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傷人,但是無一例外,都是真話。
「不,我知道你不滿意,你綁了我還不滿意,現在還要綁住我的孩子……」
孩子?夏深深心中一驚,第一個反應是——
案親又逼他做了什麼?
身後突然沒了聲音,她不安地轉回頭,不料卻對上一張醉意朦朧的臉。
黎日遠一只手狠狠抓起夏深深尖尖的下巴,另一只手緊緊地扣住那縴細的腰肢,嘴里呵著酒氣,語氣冰冷地說道︰「夏深深,你老爸向我要一個孩子,這樣才肯讓我保有在夏氏財團的位置,你猜這次我會不會妥協呢?」
一絲狠閃過,黎日遠拖著夏深深就往沙發上狠狠地一扔,然後整個人重重地壓了上去。
還來不及從剛才听到的震驚中恢復,夏深深驚愕地對上黎日遠那雙通紅的眼眸,那里盈滿的情緒是什麼,她再清楚不過,這讓她有一瞬間的心慌。她現在越來越討厭這種被當成妓女一樣泄欲的感覺了,這次居然是在客廳的沙發上?
她白淨的臉頰浮上一抹艷紅,不知道是因為掙扎而氣憤,還是因為羞澀。
「別,黎……」她伸出兩只手,徒勞無功地抵抗著身上男人的暴力,「不要……我不……」
她不要這種屈辱的,不要再把她當成妓女一般只是泄欲……
眼淚情不自禁地掉了下來,正舌忝舐著她臉頰的黎日遠身子一頓,停止了動作。
就在她以為黎日遠會放開她的時候,黎日遠伸出手,抹掉那眼角滑下的眼淚,一臉的陰狠,「夏深深,可惜,你的眼淚己經再也不能影響我了……」
在黎日遠沒有回家之前,夏深深己經換上了睡衣,所以衣服的輕薄包加刺激了男人的獸性。
黎日遠大手一翻,就撤掉了夏深深薄如蟬翼的裙子,直接被丟在一旁的角落。
七年的夫妻生活,兩人早就有了床上的默契,黎日遠捏著夏深深胸前的豐盈,手心一個使力,白淨的胸脯上頓時就是一個紅印。
夏深深疼得眼淚都掉了出來,卻見黎日遠揚唇一笑,俯身含住那因為冷空氣和交織而變得紅腫的花蕊,張口狠狠一咬。
「啊……」夏深深叫出聲,今晚的黎日遠讓她害怕,讓她好想馬上逃開。
緊握的手腕被松開,夏深深得了空閑,使力推開身上還咬著她不放的男人,掙扎著往前爬去。
可是,在男女體力這方面,身高不滿一百六的夏深深,怎麼能敵得過身高超過一百八的黎日遠?黎日遠輕松地追過來,抓起夏深深白淨鮮女敕的腳果,就往懷中一帶。
……
水與火的纏綿,痛與愛的交纏,夏深深又痛又麻,到最後不知道是歡愉還是疼痛,只能順著男人,隨著男人的動作,跑到天邊,又被趕到地角。
如此反復,直到到達了快樂的巔峰。
但是,那一刻,快要爆發的男人卻突兀地從她的身體中退了出來。
捏著她粉紅的女敕肉,黎日遠笑得邪氣而浪蕩,「夏深深,你以為我還是七年前任人宰割的我嗎?讓你懷上我的兒子……哼!想都別想!」
男人充滿諷刺的冷哼在耳邊響起,瞬間,夏深深火熱的身體變得無比冰冷,世界上最殘酷的事情莫過于此,男人不愛你就算了,甚至是你的孩子,他都不要。
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很愛他……
夏深深的生活漸漸地歸于平靜,悲哀莫過于心死,現在的她,己經不再奢望黎日遠會回頭看她一眼,與其搖尾乞憐那可笑的愛情,還不如珍惜面前彌足珍貴的親情。
夏父的時間己經不多,現在的夏深深幾乎時時刻刻都陪在醫院里。
至于她和黎日遠的家,己經好久沒有回去了。
「爸,今天怎麼樣?」看著躺在床上、精神不錯的老人,夏深深的心情好了很多,她舀了一勺冰糖雪梨,輕輕送到夏父的嘴邊。
夏父心情愉快地吞掉乖女兒送過來的冰糖雪梨,眼楮都眯成一條線了,「很好吃啊,深深,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從小因為媽媽不在的關系,夏深深在懂事後就開始學習做飯,照顧對食物特別挑剔的夏父;後來,她嫁給了黎日遠,依然秉持著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的原則,堅持每天親自下廚。
可惜的是,現在她終于發現,男人的心和男人的胃一樣,是一個無底洞,夏深深沒有抓住,也抓不住。
好久沒有看到夏父這麼開心了,夏深深面帶微笑地看著父親。
「爸,你喜歡就多吃點……」夏深深說著,又舀了一勺。
「已經吃得很飽了……」夏父搖搖頭,淡淡地說道,轉頭看向窗外,一臉的向往,「外面的天氣好好……」
是啊,陽光明媚,就連終日陰冷的病房都好像被感染了一般,洋檻著淡淡的暖意。
夏深深心念一動,「爸,不如我陪你出去走走,好嗎?」
夏父一愣,幾乎只猶豫了幾秒鐘,然後便點頭。
本來夏深深只打算陪著夏父在醫院的樓下或者附近走走就好了,沒想到才到了樓下,夏父就執意要帶夏深深去一個地方。
「爸,這是……」
坐在車上,看著風景漸漸熟悉的路,夏深深的腦中開始清晰了。原來,爸爸是要帶她去看媽媽呢!
攙扶著父親下了車,父女倆互相扶持著走進了墓園。
「老婆,我來看你了。」
照片上的夏母巧笑嫣然,眉宇之間是淡淡的幸福,夏深深看著夏父蹲子,給媽媽輕輕擦了擦照片上的灰塵,她心口一酸,不忍掉下眼淚,只能轉過身去。
「爸……你和媽媽有話要說,我先過去……」看著夏父深情款款的模樣,夏深深禮貌地給了兩人獨處的空間。
朝母親的照片點點頭,夏深深乖巧地說道︰「媽,深深先走了。」說完,她就朝旁邊的小路走去。
墓園的風有點大,夏深深突然覺得有些冷,忍不住拉緊了衣服。
案親己經是油盡燈枯,對他來說,現在還活著,只是因為想多看她這個女兒一眼。
她知道自己不能這麼自私,爸爸照顧了她二十多年,媽媽也等了爸爸二十多年,她不能永遠地霸佔爸爸。
沒有一個人永遠是另一個人的……夏深深嘆息一聲,抱著雙肩,拾著石子小路往前走去。
突然,她腦中一頓,想到一件事情。
印象中,黎日遠的媽媽也被葬在這里。
當年黎媽媽始終怨恨著夏父逼迫自己的兒子屈服,甚至痛失所愛,所以連帶地也不喜歡她這個兒媳婦。
就連前年去世的時候她都特別留下遺言,不要夏深深過去送她最後一程。
所以,夏深深即使知道她埋在這里,卻一直不知道確切的位置。
心里突然起了個念頭,于是夏深深開始一個個的找,嘴里還不停叨念著。
「我記得是在這個附近啊,難道是我記錯了……」
看來,最近的她不但視力下降,身體容易疲倦,連記憶力也變差了呢!
找了好一陣子後,夏深深緩緩吐出一口氣,抱著胳膊苦笑。呵!找到了又怎麼樣,不要以為死去的人就沒有權利討厭人,說不定,黎媽媽就算是往生了也不想見到她!
心念一轉,夏深深也不再刻意去找黎媽媽了,只是拾著路,漫無目的地走著,一邊算著時間。
結果,有心插花花不開,無心栽柳柳成蔭,在漫無目的之下,居然被夏深深給找到了。
黎媽媽墓前干淨得近乎一塵不染,看得出來有人精心打掃過。
夏深深在黎媽媽面前蹲了下來,嘴唇動了動,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柔柔地喚了一聲。
「黎媽媽……我知道您從來都不喜歡我,因為黎不喜歡我。」
嘆息一聲,夏深深看著遠方逐漸灰暗的天空,怕是要下雨了,她才開口說道︰「可是,您不用擔心,這種日子沒多久了。」
沒有多說,夏深深知道,自己永遠不是受歡迎的那個。她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朝那墓碑敬了敬禮,才轉身離開。
回去的時候,夏父已經和亡妻說完悄悄話,正一臉幸福地等她回來。
「去哪了?」夏父看著坐上車的女兒。
夏深深不想瞞著夏父,于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去看看黎媽媽。」
「哼……」夏父不爽地冷哼一聲,「你去看她干什麼?別忘了,那女人從頭到尾都沒有給過你好臉色。」
「爸……」夏深深失笑,抱著夏父的胳膊,柔柔地撒著嬌,「你別生氣,事情都過去了,再說,你一個大活人,犯得著和一個死人生氣嗎?」
「可是……」夏父還是不爽,「我就是不想我的女兒受委屈,你看看,黎日遠那小子,現在成什麼樣子嘛?我還活著呢!他就明日張膽地和其他女人混在一起,還把你放在眼里嗎?」
夏父越說越氣,喘息聲逐漸大了起來。
夏深深見狀,立刻安撫地拍了拍夏父起伏不停的胸口,一邊安慰道︰「好了,爸,別生氣了,別氣到自己了……」
女兒貼心的動作讓夏父心情總算舒坦了一點,回過神來,夏父握著女兒的手,不由得語重心長地說︰「深深,你到底打算怎麼樣?都這麼多年了,你就算當初被灌了迷魂湯,現在也該醒了吧?」
夏深深沒有答話,只是僵了僵身子,好半天才迎上夏父關切的目光,點點頭,「醒了……我的夢,早就醒了。」
對上夏父痛心的眼神,夏深深把自己倚到夏父肩頭,輕聲呢喃地說道︰「爸,我很想念媽媽,很想我們一家人能永遠生活在一起……」
夏深深的語氣輕忽得飄渺,夏父沒有听清楚她到底說什麼,只是模模糊糊地感到有些不安。
「深深,你……」
「沒什麼。」夏深深在那溫暖寬闊的肩頭上搖搖頭。
「只是覺得有點困了,爸,到了別忘了叫醒我。」
說完,夏深深頭一歪,陷入昏沉的夢鄉。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己經黑了。
夏深深睜開眼,一室的寂靜和漆黑,讓她有個錯覺,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睡夢中?
「啪」地一聲,床頭的燈打開了,夏父關切的臉在燈光中若隱若現。
「深深,你醒了啊?餓不餓?」
肚子咕嚕咕嚕的叫,夏深深老老實實地點點頭。
夏父見沉睡了一下午的女兒醒了,這才松了一口氣,「那邊有你喜歡的皮蛋瘦肉粥,專門為你留的。」
夏父的關心讓夏深深心中一暖,抱著皮蛋瘦肉粥,對著夏父開心一笑。
一邊吃飯,兩父女一邊閑聊著。
「深深,你這麼累,還是不要常來看我了,反正我這身子就是這樣子了……」夏父看著夏深深眼皮底下的黑眼圈,今天上車就一覺睡到現在的困倦模樣,忍不住心疼。
「啊……」夏深深一愣,然後堅持地搖搖頭,「沒事,我不累。」
「傻孩子,你還想騙我!」夏父不贊同地搖搖頭,「你看你黑眼圈那麼重,還說不累?好了好了,今晚你不用陪我了,回家好好睡一覺吧!」
「爸……」夏深深還想說什麼,卻被夏父一個手勢給打斷。
「乖,听話,不要讓爸爸為你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