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離開沒多久,便有幾個婢女將衣衫和枕被,以及平時需要用到的杯壺送進屋子里。
看著這屬于自己的地方,漪兒不讓自己有半分可以胡思亂想的時間,換上總管差婢女送來的衣衫後,順道同婢女要了木盆和水,開始做起清掃的工作。
將軍府忒大,府里的院落房屋少說也有三、四十間,這東跨院的小院落顯然許久沒人居住,房里的家具全蒙上一層灰塵。
待她一一擦拭、掃去里外的灰塵後,已經過了一個時辰。
她才坐下來喝了杯水,府里的婢女匆匆進到屋里傳話。
「漪兒,大夫喚你進將軍的房里。」
她不敢遲疑,趕緊起身,急急的奔向將軍的寢房。
因為初來乍到,她迷了一會兒路,多花了點時間才走進將軍的寢房,一看見面帶微笑的柳微塵,深深吸了一口氣,才福身請安,「大夫。」
瞧她一張粉臉漲得通紅,白皙的額頭冒著汗水,柳微塵調侃道︰「你遲了。」
「對不起。」
他無所謂的聳聳肩,微笑的說︰「我只是和你說一聲,我要走了,你就留下來好好的伺候,知道嗎?」
「奴婢明白。」
「好丫頭。」他點了下頭,「我重新替床上那頭牛縫了傷口,下了一點麻沸散,讓他好好的休息。晚些婢女會把藥煎好送進來,你記得喂他喝下。切記,一定要喂他喝下,無論用什麼方法。另外,夜里得注意,他有可能發熱,若是發生這種狀況,我備了退熱的藥粉,你讓他服下,狀況若未舒緩,一定要派人到醫館找我,知道嗎?」
柳微塵的交代讓她想起自己還在醫館時,曾經幫忙看顧一個受重傷的病人,因為傷口感染,連續發了幾晚的熱,當時連夜看顧的幾個藥童累垮了,最後是由她頂替著照顧。
「奴婢明白。」
「有你在,我很放心。」背起藥箱,柳微塵踩著徐緩的腳步,悠哉的離開。
漪兒怔怔的看著他走出房門,想起那個躺在榻上的病人,開始忐忑不安。
將軍大人的脾氣似乎不大好,不知道她有沒有辦法伺候好他?
兀自苦惱了好半晌,她僵杵在寢房的前廳,不知道應該做什麼。
「唔……」
一听到那痛苦的沉吟,漪兒心一緊,急急的走到床榻邊。
「將軍,您不舒服嗎?」
直到此時她才真正的看清楚他的樣貌,也才知道他是如此俊朗的男子。
興許是因為習武的關系,他的身形高大,肩膀寬闊,身軀結實壯健,麥色輪廓剛毅,飛揚劍眉濃如墨,是個充滿陽剛氣質的英偉男子。
听到那細軟溫柔的悅耳嗓音,司徒仲睜開眼,不容忽視的厲眸緊盯著她,「你是誰?」
該死的柳微塵,雖然替他下了麻沸散,減輕縫合傷口的痛楚,但是僅僅讓他昏睡了片刻,腦子亂成一團,無法思考。
一覺醒來,他瞧見的是一張清雅似蓮的柔美嬌顏,不禁有些茫茫然。
那巴掌大的小臉、如畫的雅致眉目,似曾相識……他卻想不起來到底在哪里見過她。
被他刀鋒一般的銳利眼神一瞥,漪兒呼吸一窒,差點忘記喘息,怯怯的回答,「奴婢……漪兒……漣漪的漪……」
似乎是下意識的不讓自己忘掉腦中唯一僅存的記憶,她忍不住強調自己的名字。
「漪兒……我是不是見過你?」
司徒仲緊蹙著濃眉,努力的回想,他是幾時在何處見過她?
瞧見他一臉疑惑,漪兒咬了咬女敕唇,「將軍曾經在雪山里救了奴婢……」
因為害羞、不自在,她那張粉臉暈染上宛若新梅的緋紅色澤,嬌美得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霎時,她的話勾起他腦中幾乎就要淡去的回憶。
「原來是你……」
將她送到醫館後,他回京面見聖上,之後沒有多做停留,立刻趕回軍營,根本忘了她的存在。
如今算來,日子也過了一個月有余,而她恢復神采的模樣,遠比他所以為的還要好。
她果真是天生的美人兒啊!
司徒仲伸出手,輕輕的撫模她嬌女敕的臉蛋,若有所思的輕喃,「老柳那家伙的醫術真是沒話說,你的臉真的一點疤痕都沒留。」
他還記得那大小不一的凍瘡留在她臉上的樣子,與現在的模樣相差甚遠。
感覺他吹拂出來的溫熱氣息,粗糙的指月復撫模臉龐的麻癢,漪兒的心猛地一顫,整張臉燙紅得快要燒起來。
她嚇得想要借故逃離他身邊,卻又納悶不已,司徒仲為何要對她做出如此唐突的舉動?
「將……將軍,您……奴……奴婢幫您倒杯水。」
因為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司徒仲赫然驚覺,姑娘的臉蛋太過嬌女敕,自己有著厚繭的大手竟然讓那凝脂般的肌膚烙下一道紅痕。
饒富興味的看著她又羞又慌的可愛反應,他無法掩飾心里的騷動,伸長手臂,在她還來不及由床榻邊逃開之際,將她困在身前。
他結實火熱的身軀貼了上去,屬于男子的氣息和體溫將她團團包圍,讓她下意識的繃著身子,緊張了起來。
「將……將軍……」
看她被他逗得連話都說得結結巴巴,那羞慌的模樣別有動人之處,讓他心里一陣激蕩,徹底引起他的興趣。
「你想去哪兒?」
「奴……奴婢幫您倒杯水,請……請將軍放開奴婢。」
從未有男人踫觸過她的身子,漪兒既羞又憤,一雙小手拚命的推著他不斷擠壓上來的胸膛,企圖拉開兩人之間過分貼近的距離。
她愈是抗拒,司徒仲反而將她摟得愈緊,那軟綿身子密密的貼著他的胸膛磨蹭著。
她的抗拒其實比較像是挑逗,他的全身因而變得敏感、激動。
無視她難掩驚懼的模樣,司徒仲的唇貼近她的耳邊,嗓音沉厚的詢問,「漪兒……你想報恩嗎?」
為了在沙場殺戮上取得勝利,他在領軍練兵充實武藝時耗去大半精力,對于男歡女愛之事,並不上心。
府里雖然有侍寢的婢女,侍寢的機會卻不多。
他火熱的鼻息拂過耳朵,麻熱得讓她全身泛起輕顫,白皙的臉蛋無法自抑的染上誘人的紅暈,可憐兮兮的哀求,「將軍,求您別這樣……」
一瞬也不瞬的凝望著她嬌媚的粉顏,他揚起壞壞的微笑,「我怎樣?」
瞧著將軍的模樣,漪兒有種無法逃離他的掌握的錯覺,只能抓緊他的衣襟,嗓音微微顫抖的開口,「請將軍……奴婢求您……求您快放開奴婢……」
「你的意思是不想報恩?」微眯起厲眸,他低沉渾厚的嗓音里盡是冷意。
听出那口氣里的冷厲,她拚命的搖頭,「不,奴婢明白知恩圖報的道理,但是……」
「那就當我的女人。」司徒仲說話的同時,麥色大手已經扯開她的衣襟。
他的掌心仿佛帶著灼熱的火焰,把她磨得又痛又麻又熱,難受到了極點。
瞬間,他體內的涌動,想立刻佔有她的渴望更加強烈。
漪兒是個單純的姑娘,哪容得不是她夫君的男人這般輕薄的對待?
雙手握住他放肆的手,她咬著紅潤的櫻唇,哽咽的開口,「唔……將軍,不要呀!求您快放開奴婢……」
瞧著她那清澈的雙眸布滿驚慌,淚珠不停的打轉,鬢發散亂,無力抗拒的嬌弱模樣,司徒仲驚覺自己的行為像是失控的野獸。
「該死!」他低咒出聲,訝異自己竟然會做出如此荒唐的事。「你起來吧!」
向來與他共享春宵的女子哪一個不是樂得他的青睞,使盡渾身媚態,纏黏著他不放?
唯獨她,委屈、可憐得像是被他欺負得多慘,激得那被淹沒的良知竄出頭,遏阻自己,放開眼前那活色生香的嬌軀。
仿佛沒料到他會放過自己,漪兒愣了片刻才驚慌的起身,拉妥被他拉開的衣襟。
這時,敲門聲響起。
「漪兒,將軍的藥煎好了。」
勉為其難的壓抑混亂的思緒,她邁開步伐,急急的上前開門,由婢女的手中接過瓷碗,里頭有熱騰騰的藥汁。
等婢女離開後,漪兒被將軍擾亂的心思依舊不能平息。
現在,她應該將藥端進去?抑或應該沖出去逃命?
她一逕的沉思,渾然不覺自己僵在原地許久。
長年的軍旅生涯和沙場征戰讓司徒仲的耐力驚人,這一刻像是等著獵物自動送上門的豹,充滿耐性的等她自投羅網。
在他們兩人僵持了半晌後,有道細細微微的聲音響起——
「漪兒、漪兒……」
漪兒回過神來,看見剛才那名婢女折返回來。「怎麼了?」
「總管吩咐,要你費點心思,讓將軍趁熱喝下藥。」
「知道了。」漪兒應道,因為心虛而赧顏。
送走婢女後,她關上門,深吸一口氣,端著碗走向床榻。
終于等到她走到床畔,司徒仲斜倚在榻邊,熾熱的雙眸直勾勾的瞅著她,卻始終沒開口。
因為他沉默不語,氣氛沉重得教人快要喘不過氣。
那雙別有深意的眼眸讓她提心吊膽、忐忑不安,下意識的垂下眼,避開他火熱的凝視,然後鼓起勇氣,試探的輕聲問道︰「將軍……要奴婢喂您喝藥嗎?」
「當然。」
咬了咬女敕唇,她僵硬的舉步來到他身邊。
「扶我坐起來。」
「啊?」漪兒詫異的望著他,柳眉輕蹙。
她不以為自己有足夠的氣力扶起身形大上她一倍的男人,而不會反被他壓倒。
司徒仲有意為難她,瞥見她的粉頰因為害羞而泛紅,嘴邊的笑意更深。
原本因為受了傷,不得不待在府中休養,讓他煩躁不堪,現邊多了個有趣的小東西,無味煩悶的日子多了一絲趣味,應該會好過一些。
他想知道要逗這不識的處子多久,她才會心甘情願的投懷送抱,成為他的女人。
不知道將軍那惡劣的想法,漪兒先將手中的碗放在一旁的小幾上,然後伸出雙手,穿過他的腋下,使出吃女乃的力氣,非但沒順利的扶起他,反而累得氣喘吁吁。
司徒仲明明知道,對身形縴柔的她而言,想要扶起他顯然是很吃重的工作,不過片刻,她的額頭已泌出一顆顆晶瑩的汗珠。
即便如此,她卻未放棄,粉臉因為使勁出力而更加酡紅。
兩人靠得很近,她如蘭一般的吐息拂著他剛毅的下顎,瞬間又撩撥得他心里一陣騷動。
他扳過她的臉,想看清楚她的模樣。
她卻因為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暗暗抽了一口氣,「將……將軍……」
清楚的看到他眼中仿佛要吞噬她的灼熱目光,她下意識的別開臉,拒絕他的踫觸。
「不準拒絕我。」他緊緊捏著她柔女敕的下顎,飛揚的淚眉微蹙,語氣專橫跋扈。
漪兒詫異的微張唇瓣,因為他專橫的行徑而有些生氣,隨即記起自己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奴婢,于是溫柔的順從他。
他的臉色稍緩,提出要求,「喂我喝藥。」
她怔愣住,原以為將軍又會對她做出什麼腧矩的事,沒想到他只是要她喂他喝藥,不禁暗暗松了口氣,「是。」
迅速收回擱在他腋下的雙手,她端起碗,用湯匙舀起藥汁,送到他的唇邊。
瞧她巴不得兩人離得遠遠的模樣,司徒仲揚起詭譎的笑容,命令道︰「你先喝。」將軍是要拿她試藥嗎?她納悶不已,心里有疑惑,卻還是乖乖的將藥送進自己的口中。
不待她咽下藥汁,他霸道的薄唇倏地覆蓋她的女敕唇。
「唔……嗯……」
口鼻倏地涌進他的氣息,漪兒驚詫得瞪大眼楮。她以為……以為將軍放過她了,沒想到……
「張開嘴。」他抵著她的唇命令,雙眼炯亮狂肆。
她不自覺的微放唇瓣,藥汁流了出來,順著她柔美的下顎,滑下玉頸,染濕衣襟。
司徒仲毫不遲疑,舌頭探入她的嘴里,吸吮著她軟綿的小舌,舌忝弄著她口中和著藥汁的蜜般香液,一並吞進肚里。
親密的踫觸讓她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想要呼吸,卻喘不過氣,腦子完全糊成一團,無法思考。
半晌,他放開她的唇,斂眸凝視著她窘紅的小臉,啞聲輕語,「老天!你真甜……」
等不及她反應,他低下頭,伸出舌,將殘留在她玉頸上的藥珠一顆顆舌忝去。
漪兒被他孟浪的舉動震懾住,他粗糙的舌頭舌忝過嬌女敕軟滑的頸部肌膚,令她的身子難以忍受的輕輕戰栗著。
她覺得自己的身子變得好奇怪,渾身燥熱。
「呃……將……將軍……不要啊……」她輕輕咬著粉唇,強忍著已到嘴邊的輕吟,扭著脖子,想躲開他的侵犯,並伸手推開他。
司徒仲的手指劃過她泛起疙瘩的玉頸,微微失神的低喃,「漪兒,你真敏感。」
興許是沒辦法如願得到她,他竟然覺得她身上每一寸雪膚仿佛散發出香甜的氣味,似有若無的勾引著他。
她是該推開他,否則他絕對會不顧她的意願,將她強壓在榻上,讓她立刻成為他的女人。
漪兒滿臉驚慌,心想,若要用這樣的方法繼續喂下去,接下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見她羞得粉臉通紅,他接過碗,豪邁的仰首,一口飲盡,然後放下碗。
對于他的行為,她應該深惡痛絕,但是看著他把藥汁當酒喝的豪邁模樣,她的心沒來由的顫了顫。
他是她的救命恩人,是百姓推崇、皇帝寵愛的大將軍,若他真的要她的身子……要她以身相許,她還拒絕,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
當初他絕不會是因為要她當暖床婢女才出手救她的吧?
發現她陷入沉思,司徒仲一時惱怒,不耐煩的開口,「又怔著發什麼呆?給我一條帕子擦擦臉。」
也不知道她那顆小腦袋瓜里裝著什麼,竟然不時都可以想事情想到出神,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漪兒回過種來,鼓起勇氣,凝望著他,「將軍……真的想要奴婢嗎?」
訝異的挑起飛揚濃眉,他嘴角的笑意漸漸加深,反問道︰「你改變主意了嗎?」
不敢直視他邪肆又火熱的眼眸,她垂下頭,咬了咬女敕唇,緩緩的頷首,「奴婢的命是將軍所救,讓奴婢有所依靠……將軍若想要奴婢,奴婢……願意。」
可徒仲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興味,沉聲命令,「上來!」
他的眼神熾熱得讓她想逃,但是漪兒勉強鎮住慌亂心神,月兌下鞋,乖乖的上榻。
沒有他,她恐怕已經成為一縷幽魂。
她的命是他給的……身子、姑娘家的清白也一並歸他。
「听老柳說,你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她雅致的面容閃過一絲痛楚,輕應一聲。
「只記得名字?」他邊問邊以沒受傷的右手利落的解開她的衣衫,扯開她的肚兜。
涼意襲來,她忘了回答他的問題,驚呼出聲。
「將軍……」她無助的喚著。
「不準遮……」
「真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