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來到雒航打工的福圓圓,深深覺得被調到這里來出公差真是一件最痛苦的事。
話說三天前,當她的傷好多了要銷假上班,沒想到公司卻打電話來通知她,說她被外派到雒航去幫忙,負責合作案上的文件資料傳遞與保密等等。
然後,她就被公司打包快遞送到雒航來了……
這一切都是洛天佑的決定,當然少不了上官季海的友情幫助,不過最大的推手是上官季海的妻子——柳小涵,是她果斷的把福圓圓打包寄來的。
有見過跟總裁一起上下班的打工妹嗎?有見過一天三餐都跟總裁一起吃飯的小助理嗎?有見過叫總裁天佑的小妹嗎?有!就是她!
越到中午,秘書室里的氣氛越詭異,福圓圓覺得自己都快要扛不住那些嫉妒的目光了,背上的箭也不知道插了幾百把。
十二點一到,走廊就傳來腳步聲,由遠而近,來到秘書室門口,總裁特助齊晏推開門,推了下臉上的眼鏡,「吃飯了,大家也該休息了。」
秘書長吳姐跟另外兩個秘書助理同時抬起頭。「特助。」
齊晏對三人笑著點頭,然後看向福圓圓,「圓圓,午餐已經送到總裁辦公室了,快點去吧,總裁在等你吃飯呢。」
「喔,我馬上過去。」福圓圓覺得十分尷尬,接受著三人的熾熱的目光離開辦公室。
離開秘書室後,她坐著電梯上頂樓,電梯門一開,已經來過幾次的辦公室還是讓她深感驚嘆,踩著潔白的磁磚走進去,透明的玻璃門里,可以看到擺放在桌上熱騰騰的飯菜,還有坐在不遠處辦公桌後的洛天佑。
男人抬起頭,正好對上她的目光,將桌上的文件收妥放到一旁,起身走到中間客桌旁坐下。
「吃飯吧。」
她順從地在他對面坐下來。這種情況已經是第三次了,她來這里上班第三天,每天中午都跟總裁一起吃著餐廳送來晌東西,怎麼想都覺得有點怪。
端著碗,福圓圓有點心不在焉地撥弄著碗里的飯粒,她在思考要不要跟洛天佑講一聲,不用對她那麼照顧……照顧到整間公司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有點不對勁了。
「吃不習慣?我讓餐廳再送一套餐點上來。」看她都沒夾菜,洛天佑以為她不喜歡吃這些菜,抬手就要撥電話。
「沒有啦,天佑,我只是在想事情。」福圓圓放下筷子,猶豫了下,還是開口說︰「天佑,明天開始,我還是自己去樓下餐廳用餐就好了。」
洛天佑一听,劍眉一揚,眸色冷了些,「是有人說了什麼嗎?」忙碌的工作中,他也只有吃飯才能抽出時間跟她培養感情,誰敢來破壞?
看他臉色變了,福圓圓嚇得就抖了兩下,馬上搖頭擺手,「沒有!沒有!我只是突然想到而已,吃飯、吃飯!」端起碗,猛地扒了兩口,夾了一筷子的魚香茄子塞進嘴里。
「那就好。」洛天佑表面上淡淡的,內心卻已經為她那副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瑟瑟發抖的模樣感到好笑。
「多吃一點,這是你喜歡吃的胡蘿卜。」夾起一筷胡蘿卜炒蛋放到她的碗里,很高興地看到她糾結的表情。
基本上她沒有什麼討厭吃的食物,除了青椒跟胡蘿卜之外,眼前這個壞人明明知道她不吃胡蘿卜的!嘟起嘴,桌上的菜當然沒有他討厭的青椒,筷子頓了一下,整不到他,她轉回來自己的碗里,發泄地扒著飯。
圓圓的大眼楮還不甘心地瞪著他,見她氣鼓鼓的臉,他就是覺得好笑,再夾一塊她喜歡吃的紅燒排骨到她碗里。
匱限的目光馬上變成彎月,嘴角也彎彎地翹了起來,又開始像只貪吃的狗一樣,一臉心滿意足地啃著骨頭。
「你也吃啊。」福圓圓也夾了一筷子的菜放在他碗里,嘴角黏了顆飯粒都不知伸手捻掉那顆飯,當著她的面吃掉,再對著她通紅的臉龐笑了笑。
並不是很明顯的笑,他只是微勾唇角,光是這樣,就讓福圓圓看得有點傻了。
她努力保持鎮定,怕自己在他誘惑的笑容下撲上去,她真的覺得他總是有意無意的勾引她,絕對不是錯覺!
雖然她被勾引得也很心動,但不行!她要當普通的平凡人!不能被美色給誘惑!
福圓圓頗為痛苦地吃完這一餐,飯後,自然又有人進來收拾,同時端了甜點進來。
香濃的巧克力可可、小巧可愛的蛋糕,還有粉色的女乃凍,每一樣都很誘人,這些很自然地就放在她面前。
她掙扎了下,終究受不了誘惑地先端起可可喝了一大口,再拿起小蛋糕狠狠地咬了一口,女乃油沾了她嘴邊一圈,吃著甜甜的東西,她的心情變好了。
洛天佑坐在她對面,端著咖啡輕啜一口,看她吃甜點那副滿足的模樣,連帶著他的心情也變好。福圓圓一點都沒注意到他的目光,伸出小舌頭,慢慢地舌忝掉嘴邊的女乃油,不小心指尖也沾了一點,想也沒想的用舌頭舌忝掉。
男人清冷的目光瞬間變得幽深許多,黑幽幽的瞳孔帶著一絲綠光,掃過她彎起的小嘴,喉結不禁滑動了下,將那股火熱連同咖啡一起吞咽下肚。
坐在老虎對面的小白兔,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危險,只是開心地笑彎了眼楮,品嘗美味的甜點。
「真好吃,可惜你不吃甜的。」滿足地把小蛋糕塞進肚子里,繼續拿起草莓女乃凍奮斗。能夠享受這樣的美食,就算胖了,她也認了。
「你吃就好。對了,今天下班我帶你一起去警局吧。」
嘴巴含著湯匙,她不解地看著他,「去警局?」
「你忘了還要去警局作筆錄嗎?搶劫那件事。」
福圓圓當然不會忘記搶劫的事,想到這,低頭看著自己露出來兩條肥女敕女敕的短腿,小腿肚上跟大腿上都有大片的擦傷,現在結痂了,看起來就像白布上染著深褐色的污漬。
「慘了,我就剩這皮膚還能看,不知道會不會留疤?」她自知不是美女之流,從小到大唯一可看的就是這身白泡泡、幼綿綿的皮膚還有看頭,沒想到這下也毀了一大半。
因為她腿上有傷,所以只好穿著飛鼠短褲,兩條白皙的腿就適樣大刺刺地展現給別人看,她自以為很嚇人,其實她兩條腿比例均勻,再加上皮膚女敕得像是可以掐出水一樣,引得大樓里的男人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這一點讓洛天佑非常不爽,沒神經的她還以為別人看她腿短又胖嫌棄她,只有他看出來了男人那種的心思,這也是他不準她自己一個人去樓下餐廳吃飯的主要原因,一想到有別的男人直盯著她的腿不放,他的牙根就開始泛酸,心里不是滋味。
「別想太多,等傷好了,我再帶你去看醫生,拿點去疤的藥應該就沒關系了。」
「嗯,天佑,我吃飽了,一起去外面走走?」吃得多當然也要動一動,福圓圓原本以為這頂樓就是辦公室,哪知還有隱藏的暗門,一個小花園就藏在那里,居高臨下一看,風景多幽美啊。
洛天佑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往小花園走,福圓圓一開始很不習慣他這樣,但是連續三天下來,她的粗神經便自動忽略了這種親密的動作,順從地跟著他一起出門散步。洛天佑很紳士地松開手,兩人一前一後地在花園里散步。
小花園里,一個身影高大、一個身影嬌小,兩人靠得很近,福圓圓不時吱吱喳喳地說著話,洛天佑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听著她甜甜軟軟的嗓音,心情也跟著松懈起來,越靠越近,近到都可以聞到她身上傳來淡淡的甜香,嘴角情不自禁往上揚。
齊晏靠在門邊,看著不遠處那對親密的身影,見到洛天佑那種放松的神情,秀氣的臉龐上也跟著帶出了笑容。看來何叔說得對,只要福小姐陪在總裁身邊,他就不必再受到夢魘的困擾,這樣,真的很好。
下班之後,洛天佑先帶福圓圓去吃晚餐,然後就帶她回到她家附近的警局,在警局耗了一個多小時,才終于可以離開。離開前,警察還好心的提醒她。
「福小姐,你鄰居發生的那個命案到現在還沒找到凶手,你自己要多小心一點,有些凶手都是心理變態,會覺得沒殺光就是沒完成他該做的事。」
「天佑,你說,會是誰那麼殘忍?」福圓圓本來是不想去想那件凶殺案的,只不過這幾天生活安定下來後,腦海中總是忍不住回想,最前面那一戶陳家,可是一家三口的滅門血案,她家隔壁的那兩個租客也很倒霉,平時雖然沒有深交,但她覺得他們人都不錯,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呢?
洛天佑早讓手下的人去查這件事,只不過也毫無頭緒,被殺害的那一家人跟租客,不論是私生活上還是公事上都很普通,就是一般人的生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這些事有警方去查,你不用想太多。」那些追著她的記者已經被他壓下去了,只待警方找到凶手。
點點頭,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啥,只是有點害怕。「我有點怕,希望那凶手快點被繩之以法。」閑著沒事的時候她也喜歡看外國影集,像犯罪現場什麼的她也看了不少,很能了解警察說的心理變態是什麼意思。
「我們那邊的社區警衛管理得很嚴,你不用擔心。」洛天佑說道,他身邊也不是沒有人,身為雒氏的負責人,怎麼可能就他一個人來來去去沒人保護?只是都隱藏了起來。
兩人回到家,簡單地梳洗過後就各自休息了。躺在軟綿綿的床上,福圓圓拿起床頭櫃上的鬧鐘,將時間調到五點半。
最近這幾天吃得太好了,她怕幸福的小肥肉瘋狂滋長,還是早一點起床去樓下的中庭運動一下比較好。
拍拍枕頭,涼涼的冷氣溫度適中,掀起被子躺好,幸福地閉上眼,關燈!睡覺!
日子就這樣淡淡地過,不知不覺中,她已經住在洛天佑家半個月了,而這半個月來,洛天佑都沒有再受過一次夢魘的騷擾,這是他這幾年來精神最放松的時候。
白天工作,福圓圓也很認真,雖煞只是秘書助理,但交辦下來的工作都會完成,常跟著洛天佑加班到八、九點也不喊苦。
其實,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她就住在他家,他不走,她能離開嗎?當然只能乖乖地跟著留在公司拚命。幸好,大哥他工作歸工作,還是記得吃飯從沒餓著她。
至于辦公室里其他三個秘書,一開始的確很不喜歡她這樣空降部隊,也沒少找她麻煩,可看她也不生氣,人家怎麼說就怎麼做,還那麼拚命加班,久了,便不再那麼討厭她。
洛天佑當然知道幾個秘書刁難她的事情,觀察了幾天,看她被罵了也不告狀,就是把東西接過手繼續努力工作,對她的表現也非常滿意。
「這幾天工作還習慣嗎?」
正端著咖啡放到桌上的福圓圓听到他問,點點頭。「很習慣啊,吳姐她們都很照顧我。」
仔細看了她一眼,見她眉眼彎彎,講的是真心話,便低下頭,繼續看自己手上的文件。
福圓圓簡單地收拾辦公室里散亂的東西。說真的,這間辦公室漂亮得就像雜志上的樣品屋,白色居多,有一點髒一污就十分明顯,她也不嫌累,拿著清潔用具就清理了起來。
櫃子上的玻璃有個一污漬,她很認真的拿著報紙又擦又磨的,因為勞動,小臉一片通紅,擦不掉污漬,她噘起嘴哈了一口氣,噙著笑意努力地擦,越做越入迷,不自覺地還哼起了歌。
抬起頭就能看到她笑咪咪的模樣,哼著歌,一顆頭左擺右晃,微卷的頭發落在她的頰邊,眼眸亮晶晶的,十分可愛,圓眼楮、小嘴巴,其實她很耐看,若不是身材豐腴了點,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追求她。
想到這,他就有點不高興,眼眸轉變得深幽,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心里蠢蠢欲動。他一向是下定了決心就會努力去完成的人,既然需要她,心里也掛記著她,那將她留在身邊,是理所當然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