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塔蜜的心口猛地一跳,歡愉感一下子就吞噬了她。
男人的舌,粗魯又野蠻地抵開她微張的小嘴,肆無忌憚地滑入她嘴里,貪婪地吸吮著她的芳香。
……
渾身的骨頭好像快散了一樣,痛死了!
月塔蜜依著男人殘留在床榻上的體溫,緩緩地睜開眼楮,蹙著秀眉坐起身來。
床單上染了一片血跡,只見她神色一沉,一手掩著羞紅的嬌顏,一手模著血跡,盯了那片血跡半晌,才伸出腳將被褥勾了過來,蓋住血跡。
臥榻上擱了一套大紅衣袂及大紅羅裙,月塔蜜隨手拾起套上,整裝完畢後,拉開床帳,探出小腦袋,左右看了看,尋找男人的身影。
他……真的走了?難道他只是來欺負她?
似乎是真的,因為她身旁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走了最好,我再也不想見到這個只會一再欺負我的男人!」月塔蜜在床底下找到她的小繡花鞋,當她蹲來,陣陣熱氣微微刺痛了她。
「好痛……」手里的絹兒半掩著羞紅的嬌顏。
她真的好想揍他,這份痛,仿佛提醒了她所承受的羞辱。
她到底是怎麼了?整個人就好像被鬼附身一樣,完全把持不住自己!她真的寧可死掉,也不要自己好像婬婦似地迎合他!
可是她……該死!她一定是被鬼附身了!才變成這樣!
她居然好喜歡他的唇、他的擁抱、他的手……整個人完完全全地迷失在他的熱情之中,仿佛今生早已注定她將成為他的禁臀。
她模著自己的唇,他唇瓣的溫度至今還殘留在她唇上,使她臉紅心跳,情不自禁地顫抖。
不對!她才不要想著他呢!他奪走了她寶貴的貞操,她為什麼還要懷念這個可惡至極的壞男人呢?月塔蜜用力甩了一下頭。
此次她逃宮出走,可是有一個重大的責任在等著她呢!如果她被綁死在這里,那就失去她離宮的意義了。
但是,她失去的貞操……該死,在這世代里,女人的貞操何其重要?不但以獨特的價值形式存于王宮內苑,且在倫理的結構中顯得特別嚴密而周全,而失去貞操的女人,等同毫無價值可言,終生嫁不出去。
萬一劉宇純粹只是以欺負她為樂,亦打算欺陵完後便拍拍走人……不,她甚至連想都不敢再往下想了。
好吧,就算他肯對她全權負責,決定娶她為妻,那……
不!她不嫁他,嫁豬嫁狗,就是不嫁他!
她才不願跟這種惡霸過一輩子,他可惡至極,既然可以隨隨便便想欺負她就欺負她,那誰敢擔保,他會不會隨隨便便就跑去欺負別個良家婦女呢?
像這種男人,她隨隨便便就可以指著他的鼻子指控出至少超過一千條以上的罪行,像這樣罪行多到可以用一牛車來計算的的男人,怎能嫁?
但是,她卻……她卻把持不住自己,竟然……竟然……
不知該說她鬼迷心竅,抑或是被鬼附身了?
「氣死我了!你這千刀萬剮的,即使下地獄、炸油鍋都不足以讓人泄恨!」拎起裙擺,月塔蜜氣呼呼地踹桌腳出氣,愈踹愈生氣,氣到眼淚嘩啦啦地奪眶而出。
她一定有毛病!她明明就恨他奪走她的處子之身,為何在詛咒他同時,竟矛盾地想起他欺負人的狂野與矛盾的甜蜜呢?
「我才不喜歡你呢!我最最最最最討厭的人就是你了!去死!去死!」她使出最後一腳,椅腳被踹歪了。
她才不會因為生米煮成熟飯,而逼自己干脆委屈求全下嫁于他呢!
要她作踐自己?作夢!她寧願一輩子不嫁人,寧可一輩子獨守空閨!
如果她現下就選擇投降,等同已就範于他yin威之下,這樣也未免太缺乏志氣了,亦只會讓他更加瞧不起她而已!
所以,她寧願于此時此刻失去所有,就算她從此失去個人價值,孤老一身,起碼她是帶著驕傲的神情離開,以後就算因緣再次際遇,她應該已經回去烏孫國了,到時,她會讓這個男人見識到欺負權貴的下場將何其淒慘!
看來,她非得想出一個可以讓自己全身而退的辦法不可了!
咦?逃走怎樣?
唉,這不是早就抱定的主意嗎?怎麼她仍待在此地呢?
倏地——
嘩啦!
一陣水聲驚動了她,她豎耳听著,聲音源自于澡堂,難道是他在沐浴?
「我的老天爺啊!他還沒走嗎?這個陰魂不散的家伙……」月塔蜜慌亂地左右環看了下,迅速抓起擱置在木桌上的燈蕊台,下意識想砸昏這個不知羞恥的臭男人。
她一步步走向澡堂,正打算偷偷把門推開,孰料她的指尖才一踫觸到澡堂的木門,門竟自動被推開,這才發現原來澡堂的門只是虛掩著。
姑且藉由那透著一點兒光線的門縫兒里,月塔蜜看到了一抹碩長而挺拔的男性luo體。
果然是他!坐在澡堂里的luo男,竟然可以如此俊美無儔,真是氣死人的迷死人不償命。
月塔蜜的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就怕被他發現她正在偷看他洗澡。
她將身體緊貼著門邊,將燈蕊高高舉起,萬一被他發現,她正好可以一氣砸昏他,所以她屏息以待著。
男人倏地站起身來。
「哇……」月塔蜜低聲驚喊。
眼前的景象教月塔蜜意外地目瞪口呆,紅潤的小嘴微張著,兩顆眼珠直勾勾落在雄偉的軀體上。
沐浴中的劉宇,黑眸顯得柔和許多,至少不再是冷峻的銳芒,英俊的臉因受熱氣燻陶而顯得十分紅潤,一頭濕淋淋的黑發活像被馴服似地自然垂下,再加上完美無瑕的健碩體碩,看起來豈止只是好看?簡直是性感到筆墨難以形容。
「天啊!好好看哦……」月塔蜜幾乎快窒息,這男人迷死人了啦!
男人眯起一雙細長狹窄的黑眸,深邃地望向門縫,「是誰?」
「我!」當她意識到自己的愚蠢,忙不迭輕輕把門拉上,如蔥白般的縴縴小手捂住自己的小嘴,以防自己又不小心愚蠢地叫出聲來。
她還沒有搶到反應的機會,木門已被男人打開,驚見男人赤條條的luo體,而且距離還是這麼的近,實在很難不把他看得更加清楚、仔細一點。
月塔蜜心跳快如擂鼓,而身體沒做任何掩飾的男人,似乎十分驕傲,動作迅速地箝住她的皓腕,一把將她拉進澡堂里。
澡堂里飄散一股迷迭香氣,惑著潛藏于她體內的神魂。
「啊!」地上一片濕滑,她一個踉蹌,失足滑倒在地上,燈台則掉在一旁。
男人居高臨下凝視著她,壯碩地逼近了她。
她大氣不敢喘一個,噙著一臉大難臨頭的表情,不安地瑟縮起秀肩,看起來好不楚楚動人,惹人憐愛,那雙眼兒卻毫不安分地直直盯著他雄壯威武的……
「你這雙勾人的眼……」心一跌,不堪入耳的詛咒聲成串從他口中逸出。
我的天哪!月塔蜜用小手抹了一把冷汗。
「看樣子,你已經迫不及待,要我上你的床了。」他唇邊倏地往上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深眸饒富興味般地彎彎一笑,多麼引人遐思。
見他深邃的黑眸迸出狂野的危險氣息,月塔蜜的心被狂亂地撩動,睜大眼兒,縴細的嬌軀如驚弓之鳥般不停直往後退,她的臉兒紅如石榴,心兒怦怦怦地狂跳著。
「下流!」心慌意亂的月塔蜜隨手一抓,閉上眼楮,只猶豫了片刻,便抓起燈台砸向他——
然而,就在她略有遲疑的剎那,男人已察覺她的動機,她緊握著燈台的皓臂瞬間被他粗獷的大手牢牢地攫住!
「放肆!」男人霍地眯起一雙精銳的眸,望進她驚慌失惜的眼楮里。
好可怕!他真的生氣了!
男人隱約醞釀著風暴氣息的冷冷語氣,嚇得她瑟瑟發抖。
「我我我我……我要打扁你……」
「胡鬧!」他加重了掌心往內緊縮的強悍力道。
「放手!你弄痛我了……」月塔蜜疼得眼角淌出淚來,迎視他灼人的目光。
她小小的鵝蛋臉上布滿委屈的痛楚神情,令人百般恣憐,而她的淚竟剛痛了他的心,令他自責,痛恨自己的粗暴,責備自己的蠻橫……
她雪膚細若脂凝,一雙翦水般的盈盈星眸于無辜神情中隱含了一股倔意,仿佛隨時都可能因不服而反擊,而挺直的鼻秀氣又精致,豐盈而小巧的小嘴兒看似欲語還休,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氣質,縴瘦的她,仿若只要他伸手一掐,就會碎成千萬截似的。
他永遠也忘不了和她纏綿時的甜蜜,他甚至還記得她身上那股暖溶溶的香馥。
光這樣看著她,他就有種血脈債張的感覺,于是,潛藏在他體內的情yu,竟然就這樣被身下這小小人兒一個可憐兮兮的眼神給輕易挑旺了起來。
他壓根兒不敢相信,這世上會有女人可以輕易挑動他的,使他心醉神迷。
「你有偷窺男人沐浴的習慣嗎?」男人喉間興起一陣嘶啞。
她竟然被這男人視成了偷窺狂?
忍不住地,月塔蜜的眼兒又瞄向他那話兒,才一眼,她的心就差點跳出胸口,很快就把視線移到他俊容上。
「偷窺?不!我不是,我只是听到聲音……我以為……哦,該死!」莫非……事實勝于雄辯了嗎?月塔蜜好崩潰。
他看她的眼神炙熱得仿佛在她的身子,害得她語無倫次,不知所雲。
「怎麼?百口莫辯、愈描愈黑?」男人貪婪而迷戀地看著眼前的小小人兒,「坦誠,才算聰明。」
隨著起伏的情緒,他拚了命地壓抑著想低下頭去親吻她雙唇的沖動。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會有種失控的感覺,他的自制力向來強韌,怎會一踫上這女人,身體活像著了火?
他承認,自己十分渴望再次擁有她,不,是能夠立即就擁有她,他好像永遠都要不夠她似的。
「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月塔蜜臉紅心跳地盯著他,呼吸急切地道︰「我……我只是……我……我……」
這天殺的男人真該死的誘人啊!害她的眼楮又忍不住開始想要去「侵犯」他完美無瑕的粗獷,且是立即就有了行動,由他結實又健美的胸肌開始,一直瀏覽到他平坦的月復部!
月塔蜜硬生生吞了一口口水,血液頓時加快竄流。
她做賊似地悄悄抬起小臉,打算不著痕跡地偷瞄他臉上的表情……
孰料,竟意外迎視他的眼,兩人因而四目交接。
月塔蜜的心漏了一拍,一張臉紅到不能再紅,全身熱到仿佛受火焰燃燒。
他一步步地走近她,她卻什麼都不能反應,只是心跳好急,傻呼呼地盯著他……
見她白女敕的小臉兒中襯著一抹瑰麗,似乎要滴出水來,雙目流動,秀眉縴長,令人心動不已,男人貼近她、再貼近她……
直到他俯子,貼近她身體,弄濕了她的衣服,炙熱的雙唇輕而易舉地覆蓋了她的小嘴,月塔蜜才有知覺地睜大一雙杏眼,令人嬌羞地急欲掙月兌他的束縛,奈何被男人強壯偉岸的雄軀壓在身下。
她的眼底藏不住秘密,不經意泄漏了內心的訊息,羞怯漸被掩去,換來了感動與熱情……
他的吻熱情如火,野蠻地將她抱住,融化了她殘余的頑固,情不自禁地回應起這個醉人、煽情又充滿霸道的吻……
他吻得好深、好深,恣意吮吻她柔女敕的小舌。
她的頭好暈、好暈,天地仿佛皆在天搖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