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初愈的平順樂,又恢復混吃等死的日子。
靳無疾的告白雖然讓靳家所有的人措手不及,但他們都知道,只要是老四決定的事情,絕對無法改變。
對于四少主愛上惡鬼將軍一事,在城里鬧得沸沸揚揚,也傳回了朝中。
女皇倒是沒反對,反而樂得與天都城結為親家,因為對于情勢而言,天都城可以成為金鐸皇朝第一道天然屏障,防止北漠蠻賊入侵的關卡。
也許她天生注定要與靳無疾在一起,既然所有的人都不反對,那麼她也干脆順其自然,不逆天道為第一。
而她知道將軍的身分無法卸下,不過還是把握當下的時光,所以在她有生之年,想要回味最具有台灣味的……
「珍珠女乃茶?」第一次听到這奇怪的名字,靳無疾思索了一會兒,「是把珍珠粉加進女乃茶里嗎?」
不管她問多少人,就是沒人听過珍珠女乃茶。
半個月後,養好了身子,她已經可以下床蹦蹦跳跳。
這陣子她因為只能食用小米粥,現在嘴巴饞得很,懷念起現代的雞排,還有吃雞排的時候一定要配的飲料——珍珠女乃茶。
要吃到雞排,是一件容易的事,只要把雞肉裹上一層面粉,炸一炸就可以,但是珍珠女乃茶可就不好做了。
尤其「珍珠」的部分,必須要用太白粉,可是這時代又沒有便利商店,直接走進去買一包就好。
她記得太白粉的原料是樹薯,不過制造的方法十分麻煩,憑著食欲的沖動,她還是努力的想起樹薯簡單制粉的過程。
她先搜集樹薯,蒸熟之後磨成粉狀,再除去多余的縴維,接著再用清水洗過一次又一次,重復好幾次這樣的手續,讓粉體變得雪白,然後再曬干,直到變成滑膩細白的粉狀,又必須以手工碾成更細的粉末,一道道的手續過後,又是好幾天過去了。
同時,她又命人以鐵器做成圓形薄片,在上頭鑿滿了約一公分的小洞,像是現代撈水餃的有洞勺子。
等待是有代價的,自制的太白粉終于出現時,她激動得差點落淚,再命人加入黑糖、水、樹薯粉三樣,順著同一個方向畫圓,不可以過度壓揉,否則將會無法形成小顆粒。
再以有洞勺子過篩,把過大的自團壓揉,重新塑形至盤子中,接著耐心的在盆子中不斷的重復搓揉動作,同樣忌諱用力壓揉,讓盆子中的小顆粒與樹薯粉互相滾動,逐漸形成珍珠一般大小的顆粒,再以有洞勺子過篩,留在上頭的便是粉圓。
辛苦了好幾個時辰,她將得來不易的手工粉圓丟進沸水中,接著用小火,約莫二十分煮透,最後一道程序一定要將粉圓悶煮約十分鐘,歷經好幾十次的火候控制與煮法變化,終于試出如何煮出手工粉圓的這個方法,既可以保留Q彈的口威,還不會吃到里頭的硬心。
女乃茶也是由她挑選過的牛女乃,先細火煮過,過濾雜質,再加入完美的紅茶,沖泡而成,還沒加入珍珠就已經香氣四溢。
古代最難取得的就是冰塊,不過有錢人家有冰窖,她鑿了幾大塊,取出來之後,加進女乃茶中。
粉圓煮好之後,她沒忘記悶個幾分鐘,這樣才不會有硬心,也不會過度軟爛,失去口感。
一切都準備好了,她將幾天前就命人以小竹管制成的吸管放入杯子里,大小剛好可以將粉圓往上吸。
「你喝喝看。」她躍躍欲試,但第一杯還是先給靳無疾試試。「這杯飲料叫做珍珠女乃茶,在我的家鄉很受歡迎,而且揚名國際。」
靳無疾雖然感到茫然,但是見到她一臉期待,就算里頭摻了毒藥,他也會硬著頭皮喝下去。
吸了一日之後,先是一股濃醇女乃香在他的口中散開來,接著是紅茶的香氣在舌尖後回甘,接下來是晶瑩有咬勁的「珍珠」在嘴里不斷的翻滾。
咬了幾下,這種奇異的口感令他雙眼圓瞠,表情驚艷的看著她,「這……珍珠女乃茶真好喝。」
「就說好喝嘛!」平順樂得意的皺了皺鼻子,「不過可別喝上癮,這算是垃圾飲料,喝多會變胖。」
自從向他坦承自己來自現代,在他的面前,她說話至少不用再學古人這麼咬文嚼字。
「我倒希望你多喝幾杯,看看你身上能不能長幾兩肉。」他笑說,把杯子放在她的手上,然後大手一摟,將她擁進懷中。
她吸了幾口,露出滿足的笑容,「這只是解解饞,改天我再煮一壺水果茶,一定健康許多。」
他笑望著她,原來愛上一個人的感覺竟然是如此特刖。
每日,他一睜開眼,想見的人就是她,直至入睡之前,她的容顏還是縈繞在自己的腦海里。
反復的輪回,于是形成了一種被她牽制的狀況。
而他終于也明白,為何他爹和娘結縭數十年,他爹始終如一,與娘爭吵的次數,用十根手指頭便數得出來,全都是因為「相愛」。
愛一個人,就會包容對方的一切。
至于孤單許久的平順樂,自小就沒有父母,來到天都城之後,這樣的遺憾竟然慢慢的被彌補了。
靳無疾的父母十分疼愛她,幾乎把她當成準媳婦看待,之前對她還心存芥蒂的靳家兄弟們,也因為愛屋及烏,對她的觀感改變許多。
畢竟這些日子以來,她既沒有殺人,也沒有放火,對待旁人也是恭敬有禮,一點都沒有將軍的架式,很快的贏得他們的喜愛。
「我想多做一些,讓人送到城外,給士兵們嘗嘗。」她偏著腦袋,又想了想,「也許我應該要安排懇親會,讓他們的家人來看看他們。」
「你真的不喜歡打打殺殺的日子,是嗎?」他平靜的問,沒有給予她過多的建議。
她望向他,「為什麼要打打殺殺?只為了爭奪這一片江山嗎?就算爭到,又如何?一個人能擁有所有的江山嗎?適者生存,我懂這道理,可是這世界的猛虎這麼多,我不覺得要變成一頭猛獸,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麼?」他望著她,輕聲詢問。
她側著頭,想了一下,「平凡。」
「平凡?」他十分意外。
「平凡就是一種幸福嘛!」她露出笑容,「附身在將軍的體內之前,我的大學同學老是叨念自己的父母很平凡,可是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多麼羨慕他們擁有這樣平凡的家庭和平凡的父母……我甚至連父母都沒有,更別說一個家了。所以平凡對我來說,就是一種平淡的幸福,因為沒有大災大難,享受著生活的一切。」
他緊擁著她,「這里就是你的家,我的父母就是你的父母,我的一切也是你的一切。」
「你的人,也是我的。」她笑開懷。
「永遠。」
他們看著對方,濃情蜜意的聊天。
突然,靳家總管闖入廚房,軍師方廣良跟在後頭。
「將軍,不好了。」方廣良臉色凝重的開口。
平順樂離開靳無疾的懷抱,往前一站,「什麼事?」
「北漠的荒主帶了大隊兵馬,圍住北城,揚言要見你一面,要不然就直接兵戎相見,攻進城內。」方廣良蹙起眉頭,「將軍,屬下認為這其中必有詐,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別去。」靳無疾搖頭,「這件事就交給我們來處理,你……」
「我去見他。」平順樂打斷他的話,微微一笑,「別擔心,他們都指名要見我一面了,我若不去,就是不給他們面子,若他們拿這當借口,百姓和士兵多麼無辜。」
不顧軍師和靳無疾的勸阻,她決定見北漠荒主一面。
她知道該來的躲不過,畢竟北漠年年想往南移,今日若不解決,往後可能會釀成更大的戰事。
「就安排三天後在北城外的天風亭。」她站得直直的,往前踏出一步。
「我陪你去。」靳無疾無懼的握住她的小手,「身為天都城的四少主,我也得付出一些心力。」
她漾出笑顏,沒有拒絕他,反而用力的扣住他的指尖。
生,相守︰死,也廝守。
三天後,平順樂一點都不緊張,換上一襲衣裙,與靳無疾坐上馬車,朝天風亭前進。
她雖然沒有調派兵馬,不過身後依然跟了五十名精兵,軍師方廣良則是暗中部署,把原本守在北城的兵馬全都調派至天風亭附近,以防將軍有個萬一。
出門前,她命人做了雞排,還把做好的珍珠女乃茶裝進杯中,讓她帶上路。
馬車奔馳了一段時間,終于停了下來。
平順樂與靳無疾下了馬車,看見亭子的四周有幾名大漠男人,一身狼皮,拿著彎刀,氣勢驚人。
亭子內坐著一名同樣披著一身灰白狼皮的男人,全身上下充滿霸氣。
「荒主。」平順樂與靳無疾一同走上前,後頭跟著幾名端著食盒的奴僕。
北漠荒主初次見到平順樂,先打量她幾回,然後皺起眉頭。
惡名昭彰的惡鬼將軍竟然長得慈眉善目,甚至還沖著他笑?
他的眉頭蹙得更緊,防備著眼前的女人要詐。
「親眼看見將軍,是我的榮幸。」北漠荒主咳了幾聲,請她入座,然後看向長相俊美的靳無疾,不禁為之動容。「這位是?」
「是天都城的四少主。」她笑著介紹,「在談公事之前,請荒主喝杯茶,用點天都城出名的點心。」
北漠荒主也不急,點了點頭,算是應允。
奴僕們將食盒一一擺在石桌上,還將插了小竹管的珍珠女乃茶放在他的面前。
「荒主,請。」她嗓音清柔的說。
北漠荒主不覺得有任異樣,很習慣的拿起杯子,含住小竹管,然後吸了一口。
突然,他雙眼發亮,吃驚的望著她。
他難以置信的咀嚼幾下,雙眼漸漸瞠大,嘴巴也微微張開,然後咽下嘴里的東西。
「這……」北漠荒主欲言又止。
「好喝嗎?」平順樂以為他愛上這甜美的滋味,有些得意的笑著。
「這珍女乃是你做的?」北漠荒主驚訝的詢問。
她微微愣住,珍珠女乃茶簡稱珍女乃,台灣人才會這麼說,古代的番王怎麼會知道這兩個字?
「是你做的嗎?」北漠荒主急忙追問,然後又打開食盒的蓋子,一股油炸的香氣鑽入他的鼻腔。「雞……雞排?!若你不是穿越時空來到這里,怎麼會知道珍女乃配雞排是最對味的……」肥上加肥,都是台灣人的口味啊!
啥?他也知道雞排配珍女乃是最對味的?
望著北漠荒主的粗獷臉龐,平順樂忍不住月兌口問道︰「你……是從哪里來的?」
北漠荒主正準備開口,但是見到亭子內有這麼多人,于是大手一揮,示意所有的人都退下。
他也暗示她遣退身邊的男人,只願意與她單獨對談。
靳無疾無可奈何,只好先退出天風亭,站在幾公尺外,盡管听不見他們的對話,雙眼卻一瞬也不瞬的盯著他們。
等到亭子內沒有閑雜人等,北漠荒主這才開口,「我是從現代穿越時空來到這鳥不生蛋的古代,你呢?你也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嗎?」
「你也是?」平順樂吃驚的看著他,「真的假的?我還以為自己是唯一的特例。」
「沒想到穿越時空現在也變成流行了?」北漠荒主撫著下巴,「只是……你怎麼附身在奇怪的角色體內?」
「北漠荒主也不是什麼好角色吧?」她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動不動就想要攻打別人的城,中二病發作嗎?」好難得過上一個現代人,她總算不用咬文嚼字。
「也是啦!」北漠荒主搔了搔頭,「不管哪個時代,就是有這麼愛打打殺殺的人,都不曉得天災就足以消滅我們人類了,還有空在這里玩小孩子的打架!」
「就是。」她不禁認同的點頭,「若不是你穿越時空,附身在北漠皇帝的體內,我還在煩惱要怎麼解決這個大麻煩,現在咱們都是同道中人,不如趁今天就和平的解決吧!你別打我,我也別打你。」
北漠荒主點頭,「正合我意。不過口說無憑,還是得要白紙黑字,而且……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你不打我,我不打你,這是我和你的事,但是來之前我听說天都城不歸我管,也不歸你的金鐸皇朝管轄,哪天造反了,你若翻臉無情,怎麼辦?」
「這……」她愣了一下,連忙開口,「我相信他們……」
「相信?」北漠荒主挑了挑眉頭,「你跟四少主是什麼關系?」
平順樂沉默了一下,然後微笑的開口,「他是我的男人。」
這下換北漠荒主沉默了,好半晌才出聲,「這就對了,以後你和他會結為一家人,到時候你胳臂向內彎,我怎麼辦?惡鬼將軍可不是浪得虛名,手上還握著兵權,你若是翻臉不認人,我不就吃虧吃大了?」
「那你想怎麼做?」她不滿的嘟了嘟嘴。
「為了以防萬一,我要城主指派最小的兒子當質子,與我一同回北漠。」
他定定的看著她,「雖然我們是同個時代穿越時空來到這里的現代人,但是你和我都很清楚,回去的機率微乎其微,這是戰場,也是兩國未來的發展,一個疏忽都會造成一個國家的滅亡,我必須做最壞的打算。」
她咬了咬唇瓣,無法反駁他的話,反而很清楚的明白他話中的意思,畢竟他們都穿越時空來到古代,以後就要用這個身體、這樣的身分過一輩子。
他身上背負的是一個國家,還有數不清的人命在他的手中,就算他不攻打金鐸皇朝,總有一天金鐸皇朝也會拓展版圖進攻,只是現在還有談和的機會,雙方都必須站在最有利的地位。
「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你。」她無法現在決定。「就算你要求城主的兒子當質子,還是無法牽制金鐸皇朝……」
「有一個方法。」北漠荒主灰色的雙眸直盯著她,「你當城主的兒媳婦,這樣你和天都城就有姻親關系,未來質子的生命威脅,女皇也會看在你的面子禮讓幾分,慎重的思考幾分。」
平順樂沉吟一會兒,望著他的灰色眸子,「我不知道城主會不會答應你這件事情,但是我也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你得答應我,城主若是把年紀最小的少主送去北漠,你要好好的照顧少主,至少每年讓他回家看看爹娘,而且不管我們何時前去北漠見他,你都不能拒絕。」她無法代替城主答應這件事,但是至少可以為城主爭取一些權利。
「當然。」他也沒刁難她,畢竟大家都是同鄉,稍微讓步不會少掉一塊肉。「你真的想在古代開枝散葉?」
她微微一笑,沒有猶豫的點頭,「他說要給我一個家,既然這里是家,就沒理由再走了。」
北漠荒主听了,也露齒一笑,「那就恭喜你了,到時結婚,別忘了送帖子給我,我一定送份大禮給你。」
「一定要,你可是我的同鄉呢!」平順樂忍不住哈哈大笑,與他相談甚歡。
只是她沒有發現亭子外的另一個男人,始終板著一張臉。
靳無疾不喜歡平順樂對他以外的男人微笑,而且還笑得那麼開懷、毫無防備。
離開天風亭,她的心情十分愉悅,壓根兒沒有發現他一直板著俊顏,嘰嘰喳喳的跟他聊起北漠荒主的事情,等到發現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終于嗅到一絲不對勁。
「你怎麼了?」
他冷哼一聲,別開頭。
「哼啥?」她不解,湊近他的臉龐,「在生什麼氣?」
他冷冷的瞟她一眼,發現她似乎茫然不知,心底更是一團糾結。
許久,他才輕啟薄唇,「就算北漠荒主與你是同一個時代來的又怎樣?相談甚歡又如何?他有像我這麼愛你,不顧一切的只為你嗎?」
她先是愣住,然後覺得好氣又好笑。原來他一直當個悶葫蘆,是因為在吃醋啊!
「吃醋了啊?」她撒嬌的勾住他的臂膀,「干嘛這樣?人在異鄉,遇到同鄉的故人,總會比較興奮,你別生氣了。」
他緊皺眉頭,冷冷的睇著她,「你說過我是你的菜,這輩子你就只能吃我這盤菜,其他的男人,你最好連看都不要看一眼。」
「你放心。」她的雙手捧住他的俊顏,「你在我的心目中是獨一獨二的,這輩子肯定找不到第二個跟你一樣美的男人……」
「美?」他挑起眉頭,眸底射出殺氣。
「不不不,我是說,你真的長得太好看,好看到我都為你神魂顛倒、魂牽夢縈,怎麼可能再去看其他男人呢?」她放柔聲音,拚命的偎進他的懷里。
還好,全天下的男人大概都吃這一套。
靠著她的甜言蜜語化解他心中的不滿後,她才躺在他的大腿上,終于進入正題。
「北漠荒主開出條件,只要把你們兄弟間年紀最小的一個送去當質子,那麼雙方就可以維持和平。再讓你們兄弟其中一人娶我,還可以受到金鐸皇朝的保護,也可以牽制女皇不攻打北漢,這樣的姻親關系,可以維持一個平衡……」
「我的兄弟間?」他又是一陣不滿。
「是啊!」她以為他是指質子的事情。
靳無疾的臉一沉,「你想對我始亂終棄?」
「哪有?」平順樂連忙澄清,差點來個蒼天明監。
「能娶你的人就只有我,你別妄想還有哪個男人會得到你。」他惡狠狠的瞪著她,「平順樂,你現在最好把我以外的男人都驅出腦海,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我都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也是最後一個。」
他的話听起來雖然霸道,每一句、每一字都帶著佔有的意味,但是甜絲絲的暖流竄過她的心頭,她喜歡。
因為他是第一個把她擺在心里的男人,證明她是值得愛的女人。
「欸,我說過你是我的菜,就表示我吃不膩嘛!」她環抱住他的腰,嬌嗔道︰「我愛你,會花一輩子的時間來愛著你,其他男人根本比不上你,何況是你的兄弟。」
她的甜言蜜語確實稍微撲滅他心中的怒火,總算讓他恢復平時的冷靜。
「關于質子一事,我會向爹請教,但是我想讓無難前去北漠的機會甚大。」靳無疾知道爹愛民如子,為了百姓,就算忍痛,也會送小弟前往北漠。
她溫柔的握住他的手,「若不是我愛上你,你肯定會代替無難前去北漠,是不是?」
他深吸一口氣,沒想到心事都被她看透了,如今他愛上她,只有他娶她,才有辦法穩住現在的情勢。
「如果你不是將軍,我會帶著你前往北漠。」他微微揚起嘴角,「如今你身為將軍,我能做的就是待在你的身邊,然後看守著你,別再讓你出任何岔子。」
「說得好像我是個麻煩精。」平順樂皺了皺眉頭。
「你一直都是。」他低頭,吻住她的唇瓣,讓她感受他對她的濃濃愛意,並汲取她口中甜美的津液,然後定定的望著她,聲音有些沙啞的開口,「北漠荒主可有承諾會好好的對待我的小弟?」
「你放心,他承諾每年都讓小弟私下回家一趟,或是我們隨時都可以前去北漠采視他,要是那家伙敢虐待無難……嗯哼,我肯定率領百萬大軍殺過去。」她模模他好看的臉頰,「如果你舍不得無難去北漠,那就由我們去吧!反正我也不是當將軍的料,遲早要回家種田養小孩,不如咱們就前往北漠……」
他的大掌搗住她的嘴,輕輕搖頭,「你不能卸下將軍的身分,除非女皇親口要你辭官,否則你一卸下將軍的身分,前往北漠,一定會引來殺身之禍,也許會禍及所有的人……」
她嘟了嘟小嘴,悶悶的說︰「那我再想一想,看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
靳無疾環住她的身子,嗅聞她身上的香氣,「沒關系,把無難送去北漠當質子,就已經是兩全其美的方法了,我相信無難也會義不容辭。」
平順樂窩在他的懷里,輕拍他的背部,像是在安慰他。
突然,他低下頭,「接下來只剩下一件事,辦一辦就完美了。」
「啥事?」她側著小臉,不解的問。
「在無難起程到北漠之前,我們把婚事辦一辦吧!」他一瞬也不瞬的望著她。
她忍不住噗哧一笑,「可是……你老婆跟情夫跑掉,你就這樣和我結婚的話,在我那個年代是犯了重婚罪……」
「早在丁婉春進門那年,我就寫了休書給她,只是她一直不收。」他淡淡的開口,「自從她與情夫私奔之後,我便派人將休書送至丁家,從此兩家毫無瓜葛。」
「你……」她微微吃驚,想罵他月復黑,又罵不出口,只能無奈的說︰「你的心真的很黑……」
「這不叫心黑。」他咧嘴一笑。
「不然叫什麼?」
「周到而詳盡。」他又低頭,吻住她的唇,萌發的愛苗愈來愈長,于是用力汲取她的甜美,去灌溉那小小的愛苗。
而她,沉淪了。
這一刻,她也許明白為什麼老天爺要讓她穿越時空了。
原來是要讓她在對的時空,遇上對的人。
而幸福不管在任何一個時空發生,都會無止盡的蔓延。
真心的相愛,即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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