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話,我就當作你答應了。」他只給她一次後悔的機會,沒有第二次。
紀雨歡緊張得舌忝嘴唇,她的本意只是抒解壓力,未料這舉動看在男人眼里,等同于暗示。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都要定她了!
伊淳赫再次低頭覆上她的嘴唇,無聲警告她考慮時間已過,現在開始他要付諸行動,把多日來對她的渴望一次宣泄。
沒有任何經驗的紀雨歡,當他是救命浮木緊緊抓住他T恤的領口,勒得伊淳赫差點無法呼吸。
「你想謀害親夫嗎?」他跟她開玩笑,但不怎麼成功,她依舊很緊張。
她接吻也是慢慢學習的,現在看來好像駕輕就熟,當初也是緊張得要命,一度以為自己會缺氧而死。
僅僅只是接吻都這樣了,何況更進一步?
紀雨歡越扯越緊,逼得伊淳赫只好警告她︰「再不放手,我就要月兌掉T恤了。」
但她好像沒听見,仍然緊抓住他的T恤不放,他只好起身月兌掉T恤。
「啊!」紀雨歡果然如伊淳赫猜想一般驚聲尖叫,還想要逃走,被他硬是壓回床上。
「好戲才剛要開始,觀眾走掉我還怎麼演?」他的胸膛和紀雨歡的酥胸緊緊相依,紀雨歡就算閉上眼楮不看他,仍是能感覺到他的胸肌,超大塊的。
「這句台詞很爛,能不能換一句?」她偶像劇沒看幾出,但他說話的方式跟里頭的不良男主角很像,她不喜歡。
「那直接說『我想要你』這句怎麼樣?」他決定不良到底,台詞一句比一句還要露骨。
紀雨歡因為他這句露骨的台詞嚇得睜開眼楮,才發現他的眼神熾熱無比,稍不慎就會被灼傷。
「告訴我,為什麼我會如此迷戀你?」他從來沒有這麼快陷入熱戀,過程迅速得不可思議。
「我不知道。」她喃喃自語。「我自己也很迷惑。」
想來這就是愛情,或許還可以歸咎命運,那天他若不是忘了帶純氧,倒臥在騎樓下,或那天她沒搭公車,或那天沒有下雨,他們就不會相遇,就會淪為茫茫人海的一分子,即使擦身而過,都不認得對方。
這是命運,也是緣分。
因為緣結得夠深,才能在三生石上刻下彼此的名字,在不經意間相遇相知。
想通了以後,他們相視而笑。前世的約定造就今生的迷戀,今生的迷戀延續到來世成為永恆的愛情,這就是緣定三生。
既然都已經在三生石上留下姓名,他們毋須再懷疑彼此的緣分,盡管大方去愛就是。
他們的鼻息,在唇齒的互相踫撞間,融合在一起,伊淳赫貪婪地掠奪她的芳唇,用火熱的舌沖破紀雨歡雙唇之間那條封鎖線,開啟今生的愛戀。
他的舌頭,像火一樣在她的芳腔恣意蔓延,燒毀她的意志。他大膽的舉止和露骨的言語宛若是催情劑,趁著她開啟芳腔的瞬間,強灌進她的喉嚨深處,麻痹她的理智。
她的意志已經先被燒毀,如今理智又失去作用,她唯一能指望的,只剩感覺。
是的,只剩下感覺。
「呼呼!」在伊淳赫的引導挑逗下,紀雨歡的情|yu已然被挑起,胸口因為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于是他也被挑起了。
他饑渴地吸吮她的櫻唇,直到它們由原來的淡粉轉為艷紅,直到她的櫻唇四周泛出可疑的光亮,他才戀戀不舍地結束火辣的濕吻,讓她已然紅腫的櫻唇獲得片刻休息。
紀雨歡還沒能從暈眩的狀態中回神,伊淳赫已經沿著她的玉頸一路往下。
……
事後,紀雨歡靠在他懷里喘息,心想有一天她一定會被他對她的害死,他們在這方面花費太多力氣,根本沒有時間思考未來。
伊淳赫心滿意足地抱著她,對思考沒有任何興趣,不用想,也知道她的未來必定屬于他,這是早就決定的事,有什麼好懷疑的?
他們相識已經有三個月,前一個月彼此尚在試探,後兩個月兩人已經如膠似漆。
早在他們發生關系的第二天,他便強迫她搬到他家與他同住,理由很簡單,台風季快到了,留他一個人單獨睡覺,萬一半夜突然下大雨他會缺氧,所以她必須待在他身邊,隨時幫他補氧,避免發生危險。
這真是鬼扯,紀雨歡也知道他在硬拗,但說實話她也擔心他會突然發病,于是勉強同意。
事實證明她做了正確選擇,這兩個月來,她比任何時候都來得幸福,他們白天一起工作,晚上也不分開,除了在感情上他表現得比較孩子氣以外,無論在事業或是在處理她弟弟的事情上,都表現得非常果斷,格外令人激賞。
現在,她再也不需要煩惱她弟弟的事,伊淳赫于一個月前將紀雨賢送到美國進行治療,她雖然不舍,卻也不得不承認,憑她一個人的力量確實無法照顧好紀雨賢,于是只得含淚揮別紀雨賢,希望等他痊愈回國以後能夠變成一個正常人,她便心滿意足。
她長長吐一口氣,才不過短短三個月,她的人生便起了天大的變化,這一切都是從那天開始,如果他們未曾相遇,所有事情都不會發生,這麼說來,她又得感謝老天的安排。
「你要不要學游泳?我可以教你。」她沒有什麼可以拿來報答伊淳赫,只有教他游泳這項她做得到,也樂意做。
「謝謝你的好意,我敬謝不敏。」他想都不想便拒絕,一點企圖心都沒有。
「看看我,你一點都不心動嗎?」她鼓勵他,但好像鼓勵錯方向。
「不心動我怎麼會坐在這里?」他用手搓揉她的酥胸,性暗示意味非常濃厚。
「我不是指這個,你誤會我的意思。」她打掉他的手,怪自己說錯話。「我是說,你看我游泳,一點都沒有想要嘗試嗎?」
「我十八年前就試過了。」他挑眉。「當時我差點死在游泳池,要不是有美人魚姊姊救我,現在你也沒有機會打我。」他對不能順利襲擊她的酥胸感到十分介意,他好想解開她的比基尼好好舌忝個夠,越想手越癢……
「什麼美人魚姊姊?」她注意到他提起別的女人,眉頭都皺起來。
「我猜是救生員。」他漫不經心的回答,一心想扒掉比基尼。
「你猜?」不能更確定嗎?
「拜托,我那時候快要死掉,意識都模糊了,哪能記得這麼多?」別為難他。「說起來,你的感覺跟她很像,難怪我能毫無困難的接受你幫我做人工呼吸,原來是這個緣故。」
他就說嘛!他怎麼老是覺得她很熟悉,無論是踫觸或是呼吸,追根究柢,全是因為她跟他年少時的記憶重疊,才會讓他產生一股安心的感覺。
「有什麼了不起,我也有救生員執照。」她不想沒風度,但就是忍不住吃醋,她自己也很煩惱。
「你嫉妒了?」他打趣地看著她,第一次看她反應這麼激烈。
「沒有。」她打死不承認。
「你嫉妒了。」還裝!
「沒有。」
「明明就有。」他笑得好像得到全世界,紀雨歡則是氣到不想看他,把頭撇向另一邊。
「你嫉妒了!」他高興地抱著她親吻,好喜歡這樣的感覺,這才像戀人。
紀雨歡雖然沒有正面承認,但她羞怯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其實我也救過人。」明知那是過去的事,她還是忍不住想要比較,證明她確實比美人魚姊姊厲害。
「我相信。」他點頭。「你不就救過我兩次?」
「不是現在,是更早。」她遲疑了一陣子才說出來。「在我九歲那一年,救了一位和我差不多年紀的男生,但是因為那個時候我年紀太小,不敢讓我爸爸知道我在沒有救生員執照的情況下就下水救人,所以一直沒有人知道我救過人。」
「你九歲就懂得怎麼急救?」太不可思議。
「我爸爸是游泳教練,從我懂事之前他就教我游泳,一度我還想當游泳選手,後來不得不被迫放棄。」她解釋。
「因為你太有料,所以不得不放棄嗎?」他始終沒忘記她的比基尼,一直想要把它月兌下來。
「才不是。」色鬼。「好吧,這只是原因之一。」胸部太豐滿確實會拖垮游泳速度,這方面她就很吃虧。
「真正的原因是我媽媽去世,我爸爸變成酒鬼,雨賢又罹患自閉癥,我不得不負擔家計,只好放棄游泳。」回首往事,除了悲傷之外還是悲傷。
「小歡。」一想到她竟是在這麼糟糕的環境下成長,他也跟著心痛。
「我知道都過去了,但我只要一想起原本和樂的家庭,因為那個男人變得支離破碎,我就忍不住恨他!」這是紀雨歡少數擁有的負面情緒,一般來說,她十分善良也樂于助人,唯獨對那個男人,她沒辦法原諒。
「哪個男人?」伊淳赫也注意到她話中的恨意,她並不是一個愛記恨的人,對方一定做錯了什麼,她才會記恨。
「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她是如此恨他,可笑的是她卻只能恨他的影子,見不到對方的面。
「我只知道他是一家公司的大老板,當年他請我爸爸擔任他兒子的游泳教練,還要求我爸爸簽保密條款,不得泄漏他和他兒子的身分,所以我一直不知道他是哪一家公司的老板。」台北的公司多到嚇人,她無法一一過濾也沒那個財力,只能懷著恨意繼續過日子。
「听起來像是我父親會做的事。」伊淳赫喃喃自語,腦中浮現出伊敦業嚴厲的臉龐,即使他已去世多年,對他仍有一定程度的影響,讓他在作決策的時候,往往多加考慮。
「什麼?」他說得好小聲,听不清楚。
「他對你做了什麼事,你為什麼恨他?」伊淳赫快速轉移話題,不讓他父親的幽魂支配思緒。
「他開除了我爸爸。」一想到有這麼不講理的人,紀雨歡就怒火中燒,巴不得賞那個男人一巴掌。
「他兒子自己跑到我爸爸工作的游泳池游泳,結果不小心溺水,雖然最後被救上來,但他把怒氣全出在我父親的身上,不但開除我爸爸,使手段讓游泳池關門,還放話若是有人敢雇用我爸爸,也要讓那家游泳池關門大吉,我爸爸失去工作到處欠債,只好借酒澆愁,最後終于變成酒鬼。」這是她內心永遠的痛,眼看著最敬愛的父親一日一日消沉,她卻幫不了忙,最後只能眼睜睜看他的生命因為酗酒走到盡頭,而她,卻只能哭泣。
伊淳赫本來是帶著同情的心情听她訴苦,听著听著,臉迅速刷白,再也無法保持沉默。
「你父親……也是游泳教練?」這故事听起來如此耳熟,難道她說的是……
紀雨歡幾乎快說完她的人生故事,也提到過好幾次紀文浩,然而伊淳赫至今才驚覺,自己也許就是那條讓她無法忘記仇恨的導火線。
「我剛剛就說了,他是游泳教練,從我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教我游泳。」他都把話听到哪里去?真是。
是,她是解釋得很清楚,但他寧願她沒說,寧可自己什麼都沒听到。
他怎麼會這麼遲鈍?
伊淳赫痛苦地閉上眼楮,拒絕接受事實。
她和紀文浩同姓,年紀也符合,加上那件意外……
「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
「沒什麼。」他幾乎沒有勇氣面對她。「我只是覺得……有點不舒服……」
「你是不是又缺氧了?」她擔心地看著他,伊淳赫茫然的搖頭,感覺好沉重。
冷靜下來,伊淳赫。
只是有可能而已,並不代表她一定是紀文浩的女兒,也有可能是巧合。
雖然他不斷告誡自己,在事情尚未確定前不要胡思亂想,卻還是忍不住臉色發白。
紀雨歡見狀立刻覆住他的嘴幫他補氧,順便幫他加油打氣,是最甜蜜的氧氣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