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末考結束之後,同學們臉上都洋溢著終于放假了的開心微笑,只有黎璋薇臉上是悶悶不樂的表情。開始放寒假之後,可以陪伴戀人的時間應該會變得比較多才對,可是孝天卻說他得去再找一份打工來賺取學費。
因為涉及到經濟上的問題,所以她不可能任性地對孝天說不要去打工,專心陪她就好了,這樣子一定會被孝天給討厭的。
可是這樣一來她就得跟工作爭寵了,她好討厭這種感覺喔!
和同學們道別完之後,黎璋薇一個人走到學校南側的學生停車棚去。吳孝天的機車停在這邊,每天放學之後他們都直接約在這里踫面。
平常日子里各個科和各年級放學的時間都一樣,停車棚里總是熱鬧無比,今天她一走進來卻發現里面的車子幾乎都快清空了。
原來期末考試各科安排的考試時程不太一樣,有人考的科目比較少,甚至可以提早一、兩天就先行放寒假的,像他們則是要考到最後一天,一點便宜都沒有佔到。
車庫里到處都空蕩蕩的,但還是散亂地停了好幾部車,黎璋薇習慣性地往吳孝天的停車位那邊望去,那里並排停了兩部車,有一個人蹲在兩部車子的中間不曉得在模索些什麼……
冬天的傍晚,天黑得很快,一過五點天色馬上就暗了下來,停車棚里面一片闇黑,黎璋薇不太確定那個蹲著的人到底是不是吳孝天,所以她一邊靠近、一邊喊著他的名字。
「孝天,是你嗎?」
听到有人靠近的聲音,那個蹲著的人動作加快了起來,匡啷匡啷地不知道在敲擊著什麼。
黎璋薇此時已經可以肯定那個人絕對不是吳孝天了,她應該不要靠近才對,可是當她發現那個人正在敲吳孝天那台車子的大鎖時,她氣急敗壞地朝他大吼著︰「喂!你在做什麼?」
是小偷在偷車嗎?
她慌亂地看著周圍,此刻車棚里面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難怪那個人敢這麼囂張對車棚里面的車下手。
「住手!那不是你的車吧?來人呀!有人要偷車……」
黑暗中的那人突然站了起來,踹了一下邢個該死的大鎖,這應該是很容易弄開的,可是他卻花了三分鐘都還沒搞定,而且還被人給發現了。
「你叫什麼叫?媽的……」
看到他惡狠狠地踹了吳孝天的機車一腳,黎璋薇心疼地制止著︰「不要亂踢別人的車好不好?」
「這是你的車嗎?」男人凶神惡煞地瞪了她一眼。既然偷不到的話,那就踢它個幾腳來泄忿也是爽的。
「住手!有沒有人啊!這里有人在破壞別人的車……」
黎璋薇拔尖了嗓音大聲叫喚著,但是偏偏就是沒有人往車棚這邊走來。
「叫屁啊?你這個臭女人……」
男人不爽地沖了過來,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發現她的身材還挺好的,臉也長得很標致,他頓時色心大發,摟住她開始亂模了起來。
「不要……唔!放開我……救命啊……」
男人低頭想要親她的臉,黎璋薇推著他的臉,然後用力踹了他一腳,就像他剛剛踹孝天的車子一樣。
「干!」男人縮著腳大罵了一聲,然後生氣地將她拖出車棚,來到後方僻靜的角落里,接著他撲了過去,將她壓躺到地上去。
「敢踢我?你不要命了!」
他用力甩了她一巴掌,然後用力扯開她的制服領口,露出了里面漂亮的蕾絲內衣,他看了一眼,整個人興奮了起來。
「你很會叫嘛!等等讓我听看看你能叫得多浪,嗯?」
黎璋薇拚命掙扎著,可是男人的力氣實在太大,她的雙手被制住之後,只剩下雙腳可以踢動,男人干脆坐到她腿上去,將她完全制伏在身下。
「不要……放開我!救命啊!救命啊……」
黎璋薇死命地哭叫出聲。她不能放棄,絕對不可以輕易地就放棄,一定會有人來救她的。
就在這個疇候,她听見了吳孝天的聲音。「小薇?」
「孝天,救我!孝天,救我!」
黎璋薇大聲喊著吳孝天的名字,然後像是得到大力水手的菠菜罐般,使勁了全身最後的力氣來推開身上的那個男人。
吳孝天氣唬唬地穿過車棚狂奔過來,抓住那個男人的領口就開始狂毆。一開始他還可以還擊個幾拳,後來被吳孝天用力打中左邊臉頰之後,就渾身軟掉地任憑吳孝天暴打了。
「孝天,住手,別打了,他都暈過去了。」
一起前來車庫牽車的同學,在打電話通報學校教官室之後,連忙過來拉住吳孝天的手,免得他把人給打死了。
「孝天,別打了,快點去安慰你女朋友吧!」
听到同學的提醒之後,吳孝天這才放開那個渾蛋,走到黎璋薇身邊去,用力抱住了她。「你沒事吧?」
她身上的衣服凌亂,但幸好還能遮住身軀。見她低著頭雙手發抖地想要拉上外套的拉鏈,他握住她的手,用力掐了一下,然後才替她將拉鏈給拉好。
「小薇,看著我,你真的沒事吧?」
黎璋薇嚇壞了,一回想起剛剛的情景,她就不停地發抖,怎麼樣都停不下來。
「你快回答我啊!」吳孝天捧住她的臉,好不容易才跟她害怕的雙眼對上,他用力抱住她,將她顫抖的身體緊緊地箍在懷中。
「小薇,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最後一堂考試結束之後,因為有個同學說要替他介紹好康的打工,所以他就留在教室里面和那個同學聊了好一會兒,約定好一起去面試的時間之後,他才慢慢往車棚這里走來。
平常如果黎璋薇先到車棚的話,她會乖乖坐在他的車上等他,他一直都不覺得學校內的車棚會有什麼危險性,所以他們一向都是直接約在這里踫面的。
沒想到在學期未的最後一天,竟然會發生這樣子的事件。
教官趕到現場後不久,警車也到了,現場解釋完之後還不夠,得去警局做筆錄才行,因為擔心黎璋薇的狀況,吳孝天麻煩同學替他將機車騎到警局去,他則帶著黎璋薇一起坐上警車。
在警車上,吳孝天一直緊緊地摟著她。都是他的疏忽,才會害她遇到這麼恐怖的事情,他好想狠狠揍自己一拳,讓自己清醒一點。
前些天他才答應過黎璋薇的爸媽自己一定會好好保護她的安全,沒想到不多久之後就發生這樣子的事件,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她的爸媽交代才好。
他們的交往得到她的雙親同意之後,她已經是他的責任了,他應該要對她的事情多上心一些的,今天發生的事情,給了他一個當頭棒喝。
他應該為她多想一些的。
經過警方偵訊後,原來那個男人是專門偷特定車種的竊車集團的一分子,這個學期轄區派出所已經通報了六件遺失機車的案子,都是同一個廠牌的機車,而且全都是那個男人犯下的案子。
這次多虧了黎璋薇的見義勇為,終于讓這個慣竊失風被逮。
離開警局之後,吳孝天看到自己機車的大鎖被敲得亂七八糟,左側的車殼上也有刮傷的痕跡,可是他一點都不覺得心疼。
車子是東西,永遠都不會比人來得重要。
他在警局听完事發的經過之後,差點當場大罵黎璋薇為什麼要為了一台車子而讓自己置身于險境,不值得啊!
可是他忍住了,畢竟黎璋薇還處在巨大的驚嚇中,現在罵她,只會讓她更害怕、更難過而已。
他不會責備她,他現在只想讓她好好地休息,忘掉那段恐怖的回憶,說教什麼的,以後再講也不遲。
「小薇,我送你回去。」吳孝天替她戴上了安全帽,然後把卓從警局的停車場中牽了出來。
「我不要回去。」黎璋薇用力捉住他的手,拚命地搖頭。
「你需要好好地休息。」
「抱著我,孝天,我不想跟你分開……」現在她需要的是他的安慰。黎璋薇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吳孝天嘆了一口氣,發動機車讓她在後座抱好自己之後,只能把她帶回自己家里去。
因為不想讓家人擔心,所以黎璋薇一直不肯打電話回去,可是吳孝天覺得非常地內疚,且听說黎璋薇的媽媽在情報搜集這一方面很有辦法,這種事情早晚會被發現的。
不如一開始就去認罪道歉,他的確是疏忽了黎璋薇的安全。
于是他打電話去她家,跟春姨報備了事件的始末,並答應等黎璋薇的情緒穩定一點之後,就會送她回去。
幸好春姨也是個明理人,知道此刻黎璋薇大概比較想要待在他的身邊,特別恩準了讓她外宿,不然按照黎璋薇和她爸媽之前的約定,她是只有在周末才可以在他家過夜的。
黎璋薇和春姨報完平安、切斷通話之後,馬上就撲到吳孝天懷里去。
「孝天,抱我。」
吳孝天嚇了一跳,因為突然被她撲倒在沙發上,她楚楚可憐地凝視著他,企圖用戀人的擁抱來抹掉那份恐怖的記憶。
「你身上有傷口,先處理好再說吧!」
吳孝天拉著她進了浴室,原本不依的黎璋薇,見他開始月兌她身上的衣服,也就乖乖地配合了。
她穿著冬天的厚重制服,雖然狠狠摔在地上,衣服遮蓋住的地方多半都沒什麼傷勢,但是她的手就傷得有點嚴重,還有被那個男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她的臉到現在都還腫著呢!
吳孝天仔細地替她清洗著手上的傷口,然後一並替她洗了澡,她出了一身的冷汗,洗好澡待會兒才能舒服地入睡。
回到房間後,他先替她的傷口上藥,然後再幫她吹干頭發,因為上完藥之後,她的手上就抹滿了藥,根本什麼都不能做了。
等到頭發干了,吳孝天就直接將她推倒,替她拉好被子準備哄她睡覺。
「孝天……」
「乖,安心睡吧!我會一直守著你的。」
黎璋薇搖著頭,低聲嚷道︰「抱我……」
只是守著她是不夠的,她想要被他緊緊抱入懷中,想要感受他的熱度,想要跟他合而為一。
于是吳孝天隔著棉被抱住了她。
「不是這一種……」黎璋薇氣悶地嘟起了唇。
「你現在的狀況不適合。」吳孝天捏了捏她的鼻頭。她今天應該嚇得不輕,他不想在這個時候欺負她。
「可是人家想要嘛!」黎璋薇用手背敲著他的眉頭。
她現在已經不那麼害怕了,可是她沒有辦法好好地閉上眼休息,身體明明很疲倦了,精神上卻無法放松下來。
「不行,我不要跟你做,你需要休息。」吳孝天還是搖頭。
「我睡不著,做了之後才能很累很累地馬上睡著……」這樣子就不用面對那種眼楮閉上後一片黑暗,精神卻一直清醒著的痛苦。
「原來我每次都讓你覺得很累很累?」吳孝天感到有些啼笑皆非。「不是很爽很爽嗎?」
黎璋薇紅著臉用手背又敲了他一下,一點威力也沒有的力道。
「哪有人為了要很累很累就的?」吳孝天故意這樣鬧著她︰「大家應該都是為了很爽很爽才的吧?」
只要她不要再想起傍晚發生的那段恐怖回憶,就算要他一直講笑話給她听他也願意。
「那請你讓我……」黎璋薇尷尬地頓住了,忍不住害羞地又敲了他好幾下。她雖然臉皮裉厚,但要厚到說出那樣子的形容詞,她還真的是做不到啊!
這一種直接的要求她還比較敢說,「快點跟人家啦!」
「哇,有你這麼大膽求歡的嗎?」吳孝天取笑著她。
黎璋薇壓低了聲音向他哀求著︰「孝天,抱我啦——」她的臉緊貼著他,渴望跟他更加親近一些。
吳孝天親吻著她的額頭,這時他們都不再說話了,只有眼神的交流而已。
親眼目睹她被那個男人壓在地上的那一刻,他又氣又急︰心髒差點就爆炸開來了,或許他才是那個需要抱住對方、感覺對方確實存在在自己身旁的人。
直到那一刻,才明白她對他的重要性,會不會太晚了?
幸好,她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幸好,他及時趕到了她的身旁。
「以後,換我黏著你好了。」
那種差點就失去的感覺,讓他不安極了。
吳孝天掀開了她身上的被子,抱住她,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她。
她已經是他最重要的人了,他絕對不要失去她。
黎璋薇頗感訝異地望著他,他不是最討厭她黏著他嗎?現在情況反過來,他真的做得到嗎?
「不管去哪里,你都得寸步不離地跟著我才行。」
「這樣是我黏著你,不是你黏著我啦!」
結果還是跟以前一樣嘛!
黎璋薇笑道︰「沒關系,只要你不討厭被我黏著就好。」每次他叫她別黏得那麼緊的時候,她的心都會小小地受傷一下呢!
「我不討厭啊!」吳孝天輕輕地吻住她的唇︰「小薇,我已經習慣有你在我身邊的感覺了……」
人果然都是很賤格的,總要到失去後才會珍惜曾經擁有,幸好他在真正失去前就體會了這個道理。
他會學著再更珍惜她,珍惜身邊有人這樣愛著自己的可貴感覺。
飽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真的嗎?」
「嗯,我今天才發現,我是這麼的愛你。」吳孝天不再吝惜說出自己對她的感覺,就算感覺有點別扭,還是要說出口。
「哇,我好開心噢!」終于讓她等到這一天了!
黎璋薇張開唇,讓他的舌頭深入,兩人纏綿悱惻地吻了起來。
可能不像平常那樣激情,但卻帶了濃濃的珍惜與愛,他們之間的感情又往前跨進了一大步。
吻著、吻著,吳孝天也開始動情了。男人的本來就是經不起挑逗的,她身上穿的是他的T恤和短褲,不久前他才替她套上的,現在三兩下又被他月兌了下來。
那麼,就讓他來做一些會很爽很爽,讓她很累很累,也讓她能夠快點沉沉睡去的事情吧!
他的大掌撫過她胸口處,那里有一些紅腫的痕跡,他心疼地在上面落下一個個的輕吻,用自己的撫慰弭平那令她感到懼怕的回憶。
……
當強烈的快感襲來的那一刻,會有些心慌,于是他們緊緊地擁抱著對方,感覺到對方的存在後,澎湃的心情就能慢慢地平復下來。
再次從高潮墜落的瞬間,黎璋薇朝吳孝天微笑了一下,謝謝他如此竭盡心力的安慰,她現在真的累到開始想睡了。
「嘿。」吳孝天輕輕撫著她的臉,她的微笑真的讓他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已經很累很累了嗎?」
黎璋薇點了點頭,然後貼過來偎進他懷里找了個安穩的位置。
吳孝天輕撫著她羞紅的臉龐,在她耳畔低喃道︰「安心地睡吧!我會一直陪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