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筱月是被陣陣哭聲給吵醒的,當她睜開眼,這才驚覺自己雙手被繩索反綁在身後,雙腳也被捆得牢牢的。
身旁有一名同樣手腳被綁住的小女孩,年約六歲,哭得雙眼紅腫,模樣令人不忍。目光環視四周,她被關在一間廢棄的鐵皮屋里,瞥了眼窗外已黑的天色,看來她昏迷有一段時間了。
「你是婷婷嗎?」梁筱月柔聲問著一臉害怕的小女孩。
小女孩聞言,停止哭泣,睜大一雙哭得紅通通的大眼,好奇地望著她。
「阿姨,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因為阿姨是你小雅阿姨的朋友,知道你不見了,和你媽媽一起四處找你,婷婷是怎麼被抓來的?」梁筱月問著小女孩,雙手試著掙月兌繩索,無奈繩索綁得太緊,根本無法掙月兌。
「是一個叔叔抓我來這里的。我在玩溜滑梯,等媽媽買飲料回來,那個叔叔說他有飲料要給我喝,我說不要,我有听媽媽的話,不可以隨便喝陌生人給的東西,可是那個叔叔見我不理他,就很生氣地拿了一條很臭的手帕蒙住我的鼻子,之後我就不記得了,等我醒來就跟阿姨一樣,手腳被綁住關在這里了。」婷婷愈說,眼淚落得更凶,滿臉害怕。
「婷婷別哭,媽媽一定會帶警察伯伯來救我們的。」梁筱月嘴里說著安慰的話,心里實則並沒有把握,這會想必大家都發現她也跟著失蹤了。
「阿姨,我好想媽媽喔!那個壞人會不會殺掉我們?」婷婷害怕地問道。電視新聞都是這麼說的,被壞人抓走的話,如果回不了家,那就是被壞人給殺死了。
「不會的,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這時,梁筱月眼尖地發現地上有碎裂的啤酒瓶,移動身子,將雙手移到碎瓶中間,小心地握住碎瓶,眼角余光注意角度,小心地割著繩索。期間多次不慎割到手腕,她忍痛繼續割著繩索。
眼看繩索被切斷一半,就在她欣喜之際,門外傳來腳步聲,她連忙雙手握住碎瓶,移動身子回到原來的位子。
門被打開,一名瘦高的男人走了進來,目光對上梁筱月。梁筱月忍不住倒抽一口氣,極力按捺住心中的恐懼。
那是一雙冰冷、無一絲人性的雙眼,尤其他身後竟然還跟著五名小孩的鬼魂,有男有女,令她臉色驟然大變。
瘦高男人走了進來,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不發一語地吃著面包,冰冷的雙眼直視著梁筱月。
「為什麼要抓我來?又為什麼要抓走婷婷?」梁筱月鼓起勇氣問道。
男人冰冷的眼神仍注視著她,不發一語。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時,男人吃完手上的面包,開口了。
「因為你太吵了,為免被人發現,才會把你抓來,要怪也只能怪你倒霉。」
「為什麼要殺那麼多小孩?他們還那麼小,又跟你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你怎麼下得了手?」
梁筱月望著圍繞在他身邊的小孩,個個長得那麼天真可愛,這個男人害了五條人命,毀了五個家庭,何其殘忍啊!
「閉嘴!」男人目光凶狠,神情突然變得狂亂。
「我也不想殺他們,我要的只是錢而已,可是他們一個比一個吵,一個比一個愛哭,我受不了,才會用手按住他們的嘴巴,要他們安靜一點,哪知道他們會這樣就死了。」男人看著自己的雙掌。他也不想殺人,是那些小孩逼他的。
「那些小孩不會放過你的!你可知道你身旁圍繞著五個被你親手殺害小孩的鬼魂?他們個個都來找你償命了。」梁筱月看著那五個小孩目光含恨圍繞在他身旁,那股恨意非同小可。
男人聞言,神情恐懼,雙手朝四周揮動,像是想揮開什麼似的。
「這幾天睡覺,老是覺得有人在拉我的手腳,有時候夜里會听到小孩的哭聲,我知道他們死得不甘願,但只能算他們倒霉,遇上了我,殺了就殺了,殺一個跟殺五個又有什麼差別?當然再加上你們兩個,對我來說也一樣。」男人神情一會害怕,一會陰狠,幾近瘋狂。
梁筱月由他的話中明白,這些死去的小孩已付諸行動了,她就不信他真的不害怕。
「有兩個小女孩在你的右腳旁,三個小男孩在你左腳旁。兩個在拉你的褲管,一個在拉你的衣服,五個人口中只重復說著一句話。」
梁筱月神情凜然,直述著她所看到和所听到的事實。
「他們說什麼?」男人害怕地雙手揮舞,雙腳不停地跳動,朝她吼道。
「他們說,要你償命。」梁筱月冷漠地說道。
身後的雙手終于重獲自由了,眼角余光瞥到角落有根木棍,趁著男人不注意時撥到身後。
「閉嘴!你給我閉嘴!我要先殺了你!」
男人目光殺意盡現,神情狂亂,大步朝她走來,伸出雙手對著她的脖子,準備掐死她。
一旁的婷婷嚇得尖叫,大哭了起來。
梁筱月動作比他快一步,就在他雙掌即將掐住她脖子時,由身後拿出木棍,朝他的頭狠狠地一擊。
瘦高男人雙眼睜大,額頭被打破了一個洞,身體軟倒在地。
梁筱月不敢稍有遲疑,連忙拿起碎瓶,割開腳上的繩索,雙腳自由後,以同樣的方法割開婷婷手腳上的繩索,拉著她就往山下沖去。
夜晚山路難行,梁筱月牽著婷婷,一路往山下跑去,身後傳來腳步聲,還有一束燈光照在兩人身後,讓她明白凶手沒有被她打死,還追上來了。
「啊!」婷婷跌了一跤,痛呼出聲。
「婷婷沒事吧?快!壞人追來了,我們必須快跑,媽媽還在家里等你!」
梁筱月抱起婷婷,好在她明白此刻情況危急,並沒有哭出聲來。
梁筱月抱著婷婷往山下跑去,懷里多一個人,拖延著奔跑的速度,加上夜晚視線不明,她只能憑著印象模黑在山路上跑著。
耳中听著腳步聲伴隨著燈光逐漸接近,她只能不斷地加快腳步,心底明白若是這回再被凶手抓住,絕對是死路一條。
「汪汪!」陡地,山中傳來熟悉的狗叫聲。梁筱月心中一喜,加上前頭有燈光照來,這叫聲……莫非是麻糬?
果然是麻糬!
前頭山路上正往她疾速奔來的大狗正是麻糬,只不過牠此刻齜牙咧嘴,那副凶狠的模樣,可是她鮮少見過的。
只見麻糬沖過她身旁,往她身後撲去,下一刻,她就听到男人的慘叫聲。
同一時間,一道高大的身形也沖過她身旁,在麻糬撲上凶手時,一拳往男人臉上狠狠揍去,一人一狗配合無間,直到警察趕到,這才放過凶手。
梁筱月這才驚覺,原來凶手竟離她這麼近,若是麻糬沒有實時撲向凶手,只怕凶手手上的木棍就落在她頭上了,一想到這,身子無法抑制地顫抖。
「筱月,沒事了,別怕。」
下一刻,身子被擁進一個熟悉的、厚實的胸膛,她壓抑已久的恐懼,此刻全潰堤了。
「以諾。」她害怕極了,忍不住在他懷中哭了起來。
「媽媽!」懷里的婷婷開心地叫著,在她懷中掙扎,梁筱月連忙放下她,這才發覺大家都來了。
「好在你們來了,你們怎麼及時趕來的?」梁筱月在姜以諾懷中抬頭問道。
「筱築打電話給我,說你出事了,我馬上從台北趕了回來,正好筱築和幾名警察和麻糬要一起上山搜尋,結果麻糬一上山後,好像知道了什麼,直往山上沖去,我就一直跟在牠後頭跑,好在麻糬沒有帶錯路。」
姜以諾緊抱著她,想到方才手電筒照射下,看到她差點被身後的凶手用木棍打中,好在麻糬實時撲向凶手,制止了他。一想到這,他就恨不得再沖去多揍凶手幾拳。
「姊,你沒事吧?」梁筱築來到她身旁,一臉著急,紅了眼眶。
自從下午發現連姊姊也失去蹤影,她慌得六神無主,爸媽又出國未歸,她除了報警之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姜大哥,急忙打電話告訴他姊姊出事了。
「我沒事,別擔心。」梁筱月靠在姜以諾懷里,臉色仍有些蒼白,安慰著妹妹。
「你的手是怎麼回事?」姜以諾突然一把握住她的雙手,瞪著她原本白皙無瑕的手腕,上頭多了幾道深淺不一的傷痕。
「我用碎酒瓶割開手腕上的繩索,不小心割傷的。」梁筱月看著手腕上的傷痕,比起撿回一條命,這幾道傷痕實在不算什麼。
「我們先回去。」姜以諾摟著她就要下山。
「麻糬,我們回家了。」
梁筱月回頭喚著麻糬,雙眸倏地睜大,麻糬身後飄浮著兩道人影,那是孫婆婆和姜媽媽。
霎時,她明白了,原來是她們帶著麻糬來救她的。
謝謝你們,梁筱月望著她們,無聲地道謝。
「筱月,以後以諾就拜托你照顧了,你們一定要幸福喔!」
姜媽媽笑望著她,方才見兒子奮不顧身撲上去痛揍凶手那股狠勁,看得出他十分在乎筱月,以後她就可以放心了。
一行人借著手電筒的燈光,一路模黑下山。
途中,姜以諾始終緊握著梁筱月的手,失而復得的情緒,讓他無法在此時放開她,唯有緊緊握住她的手。才能安撫自知道她出事後心中的恐慌和害怕。
床上交纏著兩道身影,古銅色的身形下是一副雪白的嬌軀,隨著大掌不斷游移,伴隨著灼熱的吻,陣陣嬌吟聲充斥著房內每一個角落。
「以諾——」梁筱月嬌吟著,任由身上的男人用他的唇舌和大掌撫遍她身上每個地方,也同時點燃她的情|欲。
姜以諾望著她嫵媚誘人的模樣,在吻遍她雪白的身子後,身下一挺,同時吻住她到口的痛呼聲。
隨著他身子不停地律動,身下人兒的嬌吟或高或低,直到他饜足後,這才放過她,將她摟入懷中。
梁筱月雙眸緊閉,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在山上受驚模黑逃命,再加上方才激烈的歡愛後,早已累得沒力了。
姜以諾吻著她光潔的額頭,雙掌仍在她雪白的背脊游移,不舍離開她的身子。
想到下午接到筱築的電話,他臉色大變,立即中斷和出版社的會議,火速開車趕了回來,一路上他膽顫心驚,就怕她遭遇不測。
那一瞬間,他明白了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比他所想象中的還要來得重要,他這輩子不能沒有她,好在實時救了她,她如今安然在他懷里。
「以諾……我好累喔!」梁筱月低聲求饒,抗議他不規矩的雙掌,從背後撫模上她胸前的渾|圓,他可別再來一回了,她真的沒力了。
姜以諾低笑出聲,翻身再次壓住她的身子。她把他給嚇壞了,為了安撫他至今仍不安的心,的確是該再索取報酬才是。
不顧她的抗議,他狠狠地再要了她一次。
事後,他望著偎靠在自己懷中人兒嬌慵的模樣,唇角一揚,將她緊抱在懷里,滿足地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