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該不會真的有其他老鼠在吧?
"我們現在的關系根本就跟夫妻沒兩樣,就只差去登記一下而已。而且子昊也很希望你能快點搬回去和他一起住。"他努力說服她。
"子昊今天怎麼沒跟你一起來?"不想和他繼續討論這問題,她開口問道。
"快考試了,他說要待在家里讀書。"他早想好理由。
"那你來干什麼?"她沒好氣的說。
"我不來,誰幫你處理剛才那只死老鼠?還是你想和它同處在一個屋檐下共度一晚?"
葉香茴的反應是伸手用力槌他一拳。"好,那你處理完可以走了。"她氣道。
"真的要我走?你不怕等我走了之後,屋里突然又冒出另外一只老鼠?"
"傅經雲!"她怒吼一聲,再也遏制不住憤怒的撲身打他。他實在是太故意、太故意了!
"啊,救命,有人要謀殺親夫了。"他順勢被她撲倒在床上,一邊抓住她雙手一邊呼救道,臉上全是笑意。
"你還笑!你還笑!"葉香茴快要被他氣死了。
"美麗的老婆主動對我投懷送抱,我能不笑嗎?"他笑到牙齒都露出來了。
"放開我!"她氣到用力的掙扎。
"不放。"他一口回絕,還變本加厲的翻身將她整個人壓在身下,目光也隨之變得熾熱起來,意圖相當明顯。
"你別想。"她瞪著他說,太了解他想做什麼了。
"老婆,我愛你。"他深情款款的對她說.雙眼中的溫柔快要把她溺斃,她拚命抵抗,他卻伺機低頭吻住她,讓她頓時兵敗如山倒……
事後,她累得睡著了,而他也只剩下下床關燈的力氣。
必了燈,回到床上,將老婆抱進懷里之後,也立刻就睡著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夜愈來愈深。
屋里因主人的沉睡而靜悄悄,屋外隨著夜深也變得寧靜。
安靜的夜晚,不安靜的心跳聲……
"嚇!"
床鋪一個劇烈顫動,葉香茴猛然被惡夢驚醒,她倏然睜開了雙眼,感覺心跳得好快。
是作夢。
她告訴自己,但仍忍不住往身旁的男人挪了挪,靠近他一點、再近一點。
即使整個人都已經貼在他身上了,她還是不由自主的繼續挪近……
"老婆?"睡夢中的男人終于被吵醒了,沙啞的嗓音帶著渾沌未醒的睡意。
"嗯。"她輕應一聲,又挪了一下。
"怎麼了?"原本仰躺的他翻身將她擁進懷中,呢喃地問道。
"我夢到家里有老鼠,在我睡覺的時候爬到床上來了。"她的聲音帶著心有余悸的害怕。
"老鼠"兩個字讓原本半夢半醒的傅經雲一下子清醒過來,畢竟這事件才經過不久,他記憶猶新。
"那是夢。"他低下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柔聲告訴她。
"我也知道,但是如果家里真的有其他老鼠呢?"她不禁顫了一下,又往他懷里挪了挪。
暗經雲有點後悔了,他沒想到她真的怕老鼠怕成這樣,早知道他就不該拿老鼠作文章。
"你不是說以前家里都沒有嗎?那一只可能是從別的地方鑽過來的。而且會死掉就表示吃過滅鼠藥,所以不會再有了。"
"可是有一只鑽得過來,就可能有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她說著,忍不住又顫抖。
"你不要自己嚇自己。"他擁緊她。
"我沒辦法,我好害怕,一閉上眼楮,好像就感覺它朝我爬過來了。"她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瞬間,傅經雲只想罵自己一千逼、一萬遍,竟然害她變得這麼恐懼、害怕。
"我們來大掃除好了,只要把家里每一個角落全部打掃一遍,這樣你就不會再害怕了吧?"他驀然坐起身道。現在只有這個辦法了。
"大掃除?現在?"她眨了眨眼,跟著他坐起來。
他轉頭去看了一下被他放在床頭上的手表時間。
"快五點了,打掃完正好可以一起下樓去吃早餐。"他對她微笑建議,然後傾身在她唇上吻了一記。"來吧,準備開工。"
葉香茴模著被他親吻過的唇瓣,看著他迅速下床穿上衣服,再卷起袖子,突然感覺一陣暖流從心里淌過,化去了她之前所有因驚恐害怕而冷顫的感受,留下一股活力與沖勁。
她驀地深吸一口氣,與他一樣下床穿衣,然後卷起袖子,和他一起大掃除。
十坪大小的小套房,東西說多不多,說少嘛……因為是徹底的打掃,不管是衣櫃下或床底下,抑或者是櫥櫃里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放過,還是足足花了兩人兩個小時的時間才打掃完。
此時,外頭的天空已整個大亮,兩個人雖感覺有些累,但一塵不染的四周卻讓他們很滿足。
"現在放心了吧?"傅經雲詢問老婆。
"嗯。"葉香茴漾著開心的笑容點點頭。
"該去吃早餐了,吃完早餐再回來補眠。"他咧嘴道。還好今天是星期六,不必上班。
"先洗澡。剛流了一身汗。"
"好,一起洗。"他一臉壞笑。
她白了他一眼,沒理他,結果最後還是讓他得逞了……這個!
"
早餐沒吃到,連午餐都差點就要錯過了,因為筋疲力竭後的回籠覺讓兩人一直睡到下午一點才醒過來。
他們到達餐館時都快兩點,店家都要午休了。
"以後周末不準你去我那住,不然我遲早有天一定會被你餓死。"葉香茴嬌嗔的瞪了前夫一眼。
"不能全怪我,你也睡著了。"
"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睡著?"
"可是是你說要到床上的,如果在浴室里——"
"喂!"她迅速打斷他,羞惱的瞪他一眼,不敢相信他在這公共場合里竟還口無遮攔,不怕隔牆有耳。
他對她咧嘴一笑,微微傾身向她,壓低聲量,硬要把話說完的以氣音道︰"如果在浴室里做的事,就不會睡著了,所以你也有責任。"
葉香茴整張臉都紅了起來,惱羞成怒的拿筷子當武器,丟他。
"不信,我們下回可以試試。"他低笑著接住朝自己飛來的筷子說。
"如果你不想和我登記結婚,你就繼續惹我。"她氣道。
"開個小玩笑嘛。"看她好像真的有點生氣了,他緩和氣氛的對她柔聲安撫。
"我不覺得好笑。"她冷著臉說。
"唉,老婆,你不會真的生氣了吧?你最近的燃點好像特別低哦,是不是生理期快來了?待會兒我們去買紅豆湯喝好不好?"他依舊安撫她。
她目光直直的看著他,一瞬間變得目瞪口呆。
"老婆?怎麼了?"發現到她的異常,他問。
葉香茴若有所思的搖搖頭,搖得很緩慢,只因她還在想,還不確定。
"你怪怪的,別騙我,一定有什麼事。"他嚴肅的說,早已收起先前輕松逗弄的神情與態度。
"我……還不確定。"葉香茴看了他一眼,茫然的答道。
"不確定什麼?"他想知道這個。
"不確定是不是懷孕了。"她沉默一下,終于猶豫的對他說。
暗經雲的表情霎時充滿驚喜,就像發了光一樣。
"真的嗎,老婆?你懷孕了?"他激動地一把握住她的雙手,雙眼放光的緊盯著她問道,滿面笑容。
"我說還不確定。"
"但是你會這樣想一定有理由。是什麼理由?"他急迫的問,其實心底已經相信老婆懷孕這件事了。
"生理期遲了。"她頓了一下才回答他。
"遲了多久?"他目不轉楮的問。
"不確定,大概一個星期或十天左右吧……"她遲疑地說。
"那就是肯定了。"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氣,然後激動的低聲叫道︰"我要當爸爸了,我要當爸爸了!"
他的反應讓她忍不住微笑,卻也不得不提醒,"你別這麼肯定,要檢查過後才知道。"
"一定不會有錯的,我有預感,我要當爸爸了,我要當爸爸了!"
"你已經當爸爸當十年了好嗎?"她好笑的提醒他。
"那不一樣。"他迅速地搖頭回道,"在你懷子昊到生下他期間我都不在你身邊,感覺不到這種神奇的感受。老婆,這一次我一定會陪在你身邊,全程參與我們孩子的誕生,好好照顧你和孩子的。我發誓。"他一臉信誓旦旦的對她保證。
"說了還不確定,你別高興得太早。"她依然是這句話,就伯他白高興一場。
"待會兒我們吃飽就去醫院檢查好嗎?"他點頭,壓下想向全世界宣布這個喜悅的沖動,柔聲對她表示。
"嗯。"她亦微笑頷首。
"老婆,我愛你。"他情不自禁的說。她瞬間笑逐顏開。好美。
"
葉香茴坐在婦產科的門診室外,手輕輕地覆在自己的小骯上,神情有些恍惚。
她懷孕了,她竟然真的懷孕了,在事隔十年之後又再次懷孕。
暗經雲不在她身邊,因為就在他們走出看診室時,他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麼,要她先在外頭等一下,又再度鑽回看診室去找醫生,至今尚未從里頭走出來。
也因此,她才會一個人坐茌婦產科的門診室外,不自覺的想起了當年她也是自己一個這樣伸手輕覆著肚子地坐在婦產科,只是那時的心情和現在相比,真的有如天差地剔。
一樣懷孕,一樣懷著同一個男人的孩子,但差別還真的是好大。
不過即使懷第一胎時,肚里的孩子幾乎從沒得到過父親的關注,但她的寶貝兒子還是成長得好健康、好優秀,所以她相信,這一胎在加注了孩子爸爸的關心與照顧後,肯定能比哥哥子昊更健康、更快樂的長大。
葉香茴微笑的想,渾身散發出一種慈母的光輝,讓從看診室走出來、正站在不遠處的傅經雲情不自禁的看呆了。
好美,真的好美。他心里只有這六個字,再無其他想法。
不經意的抬頭看見他,葉香茴對他微微一笑。
暗經雲必須深呼吸,才能壓抑住體內莫名想熱淚盈眶的感動情緒。
他對老婆微微一笑,幾個大步便走到她身邊,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
"還好嗎?"他問她,手自然而然覆上她的,發現自己的聲音竟有些沙啞。
"嗯。"她微笑點頭,開口問他,"你又進去找醫生做什麼?"
"問一些該注意的事項,畢竟我沒有經驗,而你第一胎和第二胎的時間又距離太久了。"他柔聲答道。
"我才剛懷孕,接下來每個月都要來產檢,何必這麼急著問?"
"每個階段都有必須知道和注意的事,尤其是懷孕初期更加要注意。"他一臉嚴肅且認真的對她說。
葉香茴忍不住覺得好笑。"我知道。記得嗎?這是第二胎,我生過孩子。"她呵呵笑地對他說。
暗經雲輕愣了一下,不禁苦笑。他一直忘了這件事呢,明明剛才自己才說過第一胎、第二胎的話。
"對不起,你懷子昊的時候我完全不知道,也沒能陪在你身邊,結婚之後更是沒有盡到老公和爸爸的責任,我真的很抱歉。"他歉然的看著拋,臉上盡是懊悔與歉疚。
"過去的事就別提了。"她搖頭道。
"你都不曾怨恨我嗎?"他從未問過她這個問題。
"當然曾,但是怨恨並沒有讓我好過些,反而更難過。既然這樣,我又何必自討苦吃,讓關心我的人陪我一起受折磨?"她微微一笑,說得雲淡風輕。
"那段時間是什麼時候?"他想知道。
"結婚前後那段時間。"看著他堅定的神情,她嘆息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