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這里是什麼意思?我到處都找遍了,你別跟我打馬虎眼,否則小心我瑞得你不舉,不能再危害女性同胞。」
朱笑音很難不揚高分貝,她現在是一肚子火無處可發,想找的人硬是找不著,找上未婚夫的死黨,他偏跟她裝死,還擺出自以為帥氣的姿勢,拋出百萬伙特的電眼電她。
般清楚,他們不僅是世交,她還是小他三屆的學妹,他這只種馬有多沒節操她又不是不知道,要放電、要發情也選一下對象。
「嚇!這麼嚇人的話可別由你的櫻桃小口說出,學長我很怕不能帶給女人飛到天堂的快樂。」他若不舉,他的那些女朋友會哭死的。
「哼!糟蹋那麼多女人一點也不愧疚,你這人沒救了,趕緊去投胎,重新做人。」
胡天枚一臉陶醉地朝她眨眨眼。「有親親學妹陪我,我寧做風流鬼。」
「你……你這人的臉皮真厚,我……」她順了順氣,不被他激怒。「算了,和天下第一皮的下流學長爭辮,我肯定佔不了上風,除了氣死自己沒有第二種下場。」
她認命了,也很無奈,只要他別來招惹她就好。
「是風流,不是下流,你一定要搞清楚,通常是女人主動投懷送抱,我心軟,不忍心一一拒絕,所以一視同仁,通通收下。」他得意地炫耀不費吹灰之力得來的滿心桃花。
朱笑音捧場的揚起假笑,拍手鼓掌。「學長好棒,學長真厲害,學長是一流的女性殺手,好了,我已經滿足你的男性虛榮心,現在你可以老實告訴我了吧!艾瑞克究競在哪里。」
「唉!小音音真小氣,這樣就沒了,學長我正听得順耳呢!你的奉承話就是說得比我那些女朋友動听。」
「狐狸精學長,你到底要不要說……」她都快急死了,他還優哉游哉地耍著她玩。
「慢!什麼狐狸精學長,真難听,本人姓胡名天枚,與狐狸精扭不上關系。」
「天牧學長,我要哭!」他最大的弱點是怕女人哭,女人一落淚,他就沒轍了。
听著學妹的威脅,胡天枚一張笑臉垮下。「你怎麼不去找千深,他一向愛護學妹,一定會百依百順,你問什麼他答什麼。」
才怪。
他是自已不想死推別人去死,千深表面上眸氣好、不難相處,實際上,他比誰都難搞,規矩一大堆。
「我去找過他了,他給我的回答是出差中。」朱笑音的眉頭擰了起來,似乎不太滿意听到這種答案。
出差也有特定地點,不會完全聯絡不上。
本來她以為照曹學長一板一眼的個性定無欺瞞,因此先找上他,誰知他冷淡得像塊冰,隨口用三個字就想打發她。
雖然她不死心地又纏了他一會,仍是殺羽而歸,她只好找上另一個人打听未婚夫的去處。
「啊!我怎麼沒想到,這麼好用的藉口……」扼晚呀!居然被陰險鬼捷足先登。
「胡學長,你說什麼?」別當她沒听到,出差是藉口,那真相是……
看到學妹那陰森森逼近的臉,胡天牧頭一回感覺到女人的可怕。「呵呵……小音音,學長很忙,等我忙完了再聊好不好,我請你吃飯、看電影,我听說安娜跟你是姊妹淘,要不我把她找出來陪你解悶……」
「天、枚、學、長—」她一把捉住他領子,將想開溜的男人往後一扯。
「噢!輕點、輕點,這衣服是女友之一送的,她很凶,你扯壞了我可就遭殃了。」她幾對變得這麼暴力,真粗魯。
她忍不住氣惱。「我只是想知道我的未婚夫在哪里而已,你們為什麼都不肯告訴我?」
「小音音,不是你的就是你的,強求受傷的只會是你。」他稍微暗示,希望她別再執迷不悔。
「你是什麼意思?」朱笑音的表情是困惑的,同時眼神露出一點慌色。
在和藍雁行這段關系里,她是付出較多的一方,向來是她找未婚夫較頻繁,他從未主動找過地。
但是她總是告訴自己沒關系,藍媽媽很滿意她這一個未來媳婦,加上未婚夫埋首于工作,他的世界里,除了他母親,她應該就是他最親近的女性。
所以她成為藍太太只是遲早的事,她不能給他壓力,否則只會弄巧成拙。
「我是說萬一。你跟艾瑞克都仃婚幾年了,他卻完全不想定下來,會不會你根本不是他的真命天女?」實話很傷人,但她早晚要面對事實,他善盡學長之貴告知,她不听,他也無能為力。
「喂!你在賣什麼關子,別顧左右而言他,我真的很擔心艾瑞克的安危,你快跟我說他的去處。」相同的話她也從一些姊妹淘口中听過,第一次、第二次她會受傷,但久了也麻痹了,她不可能放棄艾瑞克,她愛了他那麼久。
「他很好,謝謝你的關心。」他側過身,揮手,表示好走再聯絡。
他不想當那個害女人哭的罪人,她和好友的問題還是留給好友自己去解決。
「你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賴在公司里,等你不忙對再降我吃飯、看電影,順便把安娜叫來開多派對。」她也不是省油的燈,用他的話回敬他。
「小音音,你說這話會讓人誤會的……」他叫苦連天。
他再怎麼無恥也不會睡好友的女人,就算只是名義上,天曉得,萬一哪天成了嫂子多尷尬。
「這里有誰不知道我和你的關系,誰敢亂嚼舌根。」
朱笑音的確是很威風,她是總裁的未婚妻,又是執行長疼愛的學妹,「天宇」的員工誰不賣她面子。
不過她不是端架子的人,對人和善有禮,微笑滿面,因此人緣還不錯,是大家心目中的總裁夫人人選。
可惜還是有人不買她的帳,譬如,新進員工,因為不認識她。
「讓開點,你們擋路了,情侶吵架到旁邊去,別妨礙別人做事。」到處都是雙雙對對的情侶,真、刺、眼!
不耐煩的女音揚聲趕人,看得出她真的很不悅,嘴角抿成一直線,在室內還戴著一頂蓋住額頭的方巾帽,只露出素難的半張臉。
「誰跟他是情侶,我又不是瞎了眼。」稍有頭腦的人也知道要進而遠之。
「我們不是情侶,她看不上我啦!」幸好看不上,他怕死女人死纏爛打了。
兩人互相否認,口徑幾乎一致。
「我不管你們是不是情侶,吵到我就是不行,公司是力公的地方,不是你們吵鬧的場所,自已自重些,別丟人現眼。」她現在最討厭的就是故意曬恩愛的情侶。
朱笑音眉頭一擰,心想,這是誰呀?怎麼說話這麼不客氣。
反觀胡天枚眉開眼笑,顯得非常開心,興味十足地湊上前找罵挨。
「請問你是誰,有沒有需要我效勞的地方?」她的皮膚很白暫,嘴唇豐潤,鼻頭還有幾顆小雀斑……
當!是美女。
「新進員工。」她話不多。
呼!被冷,他喜歡。「今年幾歲?有沒有男朋友?要不要和我約會……」
「滾開。」煩不煩呀!
胡天枚隨手扯下她的方巾帽,想繼續和她調情,但帽子下方是—「哇!好漂亮的蝴蝶刺青,你在哪弄的,我也想在臉上弄一個。」
「你白痴呀!這是胎記。」她非常火大的扭回帽子,蓋住自己最在意的地方。
「噢!胎記呀!好可惜,我本來想刺只大黃蜂的,剛好和你配成一對狂蜂浪蝶。」他說得無限欲呼,真的很遺憾似的。
狂蜂浪蝶……他這個豬頭!她哪里像蕩婦?!
一臉清雅的熟女冷冷一哼,不再理會後頭的瘋子,要不是某人嫌她「游手好閑」,管東管西地硬要她找份工作充實生活,她也不會踏進這個瘋人窩。
「美女,你等一等……」別走太快,他好像墜入愛河了。
「你才給我等一等,學長,艾瑞克在哪里,我一定要找到他。」他別想溜了。
「你要找艾瑞克?」走到前頭又折了回來,姿態傲慢的女人問道。
「對,我要找他。」難道她知道?
「一個很討人厭、很流氓、很想瑞他一腳的男人?」就是他「為虎作悵」,她才被迫當起上班族。
朱笑音臉色古怪地千笑,「我想我們說的不是同一個人,我未婚夫他……」
「什麼?!艾瑞克是你未婚夫?!那我姊……妹妹算什麼?他的地下情人嗎?」女人神情轉為凶惡,氣呼呼地大吼。
一旁的胡天枚忽然頭皮發麻,他有點沒膽地輕點素顏女子的肩膀。「請問你妹妹是……」
「夏弄潮。」她才是妹妹,可是……
他喊了聲糟。「所以你是夏秘書的姊姊?!」
「我叫夏弄雨,不過,我不像我妹妹那麼好唬弄,你們最好解釋清楚,那個叫艾瑞克的男人既然已經有未婚妻,那他干麼向我妹妹求婚?」
「求婚?!」咦!進展這麼快?
「要我不告訴她這件事,你以為我是罔顧妹妹幸福,讓她活在謊言中的人嗎?」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在送臉色蒼白的學妹坐上計程車離去後,胡天牧又找上夏弄雨亡羊補牢,其實名義上是幫好友,但事實上他也是想趁機把妹,夏弄雨算是打破他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原則,一見到她,他就心癢難耐,忍不住想出手。
「算我求你。」附送美男一名。
「你想收買我?」她挑眉。
「可以嗎?」他真的很好用,耐磨、耐操、有凍頭。
「我倒是很好收買,只要……」她盤算著自已還缺什麼。
「好、好,不管你要什麼都給你。」男人豪氣地跳樓大拍賣。
洗淨鉛華,素著一張臉的夏弄雨清麗動人,三十七歲的她看起來不過二十六、七歲,足足少了十歲,更帶了股熟女才有的嬌媚。
雖然額上有雞蛋大小的蝴蝶胎記,可是無損她的麗質天生,若非她自卑地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她定會收到來自四方的愛慕眼光。
閱女無數的胡天枚也不例外,眼神特別熱切地盯著她打轉,但是在得知她真實年齡後,他兩眼一膛,驚得從椅子上跌下來,直呼不可能,還掐她水女敕臉頰說她騙人。
不過他並未打退堂鼓,才差七歲嘛!他還是想追追看,她的哈辣特別對他的胃,錯過就找不到第二個。
只是追歸追,朋友道義還是要顧及。
「你自已留神點,把事情好好的解決,笑音學妹對你用情很深,她一定會找上你的心肝寶貝,你……唉!保重呀!」
語重心長。
「我知道了,我會留意的,你先幫我安撫住那個麻煩的女人。」絕不能讓她泄露一點口風。
結束視訊,眼眸一賠的藍雁行攏起眉,忽覺頭疼不已。
對于朱笑音,他不想傷害她,她很好,眸氣還算不錯,修養佳,得體大方,又是和他家世相當的世交之女,和她交往沒什麼壞處,但他就是不愛她,她無法在他的心底激起一絲漣漪。
曾經,他希望由她來解除婚約,可是她不听勸,固執的守著他未婚妻這個位置,以為等久了就是她的。
以前,他有時間跟她耗,但是現在不行了,他有了深愛的女人。
夏弄潮。他在心里念著這個名字,臉上剛硬的線條變柔軟。
他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也不能讓他們的關系有生變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