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這些話,她更是呆楞當場,表情有些僵硬,直到他走到她面前,在她耳邊輕喚著她的名,她眸間隨即充滿了淚水。
「現在,你還要我等多久呢?若水。」
是他。
真的是他!
韓若水任眼前的他緩緩將她拉入他的懷中,沒有抗拒,輕靠在他的胸口上,听著他鼓動而真實的心跳,聞著他身上那混合著軍香且清新的男性氣息,感覺好像是已經為他意亂情迷了好一陣子了。
她的夢,她的幻想,在這一刻又突然變得清晰鮮明了起來。
一個深深的擁抱,讓她感覺仿佛已經完全抓住了他,包括他的心、他的身體,以及他的靈魂。
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的臉面向他,深情的望著她滿是淚水的雙眼,「多麼令人難忘的一雙眸子……為了讓它們多瞧我一眼,天知道我受了它們主人多少次排頭吃。」
她笑了,卻又流下了另一波的淚水。
「噓!別哭。」他溫暖的黑眸恣意過她的臉龐,說道︰「從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發誓要永遠抹去你眼底的哀傷,讓你成為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說完,他輕吻她一雙濡濕的眼眸,一滴眼淚沿著她的臉龐墜落下來。
當他伸手按著她的頸背,將她拉近自己,低頭將唇覆下來之前,他听見她從唇間逸出的低語。
「終于……」
這纏綿的一吻拯救了她,同時也宣告了從今爾後,她不必再苦苦掩飾一直深埋在內心,始終隱隱作痛的那份對他的愛戀與渴慕。
就像長年被縛綁的囚犯突然間被釋放一般,她感到一陣熱淚盈眶,而淚水瓦解了這一年來她為自己築起的城牆,沖掉了所有的罪惡與不安。
他則是唯一能鑿穿那層牆的人,現在她依偎著他,強烈的感情淹沒了她,讓她沉醉在幸福的海洋中,就像一只破繭而出的粉蝶,她覺得自己重生了。
夜晚,悄然來臨。
桌幾上擱著一本護照,里頭夾著一張登機證,暗示韓若水被成功的挽留了下來。
他溫暖的眼神摟住她的視線,神情壓抑,暗示的低語,「今晚……你願意讓它發生嗎?」
輕輕的抬起眸來,凝望著那一張記憶中的俊秀臉龐,此刻在他的眼底,反映著連她都不認識的自己,一個全然被愛俘虜的女人。
「明朝的男人,都像你一樣古板嗎?」優美的唇線彎成了弧,她故意取笑了他一記,「在這個時候,我只希望我的男人記得回吻我,那就可以了。」
語落,她踮起腳尖,微仰著頭,軟唇貼上他的,將他唇間的溫度、他的喟嘆全數納入,並將這一刻的美好鏤刻在心底,明白再也沒有任何男人可以像他一樣,深入她的靈魂,左右她的喜怒。
她深深地吻他,香軟小舌一遍又一遍地侵入他的嘴里,隨著她輕觸、品嘗、探索、深鑿……構成了最甜美的酷刑折磨。
當她忘情的把手爬到他的胸前,鑽進他的襯衫里,他的心跳立刻加快,喘息著。他的手指滑過她的頭發,控制著她熱情的吻,並順勢拉她下來貼著他,一同倒臥在大床上。
他把她的頭發掠到腦後,用手指纏著它們,好讓他們的唇舌再次糾纏。
他的唇冰涼而又飽滿,而當她的舌擠入時,他的唇也微微地打開,歡迎她甜蜜的蹂躪。
這是一個興奮的、緊張的、狂野的、情迷的夜晚,她的玉臂、粉肩、櫻唇,甚至是她的主動挑逗,都讓他神魂顛倒,渾身發燙。
他粗重的喘息著,感到他的身體已達失控的邊緣。
「若水……」隨著她的動作,他忍不住低低呻時出聲,嗓音微顫,帶著壓抑的痛苦以及難耐的激情。
這樣一個女人,令他瘋狂,令他沉迷,令他欲罷不能。
當她完成了一切,渾身赤luo的呈現在他面前時,她在他眼中看見了毫不保留的激動與渴望。
他的眼楮發亮,呼吸急迫而粗重。
「該你了。」她嘎聲道,伸手扯掉他已松開的領帶,解開他襯衫扣子時,手指愛戀的撫過他肌肉結實的胸膛,劃過平滑的月復肌,她抬起眼楮看著他變深的眼眸,「讓我幫你?」
她主動而大膽的親昵,帶給了他無比的沖擊,即使他努力克制著自己,卻仍掩飾不了他雷鳴般的心跳聲,他低聲顫道︰「不,這事還是讓我自己……」
……
熱力及悸動的旋律竄遍她全身的血管,一股莫名的快gan隨著他的律|動在她體內築起,她似乎听見他從唇間逸出的絲絲喘息,那樣性感,那樣誘人。她的手指狂亂地陷入他的肩膀,他的肌肉在她的踫觸下波動、糾結,如此的有力、平滑。
兩人身上覆了層薄薄的汗水,世界在他們周圍瘋狂地旋轉,而她一直感覺到他的身體佔有了她……
經歷方才的激情後,他的思路異常清醒,光是擁抱她,並沒有減弱他對她強烈的佔有心,還有深深的渴望與愛。
他發覺他想要的更多,除了獨佔她一人,他還要永遠都有她在身邊,每一天、每一夜。
他要娶她。
可是,萬一他真的向她求婚,她會有怎樣的反應?
他下巴頂著她的頭,思索著他該怎麼開口?
這時,他環著她的路臂下意識收緊了一起了然而這個微小的動作,卻吵醒了幾乎要入睡的韓若水。
她先是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接著仰起臉望著他。
「你不再睡一會見嗎?距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呢!」她半瞌睡地問。
他保持著笑容,側翻身,再讓她貼著他胸前偎靠著,輕聲道︰「我正想著事兒呢!」
「想什麼?」她順勢將身子挪回他的臂彎,用她的小腿搓著他的腿,彎著腳趾頭摩搓著他的小腿肌肉,打個呵欠。
「我在想……你會肯嫁給我嗎?」
「什麼?」她打了一半的呵欠頓然停住。
「我說,你願意嫁給我嗎?」他屏住呼吸。
然後,他听見她原本睡意濃重的鼻音變得清晰了。
「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
「知道。」短暫的闔起雙眼,他重重嘆口氣,向她強調著,「我從來不說不經大腦的話,若水,我愛你,我希望你能嫁給我,做我的妻子,讓我愛你,照顧你一輩子。」
不期然的,他發現他被推開了。
天殺的!他低咒了一聲,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的輕舉妄動。他太輕率了,他了解她的感受,任何白痴都猜得到她會有這種反應,他們才剛剛重新找回了彼此,這麼倉卒的求婚,肯定會嚇壞她的。
這下,他是打錯了如意算盤,全盤皆輸了!
「你是當真的?」她這下完全清醒了,將手環在胸前,一雙手臂就像面盾牌似的把他隔擋在一邊。
「我知道婚姻大事攸關一個女人的終身幸福,但听著,若水……」他滿臉的懊惱,並試著耳平這一切的錯誤,「我不是有意要你早早就做這樣的決定,原本我也打算多給彼此一點時間,誰知道還是忍不住說溜了嘴,你就當我沒說過這些話吧!」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如果時間可以倒轉,回到三分鐘前,他願意做任何事設法挽回。
「我為什麼要?」她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掠掠她一頭散亂的發絲,對他正以顏色的道︰「起來,先生,我想,我們必須重新談談這件事兒,剛才我半睡半醒的,沒听仔細。」
「若水?」
「來吧!把你剛剛對我說的,再重新說一遍!」
「我……」
「你到底說不說?」她半威脅半利誘的說︰「再不說,我可要睡了。」
「我說。」他如願般,再跟她求了第二次婚,「請你嫁給我,這一生一世,我會一直對你好的。」
噗哧一聲,她笑凝著他,表情神秘莫測,雙頰圓潤嫣紅,像一只飽餐的貓咪般,蜷縮靠在他的懷中,優美的唇線漸彎成圓弧。
「好啊!我答應你了。」她輕聲道︰「如果我再讓這個機會溜走,那就真的太不識好歹了。」
「謝天謝地。」他低沉的笑聲有如,他慢慢伸出胳臂,重新將她摟進懷里。
愛,讓他們經過六百年的分離,最終又結合為一體,一直以來盤踞在他心中的那一道傷口與遺憾,也在此時此刻都已經愈合,以及被彌補了。
他從未如此生氣盎然過,就算百年之後,他還是得喝下一碗忘情忘愛的孟婆湯,但他已經不在乎了。
閉上眼楮,將雙臂收緊,如今,他早已經將他的世界,全部都擁進自己的臂彎里了。