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紀一笙進到向震宇房間時,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
他被房里的情景給嚇了一跳,不是因為安娣會出現在向家,而是安娣穿著向震宇寬大的白色襯衫,像是瘋了似的,被向震宇壓在床上時對他又踢又打的,而坐在床邊的向震宇則是很狼狽的沒有還手。
他本來以為,房間里只有向震宇,這下子卻發現自己錯了,就連安娣衣衫不整的模樣都盡入他眼底,一雙修長雪女敕般的美腿,教他忍不住多瞄了幾眼。
那兩個人根本沒發現他的存在,等了數秒,紀一笙一手提著醫藥箱,一手敲了敲房間,接著他不客氣的咳了一聲,當是打招呼。
「咳。」
因為這一聲咳,讓床上一個躺著扭打,一個坐著不還手的兩人,同時將目光放在他身上,而後下一秒,在安娣還來不及尖叫時,向震宇已低聲咒罵,大手迅速地將床上的被子給掀開,緊實地將安娣蓋上,只露出一顆頭在外頭見人。
「該死,你這家伙不會敲門嗎?」向震宇的目光像一團火似的射過去,轉頭朝好友大吼。
紀一笙冷哼一聲,同時也潑了好友一把冷水,「剛才那戰況,就算我敲門,應該也不會有響應。」那兩人在床上打得火熱,雖然是只有安娣死命地出手,對向震宇又踢又打的。
「紀一笙,你這!」安娣急得坐起身,手指指著紀一笙罵人,不甘心被他偷看。
「打完了?」紀一笙邊問邊走進房間,瞥了眼坐在床上的向震宇,發現他的手臂滿是咬痕,慘不忍睹。
紀一笙放下醫藥箱,隨手抬起向震宇的手臂,看著他手臂上被咬得傷痕累累,不自覺的搖搖頭,心想,這家伙肯定自虐,不然怎麼會看上安娣這麼粗暴的女人。
向震宇扯回自己的手,「她的胃疼,腳踝腫了,你看一下。」
紀一笙扯了抹嘴角,坐在床邊,掀開被子,在安娣的腳踝左右模了幾下,接著再轉了轉腳踝,還沒出聲,就被躺著的安娣用腳給踹了月復部一下。
「好痛!」安娣疼得曲起身子哭叫著,小臉刷白,試圖想要抽回腳,卻被紀一笙用力捉住,怎麼踢都掙不開。
見狀,向震宇有些不忍的將她抱進懷里,「忍一忍。」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拖著我走,我的腳才不會扭傷。」想到這里,安娣又張牙舞抓的,不顧紀一笙在場,又往向震宇的肩膀重重的咬了一口。
「喂,你們兩個要怎麼打情罵俏我不管,不過別當我是隱形人。」
聞言,安娣松開口,而向震宇被雖被咬疼了,卻只是皺了下眉頭,「嚴不嚴重?」
「應該沒問題,腳踝都腫這麼大了還能這麼有力踹人,應該不會跛才對。」紀一笙冷淡的說。
捉著安娣的腳踝,不顧安娣射來的殺人目光,繼續檢查。
「安娣,妳不要再踢了,不然就要春光外泄了,如果妳不介意我看……」
安娣還因為剛才那疼而來不及出聲,向震宇倒是先反應過來,瞪了好友一眼,將被子穩穩的覆在安娣的小腿上,怕被紀一笙多佔了便宜。
紀一笙邊檢查安娣的腳踝,邊抽空瞄了好友一眼,最後冷道︰「只是輕微扭傷,不嚴重。」虧他還是直接從醫院飛車趕來,以為向震宇出了什麼事,最後只不過是安娣的腳踝扭傷了。
重點是,這一路飛車來的路程,他不知闖了多少紅燈,這筆帳他肯定會直接記在好友身上,再加上剛才那一腳。
紀一笙心想,他活了二十幾年,頂多是被女人用美腿勾引,還從沒有被女人給踹過,這一腳以他的性子,自然是要討回來的,因此有了壞心的想法。
紀一笙先要好友準備熱敷袋,「震宇,她的扭傷要先熱敷個十分鐘,之後再敷藥。」
「我去拿熱敷袋。」
在向震宇走出房間時,紀一笙走到醫藥箱前,認真的想,要怎麼將那一腳的帳給討回來。
看他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安娣心里有些發毛,就她對紀一笙的了解,畢竟認識十多年了,這男人有什麼壞心眼她可是很清楚的,這人愛憎分明,表面上看來是冷淡寡言,卻是一肚子壞水,想到剛才她踢了他,這家伙肯定懷恨在心了。
「我的腳不要緊,熱敷我可以回家再敷。」她才不想再這里繼續待下去,最好是趕快走人。
「我大老遠的飛車趕來,一路上不知闖了多少紅燈,被照了幾張超速罰單,就是為了來幫妳看病,如果就這樣讓妳走了,我那些罰單跟誰要錢去?」
「紀一笙,你可不可恥啊?你家是開銀行的,就罰單那一點錢,你會付不起嗎?再說,你是醫生,一個月賺那麼多錢,一點點罰款,你就這麼計較?」
誰不知紀一笙這位餃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家世有多雄厚,台灣最大金融集團就是紀家了,而紀一笙這個放棄家族集團的事業,跑去當醫生的大少爺,竟然敢跟她喊沒錢。
「小錢是沒錯,不過要不要被人欠債,也要看看欠債的人是誰?」
听到他的話,安娣心里就不明白了,也有些胡涂,她想這七年來,她跟向震宇是不合,但跟紀一笙並沒有太大的沖突,為什麼這男人這兩年每次見到她,就要對她冷嘲熱諷一番?可惡!又不是她叫他來的。
「拜托,又不是我打電話要你來的,你可以不要來啊。」
「是這樣沒錯,如果震宇電話里跟我說是妳病了,我想我應該會直接回家,洗澡上床睡覺。」
問題是向震宇電話里的語氣太不一樣了,這讓他想起在英國時,向震宇那一段荒唐的日子,他以為向震宇胃痛的老毛病又犯了,沒想到他人是好好的,可是讓他曾經不要命,差點毀了他的女人,卻在他床上對他大打出手。
「我又沒要他多事……」況且她的腳傷還是他害的,當安娣心里這麼想時,卻感受到了紀一笙投射來的冷冽目光。
「那家伙只要扯上妳,什麼理智都沒了,妳為什麼又出現在他生命里了?你們不是分手很多年了,為什麼又要來打擾他?」紀一笙一向不干涉別人的感情事,不過對于自己的好友,他忍不住要多說幾句。
「什麼叫我又來打擾他?是他硬要帶我來他家!」被紀一笙那話中帶話的口氣惹得很不滿,安娣聲音不覺大了起來。
自認識以來,斯文寡言的紀一笙給人的感覺就是不冷不熱,不跟誰親近也不跟誰不好,只是除了向震宇跟邊仁外,安娣很少見他露出笑容,而今天紀一笙反常的多話,教她不由得納悶。
「為了錢?」他邊說邊搖頭。
「你什麼意思?」
「如果妳對他沒有感情了,就離他遠一點,不要再來打擾他了。」紀一笙冷淡的說。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妳敢說妳今晚不是為了錢才來接近震宇的嗎?安氏的工程出問題,這麼大一筆錢,除了震宇,誰願意對安氏伸出援手?」這句話說完,紀一笙看著安娣臉色僵硬,「不過是小小的扭傷,他急著找我來不說,拿個熱敷袋,他連佣人都不叫,妳說,堂堂向家大少爺,自小茶來伸手,飯來張口,這麼緊張又是為了什麼?」
從學生時代開始,就一直是這樣,出社會了兩人表面上斗得你死我活的,好像老死不相往來,除了在英國的那五年,向震宇對安娣這個人不聞不問,而這兩年來,那處心積慮的想要擊垮安氏,為的是什麼,不用別人說,安娣自己心里應該明白。
安娣听完,雙手緊捉著被子,低頭安靜地坐在床上,當紀一笙以為她沒打算再開口時,她卻輕聲的說︰「我本來也以為向震宇是真心的,可是七年前他卻背叛了我,現在你卻指控我利用他,這會不會太可笑了?」
聞言,紀一笙皺了下眉頭,「妳是不是誤會了……」
「背叛就是背叛,他現在想要挽回,我接受不起。」安娣將垂落的頭發勾到耳後,頭低低的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從她口中吐出的話,很堅定。
紀一笙沒有回話,而是在心里想著,安娣口口聲聲指控的背叛,似乎與他知道的有落差。
◎◎◎
當兩人陷入沉默之際,不到一分鐘,向震宇進房間了。
「直接熱敷在扭傷的地方?」向震宇不顧自己濕透的襯衫,只顧拿著熱敷袋跟毛巾問紀一笙。
可是紀一笙還沒有回話,安娣卻冷淡地說︰「不用了,我可以回家自己熱敷。」
她不想要再繼續待在這里,剛才紀一笙那些話,教她心里很亂,現在的她只想趕快回家,既然她都打定主意,借錢來解決這次的工程問題,那繼續跟向震宇這麼糾纏,好像沒有意義。
但她的話才說完,向震宇已經坐在床邊,手拿熱敷袋,很嚴肅的說︰「不行。」
「我說我要回家就是要回家,我的手機呢?我要叫沈約來接我,你把我的手機拿去哪里了?」
「先熱敷。」向震宇很堅持。
「我不要!」
見兩個人又快吵了起來,紀一笙這時卻開口了︰「為了以防萬一,我想有必要打一針。」此時紀一笙已經拿出針筒,動作很是熟練。
安娣本來想下床,一見那針筒,即嚇得呆在床上,她被那針筒嚇壞了,從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打針跟吃藥,但這幾年因為胃疼,她對吃藥已經免疫,可是打針對她而言,比什麼都可怕。
見她听到要打針,已經顧不得腳踝上的傷,急忙的想要跳下床,「我不要打針。」
「震宇,捉好她,不要讓她亂動。」紀一笙拿著針筒走過來,完全無視安娣拚死搖頭的拒絕。
「不要……我不要打針……」安娣嚇壞了,又急又氣的看著捉住她雙手的向震宇,眼眶都泛紅了。
「只是打針而已,沒什麼好怕的。」對向震宇而言,打個針跟被蚊子叮一下一樣沒差,他不懂為什麼安娣要嚇成這樣。
「我不要,我不要打針!」
安娣開始拚死的掙扎,奈何,她的力氣不如人,最後只能任由紀一笙將針筒插進她手臂,那尖銳的刺痛,教她疼得放聲尖叫。
向震宇為了怕她亂動,單手箝制住她的雙手,另一手則是將她的臉給轉向自己胸膛。
「這麼凶,膽子卻這麼小。」紀一笙拔了針,看著此時正安靜靠在向震宇懷里的安娣,冷冷的說。
「這針是止痛劑,我怕她半夜喊痛。」明明可以不用打針,吃藥就可以,不過算他壞心,非得這麼整安娣。
之後,紀一笙收拾起醫藥箱,「如果沒事,我先走了。」
「喂,一笙,安娣怎麼這麼安靜?」明明打針時她還又扭又踢的,怎麼才打完針一下子,她就像是睡著似的,在他懷中乖得像只小貓。
「當然安靜了,我在里頭加了一點點的安眠藥的成分,至少可以讓她乖乖的睡幾個小時。」紀一笙偏頭看了下床上的兩人,「這下子不是正如你意,安安穩穩的抱她上床。」紀一笙冷嘲的說。
「你究竟要跟她這樣糾纏到什麼時候?」
向震宇抱著安娣,低頭看了看,溫柔的將她放在床上,小心地蓋好被子,看得出他很珍惜懷里的人兒,「不知道。」
「那就趕快想清楚。」
「如果我能想清楚,我這兩年還會這麼放不開嗎?」向震宇起身,看著好友一眼,而後露出苦笑的表情。
「你真的收購了那些貨?公司的董事都沒有意見?」
紀一笙從邊仁那里知道,向震宇收購了安氏工程需要的貨時,除了搖頭,也只能嘆氣了,勸也勸不听,這家伙竟然這麼沖動,難不成他真以為為了安氏,安娣就會回到他身邊?就算是,那不過是為了錢,為了安氏,他怎麼會不懂呢?
「誰敢有意見?」
「如果她不接受你的提議,你怎麼辦?」紀一笙也懶得說了,都說了這麼多年,這家伙根本是左耳進右耳出,沒放在心上。
「她非接受不可。」
「震宇,你拿安氏逼她跟你在一起,你覺得她會開心嗎?」想到剛才安娣的話,紀一笙試著要阻止他的瘋狂舉動。
面對紀一笙的質問,向震宇只是沉默以對。
「她現在根本不會接受你,你為什麼不能理智一點?」本來,紀一笙並不打算這麼殘忍地說出這些話,但他知道自己今晚如果不說,以後也沒機會開口了。
「我可以等。」他回頭看了眼床上正睡得安穩的安娣,苦澀的說著。
「向震宇,全世界這麼多女人可以選,你為什麼偏要選這女人!」他不想見好友為了一個女人這麼瘋狂,甚至不擇手段。
向震宇起身走向好友,兩人面對面看著彼此,紀一笙難得動怒,恨不得一拳打醒他,要向震宇別再這麼執著了。
誰知,向震宇卻說︰「可能是……我不甘心吧。」語末,還多了一聲嘆息。
是啊,全是因為不甘心,所以他擇選不放手。
「你……」本是緊握著拳頭想要痛揍他一番的紀一笙,最終松開了拳頭。
「安娣會是我的女人,如果她不想讓安氏倒閉,她非嫁我不可!」
「瘋了,你真的是瘋了,不甘心又如何,沒有愛情的婚姻,你真以為可以走多久?」紀一笙氣悶地走去茶幾拿了醫藥箱,轉身決定走人。
走之前還不忘說︰「沈約前幾天拿自己名下的不動產到銀行申貸,被我大哥擋下來了,不過如果他有心,我想還是能在別家銀行借到錢,一旦有錢,那個工程大不了就是賠錢了事。」
紀一笙頭也不回地,就這麼關門走人,獨留下房間里的向震宇,怔怔地望著安娣看。
賠錢了事?不可能,他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
忙了一個晚上,向震宇走出浴室,全身只著睡褲,上半身全果,露出精壯結實的胸膛,這是他今晚第二次沖涼,為的是消除體內無處發泄的,手里拿著毛巾擦著還在滴水的頭發,順著房間里昏黃的床頭燈,目光落在床上睡覺的安娣身上。
頓時高大的身形不覺僵了下,表情變了又變,最後重重的嘆了口氣,一步步走向她,將手上的毛巾扔在地上,坐在床沿,俯身看著安娣恬靜的睡臉。
寬大的襯衫在安娣側睡時斜向一邊,露出大半的白淨脖子,粉女敕的肌膚還殘留自己稍早在浴室時,因為失控留下的吻痕。
不自覺地,他伸手撫向她的臉頰,紀一笙稍早那一針的安眠劑,藥量並不多,所以安娣並不算熟睡。
七年前她還是個生澀的少女,七年後她卻比他記憶中更清瘦,不過姣好的動人曲線依舊教他心癢難耐,剛才在浴室里沖冷水稍稍平息的,此時又快速地發熱。
他怎麼都沒想過,兩個人七年後再次單獨相處,竟會是這麼波折,看著她用繃帶包扎的腳踝,向震宇不覺自嘲的笑了笑。
一手撐在她身側,一手捧著她的臉,細細的將她看了仔細,修長手指在她臉頰上來回滑動。像是被人打擾睡意,安娣輕微的扭動了子,翻了身子躺平在床上,雙手做出投降狀地貼在臉頰兩側。
這樣毫無防備的模樣,自然引發了向震宇好不容易才壓抑下來的,他忍不住渴望,情不自禁地,慢慢傾身在她半啟的唇瓣上啄了一口。
一開始他只想淺嘗,可一旦嘗到她的甜美,他就想要更多,自然地加深了這個吻,舌頭頂開她的牙齒,恣意在她口中游走,在她抗議地想要別過臉時,向震宇定住她的後腦勺,像是怎麼都吻不夠似的,想要更多。
好半晌,當他終于結束這個深吻時,鼻息不穩的他,額頭抵著她的,握住她的雙手,與她手指交纏,重重的吐著熱氣,因為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狠狠地要她,所以他只能緊緊的與她十指緊握。
而被吻得有些喘不過氣的安娣,抗議的嚶嚀了一聲,翻身想要側過身子背向他,可雙手卻被向震宇給壓在頭的兩側,根本無法移動。
向震宇看著她細微的扭動,試著想要掙開他的手指,卻只是白費功夫,他怎麼可能讓她掙開,只是就算他想要她想要得全身發疼,但一想到她腳踝的傷,再強烈的也只能壓下來。
連著幾個深呼吸,將粗重的鼻息平緩下來,看著安娣被吻得紅腫的唇瓣,忍不住的又輕啄了一口,接著松開對她的箝制。
坐起身後,他煩躁地伸手抓抓自己的頭發,又看了她一眼,心想這女人在自己床上,那他今晚怎麼可能睡得著?
倏地,站起身打算再去沖個冷水澡,卻在這時,他想到剛才紀一笙臨走前放在茶幾上的胃藥,又回頭看了看已經側過身睡覺的安娣。
他不確定,要不要吵她起來吃藥,以前在英國他胃痛住院時,紀一笙就常罵胃痛不吃藥不會死人,但如果哪天胃穿孔、胃潰瘍問題就大了。
想到這里,向震宇只得緩步走到茶幾前,拿起那包胃藥,又看了看一旁的水杯,他走回床邊坐下喊她︰「安娣。」
奈何,安娣只是申吟了幾聲,揮了揮手繼續睡,手還差點揮到水杯,完全不理會向震宇的喊叫。
「安娣,睜開眼楮。」
「走開……」
向震宇見她依舊想睡,只得承認,她的胃疼應該好了,不然以他過來人的感受,應該很難入睡才是,那這個胃藥吃不吃都無所謂了吧,他隨手將藥包扔到床頭櫃上。
誰知,當他將藥扔完後,再回頭時,只見安娣已經轉身面向他,而本是緊閉的雙眼,卻在此時緩緩睜開,眨了眨眼後,順著昏黃燈光,她有些恍神地看著坐在床邊的人影。
「怎麼醒了?」向震宇皺了下眉頭,無奈的想,接下來的爭吵肯定免不了。
可是,安娣卻是安靜地望著他,接著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地說︰「你的房間好冷。」
「我的房間好冷?」向震宇听得一頭霧水,雖然現在是冬天,但家里一向有空調恆溫系統,他房間的溫度算溫暖了,會冷?
不過既然她都說會冷,向震宇只得將被子幫她蓋得更密,當他蓋好被子時,卻發現安娣依舊睜著眼楮望著自己。
「安娣,閉上眼楮。」發現她似乎沒有想吵著要回家的意思,向震宇不覺松了口氣,連語氣都跟著溫柔了些,大掌覆在她眼楮上方,要她快睡覺。
「可是你的房間好冷。」
「我的房間怎麼會冷?妳沒看到我都熱得在冒汗了?」向震宇提高了音量,他現在是一把欲火難消,再加上房間里的空調溫度調得太高,他覺得自己都快要熱得冒煙了,她竟然還喊冷?擺明了跟他過不去,變相找架吵嘛。
「就是好冷,我要回家,這里一點都不好睡。」雖然很困,但安娣強睜著眼楮,同時掙扎著想坐起身,她才不要跟向震宇同床,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好端端的被紀一笙打了一針,醒來後發現自己竟然是睡著了,但現在她清醒了,不走才有鬼。
她一夜不歸,沈約會擔心,而她自己也不想再跟向震宇有任何的糾纏。
向震宇見狀,低笑了幾聲,似乎有些明白安娣為何會說冷了,不過他沒打算讓她逃走。
「是嗎?我的房間真的很冷?」向震宇突地傾身靠近她,近得安娣來不及閃人,就這麼看著向震宇雙臂撐在她身子兩側,讓她嚇得花容失色,只得乖乖的躺在床上。
等了一會兒,發現向震宇只是低頭看她,而且那該死的嘴唇還很不客氣的上揚,看得她很想揍他一掌,最後卻什麼都不能做地受困在他的勢力範圍內。
畢竟她背後靠的是床,而眼前還有向震宇,根本是連退路都沒有,只能不自在地僵硬著表情,看著他緩緩地點點頭。
她不明白向震宇為什麼會笑,因為猜不透他的想法,再加上他沒穿衣服的上半身完全靠過來,她根本是連寒毛都豎起,全身僵直,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那我抱著妳睡,應該就不冷了。」說完,向震宇已經扯開被子,只著睡褲的他,動作敏捷地躺上床,在安娣還來不及抗議之前,蓋上被子,將準備滾向床一邊的安娣給勾了回來,結實的手臂不緊不松地將她摟到懷里,另一手則是往床頭櫃按下床頭燈的按鈕,頓時房間里陷入漆黑一片。
「向震宇,你快放開我!」安娣被他這一連貫的動作嚇得不知作何反應,連掙扎都忘了,就這麼直接地被他抱在懷里,听著他沉穩的心跳聲,一聲一聲地在耳邊響起。
正想要反抗時,頭頂上方的向震宇卻說︰「安靜睡覺,不然今晚我們都不用睡了。」
一開始,她不明白,還試著搥著他的胸膛,直到向震宇熱得發燙的手掌摟在她腰上,緩緩地撫模,整個人有一半的重量是壓在她身上,教她因為這突來其來的重量差點喘不過氣。
「你干什麼?住手,快點住手!」安娣被他的舉動嚇得驚呼,雙手抵在他胸膛前,硬是要推開他。
「我想做什麼妳看不出來嗎?」向震宇此時再次粗喘著鼻息,熱呼呼的氣息噴在她臉頰邊。
因為被壓制住,安娣連動都不能動一下,除了雙手能自由的對他又搥又打,她什麼都阻止不了。
「快停下來,向震宇,不準你再繼續,听到了沒有?」聲音里帶著哽咽。
或許是感覺她快哭了的聲音,也或許是向震宇良心發現,他的手終于松開,轉而環抱她,而且是緊緊地抱在懷里。
「這樣還會冷嗎?」他問,可惜回答他的是沉默。
「怎麼不說話?」將她再摟緊些,兩人身子完全貼合,安娣柔軟的曲線與他結實的身軀沒有一絲空隙。
「放開我……」安娣頭埋在他頸間,有些委屈的哽咽著。
「睡覺,我保證什麼都不做。」向震宇閉上眼,拍了拍她的背說,反正來日方長,當她成為自己的女人時,她哪里都逃不了了。
「那你放開我……」她扭著身子想逃開他的懷抱。
「妳再繼續動,我不保證接下來只會跟妳躺在床上,蓋棉被純睡覺。」
向震宇的出聲恐嚇,確實讓安娣不再扭動,但靠在向震宇懷里的她,卻是睜大了眼楮,抬頭看著天花板,漆黑的房里,除了兩人的鼻息聲,再無其他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