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她再也受不了,離開床鋪走出客房,佇足了一下,似乎在判斷什麼,然後直接開啟對面的門,走了進去。
床上有人,正背對著她深深熟睡著,她想都沒想便掀起他的被,也跟著窩進他的床,在他的身旁閉上眼。
溫熱的體溫讓她逸出滿足的嘆息,前一刻那排山倒海席卷而來的寂寞感,因為他的溫暖而漸離……
窗外的雨似乎停了,他沒有听見雨聲,卻感覺身子逐漸燥熱起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歐陽清霆逸出申吟,他是在夢中嗎?
似夢非夢、半夢半醒之間,驀地,他看見自己覆在一個女人身上,他健碩的背檔去了女人大部分的身軀,只見那女人修長的美腿緊緊夾住他的月復臀,他們都光果著身子,而他正賣力的挺動著自己的腰,在女人的身上做著刺激的「運動」……
他黝黑的肌膚跟女人的細致白哲形成強烈的對比,但那也是最煽情的畫面,而女人的嬌喘申吟讓他的男性更加堅硬。
歐陽清霆像個旁觀著,在一旁看著自己跟女人的畫面,而且身體還仿佛能感受到在她深處沖刺的快感,那絕妙的感受刺激著他的感官……
春夢,他正在作春夢,非常身歷其境的春夢,只是夢里跟他的女人是誰,他始終看不見她的臉。
終于,激情到達頂點,他一個激烈的猛撞,渾身輕顫解放,隨即听見女人亦發出高潮的興奮喘息。
而後,他離開了她的身上,翻身隨手將她擁入懷中,而此時,夢中旁觀的他總算看到了那女人的容頗……
是成雨春!
歐陽清霆霎時驚醒,滿頭大汗,他怎麼會……天啊!他覺得自己讀裹了雨春,雖然只是夢境,但也太不應該了,他怎麼可以作這種夢呢?!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想翻身卻發現背後竟有個東西抵著,而且還是有溫度的。
他看見了,一只白哲的手橫過他的腰擱在他身上。,他感覺到了,背後貼著他的,是兩團柔軟又溫熱的肉球……
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此時在他身後的人是誰,但她怎麼會在他的房間、他的床上?!
他剛剛作的春夢,難道跟她在他身後磨蹭有關?
歐陽清霆連動都不敢動,大氣也不敢喘一聲,渾身僵硬,偏偏上天又好似在考驗他,因為成雨春竟然在睡夢中撩高腿,而後分開他的雙腿把自己的腿擱了進去,還眷戀的來回磨蹭著。
沒想到她的睡相這麼差,他欲哭無淚,但現在他也只能任她這樣賴著了。
怎知她的腿越蹭越高,好幾次都踫到他膀間的敏感地帶,這樣一來一回的蹭看,大概連聖人也會受不了。
歐陽清霆自認絕對不是聖人,因此盡管強忍著、拚命深呼吸,腦袋也試圖想些別的畫面,他的男性還是硬了起來。
沒辦法,男人都是感官動物,心愛的女人如此撩撥,他怎麼可能沒反應。
這個夜晚他肯定徹夜難眠,哪個男人在這種情況下還睡得著呢?想到自己得「硬」到天亮,他頓時非常欲哭無淚。
「你硬了。」
這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在黎明前,成雨春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正靠看某個溫暖物蹭著,難怪她睡得如此之好。
她緊緊貼著歐陽清霆厚實的背,手擱在他的腰上,玉腿則插進他雙腿之間……
原本昨晚是他的體溫暖得她一夜好眠。
剛醒來時沒有發現,現在她才察覺擱在他膾間的大腿似乎被某個硬物給桿著,她頂了頂那硬物,卻感覺到他的身子緊繃了起來。
她以為他在睡覺,看來是沒有,而那硬物……她又不是青澀小少女,豈會不知男人膀間會硬起來的是什麼東西?
她突然起了鬧他的興致,悄悄的靠近他耳旁,聲音性感戲謔的說︰「你硬了……」
「呼……」歐陽清霆無法克制的發出一聲低喘。
「口可,你果然是醒著的。」
成雨春將他拉躺回正面,可他仍堅持閉著眼,她的柔美搭在他的胸膛上,想看他何時願意睜開眼,明明臉都紅到可以把蝦子燙熟了呢。
「哇,我現在才發現你的胸膛好結實喔。」她像是模上癮了,驚呼連連。「你應該有六塊肌吧?」她直接掀開他的衣服,果然……月復肌排排站,整齊又養眼。
「嘖嘖。」她贊嘆不已,小手忍不住撫了上去,順著他結實完美的線條一直往下,直來到月復間……然後,不乖的小手被箍住了。
她往上一看,對上歐陽清霆睜開的黑眸。
「別玩火。」他沙啞的說,男人是禁不起誘惑的,昨晚她睡著了都對他影響這麼大,何況是她有意的逗弄。
可惜,成雨春的性格天生就是反骨,激不得。
她挑了挑眉。「若我就是想玩呢?」
他鎖緊眉心。「雨春,別鬧了,再這樣下去可是會釀成一發不可收抬的火的火。」
「那就讓火勢蔓延吧。」她往他膀間望去,那明顯至極、無法掩飾的隆起,說明他此時內在的情緒根本跟他外在表現出來的冷靜完全不是同一回事。
她倒要看看,他如何繼續冷靜下去?
她突然頑皮的用掌心覆住他的硬挺,並施力一握,他頓時倒抽一口氣。
看來,她堅持點火,而他再也克制不了了,冷靜的面具瞬間瓦解,翻身覆上她,更吻向她的唇……
星星之火可以撩原,這話說得真好。
不過是兩唇相觸的瞬間,男人跟女人的立即被挑起,一發不可收拾……盡管歐陽清霆是上的生手,但憑著本能、憑著熱情,他展現了掠奪的天性,與成雨春兩舌火熱交纏,吸吮看彼此,炙熱的吻加深再加深。
成雨春才不要被他給壓制在身下,她反手抱住他的背翻滾,換她在上,兩唇仍交粘著,抱著他的柔荑也四處游移模索,他結實的胸膛跟月復肌令她興奮,小手迫不及待月兌掉他的上衣。
………………
一覺醒來,成雨春覺得全身舒爽,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身體跟心靈像是重新被洗滌過,煥然一新。
她伸了個大懶腰,嘴角漾出滿足的笑後,原來美好的會給人如此棒的感受,此時她覺得身體充滿能量,一掃失戀帶來的陰霆。
這是不是所謂「采陽補陰」的好處呢?她邊忖度邊竊笑。
她下床進浴室洗了個舒服的澡,換上昨天的衣物後來到客廳,看到餐桌上有歐陽清霆幫她準備好的早餐,還有一張字條。
現在已經是早上十點,他該是上課去了,身為業務的她上班時間比較不受限制,晚點進公司也沒關系。
她拉開餐椅坐下來,慢條斯理的享用早餐,順便看看字條上寫些什麼。
雨春︰
把下班後的時間空出來給我,我們之間需要好好談談。
談談?要談什麼呢?成雨春不懂,但隨即一想,歐陽清霆是個認真的男人,他想談的該不會是昨夜發生的……「關系」吧?
回心及此,她差點被剛吞下喉嚨的食物給噎到。
其實關于昨夜,她真的沒有認真思考過,可是以他的個性,恐怕已經聯想到未來。
這認知突然讓她有些食不下贖,覺得待在這里有莫名的壓力,她丟下吃到一半的早餐,匆忙的離開他的住所,至于晚上的事……再說吧。
歐陽清霆在晚上撥了成雨春的手機,卻始終沒得到她的回應,手機有響卻沒人接,他以為她正忙于工作,便沒有多加打擾。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左右,他才又撥了電話,這一回她終于接了。
「喂,歐陽嗎?不好意思,今天一直很忙,沒有時間接電話。」成雨春先行道歉,好像人還在外頭,透過電話傳來的背景聲音相當吵雜。
「沒關系。」歐陽清霆有點落寞,但很能體諒。「你人還在外面?」
「對,跟客戶吃飯。」
「呃,你今天有看到我留的字條嗎?」他問。
「字條有,啊……不好意思,客戶在喊我了,我先去忙,改天再跟你聯絡,毯瓣。」她率先掛了電話。
歐陽清霆盯著被掛掉的手機好一會兒,最後輕輕嘆了口氣,將手機擱在電腦桌上,走到陽台抬眸仰望月亮,發現又是那抹被成雨春稱之為寂寞的上弦月,今晚它依舊孤單的高掛在夜色中。
之前他對「寂寞的上弦月」還沒有什麼感觸,不過今晚卻有了,可能是因為心境已不同的緣故吧。
他總覺得今晚成雨春似乎有意避開他,盡管電話中她的聲音一如以往的開朗有精神,但他就是有這種感覺。
是他想太多了嗎?還是她真的在逃避?
她說她有看到他留下的字條,今晚他也是真的想跟她好好談談關于昨夜所發生的「意外」,那「意外」對他而言是極為重要的一個代表,可是對她呢?她到底抱持著怎樣的看法?
在歐陽清霆思索的同時,成雨春也是,她抓著手機,神情略帶苦惱。
說什麼客戶在叫她根本是借口,她只是不想跟他繼續談下去罷了。
關于昨夜……她依舊沒什麼想法跟打算,一切都憑借的本能發生,但她知道,歐陽的想法絕對跟她不一樣。
有點煩,反正能躲就先躲吧,等到不能躲時再說,成雨春很駝鳥心態的想著。
歐陽清霆向來自認挺有耐性,但這一回卻怎麼也忍不住,日子一夭夭過去,他等著成雨春主動聯絡,看她哪天有空兩人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可她一直沒有消息,等待如針扎著心,一天比一天深。
最後,他終于忍耐不住,自己找上門去。
那天,成雨春晚上十點左右才回到家,在家門口遇到等待她的歐陽清霆,她掏鑰匙開門的手頓了一下,知道該來的躲不掉,是該面對的時候了。
「等很久了嗎?不好意思,最近比較忙。」她說得有些心虛,「最近比較忙」這個借口,她在電話里已經用過好幾回了。
「是我不好意思,沒打擾到你休息的時間吧?」他苦笑問。
「不會。」她將鑰匙收進包包里。「前面巷口有間便利超商,我請你喝杯咖啡吧。」
「嗯。」他點頭。
他們並肩走了一小段路,短短一段路,兩人心中卻各有心事,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來到便利超商買了咖啡,兩人落坐在店里附設的座位,面朝外看著玻璃外偶爾呼嘯而過的車子時,成雨春總算率先開口——
「我猜你想談的,應該是那晚所發生的‘意外’吧?」她開門見山的說。
「那件事一直擱在我心頭,無法忘記。」歐陽清霆很認真的瞅著她。
她卻回避了他的注視,只是淡淡的回應,「喔」
接著,兩人之間又是一陣沉默,誰也不知該從何談起。
「我覺得……既然只是‘意外’,為何不讓它就這樣過去?」好半晌後,終干鼓起勇氣的成雨春閉口如此提議,目光卻緊盯著眼前的咖啡。
歐陽清霆聚攏著眉,好一會兒才能消化她話里的意思,也就是說,那晚的親密行為對她而言,不具任何意義?
他的心往下沉,神情寫著錯愕、落寞跟一絲不敢置信。
成雨春飛快瞄了他一眼,他的表情讓她有些心虛,不知該如何面對,但既然說都已經說了,那就一口氣把它說完吧。
她深呼吸後繼續道︰「我們都是成年人了,發生那種事很正常……」
「你口中的那種事很正常,是指一對情人之間,不適用于你和我。」他難得打斷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