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原來……
上天讓她穿越時空的目的是,讓她當男主角的替死鬼?!
戚小醒來之後,第一句話就是
「堯忍冬,你他×的給老娘死過來!」
她要捏爆他、打爆他、踹爆他……給他各種死法。
當她睜開雙眼時,再度見到他的額頭纏上繃帶,到嘴邊的責怪話語又硬生生的吞下去。
「你……沒事吧?」所有的不爽頓時化成不放心的掛念。
堯忍冬眨了眨眼,望著她,許久都沒有出聲,直到她朝他招手,他才來到床沿。
「娘……」
他才開口,右臉頰就一陣疼痛,原來是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捏他的臉出氣。
「堯忍冬,我告訴你,你以後再沒事爬到樹上,就給我小心一點!」
好吧!她心里的不爽不罵出口還真不痛快。
她不僅右臂月兌臼,此刻全身酸痛,還得休養幾天。
「二少夫人……」萬金連忙上前,為自家少爺解圍。「二少爺後來也跟你一樣受傷暈倒,比你早一點,昨兒個才醒來,你就別生氣了……」
她總算消了一些氣,松開手。
堯忍冬抓住她的小手,把她的掌心往上一翻。
一會兒,她的掌心出現一朵有些枯萎的小白花。
「娘子,送給你的。」他終究沒忘記將這朵小白花送給她。
她倒抽一口氣,感覺一股酸意直沖鼻間,莫名的感動令她久久無法說話。
明明只是一朵小白花,而且還有些枯萎,輕如羽毛的重量,拿在她的手上卻是重如鉛塊。
「你別跟我說……爬到樹上,就是為了摘這朵花給我……」她不敢置信的望著他。
他不好意思的撓撓被捏紅的臉頰。「娘子……喜歡嗎?」
她既生氣又無奈的瞪著他,想罵人的沖動都因為他這憨厚的模樣而消失。
「喜歡。」她最後還是對著他露出笑容,隨即卻又板起臉,「不過沒有下次了!你若再爬上高的地方,以後我就不理你了,听見沒有?」
「嗯。」他乖順的點頭,乖乖的坐在一旁。
萬金在二旁看著,表情復雜,然後躊躇的上前。
「二少夫人……」他先小心翼翼的看了堯忍冬一眼,接著才將視線轉移到她的身上。「在這個府里,就只有二少夫人對二少爺是真心的……」
她還來不及反應,便看見萬金直接跪在地上,朝她磕了三個響頭,令她傻楞住,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你這是做什麼?」她回過神來,急忙開口,「萬金,你快別這樣。」隨便被人家跪是會折壽的,她擔當不起呀!
「自從三少爺病得迷迷糊糊的,除了二少夫人與大夫人以外,誰都不是真心對待二少爺。」萬金脆在她的面前,執意不起來。「是奴才誤會二少夫人,看著你不顧自身安危也要保二少爺一命,我才知道你是真心對二少爺好。」
「呃……」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總不能說她是十足十的行動派,出事之後,為此十分懊惱吧?
萬金沒有看出她的為難,接著說下去,「其實大家想打探二少爺身上的鑰匙,是因為那是錢莊庫房的鑰匙。」
「錢莊?」她側著頭,不解的望著萬金。「什麼意思?」
「三少夫人應該知道三少爺掌管堯府眾多商行,每個月十五,錢莊會派人去每間商行收款,然後自動存入錢莊的專門庫房里,也就是商行只認鑰匙,不認人。」萬金解釋。
「你的意思是說,現下這把鑰匙不見了?」
萬金頓了一下,搖搖頭,「鑰匙的下落只有二少爺清楚。誰要是拿到這把鑰匙,換言之,就是繼承堯府的一切……這也是大家為何如此關心鑰匙下落的原因。」
霎時,戚小的腦子有些蒙了。
她反復思考萬金所說的話,再慢慢的翻成白話文,意思是……堯忍冬在失憶之前是掌管所有商行的大老板,商行的利潤全都自動存進錢莊的庫房里,而錢莊只認鑰匙,不認人。
重點是,現在鑰匙不見了!
難怪她一嫁進堯府,周遭的人就不斷的向她探間有關鑰匙的事,原來這把鑰匙的背後藏了這麼大的誘惑。
「堯忍冬……」突然,她面色凝重的望向坐在床沿,正低頭為她梳理一頭長發的堯忍冬。
「啊?」他傻傻的抬起頭,露出憨傻的笑容。
她皺起眉頭,「鑰匙在哪里?」
呃?萬金一楞,沒想到二少夫人問得這麼直接。
堯忍冬側著頭,不解的望著她,「什麼要死、要死的?娘子千萬別死,我會難過。」他伸出手,將她擁入懷里。「你痛,我心疼。」
「算了。」她嘆口氣,他似乎不明白鑰匙為何物,因此她的目光落在萬金的身上。「好了,你起來吧!我知道你對二少爺絕無二心,在這府里,就屬你最忠心,如今二少爺還病著,那失落的鑰匙,咱們就慢慢的找吧!」
萬金欲開口,但最後還是把話吞了回去,默默的點頭。
明白鑰匙的真相,戚小覺得事情似乎沒這麼單純,堯忍冬那日在大街上神情狂傲的策馬狂奔,卻受了重傷回來,背後仿佛還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她看了看身旁一臉憨傻的堯忍冬,不禁又嘆口氣,看來就算問他,也問不出什麼真實結果,最後也只能靠她抽絲剝繭,慢慢的尋找答案。
嗚……她需要李探長眉頭一皺的辦案神力啊!
受傷後的戚小行動十分不便,別說洗澡,彎腰撿個東西都困難不已。
不過自從她受傷之後,堯忍冬就變成一個乖小孩,不再隨便吵鬧,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邊。
近來天涼了,加上她的右臂受了傷,許多事都由婢女代勞。
可是她這個人向來不喜歡麻煩別人,能自己做的事情就親自動手,不過這幾天大夫嚴禁她踫水,最多忍不住的時候就擦澡。
到了晚上,婢女端來水盆,讓她洗洗腳,洗腳的工作由下人代勞是正常的,她卻覺得瞥扭,總要自己動手而折騰一番。
今晚,她又獨自和鞋子、襪子奮斗,想要月兌掉它們,慣用的手受傷,她做什麼都十分不方便,忙得一頭汗。
突然,眼前出現一抹身影——
堯忍冬蹲下來,雙手捧起她的雙腳,輕輕的為她褪去襪子。
看著他這樣的動作,她瞠目結舌。
「你做什麼?」她想要縮回自己的雙腳,雖然她沒有香港腳,但是雙腳一整天都悶在襪子里,肯定有些異味。
再說古代不是父權社會嗎?一個大男人曲膝蹲在女人的面前已經很驚世駭俗了,更別說他的動作……
該不會真的要幫她洗腳吧?!
「幫娘子洗腳呀!」他說得很自然,也很主動的抬起她的雙腳,不惜紆尊降貴的幫她洗腳。
當他的大掌觸及她的腳踝時,一陣溫熱令她的臉頰微紅,忍不住縮回雙腳。
只是一個小小的洗腳動作,卻讓她害羞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他也很執著,硬是把她的雙腳拉了回來。
「你別這樣……」
不顧她的掙扎,他將她的雙腳放入溫水中,然後溫柔的用巾子來回擦拭。
瞬間,她分不清是他手掌的溫度,還是水溫,讓一股暖流自足尖慢慢的往上竄升。
她的身子微微一顫,莫名的感動在心底浮沉著。
回過穿越時空之前的日子,生病的時候,她都是獨自去醫院看診,半夜高燒,也只能多吞兩顆退燒藥,別說有男人照顧,好友們都在其他縣市,遠水根本救不了近火啊!
也許是人在生病苦痛之際特別脆弱,他這個動作竟然教她感動到快要噴淚了。
雖然眼前的男人心智退化成孩子,但是動作無比溫柔,仿佛害怕弄疼她一個指頭關節。
「我其實可以自己來的……」莫名的,她的臉頰泛紅,微微掙扎著。
他反而抓得更牢,讓她的雙腳安分的擱在水盆里,不要亂動。
「我是娘子的夫君,這點小事,我可以幫你。」他低著頭,為她洗腳,聲音平衡,不帶一絲不耐煩。
「呃……」她由猶豫、全身僵硬,在他的輕撫下,慢慢的放松,洗腳的過程中,他還很貼心的捏捏她的腳底。
不知為什麼,她就是覺得很不好意思,臉紅也就罷了,心跳的速度還因此加快。
因為看不見他的表情,她咬了咬唇瓣。
「冬兒……」她呼喚他的小名。
「娘子,什麼事?」他揚起好看的笑容,望著她。
「等某一天你恢復了記憶,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對我好呢?」她覺得自己問的是傻話,但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你是我的娘子,不管我變得怎麼樣,依然會像現在這樣對你好。」他笑容不滅的說著,接著又低下頭,為她洗腳。
好吧!她承認她滿足了。
就算他現在是因為依賴她才給她承諾,不過這話就是好听,如蜜一般沁入她的心里,慢慢的在心底染上一抹甜。
也許有一天他真的恢復記憶,不承認曾經給過她承諾,她也不會覺得心有不甘,畢竟他現在給她的風動是怎麼也抹不去的。
不一會兒,他為她洗好腳,還小心翼翼的用巾子幫她擦干,然後喚來婢女,要婢女將水盆撒下,再端上干淨的溫水,讓兩人擦拭手臉。
她望著他的背影,發現自從受傷之後,他的孩子心性就收做不少,偶爾穩重得讓她以為他恢復正常了。
「娘子,擦臉。」他將擰干的巾子遞到她的面前。
她接過巾子,將臉擦干淨之後,再把巾子交還至他的手中,雙唇突然輕啟,「冬兒。」
「啊?」他的黑眸對上她的。
她的雙眼雖然沒有深情款款,眼神卻透露出堅定,溫柔的嗓音帶著一抹堅決,「你若不離,我定不棄。」她的小手輕觸他的手背。「不管未來你變好還是變得更壞,只要你願意跟著我走,我願意對你負責到底。」
他眨了眨眼,微微一笑,「娘子去哪兒,冬兒就上哪兒。」
好吧!她這是在告白嗎?她的小臉不爭氣的發熱,看著他拿著巾子離開床畔的背影,忍不住嘆口氣。
「還好,現在的堯忍冬傻傻的,也許等他哪一天恢復原樣時,搞不好早已忘了我今天這番話呢!」她自嘲的喃喃自語。
殊不知站在前方的男人耳根子早已悄悄的爬上了一片紅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