淡酸氣,是挺有情調的濃度。
「所有人呀!我沒那麼前衛,喜歡當眾調情給大家看,更何況,讓其他同事看見就更不好了。」思及此,她又急著掙扎。
路宙翼眯起好看的眼,剛轉好的心情又是一陣悶,他喜歡她用「調情」來形容他們現在的舉動,但是他不爽她最顧忌讓身邊的人,發現他們的親密。
他伸出舌,在她甜美的唇上刷舌忝,「你知道你現在看起來有多性感誘人嗎?我恨不得在這里一口把你吃掉。」
不會吧?他在說什麼……安韶葒嚇得倒抽一口氣,不過身體感官被攻擊得正敏感,導致她目前中氣不足,听來反而像是媚惑的喘息。
她發絲凌亂,嘴唇被肆虐紅腫,頸間全是他恣意品嘗留下來的證據,被解開的內衣松垮垮地掛在她肩上,如果不躲在他懷抱里,她哪里敢大搖大擺走回飯店?
不得不乖乖窩在路宙翼寬厚的胸膛,安韶葒頭也不敢抬,被動地跟著他的腳步行動,她知道他帶她離開廣場、回到飯店,本來以為他會前往搭乘電梯,卻發現他直接走向櫃台。
不曉得旁人以為他們倆是什麼關系?哪怕要接受路薇凰的八卦逼供都沒關系,她只想趕快躲回房間,安韶葒又急又羞,沒膽抬頭了解狀況。
「給我一間房間。」
「好的,不過現在只剩中高價位的房型,需要替您介紹一下嗎?」
「不用了,我不管價錢,立刻替我安排。」
什麼跟什麼?他是怕別人不知道,他現在是欲火焚身的野獸嗎?安韶葒在他懷抱里悶悶的想,喝!等一下……欲火焚身的野獸?不會吧!不是她瞎想的那樣吧?
不容置喙的眼神,因而沙啞的嗓音,本就引人目光的俊臉透著幾分野性,更惹人注目,櫃台里兩個接待小姐不由得看痴了,直到路宙翼出聲催促才回過神來。
跟著房務員來到房門口,一路上安韶葒都在思索「落跑」的成功率,最棘手的問題是,她儼然一副剛被侵犯的狼狽,該怎樣才能不惹人注目?
當路宙翼掏了張大鈔給房務員當小費,帶著她走進房間的那一剎那,她知道,她已成為他的盤中飧,絕對跑不掉了!
果然,路宙翼反手才鎖上門,隨即將她壓在牆上,重重吻住了她,比方才更狂妄野蠻的唇舌,盡情奪取她的呼吸和甘甜。
安韶葒本能地勾著他的脖子,隨他的帶領起舞,早已無力阻擋他的為所欲為……
無限輪回的挑逗、沖撞,安韶葒不知道他們到底玩了多久,或者該說她不曉得被他玩了多久;她語無倫次,魂魄都快要被撞散,吶喊救命也沒有用,到了這一刻,他想瘋狂、想溫柔,都隨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