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剛剛擺月兌了個自大的孫世顯,在辦公室又要面對兩個不知所謂的男人。
對待這些看到女人就忘記自己在做什麼的男人,莫悅緹唯一的策略就是保持冰冷和疏離,讓他們自討沒趣地放棄。
莫悅緹明顯的疏離並沒有讓他們死心,在她整理辦公桌時,不停地尋找各種話題攀談,初來乍到,莫悅緹只能盡量不讓自己的臉太臭,只在心里為接下來的職業生涯哀悼。
穿上了白袍,莫悅緹將頭發梳起來完成一個髻,戴上一副黑框眼鏡,讓自己看起來冷靜專業一點,她討厭同事和病人因為她的外貌而質疑她的專業性。
周一早晨,元盛傳承下來的習慣,各科室主任、副主任要帶領上班的實習、住院醫師一起查房,了解住院病人的情況。
莫悅緹的表現異常冷靜和謹慎,另外兩個實習醫生被莫悅緹的出現弄亂了心神,忘了來元盛是為了發揮自己的醫學才華而不是泡妞。
「大家好,歡迎加入心髒外科的行列,希望以後大家可以同舟共濟幫助患者解決病痛,共同進步。」申屠致一點主任和太子爺的架子都沒有,溫和地和新進醫生打招呼,目光在掃過莫悅緹時不自覺地停留了一秒,這個女人的存在感太強,讓他根本沒辦法忽略,「等一下由我帶領大家去查房,大家要睜大了眼楮看,有什麼不懂的盡管問。」
「謝謝主任!」菜鳥就是要眼捷手快、有眼色,幾只菜鳥沒忘記本分地向申屠致鞠躬致謝,規規矩矩地跟著申屠致。
莫悅緹無視其他醫生驚艷的目光,一直盯著走在前面的申屠致。
「主任真的很棒,很少有這麼年輕就做到心髒外科主任的。」兩個實習醫生交頭接耳。
走在申屠致身後,稍胖的中年男人撇了撇嘴,另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則是喃喃念著︰「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太子爺,靠祖上蔭庇。」
莫悅緹的目光冷了下來,相信有眼楮的人,都知道申屠致的位置不是因為祖上的蔭庇,好笑的是這些人嫉妒的面目是如此丑陋。
一行人一間間查看病房里的病人,申屠致會耐心詢問病人的情況和感受,三言兩語的鼓勵讓病人看到痊愈的希望。
最後一間病房里住著一個九歲的小女孩,病痛將她折磨得慘白消瘦,她有一雙大大的眼楮和紫葡萄般的眼珠,一看到申屠致立即露出了可愛的笑臉,「主任叔叔!」
「小紫今天乖不乖?」申屠致的表情好溫柔,看看掛在床頭的用藥說明,模模小女孩的頭。
「很乖,藥都有吃光光,媽媽也說小紫很乖!」小紫有一對深深的梨渦,嵌在蒼白的臉頰上,笑起來很可愛。
「小紫要堅強一點,醫生叔叔、阿姨們一定有辦法治好妳的病。」申屠致看著小紫的目光好溫柔,充滿了鼓勵。
「我知道,我一定會乖乖听主任叔叔的話,好好吃藥!」小紫收到了鼓勵,露出和她年齡不相稱的堅強和樂觀表情。
莫悅緹站在門邊,看著申屠致溫柔地模小紫的頭頂,為她加油打氣,小紫可愛的像天使一樣,可是,這個可愛的天使卻沒有一雙可以飛翔的翅膀,被禁錮在牢籠一樣的病房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健康。
她的眼眶悄悄地濕了,用力握起了拳頭,雖說最初學醫是因為申屠致,可是她更大的願望是希望可以像申屠致一樣,幫助被心髒問題困擾的患者擺月兌病痛。
申屠致真的是一個好男人、好醫生。
莫悅緹想起Victor教授對申屠致的評價,教授說太多人學醫是為了名或者利,難得申屠致出生于醫學世家,有那麼大一家醫院等著繼承,卻沒有被這一切沖昏了頭腦,誠摯地懷著一顆救人的心來學醫。
他對病人的愛與憐憫是大多數醫生所缺少的,正是這種發自內心的愛與憐憫,才會讓他在醫學之路上走得更遠。
「唉,世界上怎麼有主任這麼好的人啊,他對每個病人都好好,小紫陸陸續續住院住了七年了,住院費大半都是主任幫忙負擔的呢!」小護士擠在門口,被申屠致的溫柔感動得一塌糊涂。
「真不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主任啊!」才畢業的小護士知道競爭不過申屠致的眾多粉絲,滿心期待申屠致命中注定的女神出現,好一起膜拜。
莫悅緹听著小護士嘀嘀咕咕的聲音,看著申屠致將小紫逗得一直咯咯笑的樣子,眼神更加堅毅,這個男人是無數病人的天使,而她,只想做他的天使。
◎◎◎
住院醫師的工作瑣碎又忙碌,心髒外科是元盛的王牌科室,很多病人都是從其他縣市慕名前來。莫悅緹來到元盛的每一天都忙碌無比,雖然偶爾有不識相的蒼蠅飛來飛去,但大多數時候,她沉浸在工作中無暇顧及其他,元盛有豐富的臨床案例讓她學習和實踐。
莫悅緹像是完全忘記了第一天時和申屠致的交手,認真地投入到工作之中,在之後的工作中,莫悅緹扮演著最盡職、最盡責,認真好學勤問的菜鳥醫生,再也沒有對申屠致表現出一絲絲的興趣。
開始時申屠致對她還是有所防備,生怕大膽的她再不顧場合,說出什麼不合適的話語,生怕她沖過來偷襲他,但漸漸地,莫悅緹用實際行動讓他放松了警惕。
申屠致更堅信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個惡劣的玩笑,他被困擾已久的心瞬間輕松起來,但隱隱地,又包含了一些他不願意去發掘的情緒。
申屠致給Victor教授打了個電話,教授在電話那一端笑得很開懷,一遍遍夸贊莫悅緹,也一遍遍地交代他要好好照顧莫悅緹。
「Belle是個天使,現在天使到了你身邊,你應該好好保護她。」教授提起莫悅緹的語氣驕傲極了。
「我知道了。」面對恩師的要求,申屠致也只能無奈地答應下來。
事實上,除了一開始有些詭異和不愉快,接下來的相處與莫悅緹的工作表現,還是讓申屠致感到滿意的,她比這些年他在元盛遇到的任何一個醫生都要專業、投入和用心,拋開其他不談,能夠為元盛留住和培養一個好的醫生也是他的責任。
所以,申屠致盡可能地在工作上照顧提點莫悅緹,將他多年實踐積累的臨床經驗,巨細無遺地傳授給她。
莫悅緹偷偷觀察著申屠致對她從防備到松懈的狀態,在心里偷笑。
她不是笨蛋,知道很多事是要有方法、有計劃的去獲得的,松弛有度有時候比逼得太緊更有效,更何況,她才來到元盛,必須透過自己的努力贏得肯定和尊重,她已經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而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最後收獲豐碩的成果。
她努力著,也豎起耳朵收集元盛所有關于申屠致的風言風語和八卦,當然,最重要的是睜大了眼楮,近距離仔細觀察這個男人,找到他的弱點,準備一擊即中。
莫悅緹幾乎每天都是快到交接班的時候才有時間喘口氣,她在護士站旁邊的公共辦公室里看病歷,學習前輩醫生的用藥情況。
「喂,妳說到底什麼樣的女人才會敲開主任的心門啊?」兩個小護士也是在臨近交接班時才有時間聊兩句,話題無外乎女人最感興趣的八卦和白馬王子。
「妳省省吧!」俏麗的小護士撇了撇嘴,「肯定不會是妳了,告訴妳吧,我表姐在元盛工作了十幾年了,她對元盛的事最了解了,主任是個痴情的男人,他太太雖然去世好多年了,可主任一直都無法忘記他太太,所以才沒有接受任何女人,否則以主任的英俊、才華和財富,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會沒有啊。」
「天啊,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啊,這麼帥、這麼有才華,身分地位高貴,還這麼痴情,他太太真幸福,死了這麼多年,丈夫還愛著她、記著她,主任真是太帥了!」小護士雙手捧頰,雙眼冒心地感嘆。
「妳們覺得這種愚蠢的行為是帥嗎?」默默看著病歷,听著小護士對談的莫悅緹忍不住開口,她的視線並未從病歷上抽離,「我覺得這是再愚蠢不過的行為。」她的語氣很冷漠,但隱藏起的感情卻很強烈。
「妳說什麼?」兩個小護士耳朵很尖地听到莫悅緹的嘀咕,一起沖了過去。
她們本來是不敢跟這個冷若冰霜的醫生說話的,雖然主任並沒有表現出跟她有什麼牽扯,但畢竟她是主任的緋聞女友,大家都不敢輕易造次,可這次她們太吃驚和憤怒了,才會直接沖上去和她理論。
「妳在說什麼?怎麼能那樣說主任!」兩個鐵桿小粉絲堅決護衛自己的偶像。
「我說申屠致的行為萬分愚蠢。」莫悅緹放下病歷,澄淨的眸子看向兩個激動的小護士,「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拿以前的事折磨自己,以為這樣就叫痴情嗎?他以為那個愛他的女人在九泉之下會感激他嗎?愚蠢!」
「妳懂什麼!那叫痴情,痴情!」小護士面紅耳赤地跳腳。
「痴情?哼!」莫悅緹冷哼,「一個無法走出過去的男人,根本就是懦夫!」
忽然,兩個小護士驟變的神色讓莫悅緹轉頭看過去,果然,申屠致就站在門邊,手里抱著厚厚的病歷,面容平靜。
「主任好,我們下班了。」兩個小護士連忙問了聲好躲回更衣室,生怕受到牽連。
申屠致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將病歷放到辦公桌上,「莫醫生,有時間將這些病歷看一下。」
「主任,你沒听到我說什麼嗎?」莫悅緹緊緊握著筆,申屠致的平靜讓她憤怒,「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行為非常愚蠢嗎?」
「莫醫生,我並不喜歡討論我的私事。」申屠致看了莫悅緹一眼,對莫悅緹突然又展開的挑釁表現得異常淡定,「何況,妳也沒有資格對我的選擇評論。」申屠致的目光平和,語氣溫和,像是面對一般的同事一樣,戴著完美的面具。
「你們來元盛快一個月了,科室里一直忙,沒時間為你們接風洗塵,剛剛定下來,明晚要聚餐歡迎你們,別忘記了。」說完,申屠致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莫悅緹皺著眉頭,輕撫著辦公桌上的病歷,暗暗發誓,她一定要扯掉這個男人偽裝的面具,一定要敲開他的心門。
◎◎◎
隔天下午下班後,心髒外科除了值班人員,全部參加為新進醫生準備的歡迎會,一行人在高級餐廳里吃吃喝喝,酒足飯飽之後有人提議去KTV續攤。
身為主任的申屠致不得不參加歡迎會,但是他從未參加過用餐後的行程,這次他照例告訴助理,明天將唱歌的賬單拿給他。
申屠致揉著發痛的太陽穴,準備和大家告別先行離開,卻在看到正和申屠凌風聊天的莫悅緹時,臨時改變了主意。
小護士們知道申屠致要跟他們去唱歌,開心得不得了,因為不在醫院,申屠致的權威性有所降低,大家又都喝了酒,趁機簇擁著申屠致往隔著一條街的KTV走去。
申屠致應付著小護士們層出不窮的問題,可視線一直沒有離開莫悅緹,他不放心莫悅緹。
Victor教授說,莫悅緹哪里都好,就是太專心于醫學,所以性格單純善良直接,容易得罪人也容易受騙,「Rex,記得幫我看好Belle,千萬不要讓她被壞男人佔了便宜。」
申屠致告訴自己,不管出于照顧同事或者完成Victor教授的重托,他都應該關照這個笨女人。
按莫悅緹的成績單來看,她應該是很聰明的,可是她怎麼會愚蠢地離申屠凌風那麼近,他的二叔是公開的秘密,她已經來元盛近一個月了,不可能沒有耳聞。
申屠凌風喝得微醺,胖胖的臉頰漲紅,一直在試圖靠近莫悅緹說點什麼。
莫悅緹吃飯時喝了點酒,臉頰酡紅,襯得她具有古典風韻的臉龐更加美麗。
科室里的醫生、護士們在玩樂的同時,不斷地猜測著當下的情況,不是說莫悅緹是申屠致的女友嗎?為什麼現在會不理申屠致和申屠凌風那麼接近?
一行人很快移到KTV,要了一個大包廂,因為申屠致的參與,小護士們都很興奮,爭先恐後地施展歌喉和舞姿,想要吸引太子爺的注意,快歌、慢歌、high歌輪番上陣,包廂里的氣氛熱鬧到爆。
莫悅緹坐在包廂的角落里,醉眼迷離,她承認,她是故意的,故意沒有躲開申屠凌風的接近,故意要看看申屠致這個責任感超重的男人會有什麼反應。
對于愛情或者追求男人,她是生手,但是她是聰明人,雖然實踐經驗不多,但理論經驗積累了不少,戀愛大全上說,很多時候正面的進攻會讓男人退卻,側面刺激反而更容易達到目的。
所以,她故意裝作不知道申屠凌風的目的,故意裝作喝得醉醺醺的樣子。
申屠凌風一邊喝著酒,一邊色欲燻心地打量著莫悅緹面容的每一寸。
從莫悅緹出現在院歡迎會上,他就盯上了她,這些年來憑借他的身分和財富,他得到了不少女人,但是莫悅緹是近二十年來讓他最有征服欲的女人,而且,他在歡迎會上就發現他那個清心寡欲可以做和尚的佷子,對莫悅緹有興趣,沖著這一點,他一定要得到莫悅緹,殺殺這小子的威風。
雖然後來元盛對于莫悅緹搭上申屠致的傳聞不斷,但是以他對佷子的了解,申屠致根本是個不解風情的笨蛋,即使有興趣,也會被他聖人一般的道德觀所束縛,正好,他可以借機得到這個美麗的女人。
「小莫啊,醫學的道路非常漫長和艱險,可不是你們這些年輕人能夠想象的,當然,如果妳有了背景和支持之後,道路會異常的順暢。」申屠凌風拿他哄騙實習女醫生和小護士的話來哄騙莫悅緹,等著她像那些實習女醫生一樣,主動跳進他的懷抱,學醫的人經歷了漫長的苦讀,比一般人更渴望成功的機遇。
「元盛在業界也是數一數二的了,多少醫生擠破腦袋想進元盛啊,妳將元盛作為起點的選擇是正確的。」
「謝謝副主任的提點,我會努力工作的。」莫悅緹口齒有些含糊,但內心卻明白得跟鏡子一樣。
這個臭老頭居然想打她的主意!如果按照她的性子,她會直接打斷臭老頭伸過來的髒手,但是,她要沉住氣,她不能讓一時的沖動,壞了千載難逢刺激申屠致的計劃。
「小莫啊,我在元盛工作了三十年了,擁有元盛的股份,以後說不定元盛就是我的了……」申屠凌風幻想著擁有大權的風光,一邊拋出更明顯的誘餌。
「來,再喝一罐!」申屠凌風又遞上一罐啤酒,他盯著莫悅緹喝下紅酒、調酒和一小杯高粱,這次混合啤酒,就不信她不醉!
「副主任,我想去一下洗手間。」莫悅緹接過啤酒喝了一口,躲過申屠凌風伸過來的魔爪起身,她是要刺激申屠致那個笨蛋,但是也不會犧牲自己被這個老色鬼佔便宜。
她搖搖晃晃地起身,在老色鬼的騷擾下,她不知不覺喝了不少酒,雙腿已經開始發虛,搖搖晃晃地走向洗手間。
包廂的洗手間有人,莫悅緹扶著牆壁走出了包廂,她要出去透透氣,再被這個色老頭騷擾,她就要管不住自己的拳頭了。
一看到莫悅緹醉醺醺地出了包廂,幾個一直在觀望的男醫生也蠢蠢欲動,但還是被申屠凌風搶了先,像這種上等貨色,總是要先下手為強,申屠凌風拿起莫悅緹放下的啤酒罐喝了一口,也跟著出了包廂。
申屠致被幾個護士纏著,看到這一幕時心里很擔心,在過往那些女人中,不少都是被申屠凌風灌醉了之後帶上床的,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那些女人在醒來後都沒有聲張。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是醫院打來的。」正巧,申屠致的手機響了,他握著手機起身,護士們也不敢阻止,大家都知道醫院打過來的電話可能關系著患者的生命。
申屠致出包廂後接听了電話,三言兩語應付了電話那端的人,然後往洗手間方向走去。
「小莫,我真的很欣賞妳,不如我們出去走走?我有個很好的地方,很適合獨處。」
莫悅緹微醺的動人風情讓申屠凌風按捺不住了,他急于想吃到這塊天鵝肉。
「不好意思,副主任。」莫悅緹笑得很假,眼神里都是冰冷和鄙視,可惜色欲燻心的申屠凌風沒有察覺,「和大家一起出來很開心,我不想月兌隊。」
「小莫。」申屠凌風伸手去抓莫悅緹的手腕,想將她摟進懷里,「想想看,我們可以獨處,想做什麼都可以,以後妳在元盛的發展會順暢一百倍。」說著,申屠凌風湊上呼出酒味的臭嘴想要親莫悅緹。
「副主任,你不要這樣!」莫悅緹假裝無法掙月兌地被申屠凌風抓住手腕,正想要借力摔碎他的老骨頭,余光看到了出現在拐角的申屠致,立即改變了主意。
她收斂了眼中的凶光,怯生生地說︰「主任,您別這樣,我要叫人了!」
「如果妳想葬送在元盛甚至在醫界的前程,妳就叫吧。」申屠凌風被美色和酒精沖昏了頭腦,雙手抓住莫悅緹的肩膀,在隨時會有人來的洗手間門口就要親下去。
「住手!」申屠致知道申屠凌風不規矩,但是沒想到他竟大膽到如此程度,竟然敢公然地性騷擾。
申屠致再也看不下去,抓住申屠凌風的衣領將他扯開,抓住醉醺醺、軟綿綿的莫悅緹拉到身後,莫悅緹雙手顫抖地抓著他的衣襬。
「是你!」看到破壞他好事的,竟然是最大的眼中釘申屠致,申屠凌風快要氣瘋了,「你少管閑事,少拿你主任的身分來壓我,我是你二叔,她勾引我,我願意用錢和權與她做交換,你情我願,怎麼樣!」
「我沒有!」莫悅緹躲在申屠致身後大聲反駁,生怕申屠致誤會,這個申屠凌風真是該死,竟然睜著眼楮說瞎話,「我真的沒有!」
「像妳這樣為了前途努力爬上我的床的女人,我見得多了,我申屠凌風是什麼身分、地位的人啊,需要強迫妳嗎?像妳這種女人酒店里大把大把的,開價也才一千塊一個晚上!」申屠凌風露出輕蔑的表情,拚命地抹黑莫悅緹,「如果不是對我的權力有興趣,為什麼一直接近我?對我展現狐媚?」
莫悅緹快被申屠凌風的無恥氣瘋了,她握緊了拳頭,恨不得立即給這個家伙一些教訓。
「二叔,元盛是醫院,請您注意您的行為會帶來的影響。」申屠致對這些說辭並不陌生,曾在幾次院方關于護士投訴性騷擾的听證會上,申屠凌風就是這樣理直氣壯地解釋的。
事實上,那些投訴申屠凌風性騷擾的女同事,最後都接受了申屠凌風的好處而撤銷了控訴,否則申屠凌風怎麼可能還好好地待在元盛。
太多的經驗讓申屠凌風吃準了無論惹了什麼事端,只要搬出身分地位那一套,外加金錢攻勢都可以搞定,所以才會有恃無恐,讓他憤怒的是,申屠致竟然當著一個外人的面不給他一點面子。
「申屠致,你不要太過分!我跟這個賤女人的事關你什麼事?不要以為你憑著主任的身分就可以為所欲為,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護著她是因為你對她有興趣,我不介意在嘗過她的味道之後讓給你……」
申屠致狠狠地揮出一拳,打斷了申屠凌風的污言穢語,申屠凌風在錯愕了幾秒之後立即還手,他對申屠致的積怨已深,正好藉此機會以泄怒氣,兩個人很快打斗在一起。
莫悅緹這才發覺事情鬧大了,她是想試探申屠致的真實情緒,挑戰他嚴格的道德觀,但她不想申屠致因為她而得罪這個小人,何況,他的手是用來拿手術刀救人的,不是和一個雜碎打架!
她尖叫著沖上去想拉開兩個人,但兩人打紅了眼,她根本沒有辦法阻止。
包廂里探出頭來看申屠致打完電話沒的護士,發現了洗手間門口的打斗,很快,所有的醫生、護士都沖了出來,終于攔住了申屠致和申屠凌風。
申屠致眼圈紫了,手指關節破了,申屠凌風的狀況更加糟糕。
「申屠致,我念在你是晚輩一直讓你幾分,沒想到你竟然為了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對我動手!」申屠凌風吐了一口血水,恨恨地說,如果不是兩個醫生合力拉住他,他一定會沖過去繼續打申屠致這個眼中釘。
「二叔,別忘了元盛是醫院,是救人的地方,你要先自重才能贏得別人的尊重。」申屠致很冷靜、很冷峻地說。
父母因為顧慮親戚的關系,對元盛那些污穢的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才會縱容申屠凌風發展到如此離譜的程度,真的是時候清理這些污垢了,否則元盛的幾十年基業就毀了,一味地縱容這種人,元盛要怎麼吸引人才,留住人才?
「哎呀,主任和副主任都喝醉了,沒事沒事,我們今天就到這里吧。」年長的護士長介入兩只斗牛之間,出聲圓場,都是一個科室的,兩個人也都是親戚,鬧僵了對大家都沒好處。
她使眼色讓醫生扶走了申屠凌風,「記得要把副主任平安扶回家哦。」
「主任,您真的太沖動了。」快退休的護士長在元盛服務了一輩子,看著申屠致長大,從未見過申屠致如此失控,她擔心的是申屠凌風暗地里使手段,吃虧的還是為人磊落的申屠致。
知道護士長是以長輩的身分在關心他,申屠致連忙低頭接受,「我知道,謝謝妳,李姨,麻煩妳先幫我結賬,明天將賬單給我,我先走了。」
申屠致並不後悔今天對申屠凌風動手,被他看到這樣的事,他是絕不會姑息的,但是他太沖動了,明明可以有其他方法將事情解決得更圓滿。
而申屠致懊惱的是,難道因為對象是莫悅緹,所以就讓他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