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前往秦磊的山中別墅,方穎婕開門進屋的剎那就被嚇到。
若非他人就坐在客廳鋼琴前,她真要以為現場才剛逼竊或被搶。
「怎麼一回事?這里沒人打掃?」她走進客廳,邊彎身撿拾地上散落的紙張、紙團,試團先清出一條路走往沙發,才將帶來的兩袋食物袋擱放在凌亂的茶幾上。
環顧一下四周,除大量紙團、紙屑外,地上更有一些物品殘骸,顯然是被他所砸碎的。
她知道他的壞習慣,一旦遇到創作不顧,便可能隨手拿起東西發泄煩躁情緒,揉紙團、撕毀寫一半的詞譜都只是小事,他曾連吉他、貝斯期砸壞過。
回想初見他摔東西的暴戾,她不兔感到驚詫,意外他會連重視的樂器都破壞。
不過那嚴重的狀況並不常見,自帶他以來她也才遇過兩回,也或許是他之後發飆時沒讓她再撞見。
被譽為創作天才且作品能量產的他,也並不是靈感一上身就能行雲流水、輕松創作,一旦遇到瓶頸,他便容易變得暴躁,常會藉由摔東西來發泄。
「曲子弄完會打掃。」秦磊沉聲說道,長指在黑白琴鍵上敲下幾個音,接著快速彈一次那串音符,黑眸微眯,思慮是否理想。
他其實不是生活習慣邋遢的男人,但創作期間只能任環境暫時凌亂,甚至因情緒問題而制造出許多破壞,衍生出更多垃圾。
不過他也無意請清潔公司的人來這里打掃,只想維持完全私人的空間,拒絕不相干的人出入。
一旦完成創作,他就會靜下心來自行收拾,也許還得網購補齊被他破壞的一些用品或樂器器材。
他鮮少會破壞喜歡的樂器,但有時握在手中的吉他始終彈不出想要的音符,他煩躁氣怒下,情緒一失控就高舉吉他,直接往牆上砸了。
或許他現在經濟太優渥,面對名貴樂器時忘了該心疼不舍,于是那些東西就往往在當下成了他的發泄工具。
該慶幸的是,他這種破壞樂器的行徑發生機率不算頻繁,若身旁有其他物品,他還是會找別的東西先砸毀。
「你先吃晚餐,東西都還熱著,我幫你簡單收拾一下。」方穎婕溫言提醒,現下都快九點了。
即使知道他愛砸東西、有這方面的米爆惡行,可她卻沒對他真正懼怕過,她清楚他不是會將怒氣轉嫁到他人身上發泄的男人。
聞言,秦磊這才放下紙筆,站起身轉而離開鋼琴,往一旁沙發落坐,坐下前還先稍微推開沙發上堆疊的紙張。
若非她人已到來,不好太冷落她,他其實還無意結束繼續鑽研音符。
「你吃了嗎?」見她帶來的食物份量不少,除了他指定的牛肉炒飯有兩盒外,還有一些鹵味小吃等,他于是問。
「吃過了。多買些是想說你冰著隔天再微波加熱,味道也還不會差太多。另外那一袋是水果跟肉粽、內圓等,幾盒現買的熟食冰著貯放兩、三天再微波,應該也比一般冷凍微波食品美味,讓你變換一下口味也好。」她簡單說明買來食物的用意。
不久前,他打電話要她下班後送個晚餐過來,雖只指名牛肉炒飯,但她仍細心地多備幾樣小吃,也把他往後幾日能變換的餐食預備好了,通常他在來這里閉關前,都會先備足飲料干糧和冷凍微波食品,不至于有斷糧危機,可她還是盡可能為他設想,希望他投入創作時也別對自己的胃太隨便。
「嗯。」秦磊輕應一聲,邊拿起免洗湯匙,舀起還冒著煙的香噴噴牛肉炒飯,大口吃食。
盡管對她的細心頗為感動,不過他從不習慣對她的付出道謝,只能默默地領受。
方穎婕不知為何兩人又滾上床了?
前一刻幫秦磊送完食物她就該離開,或者,看他確實用過晚餐後,她便應說聲再見盡速離去。
在今晚首次來到他這木屋別墅時,她並沒相過會留下來過夜。
可莫名地,兩人對彼此的渴望輕易便一觸即發,情yu來得急促的他,還差點想在凌亂的客廳直接辦事,只是怕一地的硬物碎屑傷了她,才只好抱起衣衫不整的她快步往臥房而去。
當被他匆匆抱進臥房時,她心口不禁怦跳了下,只因這里,他的臥房空間,她也是第一個踏入的女人。
此刻,被他安放在他的床鋪上,她心頭泛起了異樣思緒……這張床,還沒有其他女人躺過……
是不是之後除了她,也不會有第二個女人?
這想法令她有些激動,頓生安慰與感動,更覺得自己似乎是特別的。
然他那瞬間萌生的一抹感動,很快便被稍後的理智所打散。
她發覺自己在這段愛情里過得好卑微,竟因這樣就想說服自己,讓自己內心滿是,好似今後他只會擁有她一個女人……她內心嗤笑了下,笑自己想得單純,想得痴傻。
盡管自兩人發生關系這兩、三個月來,似乎沒見他跟誰傳出緋聞,但她知道絕不是因為她的緣故,他更不會為她而收心。
他的心從不在玩身上,他的身體更不會只屬于一個女人。
思及此,她美眸一黯,心神憂傷,一時竟對他在自己身上的撩撥沒有反應。
「怎麼心不在焉的?」秦磊納悶,埋在她雙峰間的頭抬了起來,濃眉輕攏。
以往他吮吻她的敏感點時,她總會忍不住嬌吟,他喜歡听她的聲音,喜歡在她嬌軀上彈奏誘人的音符,更因她的回應而亢奮,但她若無心,他也沒了興致。「不想做不勉強。」有些困難地翻離她的嬌軀,他坐起身,倒過頭,在床頭櫃捉了包煙及打火機,匆匆點了根煙抽。
即使身體因她而熱燙繃緊,可見她好像沒反應,他也不想強迫她,更不希望她誤以為自己特地找她過來,僅是為了讓他泄欲。
他炙熱又沉重的身體一離開,方穎婕倏地驚了下,頓覺胸口一空。
「你……」她跟著坐起身,只見他屈膝坐著,背靠向床頭櫃,逕自吞吐煙霧,神情顯得深沉。
看見跟她一樣赤luo的他雙腿間那明顯勃發的yu望,她不免臉紅正熱,明明兩人已有數次親密行為,她仍輕易便被他精壯結實的體魄所誘惑。
方才一時失了神,她才沒立即反應,就算認為自己只能滿足他的內體需求,她還是想跟他親近。
「磊……」她嬌聲輕喚,跪坐他身前,一手拉起他夾著香煙的手,抽走他指間才抽幾口的煙,往一旁床頭櫃上的煙灰缸捻熜。
接著她他大掌,往自己一邊的豐滿酥xiong貼上,意圖明顯而大膽。
「我以為……你不想。」他黑眸一眯,眼瞳瞬間躍上火苗,方才努力壓下的情yu之火很快又燃燒起來。
他一雙大掌扣住她縴腰將她嬌軀一提,讓她坐在他大腿上。
「等等……」她臉龐熱燙,感覺到他的灼熱正抵著她。「記得戴套……我今天沒吃避孕藥。」她羞赧地提醒。
每次他就算再性急,也從不會遺漏該有的安全措施,而她更怕有個萬一,所以自跟他發生關系後,便有服用避孕藥的習慣。
「我知道,替我戴上,嗯?」他左眉一揚,示意她取出床頭櫃抽屜內的保險tao。
其實若非她提醒,他差點忘了這件事,一心只急于跟她歡愛。
過去的他雖然放縱欲|望,但從不曾這般急躁過,更不可能忘了該有的安全措施,然而面對她,他卻愈來愈容易沖動,輕易就性急毛躁起來。
一听他在和市區住處相同的地方放置保險tao,她不由得怔愕了下。
這里……他不是沒讓人來過,怎麼會放那種東西在臥房?或者,是知道她要過來才準備的?
「怎麼了?」見她愣住,他納悶的問。
「你……不會讓別人來這里吧?」她輕聲問,不管他們關系為何,她還是希望自己擁有唯一的特權。
「當然。」他果斷強調。
稍後,兩人迅速展開激情狂野的纏綿,燃燒出一室旖旎春色。
即使沒能得到他女友的名分,她還是因她待她的特別而心生安慰,一再說服自己,這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