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個吻不同于上一次的激狂,但卻更讓她心慌、發熱,羞得無所適從。
溫泓玉覺得自己在他的吻下化成一灘春水,無力地融化在他強健的身軀下,任他恣意掬飲。
他熱燙的唇嘗夠了她的味道,往下移至她的頸間輕啄、啃咬,他的胡子掃過肌膚帶來陣陣難言的酥癢刺激,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輕顫,泛起疙瘩。
「嗯……好癢……別……」她怕癢地想推開他,卻發現自己的中衣不知在何時已被拉開。
霍循一感覺她的抗拒,毫不猶豫地轉移陣地,順勢褪去她的中衣,讓她那身被喜紅色抹胸襯得更加雪白嬌女敕的肌膚映入眼底。
「天啊,你真美。」他專注地凝著她,顫抖的手輕輕滑過她luo露的肌膚。
他溫柔的撫觸使溫泓玉忍不住顫抖,她羞得臉燙紅,腦袋亂成一團,雙手直覺地想要掩住自己的身子。
他拉開她的手,不允許她遮住眼前美景,並伸手拉掉她的抹胸繩結。
……
霍循全身肌肉緊繃,褪去身上衣物,將自己覆在她嬌小玲瓏的身軀之上,理智卻在腦中和欲|望拔河——
霍循!你想再傷害另一個女人嗎?
瞧瞧那嬌小的身體,真的承受得了你嗎?
終于嘗到迷人的情|欲滋味,她幽幽回神,卻發現懸在自己上方的霍循僵住不動。
「你……在做什麼?」她伸手替他撫去額角的汗水,充滿疑慮而羞怯地問︰「這里在夫妻行敦倫之禮時,需要什麼儀式嗎?」
她天真的問題讓他想笑,卻又笑不出來。他滿心滿腦滿眼都是她,想要進入她的渴望像火似地焚著他,在他的體內激動地沸騰。
「我……想要你。」他粗嗄沙啞地緩緩開口。
粉頰因為他的話而染上嫣紅,她瞋了他一眼,嬌羞道︰「人家……現在……不正是……已經把自己……給你了嗎?」
她一絲不掛地躺在他身下,不是足以證明一切嗎?
她低軟無辜的聲音充滿誘人的嬌媚,足以讓聖人也發狂。
他深吸了口氣,隱忍著蠢蠢欲動的渴望,咬牙道︰「我……會弄痛你……你……你會被我撕碎……」因為壓抑,他撐在她身側的手掌不禁緊握。
「撕碎?!」溫泓玉驚呼,隨即羞怯地垂下眼眸輕嚅。「我知道……第一次……會痛,但我沒那麼脆弱……」
說著,她又不禁惱起他,這事不是很難壓抑嗎?怎麼他顧忌那麼多,話也比平常多,讓她不斷意識到此時的狀況,羞得粉臉燒燙。
看著她掩不住羞怯的模樣,霍循口干舌燥、頭昏腦脹地呢喃。「你是這麼美……這麼嬌柔……我怕傷害你……怕你會……」
他抿唇、打住話,胸膛隨著急促的呼吸起伏。
溫泓玉凝視他濃眉緊蹙的痛苦神情,想起他曾說過的話——
他遲遲未圓房的原因是怕傷害她,怕她無法承受嗎?
一思及此,她心口微微一揪。「會怎樣?」
想起前妻在初夜後對他的抗拒、厭惡,以及因此懷了孩子的怨,最後香消玉殞,霍循火熱怦動的心涼了一截。
「你會和她一樣,我、我沒辦法……」說完,他翻過身,就要結束這一切。
原來一切真如她的揣測,但她不願如此結束,在他翻身躺下的瞬間,她撲上他剛硬強健的身軀,攬住他的頸,將臉埋在他的肩窩。「我可以,我沒那麼脆弱!」
溫泓玉發覺他壯碩的身軀因為她貼過來的赤luo嬌軀而微微發抖。
誰料得到,如此剛強的男人竟會因為前妻的死,心生愧疚,繼而情願隱忍欲|望。
他的忍耐對她是體貼,也是對上一份感情殘存的陰霾,讓她心疼,想不顧一切地溫柔撫慰他。
「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她女敕燙的頰貼著他的頸間,軟暖的呼息撫在耳垂。
「天啊!」他緊咬牙關發出一聲因渴望而低嗄的悶吼,巨掌圈托住她的縴腰。
她屏住呼吸,僵住身子不敢動。
他目光如火地凝著她,粗啞問︰「玉兒,感覺到我了嗎?」
……
他還是做了……該死的是,和她在一起的感受好得讓他失控,想要她一遍又一遍。
如果不是她暈了過去,他體內那股如獸般的蠻欲真的會被激出,不管她願意或不願,只想徹底折騰她。
而這一會兒,霍循分不清她是睡著抑或醒著,忍不住伸手探探她的鼻息。
感覺她輕柔的呼息,他松了口氣,情|欲褪去的黑眸卻瞬時轉為陰鷙。
她長長的扇睫落在眼下,形成一片暗影,雪女敕的粉頰有被他的胡子刮過的痕跡,赤果的嬌軀、玉頸、香肩全留下遭他蹂躪的大小紅印,看起來觸目驚心。
雖然他身上也有她因為承受不住他的悍然侵犯而留下的抓痕,但根本是小巫見大巫的狀況,他真恨不得剁掉自己的手。
在他自我厭惡到想摧毀自己時,溫泓玉緩緩醒來,模糊的眼映入他頹然的神情,忽又想起前一刻的火熱纏綿。
粉臉微微燙紅,她記起自己因為承受不了美好的激情歡愉而暈了過去,而他似乎受到不小的驚嚇……
她拉過他的大手,柔聲問︰「你在想什麼?」
見她醒來,陷入陰郁的男人倏地回神,大手撫過她的臉,著急問︰「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還痛不痛?」
他夸張的反應逗笑了溫泓玉,但踫觸她的動作卻輕柔得像是對待稀世珍寶,小心翼翼且謹慎。
「我很好,沒事。」
他剛峻的臉部線條終于稍稍舒緩,語氣卻沒緩和。「真的沒事?」
他的關切與在乎像一股暖流,甜甜地淌過心頭,讓她的唇角逸出淡淡的微笑。「我只是不知道會……那麼累。」
「對不住。」口拙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只能道歉。
與他進行了親密行為,看他為了怕傷害她而無所適從、壓抑,她恨不得開口要他盡情「疼寵」自己,別因為她嬌小的身子而卻步。
但這話說出來太驚世駭俗,她不敢開口,只是張開縴指與他的五指交扣,羞怯地道︰「不用道歉,我們終于把該做的事給做了,落實了,往後要當患難與共、甘苦共享的夫妻。」
往後要當患難與共、甘苦共享的夫妻……霍循咀嚼她說的話,瞬也不瞬地望著她,表情傻愣愣,喉頭微哽。
其實,他心中始終隱隱害怕她會怪他,會像前妻那樣出現抗拒,圓房後不斷地哭,自此恨他、怨他,不喜歡他的親近。
但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過來,溫泓玉不是謐婭。
她雖嬌柔,卻比謐婭堅強,比謐婭更想當他的妻子,這個心意讓他的心澎湃不已。
決定娶她時,他從沒想過,這個妻子會帶給他不同以往的體會。
被珍愛重視的感受很陌生,霍循凝著她,對上她嘴畔如花的笑意,心湖蕩起了陣陣的漣漪。
他不敢相信,他能得到像她這樣美好的人兒……
見他還有精神發呆,溫泓玉忍不住將未著寸縷的身子偎進他懷里,帶著濃濃睡意地問︰「我好累,再陪我睡一會兒,好嗎?」
她模樣像蹭著主人的可愛貓兒,讓他無法拒絕。
霍循點頭,大方提供強健有力的懷抱,緊緊將她護在懷里。
他願意,以同等的心意回報她的坦率真誠,與她做患難與共、甘苦共享的夫妻!
巳時,天光大亮,暖陽灑入屋內,將寢房映得一片明亮。
溫泓玉被剌眼的日光喚醒,明知時辰應該不早了,但她依舊疲累,慵懶得沒有起身的打算。
躺在榻上,想起昨兒個男人在她身上做的親密事,她的臉羞得通紅。
驀地,由外寢傳來的窸窣聲響打斷她的思緒,她起身拉起被子掩住自己,朝外探了探。「嫣然,是你嗎?」
遲遲等不到響應,溫泓玉忍著全身酸痛,起身下榻著好中衣,只見外寢有抹小小的身影半藏在雕花山牆後。
唇角揚起了然一笑,她開口喚︰「然兒。」
听見她的柔喚,藏在山牆後的身影才遲疑地、緩緩地走了出來。
霍然立在原地,用一雙深幽的貓眸靜靜凝著她。
溫泓玉朝她招了招手。「過來阿娘這邊。」
原以為霍然是因為生病才纏著自己,這會兒見她主動來尋,溫泓玉心里說不出地歡喜。
霍然抿唇思索了片刻才邁開腳步,奔進心里渴望的懷抱里。
昨夜,她是等到霍然退了熱才離開,原以為她要再多休養個幾日,沒想到才一夜光景,那張漂亮的小臉不再蒼白,恢復該有的健康光彩,讓溫泓玉掩不住心里的喜愛,想將這萬分可愛的孩子抱進懷里寵著。
霍然柔順地偎著她,她先是探了探她的額心,才問︰「今兒個身子還有難受的感覺嗎?」
如願窩進懷抱,霍然搖了搖頭,抓住她的手,專心玩起她的手指。
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不長,卻意外契合,溫泓玉任小人兒玩著自己的手,開口問︰「阿娘今天起得晚,你用過早膳、喝過藥了嗎?」
霍然頷首,繼續玩她的手指。
溫泓玉垂眸看著她專注安靜的漂亮模樣,不由得想,她年紀尚小,缺乏母愛與父愛,心想有多寂寞,才會對她這個上任不久的後娘如此依賴?
「然兒,娘替你梳髻好嗎?」
她的話說了好一會兒,霍然才仰起頭,迷惑地掀了掀唇,問︰「什麼?」
「在中原,小姑娘會扎各種髻,系上彩色絲帶……」
顯然她說的引不起她的興趣,只見她眼一垂,女敕唇微微一抿,思緒又專注在她的手指上頭。
「然兒不想象中原的小姑娘一樣嗎?」
小臉蛋微微一沉,霍然沒答,溫泓玉只好又問︰「那阿娘想幫你做新衣衫,你告訴阿娘喜歡什麼顏色,好嗎?」
霍然依舊沉默得令人看不出她的心思,彷佛玩著她的手指才是令她最感興趣的事。
溫泓玉溫柔地望著她,心里只覺可惜,像霍然這樣的孩子,打扮起來應該十分出眾才是。
「然兒想學騎馬,像阿爹一樣。」
許久許久,才听她吐出一句話,說的卻是想騎馬,倒是讓溫泓玉挺訝異的。
「為什麼想騎馬?」
「然兒要變強壯,像阿爹一樣。」
溫泓玉認同地頷首。「阿娘也喜歡你阿爹騎馬的樣子,只是你個兒這麼小,不知能不能騎……」
聞言,霍然仰起頭,那張滿是沉靜的童稚小臉忽然充滿光彩,一雙眼也閃著興奮的光采。
瞧她這模樣,想疼寵、縱容孩子,讓她快樂的心思讓溫泓玉沖動地道︰「好吧!待你阿爹回來,咱們一塊兒問問他,好嗎?」
霍然將她抱得緊緊,溫泓玉的心暖得直微笑,這時,敲門聲驀地響起,只見氣力不小的嫣然搬著浴桶進房。
「嫣然,這時候你搬這個做什麼?」
嫣然忙著提進一桶桶熱水,沒發現霍然在主子懷里,曖昧地瞥了主子一眼,笑道︰「今兒個姑爺出門前便交代,待小姐起身後,要準備一桶熱水浸浴。」
原本她也納悶不已,但這會兒瞧著主子眉眼流轉的媚人春情,以及姑爺破天荒的吩咐,也大抵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聞言,溫泓玉的臉蛋火辣辣地燒紅了。
「姑爺還交代,他今日會回堡里用晚膳。」
雖只是再平常不過的話,卻讓溫泓玉被一股暖甜的熱流給包圍,唇角那一抹笑意怎麼也無法消褪。
經過昨晚,他已經把她放在心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