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娘子愣夫君 第九章 作者 ︰ 吉梗

一早,近來總是魂不守舍的風瑜章,從自家宮主口里接到一個令他吃驚不已的新任務——秘密保護蔚府大小姐,並听從她一切的指示行事。

「為什麼?宮主,為什麼要我去保護蔚府大小姐?她有什麼危險嗎?」雖然在宮里接任務是不許問原因的,但他這次非問不可。

「什麼時候本座指派任務得和你解釋了?」宮主冷眼睨著他的四護法。

「懇請宮主告知原因,是蔚伶有危險嗎?為什麼會派屬下去保護她?」風瑜章執拗地想問出答案。是平王要對她不利嗎?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無法不感到擔憂。

而且,他怎麼都想不通,她怎麼會和宮主扯上關系?畢竟和宮主有關的,通常不會是好事啊!

「哈哈哈,老四,你是怕本座害了你的媳婦兒嗎?」無良的嗓音笑嘲著他。

「我的……媳婦兒?」風瑜章頓時啞了聲,宮主為什麼會這麼說?他懷疑的目光對上一雙莫測高深的眼眸。

「老四,還裝什麼!你明明喜歡蔚伶,本座看她也挺中意你的,你還在磨磨蹭蹭什麼?快把人娶進門啊!」

「宮主,她是千金小姐,我們的身分根本不相配……」他低下頭,銀色鬼面具掩去了他痛苦的神色。

「哈哈哈,老四,你在說什麼鬼話?本座怎麼不知道,我堂堂晦明宮的四護法會和誰不相配了?」

「宮主……」

他知道自家宮主從不把任何禮教道統放在眼里,所以也不覺得他和蔚伶的出身差異會造成什麼問題,但他就是無法天真的認為,只要他們彼此相愛,所有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他不想傷害她,也不想讓她痛苦啊!

望著低頭沉默的風瑜章,宮主在心里嘆了口氣。他沒想到老四在感情上可以糾結到這個地步!

「老四,你從小到大就有個壞習慣,有事情總喜歡自己悶著頭想,也不問清楚別人的意思。你就如此肯定蔚伶如你所想的那樣?說不定她想的和你想的完全不一樣呢。」

听到這熟悉的話語,風瑜章愣愣地望著宮主。伶兒也和宮主說過類似的話!

「老四啊,你到底是在膽怯什麼?在害怕什麼?像個男人吧!本座看蔚大小姐都要比你有氣魄多了。」丟下這句話,宮主便轉身離開,讓他自己想個清楚。

風瑜章愣愣地站在原地思索。是嗎?他真如宮主所說,是膽怯、害怕嗎?

但怎麼可能!他哪有怕過什麼?就算是水里來火里去,他也從不畏懼。

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在他與蔚伶的感情上,她真的比他還有氣魄,還堅持、還勇敢。

好像一直是他認為她會受不了,最終會離開他。

他又想到兩人最後一次見面時,她對他說過的話,她是那樣堅定且無所畏陸。

他到底是因為怕她受傷,還是……怕自己受傷呢?風瑜章第一次面對自己真實的心情。

他內心是極度渴望能與她在一起,和她成立一個家的,只要想到他們可以朝夕相處,可以一生相守,他就感到心潮澎湃洶涌,那是他從未奢望過的幸福與溫暖。

所以,如果讓他得到一切後再失去,他一定會瘋掉。

如果他們成親後才因為無法適應等緣故要分開,他絕對無法忍受,那還不如一開始他就不要奢望這些……

想到這里,風瑜章臉上出現苦澀而扭曲的表情。

是嗎?原來他是這樣想的嗎?

或許宮主沒有說錯,害怕的確實是他。

是他一直把問題丟到蔚伶身上,讓她背負著不屬于她的枷鎖。

是他害怕得到之後會再失去,因為他從沒有這麼眷戀、這麼不可自拔過。

他害怕自己不能控制,怕自己會因為失去她而瘋狂,甚至毀了他們兩人,所以,他不敢邁出那一步。

你要被這種恐懼打敗嗎?你要她為你傷心嗎?你到底有多愛她?你到底是自私,還是愛著她?

風瑜章一句句問著自己,原本狂亂的心緒也慢慢地平復。

他不想被這種恐惺打敗,也不要蔚伶傷心,最重要的是,他愛她,不可自拔地深深愛著她!

他突然想到小時候練刀時,前代護法曾對他說過的話。

要信任自己的刀,就算心里覺得害怕恐懼,也要全心信任自己、信任手上的刀。懼怕受傷是練不好刀的,要做到人刀合一,就得全心全意信任,哪怕練刀時會被刀所傷也一樣。

風瑜章將腰間彎刀抽出,望著這把與他出生入死、相伴多年的伙伴。他能信任他的刀,卻不能信任他的女人,這到底算什麼?

其實,他是個很自私的人吧,他害怕被傷害,就把所有傷害都推給了她!

他這樣還有資格說愛她嗎?風瑜章心里頓時涌起對蔚伶無盡的心疼與歉疚。

即使擁有後再失去,至少他曾經擁有過,但現在,他是連擁有都不敢!這樣有比較好嗎?他並不覺得。

逃避是懦夫的行徑,他不願做個懦夫!

痛下決心後,風瑜章再次回到蔚府。

這次他決定,不再逃避任何事,也不會再逃避她。

他悄悄潛入蔚伶的院落,沒有馬上現身,反而先藏匿在暗處觀察,想確定小院周遭是否安全,她身旁有無任何危險。

他在書房外繞了一圈,沒見到人,又潛往前院,果然在寢居前的院子里,看到他朝思暮想的人兒。

蔚伶穿著一襲丁香色的紗衫,雪白的羅裙,裙擺繡著雅致的折枝花卉,身姿婀娜,清麗動人,他不自覺的痴痴望著她,舍不得移開目光。

他也注意到她的臉似乎消瘦了許多,頓時覺得心疼不已。

這時院里沒有其他人,連該守在附近的小靜也不見人影,這讓他有點不滿。身為護衛,不好好守在主子身邊,是怠職守啊!

他不知道的是,護衛及院里其他的下人都被蔚伶刻意遣走了。

突然,風瑜章感受到犀利的目光朝這頭一掃,接著就看到蔚伶轉過身,直直往他藏匿的地點走來。

他有些驚訝,但也認為是自己太大驚小怪了,她往這里走,應該只是踫巧,不可能是發現他。他對自己潛伏監視的能耐還是相當有自信的。

雖然是這樣想,在見到她一步一步越來越靠近時,他還是有點擔心,尤其她臉上的神情有些肅冷。

蔚伶走到風瑜章藏匿的大樹下,停住腳步,紅唇輕敵,聲調有些凌厲,「出來!」

風瑜章愣住了。

伶兒真的發現他了?這怎麼可能!

除了上次被有心人埋伏偷襲外,他潛伏監視時從沒有被人發現過。

他打量四周,傾耳靜听……小院里確實只有他和她兩人,如果她不是叫他,是在叫誰出來呢?

「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兩次,風木頭,你給我出來!」見有人堅持裝死,蔚伶氣得真想咬他一口。

風木頭……他默然了,他什麼時候改名叫風木頭?

可是她真的是在叫他,怎麼會?他有露出什麼破綻嗎?風瑜章蹙眉思索。

「再不出來,你就永遠不用出來了!」蔚伶忍不住跺腳,忿忿地說。

可惡的笨木頭、蠢木頭,沒看到她正在生氣啊!

雖然他藏得很隱密,也確實隱藏了自己的聲息,但蔚伶就是有個直覺,他來了,而且就在院中。憑著當初撿到他時那種難以言喻的奇妙感覺,她一路走到大樹下,決定相信自己的感覺,開口逼他出來。

見佳人發怒,風瑜章心一驚,連忙從高聳濃密的樹間跳下來。

「伶兒。」他遲疑地喚了聲。

望著那一身黑衣、臉覆銀色鬼面具的男人,蔚伶有些恍惚。她還是第一次在他清醒時看他作這種裝扮。上次見到他這模樣,是在他重傷昏迷的時候。

她定定望著他,目光停在他的鬼面具上,突然覺得自己很好笑,誰知道這男人的臉上和心里到底還有幾張面具?她又看到了幾張?

想到這里,蔚伶唇角苦澀的勾起自嘲的笑。

被她清冷的目光打量得心慌,風瑜章不知道該說什麼,可是,當他看到她唇邊勾起那抹苦澀自嘲的笑時,他的心彷佛被狠狠重擊了下。

「伶兒,你還在生我的氣嗎?」他忐忑地問。

生氣?蔚伶抬眸狠狠睨了他一眼,眸光里有委屈,有怨憤,有絲絲糾纏的情意,也有透骨的傷心。

那一眼里的千言萬語,看得風瑜章的心都要碎了,他連忙上前,滿懷歉疚的說︰「伶兒,對不起,你要是還生氣,就對著我發泄個夠好了,是我不對,是我傷了你的心,你別把氣憋在心里,很傷身的。」

听到他的話,蔚伶咬緊了牙,心里頓時溢滿委屈。她抬頭,看到他臉上那張透不出任何情緒的面具,心里一陣淒涼。

「拿掉面具啊,我不想和邪教的護法說話!我只和我的木頭說。」

風瑜章猶豫了下,但見到她一臉泫然欲泣卻又強忍著不哭的樣子,心疼極了,連忙把鬼面具摘下。

「伶兒,你別這樣,想哭就哭出來吧。一切都是我的錯,你這樣子,我看了很心疼啊。」他著急地勸哄道。

「你會心疼?你如果會心疼,那時就不會說出那些混帳話!你如果會心疼,就不會說走就走!你如果會心疼,就不會放我一個人在這里,不聞不問!」蔚伶猛然轉過身,雙手捂著臉,不想被他看到她哭泣的樣子。

為什麼會在他面前哭?她最討厭自己哭哭啼啼了,可是,他每次都讓她傷心落淚!

她的冷靜鎮定、她的堅強、她一切的武裝,在這個男人面前總是全盤潰散。她不喜歡這種無力的感覺,她也不喜歡自己的歡喜悲憂都被另一個人隨意牽動的感覺……

蔚伶然被風瑜章從身後緊緊抱住,滾燙得幾乎灼人的熱意猛烈地覆上她。

他的臉貼著她的臉,語氣焦急的說︰「伶兒,都是我的錯,是我說了讓你傷心的混帳話,是我逃走了,是我沒有留下來保護你、陪伴你。但你別這樣傷害自己,有什麼氣就對我發,我是真的心疼、真的喜歡你。伶兒,請你相信我,你是我這輩子最牽掛擔憂的人,你比我的命還重要啊!」

感覺她的淚水一滴一滴落在他緊緊抱著她的手臂上,每一滴淚水墜下,他的心就跟著痛一下。

他現在才知道自己帶給她這麼大的傷害,他應該更早之前就想通的,應該更早之前就來向她道歉的,竟讓她傷心痛苦了這麼久。

「伶兒、伶兒……」風瑜章聲聲呼喚著,想把他的後悔、他的心疼、他所有的情意,都藉由聲聲呼喚傳到她的心里。

不知過了多久,蔚伶軟倒在他懷里,哽咽著說︰「我本來想,我絕對不要再理你了,絕對不要……」

他收緊手臂,將心愛的人擁得更緊,表達他的心情。

「可是,我一見到你,就沒法克制自己……我又氣你又想你。你好可惡啊!壞木頭、笨木頭!你憑什麼讓我這麼傷心難過?」說完,她恨恨瞪著環在她身前的男人手臂,伸手抓住其中一只,並抬了起來。

不知她想做什麼,風瑜章仍配合她的動作放松手臂,由著她抬起。

蔚伶一張口就狠狠的咬下去。這是她一直很想做的,從剛剮第一眼看到他時就滿腦子想做的!

「嗚……」手臂上傳來一陣尖銳的痛,她竟如此咬他,他感覺有點吃驚。

可是對他來說手臂並不疼,是他的心很疼。她這充滿孩子氣的泄憤行徑,讓他心底某處直發軟、發疼。

他的伶兒啊,他敢愛又敢恨的美人!

風瑜章乖乖地任她咬著,直到她出夠了氣為止。

直到氣都發泄得差不多了,蔚伶才松口,望著那個微微滲出血絲的牙印,恨恨的說︰「哼,不同情你,反正你皮粗肉厚,我咬得牙都酸了,才咬出這一點點的血痕來,比你在我心里烙下的傷痕.這點牙印算什麼!」

風瑜章重重的點頭應合,「不用同情,我皮粗肉厚,這一點點牙痕不算什麼。」

可是他又難掩好笑地望著她邊數落著他,卻拿起手絹溫柔地為他包扎的動阼。

「笑什麼笑!」蔚伶包扎好後偏過頭,發現他一臉的笑,又發起脾氣來。

他這次可學聰明了,在美人再度張嘴前就先一步封住她的唇。

充滿思慕的唇熱切地吻著她,貪婪的舌挑開她的牙關,一路長驅直入。

他恣意品嘗著久違的醉人芳醇,戀戀不舍、無比纏綿的掠奪著她香甜的滋味。

他幾乎忘了,他的伶兒是這麼的甜美,他怎麼舍得離開她!

背倚著樹干,他們難舍難分地吻著彼此,熾烈的舌和靈動的小舌緊緊追逐勾纏,在相渡的唇間狂野的起舞。

蔚伶雙眸里蕩漾著惑人魅色,讓風瑜章無比貪戀地凝望著她。

「伶兒,我愛你。」他情不自禁的說。

這是他發自肺腑的心聲,也是他再不逃避的真實心意!

听到他突來的告白,蔚伶雙眸瞠亮,長長的羽睫眨了好幾下。

接著,她突然眯眸,重重咬了下他的唇,狠狠回吻著他,直到自己快要無法呼吸,才將唇松開。

她嬌喘吁吁地應道︰「我知道……我也愛你!」

她的告白驕傲且無畏,風瑜章忍不住又深深吻住了她。

他驕傲的大小姐啊!他心愛的女人!

蔚伶邊被他吻著,心卻怦怦直跳。她還以為這輩子應該听不到他的告白了,沒想到這塊木頭會突然開竅。

但她喜歡他的開竅。

不管他是為什麼改變了想法,可是她感覺得出來,他變了,她也喜歡他這種轉變,她終于能觸踫到他的心了!

小院里,盡釋前嫌、久別重逢的情人恩愛的纏綿著,只是苦了守在院外的護衛小靜。

怎麼他只是听大小姐的話去取茶具回來,就讓他撞見情人復合的戲碼,而且還極為火辣,害他趕緊在院外站崗,以免有人闖進去。

雖然他還是很氣那個刺客,但大小姐喜歡人家,而且,那男人對大小姐好像也滿有心的。

算了,主子的事他管不來,他就守在這兒,別讓人打擾了他們就是。

兩人之後回到書房的暗間,又經過一番長談,總算把彼此的心結都解了開來。

風瑜章听到蔚伶說她真的願意、也很樂意隨他回晦明宮時,開心極了。

蔚伶也順勢逼問出他心里那些怕她吃苦受罪、怕她不適應會求去等種種顧慮,還有他心里最深切的擔憂與害怕。

為此,她嚴正的將他教導了一番。

「請你以後心里有任何問題,都直接來問我,不要自己瞎猜疑,我一定會如實告知我的想法。若我對你有任何疑問,也一定會問你,你也要給我老實回答喔!」她捧著他的臉,嚴肅的囑咐著。

風瑜章重重的點頭。

「還有!」蔚伶用力吻了他一下,潤澤的紅唇貼著他的唇,語氣卻無比認真,「不只是你會害怕失去,我也會怕,任何相愛的人都會怕。我知道得到後再失去有多疼,這我親身體驗過,知道深愛的人驟然離開有多痛苦、多讓人瘋狂……」她眸里涌出晶瑩的淚光。

風瑜章曉得她是想起了父母,因此心疼地擁緊了她,並啄吻著她的唇,表達他的安慰與不舍。

「但是,我每次想到爹娘曾給我的疼惜與關愛,我還是覺得很幸福,我擁有過這麼疼愛我的爹娘,那份愛,我從沒有失去過……木頭,我也會怕痛,但因為怕痛而不敢讓自己去愛,那是懲罰自己啊!」

「我知道,我懂。」

風瑜章低聲應著,並輕輕吻去她眼角的淚水。

「伶兒,我太習慣獨來獨往了,所以當我心里突然多了一個人,而且分量還佔得這麼重,我不知該怎麼對應。我怕我保護不了你,留不住你,我也怕失去你後,我會瘋掉,我一直給自己找藉口,找不能愛你、不能接受你的藉口……伶兒,對不起,讓你受苦了。」他嗓音低沉,微微沙啞。

蔚伶搖搖頭,「木頭,你相信我嗎?」

「我相信啊!」他嘶啞的應著。

「我也相信你!」她唇角勾起溫柔的笑。「我無法保證能陪你多久,但我能告訴你,在我有生之年,絕不會放棄愛你。」

「伶兒!」風瑜章瞪大了眼,覺得鼻酸眼熱。這個女人,這個總是讓他感到驚喜的女人啊!

「所以你慘了,這輩子只能活在我的魔掌下!」蔚伶眯起雙眸,臉上滿是得意的笑。

望著她的笑顏,他也低低地笑了起來,「我很樂意能活在你的魔掌下,我的大小姐。」隨即溫柔地吻上她。

在兩人越來越熱切的吻里,她嘗到彼此咸咸的淚水,也傾盡所有溫柔吻著他,想傳達心意。她知道,愛是一種冒險,需要很多勇氣,但他們絕對可以勇敢的去愛!

她的木頭……

好不容易等兩人激動的情緒都平復後,風瑜章有些遲疑地開口。

「伶兒,你和宮主……到底是怎麼扯上關系的?」他一臉「這是非常嚴重的問題」的表情。

望著他凝重的臉色,蔚伶忍不住笑出聲,「你們宮主有這麼恐怖嗎?」

「伶兒,這不是開玩笑的,宮主性情奇詭,而且趣味最是惡劣,你最好不要和他有太深的牽扯比較好。」這是他多年慘痛的切身經驗,也是他觀察到的血淋淋事實。

「你們宮主真的這麼可怕啊?他為人很凶殘嗎?」她好奇的問。

風瑜章搖頭,「宮主性情算不得凶殘,但確實可怕……這樣說吧,絕對不要當宮主的敵人,否則會生不如死的,他從小就嗜好奇特,而且非常記仇。」

她听了直笑,意有所指地道︰「我也很愛記仇啊!」

「伶兒,你還生我的氣矚?」風瑜章焦急地追問。

「當然還氣!要讓我不生氣,哪有這麼簡單?沒有這麼容易饒了你!」蔚伶嫵媚的雙眸睨了他一眼。「不過,我現在比較想先算其他的帳。」

「其他的帳?」他不解。

「木頭,和我說說,到底是誰偷襲你?他是什麼來歷?找到弱點了嗎?」她聲調柔婉,可是心里所想的卻不是那麼回事。

「欽?」風瑜章愣了下,沒想到她說的帳,竟然是指他被人偷襲的帳,一陣暖流竄過他心間。

「偷襲我的人,二師兄已經調查出來了……」他溫柔地道,連同他知道和九龍圖寶藏相關的情報,也都一一和她說。

當然也包含了蔚伶一直想知道的朝廷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原來朝廷是想拐八大行商出錢出力,好支援他們的尋寶行動啊!果然把我們行商當財庫用,真是奸詐!」

不過,知道是這個原因後,她反而放心了,只要不響應平王的號召,朝廷也拿他們沒辦法,這個陰謀對蔚府來說沒有危險。

都問得差不多後,蔚伶眸里透出一絲算計的神色。很好,該是給這些人一點教訓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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