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愛傻了 第三章 作者 ︰ 果麗

搬家的這一天,天空很藍,徐恩靜的心情也很藍。

其實搬家這件事早在她的計畫當中,但它本是在一年之後;一個星期前,她下定決心,將這個計畫提早完成。

看屋、租屋的過程都十分順利,屋況甚至出奇的好。

雖是老舊的屋子,但屋主將內部重新粉刷過,她只要簡單地打掃過,就能入住,順利的一切讓她不禁感謝老天爺對她的厚愛。

站在寬敞明亮的陽台上,耳里雖然不斷傳來大哥與搬家工人的對話,但那都吸引不了她半點的注意力,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對面。

視線越過那只有半身高的陽台,直落在他的落地窗上,窗簾只合上一半,她仍可清楚看見剩余的那一半客廳,安靜且毫無聲息。

他不在吧?她想。

「在看什麼?」徐成賢來到徐恩靜身側,跟著她的視線落到對面的屋里。「哎呀!居然可以看得這麼清楚?」徐成賢看了看對面屋里,又低下頭看著樓下,雖然早知道兩棟屋子之間的距離極近,連一台房車要開進來都很困難,樓下騎樓也只能勉強停著幾輛摩托車而已,但站在突出的陽台上,那感覺又更近了些,上回陪著來簽租約時他怎麼沒注意到這一點呢?

「對面會不會住著什麼怪咖啊?」徐成賢極其順口地溜出這句話來,也不想想此時此刻他正窺視著別人的屋子,乍看起來他還比較像個怪咖。

徐恩靜勾著唇沒回話,慢慢地將視線收回,改放在自己的新家里。

本來空蕩蕩的屋子,在一早的忙碌下增添了許多新穎的家具及家飾,屋里的家具全是大哥給的「愛心」,她只管挑選,買單他負責。

搬家的工人都已經走了,但徐成賢依舊不放心地在屋子里頭四處走動,只想著該如何讓妹妹的住家更安全舒適。

大致上都沒有問題了,唯一的問題只有一個——

「恩靜,你可要好好記著,隨時隨地都要拉上落地窗的窗簾,不要讓對面的人偷看你,知道嗎?」徐成賢的腳步最後還是停留在陽台上,皺著眉直盯著對面。

他真的很想在陽台上加裝整面氣密式窗框,再裝上無法透視的氣密窗來保護妹妹的隱私,只可惜這房子是租來的,房東特別在租約上載明了不許更動住宅裝設,所以他什麼也不能做,只能一再提醒她要記得保護個人隱私。

「我成年了,記得嗎?」徐恩靜挑眉看著徐成賢,心里好笑地想,若哥哥知道自己搬來這里的目的,就是為了偷窺對面的男人,他會不會以為她瘋了?

看見自家小妹使來的眼色,徐成賢知道自己話太多了,為了她要搬出去這件事,這陣子他一直處在緊張兮兮的狀態下,顯然他過分了、煩人了!

他知道他很煩,他也知道自己是個妹妹控,但他就是放心不下啊!

像顆泄了氣的氣球,徐成賢走入角落,獨自地、慢慢地萎縮……

「十八歲離我很遠了,但你永遠是我哥哥,這是不變的,親愛的大哥,現在可以讓我請你吃頓飯嗎?」

湛藍的天空教黑幕所取代,白淨的月兒高高掛在黑夜之中,難得的點點星光也伴隨著月光在夜空里熠熠生輝。

小巷里,一抹高大的身影走入,他肩上背著一把由黑色皮套裝載的吉他,卻仍以輕盈的步伐一路爬上五樓的公寓。

他打開大門進到屋里,一眼便看見對面公寓里點上的燈火,唇角立刻勾起迷人的角度。

他沒有開燈,所以對面等了一天的人兒壓根不知道對面的大門曾經開啟又合上。

忙碌了一整天,徐恩靜累了,但對面的燈遲遲沒亮起,她懸吊在半空的心怎麼也放不下。

白天忙著整理個人物品時,光是在客廳內晃過來又晃過去的次數便不下三十次。

到了晚上,該打點的、可以打點的事物她全完成了,而對面的屋子卻仍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徐恩靜肯定了他不在屋里的事實,雖然他的身影無法立即出現在視線當中,但她也暗自慶幸著,至少他屋里也沒其他人的存在,尤其是女人。

這麼一來,他單身的機率非常的高,太好了!

但是,他到底上哪去了呢?

牆上的鐘,短針都快抵達十二了,就連她的眼皮都開始覺得沉重了,難不成今天見不著他了?

穿著睡衣,徐恩靜嘟著小嘴再度閑晃到客廳里。

他的屋里還是黑漆漆的一片,她跨出落地窗來到陽台上,手肘曲成九十度撐在陽台的圍牆邊,上半身微微地向前探去,雖然只有短短幾公分,但也算是拉近了她與他家的距離。

難不成因為是星期六,所以出去「黑皮」了?

思緒不斷轉著,視線仍是緊緊盯著對面那一片黑,她的神智開始飄遠了。

驀地,眼前的一片漆黑,白光乍現!

明亮的光線射入徐恩靜的眼,一時之間她傻住、愣住了……

然後,她看見一個男人,一個上半身赤果的男人。

年東允穿著一件綁帶棉褲站在客廳里,光果的上半身還殘留著些許的水珠,掛在脖子上的毛巾以及他濕淋淋的頭發,都說明了他才剛沐浴完。

大手里握著自冰箱里拿出的冰啤酒,年東允仰著頭大口喝著,讓冰涼的氣泡帶走身上那股燥熱的溫度。

他知道她就在對面,也知道她正看著他——

他就是要她看著!

當徐恩靜回過神,她差點為眼前所見的一切尖叫出聲,還好她反射動作快,在嘴里的聲音流瀉出來之前,雙手已用力地捂住了嘴。

「唔……」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腦子里轉著這個問題,但目光卻是移也移不開。

她維持著驚疑的動作,雙手仍緊緊地捂著嘴,看著他剛洗完澡的模樣,一鼓熱氣從臉上開始向全身蔓延開來。

完全意外的畫面,完全意外的表現,他的身體……超乎預料地養眼!

一直以為他溫文爾雅的氣質讓他看來像個貴公子,但也像只城市里的飼料雞,只是中看而已。

但他曲起的手臂上那肌理分明的線條是怎麼一回事?他月復部上那一塊接連一塊的肌肉難道是她的幻想嗎?

一、二、三、四、五、六……

他居然有女人們最愛的六塊肌,她有沒有看錯啊?

視線不自覺地向下,再向下……自月復部向下延伸的兩條明顯溝槽,就這麼消失在像是隨時會月兌落的褲頭里,他的褲子穿得好低、好低,低到徐恩靜懷疑自己二點零的視力可以看見那恥骨上的毛……

哦,老天啊!她在做什麼?居然真的認真地看他……看他下月復上是不是真的有毛發露出?她真是瘋了!

發現了自己可恥的想法,她又羞又窘地將捂在嘴上的雙手改為捂著自己發燙的臉,這才發現了另一個更可怕的事實——

剛才他仰著頭在喝啤酒,所以並未立即發現她的存在,但現在他停止了喝啤酒的動作,啤酒瓶口仍在他嘴邊,而他的視線卻在她身上。

他看見她了!

像是只受到驚嚇的小兔子,徐恩靜反射性地轉身、逃跑。

她逃回房里,撲上床,用涼被將自己緊實地包裹著,然後低低地發出羞窘的申吟。

他看到她了、看到她了、看到了……

等等,他有看到嗎?不對,是有看清楚嗎?看得清楚嗎?他剛剛並沒有戴眼鏡。

所以,他看見她了,卻也極有可能看不清她的臉……是吧?

當鐘上的短針指向八的同時,徐恩靜醒來了。

雖是開了店,但星期六、日她是不開門做生意的,網路訂單也統一在星期一處理,她不需要、也不喜歡將自己轉得像一顆忙碌的陀螺。

平躺在柔軟的床鋪上,她睜眼瞪著仍舊不熟悉的天花板。

這是她在新居所過的第一晚,但這一晚她睡得並不安穩,她作了一個很丟人的夢。

她夢見自己在陽台上看見了他,一個半果的他,接著……等等!那不是夢,那全是昨夜里真實發生的事呀!

「天啊!」徐恩靜彈坐起身,這下腦子在瞬間全清醒了。

憶起了昨夜里的事,她忍不住伸手拉開窗簾一角,帶著些許不安的視線偷偷瞧著對面。

主臥房里有個窗戶,她的床就安置在窗戶下,只要她起身就能拉開窗簾看見外頭的一切。

對面也是一扇窗,她大膽猜想著這條小巷的建築物格局是一樣的,若真是如此,那麼那扇窗後也該是他的主臥房才是。

昨天那扇窗上的窗簾是緊閉的,這一點她可以確定,而現在那一扇窗的窗簾卻是完全地敞開,整齊地被圍攏在窗框邊上。

徐恩靜瞪大著眼,像是看見了什麼神奇事物般直看著對面窗里的一切。

她看見了一張床,床的位置不在窗戶下,所以她可以清楚看見床上折得整齊的被單;而床邊則放置著一張看似十分舒適的S型躺椅,她幾乎可以想象他舒服地躺在那上頭的模樣。

思及此,她這才又快速地轉著眼珠子,尋找著那抹教她系念的身影。

沒有……他沒有在房里!

收回偷窺的視線,徐恩靜跳下床沖入浴室,以最快的速度盥洗、換衣。

五分鐘後,一切就緒,她來到陽台上,假裝向外觀看今日的天氣為何,實則不斷地將目光偷偷放在對面的屋里。

沒人……

一張暗自期待的小臉垮了下來,徐恩靜垂著肩走回屋內,拿起零錢包下樓。

慢慢地走出巷子,向右轉彎,不到二十公尺的距離便找到了第一家早餐店,但早餐店里的空間狹小,用餐的桌椅也顯得老舊,她沒停下腳步,而是選擇繼續向前走。

兩分鐘後,她找到了一家不論是外觀還是內部裝設都十分新穎的早餐店,這一回她轉身走了進去。

「早安,請問要點什麼?」

徐恩靜抬眼瀏覽牆面上密密麻麻的文字選項,很快地給出了答案。「我要一份A餐,內用。」

早餐店里的空間不大不小,徐恩靜一眼掃過,只剩最內側的一張空桌,其余的位置上都坐滿了人,她沒花時間去挑選報章雜志,便直接走向唯一的空桌背對著門口坐了下來。

她垂著眸,瞪著潔淨的桌面,並開始質疑著自己,質疑著這一切。

搬來離他最近的地方居住是第一步,但第二步呢?她不知道第二步該怎麼走。

畢竟她也是第一回對男人這麼沖動,她溫和的個性能為他搬家,已算是創下大舉了,她還能怎麼樣呢?她還沒有勇氣主動去向他搭訕,說不定她早已被下了標簽,被他下了拒絕往來戶的標簽,唉……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機會成為他的另一半,更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沖動了,她是不是將一切都過分美化了?她是笨蛋嗎?

就在徐恩靜陷入漩渦式的自我猜疑及厭惡之中時,一道客氣有禮的男聲突地自她頂上響起。

「請問這里有人坐嗎?」

年東允一瞬也不瞬地看著那顆低垂的小腦袋,當然,他早已收斂起所有情緒,不讓自己的眼底散發出不該有的熱度,以著生疏有禮的姿態來掩蓋一切。

她不會知道他是跟著她的腳步走進這家早餐店,不會知道他刻意要她搜尋自己,更不可能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精心安排的。

听見了問話,徐恩靜反射性地搖著頭,只是當她抬起頭看清眼前的人時,一時之間還以為自己不是身處早餐店內,而是還在那張柔軟的床鋪上,還在睡覺,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但……這一切都是真的!

「不好意思,沒其他位置了,介意嗎?」

徐恩靜想開口說她一點都不介意,但聲音卡在喉嚨里,怎麼也出不來,生怕他誤會她介意與他同桌用餐,她只能趕忙搖著頭。

「早安,沒想到徐小姐會搬到對面住,真的好巧。」年東允坐下,一開口便教徐恩靜明白,他記得她。

「嗯……」聞言,徐恩靜一顆小腦袋又開始低垂了。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肯定是尷尬無比的,沒辦法,他記得她,也知道住對面的女人就是她,那表示昨天晚上他不僅看見了她,而且還看得一清二楚。

接下來呢?她該說些什麼?還是……他會說些什麼?

繼第一回上門向他要回那些羞死人不償命的「雞絲」後,昨晚她又表現得詭異又失禮,現在兩人巧合地相遇,她尷尬得只想找洞鑽,如果他真問起昨晚她鬼祟的行徑,那麼……她可以考慮再次搬家了。

低垂的目光偷偷地望著桌面上,那修長的指正徐緩地翻看著當期最新的雜志。

還好,他的注意力不全在她身上,以至于兩人之間的沉默不至于教她感到窒息,只是他的目光停留在某個篇幅的報導上,那令她十分地好奇。

魅力大爆炸,最甜美的人妻,傳奇天後——房丹妃。

「你喜歡她?給你看吧!」

大手突然將雜志轉了向並推往前,距離徐恩靜的眼下不過十公分的距離,她這才發現自己過分專注,居然傾過了大半的身體向前,也佔去了大半的桌面,也難怪他會干脆將手里的雜志推向她了,換作是她也會這麼做的。

她又在他面前干蠢事了!

「她很漂亮,唱歌也很好听。」不得已,徐恩靜只能伸出手,指著雜志頁面上房丹妃的照片說著。

「沒錯。」年東允順應地點了點頭,表情顯得真摯,不像只是為了與她攀談而敷衍著。「我也很喜歡她。」

「我喜歡听她唱歌,她所出的每張唱片我都有買。」說這話的同時,她突然好羨慕房丹妃,沒有人不喜歡她的。

所以,這樣的女生就是他的理想型嗎?甜美、可人……

徐恩靜默默地在心底猜測著,這時早餐店里的工作人員同時為他倆送上了餐點。

看著桌面上兩份一模一樣的餐點,兩人同時對望了一眼,笑了。

真是巧,就連早餐兩人都點了相同的東西。

「昨天晚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好吧,這話說來有些牽強了,她是故意的,只是,會看見半果的他真的是意外……的收獲!

「嗯,我知道,別放在心上。」年東允喝了口咖啡,勾著上揚的唇角要徐恩靜別介意,因為最故意的人是他。

他笑了,而她的呼吸卻在瞬間停止了。

幸好,她很快就找回了新鮮空氣,並用細小的聲音應了聲,表示她有听見他的話。

她強迫自己將停留在他臉上的視線收回,改放在桌面的食物上頭,要不,她肯定又要在他面前出糗了。

怎麼有人的表情可以在笑與不笑之間差別如此之大呢?

她看見的他,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那讓他看來有一股沉穩且內斂的高雅氣質,就像是一個高貴的王子;但在她的字典里,「高貴」兩個字與疏離感是畫上等號的,說白了,他看來雖是十分吸引人,卻也教人感到難以親近。

但他這一笑,簡直是要奪人心魂,怎能如此光彩耀眼?就像是顆光耀迷人的小太陽,完全地迷惑了她。

笑著的他,散發出的高熱氣息與高雅的氣質截然不同,唯一相同的是——都深具誘惑力。

突地,徐恩靜心底壓抑不了一股油然生起的私心,她希望他別笑,至少……別在她以外的女人面前露出笑容。

一股郁悶感開始纏繞著她,但她無處可宣泄,只能微低著頭專心地進攻食物。

「希望你喜歡你所看到的。」年東允來回扯動了兩次嘴角,那表情、那語氣,教人看不出也听不出他究竟是認真的,抑或只是開玩笑?

「噗……」聞言,徐恩靜甫放進嘴里的馬鈴薯色拉差點就噴了出來,幸好她快速地用手捂住嘴,這才又免于一場出糗的災難,卻忍不住微微嗆咳了幾下。

「咳咳……」她咳著,雙眼望著年東允,透出了不確定的訊息。

她有預料到他會再開口找話題聊,但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吐出這樣令人不知道該不該害羞的話來。

「沒……我沒有看見……不是,我是說……我沒看清楚。」不知是否因為咳嗽,還是因為他的關系,白淨秀麗的小臉上浮著一層紅暈。

她這樣算是說謊嗎?不算是吧!至少她真的沒看見他下月復上的毛……

「呵,真可愛!我開玩笑的,你犯不著這麼認真。」不過,她臉紅的樣子真好看,他喜歡。

「嗯!」徐恩靜只能應著聲,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還好他只是開玩笑,還好心地給了她台階順著下,要不她可要成了當代紅面關公了。

「我很好奇。」年東允再次主動開口,卻沒把話一次說完。

桌面上兩份相同的餐點,但年東允面前那份早已消去了大半以上,徐恩靜吃食的動作明顯慢了許多。

「好奇什麼?」徐恩靜順著接話,也注意到他幾乎要把他的那份早餐都吃完了,而她卻還有一大半沒吃呢!

「你常像這樣上門向人要回寄錯的商品嗎?你那天的樣子,看起來非常害羞。」淺淺的笑意掛在唇邊,但他沒有取笑她的意思,不過是陳述了事實。

徐恩靜臉頰再次微紅,但她沒有逃避他的問題。「沒有,這是第一次。」

其實,若不是因為開門的人是他,她不會感到任何羞窘不安,因為對她而言那只是工作,又不是作奸犯科的事,她是為他而害羞的。

當然,這些她自然不能讓他知道。

「下一回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記得別再自己一個人去要,那並不安全。」年東允看著徐恩靜,眼神炯亮,像是要傳達什麼訊息給她,只可惜她不是很明白。

他這是在對她放電嗎?她不是很肯定。

「好……」徐恩靜微紅的臉頰,色澤似乎又加深了些。

「年東允,我的名字。」放下已然沒有半滴咖啡的空紙杯,屬于他的那份餐點早已一掃而空了。「你慢用,再見。」

他起身到櫃台結帳去,連同她的。

徐恩靜的視線一直在他身上,在他掏出錢付帳的同時,她朝著他的背影低喊著。「年先生,你不必這麼客氣,我自己付就行了。」

可惜,老板娘收錢找零的動作很快,年東允也打定主意請她吃這頓早餐。

付了帳,年東允走到徐恩靜身前,居高臨下地扯開了嘴,盈滿笑意對她說︰「別客氣了,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不是?就給我個敦親睦鄰的機會吧!」

試問,面對迷死人不償命的笑顏,誰能搖頭說不?

徐恩靜知道自己又臉紅了,但他的牙好白,笑容真是迷人,她移不開眼呀!

「謝謝。」

「下回看清楚後再告訴我答案吧!」年東允突如其來地眨了下眼,這才轉身邁開腳步。

直到他的身影全然消失在早餐店里,徐恩靜卻仍是一臉傻愣。

告訴他答案?他要什麼答案?

他們剛才究竟說過些什麼?

快努力回想,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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